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平凡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门大哥
秦勇和李壹看见钱通过来,当即停止了交谈。面带微笑等待着钱通的到来。
“秦将军,李兄弟。大喜!我大明又添一员骁将。”钱通面露喜色地大声说道。
李壹笑着一指场中的庞虎,转头对钱通说道:“钱大人,口中所说的骁将不会是指庞大哥吧?”
钱通笑着点头道:“正是这位庞壮士!若用此人训练士卒,练成一支边关铁骑,我大明从此无忧矣。”
秦勇反应很平淡,好像似乎就根本没听到钱通的话语一样。紧锁眉头似乎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钱通见状登时不悦,不由得埋怨道:“秦兄,训练边关铁骑这样地大事,秦兄岂可置若罔闻等闲视之。”
秦勇闻言这才收神,充满谦意地笑道:“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钱兄,刚才我和李兄弟刚才也正在讨论此事,我和钱兄的意思也是不谋而合。可李兄弟似乎不大认可这个想法。这不,我正在思虑李兄弟所言,故此走神了。还请钱兄见谅。”
“噢!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鲁莽了。”言罢钱通不解地看着李壹问道:“李兄弟为什么不看好我和秦大人以骑制骑的想法呢?”
李壹闻言立即拱手说道:“二位大人以骑制骑的战法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从理论说是最终战胜蒙古骑兵的战术。在下之所以不看好此种想法,完全是基于我军实际情况而言的。其原因有以下几条……”
“呵呵呵,此论倒也新奇,是哪几条啊?能否让老夫也听听。”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王和王越笑呵呵地站在三人背后,三人愣是沒有发觉。
秦勇、钱通、李壹三人见状立刻向秦王和王越躬身行礼,秦王呵呵一笑摆摆手道:“不必在乎这些俗礼,李壹小友!还是赶紧讲出你那三条吧。大伙都着急等着听呢。”
李壹闻言冲众人拱手道:“恕在下放肆了。常言道:骑克步、步克弓、弓克骑。可蒙古兵身兼骑、射两样之长。我大明官兵多以步兵作战。那么我们在防好敌军弓箭攻击的前提下,就只剩下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了……”
这时老将王越点头说道:“嗯,那就只剩下以弓克骑这个问题了。”王越发现自己打断了李壹,顿时催促道:“不必在意老夫所言,李公子请继续。”
李壹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老将军所言极是,我军的弓箭手一方面要压制敌军弓箭的远程攻击,另一方面还要打击敌军的骑兵。他们所承担的任务之重也可想而知。”
秦王这时也右手抚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不禁喃喃自语道:“那么,这就要求步兵有减缓骑兵速度的能力,为弓箭手们创造射杀骑兵的机会……”
李壹心中暗竖拇指,这秦王果然是冰雪聪慧,自已从百度看来的东西,这王爷竟然一点就通。
秦王见李壹又被自己打断了,连忙笑着对李壹说道:“小王的无心之语,也不知错对,小友你不用理会。继续说呀。”…………
李壹继续侃侃而谈道:“王爷正好说道了关键,那么如何克制骑兵的速度呢?不外乎以下三种方法:一、利用天气、地形或城池,拖垮敌军,待敌军人困马乏时,我军可突然出击而歼之二、可预先在战场抛洒铁蒺藜、挖陷马坑、绊马索等方法,迟滞敌军的速度,为弓箭手创造射击敌人的机会,当然这是最古老的方法,可是这也是有效地方法之一三、那就是利用武器的长短配合,多名步兵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阵法,对付敌人的骑兵。”
众人听得呆住了,这个年纪如此小的李壹怎会有如此缜密之心机。若再长几岁,岂非会变成妖怪?
不过,钱通对于李壹否定他想法的行为,还是耿耿不能释怀。于是钱通问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这些和以骑制骑并不冲突?”
