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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他皱着眉头喊道“你唧唧歪歪说的是什么”
城门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长袍,他撩着下摆,步履匆忙,他对着城门内高声喊道“郎中来了,郎中来了。”声音中透着惊喜。
我心中暗喜,蔡家镇里一定有人遇到了什么难缠的疾病,正等着郎中救急。
长袍在前面匆匆忙忙地走着,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左拐右拐,路径复杂,我向两边张望,看到这里居然是按照八卦方位修建的村落。别说陌生人走不进来,即使陌生人走进来,兜来兜去,也会迷了路径,走不出去。
长袍带着我走到了一座院子前,院门打开,我向里面望去,看到里面乱成一团,有人的脚踢到了铜盆,铜盆一路响着滚到了墙角;有人手中的瓷碗掉落在砖地上,声音清脆地摔成了碎片。长袍向着里面高喊“郎中来了,郎中来了,快点闪开。”所有人都望着我们,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惊喜。
长袍带着我走进偏房里,我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个女人躺在炕上,脸色惨白,一绺头发沾在汗津津的前额和脸颊上,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炕边站着一个接生婆模样的人,两手鲜血,满脸茫然。我两步走过去,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子下,感觉不到呼吸;我又摸着她的后颈,感觉到有一点凉气。我明白了,这个女人难产休克。
我跳上炕面,把女人的上身扶起来,让她面对面爬在我的肩膀,女人全身是血,肚子隆起,身体沉重,她像一根面条一样没有知觉。我对着接生婆吼道“抓住她的手。”
接生婆也惶惶地爬上炕面,将女人的双手按在我的肩膀后。我感到女人的胸脯像棉花一样柔软,而肚子却又像石头一样坚硬。
我的双手从女人腋下穿过,轮番地,自下而上地拍打着女人的背部。拍打了一遍又一遍。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我的手掌拍打在血染的肉体上的声音,湿淋淋地粘稠地回荡,让人心悸。
我的手臂已经酸疼了,我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肩膀上的女人突然哇地喊了出来。然后,我的肩上突然一轻,一大股东西哗然坠落,炕面上传来了婴儿嘹亮清澈的哭声。
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有了笑容,我看到那个穿着长袍的人抹着泪水。
我将女人放在炕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不是郎中,但我知道用这种方法可以救治难产的女人。那一年,我和白头翁、赛哥在赶往大同的路上,亲眼看到白头翁用这种方法把一个昏迷的孕妇救活来。白头翁说过,女人难产休克,其实就是气血不畅,只要连续自下而上拍打背部,就会泌出气管中的滞气。婴儿吃奶会吐奶,也是因为气管中有滞气,只要自下而上地轻轻拍打背部,滞气用打嗝的方式排出,婴儿就不会吐奶。
没想到,多年前见到白头翁救人的一幕,今天派上了用场。
难产的是长袍的弟媳,他在出城请郎中的路上,遇到了我。蔡家镇以前有过一个郎中,但是不久前去世了。
母子平安,让做哥哥的长袍欣喜万分,他吩咐佣人摆好酒菜,我刚好想要向他打听蔡家镇的情况,就不客气地坐下来。我们在婴儿响亮的哭声中,和街坊邻居纷至沓来的道贺的脚步声中,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我对长袍说“我悬壶济世已有二十年,走州过县,去过黄河以北所有地方,但像你们蔡家镇这么好风水的,还是头一遭。”
长袍脸上露出喜色,他问“我们蔡家镇风水好在何处请先生指教。”
我说“先生可是私塾先生”
长袍脸露愕然之色,他说“是的,可是你怎么得知”
我说“从你的衣着,从你的言谈。乡下农夫要干地里活,不会穿长袍;乡下农夫不识几个字,不会说古语。更重要的一点,乡下农夫风吹日晒,皮肤粗糙,勾肩塌背,而先生您器宇轩昂,气质儒雅,所以,定是私塾先生无疑。”
长袍说“是的,我是本镇私塾先生。先生不但医术高超,而且眼力过人。”
我说“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来说蔡家镇的风水。蔡家镇建于高冈之上,背靠连绵群山,俯瞰一马平川,此为帝王之宅。蔡家镇历朝历代一定出过很多名人。”
