娇妻养成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无人看到时,在那里悄悄地闲坐喝一盏粗茶,再吃点主子们赏赐的点心瓜果,顺便还能欣赏到隔壁御花园的美好精致,当真是惬意而又舒适。
玉簪知道四皇子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有时会在四皇子午休的时候往那边去,就连续几天都揣了瓜果过去。
守了好些天,总算是碰到了她们两回。间和她们一起分享着点心,又闲聊着说话。这才打听出了一些事情。
冀筗虽然手还小用不了那个翡翠扳指,却因皇兄们都在用它所以羡慕不已,时常拿了它在手把玩。
只是他性子活泼,惯爱在外头疯闹,所以有时候玩着扳指就跑到屋外去了。然后身边的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跟在他后面,生怕扳指给摔了,哄着劝着从他手里拿下来再收到盒子里。
有时候伺候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劝他,他自己就随手把它搁到了附近的位置。有时候是石桌石凳,有时候是凉亭水榭,还有两次宫女在池塘边放喂锦鲤的鱼食盒子里发现了这枚扳指。
而且,自始至终,冀筗身边的人都没发觉那东西被掉了包。这东西何时被掉包的,冀筗本人也不知道。
估计以他的性子,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某天某日将它放在了什么地方。
阿音把这些告诉冀行箴的时候,他正在院练剑。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又温暖,落在少年的身上和发间,带着融融暖意,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阿音说完自己知道的事情后,就托着下巴紧盯着他看。
半晌后冀行箴收剑走到她的身边,扯过旁边搁着的帕子放到她手里,然后抱起她,“走罢。”
阿音拿着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道:“你不是还要再练一炷香的时间才够?怎地不练了?”
少年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薄唇紧抿。
说实话,她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他总怕自己哪一个剑招做得不到位又或者是姿态不够好看,难得地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起来。
持续了好半晌后,他深觉这个状态下去不行,索性暂时弃了练习到了傍晚下学再补上。
但是,面对着小姑娘的询问,他是断然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
娇妻养成札记 第93节
故而冀行箴淡淡一笑,面容和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儿刚好也听到了些消息,和大皇兄脱不开关系。着急与你分享一下,故而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阿音:咦?真的是这个原因吗?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41章
数日倏忽而过。转眼间又到了十日一次的休息时候。
伴读们俱都归了家未曾进宫, 其他皇子公主尽皆歇息。唯有太子冀行箴无法放松下来,依然需得跟着少师少傅学习课业与武艺。
不巧的是,这天太子殿下在习剑的时候有几次没能接好剑招,身上添了几道浅浅伤痕。太医院便送了伤药到景华宫去。
翌日,正好是皇子们学习武艺的时候。第一项便是习箭。
到了习武场上, 众人俱都戴好扳指上前拉弓射箭。
太子殿下从初初拿起弓开始就有些神色不对, 却还硬撑着拉弦。待到大家开始听邓先生指点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太医令王大人亲自给太子诊治。洛太医跟随其左右助其治疗。两人在景华宫忙碌了一个多时辰, 都未有好消息从里面传出。
大皇子冀符带着两名太医赶到景华宫的时候,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惊恐的气氛。
小太监们低着头匆匆而过, 公公们压低声音训斥着他们, 又不住催促他们去做事。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不安,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心惊,不敢去想那正殿卧房里躺着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冀符带了人要进院子,却被径山带人给拦在了外头。
冀符恼了, 平日里的温和全然不见,此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高声呵斥:“我带人前来探望太子殿下,还特意请了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拦阻!”
“殿下还请息怒。”径山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是小的不想让您进, 而是太医令说了,现在谁也不能进,谁也不能随意信任。小的也是……也是……”
“谁也不能信?”冀符揪住了他话里的一处破绽, 紧跨几步到他跟前,气势迫人地盯着他逼问:“可是太子殿下的病症有何不妥?”
径山显然怕极了他这几句话,腿一软差点跪下,手指尖有些发颤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有。真的没有。”径山苦苦哀劝,“殿下您还是回去罢。二公主、四皇子他们都来过,都没能进去。这不是小的能够决定的!”
冀符拧眉沉思,负手而立,远远看着正殿方向。
突然,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动了,被从里打开。而后挂着的门帘晃动,从里头走出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年岁不大,唇红齿白玉雪可爱。只是她平日里一直戴着笑意的双眼此刻却没了灵动的神采,而是郁郁地带着伤感。她的眼圈儿红红的,显然有什么事情让她难过至极。
冀符看着阿音那一看便可发现的大哭过的样子,终是没有在坚持着留下来,而是带了人往回行去。
一连几天,景华宫都死一般地沉静。
晟广帝和俞皇后去过后,俞皇后留在了景华宫住下,未再回永安宫。晟广帝则是增派了数人守在景华宫,不准闲杂人等随意入内。
冀筗又一次来探望冀行箴不成,未能进到院子里去看。
他有些沮丧地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石子,扭头去问身边的人:“大皇兄,你说太子殿下究竟生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冀符满脸担忧,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
“想必是很严重的了。”冀筗忧心忡忡道:“我记得当初父皇有次病了就不准我们探望。后来好了才准我们入内。那段时间里,昭远宫就守得很严,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说到此,冀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子殿下这次比父皇那一回闭院时间还久。莫不是、莫不是比父皇那次更为凶险?”
