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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条小渔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船上没冷库,但冰柜还是有的,放个几百斤肉没难度。
旗鱼也算是比较鲜美珍贵的大型海鱼了,单价比苏眉青衣还贵些,不过跟金枪鱼就没法比了。
所有人各司其职,很快把所有鱼分类放养进海水网厢里,又把甲板冲洗收拾干净。
顾盼杀了十几条奄奄一息的好鱼,煮了一大锅,又蒸了点冰柜里腾出来的速冻主食,招呼大家吃午饭。
顾鲲见妹妹又特地做午饭,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不过他确实体力消耗太大,饿得很,也就没多说,稀里哗啦风卷残云地开吃了。
龙五陈丽自然也跟着吃。
陈丽委婉地夸赞顾盼贤惠手艺好,
而龙五则是很耿直地说:“在海上哪有天天做午饭的,吃两顿就行了。下午船都开得快,今天说不定一会儿风浪要加强,吃多了犯恶心。”
陈丽听了,忍不住又放下筷子戳丈夫:“你少说两句!人家顾小姐是勤快。咱都老水手了,哪能那么容易晕船。”
顾盼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解释:“这不是把冰柜腾出来放旗鱼肉么,这些速冻包子不蒸掉也放糟了,我也是不想浪费,早吃晚吃都是吃。”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顾鲲也没介入讨论。
吃完饭后,风浪果然大起来了。上午捕鱼的时候估计才五级风力,现在俨然有升到七级的趋势。
对于200吨的船来说,这个浪也比较临界了。航行或许没问题,但拖网作业几乎不可能。
顾鲲心疼妹妹,怕妹妹继续干瞭望的活儿有危险,就让她回到驾驶舱,跟陈丽两个人操舵。
大风浪中,船舵会变得很重,妹子操舵的话,往往要两个人使出全力才能把稳。
至于甲板作业,就全部留给男人去做了。
顾鲲和龙五在甲板上如履平地,带缆牵索,紧固一切有可能被冲进海里的东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龙五看着老板的表现,忍不住由衷钦佩:“船长,你真是我见过水性最好的老手了,船晃成啥样都没事儿。以你游泳的水平真该去参加奥运会。”
顾鲲当时正抓着一条缆绳检查,闻言淡然一笑:“我们兰方又不重视,拿了金牌也没奖励,我又入不了华夏国籍,何必呢。”
正说笑着,顾鲲忽然觉得胃下一阵隐隐作痛,他连忙抓紧了缆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持续了一两分钟后,他发现痛觉并未消失,而是那种绵绵不绝的感觉。他心中一惊,脚下差点儿踩了个趔趄。
龙五注意到异样,连忙过去抓住顾鲲:“船长你没事吧?刚才那么大浪都没事,现在这点小浪怎么会站不稳?”
顾鲲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扶我回船舱去,让我想想。”
龙五连忙扶着股困难就回驾驶室。
顾盼和陈丽见状也大为惊讶。
“哥你没事吧,你从来都很壮的,不会是病了吧?”
顾鲲凝神思索了几分钟,随着疼痛依然如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好!不会是阑尾炎犯了吧!”
他暗暗懊悔,为什么重生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把阑尾割了呢!
前世重生之前那个他,早在20多岁一次跳槽的时候,就把阑尾割了——当时并不是因为患阑尾炎,而是仅仅为了预防。
因为在海上,饭后遇到风浪颠簸而导致阑尾炎的案例,是屡见不鲜的。而远洋船有时候几个月不靠岸,茫茫大海根本没有手术机会,一旦得了需要手术的重病,很有可能直接就死了。
所以凡是跑远洋的水手,入行第一件事就是不管有病没病先把阑尾割了。
可惜,重生之后,顾鲲忘了自己还没割过阑尾——17岁的他,虽然已经出海几年了,但原先没跑过远洋,也就没想过有病不能及时送医的问题。
一听可能是阑尾炎,龙五和陈丽都紧张起来。
龙五懊恼地说:“船长!你怎么会没割过阑尾呢?我当你都是老油条了……”
陈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去看看海图,要多久才能到陆地求医!阑尾炎前六到八个小时应该只是有点疼,但还不至于发炎穿孔,超过的话就会穿孔了,我们要抢时间啊!现在开始要全速前进!”