王越呵呵大笑着,转身看钱通道:“这个问题,老夫来回答。作为战法首先就得切合我军之实际,想那蒙古孩子,四、五岁时便集中学习马射猎之术。待至成年编入军队,其战力岂是我军所能比。其二,骑兵成军不易,尤其费钱费时,近年来战事频发,国库空虚,无力负担骑兵成军之用度……………”
听着听着,钱通的脸变的越来越红,最后小声地阻止道:“老将军,不要再讲下去了,是我犯了一厢情愿地毛病了。明明是错的,可我还视其为珍宝。愧煞人矣,愧煞人矣。”
钱通虽然性格急躁,想问题比较简单。可是为人磊落,知错认错,单是这份勇气便让李壹和众人高看一眼。
李壹笑着劝慰钱通道:“其实我刚才所说,不过是暂时解决当下蒙古人袭扰边关的应急之策。最终要彻底解决蒙古骑兵这个心头大患,还要靠建立一支能征善战的铁骑,在战场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们。”
“是啊!”老将王越慨叹道:“要建成这支骑兵队伍,我们需要付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不懈努力。”
钱通、秦勇闻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老将王越并不关心钱通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反而转身细细地下打量着李壹,脸的欣喜之色越来越浓。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秦王说道:“下官昨天还疑惑殿下怎么选了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作为慕僚,今日一见方解心头之惑。”言罢庄重地朝秦王一揖道:“王爷识人之明,下官深感钦服。”
老将王越可不是一般人,其学识和功绩足以堪称大明弘治朝第一人。就连后来自成一家的王阳明也声称所学兵法为老将军梦中所赐。可见王越在明史中的地位。能让这样一位历史牛人深表佩服,秦王心中的震憾便可想而知了。这个李壹今天也太争气了,给本王争足了面子。
秦王脑子里虽然思潮涌动,可嘴里却不迟疑:“王大人过谦了,呵呵呵,说实话本王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位李壹小友还精通军事。所以谈不什么识人之明,只不过是运气好碰到这位小友而已。”
老将王越为人洒脱,不再和秦王相互客套。继续对秦王说道:“下官对李壹口中所言的步兵阵法颇感兴趣,王爷能否把您这位小友借给下官几天?”
“当然可以,莫说几天。就是一年半载都行。”秦王说罢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小王还有个小小的条件。小王能否旁听二位研习阵法。小王保证守口如瓶。”
老将王越来不及答话,只听得秦勇和钱通异口同声地说道:“我等也保证守口如瓶,望老将军允许我等旁听。”
看了好久热闹的庞燕也忍不住了,着急地喊道:“老将军!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旁听。”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少顷,老将王越止住笑,说道:“好好好!那就都来。”
那料庞燕这时却冒了一句:“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我说一句话就那么好笑吗?下次再这样!本姑娘不理你们了。”
众人闻言更是一阵大笑,那庞燕顿时气的面红耳赤,气的一顿足道:“你们这些人还笑!再笑不理你们了。李壹!连你也敢笑话我。看你那丑样,就数你笑的最贱了!”说罢捂着脸兔子似地转身跑远了。
李壹顿时涨红了脸:“…………。”
这下众人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钱通、秦勇两人,大笑着捂住肚子直喊疼。
几日后,秦王、王越、李壹、秦勇、钱通、庞虎和庞燕兄妹以及几名锦衣卫齐聚校场。众人按照李壹所画阵图分为攻守两方。李壹作为守方队长站在队伍的前方,左右前方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攻方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向后两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李壹纯粹是照搬后世戚继光的鸳鸯阵法。把老将王越看得是惊喜不已,只见作为攻方的庞虎、庞燕、秦勇、钱通四人见李壹一方刚刚站稳,便纵马攻了过来,李壹见四人来势凶猛便挥动小旗,令众人疾退至校场边的小土坡。庞虎转瞬便攻至土坡下,待纵马坡时,其势便一缓。李壹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小旗向前一挥道:“盾牌落地,护住队中诸人。狼筅手攻击!”只见庞虎引弓便射,“嘭”一声箭羽便被盾牌挡住,庞虎见状便收弓拔刀向李壹攻来,腾地一声却被左右攻来的狼筅阻得身形一滞,不加思索挥刀向狼筅砍去。李壹这时又一挥小旗道:“长枪手突刺!”身后的四名长枪闻声后,同时举枪便刺。“嘭嘭嘭”!庞虎便被包着布头的长枪戳中,栽倒在地。
明朝的平凡生活 第五十二节 步兵阵法
庞燕瞧见兄长失手,虽明知是演练,但手下依然加了几分力气。她看出李壹是这个小队的核心,只要能拿下他,这阵法便不攻自破,打定主意后向秦勇和钱通高声叫道:“咱们分三路去攻,让他们左右不能相顾!”