长袍脸上再次露出喜色,他说“先生请继续。”
我说“帝王之宅,有山有水。当年刘邦和项羽相约,先入关中者为王。项羽在中原地带和秦军精兵对峙,破釜沉舟,众志成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击败秦军,而此时,刘邦带着张良兵出秦岭,一路长驱直入,来到终南山上。站在终南山巅,张良告诉刘邦,关中平原乃天府之国,长安都城有帝王之气,北面陕北高原,南面秦岭高地,西面大散关,东面函谷关,更有黄河天堑绵延期间,成为割开关中平原和中原诸国的天然屏障。如果建都长安,则可以江山永固。刘邦听从了张良的话,建都长安,确保刘氏江山数十代。张良之后有诸葛亮,张良是帝王师,诸葛亮也是帝王师。张良看出来长安是帝王之都,诸葛亮也看出来长安是帝王之都,所以,诸葛亮六出祁山,誓要夺取长安。尽管都是帝王师,但是诸葛亮比张良棋高一着。”
长袍听得完全入神了,他兴趣盎然地问道“如何棋高一着,愿闻其详。”
我说“赤壁之战前,刘备势单力孤,想要联合孙权共同抗曹。诸葛亮一来到南京西面的清凉山上,看这周遭形势,大为感慨,他说钟山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南京城外有钟山,南京城墙石头垒成,诸葛亮认为,南京是风水宝地,也是帝王之都。”
长袍听到这里,点点头。
我接着说“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了,长安是帝王之都,南京却不是帝王之都。建立于长安的帝国,绵延数十代,历经数百年。而建立于南京的王朝,都是短命王朝,最长的南朝宋,仅有60年;而最短的太平天国,仅有12年。这是为什么”
长袍完全被我的话题吸引住了,他问“莫非诸葛亮看走眼了”
我说“诸葛亮没有看走眼,这是诸葛亮的计策。”
长袍睁大了眼睛。
我说“诸葛亮来到南京,看出南京尽管有王气,但三面皆山,一面邻水,乃为险地。任何三面被困,都逃无可逃,山水之间,毫无回旋之地。诸葛亮知道孙刘联兵,只是暂时的,所以,他给孙权下了套。在当时那种情势下,无论是曹操,还是孙权,实力都远远超过刘备,都会是刘备称帝的敌人,所以,他故意说南京乃虎踞龙盘之地,让孙权相信了他的话,结果,孙权建都南京,三代而亡。可悲的是,后人听了诸葛亮的话,也以为南京虎踞龙盘,连连中计,葬送了一个个年轻的王朝。你说可悲不可悲”
长袍对我尊崇备至,他站起身来,对着我躬身下摆“先生大才,通才,全才。”
我心中暗暗得意,却没有表露出来。和当年的诸葛亮一样,我要给长袍下套了。长袍是蔡家镇的私塾先生,那时候的私塾先生地位很高,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只要我说动了长袍,就不愁说不懂蔡家镇的全镇人。
我说“蔡家镇地势很像长安城,乃帝王之宅,想来此处出过皇亲国戚。”这一句是我猜测的,如果出过皇亲国戚,那我蒙对了;如果没有出过,我就说出过妃嫔宫女,妃嫔宫女也和皇亲国戚沾点边,但不会计入家谱祖册中。来节刚划。
没想到,长袍说“先生所言极是,蔡家镇建于明代,创始人乃为朱氏后裔。”
我点点头说“我一来到这里,就看到这里的王气。这里不但以前名人辈出,以后也会子孙荣耀,只是,目前有一场劫难,已经降临。”
长袍说道“是也,是也。”





中国式骗局 第572章:和尚三道菜
我接着说“蔡家镇全镇人姓蔡,而不姓朱,目的是为了躲避仇敌追杀灭门。”
长袍又双手抱拳,感叹道“先生所言极是。先生通晓古今,学贯诸家。乃我辈平生仅见。”
我说“你的祖辈是帝王之家,清军南下,生灵涂炭,京城被攻破,宗庙毁灭,你的祖辈举家迁往太行山以西,黄河以东的此地。此地群山环抱。远离人烟,清军铁蹄难以到达。为了掩人耳目。你的祖宗将全家族人由朱姓改为蔡姓,并修建蔡家镇作为据点。蔡家镇的构建,按照五行八卦,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别说城门难以攻破,即使城门攻破,敌人在五行八卦阵中茫然无措,也会找不到出路,只会受困而死。”
长袍说“是的,是的。一百年前,捻军数万人围攻蔡家镇,围困一月,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蔡家镇安然无恙。只是到了现在,可惜啊”
我说“在刀枪剑戟时代,蔡家镇固若金汤。可是在枪炮时代。蔡家镇却难逃一劫。一群和尚闯入蔡家镇,将这座名镇据为己有。”我察看这长袍的脸色,看到长袍满脸羞赧。我的猜想完全正确。
长袍接过我的话头说“说起来都有辱祖宗。几天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和尚,闯入蔡家镇,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杀,看到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奸,他们把守城门,不让人轻易出入。你能够进来,是因为我刚好遇到你,我急需郎中,而你刚好是郎中,他们才没有怀疑。他们把镇子里的人赶到了后巷,他们自己把守前巷,不让我们走近”