旁边小宫女颤声提醒:“四皇子,可、可不能这样。哪能随便这样说太子殿下呢。”又轻声道:“您别忘了贵人的叮嘱。”
刘贵人是冀筗的生母。冀筗去刘贵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她几次三番让他这几日注意言行,莫要失了体统和分寸。
冀筗浑身一凛,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他再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和冀符道别后先行离去。
冀符遥遥看了看那灰蒙蒙的景华宫正殿,迟疑片刻后,往昭远宫行去。
晟广帝正批阅奏折。
听闻长子已至,他将朱笔搁下,又让人去通传,把冀符叫了进来。
冀符一进门就兜头叩拜,“儿子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晟广帝问:“符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正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病症。”冀符神色间难掩担忧和心疼,“三弟他这些天都未曾起身,景华宫也进不去,我实在是担忧他的情形。”
“嗯。”
“所以,还请父皇准许我前去探望。”冀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涕泪交流地恳切说道:“旁的不讲,去看一眼他怎样了、陪一陪他也好。”
晟广帝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真挚满是忧心,这便重重地叹了口气。但,依然未曾答应:“还是莫要去了。再等等罢。许是过几日就能好转些了。”
最后一句话包含太多内容。
许是能好转,那便是如今正恶化着?
冀符回去后将心腹暗暗召集在一处细问。
有个身材干瘦的老嬷嬷嘶哑着嗓子说道:“想必是起了作用。旁人的东西没有动过,他用的正是那一个。想必主子的筹谋已经有了结果。”
冀符嘴角忍不住带了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你们可是确定,他们几个的东西都在他们自己手上?”
“是。”有个身穿深蓝粗使布衣的老太监垂下眼帘掩去眼精光,轻声道:“除了当初换过的那个,旁的都在各自手里。”
先前那个干瘦老嬷嬷接道:“不只是都在各自的手里。这些日子里,他们的东西均未有人动过,更不可能有人换过。”
娇妻养成札记 第94节
冀符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所说的“东西”便是扳指。
当初筹谋已久,只等时机。也是天助他,那日冀行箴去太医院的时候不小心将扳指搁在了那里没有带走。他便顺势借了这个机会偷梁换柱,将早已准备好的扳指搁在了太医院,静等冀行箴去拿。
那药需得连浸泡三日方才有效。将冀筗的扳指拿走浸泡时,因为怕冀筗发现,冀符就让人将他自己的暂时“搁”在了冀筗处作替代。
药效已足,只等时机。
冀行箴遗漏扳指的时候恰逢浸泡了四天,正是合适时刻。
第二天冀行箴拿走了做过手脚的冀筗的扳指。
这一日刚好要学习武艺,需得用上此物。
虽有冀行箴的在手,但冀符到底不愿冒险在冀行箴跟前用这一个,又来不及寻时机去冀筗处将他自己的换回来。故而冀符借口说自己的扳指忘了带,去崇明宫借了常云涵的。
一切都很顺利。
冀符甚至想,那天冀行箴不小心遗落了扳指,也是上天开眼。
前一日的时候,常书白和俞雁音怎么针对郑家表妹的,他一清二楚。冀行箴身为俞雁音的表兄和常书白的好友,理应为他们的过错承担责任!