一旁什么忙都帮不上的顾盼,本来都快急哭出来了,闻言立马拿过海图比划了一阵:“华夏国的城市,距离我们最近的是海蓝岛南端的亚龙市,要两天两夜。
如果嫌慢就只能冒险去岘港了,只要一天一夜多一点,大概30个小时。不过我们兰方护照在越南没得免签,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龙五:“这时候还管什么护照不护照,这是救命啊。”
陈丽想法也一样,便请示顾鲲:“船长,要不我们现在马上操舵转向正西,去岘港给你找医院手术吧,你吉人天相,一天一夜肯定撑得住的。”
顾盼在旁边,眼前一黑,幸好没晕倒,只是自责地抱住哥哥大哭:“哥,都是我害了你,我就不该给你们煮午饭,你要是有事,我岂不是罪孽深重,只能跳海赎罪了,呜呜呜……”
看着妹妹和马仔乱作一团,顾鲲心烦意乱,意志却反而果决起来。
他一把推开妹妹的脑袋,很豁达地说:
“阑尾炎哪能撑一天一夜,不许转向——我要你们查查海图,看看最近的威沙群岛岛礁在哪儿——我现在只是需要一个不颠簸的、安稳的平台。至于阑尾手术,呵呵,船上有麻药,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割!”
他的外科手艺,也是前世跑海那么多年、条件艰苦逼出来的。
因为在海上意外受伤的概率还是不小的,所以上辈子顾鲲好几次拿同伴死马当活马医。
加上他亲眼目睹过两个忘了割阑尾的水手,死在智利回东南亚的横穿太平洋航线上,所以练习截肢与缝合多层伤口的同时,也就练了如何割阑尾这种小手术。
当然了,他肯定是没有行医执照的,也没读过成体系的医学理论知识,只是有这么一门纯凭经验的手艺。
至于自己给自己割阑尾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惊世骇俗,但也不是没有先例——
前苏联解体之前,就有一位露西亚医生,在该国的南极考察站值守时,发生了阑尾炎。因为整个南极站只有他一个医生,那家伙就自己给自己局部麻醉,然后靠着几面镜子的反射,自己给自己切腹割阑尾。
顾鲲觉得自己重生之后,肉体强度强健了不少,意志力也更加钢铁神经了一些,与其等至少一天一夜,还不如自给自足风险更小。
因为阑尾炎手术的难度,跟耽误的时间有极大关系,能够控制在作痛后六小时内解决的话,手术难度是很低的。
不过,他的决心听在其他人耳中,却不啻天方夜谭。
“什么?你疯了么?自己给自己割阑尾?你会死的!”三人异口同声劝阻。
顾鲲斩钉截铁地命令:“我有把握!船上外伤手术的药和器械还是挺全的,我撑不到岘港或者亚龙市的。
你们几个,是想害死我么?上午还说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令行禁止说一不二,难不成说过的话就当放屁、现在就想反悔了?”
顾鲲爆发出来的那种不容置疑地气场,顿时还是镇住了众人。
毕竟他这几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亮眼,积威之下,已经让下属彻底慑服。
“真是疯了,如果这是您的命令,那我们执行就是了。”龙五说话都文绉绉起来,不自觉带了点译制片的翻译腔。
顾盼则是喜极而泣地查了海图:“最近的是威沙群岛的甘泉岛和金银岛,40海里,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到!我们要折向35方向。”
顾鲲一挥手:“那还犹豫什么?操舵转向!”
一行人神色复杂地执行命令,顾鲲强忍着逐渐变强的疼痛,扛过了难熬的两个半小时,终于看到了海平线上出现了两个属于华夏的美丽小岛。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1章 净化心灵
美丽的甘泉岛上,二级军士长高健雄戴着钢盔,神情麻木地站在碑石一侧的瞭望哨里,面朝西方,如同泥塑石雕般看着大海。
在那些风和日丽的日子,甘泉岛的海水五光十色,珊瑚礁瑰丽无比。一如小学课文《富饶的威沙群岛》上所写。
不过,再美的地方,只要面积足够小,那也只能是第一周是天堂、第二周是人间,第三周开始就是炼狱。
看海总会看腻的。
这是一个养猪猪跳海,养狗狗发呆的所在,非意志力极为坚毅者,根本撑不下来。
风雨越来越大,估摸着有八级风力了,瞭望哨的简易顶棚根本挡不住雨,但高健雄毫无反应。
直到西面的海面上有一个光点出现,让他瞳孔收缩了一下,解开了裹在八一式上的雨布。
“没见过咱的渔民这种天气还来这么南边,不会是越南人吧?”
