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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条小渔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这一项起码就能额外节约好几十万美元,甚至更多。只不过,省下来的钱也不完全是我们的,我们跟切里雪夫经理他们要七三开,我们能拿到七,还有三要回扣……”
“他还说了,按照这些天谈下来的价钱,给你额外吹一平伏特加就多砍一万美元。他就喜欢跟你这样豪爽的人打交道。”
顾鲲对于这一切挺满意的,同时也意识到,去年交大设计院和有关单位来谈时,做得究竟有多么的不到位,居然还有那么多砍价空间不知道利用。
果然,双方对于私有化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是在摸索中前进。
而顾鲲,则是早就开了透视,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人了。
于是乎,很快就到了他那条“科考船”即将签约的日子。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88章 帮助老毛子去库存
从杜国伟那儿,顾鲲了解到了去年华夏方面采购时遇到的一些坑。
比如某龙号极地考察船,当时在黑克兰已经是滞销到不能再滞销的状态了——那条船原本是前苏时代,为了作为北极破冰船使用的。
而解体之后,黑克兰跟北极八竿子打不着,前苏十几个加盟国里,只有露西亚是跟北极接壤的,那黑克兰还要破冰科考船干嘛?
所以,如果能够做得再绝一点的话,把那些货色按照废铁买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给具体的经办人工作做足。
不过呢,当时有个最大的坑,就是苏系破冰船本身的设计,不能满足其他国家的使用需求,你还得让厂家改装、增设很多设备。
造船的东西,一旦涉及到改装,那就意味着这个船你买方是很想要的,也就无法处理成半卖半送的废铁价了。
人家曾经的国企船厂老总们,也是要稍稍有些遮羞布的。哪怕为了做低利润、做亏损,让全民持股者尽快把股份贱卖,也不能彻底不要脸地明送。
而顾鲲买科考船,也是有很多改装需求的。如果也走公事公办的改装合同,船本身的价格也绝对压不下来。
但这个坑,他这次成功避开了。
在他的伏特加攀交情、加消费全包、额外许诺好处的攻势下,切里雪夫等人很快投诚,把最彻底的合作方式跟他摊牌了:
对厂子里渲染这条船确实辣鸡、没人要、是前苏计划留下来的需求与供给不匹配的怪胎废物,只能按照废船半卖半送。
至于顾鲲需要的改装,切里雪夫依然会搞定,甚至连工人和工程师也依然是那一小撮原班人马来干活儿。
但是,那些人干活儿的时候,打的不是赫尔松船厂的牌子。
他们是“一套人马,两套班子”,一套对公,一套对私。
这套对私的班子,干活儿的时候需要用到的舾装泊位、施工装备,也都是赫尔松船厂的,但是,严格来说是那家私人承包班子,从赫尔松船厂“租用”的,按官方指导价给点租金就好了。
这其中具体的谈判的言语、对话,过于无耻龌龊,就不直接描述了。
反正顾鲲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又不是在薅华夏的羊毛,也不是在薅社会注意的羊毛。
他薅的是黑克兰资本注意的羊毛,不薅也会便宜了那些寡头,天经地义。尤里奥洛夫能干他凭什么不能干?
……
两天后,在最终一轮谈判结束时,杜国伟给顾鲲报上了一份让他颇为满意的答卷:
“老板,搞定了,需要改装的细节和技术要求,我都跟他们对私的那家公司以合同明确了。这条船,最终购买价格构成是这样的:
首先,整船按照170万美元的价格,按处理品的价格卖给我们——去年我们设计院那条,素质比它差,装备也不齐全,动力系统更是烂不少,当时也按整船380万美元卖的。所以,我们现在买这条九成完工度的半成品,只花了去年我们买最终成品45%的价格!
不过,我们要给切里雪夫经理那套私营的改装公司,70万美元的改装费,和30万美元的……私账打点.您看这样没问题的话,就确定一下吧。”
顾鲲看了看谈判备忘录明细,对于砍价砍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之前就评估过,这次他要买的打捞用船,因为各方面都比交大设计院那条更好、更专业,所以如果也走去年那种对公合作模式的话,要拿下至少要450万美元。
现在一二添作五,搞成公私两套合作,直接就给他砍掉了三分之一!从450万的心理价位砍到了300万!200万对公加100万对私!
