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清晨
“哼,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脑中回忆起平远侯爷第一次听到她的姓氏时,那冷漠如冰的声音,还有被花贵妃叫去问话时,花贵妃吃惊的表情与冷言嘲讽,想来,他们会那样,一定是与眼前这位很美的夏姑娘有关了。不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知道,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若是知道太多,往往会丢了性命。
夏品妤舀了一小勺清粥,放在这位夏姑娘嘴前。
只是暗房小窗对面的屋子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肉欲折磨,百花堂的姑娘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直穿透人的耳膜,让人的心直凉到谷底,胃底一阵阵痉挛。
这的折磨让身在暗房内的夏姑娘痛苦不堪,夏品妤想喂她吃一口清粥却被她倔犟地避开了。
也许同是姓夏吧,夏姑娘这副样子让夏品妤有所动容,她平生第一次多了嘴,淡淡地说了一声,“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夏之洛在闻言之后愣愣地望着夏品妤,眼神变得茫然迷离。
夏品妤殊不知自己短短的一句话开解了眼前这位姑娘,却惹怒了在一旁强忍了很久的司行风。
司行风突然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一样,一巴掌打翻了夏品妤手中那碗清粥,愤怒地将她拉出了那间暗房,绕了数个弯,便将她推进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内。“哐”的一声,甩上门之后,他便将桌上的茶壶茶盅全数扫在地上,倏地,便软软地跌坐在圆凳之上。
该死的,西陵川是在什么时候下的药?他已强忍着撑了很久了,却没料到这药性发作这样迟缓,这会儿那种内心狂躁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西陵川是故意的,要他难堪,他偏要忍,无论如何,他都要撑过去。双手撑着额头,他对一直依靠在墙边的夏品妤沉声道:“去,去给我打一盆冷水来。”
夏品妤从一进门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儿,不敢多言,轻声应道:“是,侯爷。”
转身出了厢房,夏品妤立在长长的过道里,脚下踩着的艳丽毛毯,刺目得撩人,她小心谨慎地四处张望了几眼,四周静悄悄的,见不着一个人影。
这里不是别处,这里是百花堂,是男人作乐的地方。每踏出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若是走错一步,有可能这一生都将毁了,夏品妤深深知晓这一点。
侯爷不知怎的,看情形似乎不太对劲儿,若是时间耽搁久了,怕又是个麻烦。
她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轻呼一口气,挺直了身,凭着记忆摸索着路,但愿能找到那个什么或是这楼里的姑娘,能帮忙弄一盆冷水。
“你要去哪儿?”身后一个熟悉的男音响起。
夏品妤回转身,便瞧见之前那位架着她进来,身形壮硕的男子立在身前,顿觉欣慰,若是没记错,他叫耿忠。
她先是有礼地一欠身,然后柔声道:“侯爷他要一盆冷水。”
“冷水?”耿忠疑惑地挑了挑眉。
“是的,要一盆冷水。”她点了点头。
耿忠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最终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眉心一蹙,脸色微微变了变,对着她沉声道:“这里是百花堂,你一个姑娘家没人带着千万莫要乱跑,你先回厢房里好生伺候去,我去弄冷水。”
“多谢,有劳了。”夏品妤谢过,便回了厢房。
殊知,刚进厢房,便听身后“哐”的一声,她惊愕地转过身,屋门被耿忠由里往外一带,接着一声“咔嚓”声响,似是门外的锁响。
夏品妤震惊不已地望着身后被带上的雕花木门,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只是耿忠为何要将这门反锁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涣散的眼瞳定不住焦距,身子也逐渐支撑不住。
冷水为何还不来?
倏然,一阵清雅的幽香清晰地钻入鼻翼,刺激着司行风的每一根神经,是个女人进来了,中了药后的他,能够敏锐地嗅出女人特有的体香。
该死的,为何这药偏偏选在这时候发作了?这里是百花堂,是勾栏院,多的是女人,但是是哪个女人不经过他的允许,私自闯进来的,那个汪儿是怎么做的事?
他的表情狰狞得可怕,猛然回首却见着一袭素装的女人背对着他,愣愣地望着那扇门发着呆。
是那个姓夏的木讷女人,不是让她去端冷水的吗?她怎么还待在这屋里?
