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男子对着房屋喊“都出来,都出来。”房间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四五个男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我指着这几个男人问“这里面有没有日本特务”
男子说“这都是我家的亲戚。”
我说“你们几个亲戚凑在一起商量什么肯定是商量怎么窝藏日本特务。”
男子说“天地良心,我们不认识日本特务,要是见到了日本特务,肯定会逮住送给老总的。”
我说“你们家还有一个人,也叫出来。”
男子和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我说“老实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小老婆,她在哪里你们家有几口人,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在户籍警那里查得清清楚楚,别企图隐瞒。隐瞒身份,和窝藏日本特务同罪。”
男人犹犹豫豫地走进了后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伤,眼睛红肿,我望着她,看到她有三十多岁,娇小丰满。
我看着这个女人,威严地问“脸上为什么有伤”
男人不等女人回答,就说“她自己磕伤的。”
我声色俱厉地呵斥男人“我没有问你,你回答什么,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男人赶紧摆手说“没鬼,我心里没鬼。”
我问女人“脸上怎么有伤”
女人说“我自己磕伤的。”一说完,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听到她的声音就是昨晚的叫床声,声音有一点嘶哑,又有一点娇媚。她就是菩提的相好的。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地说“据情报汇报,昨晚夜半,有一个日本特务溜进了你家,至今还没有出来。而且,据我们多日观察,这个日本特务和这个女人有一腿。”我指着菩提的相好的。
菩提的相好的一下子不哭了,她满脸都是惊惧。其余的男人也惊讶万分,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望着墙角的柴草堆。我已经明白,柴草堆里就藏着菩提。
我继续说“如果你们还不交出这个日本特务,你们都得跟着我去监狱。”
男主人愤恨地骂道“把他妈叫我日了,这狗日的原来是日本特务,你把挨球的带走,一枪把这挨球的崩了。”
男主人果然来到了柴草边,抱开了一捆捆柴草,里面露出了一个躺着的男人,浑身是血。他瞪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望着我,尽管他的容貌有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一看到那双老鼠一样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我就知道是菩提。
我看到当年那个总是在我面前吹嘘他有神偷绝技的菩提,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就禁不住想笑。我对男人说“这个日本特务怎么变成了这样”
男人邀功地对我说“我们看这挨球的像是日本特务,就狠狠地揍他,没想到这狗日的果然是日本特务。”另外几个男人也对我讨好地点头笑着,表示揍这个“日本特务”的还有他们。
我说“把车子套好,我们要把这个日本特务拉到警察局去,过两天,你来警察局认领你的车子。警察局还有一大笔奖金要给你,抓获日本特务有功,奖金那是非常丰厚的。”
男人听得心花怒放,他感激地不住向我点头。
车子套好了,那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把菩提抬上了车子。西北的车子,就是架子车。
神行太保拉着车子走到了门口,那一屋子男人也把我们送到了门口,我回头对男主人说“你屋里那个小女人,给我看好,我回头还要带到警察局审问。”
男主人又是不住地点头“好的,好的。”
神行太保拉着车子走在前面,我跟在车子后面,车子上的菩提一直在疑惑地看着我们,脸上惊惧交加,他问道“你们是谁我不是日本特务。”
我平静地说“我们是谁,你就不要管了,你的底细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早些年在马戏团,是不是”
菩提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说道“是的,你是谁”
我说“你们马戏团里有好几个人,高树林、树桩、线杆,两个女人叫青儿和翠儿,还有一个少年叫呆狗,是不是”
菩提瞪大了眼睛“是的,你是谁”