他拿起手边的木棍敲了敲脚下的墙壁,很快又有三个士兵从楼下屋里跑出来:“班长,怎么了?有情况?”
94年国家还挺穷,没多少预算投入,这种小岛子也就四名战士执勤,还要轮班。他们住的木屋,楼下就是睡觉的地方,屋顶上再搭个棚子就是岗哨,为的是尽量节约成本,所以站岗的人狠狠跺跺脚楼下都能听见。
高健雄指了指远处的亮光:“那是条船吧?小虎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越南人!”
战士许虎接过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下:“不像是越南人的船,越南人的渔船一般还要破,军舰不是这样的,诶,这不还打了白旗,还有个别的什么旗么?我也不认得。”
高健雄责备道:“叫你平时多学习!空有眼神好,连周边国家的旗都认不全!”
幸好,旁边一个看上去机灵点儿的中士接过望远镜又看了眼,显摆地说:
“班长,是兰方群岛的船!根据我国的对外相关许可,兰方群岛的船是可以进入我国海域的,那是个纯华人国家,外事部门也有给兰方护照免签。不过咱这里距离兰方也有600海里了,原先没见过兰方船跑那么远啊。”
这个中士名叫马家辉,倒也不是什么读书人,只是在岛上待得久了无聊,能把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国旗、相互护照免签政策之类的条款背出来。
在威沙群岛,有这样奇怪艺能的人不少,主要是太无聊逼的。
有些战士能把唯一的随身书籍、甚至是药品说明书倒背如流。
不愿意阅读的,则往往会选择挑战一口气做两千个俯卧撑。
高健雄点点头:“那有可能是遇到麻烦了,咱别放松警惕,但如果确认是需要帮助,咱也要搭把手,毕竟同文同种。”
“是!班长!”
几分钟后,船靠到距离岛礁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因为水太浅,不好再往前靠,渔船下碇之后,四个人从船舷上翻了下来,还扛了些东西,从齐腰深的水里徒涉上岸。
看对方没有武器,还有女人,高健雄连忙吩咐战士们去帮忙。
走在最前面的顾盼抱着一个药箱大喊:“同志,我们是兰芳群岛的,我们都是汉人,没有恶意。我哥哥阑尾炎犯了,船上太颠簸没法手术,只能靠岸找个平稳的地方。”
高健雄等人听了,震惊莫名,不过还是先把人拉上岸再说。
龙五和许虎一人一个肩膀,把顾鲲扛进岛上唯一的屋子,擦干水放在床上。
高健雄这才说:“这位小女同志,我们这儿可不是那种大岛,没有医院的啊,我们也没人会手术。你们这情况,喊直升机也没法喊,飞不了这么远的。”
“我们有外科常用药,还有器械。我自己给自己手术就行了。”顾鲲躺了几秒钟,略微喘匀了气,就回答了对方的担忧。
“自己给自己割阑尾?!开什么玩笑!关公刮骨疗毒还得华佗动手呢!”所有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前露西亚就有医生在南极考察站自己给自己局部麻醉割阑尾的。露西亚人可以,凭什么我们华夏人就不行?”顾鲲把上身撑起来一些,箕踞着豪放笑骂。
高健雄瞠目结舌,半晌才吐槽出一句:“你特么真是条汉子,我当兵十年没服过多少人,你要有这本事……嗨,我跟你打什么赌。罢了,你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就说要我们怎么配合吧。”
顾鲲鼓足气吩咐:“弄点淡水,先帮我全身洗干净,最好弄消毒过或者煮过的床单和衣服。然后把床的上半身垫高一点角度,再找几面干净的镜子,稳定悬在我上面,斜着悬。”
此时此刻距离他阑尾炎作痛不过才三个多小时,所以还忍得住。
而下雨天也确保了手术环境对于除尘的要求会低一些,这种岛上也没什么生物,连草都不长,更没有虫子,所以消炎药抗生素剂量稍微大一点,就可以压制住术后感染。