“让你去打冷水,你还在这里看什么看?!”
司行风一阵怒吼,让夏品妤一阵惊吓,骤然回过神,回首时他已然立在身前,抬眸之际正好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侯爷的眼神似乎找不到焦距,涣散得厉害,面色也红润得异常,额头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这样异常的情况,让她很是疑惑,但不敢乱问,只好咬了下唇,欠了欠身,恭敬地回答:“回禀侯爷,耿忠让奴婢别到处乱跑,他帮奴婢去打水了。”
情绪这一波动,体内狂热的血液也随之奔腾,刺激着本能欲念的滋生,尤其是这女人的声音宛若空谷幽鸣,温柔似水,让司行风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他想发声,想让这个姓夏的女人滚出去,无奈体热灼热叫喉间一时间嘶哑得挤不出声音。他极力克制着,伸出手抓住她的肩部,欲将她推出门外,但手掌在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那一刹,变得难以控制,反手却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面对司行风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夏品妤震惊不已,瞪大了双眸不知所措,“侯爷,你……”
夏品妤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让司行动不安,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头埋在她的发间,不停地磨蹭着,鼻下那一丝丝幽香不断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夏品妤被勒得差点儿要透不过气来,她微微张了张嘴,只能轻声呜咽了几声。
多年来在玉池宫里的所见所闻,就算她再怎么纯善无知,此时贴着侯爷滚烫的身体,觉察到他的异样,也能明白他此刻正是中了媚药,正在痛苦地抵触着挣扎着。她终于明白之前在马车上,她不甚跌在他身上,他突然狂怒,原来都是因为他中了媚药,只不过这药性现下才开始真正发作。
还有那个耿忠,在听到她要打冷水时,便已知道是什么原因,主动提出去打冷水,并非是担忧她的死活,而是他在关心着他主人的身体是否能撑得住这药性,若是撑不住,她便是最佳的解药。
不,她不是解药,她不能救他,亦不想救他。若是让王上,让花贵妃知道她跟侯爷有过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要,她还想活着离开这里,活着离开整个云虎城,去过她自由的生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开始慌恐万分,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如此惊恐不安,她开始了挣扎,双肘慢慢往上撑起,抵在两人之间。
司行风滚热的脸紧贴着她肌肤细腻的脸颊,抱着她微微轻晃,一时间觉得这样美好的感觉犹如踩在云端一般。他憨笑着侧过脸,涣散的目光努力地凝聚,眼前这白皙晶莹的脸颊,有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美,如水的肌肤,娇弱玲珑。
“侯爷,您再坚持一下,先放开奴婢,好不好?奴婢叫人给您送冷水来。”夏品妤偏过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隔着双手,紧紧地贴着,整个人被勒着,开口说出的话语近似哀求,惹人怜惜。
“冷水……”听着她的软声细语,倏然,他的额上又开始簌簌地出汗,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来不及了……”
他挑散了她早已凌乱不堪的发髻,如瀑般的青丝瞬时垂散了下来,大掌穿过那青丝托着她的后脑,以下颚抵在她的发间。她身上阵阵散发的香气让人痴迷,他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渴望,便吻上她垂散下来如丝般的细发,感受到她轻轻一颤,他的唇顺着她的丝发慢慢地移向她的耳垂,她的颊,她的鼻……
“不要……”无论夏品妤如何躲闪,那渴切的唇压了下来,覆上她惊愕而微启的红唇,如密的细吻让她再也找不到一丝开口的空隙。
柔软的唇瓣,带着诱人的芳香气息,让司行风的心渐渐,分不清之中到底是药的作用还是什么。
司行风倏然吃痛,逼不得已松开了口。
她竟然咬了他,尝着口中一丝血腥的味道,他舔了舔被她咬得生疼的唇瓣,他的眼眸里宛如两团火在燃烧,凝锁眼前这焰芒如烈的眸瞳,手下的力道越收越紧。
心火已灼疼了他浑身的每一根知觉神经,让他失了神智,不顾她的尖叫挣扎,拦腰将她抱起,走向那张精雕的檀木香床……





爱奴 第六章 捲狂的掠夺
第六章 捲狂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锁声响动。
司行风紧捏着拳头,一拳狠狠地打在床柱上,震得整张床大力地摇晃着。
他羞愤地咬着牙,难以置信地望着缩在床角处,那个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一脸漠然,始终盯着床上那艳丽绣纹缎被的女人,那个也同样姓夏的女人。
他仓皇地退至桌旁,目光不经意地触碰到那缎被,那下面正盖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
这一次他竟然没能撑得住,他竟然……强要了这个女人……
他无奈地深深闭了闭眼,理不清心中那乱成一团糟的情绪,再次紧握起拳头,咬着牙沉声对她道:“你,把衣服穿好,我在门外等你。”说完,他逃一般出了那道雕花檀香木门。
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成为自己五年后第一个宠幸的女人!当然,那个女人肯定想不到,其实他第一次看到她,并不是在初五的玉华殿里!
