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若是不提姓名,她口的“他”,素来只是同一个人。
常书白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很轻地低叹了句:“你果然什么都不瞒着他。”又扬声道:“与他说了便是。原也是他担忧你,所以我拿了这个出来。”
阿音就将腕间之物给冀行箴看。
冀行箴仔细看了一会儿,单手持缰探手过去将她衣袖遮好,这便策马上前与常书白并行。思量半晌,说什么都不够合适,最终还是简短且诚恳地道:“多谢。”
“谢我作甚。”常书白懒懒地道:“我关心我家妹妹不成么。”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冯旭拼命抽马赶上来了,“你们说什么呢?我在后头听不见。也让我听听?”
常书白斜睨了他一眼,“我们在说,果然不能让你断后。就你这样时不时乱溜达的,也不像是能顾好后方的!”
说罢,常书白回头朝缀在最后头的侍卫们道:“这次可得麻烦两位了!”
冯旭不干了,“哥哥我做什么做不成?可不能被你小瞧!”说着就又抽马拼命往回跑。
阿音趴在车窗上,看着从她眼前一次次经过的冯旭笑道:“你何苦再转回来?就勒马在旁边等一等,两辆马车一过你再跟在最后头不就成了。”
冯旭停了马,拿着马鞭挠挠后脑勺,“嘿。还真别说,妹子你讲的好像很有那么几分道理。”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阿音缩回了车内坐好,却见秀芽正摸向腰间隐着的匕首。
阿音正要询问秀芽可是知道其内情,就感到车子剧烈晃动了下,好似车轮不小心轧上了什么东西。
晃动过后车子停了下来。
阿音刚想要扬声去问车夫怎么回事,转年一想又歇了这个念头,留在车内安生坐好。
眼见秀芽想要探身出去,阿音一把拉住了她。
外面响起一声轻笑,紧接便听常书白道:“二位,没想到又见面了。这可真是巧啊。”
听他这样说,阿音就悄悄地撩了一点帘子往外看。
顺着冀行箴和常书白前行的方向,她瞧见了不远处有一辆停着的马车。
常书白对着的两个人被马匹挡住了她看不到,但是那车子的样式还有驾车车夫的样貌她却是能够瞧见。
阿音不由得疑惑着“咦”了一声。
秀芽急问:“姑娘,怎么了?”
阿音朝那停着的马车又看了几眼,待到再次确定了才与秀芽道:“前面有辆马车,好似是崔家兄妹的。”
虽然知晓那两个不见得就是真兄妹,但阿音一时间也寻不出旁的称呼来说起他们两个,便暂且这样叫着。
秀芽如临大敌,把匕首的柄握在手里。
阿音亦是提防得很,速缩回车内坐安稳,不再乱看乱动。
就在她刚刚坐好之后,便听到崔治的声音在外响起:“原来常公子,果然是巧。”
崔治依然是一袭青衫的儒雅书生装扮。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他一边手臂绑了绷带,脸色有些苍白,唇色很淡。可这并不影响到他笑容的温和。
崔治笑着朝马上的少年们微微躬身,“崔某如今身子不便,不能如常行礼,还望三公子与常少爷不要介意才是。”
“好说好说。”常书白笑道:“你不行礼我们也不会怎么着你。随意就是。不过你这车子有些碍事,不妨往旁边挪挪,也好让我们过去。”
这是刚出城镇没多远的一处林子。林树木繁茂,只这一条小路堪堪可供马车前行。崔家的车子挡在半路,阿音这一行便不好往前去了。
冀行箴淡笑道:“崔公子说得甚是。也真是很巧,之前你们挡了我们的路,如今又挡住了。”
崔悦朝冀行箴盈盈一拜,“是我们的错。原也是我们兄妹两个行事不妥,屡次耽搁了公子的事情。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冀行箴唇边笑意不变,声音却冷了些许,“我还真的十分介意。”
他这话一出来,四周忽然响起了很轻微的金属碰击声。
那是武器抽出的声音。
常书白猛地一拉手缰绳。马蹄扬起,骏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崔治超前挪动了半步,温和地笑道:“三公子莫不是厌恶了我们兄妹?觉得我们太过多事?”