至于为什么最终实际上是170万加100万,而不是200万加100万——那30万差价是顾鲲这几天喝伏特加喝出来的。
将近一周的时间里,他喝了不下20升伏特加。天天喝完都要去黑海里深夜冬泳发泄,每天一游就是好几公里,从10月底游到了11月初。
他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几十万美元的打折,更多的也是为了混熟这个圈子里的关系。
因为他发现黑克兰人确实比较喜欢跟豪饮的人交朋友。
“如果没问题的话,今天我们就可以上船,最后确认一下船况了,您要亲自检阅么?”杜国伟看顾鲲已经拍板,便建议他去验验货。
“走,去看看吧。”顾鲲心情正好,就带上保镖去了船厂。
这些日子,他都是在酒店里厮混谈判,他本人还没到船厂亲眼验过货呢,只有杜国伟之前去现场看过船。
高健雄一脚油门,十几公里路很快就到。
赫尔松船厂的接待人员,领着大金主们上了船,还给了详尽的技术参数资料。
“老板,要给我们的新船命名么?”杜国伟笑问。
“要,当然要,就叫……‘夜莺号’好了。”顾鲲随口取了个名字。
在他面前的舾装泊位上,是一条长137米、宽20.5米、型深12米,吃水7.5米的修长大船。
最大满载排水量1.32万吨,标准排水量9400吨。(空船自重7200吨,最大载重6200吨)
光是尺寸和分量,就要比交大设计院那条船,大上四分之一。
因为船体更加修长,船上的动力系统采用的是燃气轮机与蒸汽轮机级联的配置,加强了单轴输出功率,但是减少了推进轴数,降为两轴推进。
每一轴上燃气/蒸汽级联的输出功率,大致对标大洋国的lm2500,单轴功率足有6万马力。
所以这么一条万吨级的船,居然可以开到12万马力的最大功率,轻松跑出34节的最大极速!
到时候只要顾鲲眼疾手快、提前发现对手,印尼佬和越南佬肯定是追不到他的。有了这种船,他才可以深入别国经济专属区,明目张胆地摸黑干活。
另外,船上的不少深度测量、海底打捞装备,也是非常先进的,都代表了前ussr时代的最高遗产水平。只不过其中有些东西还没装好,需要再有个把月的时间,按顾鲲的需求定制施工。
切里雪夫经理还动用职权,给他加装了军用精度的雷达和声呐,不过这些都是不好明说的,反正有钱就行。
黑克兰那些船厂这几年都乱得很,军品多出来滞销了没人要,难道还不许废物利用?
别人要民品的,但民品卖完了,难道还要放着现成的库存、不去去库存、反而专门给别人新造?
不合理嘛。
所以,军用雷达和军用声呐,也是能用于科学考察、发挥余热滴。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89章 长线投资
270万美元就搞定了“夜莺号”,这个价位着实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也让顾鲲之前准备的钱,有相当一部分暂时没地方可花了。
在顾鲲来黑克兰之前,他的心理价位是只要不超过400万美元,把事儿办成,就可以接受。能压到350万美元,就算谈判效率优异。
现在则是意料之外的超额完成任务。
即使最后再额外添置一些军用装备,花了30万添头,可劲儿了花,也就300万封顶了。
敲定合约后的当天,顾鲲回到曼卡斯基酒店,就关起门来,一个人在客房里偷偷算账。
“比尔松帮我搞的国际汇票上的700万美元,付掉了260万,还剩440万。520万现金,现金走私账付掉40万美元,这些日子差旅花销、请客奢侈,累计花掉10万招待费,现金还剩470万美元……”
现金是最自由的,94年的黑克兰外汇管制形同虚设。
众所周知库邦券的汇率已经崩了,黑克兰官方也知道连黑克兰本国人民很多也只认外汇,所以官方根本不敢卡外汇的出入境。
就算花不掉,把剩下的400多万都带回兰方,只要安保工作够好,就没任何问题。
不过,国际汇票都是附期限的,还附承兑行和一些列条件,比尔松当初都帮他处理好了,顾鲲也不想多折腾。
加上目前来看黑克兰划算的便宜货确实很多,很值得淘宝,他也就动了再观察观察倒卖机会的念头。
“440万汇票再买点什么好呢。”顾鲲琢磨着这个问题,就给杜国伟打了个酒店的内线电话,让他把赫尔松船厂目前的滞销、待处理固定资产,都要个清单来瞅瞅。
杜国伟很快就帮他搞定了,15分钟后,就拿着一张传真,气喘吁吁敲开顾鲲的房间门:“老板,您要的资料——怎么,还没买爽买够?”