那位前露西亚医生能活下来,有一个关键要素,也是南极考察站那种地方,非常纯净,那么冷的环境,基本上不会带来外部活性菌群。
所有人都被顾鲲的气概所感,听他的吩咐把一切都准备妥当。顾盼更是把船上带的封装好的无菌纱布,不要钱似地给哥哥铺床。
顾鲲凭经验自己给自己打了局部麻醉针,几分钟后腹部就失去了痛觉。
顾鲲正要动手,想了想,又吩咐了妹妹一句:“你应该拿船上的录像机,给我拍一盘录像带的。”
顾鲲上次从古晋出完货回兰芳的时候,还花过八千令买了一部索尼的拍录像带的机器。本意是想记载一些自己早年创业的英姿——说白了,就是希望像阿狸巴巴的马风那样,记录自己的早年奋斗史,以达到立帖为证、将来树立圈子威望用的。
做生意,实力很重要,但是让对手和供应商、客户相信你很牛逼,这个信心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所以顾鲲买录像机的时候,觉得那钱花得一点都不冤枉。
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顾盼有些麻木呆滞,不想听哥哥的,但又鬼使神差觉得想给哥哥多留下一点什么,于是回船上拿了录像机。
顾鲲很自信地开始动刀子。
……
二十分钟后,右腹缝合完毕。
刀口只有两寸多长。
毕竟取阑尾是最小的手术了,还是那种没有化脓穿孔、仅仅疼了三四个小时的阑尾。而且靠挂镜子观察的话,视野也不用很大,因为自己之前疼痛的时候,能够感知到患处具体位置,这就比医生现找还方便。
当然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在麻药生效前记住精确疼痛位置,对毅力和冷静程度的要求,就非同小可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缝好之后,顾鲲用除菌的药液重新擦拭了周边,然后用纱布块小心盖好,再让妹妹和陈丽两个人把他腰上多缠几圈。
龙五等人和高健雄等人,都看得呆了。
“这特么还是人么。”
“兄嘚,牛逼啊。”
顾鲲也不搭理他们,只顾自己躺在那儿低沉地喘息了大半个小时,等麻药的劲儿彻底过去。
不是他孤傲,纯粹是疼的。
缓过气之后,他才跟高健雄攀谈:“同志,我需要在这里睡一夜,他们其他人可以回船上。明天雨小点就走。”
船舱里也能挡雨,但是风太大的时候,颠簸会扯伤刀口,所以住一晚是最少的了。
高健雄拍胸脯保证:“手术至少卧床一周呢,再小起码三天,兄弟你尽管住,我们几个挤挤就好了,你真特么是条汉子,我服你。”
顾鲲笑道:“你服我也没用,我还一船鱼,怕待久全死了呢。”
高健雄这才想起问顾鲲来意:“你们是兰方的渔民,去……粤东卖海鲜?原先从来没见过外商直接开渔船去粤东卖货的。”
顾鲲:“那是别人没眼光,觉得华夏穷。今年政府取消汇率双轨制了,好时机啊。”
高健雄听了,愈发肃然起敬。
虽然不知道顾鲲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人家能说出那么多政策利好,一看就是有见识、读过书的。
偏偏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老弟,你真是个有大本事的,能文能武,我觉得你迟早不是池中之物。”
顾鲲术后没什么力气,不想再应付这些恭维,就顺势把话题转向对方,让那几个战士聊他们自己的事儿。
当然了,绝对不会包含军事信息的,这点顾鲲很懂行。
交谈中,顾鲲得知高健雄是资历最老的,已经28岁了,从军10年,可能要面临转业。他驻扎过八个岛,还开过几年冲锋舟交通艇,给那些小岛送物资。(就是类似于吃鸡里那种坐五个人的快艇)
其他几人,马家辉可能还会继续当士官服役下去,而许虎则是义务役结束说不定就退伍了。
顾鲲注意到一个细节:“高哥,刚才是你在站岗、你第一个发现我们的?你不是长官么。”
高健雄:“那又怎么了?”
