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晟广帝暗叹了口气。
毕竟这是他的长子,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出生的时候,看到他的刹那,那种狂喜和满足之感至今还留在晟广帝的脑海,挥之不去。
到底是多年没有子嗣,到底是亲手看大的孩子,曾几何时,也想过若是没有嫡子的话就立他为太子。
晟广帝依然记得长子年幼时候跌跌撞撞跑着一声声叫父皇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软,想要放他一次。
“父皇!”冀行箴往前紧走两步,并未多说什么,只再次唤道:“父皇。”
晟广帝看到身姿如竹面容沉静的太子后,又有些犹豫。
最终,他道:“冀符做事莽撞不思后果,罚禁足一年。”
冀符暗恨不已,只道是父亲还是偏心太子,竟然罚他一年之久。
而且晟广帝虽然未曾明说,但是这个态度却表明他已经心里头有了断定,这事儿认定了谁是谁非。
俞皇后亦是面露失望。
她的儿子差点死了,凶手却只得了个罚禁足的结果。
“这不公平。”
就在沉寂,有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坚定而又清晰。
“这不公平!”阿音仰头看着晟广帝,眼圈儿都泛了红,“太子哥哥差点就被害了。怎么能这样就算了呢。”
所有人都担心地看着她,生怕她触怒了帝王。
晟广帝眼划过狠色,但是,在看到小姑娘紧紧拽着冀行箴的衣裳,被他轻柔地搂在怀里后,他的神色又慢慢舒缓下来。
“你能替太子着想,这很好。”晟广帝拍了拍小姑娘细弱的肩,“只是,你只看到了他,而朕却看到了整个冀家。”
说罢,他长叹一声,大跨着步子往门外行去。
俞皇后忍耐不住,猛地起身:“皇上!您不能这样偏心!”
晟广帝回头朝她看了一眼,“清兰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总得给她留下这一个。”
清兰是郑贤妃的闺名。
俞皇后听皇上所言,细观他此刻神色,一颗心直往下沉,跌入无底深渊。
晟广帝走后,冀若莲赶忙上前去扶母亲。感受到母亲全身都在微微颤着,冀若莲急道:“母后,您莫要为了那些许小事儿在意。在那件事上,父皇终究是向着您的。”
娇妻养成札记 第97节
“向着我。”俞皇后惨笑着轻笑,“他口口声声向着我,说到外头也是向着我,但我怎么没觉得?”
她一把抓住大女儿的手臂,一字字嘶哑着嗓子说道:“你信不信,等会儿那女人到他那里哭一哭,闹一闹,这一年许是都不用再罚了!”
冀行箴看俞皇后此刻神色哀痛精神不太好,抱了阿音走到俞皇后跟前,“母后,您——”
“我没什么。我没什么。”
俞皇后喃喃说着,拉过冀若莲的手,又将阿音的手放在冀行箴的手里一起握着,“我怎么都好。重要的是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你们都没事,我才能够放心。”
俞皇后所料不错,晚些时候郑贤妃果然去到晟广帝跟前为冀符求情。在她的哀哀哭诉之下,晟广帝将禁足一年改为了五个月。
段嬷嬷把此事告诉俞皇后的时候,俞皇后刚刚回到永安宫里换好衣裳洗漱完毕。
褪去了脂粉的颜色,她的面容苍白无血色。但是,平日里暗淡的双眸,此刻却亮得惊人,目光冷厉满含威严,让人不敢逼视。
“你再说一说,”俞皇后语气清淡地说,“当时的情形。”
“是。”段嬷嬷躬身道:“郑贤妃当时穿了皇上亲自为她选的那身碧色缠枝纹绣兰长裙,抱着二皇子生前穿过的衣裳,跪在昭宁殿前一直痛哭。皇上后来让人将她请了进去。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新旨意就下来了。”
“一炷香。”俞皇后冷笑,“事关我儿的性命,他们一炷香就能改了主意。”
段嬷嬷低头不敢言语。
“他不让我儿好过,我也断然不会让他儿过得好!”俞皇后沉静的面容划过一丝狠戾,“吩咐下去,但凡是送到大皇子那里的伤药,俱都多掺些东西。”
段嬷嬷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
俞皇后语气淡然地道:“既然决定了要关禁闭出不得门,索性就在床上多躺些日子,最起码也得两三个月不用起身,正好养养身体。听说伤口要愈合的时候会痒疼难耐?那他也不容易。想他到时候痒得疼得都要比寻常人要更为难受数倍,那可真是难捱了些。”
段嬷嬷会意,领命悄悄退了出去。
阿音直到回了景华宫里,依然愤愤不平,心里难受地像是被揪起来一样,憋得喘不过气。
冀行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的那些不甘反倒是淡了些。
他戳了戳她肉呼呼的小脸颊,轻声道:“包子,你气什么呢?”