“机会难得,还想多看看。”顾鲲含糊其辞地随口回答,毕竟做老板的没义务回答雇员答得太清晰。
杜国伟也就拔腿转身便走。
“站住。”顾鲲察觉到一丝异样。
“怎么了?老板,莫非又想到要别的资料?”杜国伟搓着手。
顾鲲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你很急?跑得这么喘,身体太虚了,读书人也要注意锻炼呐。”
杜国伟尴尬一笑,内心却是得意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掩饰不住显摆的欲望,凑到顾鲲耳边说:
“老板,我准备回国就结婚,其实,这几天,我勾上了切里雪夫经理他们单位的一个女职员……你也知道的,我在华夏的时候,虽然断断续续在设计院工作也有三四年,但分房子排队都轮不到我。沪江这种大城市,分不到房子哪有女人跟你?别人还不是当我乡下人?
现在我是想通了,我只要找个肯跟我回兰方定居过日子的,管她本国人还是洋妞儿呢,他们今年日子那么苦,正好要求也低。报纸上说20年后,华夏光棍要比适龄女人多三千万,我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减少竞争压力了。”
杜国伟一开始说的很慢,也没打算细说,只是说着说着,似乎唯恐老板把他当成不正经的人,所以忍不住越解释越细。
顾鲲上下打量,已然察觉出来:自己让他办事儿的时候,说不定是打扰了他的好事呢,这家伙不会是宅在酒店客房里……
他半是提醒地打趣:“你要找个洋妞儿,我不干涉,不过你也别随便什么人都往屋里拉,要老实本分的人,可别拉个前kgb骚妞儿回去。”
杜国伟一脸自豪:“怎么可能,谍战小说上都写了,kgb的燕子是经过那方面技术训练的,我已经……那个过了,是个良家小姑娘。到时候您可要帮我们归化兰方国籍啊。”
“包在我身上。”只要没有安全风险,顾鲲对于手下还是很优渥的,他也不想打扰对方好事,“那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有空了再帮我找一份尼古拉耶夫船厂的待售清单,这份可能看完也不一定有那么多值得买的。”
杜国伟忙着闪人,自然是无有不允:“好的老板,您先看着,我晚饭的时候空下来就帮你要——这事儿还得稍微避着点切里雪夫的人,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有钱不肯继续往他身上花呢。”
顾鲲笑道:“笨,何必躲着切里雪夫,大不了,就算最后做成了尼古拉耶夫船厂的单子,也可以给他们赫尔松厂的人一份额外介绍费嘛。只要私人的人情到位了,谁管你公家的生意怎么算?”
