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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条小渔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高健雄说着说着兴奋起来,也不知是卖弄还是怎滴,就捋起袖子,炫耀自己的伤疤。
原来他手肘上有一个被子弹贯穿的陈伤,他就指着这伤口,很骄傲地说:“我当兵超过十年,八年前参加过跟越南人的夺岛战,按我的资历,又没怎么念过书,本来能混到四级军士长就不错了。之所以现在是二级,全靠这一枪的苦劳。所以我是一直很警觉的,时刻提防着越南佬。”
一旁的陈丽和顾盼听得有些心惊动魄,顾盼忍不住好奇追问。
高健雄一看有女人感兴趣,就更得意了,说得绘声绘色:“当年越南佬也没敢跟我们宣战,咱也不宣战,他们就是想制造既定控制事实,多登陆些岛,也不跟我们打。
上面也给了我们死命令,不能开第一枪,不能制造国际争端,只能自卫,双方就在一块大石头上各站一边对峙。我们指导员都没办法,最后就想出不许先开枪、只夺旗的打法,逼那些越南佬先沉不住气。
越南佬也怕事闹大,不敢先杀人,往往就朝着夺旗手的手臂开枪警告。咱这一枪,就是拔越南佬军旗的时候挨的,好多其他岛上对峙的兄弟,也都是手臂先挨枪。
不过那些越南佬也没讨到好处去,他们开了第一枪之后,很快就被我的战友们消灭了,剩下的都投降、被我们俘虏了。”
顾鲲听了,都不敢评论了。
只能说两个字,佩服。
一旁的龙五,原来常年听的都是湾湾的宣传口径。此刻听了高健雄亲自口述,还亲眼看了他的伤口,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高哥,你是条汉子,我原先听的那些电台,都说你们大陆人开放之后贪生怕死、蝇营狗苟,穷还是那么穷。今天才知道耳听为虚,惭愧呐。”
顾鲲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躺在那儿教训龙五:“你需要惭愧的时候还多着呢,等你跟我去粤州晃一晃,就知道你这些年都被骗了,要开眼看世界呀,不要做井底之蛙,跟着大洋国混的都没好下场。”
顾鲲这是真心话,因为他是人工智能时代重生回来的。他是真的知道,到了人工智能时代,大洋国式的民萃,已经成了攀科技的包袱,吃枣药丸。
所以他说这番话时,透出来的那股自信,不是那些违心洗脑的人可比的。
考虑到顾鲲这段时间积累的威望,龙五真就暂时信了。
龙五惭愧之余,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回生活条件方面。看着这些勇士如此艰苦,他也有些不忍,就问道:
“高哥,你说你们这儿经常连吃几个月罐头,那为什么其他补给品那么少呢?是因为运输困难吗?我看过海图,这里离海蓝岛也就两天半航程吧,按说靠船的话运费不贵啊。”
高健雄点起一根烟,吐了一口:“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海蓝岛做不得数的,那儿本来也才开发没几年,又主打发展旅游业。
你算两天半航程,那是到亚龙市。但亚龙当地的物价就贵得可以,物资都是从北方大陆运来的。”
顾鲲闻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算运输成本不能从亚龙起算,要从粤州或者特区起算。”
亚龙市本来就是旅游城市,后世华夏人去那儿渡过假的,都直到那儿整个城市的物价都很贵。
龙五虚心记下,又问道:“那就算从粤州起算好了,货船开快一点四天也到了,也不该这么困难啊。像我们这么大的船,按你们的汇率算,跑半个月也就万把块钱成本,能往返两趟了。”
高健雄叹息道:“不是距离的问题,一来是这儿的岛都太小,没有设施——你也看到了,这儿直接就是海滩,200吨的渔船,就要靠岸几十米停下、涉水把东西搬上岸。就算是威沙最大的永林岛,也不过就是一个绳子扎起来的浮筒栈桥。
除了没码头,另一个就是人少,需求少,运来物资多了,要很久吃用得完。运得少了,平摊下来每次的成本就高了。一条船一个月两万块成本,你应该还没算水手工资吧?就给咱这边十几个岛礁的战士运补给品,每个岛子摊下来要小两千,咱这四个人就是每人五百。
国内如今平均工资还不知有没三百块呢。我们当兵的,有国家管吃穿住,到手现钱几十块就不错了,怎么好让国家多承担人均五百块驻扎成本。”
龙五听完终于不吱声了,他想问题没那么全面,一复杂就懒得动脑子。
倒是躺那儿有一搭没一搭旁听的顾鲲,琢磨开了,很快找到了问题关键。
他笑着说:“雄哥,没想到你还琢磨得挺明白,看样子是个当领导的料。”
高健雄也笑了:“别埋汰我了,我是每天就琢磨这么点破事,能算不明白么。”
顾鲲继续分析:“这么说来,之前这儿困顿的最大原因,是需求规模起不来,让运输船特地跑一趟的边际成本太高。
可是国家为什么就没想过组织渔民来这附近打渔、顺带帮忙捎点货呢?如果渔船不是特地来的,而是本来打渔航线就要经过这里,这就摊不着成本了吧?”