站在阵外观看的秦王闻言不由惊叹:“好一个随机应变地奇女子,这一下李壹小友可得尝点苦头了。”身旁站立的老将王越闻言后连连点头说道:“这姑娘欲取中路,且看这李公子如何应对。”
李壹见状当下大喊一声道:“全队收缩,藤牌手用投枪攻击中路,狼筅手护住左右两翼。镗钯手准备!”
只见队伍收缩,庞燕随手一刀劈开藤牌手掷来的投枪,当时中路大开,被李壹身后的两名镗钯手瞅准机会击落马下。再看秦勇和钱通两人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分别被一支狼筅晃住了眼睛,一不留神被后面的长枪刺落马下。
“啪啪啪!”秦王和老将王越满面笑容地鼓着掌来至阵前,双方对战人员连忙肃身站好向二人行礼。李壹双手一抱朝二人一揖道:“演练完毕,请王爷和老将军点评。”
秦王一笑对王越道:“在老将军面前,小王岂敢班门弄斧!还是老将军来点评吧。”
王越闻言轻咳一声说道:“既如此,老夫便来说说。此阵法讲究协同作战,互为依托,阵中所有成员必需要铁板一块,共同进退。方可显出此阵法之威力。”顿了顿继续说道:“此阵欲在全军推广,须先制定严格的军法。老夫以为可先定为四斩:牌手亡斩狼筅手狼筅手亡斩长枪手长枪手亡斩镗钯手队长亡则斩全队。大家以为如何。”
李壹心中震憾不已,这老将军也太牛了,一眼便洞穿此阵的玄机。而且其所提之四斩,完全是后世戚家军军规的翻版。
王越见李壹低头沉思不语,于是笑呵呵地问道:“李公子,你可有不同看法?”
李壹闻言方才缓过神来,连忙拱手应道:“老将军所言极是,一支有铁纪的队伍,方才有战斗力。”
庞燕见这一老一少谈地颇为投机,不由脱口打趣道:“老将军!你和李壹那么投缘,不如收他做徒弟吧。”
场内众人闻言登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秦勇也附和道:“王将军所学后继有人,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唯有秦王和钱通两人闻言后,脸没有任何喜色,尤其是钱通,脸竟然还显出丝丝担忧之色。
令人没想到是老将王越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只见他沉吟片刻后,嘶哑着嗓子道:“秦将军慎言!老夫才薄德浅,不堪为师。此事今后万勿再提!”说完后甩袖独自离去。
秦王和钱通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众人拱拱手,言称府中有事,便离开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弄得余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尤其是庞燕更是不能理解王越的做法,只见她委屈地抱怨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件大好事,你们却办得如此别扭,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再看李壹,他倒是一脸坦然,好像刚才发生地一切,与他豪无关系似的。众人见再待下去也无趣,于是纷纷拱手告辞了。
回住处的路,庞燕不停地追问着李壹,王越将军为什么不肯收他为徒。李壹则一直微笑不语。直到后来,庞燕问得太紧,李壹才招架不住说道:“其实,老将军是为了我好!”庞燕接着问道:“为了你好!我怎么看不出来。”李壹一笑接着说道:“你想想,我先是秦王的慕僚,若再拜老将军为师。秦王和王老将军的关系岂非拉近了许多。”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一个是镇守一方的王爷。北京城岂能不猜忌。王爷和老将军若是倒了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庞燕这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不过看着李壹有些得意的神情,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张嘴说道:“你也不用得意,成天玩心眼捉心思,不干正经事,怪不得中原人打不过我们蒙古人。”言罢竟还狠狠地瞪了李壹一眼。
李壹顿时:“…………”
一直在两人身边骑马缓缓而行的庞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兰州地势西部和南部高,东北低,黄河自西南流向东北,横穿全境,切穿山岭,形成峡谷与盆地相间的串珠形河谷。兰州城西北地势平坦,极适骑兵大兵团作战。而卫所军纪松散,吃空饷、克扣军粮之行径比比皆是,明军战力低下,往往蒙古骑兵一个冲锋,卫所官兵便心胆俱裂,落荒而逃。这一仗不好打呀,老将王越独自一人坐在指挥使司府衙内,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来人!请锦衣卫指挥使钱大人和李壹来府内叙话。”老将王越隔窗对外面吩咐道。外面站岗的亲兵应了一声后,便快步出府去了。
不久之后,李壹和钱通一前一后来到指挥使司衙门,两人在房门外恰巧碰面。李壹当即拱手道:“钱大人好!”钱通笑着前拉住李壹的手臂道:“咱哥俩快快进去,只怕王老将军等了好一会了。”两人说说笑笑地便进了门。
房内,老将王越正围着房间正中的沙盘推演着什么,二人进屋竟没有察觉。两人见状立刻禁声,悄悄地站在王越身后观看。待门口卫兵高声通廪时,王越才发现二人。
“来来来,我们先在沙盘推演一下。”王越微笑地招呼两人。这时,府内的卫兵端茶水,带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越指着沙盘的西北角说道:“敌军若从西北挟势而来,我军处东南低洼之处,这样对我军十分不利。而现又处在秋高马肥之际,蒙古军战力又十分强悍,故此老夫欲拖他个几月再战,诸位意下如何?”