他朝马车瞥了一眼,笑容愈发和煦,“不然的话,你们为什么连夜非逃不可呢。”
冀行箴淡淡地道:“想走便走了。与你何干。”
崔悦柔柔地朝他一拜,“倒也不是哥哥介意。只是我念着公子的音容笑貌,终归是无法忘怀罢了。”
“咦?你竟是如此多情之人么?”
常书白打断了她的话,趴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昨晚本打算借了有狼一事引了我们出寺查询。”
他摸摸下巴,摇头叹道:“幸好我们没按照你们指示的去查探。不然的话,那么黑的天,那么偏的地方,还能不能活着都未可知。”
崔悦嘴唇动了动,最后媚然一笑,“倒是看不出,原来你也是个机灵人。”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落下,崔悦忽地双手一扬,手已然多了一对峨眉刺。
她用力飞速超前掠去,双手翻转同时刺向前方。
娇妻养成札记 第168节
叮地一声脆响,峨眉刺同时击在了一柄长剑之上。
崔悦柳眉倒竖望向冀行箴,尖声讥笑了句“好功夫”。眼看长剑朝她袭来,赶忙急急后掠。
崔治抽出腰间短剑攻向常书白。
常书白懒懒笑着,从马侧抽出□□,枪尖一点,把他的攻势消去大半。
侍卫们守在了阿音的车子旁。
冯旭高喝一声,远处传来扬鞭策马声。原是二十多个身着官服的州府衙役正朝这边速驰来。
崔悦堪堪避开了冀行箴的一招剑式,冷笑道:“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也不过是寻了那些个草包来帮忙!”
说罢她急急打了个呼哨。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旁边竟是突然蹿出几个人来,似是从天而降,落在了马车近旁。
一人冲向了冯旭,四人守着马车和侍卫对战。其余人则分别去到三处,与冀行箴、常书白和冯旭缠斗。
看到两个侍卫被拖住完全无暇分.身、看到秀芽被人强行拽出车子,冀行箴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心下慌乱,急欲去到马车旁边,可是对方两人将他死死缠着,他根本无暇脱身。
眼看四人里有一个去到车旁扯开车帘,冀行箴心痛难当,手臂被人刺了一下依然无法不分心,高喊道:“阿音!”
阿音看着车帘打开有人扑过来,赶忙拉起衣袖露出腕上之物。
那里有一个小盒子,看似不过一寸大小,上面有着繁复雕纹好似装饰,里头却另有玄机。扣动机括可以放出金针,金针上淬有痹药能让人瞬间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继而昏迷倒下。
阿音心紧张万分,却努力让自己手不抖心不乱,指尖放在机括上,对准了那扑来之人。
只要一下,瞅准时机只一下,这个人就能被制服。
她正双目圆睁认真估测,谁知还未来得及行动,突生变故。
旁边忽然斜刺里闪出两个人来,厉喝一声扑向那袭来之人。
此二人伸手甚好,不过两三下的功夫就将此人制服。而后两人分开立在马车近旁,任由其他几处战局再如何激烈难当,他们也依然死死守在这里,不挪动半分。
阿音怔在了原处,手指还停在机括上,眼睁睁地看着冀行箴和对方拼斗,这二人却始终守在她的旁边。
阿音怎么也没料到,冀行箴竟然把暗隐匿的火青川青全留下了护卫她。
那他怎么办?
阿音急急地看向远处,便看到了冀行箴手臂上之前被人刺到的那一处伤口。
她又急又难过,不住催促火青川青:“你们去帮他啊!你们怎能丢下他不管!”