长袍还没有说完,门外响起了匡匡的筛锣声,一个破嗓子叫喊道“各家各户,严禁留宿陌生人。有陌生人来到,立即报告。敢留陌生人住宿,杀你全家。”
我听到破锣嗓子的叫声,担心连累长袍,就说“我出镇子吧。”长袍说“不理他那一套,你留在这里看病,谁家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病人,我们管你吃住。听人说这些天山下大乱,你下山会有生命之忧。”
我又坐下去,盘算着如何带人攻打这座镇子,门外突然又响起了匡匡的锣声,那个破锣嗓子继续叫喊“抓住奸细一名,认出奸细身份的,重重有赏。”
我心中一惊,站起身来,带翻了凳子。我心急火燎地跑出院门,心中想着我是一个人来到蔡家镇,这个奸细会是谁呢他怎么被抓住的
站在青石台阶上,我看到从远处走来了几个扛着刀枪的和尚,他们牵着一个人,那个人只有一支胳膊,另一条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摇晃。我抬头看去,大吃一惊,他居然是三师叔。
三师叔脸色平静,脸色蜡黄,他又瘦又长的身子像根竹竿一样摇摇晃晃。他的眼光从我的脸上掠过,眼睛里闪过一丝火花。我愣愣地站着,如遭电击。三师叔不是在衙门当看门人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三师叔既然来到这里,那么熊三哥肯定也会来到这里,熊三哥呢
三师叔被和尚们拉着走远了,我还痴痴地站在当街的冷风中。长袍拉了我一把,我反应过来,跟着他走回院门。
回到院子里,我问长袍“这些和尚是什么来头”
长袍说“身为佛门弟子,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害人间,悲夫,乾坤颠倒,纲常不继,善念湮灭,妖孽丛生,此乃我蔡家镇全镇上下上万口的耻辱啊。”
我说“我不才,愿帮蔡家镇铲除这群妖孽。”
长袍黯然神伤地说“蔡家镇人人有此心,但缺少领头人。这群妖僧手中有枪,我等赤手空拳,如何应对”
我说“不瞒你说,我就是本着这群妖僧而来,只要你听我吩咐,要灭这群妖僧,只在举手之间。”
长袍激动得满脸通红,他说“吾辈拼却这一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天,暮色降临的时候,我披着夜色,穿过五行八卦巷道,来到了前巷。
我在前巷静悄悄穿行,寻找三师叔,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不知道他被关在了哪里。临近午夜,我看到前巷有一座院子灯火通明,就爬上了屋脊,向下张望。我看到院子里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围着八仙桌坐着几个人,桌子旁燃烧着熊熊的篝火,不断有哔哔的木柴爆裂的轻响传过来。摇曳的火焰,照得八仙桌边的那些人脸色诡异,显得阴森恐怖。
突然,夜空中传来了门扇打开的咯吱声,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那些坐在八仙桌边的人一齐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看着他。我看不清老和尚的脸,但是我看到他行走的背影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我努力回想着,回想着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他面色黧黑,黑得就像炕洞里的烟灰,我确信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因为这样肤色的人,世间少有,如果我见过他,一定会回想起来。
老和尚在八仙桌边坐定,他面南背北,气势威严,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
那些人点头哈腰,齐声说“准备好了。”
老和尚点点头,看看他们,又看看八仙桌边的凳子,示意他们坐下来。那些人赶快配合似地坐下来。
老和尚说“那就开始吧。”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对着后院叫喊“上菜。”
后院里走出一个男子,右手举起来,叉开五指,托着一个木盘,木盘里放着八个小碟子,他身材又矮又胖,好像磨盘一样,他的两条短腿迈得飞快,就像磨盘滚动一样。他来到八仙桌边,把八个小碟子放在每个人的面前,然后又夹着木盘离开了。我搞不懂这些人要吃什么,为什么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小碟子。