如今既是旁人的扳指都在各自的手里,又不可能被人替换过,那么说射箭那一日冀行箴戴着的就是那浸泡过的扳指了。
冀符翘首以盼。
只可惜的是,冀行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思来想去,扳指无碍,那就应当是伤药出了问题。或者是他没有用那个药。又或者是已经过了药效。为确保事情顺利,在冀行箴练剑受伤之后,他又安排人在那要送到景华宫的伤药里加了点东西……
为了稳妥起见,冀符又等了几日。
眼看着这些天里景华宫里愈发安静得诡异、气氛紧张到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可是,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
见冀行箴依然□□地活着,冀符没了耐心的同时,又隐隐地有些紧张。
——那两种东西依然在景华宫里。虽然一时半刻地不会被人发现不妥之处,但时日久了,难免不会被人晓得那东西出了问题。
冀符就遣了人去景华宫里探听消息,顺便“取回”那两种物什。
一个便是伤药,一个便是有问题的扳指。
谁知接连派了三个好手都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他这里复命过。
冀符决定再次去景华宫看看消息。
刚刚走到景华宫附近,冀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回不同于以往。
前些天过来的时候,景华宫里虽然静得诡异,却还能够看到小太监和公公们不停地来回忙碌着。静也静得有人做事。
现下却非如此。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静到能够听到风拂树叶的沙沙声。
立在景华宫院门处,他可以清晰看到宽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地上有几片落叶和少许凋零的花瓣,正被风卷起在距离地面一尺多的地方飞舞着。
“怎么回事。”冀符扭头问身边跟着的人。
“许是太子不太好了罢。”有个年公公在旁说道。
冀符点了点头,举步向里行去。
因着无人在门口把守,此刻的景华宫可说是宫门大敞,随意便可入内行走。
进到好些天未能踏足之地,冀符的小腿肚突然抽筋了下。这让他十分介意,不由地回头道:“不若先回去罢。”反常必有妖。他心里七上八下地不踏实。
身后跟着的五个人里,三个附和他的看法。
有人小声提醒:“难得宫门开了一次,倘若不去的话,怕是下一回就不能再有这般的运气了。”
冀符依然犹豫不定,未即刻举步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正殿的茶水间走出两个太监。两人看到他就忙行礼,诧异着惊叫:“大殿下您怎么进来了?”又高呼:“大殿下还请回罢!”
冀符冷哼道:“你们不肯让我探望弟弟就罢了,如今我既是来了,断然没有再折回的道理!”
说着就带了人径直往里冲。
那两个太监赶忙扬声喊着。不多时院子里聚集了十好几名小太监。可是他们又怎能拦得住来意已决的冀符?
先前两人开始互相埋怨争执起来。
“都怪你。你不说泡茶,哪能出了这样的漏子!”
“怪我?我一没偷二没抢,不过是想泡杯茶而已,碍着谁了?”
冀符心里愈发踏实,往前的步子迈得沉稳有力。
到了正殿门口,他才发现这儿的人大都聚集在了这里。无论是守门的又或者是在廊下候命的,尽皆是在景华宫里说得上话、颇有身份的公公和大太监。
思及这么多人都聚集在了屋子周遭,冀符心里有些激动。一想着等会儿怕是要在床上看到个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动弹的人,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不顾太监们的拦阻,冀符一把将门帘掀开甩到身后,而后昂首阔步地往里行去。
在迈着步子的刹那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娇妻养成札记 第95节
不对。
这里为何竟然没有很浓的药味儿?
冀符刚才往里行得太,一下子收不住步子,直接行到了屋央。
还没站定,他就感受到了冷冽之意和强大的威势。似是有谁在用至为冰寒的目光打量着他,让他周身如坠冰窟仿佛置于九寒天里。
冀符心开始狂跳,抬眼一看,顿时呼吸窒了窒,忙俯身叩拜:“儿子见过父皇。”
晟广帝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并未让他起身,只声音沉沉地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说!”
“没有什么。”冀符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平静,“不过是来探望三弟罢了。”
“只是探望?没有旁的意思?”
冀符心里打了个突,依然坚定地说道:“是。没有了。”
“还敢蒙骗朕!”晟广帝拍案而起,“你且看看,这三个是不是你的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押上来!”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冀符在跪着的角度侧眸去看,便见到了熟悉的靴子和衣裳下摆。
正是之前遣了来探查之人。
他闭了闭眼,咬着牙说道:“儿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所为何事!”
“不知道?”俞皇后的声音骤然响起,“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这两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随着声音落下,有两物带着一个帕子滑落到了地上。
正是之前冀符和心腹们提起过数次的伤药和扳指。
冀符全身开始抖若筛糠。
晟广帝的语气倒是和缓了些,“其实,你也不必紧张。你总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虽然帝王的语气听着柔和起来,但是深知其脾性的冀符更为紧张。他十指扣住地面,嘴唇发白颤抖不停,“父皇,父皇的意思是——”
“也不用很难。”
熟悉的清朗少年声从屋内传出。一人穿了青色竹纹锦缎长衫从内室缓步出屋。
“大皇兄莫要紧张。其实这事儿简单得很。”冀行箴语气淡然地说道:“大皇兄只要将这两物一同含在口坚持一盏茶时间不吐出来,便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看到安然无恙的冀行箴,冀符的脸色彻底变了,高叫了声“你怎么”,忽地发觉不对,又赶忙住了口。
冀行箴淡笑着看他。
“来人。”俞皇后抬手看着指尖蔻丹,语气平静地道:“把那两个东西喂给大殿下尝尝。”
冀符这才彻底失控,尖叫着说道:“不!不!”眼看着两个嬷嬷拿了东西真的开始往他嘴里塞,他急急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在屋跑了起来。
晟广帝看这情形还有甚不确定的?登时大怒,一把拽过四处在躲闪的他,抬脚朝他踢了过去。
冀符倒地不起,一张口,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再张口,又是大口的血沫。
侧躺在地上自下而上地看着在旁淡笑的冀行箴,冀符反倒是稍微平静了些。
他撑着最后的那口气跪倒地上,对晟广帝磕了个头,“请父皇明鉴。并非是儿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逃开。而是我知太子一直存有害我之心,所以我才闪躲。”
冀行箴淡笑着问道:“哦?倒不是你害我,反倒是我害你了?”