川青道:“这是公子的命令。”
阿音急得哭了。
“三公子功夫甚好。”火青虽然心焦急,却还是低声劝阿音:“更何况,您好好的,他才更能放心。”
阿音担忧地想要下去,偏偏她下去后可能反倒更拖后腿。
正在她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时,马蹄声已然临近。
二十多名衙役翻身下马加入战圈。
这些衙役却非寻常百姓,而是州府里召集的江湖好手,功夫甚佳。有了他们相帮,不多时崔治这些人便被尽数制服。
眼看着己方再无胜算,被砍断了一腿的崔悦尖声厉笑两声,高喊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口唇微动,下一瞬竟是口吐鲜血垂头而亡。
不只是他,崔治连同那车夫还有后来赶至的几人尽皆如此。
常书白俯身探了探这些人的口鼻,拧眉摇头。
冯旭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朝地上啐了一口,气道:“他.奶.奶的,白忙活了半天。居然是死士。”
“死士也要带回去看看。”为首的官差朝常书白和冯旭拱了拱手,“还得烦请常少爷和冯少爷一同去府衙一趟。”
他又望向冀行箴,“这位三公子,您的伤势——”
冀行箴不顾旁边衙役关切的询问,眼睛紧盯着马车,步往马车旁跑去。
阿音之前一直被火青他们两个死死拦在车里不让下来。如今他们刚刚“放行”,她正要跳下马车去看看冀行箴的伤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临近,抬眼一看,他却已经来到了车子前。
“你没事吧?”阿音看到冀行箴手臂上衣衫破了一块,有鲜血不住地从里头冒出来,难过得心里发疼,不住询问:“药在哪里?赶紧上药才是!”
说到这儿,她忽然记起来冀行箴的药昨日留在了寺里。
“我有伤药。”旁边一名衙役从怀里掏出药来,“虽是最普通的金疮药,公子也先用着罢!”
川青探手捞过这药,在鼻前嗅了嗅,颔首道:“没问题。”又双手捧着递到了阿音的跟前。
阿音忙把药接过来,也不下车了,赶紧扶了冀行箴上车歇着。
冀行箴上车后顺手把车帘拉好。
阿音什么也顾不得说也顾不得做,看那左臂上伤口没有沾到脏污,忙把金疮药倒在了上面,又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将伤口绑牢。
待到系上顶端打了个结,已经包扎完毕,她七上八下的心方才安稳了点。想到刚刚眼前看到的冀行箴手臂上狰狞的伤,阿音难过至极,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冀行箴抬手轻抚着她的发,温声道:“怕什么?不过是小伤罢了。你看,才这么浅一点,放点伤药就好。”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受伤的。”阿音握着他的手,“火青川青如果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个帮帮你,也不至于——”
娇妻养成札记 第169节
“又说傻话了不是。”
冀行箴低笑着,俯身凑到她的跟前。顿了顿,最终轻柔地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保你无忧我才能够全力以赴。若你我之间必然有一人置于危险之,我宁愿那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啊啊啊啊亲到了亲到了~~虽然只是稍微碰到唇角一点点,可还是开心到飞起怎么办~︿( ̄︶ ̄)︿
第72章
少年这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故而最是动人心弦。
阿音听了后心百般滋味难以述说,最终还是担忧他的情绪占了上风,横了他一眼,气道:“那也不能这样任性!你若有事,我该如何?”
冀行箴本因着她别不答之前□□心失落。再一细想, 她这样的说辞其实暴露了她的心思, 不知不觉已经将他放在了心里极其重要的位置。
思及此, 冀行箴欣喜至极, 心失落也已消弭无踪。但他不敢讲话说得太明白,免得她听了后又要羞窘。
“你放心,我总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冀行箴探手揽她入怀,“我定会让自己好好的, 能更好地照顾你。”
阿音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挣扎一下后发现他轻轻地倒抽一口凉气, 便知晓这样会扯动他的伤口。她不敢再过多动作,只能僵着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许久后,耳边传来少年的一声喟叹。
“原只知晓生病好, ”冀行箴道,“那样你可以来陪着我。如今方才知道,受伤了更好。最起码你不会拒绝我。”
阿音很轻地推了他一把, “莫不是受伤说胡话了?”
冀行箴莞尔,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道:“你就当做胡话好了。”
阿音耳根红了红,轻嗤一声不再搭理他。
这时马车壁上响起了轻叩声。
阿音生怕是有人要掀开帘子看冀行箴的伤势,赶忙坐起身来。不过怕牵扯到冀行箴的伤口, 动作有不敢太。
她紧张得盯着车帘,生怕有人会探头过来细瞧。
谁知帘子分毫都未动。
车外响起了常书白的声音,“马上要走了,你们打算如何?”