老和尚说“今晚我们要吃的,是一道有名的南方菜,也是我的家乡一道招牌菜。这道菜叫做驴打滚。”
我听见了老和尚的话,但是不明白什么叫驴打滚。我正在思忖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毛驴凄厉的声音,声音如同纷飞的蝴蝶一样灌满了整座院子,让人全身收紧。我坐在树上,透过落光了叶子的稀疏的树枝,向后院望去,我看到后院的木架上拴着一头毛驴,磨盘端着一盆开水,浇在了驴屁股上。驴全身抽搐,长声哀鸣,却无法挣脱木架的束缚。磨盘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对准已经被烫掉驴毛的驴屁股,插了进去。然后,手腕一抖,刀尖一旋,一块驴肉就掉进放在凳子上的托盘里。驴的全身像筛糠一样,两条后蹄哒哒哒地敲打着冰冻的地面。前院,那几个人谈笑风生,老和尚绘声绘色地向其余的人介绍驴肉的美味。他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而驴打滚则是驴肉中珍品。想吃哪一块,就现场割下哪一块,味道鲜美,世间无双。
后院,磨盘把那块从驴屁股剜下来的肉丢在开水锅里,灶膛里火光熊熊,照亮了他一张模糊的脸。他的脸像一个被压扁的柿饼,五官挤压在一起,显得极为滑稽可笑。
剧烈的疼痛让驴支撑不住,它颓然倒在木架上,木架被驴沉重的身体压得咯吱作响,驴那扇屁股血肉迷糊,粘稠的血液顺着细长弯曲的驴腿向下流去,流着流着就流不动了。远远望去,驴的腿上像爬着几条面目狰狞的蜈蚣。
锅里的驴肉熟了,空气中氤氲着驴肉的香味,磨盘把驴肉捞出来,切成几块,然后放在托盘里,送到了前院的八仙桌上。八仙桌旁坐着的人一齐伸出手指,捏着筷子,一边将流到嘴边的口水吸溜进去,一边夹住了盘子里的驴肉,蘸着小碟子里的葱姜蒜,送到口边。前院的他们箸盘交错,啧啧赞叹;后院的毛驴咴咴叫着,声声悲切。
盘子里的驴肉吃完后,老和尚说“驴打滚乃为人间美味,但算不上人间真品。要说人间真品,则清蒸白玉莫属。”
众人放下竹筷,边咀嚼着嘴里的驴肉,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和尚。一个人问“什么叫清蒸白玉”
老和尚呵呵大笑,他很自满地说“要说在吃上,你们北方人远远不及我们南方人。北方人除了面条,就是馒头;除了馒头,就是面条。吃来吃去,都是小麦磨出的玩意。南方人吃的就太多了,天上飞的,除过风筝不吃,其余的都吃;地上爬的,除过板凳不吃,其余的都吃。”
其余的人听老和尚这样说,急忙讨好地附和他,说是的是的。
老和尚说“今天我就请大家来吃一顿清蒸白玉,新鲜货色,下午我刚刚搞到的。过几天就有一场大战,我全仰仗各位出力,等我坐上了总舵主的位置,一定不会亏待大家,我是皇上,在座的各位就是一方诸侯。”
其余的人又赶紧说是的是的。
大胖子梁广寒想做总舵主,这里又冒出一个想做总舵主的。
时间不长,磨盘又从后院端来了一个木盘,放在了八仙桌上。八仙桌边的人大吃一惊。我向木盘看了一眼,也大吃一惊。
木盘里,赫然是一个婴儿,白白胖胖,肚子上放着剁好的生姜和葱白,摆放整齐。
老和尚拿起筷子说“吃,吃。”他的筷子插入婴儿的脸颊里,一别一夹,一块颤巍巍的肉就到了老和尚的嘴边。
清蒸白玉,原来就是清蒸婴儿。
老和尚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其余的人也拿起筷子,七手八脚的筷子伸进了婴儿的身体里,我看到婴儿的肋骨和腿骨露出来。老和尚用筷子夹住白森森的骨头,手臂一抖,肉就全都掉在了木盘里。
老和尚得意地望着别人“味道可曾鲜美”
那些人点头哈腰说道“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东西。”
老和尚说“诸位,这只是今晚的第二道菜,后面还有第三道菜。”
那些人都望着老和尚,有人问“第三道菜是什么”又有人说“老大对我们如此厚待,我们拼却头颅,也要把总舵主的位子抢来。”
老和尚说“此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万万不能让梁广寒得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坐等梁广寒和总舵主争得头破血流,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些人赶紧说“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老和尚说“现在我们把第三道菜带上来。第三道菜叫明月丹心。”老和尚望着其余的人,看到其余的人眼中充满了疑问,他回头喊道“带上来。”
一个人被从房间里带出来,他五花大绑,绳索牵在一名和尚的手中。我赫然看到,他是三师叔。
老和尚得意地望着众人说“明月丹心,就是把新鲜的人心,切成月牙状,蘸着酱油醋吃下去。你们可曾吃过”来边爪才。