高健雄:“粤东和海蓝的渔民,前些年渔船都还很小,不太跑这儿来。这几年大马力的渔船倒是多了,不过这里距离岘港太近,偶尔路过还好,如果是长期滞留作业,很容易引起越南人驱逐的。
到头来渔民还是会算账,知道划不来的——你同样是从粤东沿海出航,往南开四天航程抓鱼,何不往南海中心更深处去呢?那里船少人少,平均能抓到的鱼就更多。越靠近越南西海岸的话,鱼就少,还要冒跟越南渔民抢的风险,所以没人做这生意。”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3章 洗白上岸
高健雄跟顾鲲聊到挺晚,还聊得很细。
顾盼和陈丽比较细心,怕熬夜不利于刀口愈合,反复劝顾鲲早点休息。
陈丽劝道:“船长,你要是实在想帮这些同志,大不了以后每次路过捎点货就好,也亏不了本,也不用算那么细。你刀口还没愈合,还是早点休息吧。”
顾鲲摆摆手:“你们这是和稀泥。子贡赎人,当受其值。夫子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如果子贡做了报国义举却不接受报酬,那将来鲁国人就不会再在外国救助同胞了。
我一个人、一条船能有多大力量。偶尔路过,不过是杯水车薪。如果能总结出一条家国两便的商业模式,让这事儿可以持续发展、复制壮大,那才是功德无量。”
水手和战士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不懂什么大道理。
估计最多也就听过马圣那句“当市场产生一种需求,它比十所大学更能推动科技的进步”的语录罢了。
他们只是朴素地觉得顾鲲说话好牛逼的样子,一听就是干大事的人,相信他就对了。
就像抖音上那些没文化的人,只能在内心不停地卧槽,感慨自己词汇匮乏。
“小顾同志,你说话真是太有道理了。”高健雄崇敬地说,“那你想出路子了么?”
顾鲲:“还行吧——其实模式已经呼之欲出了。从粤东和海蓝出航的渔民,来这儿确实不划算。但是对于我们从兰芳来的渔民而言,在马来近海打了足够多的婆罗洲特产、来粤东卖,这种经营模式本来就会每个月路过威沙群岛。
起航的时候稍微留出几吨载重,运载一些紧俏的新鲜补给物资,那也不会增加什么成本。只要岛上驻守单位肯按照运鱼的利润给点运费,让咱可以略有小赚,这生意就可以长久持续下去。”
高健雄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不就是刚才陈……这位女同志说的法子么?”