我继续不动声色地说“你的名字叫菩提,你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小千,一个叫小万。”
菩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说“是的是的,你是谁”
我说“当年的那个呆狗,今天回来了。”
中国式骗局 第448章:寻找河防
菩提一惊,差点从架子车上滚下来。
我按住菩提,说“我们先去医院,回头再说。”
菩提看着我,感慨地说“你可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我说“以后我们慢慢再说。”
巷子尽头有一家医院,是穿着黑色长袍的外国人开设的教会医院,我让神行太保把菩提拉到了这家医院里,叮咛他照看好,我夜晚会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菩提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我看到他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给我说,可是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听他说。
我要去关西帮。
在关西帮的大堂里,几十个人按照级别高低坐在两边,郭振海坐在中间,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关西帮的势力渗透进了西安城的各个江湖行业,这个帮派的影响波及到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即使丢失一头猪,只要告诉了关西帮,关西帮也能够找出来。可是,河防图丢失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线索。从各方面反馈过来的消息,都是没有人见到河防图,没有人偷窃河防图。
当时的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夹河对峙,谁也不敢贸然渡过波涛汹涌的黄河,黄河天堑对于双方都是天堑,中国军队可以凭借黄河阻挡日军进攻,日军也可以凭借黄河阻挡中国军队反攻。为了阻挡对方的进攻,中国军队在西面深沟高垒,日本军队在东面严阵以待。双方排兵布阵,在几乎每个可以登陆的地方,都布置了重兵,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当时,中国军队有一种超级武器,叫做三十二倍十五榴,这是当时从德国进口的超能武器,是当时最有威力的大炮,每颗炮弹需要四个人抬着才能够装填进炮管里。这些大炮部署在潼关的黄河渡口,防范日军从潼关渡口偷渡。
日军也知道黄河对岸的中国军队有这种超能武器,所以不敢以身试炮。中国军队为了能够让这种超级大炮发挥最大的威力,就派出了两名侦察兵,夜晚爬在羊皮筏子上偷渡过去,摸清了黄河对岸日军的炮兵阵地和兵营驻地,画成了一张河防图,又偷偷回到黄河西岸的中国阵地。当时,因为三十二倍十五榴极为珍贵,炮弹极为昂贵,而且因为德国和日本结成了邪恶轴心,中国军队无处购买,所以,每打一发炮弹都要经过最高指挥蒋介石同意。所以,这份河防图从潼关前线秘密送往了西安,然后准备从西安秘密送往重庆。一同送往西安的,还有中国军队在黄河西岸的河防图,和三十二倍十五榴的炮兵阵地方位。
为了躲避日本特务的追踪,侦察兵穿着便衣,身上带着河防图,来到了西安。可是,他刚刚到西安,河防图就被偷走了。
军方认为能够从嗅觉敏锐的侦察兵身上偷走河防图的,只会是江湖上的老荣,而且是老荣中的高买,所以,他们找上门来,让关西帮帮主郭振海交出高买和河防图。这份河防图事关重大,如果落入了日军手中,日军只需要部署基本大炮,隔河发射,就能够摧毁中国军队苦心经营数年的河防阵地,然后,日军渡河进攻,占领潼关。潼关是西安的门户,从潼关到西安,仅有几百里,一马平川,畅通无阻。自古就有“潼关在,西安在;潼关失,西安失”的说法。而从西安翻越秦岭,就可以进入四川盆地,占领当时蒋介石和国民政府所在的重庆。
这条进攻路线,沿袭的是当年蒙古灭宋的进攻路线。全面抗战一爆发,一支日军在东南沿海发功攻击,占领上海、南京,摧毁中国的工业基地;另一支日军出奇兵,走险道,占领山西,然后准备渡过黄河,进入关中平原,进而占领四川盆地。
日军在黄河岸边,和中国军队对峙长达四年之久。如果河防图被日军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军方认为是关西帮偷走了河防图,但是关西帮仔仔细细调查了帮中每一个老荣,大家都说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郭振海和亮子对帮中弟兄很熟悉,他们知道在这种关乎帮派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是没有人敢说谎话的,是没有人敢干这种泼天大事的。
可是,帮中没有人偷窃,那么会是谁偷盗了河防图