一个月前的雪天,雪下得不多时,所以积得不深,行走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出了宫门,向东走了两条街,没多远便瞧见了京都内最负盛名的镜花堂。夏品妤撑着伞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进[无错小说][][ledu][]了店内,选好了花贵妃所用的那盒香粉。
因是雪天,夏品妤很细心地交待掌柜用厚纸将那盒香粉包好,装进了自己贴身随带的布囊内,付了银两,便出了店门。
从前自己便不是多事之人,往后也不会是多事之人。
今日能反常替含烟出宫买香粉,只因为自己有私心。身为宫女,虽说入宫年岁稍长,在众宫女之中,也稍有些权势,但若想出那道宫门,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含烟奉命去买香粉,定是得了出宫的令牌,为了那张未完的金边睡莲图,借着他人的不愿而替之,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聚墨轩是城内最大、品种最全的墨宝行。
平日里,夏品妤别无他好,除了研究医书之外,偶尔会一个人静静地写写画画。宫内的墨宝未得主子们的允许,自是不敢擅自动用。因而每月都会趁着出宫办事,顺道来到聚墨轩选取自己的所需,也算是这里的熟客。她曾见过聚墨轩有卖过金色的水粉,异常珍贵,价格也是不菲,听闻是从金碧皇朝进货至白虎国,不知店家是否有存货,或许自己的那张睡莲图可以了无遗憾。
“品姑娘,今儿您需要些什么?”店主吴老一见是夏品妤,立即热情招呼。品姑娘是店主对夏品妤的尊称,因为吴老只听过旁人唤过她的名字,不曾得知她的姓氏,便以品姑娘相称。
“吴掌柜的,客气了。想请问一下,贵店是否有金色的水粉售卖?”夏品妤细语道。
“品姑娘,算您运气好,我这刚好还有最后一份金色水粉,待立了春,老吴便要去皇朝补货了。”
夏品妤一听,便眉目舒展,很有礼地对吴掌柜谢道:“吴掌柜的,那麻烦您了。”
虽说夏品妤未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她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所吸引,脸颊处的两个小梨窝,也让其人看上去甜美一些,因而吴掌柜对她印象极深。
“品姑娘,喏,您打开来瞧瞧。”吴掌柜将以木盒所装金粉递至夏品妤的面前。
夏品妤一见那金光闪烁的色泽,便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多少钱?”
“品姑娘,五两纹银。”吴掌柜笑眯着眼对品妤道。
好贵!
夏品妤不禁在心中惊呼,这不过寸许大小的一盒金色水粉,竟要五两纹银,正是自己一个月的俸禄。
吴掌柜见着夏品妤犯难的面色,心道佳人定是嫌贵,于是叹道:“这样吧,品姑娘是我这儿的熟客,这盒水粉又是最后一盒,老吴就当是半卖半送,只收您一个成本钱,三两银子。”
夏品妤紧捏了捏手中的钱袋,轻咬了咬下唇,望着那金灿灿的水粉,脑中想着那未完成的画,最终松了手,从袋中掏出了些许碎银,交与了吴掌柜。
银货两讫后,吴掌柜便目送佳人出了自个儿的店门。
夏品妤低着头,左手撑着伞,右手紧紧地攥着那盒金色水粉,秀眉深锁,仍是咬着唇,往来时路走去。
“嘶——”一阵撕破长空的马啼嘶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她。
她惊愕地回转身,不远处,一匹发了狂的枣红色骏马正牵引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向她急驰而来。
本就清冷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经这一惊吓早已躲闪开来,唯有呆如木鸡的她立于路中一时间忘了移动。
“啊——”
在马车撞上她之前,她便被人拽回了道旁。脚下一滑,惊魂尚未定,她便拉着救命之人双双跌落在刚积起的薄雪之中。
痛!