顾鲲:“那不一样,她说的是全凭兴致的临时措施,我是打算作为长久生意来运营的。我一条船远远不够,也不会一直跑这儿。
所以要解决稳定性问题,无非就是两个办法。第一是我这次去粤州大赚,回去兰方后把商机告诉亲友,告诉他们这条航路有利可图,让他们一块儿来干。
要不,你们就指望我快速发家,到时候当大船东,名下买上好几条船,我自己经营船队,那也不用借助外力了——我估摸只要有个三四条渔船常年做这个航路的生意,把路线规划好,就能饱和了。不过这样我得弄一些在南海捕鱼的许可证,才好名正言顺,我慢慢想办法吧。”
顾鲲说着,就把毯子一掩,表示要睡了。他知道跟这些大头兵说再细也没用,还是要从长计议。
其他几个战士跟着龙五他们回到船上,高健雄和马家辉就在地上铺个草席打地铺。
高健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临睡关照了一句:“小顾同志,你下次去粤州,如果顺路的话,可以‘不经意’路过一下永林岛,顺便给他们卖一些补给物资。
那里有我们的营长驻扎,还有一些海蓝来的派出机构,如果确信你是友好的,而且满足相关条件的话,他们手上说不定有批准捕鱼证的权力。
这东西其实不算很值钱,外国船肯认,也是对我们海洋执法权的肯定,代价不会太大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
90年代,华夏的海军相对后世还是比较孱弱的。
虽然法理上毋庸置疑,不过绍沙基本上没有实际控制,威沙也不时被越南佬滋扰。
所以,在绍沙群岛海域,基本上谁来都能捕鱼,没人管。威沙方面,好歹你只要是友好国家的、没有其他要求、还肯帮忙做点事,那么只是捕个鱼的话,许可也不是很难。
不过,顾鲲要把这事儿当成长期稳定的事业来经营,就必须确保手续完备。
就好比哪怕别人抓不到德雷克船长,但他还是需要私掠许可证的。
……
顾鲲好好休息了一整夜,第二天一直静养躺到临近中午,才回到船上——之所以不得不回船,还是因为船上好歹有电,可以开风扇通风,而岛上的小木屋临近中午闷热得一逼。
伤口还没彻底愈合之前,必须尽量减少出汗,才有利于恢复和抗感染。
经过一夜加一个上午的发泄,风力也降低到了四级。估计是热带的低气压中心已经吹到北方去了。
高健雄等人跟顾鲲挥手告别,目送他们的船远去。
临走的时候,义务役快结束的许虎还跟顾鲲半开玩笑地说,将来要是没处去,就来投奔顾鲲,还拍着胸脯担保说自己水性不错,也会开船。
其他几个人当然不会说这话,但顾鲲看得出来他们也有找退路的想法。毕竟升不到军官的人,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兵,年限到了肯定要找后路的。
随着甘泉岛消失在海平线上,顾鲲的船也开出去大约10海里了。
龙五慎重地跟顾鲲确认:“船长,我们现在的航向是西北偏北。保持这个航向的话,三天后的傍晚可以到特区。”
顾鲲躺在一个加了好多层软垫的吊床上,吩咐道:“往西北偏西,我们先去永林岛,应该只有60海里吧。”
龙五一惊:“你准备听高哥的建议,去弄捕鱼许可证?”