郭振海让大家每个人都线索,一定要把这个老荣抓住,为关西帮洗刷不白之冤。而军方认为,除了关西帮,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有能力从侦察兵身上偷走关乎两国命运的河防图。
那天的会议不欢而散。
散会后,我故意走在最后,等到亮子走出来后,我和他走在一起,问道“河防图是在哪里丢失的”
亮子说“在城墙角的一家客栈。”
我问“既然是军方的人,为什么来到县城,不去军方报到,而住在客栈里”
亮子说“这个侦察兵那天刚刚进入城门,城门就关闭了,当时天色已晚,他准备先在客栈里住一晚,第二天再去报到。没想到,就在这一晚上,河防图丢失了。”
我分析说“河防图对于军方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对于平常老荣却一钱不值,废纸一张。所以,我判断老荣不会偷取的。”
亮子说“你是说,河防图是日本特务或者汉奸偷取的。”
我继续分析说“按照平常的思维推理,偷窃河防图的,只会是日本特务,但是,你刚才说了,这个侦察兵是最后一个进入城门的,他一进入城门后,城门就关闭了,那么,就免除了后面有人跟踪,和跟踪人窃取的可能。谁会追踪一个穿着便衣的侦察兵,只会是日本特务和汉奸。然而,日本特务和汉奸被关在了城墙之外,显然就排除了偷窃的可能。”
亮子赞叹地说“你的分析非常正确,我也是这样想的,军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偷窃了河防图。”
我说“可是,我们的人都说没有偷窃这东西。”
亮子接口说“这就是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不是日本特务和汉奸干的,我们的人也没有干,那么会是谁干的”
我说“会不会是独角仙”江湖上把独来独往的飞天大盗,叫做独角仙。
亮子说“只剩下了这一种可能了。”
我突然想起了菩提。菩提就是一个独角仙,这些年来,他独来独往,行踪飘忽,手段高明,技艺超群。那天晚上,他来到那个老仆人家中,把人家值钱的东西都偷光了,而我用半截砖和瓦片偷偷换走了他所有的赃物。菩提一直都是一个见什么就偷什么,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不放过的人。一般的小偷不会偷这种河防图,但是,只有菩提这种独角仙才会偷。
我越想,越觉得菩提的可能性越大。我和亮子匆匆告别后,就急急忙忙奔往教会医院。
教会医院里,菩提一个人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我一走进来,他就挣开了眼睛。
没有看到神行太保,我就问菩提,神行太保呢
菩提说,他出去很久了,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但是都过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我想,神行太保肯定是去赌博了。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江湖少年,如今沦为了眼睛血红的赌徒。
菩提看到我很高兴,他坐了起来,准备和我好好聊聊这些年分开后的见闻。我也很想和他聊这些,可是现在时间紧迫,我没有心思和他说这些了,我单刀直入地问“有一天晚上,你去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仆人,你把他家值钱东西都拿走了,一包一包从院门的门槛下塞出去。然后,你到了院门外,背着这些包裹回家,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破砖烂瓦。”
菩提说“确实有这件事情,那天晚上,不知道那个贼把我的东西偷了。这个挨千刀的。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顾不上回答他,我又问道“从那次偷了一包破砖烂瓦后,你还开张了几单”
菩提说“一单也没有开张。”
我盯着他说“你说谎。”
菩提说“那天晚上倒霉透顶,东西被人偷换了。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了那个女人家。那个女人对我有意思,我在踩点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给人当小老婆,但是他男人不行,那个玩意硬不起来。所以这个女人就夜夜守空房。”
我想,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发出那么大的叫床声,原来是太饥渴了。
菩提接着说“我在这个女人家睡了几个晚上,睡出了感情,我们准备一起私奔,可是谁知道就在私奔的前一晚,被人发现了。”
原来只要把女人弄舒服了,女人就离不开你。这话千真万确。当时有一个叫张爱玲的上海女人,在她的书中写道“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张爱玲是个小资女人,她就能说出这样文明的话来,其实和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是话丑理端。