他说话的功夫,阿音已经坐好,又理了理因着相拥而起了褶皱的衣裳,顺口道:“已经包扎好了。”
后看到冀行箴伤在手臂,她生怕骑马会牵扯到他的伤口,就掀开帘子问常书白:“小白,要不然让他坐我车里罢。如今骑马怕是不行了。”
常书白的视线在她衣衫上还未理好的褶皱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红红的脸颊和耳朵上。
他垂眸沉吟许久,最终好不容易说道:“好。”又觉只这一个字怕是不太妥当,就道:“就先这样罢。有伤的情形下,是没法骑马。另外那辆车也不适合让他坐。”
阿音点点头,又转回了车子里去看冀行箴的伤势。
常书白对着晃动的车帘出了片刻的神,回身去牵自己的马。
冯旭嚷嚷着问他:“怎么样?三公子伤势怎么样了?”想想不放心,他丢开缰绳往马车跑,“我去瞅瞅!不看看不放心啊!十妹妹哪会给人包扎?”
“别。”常书白一把拽住了他,“你可别去看。”
冯旭停步扭头看他,“怎么着?”
“也没什么。”常书白笑道:“我看过了,小丫头挺厉害,包的还可以。你不劳烦你再跑趟了。”
冯旭不疑有他,啧啧道:“妹子行啊!厉害厉害!那成!咱们赶紧走罢。”说着就重新拽了缰绳翻身上马。
常书白又朝马车方向看了几眼,这才在冯旭的催促下也上了马。
虽说那些死士的尸身都被带去了杨林府府衙,但因一个活口也无,几天里均未找出有利线索。
众人知晓那些人既是敢让死士出马,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闲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来。故而停留几天后,见事情没有太大进展,就修书一封让人送到大理寺卿那里去后,便继续往南赶路了。
冀行箴的伤势并不太重,只不过到底受不得剧烈颠簸也不能承受太大的气力,长时间骑马是不成的了。他便想以此为由赖在了阿音的车上。
阿音毕竟大了,这样孤男寡女在一个车里太过不合规矩。短时间就罢了,冀行箴这样要养伤一段时日,她们长期这般独处着却是不太好。
更何况这儿还有晟广帝遣来的两个侍卫跟着,他们可是帝王的耳目。
偏偏冀行箴说什么也不肯再雇一辆车。
因此阿音想了个折的法子,与冀行箴道:“不若这样,你在我车子里休息,我骑马跟在旁边。如此一来,不用再雇车,你还能好好休息。你看如何?”
冀行箴哪肯让她受这样的委屈?看她宁愿骑马在外也不肯和他同承一车,他只能让人又雇了辆车来。二人分开两辆来乘。
冀行箴受伤后,大家游山玩水的兴致少了些,一路上尽量都让他歇着,免得影响了伤势的恢复。又商议好了在归途的时候再游玩,如今只管一路向前就是。
这样专注与赶路的情形下,目的地越来越近。没过多少时候,到了冀行箴的伤势近乎痊愈的那天,众人也就抵达了洪都府。
洪都王封地便在洪都府。因着王爷姓吴,故而洪都府本地人又称洪都王府为吴王府。
此事洪都王在南疆镇守边关,并不在府里,只吴王妃和世子还有郡主在家。
众人一进洪都府的地界,王府这边就收到了消息。待到他们的车马驶入城内后,吴欣妍便拉着吴南义过来相迎。
进了城门没多久,阿音便听到外头有欣喜的高高呼唤声。她掀开车窗帘子,看到是吴欣妍,不由得开心起来,挥手与她招呼道:“你怎地来了?”
“妹妹到我家做客,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照顾周到。过来接你更是理所应当。”
吴欣妍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开心地驱马靠近马车。待到两人离得近了,她笑眯眯地打量阿音道:“一段时间不见,长得倒是愈□□亮了。”再仔细看看,又有些惊诧,“为什么你一路晒太阳过来,竟是没有晒黑?”
南地的太阳比起京城来要大许多,也亮许多。
娇妻养成札记 第170节
不过阿音平日里倒是没有留意这个,听吴欣妍说起了,方才环顾四周。
大致朝旁边看了看,见身边不远处的冀行箴和常书白也没晒黑,她就笑道:“应当是京城的水土养人。我们几个不都和之前差不多?”