那些人赶紧摇摇头。
老和尚说“今晚就让诸位开开洋荤。”




中国式骗局 第573章:八卦反八卦
那些人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老和尚继续说“心与肉不同,心有七情六欲,肉只会感觉疼痛。杀猪杀羊,为什么要一刀子下去,猪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因为有心。猪羊猝死。心就可以吃;如果猪羊慢慢被杀,它极度恐惧,病毒就会渗入心中,不可以吃。”
那些人啧啧称赞老和尚“老大真是博文多才,世间无双。”
老和尚洋洋得意道“猪羊尚且这样,人更如此。要吃人心,需要在他高兴的时候,突然一刀子下去。挑出心脏。趁着心脏还在啵啵跳动。用刀子切碎,蘸着酱油醋吃。这时候的心脏温热绵软,世间再无能与人心相媲美的美食了。”
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三师叔的身上。三师叔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一言不发。
老和尚对身前牵着三师叔的人说“解开绳索,拿出耳塞,我有话说。”
那个人解开了捆绑三师叔的绳扣,并从三师叔的耳朵里掏出了两丸棉花,三师叔揉着被捆绑得红肿的手臂,还是一言不发。
老和尚说“你是哪里人你来蔡家镇干什么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你了。我想放你走,你意下如何”
三师叔怒骂道“狗日的,少废话,老子来到这里,就没想活着出去。要杀要剐,痛快点。”
老和尚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他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大家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人不亲行亲,江湖只有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了你,你就成了我。所以,我放你走。”
三师叔冷笑道“你别给老子下套子。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老子告诉你。你死到临头,赶快滚出这样,还来得及,要不然,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老和尚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他说道“世间只有我杀的人,别人岂能杀了我我放你走,你不愿走,那就怨不得我了。”老和尚操起桌子上的刀子,走近三师叔说“本来想吃你的心,现在我改了主意,想吃你的胆,我看看你的胆到底有多大,够不够我们分吃。”
三师叔冷冷地看着老和尚,怒骂道“少罗嗦,别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给老子一刀,痛快点。”
我悄悄溜到屋脊,手中抓着一块方砖,我准备先一砖砸倒老和尚,然后从屋顶上跃起来 ,抓住空中的树枝,身体一荡,就能够轻轻地落在篝火边,我把燃烧的木棒乱七八糟地丢向他们,拉着三师叔逃走。可是,要拉着三师叔冲出这座院子,我手中没有武器,不知是否有胜算。
老和尚走到了三师叔跟前,举起了刀子。我举起砖头,准备一砖砸下,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一暗,一只巨大的老鹰从天空中飞降而下,它张开的翅翼遮住了月光。我一看到这只老鹰,就认出了是铁柱喂养的那只大鸟。我此前见过它好几次。
老鹰直扑老和尚,老和尚叫声啊呀,连滚带爬地钻到了八仙桌下面。八仙桌下面传来了老和尚惊惶万状的声音“又是这个扁毛畜生,快点干掉。”
那一瞬间,我头脑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突然明白了,老和尚是老道,他诱骗我给李大掌柜送信,想借李大掌柜的手除掉我。他诱骗响马瘦子和铁柱过黄河,除掉了瘦子和铁柱。老和尚忽而和尚打扮,忽而道士打扮,他就是燕子说过的那个沙漠绿洲中的妖道,就是白头翁口中会易容术的人,就是黑白乞丐说过的王林。易容术能够骗过人,但骗不过老鹰。
我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三师叔面前。
三师叔看到我,脸露喜色。我说“快走。”拉着三师叔快走两步,三师叔突然一跤跌倒,我低头一看,三师叔的腿上带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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