“我气什么了?”阿音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干吗要生气,明明开心得很。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冀行箴斜睨了她一眼,缓缓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阿音轻嗤一声,不再说话。
冀行箴就抱了她去御花园,两个人一同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看着天色黑了,这便一起回了冀行箴的屋里。
在她们出去的那一会儿功夫里,宫人已经将屋子清扫干净。再没有旁人来过的痕迹,也再寻不到之前那剑拔弩张气氛的半点残留。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和周遭冰冷的器具。
冀行箴拉了阿音一同坐下,又让人上了点东西来吃。
阿音今日不想吃米饭,就和冀行箴一起吃馒头。且,她没有要自己喜欢的牛奶馒头,反倒是从冀行箴那一整个大的里面掰了一块寻常馒头来,细嚼慢咽的一口口啃着。
冀行箴看她这般,晓得她是要陪着他故而如此,便没多说什么,拿着筷子一样样地往她碗里夹菜。
阿音看着自己的小碗里堆成的小山,终是忍不住了,说道:“你说,你怎么能不生气呢?”
“我?”冀行箴抬眸看了她一眼,给她盛了半碗汤,“我当然气。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忍得住不气。”
“那你就去皇上面前说啊!”阿音急道:“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委屈?你看大皇子,人哭得多哀怨啊,多凄婉啊。你、你也不跟着学学!”
听了她最后一句,冀行箴不由得展颜笑了,“学他作甚?莫不是我成了他,你就高兴了。”
语毕,他夹了个糖醋小排到小姑娘的跟前,“吃点这个吧。酸酸甜甜的你喜欢。”
“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阿音愤然道:“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听过吗?你看他,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哭一哭,皇上就心软了。你呢,差点命都没了,却没捞着半点好处。”
说罢,她把筷子重重地搁在碗上,“气死我了。”
最让人生气的是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状况发生。
她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句让皇上有瞬间动了怒。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却忽然又不计较了。
思及自己那鲁莽的举动,阿音又有些颓然,低着头道:“罢了。幸亏你没冲动。倘若你真做了什么,皇上也不见得会心软。”
她拨拉着碗上的那双小筷子,闷闷地道:“其实你做得对,要沉得住气。我就太沉不住气了。不过,这事儿真让人生气。皇上也真偏心。”
冀行箴看她沮丧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些。
他将手之物尽数搁到桌上,伸手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无妨。”冀行箴道:“我不在意这些。”
“为什么?”
冀行箴抬指轻点着她的唇角,“你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做什么要去想那些?”