钱通想了想小声提醒道:“老将军思虑深远,堪称老成谋国,可北京的阁老们心里只想着速胜,老将军可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老夫一心为国,哪顾得理会这些蝇蝇苟苟、溜须拍马之辈的龌龊心思!”王越慨然说道。
这时,李壹却笑着说道:“老将军一心为国,我等自然佩服。可常言道: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为边关抗敌大计,必要时还是要事急从权。”
明朝的平凡生活 第五十三节 牛刀小试
“老夫何尝不想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没有面这些人掣肘,全力打好这仗,为我大明守住边关。”老将王越端起几的茶杯,轻呷了一口继续说道:“有些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另外一回事……,一想起那些人贪婪的嘴脸,我就……”说罢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茶水登时溅了一桌面。
钱通见状轻笑一声说道:“老将军,有些事嘛,你做不来。但是有人能做,而且能做的很好。”说罢笑眯眯地盯着王越。
王越闻言顿时作恍然大悟状,大笑着拍着钱通的肩膀道:“如果钱大人能帮帮老夫,那可就太妙了。”
王越和钱通相互对视着,不由地发出会心的微笑。
李壹这时才忽然明白,敢情老将王越找他和钱通来,是为了这事儿。姜还是老的辣呀!老将王越处理问题水道渠成的手法,让李壹打心眼佩服。
其实,王越最大的担心来是自于皇帝的猜忌,老将王越聪明地选择钱通来作为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只有皇帝了解到兰州的真实情况,北京城的那帮子官员们说什么也是白搭。这也算作是未雨绸缪吧。
解决了后顾之忧,王越便一脸轻松地邀请钱通和李壹在沙盘研究战法。
“李公子,我观你那阵法虽然奇妙,可此阵对狼筅手要求颇高,狼筅手需身高体壮方可完成运用狼宪对骑兵进行袭扰,若要对付高速行进中的骑兵,时间久了狼宪手可就吃不消了。”王越说道。
是呀,狼筅形状过于大了,确实不利于与骑兵在平原交战,只有恰当地改造狼宪的形状和份量。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念及此处李壹便笑着道:“不知老将军,想怎样改造狼筅,又不影响它的战力?”
王越高兴地双手一拍道:“与明白人说话就是不费劲,老夫的想法是这样的。”说罢随手抽了一张纸铺在桌。刷刷刷!几笔便画出了一件兵器。只见这兵器端是镗钯,中间又加装了三个更大的镗钯。看图兵器与人形的比例,竟比狼筅还长了几分。
画完图,王越接着说道:“这件兵器可釆用白腊杆为柄,既结实又轻便,再者镗钯或刺或挡或扭动,均可挡住敌人的武器。为了万无一失,可在此阵士兵迎敌前,先令弓箭先攒射,减小敌军的速度和冲阵的人数。蒙古骑兵定可被一鼓而破之。”
“啪啪啪!”李壹和钱通不禁拍手称赞。精彩,太精彩了。不愧是大明一代战神。不过李壹心里却隐隐担起心来,按照历史的记载,王越是在此战后病死的,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历史的轨迹吧?
钱通笑着说道:“依我看此物枝节繁多,仍可叫做狼筅。不过此阵虽由李兄弟首提,却经王大人之手改造,到底该叫什么名字呢?”