顾鲲疼得苦笑:“我以为这儿没外人,你们会松懈呢。”
高健雄很不以为然:“你这什么心态,我是d员干部,我当然要以身作则了。”
顾鲲盯着对方的眼神,确认了两秒,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顾鲲叹息道:“你让我想起了《鲁宾逊漂流记》。确实,在远离了人类社交的尔虞我诈和三六九等之后,不管一个人来到岛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住久了确实会少很多虚与委蛇的弯弯绕。”
鲁滨逊是不会跟星期五耍排场架子的,因为没有意义。这就是远离尘嚣带来的心灵净化效果。
聊了一会儿后,天色已经渐晚。
岛上连电都没有,只有一台应急柴油发电机,平时是不动用的。所以战士们纷纷拿出罐头,趁着最后的余光赶紧吃饭。
高健雄好心地问顾鲲等人要不要吃。
顾鲲表示他术后不能吃,婉拒了。不过他也注意到四人都吃得很差,唯一补充维生素的食物是青豆罐子,要不就是压缩饼干午餐肉什么的。
“雄哥,不管怎么说,你们几个也算是救了我半条命。我顾某人有恩报恩,龙五,去船上拿些我们的补给品来,还有鲜鱼。”
“不用了,鱼我们自己也会弄。”高健雄很讲纪律。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2章 养猪猪跳海,养狗狗发呆
顾鲲看对方清苦,好说歹说要送他们一些补给品。
无奈高健雄一伙有纪律,不能收人民群众的礼物,所以最后还是付了钱。
不过顾鲲也算对得起自己良心了,因为他是按照在兰方采购的价格,问对方收了点成本而已,没算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运费。
吃着龙五从船上扛回来的新鲜水果,有香蕉、凤梨、山竹、芒果,几个战士很快就热泪盈眶。
陈丽炖了一大锅肉,然后连锅端回岛上,让大伙儿围坐着一起吃。
肉都是原本放在渔船冰柜里的冷冻肉,也不算很新鲜,但比罐头肯定要好吃得多。
因为白天捕到的那条旗鱼最后还是没撑住,死了,所以陈丽要连夜剖鱼放血分割、冻到冰柜里。冰柜里其他的冷冻食物自然要腾出来。
高健雄一开始还端着架子,想慢慢吃,后来很快就被手下战士的狼吞虎咽给感染,也加入了胡吃海塞的行列。
吃着吃着,他还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自嘲解释:“太好吃了,不怕你们见笑,咱都连吃两个月罐头了。”
“你们都是勇士,这是应该的。”顾鲲有气无力地笑笑,很想打晕自己。
他非常饥饿,偏偏刚刚手术完不能乱吃东西,看着别人吃实在是煎熬,眼冒绿光。
高健雄相对其他年轻战士,终究懂点人情世故,也看出不妥,连忙狠狠拍了其他三人的脑袋,一人一下雨露均沾,笑骂:
“吃饭能不能别那么大声?瞧瞧你们那吃相,这里还躺着伤员呢,再吃出声音来你们给我出去站雨里吃!”
那口气那架势,就像李云龙在鬼子那儿吃宴席,教训和尚的吃相。(这句话好像应该留在本章说里吐槽的,我的手贱病又犯了,居然在正文里写出来了。大家还怎么玩梗?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我对不起广大段子手们。精分现场。话说本书已签约)
这间值守的小木屋是非常小的,只有一张床位,所以屋子里根本就无处回避。
90年代威沙群岛海防前线的条件,就是那么艰苦,一个岛如果名义上有4个战士值守,是不会给你提供4个人同时睡觉的床的,因为他们本来就要轮岗巡哨。
就好比古代潜艇上那些床位,也都是三个人合用一张床,每人每天严格分时占用这张床八小时。
顾鲲当然不好意思看着主人家被赶出去,连忙说:“没这个必要,我占了你们的床位,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不今晚你们去我们船上睡,我们有吊床,也不会很颠簸的。”
顾鲲之所以不能睡船,并不是他水性不行,而是怕颠簸摇晃扯裂了刚缝合的刀口。
高健雄想了想,也允许两个战士上船,其他人依然留在岛上,准备一夜不睡。
顾鲲还想劝,高健雄制止了他:“我们来这儿就是来吃苦的,这里是华夏的国土,如果岛上一个华夏人都不剩,全是外国人,成何体统?这是原则问题,你不用劝了。”
顾鲲气势一矮,被对方的义正辞严所感,不好再说,只是讪讪地自辩:“我没那个意思,我其实也是华夏人嘛。”
高健雄:“你说的是民族,我说的是国籍,大是大非,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能含糊的。我也是看在你说汉语、是华夏人,才让你上岛的。今儿个要是遇到越南船,是绝对不能让靠的,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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