明知道他是看她不高兴而特意说这种宽慰人的话,但阿音听了还是很有些受用的。
到底心里舒坦了点,她横了他一眼道:“鬼才关心你。”
“是是是。”冀行箴小心翼翼地给她将小排上的肉剔下来塞到她的嘴里,“我们的爱哭鬼小馋鬼最关心我了。”
阿音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被他塞了一嘴的肉肉说话不清没法立刻反驳,只能速嚼着口食物,力求一点开口。
冀行箴看她瞪着眼睛鼓着两颊拼命嚼咽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
娇妻养成札记 第98节
大皇子的鞭伤并未对外声张,只说是病了需要养着。
原本说是风寒,可这风寒拖拖拉拉一个月也未见好,就改成了咳症。咳症了又一个月后,依然未曾痊愈,但凡有人再问起,便也不寻甚旁的借口了,只说是先前的病还没好全,因而不能随意出来走动。
其当属四皇子冀筗来得次数最多。初时他还多问两句,后看对方什么也不肯多说,他就没再过来。
拖拖拉拉了三个多月,冀符总算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不过精神不算好,瞧着有些萎靡不振。
时日一晃过去,转眼间便到了九月里,阿音也将要年满七岁。
过了七岁的生辰,她便要开始注意男女大防,不能和男子同桌而食,也不能与异性再如以往那般亲密无间了。
包括冀行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媳妇儿抱抱~~~︿( ̄︶ ̄)︿
阿音:呵呵,本人要长大了~
太子:心好塞/(tot)/~~
****
于是,上一章的答案是:大公主~
她的扳指没有被人监视着,也没有含毒,所以冀行箴借了她的扳指~
哈哈~大家好像没有猜到,有没有很意外?^_^
第43章
这日天气晴好。
阿音的心情也十分不错。
一大早她就穿戴齐整, 心情愉悦地去到了景华宫的正殿,在外间屋子里坐等冀行箴。
冀行箴出屋后看到的便是小姑娘面带笑容的模样。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他的唇边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温声问道:“怎地今日这般开心?”
“马上就到生辰了,自然高兴。”阿音欢喜地道:“更何况我这次还可以庆祝两次。”
她的生辰在九月初七, 也就是明日。可是明日后日都需得上课, 赶不及回家过生辰礼。
故而俞皇后前些日子特意邀了阿音的母亲程氏进宫商议。最后决定,在九月初七这天正日子里,俞皇后给阿音举办个小小的庆祝宴席。然后到了初十那日归家, 俞家再好好给阿音庆祝一番。
说到阿音的生辰礼,冀行箴的笑容就稍微凝滞了下, 再开口语气也淡了些:“原来是这事儿。”
阿音没发觉他的细微变化, 犹在欢喜着:“是啊是啊。”
冀行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双唇紧抿成一条线,上前拉着她的手,一同往外行去。
临要出景华宫了, 阿音忽地想起来一件事,忙叮嘱随侍着的君眉:“等会儿你记得和锦屏说声,让她别忘了给我收拾东西……哎呀,你干吗?做什么拉我!”
阿音还没说完就被人连拉带拽地紧走了几步,连话都没能和君眉说完。
冀行箴语气十分平淡地道:“昨儿就见你那边乒乒乓乓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刚听你说要收拾东西。做什么?”
“这个啊!我不是早和你说过, 你忘了?”阿音美滋滋地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而且我也七岁了,总不好在你这里长久住着, 所以准备搬回去。”
那事儿因为发现得及时查得,玉芽最后也被救了回来,保住了性命。虽说冀符的伤不过几个月就好了大半,但清澜小筑那边没甚问题了,倒是可以搬回去住。
更何况,阿音现在已经马上七岁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个时候已经意味着开始成为大孩子了,要开始注意男女大防。
景华宫是太子东宫,再怎么样她也不好在这里长久叨扰,故而满了年龄后就打算即刻搬走。
冀行箴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这里空荡荡的人少东西也少,寻常碍不着你什么事。你就非得搬走不可?”
想想自己这话说得太过怨气十足了些,他抿抿唇又改了口:“左右我也不嫌你在这边耽搁事儿,你不搬我也不会多说你什么。”
“可是到底不合规矩啊。”阿音美滋滋地想象着自己回到清澜小筑后的美好生活,不甚在意地道:“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往后不方便的事情多着呢,早分开早好。”
冀行箴脸色愈发黑沉如墨。
云峰和君眉对视一眼,都不敢开口说话。
只阿音在畅想着独居后的如意生活没有发现。
路上遇到冀薇。
冀薇先是恭敬地朝冀行箴行了礼,又笑问阿音:“明儿就是你生辰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听说要在宫里设宴?不知是打算在永安宫还是景华宫庆祝?”