我不想听菩提讲他这些破事,直接追问他“你这些天天天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菩提说“是的,怎么了”
中国式骗局 第449章:活着最幸福
我没有接过菩提的话,我从菩提的眼中能够看出来他没有说谎。江相派的入门功课就是察言观色,读懂心灵。如果一个人在和你说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眼神虚空,那么她一定是在说谎。每个人说谎的时候,看似看着你,其实没有看你,因为他的心思全在怎么编造谎言上。这个时候,他头脑高速运转,全身血液加快,肯定就会脸色潮红,即使他再怎么拼命掩饰,也会露出痕迹。因为他的心思在编造谎言上,他眼光的聚焦也不在你身上,而是一个虚空的东西上,如果放在你身上,就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力,所以,你能够看出来,他好像在看着你,其实不是看着你。
菩提眼神坚定,脸色苍白,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河防图肯定不是他偷窃的。
我问“按照独角仙的惯例,如果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干了活路,接下来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菩提说“如果是我,每干过一单后,我都会回头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看有没有留意到我。”
我点点头,我也分析到会是这样的。几乎每个老荣在干过一单后,都会回头查看,看看到底偷的是什么人,会不会引火烧身,会不会留下后患。
菩提说“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看丢了东西后,这个人的表情和行动,有的人抢天呼地,有的人毫不在乎。如果遇到毫不在乎的人,我会再干第二单。”
是的,即使是到处流窜的独角仙,每偷窃过一次后,都会回到偷窃现场,观察动静。
菩提说“独角仙都会走回头路。”
当天晚上,我换上夜行衣,来到了河防图丢失的那座客栈旁。那座客栈坐落在城墙脚下,生意不是很好,客栈门口挂着一盏红色灯笼,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晃出了满地婆娑的树影。我蹲在城墙角,看到四处没有人影,就飞快地跑到了门口那棵大树下,攀着树干飞快地爬上去。
坐在树杈上,举目四望,只看到鳞次栉比的屋顶,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双腿伸直了,蹬着树枝,就在密密的树枝间坐等独角仙出现。
然而,那天晚上,我只看到有两只猫在墙头上打架,一头猫在前面逃,一头猫在后面追。前面奔逃的那只猫爬上大树,突然看到我坐在树上,惊恐地尖叫一声,就跳到墙头上溜走了。后面追赶的那只猫迟疑地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也跳上墙头溜走了。
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看到有独角仙的身影出现。
黎明时分,我实在支撑不住,眼皮一直在打架,我担心会从树上摔下来,就溜下树干,回到了教会医院。
我回到教会医院后,看到菩提睡着了,神行太保刚刚回来。他一夜未眠,但是看起来很兴奋,他拍着口袋里厚厚的一叠钞票说“麻将会出千,钞票翻几番。你看看,你看看。”
我知道他又去打了一夜麻将,我说“老哥,我们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尽管这十多年见面少,但是心灵是相通的。老弟想要送你一句话,你听不听”
神行太保大度地高昂着头,他说“你讲,你讲。”
我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总是走夜路,怎能不见鬼”
神行太保说“你不知道,我新近认识了一个好哥们,水平那是相当的高,出千的手法出神入化,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跟着他,只有赢钱,哪里会输钱。”
我说;“老哥此言差矣,千术没有穷尽,每一种千术都有漏洞,每一种千术都会被人发现。你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因为没到时候。”
神行太保说“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一趟,你看看他的手法都多快,我闯荡江湖几十年,这种手法生平仅见,叹为观止,实在是叹为观止。”
我说“我没有兴趣见这种人,奉劝你也离这种人远点。”