王越洒脱地一笑道:“既是公子首提,这名字嘛,当然应由李公子来取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子这次不要再推脱了,老夫性子直,不喜欢客套。”
既然后路都被堵死了,那只有硬着头皮了。戚将军你可不要怪我剽窃你的阵法。当然,名字是一定不能改的。李壹打定主意后,拱手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子便斗胆了。此阵形似鸳鸯,当以鸳鸯阵名之。”
王越想了一阵后,缓缓点头说道:“鸳鸯阵!嗯,倒也贴切。”顿了顿转身朝钱通道:“钱大人,我看以后此阵便叫鸳鸯阵吧!”
钱通立时拱手道:“回王大人的话,本官并无异议!”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老将王越心头畅快,不容分说地拉着两人到后院饮酒去了。
紫禁城内阁,李东阳拿着钱通的折子,心里很犹豫。按道理这道折子应该是直接呈送给皇,可是这次钱通却大费周折地通过内阁转呈,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知道太极殿那位皇帝可是疑心很重的。这样冒冒然把折子递去,会不会落下结交地方大臣的口实,给自已的老朋友王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正自犹豫间,却看见总管太监李广急匆匆地走进门,李广笑嘻嘻地拱手对李东阳说道:“李大人,皇宣您太极殿议事。快跟老奴走吧,去得晚了,皇他老人家该着急了。”李东阳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道:“有劳李总管传话,我这就和您去见皇。”言罢顺手拿起桌的奏折放在袖里。
李东阳随着李广刚进殿门,太监李广还来不及通禀,只见弘治皇帝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李爱卿留下!”殿内一干人等闻言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臣,李东阳参见陛下。”李东阳跪下行礼道。
弘治皇帝头也没抬地挥挥手说道:“李大人不必多礼,朕这里有道折子很有意思,你也来瞧瞧。”
李东阳前接过折子,一看之下,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折子是监军太监王顺所,王顺在折子里称:兰州守将王越自任后,便立刻紧闭城门,避敌怯战,不思退敌之法。整日里与一位名叫李壹的小秀才钻在一起,研习一个名叫鸳鸯的阵法。蒙古大军围城数十日,而不敢出城迎敌作战。各营将士怨声四起,丧尽我大明之国威!
阉宦乱政啊!李东阳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伸手拿出了袖中的奏折双手呈道:“启禀皇,这是内阁今天收到的兰州锦衣卫指挥使钱通的奏折,与王顺的奏折讲的是同一件事,不过,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噢?是吗?”弘治皇帝接过奏折,细细地看了起来。很久后,才抬起头盯着李东阳问道:“依李爱卿的眼光,这两道奏折,哪一道讲的是实情,哪一道讲的是假话?”
李东阳想了想后,拱手说道:“既然这两道奏折都提及了李壹和鸳鸯阵法,那陛下何不找人演练一下此阵。到时候,自然知道谁讲的是真话了。”
弘治皇帝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趣,拍着桌子笑道:“朕怎么没想到呢?”顿了顿继续说馗:“李爱卿,你立刻传朕口谕,召御林军前来。按照钱通奏折中所书,操练阵法。”
李东阳闻言,立即拱手对弘治帝说道:“臣遵旨!”言罢立刻快步退至殿门,一转身打开殿门出去了。
这时,一个趴在太极殿门外的身影突然闪身藏在殿外一根柱子后,这道身影不停地拍着胸脯,嘴里喃喃说道:“差点被发现偷听,吓死我了!不行,得赶紧通知王顺那兔崽子,晚了可要坏大事了。”仔细一看,那道身影赫然便是总管太监李广。
几日后,京城禁军校场内,当最后一名骑兵被长枪戳中,仰天倒地再也爬不起身时。坐在台观看的弘治皇帝兴奋地拍案而起,口中连连称好。…………
半个月后,兰州都指挥使司衙门,四门大开,院内摆一香案。秦王和王越率领兰州城相关官员,跪迎圣旨。只听传旨太监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此特加赏秦王双俸。擢兰州守将王越为兵部侍郎,加太子太保衔。钦此!”
宣旨完毕后,众官员立刻围住秦王、王越二人,表示恭贺。尤其是钱通口中连连大嚷着,要二人设宴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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