冀行箴还未答话,阿音已然说道:“可能是在永安宫,不过,也可能是在清澜小筑。明儿我就搬回去了。”
“这样啊!”冀薇道:“那我再给你准备个恭贺搬迁的礼。”
她是帝王之女,身边从来不缺好东西。平日里大家送来送去的礼物,都是小物件,不是看东西好坏贵贱,全是“心意”。
阿音就没推辞,欢欢喜喜说道:“多谢三公主。”
冀薇忙摆手,“客气什么。当不得什么。倒是你,记得多备些好吃的,别我们都过去了吃不到好东西,那可是要唯你是问了。”
阿音从来不会在吃上亏了自己。
娇妻养成札记 第99节
大家伙儿都知道她有个装点心的大荷包,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爱带着点心当零食。故而冀薇有此一说。
阿音刚要应下来,就发现手一空。
扭头一看,冀行箴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往另一条稍远的岔道行去。
虽然各人走各人的实属平常,但是每天她们两个人都是这样手牵着手走,早上上学这般,下午下学也这般。更何况刚才也都还好好的。
故而他忽地这样松开,阿音的心里怎么也有点不太习惯。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叫冀行箴,可是刚刚喊了一句“你——”后忽然记起来,明日若是搬回清澜小筑的话,两人也就没法一同上学一同下学了。因此顿了顿后,阿音终是没有叫住他。
冀行箴缓步走着,听到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原本脚步是停了一停的,而且步履也愈发缓慢了些。
可是左等右等,再没盼来她后面挽留的话语。
他按捺不住,往先前前行的方向看了看,才发现小姑娘已经跟着小伙伴走得有些远了。两个女孩儿说说笑笑,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冀行箴的面上瞬间阴云密布,眼带煞气,周身的空气也跟着寒了几分。
云峰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离他稍远一些。
冀行箴冷冷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方才轻嗤一声拂袖而去。
今日上的是“棋”课。
王老先生是教习此课的宋先生的师父。几个月前王老先生在京的时候,曾与宋先生、阿音一起去酒楼里用膳。
宋先生与阿音也算是私下里的相识了。今日上课的时候,宋先生便特意与阿音说了声“生辰乐”,又送了个小礼物给她。
阿音没料到先生居然知晓她的生辰是哪一天,喜出望外,道了谢后把礼物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
宋先生微笑着指了那个大盒子说道:“不妨打开来看看。”
阿音点点头当即将盒子外包裹的纸张拆开,这便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长方形匣子。匣子是柳木所做,打开来看,里面放了两个棋盒。
阿音抬头看了宋先生一眼,在对方的示意下将棋盒打开。
瞧见里面东西的刹那,阿音忍不住惊叹出声。
棋盒里放着的竟是一整套云子。
云子是极其珍贵的棋子,质地细腻如玉,色泽晶莹柔和,坚而不脆,沉而不滑。白子温润如玉,柔而不透。黑子对光时会呈现出半透明的碧绿色。
阿音爱不释手,惊喜地抚着棋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先生笑道:“师父与我说今日是你生辰,还说你一直想要副好棋。我便寻了这套给你,还望你喜欢。”
阿音没料到王老儿和先生都惦记着她,开心地嘴都合不拢了,一直弯着嘴角乐呵呵的,连连朝着宋先生道谢。
郑惠冉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哼道:“看她那个没出息劲儿。登不得台面。不过是副棋子罢了,有什么稀罕的。”
四公主冀茹正踮着脚不住往那边瞧着,一脸艳羡地道:“哎呀,那可是云子,而且还是宋先生送的。你什么时候见宋先生给人过东西?你不稀罕,我可是想要得很。”
又过了会儿,冀茹见冀若芙常云涵还有冀薇她们都凑过去细瞧了,就也顾不得郑惠冉的明示暗示,丢下一句“我马上回来”,也跑到阿音的身边去瞧稀了。
郑惠冉咬着牙努力了很久才没有发火喊出声来。
因着还未到生辰就得了个心爱的礼物,阿音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直到下学的时候依然如此。
女孩儿们一起出了崇明宫的宫门后,冀若芙发觉了不对劲,问她道:“阿音,怎么行箴今日没来等着你?”