神行太保看到我对他介绍的千术高手没兴趣,就嘟嘟囔囔地说“你那个方脸算什么高手,这个才是千术高手。”
神行太保说完后,就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我知道神行太保在赌博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可是我怎么才能拉他一把,救他上来
赌场没有回头路,回首已非昨日身。
菩提睡醒了,他说,他梦见了那个女人。
菩提在教会医院里疗伤,但是他放心不下那个女人。没想到,在江湖上漂泊了半生的菩提,在那个女人身上找到了归宿。他说他整个心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那么通往男人灵魂的通道是什么是阴茎。只要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男子,都会对和他上床的女人有感情。我和丽玛仅有过那么一次鱼水之欢,就让我一直思念到今天;菩提仅和那个女人睡过几次,就离不开她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别轻易和人上床。除非你能够对对方负责。
我对菩提说“你放心,我把那个女人给你找回来。”
菩提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我问菩提“你我分开有多久了”
菩提说“有十多年了。”
我问“你还能记得当年马戏团的情景吗”
菩提说“当然记得,我一闭上眼睛,那一幕幕就出来了。”
我问“你记得翠儿吗”
菩提说“肯定记得。怎么了你想知道她的事情”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翠儿本来是要给我做媳妇的,我们约好了那天晚上一起逃走,可是那天我只顾着听评书,忘记了和翠儿的约定,耽搁了时间。等到我回来,再也没有见到翠儿。这十几年,我不敢再去听评书,不敢看三国,因为我一见到那种场景,就想起了翠儿,心里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菩提说“哦,真想不到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那时候愣没看出来。”
我说“肯定不会让你看出来的。”
菩提说“就算看出来,也不会往那条路上想。翠儿比你大了那么多,谁也不会想到会给你做媳妇。”
我着急地问“翠儿后来呢”
菩提说“死了。”
尽管我早就猜想翠儿死了,但是现在突然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翠儿死了,我还是大吃一惊。我问“翠儿怎么死了”
菩提说“被高树林杀了。”
我的心突然被吊起来,又突然被重重地摔在石头上。一切都证实了我后来的猜想。
我恨恨地问“高树林呢”
菩提说“高树林被枪毙了。那次事发后,我们都被关在县城大牢里,审问高树林,他什么都招认了,他不但杀了翠儿,还杀了线杆。你记得线杆吗”
我说“记得。我就是接了线杆的班。以前是线杆走绳索,后来线杆死了,就换成了我。我也一直忘不了当年在马戏团的那些事情,总是在夜晚,望着满天的星星,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年的事情。”
菩提突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人生如梦,世事如戏。”
我细细品味,还真的是这样。这些年我行走江湖,恩怨情仇,悲欢离合,想起来真如梦境一样,当年那么多痛彻心扉的事情,现在觉得平淡如水。当年那些痛不欲生的经历,现在看来不值一哂。这一切真如梦境一样。所以,人这一生,根本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最平淡最真实的,就是慢慢活着,你能够一直活着,就是最大的赢家,就是最大的幸福。
中国式骗局 第450章:赌场无底洞
菩提问“那一天,你在哪里我们都被抓走了,你怎么逃脱了”
我说“我出去买吃的,看到小千和骑马的人一起出城,我就知道要坏了。那些人肯定是去找你们了,所以我就躲起来了。”
菩提笑着说“人都说呆狗很呆,其实一点不呆,呆狗很聪明的。那些人带着小千就是去找我们的,我们都被关进了监狱里,高树林被枪毙,其余的人被关了一年才放出来。”
我问“后来呢啊呀,我前些日子好像在这里见到青儿了。他在妓院当姨娘。”
菩提说“是的,他就是在妓院当姨娘。我见过她几次。”
我问“你的那两个徒弟小千和小万呢”
菩提说“小千后来回家了,小万也回家了,但是小万回家后,他娘死了,他爹娶了后娘,后娘总是找机会揍小万,小万后来又跑出来找到我。”
我问“后来呢”
菩提说“小万出师了,在关中这一带晃悠。”
第二天夜晚,我又换上了夜行衣,来到城墙脚下的那家僻静的客栈,等候那个独角仙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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