“妹子,咱们做人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啊。”幽幽的一声长叹从旁边怨念十足地飘过来,“哥哥我就黑了很多。”
阿音闻言看向冯旭。
他之前是面皮微黑,如今赫然是脸色黝黑了。
阿音望着他抿着嘴笑。
冯旭一脸哀怨地伸开手掌捂着脸撇到一旁去。
阿音和吴欣妍看他这副作态都哈哈大笑。
冀行箴只看着阿音不说话。
常书白扬眉笑问:“郡主,不知王府还有多远,我们赶路这许久,可就等您的一杯热茶、一碗热汤了。”
“好说。”吴南义在旁道:“既是来了,少不了你的。茶水点心早已备好,就等常少爷进去品尝了。”
在京城住着的那段日子里,吴南义关系最密切的少年便是阿音的哥哥俞林琛。不过因着吴王妃和吴欣妍都和阿音来往密切,吴南义连带着与冀行箴也来往不少,与常书白自然也见了不少回。
更何况镇国公府也是以武传家。吴南义因此拜访过镇国公老爷子几次,之后对常家的印象很是不错,就也乐意结交常家的这位九少爷。
常书白倒是不和吴南义客气,听闻后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当真?那我可得赶紧去。骑马骑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冯旭侧首看他,“你这也太不禁事了些。枉你在京城的时候还时常摆威风,却是骑马都禁不住了。”
常书白笑眯眯地望着他,“我不禁事不要紧,起码禁晒。一路过来也没黑。”
这可实实在在地戳到了冯旭的痛处。
冯旭恨恨地瞪他一眼不理他了。
大家看着冯旭哈哈大笑。
吴欣妍也不骑马了,把缰绳往马儿上一抛,钻到了阿音的车子里,与她一同边说着话边往王府行去。
吴南义和常书白、冯旭并骑着说话。
冀行箴策马默默地行在马车旁边。
听闻一行人路上遇到了歹人,吴南义顿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问道:“可是查出来是什么人了么?”
冀行箴这时候方才搭话,“查不出来。一来是对方隐匿得好,二来是在南边人生地不熟,寻不到合适的法子把主使之人揪出来。”
“无妨。”吴南义道:“杨林府离洪都府不算太远。我到时候遣了人过去看看。不说一定能找到幕后之人,但寻出点蛛丝马迹想必是没问题的。”
冀行箴颔首道:“多谢吴世子。”
吴南义笑道:“您客气了。”
少年们在外面商议着这件要事,女孩儿们缩在车子里却在说着悄悄话。
吴欣妍问候阿音的家里人,把俞家人挨个问了一遍,最后说道:“你大哥最近如何了?”
因着之前说过大堂兄俞林瑞的近况了,阿音便知晓吴欣妍说的是她胞兄俞林琛,就道:“大哥一切安好。功课不错,时常得到先生们的称赞。我想往后他考科举应该问题不大。”
说起自家兄长,阿音很是自豪,不知不觉就说得多了点,“先前姜家举办赏花宴的时候,姜夫人还赞过大哥‘沉稳有度’呢。”
一听说这个,吴欣妍顿时坐直了身子,“姜夫人?可是姜大学士家的那一位?”不待阿音回答,她又沉吟道:“我记得这位姜夫人有个女儿,和你关系还不错,叫什么来着……”
“成珂。姜成珂。”阿音笑道:“难为你还记得她。你俩不过才见过一两次罢?”
吴欣妍哼道:“当然记得她。当日在俞家做客的时候,她可是连夸你大哥好几回呢。”
阿音道:“有这事儿?”
回想了下,她实在不记得了,就道:“许是如此罢。不过称赞我大哥的人实在太多,我哪里记得过来。”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晶亮的眼满是自豪的笑意。
吴欣妍看着阿音笑道:“一夸你大哥你就高兴。”
阿音毫不犹豫的点头认了,又道:“我大哥却是很好啊。”
“是很好。”吴欣妍笑着应了一句,片刻后道:“我瞧着京城不错。改天我得找个机会再去京城一趟才好。”
阿音道:“你尽管来。住我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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