夏品妤紧咬着唇,忍着左手腕处那锥心的疼痛,以右手支起了身体。抬眼之际她便看到早已被马车碾坏的伞,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金色水粉,早已无了踪影。往四下望去,她便见着那盒金色水粉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早已化开,那灿金的颜色混着雪水,将那片雪地映得辉煌一片,夺了所有人的目光。
夏品妤望着那一片灿金,不禁莞尔。三两银子就这么没了,画也画不成了,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她不禁轻呼了一口气。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深沉突兀的男音在耳旁响起。
夏品妤愕然偏头望向那身着湛青衣衫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额头饱满,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她不禁又咬了咬唇,垂下脸,心中自嘲,自己只顾着那盒金色水粉,倒是把救命恩人给忘了。
她费力地撑起身体,他见状又是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尴尬地对他行了礼,以避开他触碰自己臂膀的大掌,轻语道:“多谢公子相救。”道完,她便转身回宫,却被那男子拦住。
“姑娘,你的东西,还有这伞给你。”
夏品妤回转身看见他递来的蓝色印花布囊,才惊觉那一摔将那盒香粉也给跌落在地了。她惊慌失色地接过布囊仔细检查一番,见香粉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香粉没事,若是回了宫却不见香粉,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受累。
“多谢公子。”接了那柄伞,她再度有礼地欠了欠身。
“在下居袁修,冒昧地问一句姑娘芳名。”居袁修以手作揖,凝视着眼前的佳人。之前在聚墨轩,瞧见她购买罕见的金色水粉,他便对她产生了兴趣。一袭素雅着装,却非俗之人,卓然的气韵,尤其是那双灵动仿佛在说话的黑眸,深深吸引着他。
夏品妤淡然一笑,欠了欠身,并不作答,而是回转身,撑着伞,往来时路走去。
居袁修一脸愕然,未想她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应自己,想着佳人脸颊之上那一对好看的梨窝,他嘴中喃喃地轻念着,“品姑娘……”
直至佳人走远,身旁的小厮居林才敢开口,“大人,咱们是先去客栈,还是先去拜会平远侯爷?”
居袁修收回目光,对着居林笑道:“白虎国的平远侯爷,方才才跳了马车,惊魂未定,你觉得我们这会儿适宜去叨扰吗?”
“啊?!”居林惊讶出声。
“走吧。”居袁修冒着小雪往前大步迈去。
灰暗的天空依旧下着细雪,司行风在清冷的街道上孤立了很久。
“爷,您没事吧?”耿忠妥善地处理了那匹发狂的马之后,很快回到他们跳车的地方,为司行风撑起了伞。
司行风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方才有没有伤了什么人?”
耿忠道:“只有一名女子摔倒。”
“嗯。”司行风轻轻蹙眉。
耿忠又道:“金碧皇朝的居袁修大人救了她,似乎无什么大碍,人也离开了。马车撞翻的那些个摊子,属下稍后会妥善处理。”
“居袁修?”司行风挑了挑眉,“不是说人后日到吗?”
“但确实是提前到了。”耿忠如实回答。
“嗯。”司行风蹙着眉,望着地面上的辗痕已被一层薄雪浅浅覆上,过了许久,才道,“查出什么原因?”
主人总是很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耿忠早已习惯。他将一枚长约三寸的银针递至主人的面前,道:“马的前腿被这个所伤,针上未啐毒。”
寒冷的精芒从司行风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的唇边绽放了一抹邪魅的诡笑,“他们居然会手下留情,真是难得啊。”
“爷,要派人去追那个刺客吗?”耿忠问道。
“不用。”司行风将那枚银针丢回给耿忠,轻描淡写地道,“好好收着,到时这份厚礼还要很‘郑重’地还给他们呢。”他特地加重了“郑重”二字之音。
“属下遵命。”耿忠收好银针,又道,“爷,是换匹马,还是继续坐车?”