杜国伟唯唯诺诺,顾鲲说什么就答应什么,赶着下楼继续好事儿去了。
顾鲲回屋感慨了一会儿,心说94年的黑克兰女人真是不容易。
良家的文员这类往年算体面的职业,也要担心朝不保夕。逮到文弱的外国人,只要看起来未婚、事业上有点前途,居然就急吼吼地恨嫁了。
感慨完,顾鲲收心继续翻看材料,可惜有价值的信息并不总是有的,所以半个下午毫无收获。
晚饭时分,杜国伟又给他发来了尼古拉耶夫船厂那边的处理清单。
顾鲲继续挑灯夜战,这次倒是很快就有了想法。
他在浏览到“待处理报废品”一栏里,看到了一条已经20多年船龄、退役了好几年的那啥母舰。
“嗯?这不是基辅级那艘‘哈尔科夫号’么。是了,这一级在前ussr时代造了四条,四大舰队每个分到一条。
基辅反而去了波罗的,新罗克西斯去了北方,巴库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哈尔科夫留在了黑海,所以现在是划归黑克兰的。
92年ussr刚解体后,黑克兰就以养不起为由,将这条服役了18年的旧船退役报废了……”
(注:“哈尔科夫号”这个名字是瞎编的,地球上没有这条船,请勿代入)
顾鲲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见闻,依稀想起来,这条船按照原本的历史,这条船92年退役后,风吹日晒了几年,一直在找买家当废钢拆解。后来在95年的时候,被南棒国的大宇造船买走了,好像也就四五百万美元,按废钢价格卖的。
毕竟这是一坨三万吨重的废钢。
不过,历史上南棒大宇造船买走之后,好像也没能按计划正常拆解,最后好像还是成了博物馆、主题公园一类的游乐场所。
一想到这儿,顾鲲不由认真揣摩起可行性来:
“我的闲钱刚好也够……买下来的话应该没问题。历史上男帮人能盖博物馆,我也盖个海事博物馆好了,就把捞沉船捞来的那些卖起来不值钱、但是有考古和展览价值的破玩意儿,丢里面展出……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买破航母开博物馆,短时间内不来钱。我现在资产也还不算多,也就千万美金级别,动辄把四五百万资金压在这么一个周转慢的项目上,是否不妥呢?”
从资本周转角度来说,肯定是不妥的。
顾鲲犹豫了一会儿,直到他想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东西,96年大洋国与东方交恶之前动手买,所受到的监管。要比96年关系恶化之后,轻得多。要是熬到了96年,说不定连奥斯曼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都不一定过得去。
大不了,手上捏个一两年,就当是等升值了。
开个博物馆,长线投资。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90章 小鬼难缠
顾鲲知道,历史上大洋国对东方世界的重新敌视,大约是1996年四五月份之后。作为一个前世就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他对这方面的动向太敏感了。
之所以要加个“重新”,是因为冷战的时候就敌视过,冷战结束后松懈了几年。
不过,96年5月份后,那已经是升级到考虑使用军事对峙的手段了,如果再往细微里挖掘,这事儿的最初肇始,还能往前推半年——那是大约1995年,11月份左右,当时湾湾就开始不服,散播些不恰当的言论。
只不过从95年11月到96年4月,大家就是外交上打打嘴仗,算是铺垫铺垫,一开始双方都没往显示肌肉上深想。
南棒的大宇造船,能在95年底火中取栗成功,一方面是因为人家敏感,卡了嗅觉灵敏的时间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南棒一贯是大洋国的小弟马仔,所以南棒公司受到的监视不多。
可见这种生意,看清天下大势和时机,比本身的实力和交情,要重要得多。
一个交情背景很铁杆的人,晚一年花了大价钱做成的事儿。换个藉藉无名的愣头青,只要早上一年,只花微小的代价一样有可能做成。
对于顾鲲来说,他估计自己最大的困难,不是下定决心买船,而是怎么样让人相信他真心是为了搞旅游业而买船。
他可以舍得暂时不赚钱,以待天时。但他不能让别人这么“以为”他。
在别人眼里,他必须是演得像一个想要赚快钱的。
……
第二天一早,刚从女人肚皮上起来的切里雪夫经理,听到了顾鲲的意向,顿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亲爱的顾!你说的是真的么?你就因为手头还有四五百万美元,想要在我们黑克兰投资花掉,就随便找项目?我们赫尔松船厂还有很多产品满足您的需求的,您何必去找尼古拉耶夫的人呢!”