冀符哼笑,“你惯会装好人。事实怎么样,你心里明白!”
此刻他已经有点明白过来,怕是冀行箴设了套让他钻。他将计就计,又朝晟广帝叩头,“父皇!您只知那两物有问题,却不知这是他故意害我,为了污蔑我而特意寻来的毒物!”
“既然大殿下口口声声说这两物是我害你所寻毒物,”冀行箴失笑摇头,语气轻柔地问道:“那,倘若我告诉你,这瓶子里不过是蜂蜜,这扳指也不是老四的那个呢?”
“这不可能。”冀符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
他扭头望向晟广帝:“父皇,我、我不是——”
俞皇后一想到他做的龌龊事情就恨之入骨,怒道:“明明是两个无害之物,你却避之如蛇蝎。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分明是你看到这两物后便知它们‘不同寻常’!为何会如此?只因这两个看着极像你原先准备的那有毒之物!”
“无害……之物?”冀符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脑混乱一片,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他再怎么样也料不到这两个是全然无害的,喃喃说着扭头去看那扳指,“可是,可是这个分明——”
“这个自然是好好的。”
有人从内室缓缓行出,立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你自以为已经机关算尽,却唯独忘了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说话的人会是谁呢?
【其实能够猜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妹纸们能够想到此人不~
第42章
来者是名女子, 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穿碎红撒花交领纱衣,又着盘锦镶花锦裙。头上绾着髻梳了已婚发式,戴缠丝点翠金步摇。面容俏丽眸色凛冽,气势迫人。
冀符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冀若莲, 脱口而出:“大皇姐?”
娇妻养成札记 第96节
而后他往那扳指上瞄了眼, 瞬间了然其关窍所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你让人暗盯着弟弟妹妹各处,想确认那些无害的扳指都在他们自己手, 却唯独忘了我。”
冀若莲寒声说着,莲步轻移缓缓上前。待到行至冀符的跟前, 她猛地近前, 紧逼冀符:“你忘了,我那里还有一个,丝毫都不含毒的扳指。”
她气势太过迫人,冀符又深知她秉性, 脚步一动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着退去。
冀若莲是皇上长女。
和性子温柔的妹妹不同,冀若莲性子清冷,虽不会轻易动怒,可一旦触了她的底限,她哪怕拼个头破血流也绝对不会饶了对方。
死死盯着冀符,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冀若莲口却是轻声问晟广帝:“父皇。他这样待我弟弟,作为长姐, 我总该能够责罚他的罢?”
晟广帝没有说话。
俞皇后看他并未反对,重重地应了一声。
冀符大声求饶,晟广帝只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冀若莲当即让人取了马鞭来,玉手轻抬用力挥下,啪地在冀符悲伤抽了一鞭。
“第一,谢谢你把我弟弟照顾得那么好。”
啪地又是一鞭。
“第二。谢谢你无事的时候能想到我弟弟,还念念不忘地总想着他。”
啪地再是一鞭。
“这也是我谢你的。谢谢你费尽心力机关算计只为了害他一个。”
……
冀若莲自幼功课极好,射箭骑马不在话下,手力不同于寻常女子。接连二十多鞭下去,冀符的背已经血色斑斓,瘫倒在地。
冀若莲还欲再举鞭,却被晟广帝忽地出言打断。
“就先这样罢。”他语气沉静地说道。
冀若莲猛然回头看他。
冀符涕泪交流,努力撑起最后一口气,跪在地上膝行到晟广帝的跟前,“父皇,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真的没有存那么多的恶念。倘若儿子真想做什么坏事的话,这些年来,不早就去做了?”
他扑倒在晟广帝的膝上,“父皇,虽然二弟不在了,旁的弟弟儿子也是等同于二弟来看,都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又怎么会去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呢。”
“证据面前你还狡辩!”冀若莲美目圆睁,“在你眼里,父皇竟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皇上曾说过,若他真有歹念,必然不会饶他。”俞皇后道:“陛下,您总不能听他提到了二皇子,便要心生悔意了罢。”
晟广帝一时沉默,静静看着冀符。
因为背上有鞭伤,他每动一下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时,都会疼得龇牙咧嘴五官扭曲。但是,即便这样,他脸上的愧色却依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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