“不用了,伞给我,我自己撑着回府。去吧,记得多赔些银两。”司行风接过那柄油伞,一步一印地往前面步去。
耿忠望着主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拐弯之处,才放心地向那些被撞翻摊铺走去。
这云虎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在眨眼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那绵绵的白雪依旧簌簌地下着。
司行风刚回到府中,便收到了一封信函。
他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捏着那页信纸,字迹精细,简洁明了,可看出书写之人认真细致,有着优秀的分析与判断力。这正是居袁修刚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函,信中所说明日会登门拜访。
司行风手指轻敲着书案,目光虽盯着信笺,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
白虎国多为山区地带,土质欠佳,粮食问题一直是白虎国的一大难题,长期需靠金碧皇朝粮食的供给。
天下间皆没有白来的食物,取得别人一份东西自是需拿自己的一样东西去换。
白虎国资源最丰富的便是矿产,最闻名的便是铸剑,因而以兵器换粮食及为金碧皇朝培育出色的铸剑师是白虎国长年以来解决粮食的唯一方法。白虎国的官员们担心,长此以往下去,白虎国终究会面临着被吞食,然而只是白虎王西陵川一人悠闲自在,从不会为此事而烦忧,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居袁修乃皇朝的司农卿,年纪虽轻,却是名出色的务农高手。此次能获金碧皇朝皇帝的恩准,派其前来白虎国解决这民生问题, 实则白虎国子民之福。
居袁修原定后日抵达,如今已身在云虎城内,理当自己派人去迎接,好生伺候,却是他先派人送来了信函,好一个谦谦君子。加上之前街上的一举,让司行风心中更为安然不少。最意外的是,西陵川居然会在他之前知晓居袁修人已在城内,并将其安排妥当,接着在他收到居袁修的信之后,宫里的人传了话,西陵川宣他与居袁修明日进宫面圣。
沉默半晌,他提笔回了封信函,以告明日自己会派人去接居袁修入宫,为其妥善做好一切准备。疾笔如飞,他很快地将回复的信笺封好,对着门外高声唤道:“来人,速将这封信送予驿馆的居袁修大人。”
翌日,当居袁修首次见着这位白虎国闻名遐迩的平远侯,不禁惊叹,好一位绝色无双的平远侯爷。早闻这位平远侯爷做事雷厉风行,是位不可多得的良才,却不知是如此的俊逸非凡,气宇轩昂。莫说男子,只怕是相貌甚美的女子立于其身旁,也至少失色三分。
“居大人,请。”司行风以礼示意居袁修先行。
“侯爷客气,请。”居袁修回礼之后,便向正殿内迈去。
居袁修未曾料到,进入这正殿之后,便是看到如此令人吃惊的一幕。
白虎王西陵川依在铺着白狐软毛的软榻之上,怀中搂着一名衣着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这名妖艳的女人正以红唇喂西陵川葡萄,而西陵川的双手也不安分地在这名女子身上游走,惹得她娇声连连。
素闻白虎王沉溺于色香,不想,接见他国使者竟也是这番作风。
居袁修望着榻上难分难舍的两人,一脸愕然,那女人渐渐出声,他不得不尴尬地将脸转向别处。
而身侧的司行风从踏进殿中始终是面不改色,居袁修不由得暗中钦佩。
“咳咳。”司行风轻咳两声,大步上前,对着榻上的西陵川朗声道,“启奏王上,金碧皇朝的司农卿居袁修居大人求见。”
榻上的两人仍无反应,依然忘我,我行我素。
对于此番情形,早在司行风的预料之中,于是他提高了声调,大声喊道:“启奏王上,金碧皇朝的司农卿居袁修居大人求见。”
“嗯?”西陵川终于有了反应,轻哼了一声,转过脸,一见是司行风,原本浑浊迷离的眼眸顿时变得黝亮起来。西陵川毫无怜惜地推开身侧的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那名女子十分听话,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纱质衫裙穿上,朝两位大人妩媚一笑,便扭着纤腰,一步一摇地退了出去。
这大殿之上虽是温暖如春,但冬日寒冷的气候仍是不容忽略,依这位美人的穿着似乎过少了些,居袁修不禁有些想笑地摸了摸鼻子。
“爱卿何时进殿的?孤王竟不知。”西陵川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
12345...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