阿音此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到早晨的情形后,就与冀若芙道:“明日我搬回崇明宫的话,往后也无法同来同往了。早些习惯也好。”
“不至于吧。”冀若芙道:“非要搬走不可么?感觉你在景华宫也不错。瞧着太子这些日子心情不错,笑容也比往年多了许多。你在那里住着便是。搬来搬去多麻烦。”
“那可不成。”阿音一本正经地道:“毕竟长大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再说了,景华宫是那家伙的地盘,多不方便。往后搬回清澜小筑的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逍遥自在得很。
看着她小大人般地这样说,冀若芙和常云涵都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搬回去最好。”她们说道:“要不要遣些人帮你?”
阿音婉拒:“不用了。我东西也不多,没那么麻烦。”
没多久,三人要往不同方向去了。阿音和她们道了别后,自顾自地往回景华宫的路行去。不多时,就在一棵柳树下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身姿挺拔气度卓然,正是太子冀行箴。
他似是没有留意到阿音过来,只目光悠远地望着天边的云。但是,当阿音靠近想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却紧盯着远方迈步前行了。
冀行箴身高腿长,走得。
阿音个子小腿短,跑得慢。
没多久两人的距离就拉开了些。
阿音本已打算放弃喊他一起走了。可是,她低着头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时候不经意地往前瞄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少年腰下缀着的佩饰。
……那络子上挂着的坠子,眼熟,很眼熟。
无论是形状大小颜色,都和她曾经回想过无数回的某个东西十分相似。
“烧麦!”阿音低低叫了一声,把腿朝他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蹬蹬蹬加了许多。冀行箴生怕小姑娘跑太摔倒,赶紧停住步子回头,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两人相触的刹那,阿音感觉到自己手边划过一个凉飕飕的东西。那模样那触感,分明就是她的宝贝烧麦!
娇妻养成札记 第100节
阿音下意识就去拽坠子。
谁知冀行箴反应极,脚步挪移瞬间闪了过去。
两人拉开一点距离后阿音再次细看,确认了这是她的宝贝,恼声问他:“你莫不是一直戴着呢?”
“没有。”冀行箴道:“下学后才刚取了来。”轻轻一笑,“不过我忽然发现它样子不错,打算往后一直戴着。”
阿音恼了。
倘若他整天戴着这烧麦四处晃悠的话,那大堂兄岂不是很就要知道这东西在冀行箴的手里?
她要怎么才能和大堂兄解释“转手就把他送的东西给了别人”这件事啊……
问题的关键是,她原本也没想要送人好么。
阿音不乐意了,上前探手就去抢坠子。
可是冀行箴是习过武的,而且功夫还很不错。好多次她明明看到那个坠子已经近在眼前了,结果伸手一捞的时候恰好他微微闪身,就这么着眼睁睁看着指尖和坠子错了过去。
几次三番下来,阿音有些恼了,郁闷地扭过身子立在那里不再挪动。
冀行箴看小姑娘自己在那边生闷气,就踱着步子朝这边行来,站到她的面前。
阿音看到他过来,扭过头去朝向另一边,不搭理他。
冀行箴抬手轻叩了下她的额头。
阿音捂着头无声地怒瞪他。
冀行箴莞尔,缓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戴着它?”
“对!”干脆利落地说完这个字儿后,阿音的声音低了稍许,“可是你肯定不会答应我。”
“怎么可能。”冀行箴道:“我素来说话算话。只要你同意了我的要求,我不只是不再挂着它,把它还给你都可以。”
阿音想到上一回他提的那个过分要求,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冀行箴知道她的意思,轻笑道:“这回不用那般了。”
阿音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
“那你是想——”
“不搬走就好。”
冀行箴笑得云淡风轻,语气十分随意地道:“你住在景华宫,莫要搬走便可。这个要求,很容易做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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