切里雪夫已经跟顾鲲做生意尝甜头上瘾了,公账打对折、私账三七开的生意,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多的。
就等于他卖掉一艘前国企的船,有相当于原价15%、或者说如今实际账面成交价30%的钱,会变成他以及其他业务经手人/管理层的钱。
这种好事儿,多多益善啊,怎么能把金主放跑呢。
幸亏顾鲲已经充分了解了他的为人,所以及时跟他摊牌:
“切里雪夫先生,不管我买的是赫尔松的货,还是尼古拉耶夫的货,你那份,都不会少的。你永远是我在大敖德萨地区一切生意的介绍人,我这人很仗义,不会甩开有优良合作经历的供应商单干的。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让尼古拉耶夫的人知道,你拿了多少钱。”
顾鲲知道台面以下的生意逻辑,是绝对不能和台面以上公事公办那么干的。
台面以上的生意,压价是第一要务。台面以下的生意,不得罪人是第一要务。否则人家成事不足给你使绊子,成本只会比公事公办更大。
要拉更多的人下水,大家一团和气。最好呢,这一团和气之间还不会相互串供。
或者至少是让他们都戴着假面,哪怕一起泡澡一起马杀鸡、假装彻底坦诚串供时,告诉别人的那个“我实际得到了多少好处”的数字,也要比真实数据低很多,装可怜,免得对方嫉妒和不甘心。
顾鲲不怕给切里雪夫钱,他只怕他给切里雪夫的数字,落到将来要合作的尼古拉耶夫船厂的相关负责人耳朵里时,引起对方的嫉妒。
切里雪夫当然也是一听就明白了:“顾,你真是太敞亮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咱是一辈子的朋友。这种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
当天下午,顾鲲就在切里雪夫的牵线搭桥之下,见到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一名全权负责退役报废资产的评估处理的经理人。一个微微有点白发、留着小胡子的老者,名叫迪米特里。
双方自然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顾鲲也恰到好处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稍许谈判了一下之后,迪米特里就表示原则上没问题,废弃母舰本来就能卖。只不过是否按照废钢价,还要具体评估。
另外,就是要考虑销售前是否拆出“哈尔科夫号”的动力系统。因为按照行业惯例,卖废钢的都是拆了动力,让人拖走拆解的。
顾鲲当然是表示不希望拆解动力系统,代价则是他可以加钱。
为此,顾鲲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理由:“迪米特里叔叔,我希望您认清一个实际操作中的困难。你们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乃至隔壁赫尔松、塞瓦斯托波尔的厂,都有一个麻烦,那就是你们是黑海的船厂。
你们这儿的船要卖到外国,必须通过奥斯曼人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而奥斯曼人历史上是有以无动力船舶拖曳通过海峡会威胁航道安全的理由,拖延拒绝的。
另外,这种拖曳风险理由,对于亚洲买家来说,也可以适用于通过苏伊士运河。如果苏伊士运河方面拒绝了,我们就得走直布罗陀海峡、最后靠着拖曳动力,通过风高浪急的好望角,这样的成本增加太大了!
如果你们非要觉得动力系统和航行控制系统敏感,一定要拆除,我也希望你们最好是等我们的水手靠着自己的驾驶,把船开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也开过了苏伊士运河后,再找个第三方管控的港口拆除。
比如,红海入海口的亚丁港我觉得就不错。然后,我们可以找拖船,从亚丁港拖着这堆破烂回兰方,那就只要横穿印度洋就够了。
当然了,我们最希望的,还是你们允许我方把船直接开回兰方,我们可以雇佣你们的人出国旅游哦不是出差,在兰方的修船厂监督施工,把动力系统和航行控制系统彻底拆毁,运回你们黑克兰。或者是拆下来后就地监督销毁。”
顾鲲说的都是很有实际海事操作经验的话,都是大实话,不由对方不信。
反正他把条件撂在那儿了,不拆蒸汽轮机和锅炉,他可以多给100万美元。因为不拆所能节约的拖船费和保险费,加起来也要100万了,这是实打实的节约成本。
至于以什么形式给,看对方想怎么操作了。
“这一点我们原则上也可以考虑,那就按照不拆动力系统的框架进行后续谈判吧。我们要最后评估一下价格。”
……
迪米特里就带着人回去估价了。
两天后,给顾鲲报了一个七百万美元的高价。
“开什么玩笑,这条船按废钢卖最多400万美元!迪米特里先生,你当我不懂行情么?就算加上动力系统的辛苦费,超过500万我是绝对不会要的!”顾鲲直接就火了。
迪米特里不得不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顾,我们尼古拉耶夫毕竟也是大厂,我们也是有财务监督部门的。我们在内部会议上,有个很讨嫌的家伙,就提出了你们这条船,有可能重新被用于军事研究用途,说不定能多讹你们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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