一旁的陈丽心比较细,就用算账的口吻分析:“可是我们船上的生活补给品,全加起来只剩两三百斤了。这点物资根本没资格跟他们做生意吧?说不定人家看都不看你。要不还是回程的时候,在粤州多采购一点,到时候来这儿帮忙卖,顺便再打探消息。”
顾鲲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这事儿是讲机缘和借口的。这次我是因为阑尾炎、要自己手术才登岛邂逅,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感谢、送锦旗和拥军。下次专门来,摆出公事公办做生意的架势,就没这份效果了。至于东西,你们不用担心。”
顾鲲这次出海,把他上次在爪哇海捞到的三个废弃声呐,都偷偷带上了,就是想在华夏找门路出货。
只不过,上船的时候,他严格保密,东西都是他亲手推上船的,没告诉龙五和陈丽。
现在,经过几天的海上调练,顾鲲觉得龙五和陈丽已经彻底对他心服口服得五体投地,愿意以后一直跟他干,他才敢逐步让这些人知道他的事儿。
尤其是昨天,他已经阑尾炎发作,依然能够用船长的积威命令得动龙五和陈丽,让他们把船开到甘泉岛,这也是一次重要的考验。
因为但凡他们对船长绝对权威的信任,有那么一丝松动,当时最稳妥的办法,肯定是把船开去岘港。
阑尾炎这种病拖一天一夜死亡概率也不算高,只不过肯定会穿孔,而且穿孔后继续糜烂十几个小时,会拖延成严重的大手术。
可考验结果证明,他们哪怕在船长重病、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依然慑服于船长的权威,那就说明这俩人已经可以干一些心腹机密的事儿了。
盘算明白之后,顾鲲吐露道:“其实,物资不够不是大问题,我有办法拿出足够让驻守人员重视的筹码——上次过年前,我去爪哇海那次,其实不小心拖到了一个大玩意儿。
当时我心里害怕,没敢拿出来,也没跟人说过。后来我特地了解过,那应该是个水听器。咱作为渔民,上缴捞到的不明物体,也是应该的。上面也会看着给奖励,这都符合政策——小妹,你带龙五去底舱,把最靠船尾左侧那个躺着放的大桶拖上来,东西就在那儿。”
三件货,顾鲲还分别存放了,所以就算让龙五去拿,也不会全部发现。
而且关于是如何捞到的这个细节,顾鲲始终坚持保密,哪怕对自己亲妹妹也保密。
他可以让人知道他捞到过值钱货,但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是蓄谋已久、直奔着去的,因为这涉及到重生的秘密。
哪些东西可以适度让人知道,哪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能说,顾鲲心里门清着。
谎言这种东西,当标的物太大的时候,就该真瓶装假酒,真假掺杂着说,才能达到隐瞒的效果。如果假瓶假酒,那就太穿帮了。
龙五很快跟着顾盼把东西弄了出来,看到那个貌似很高科技的圆筒,也是满眼震惊。
“船长,您真是吉人天相,运气太好了,这东西能换几万块奖金吧。”龙五羡慕地说。
呵,没眼力见。
不过顾鲲也懒得解释,他也不想表现得自己很懂行。
就好比你去足浴店的时候,如果同行的人都在感慨“原来现在足浴店都不用木盆洗脚了呀”,
那你最好也应声虫一样惊诧几句“哇,原来已经这么高端了呢”。
“是呀是呀,估计能值几万吧。”顾鲲言不由衷,但演技迫真地说。
两个小时后,他的渔船就开到了永林岛附近。
那是威沙群岛最大的岛了,有几平方公里陆地面积,驻着一整个连队,甚至有十几户真正意义上的渔民在此定居。
顾鲲当然没有机会直接开到岛上,因为距离岛屿还有十几海里的时候,他就被巡逻艇拦截了。
岛上的雷达站早就发现了他。
“什么船?为什么没有报备?”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兰方渔船,我们船长昨天在海上得了阑尾炎,被甘泉岛的同志救助了,我们是来感谢的,送点物资给你们。”顾鲲让两个女人上甲板喊话,增加己方的说服力。
他的船这才算是在巡逻艇的监视下,成功靠上了浮筒栈桥。




开局一条小渔船 第14章 许可证
对于顾鲲一行的身份确认,着实花了十几分钟。
94年的威沙,对讲机线路还没铺设到每个岛礁。昨天他们登上的甘泉岛,就因为驻扎人数太少、设施不全,只有通过定期交通的冲锋舟跟主岛传递消息。
军用对讲机线路的普及,大约是96年之后,痛定思痛才开始逐步解决的。
这些都需要钱呐。
永林岛上的指挥部,级别是营,不过事实上只辖两个连队。其中一个驻扎在主岛上,另一个分成班组为单位,撒到外面那些零碎小岛上。
龙五和陈丽抬着担架,把顾鲲送上岸。岸上一个负责人模样的吩咐:“你们是兰方华侨?还有刚做过手术的伤员?行,那先安排去卫生室。一会儿首长会接见你们的。”
卫生室里只有一个女卫生员在值班,姓胡,大约25岁,长相挺壮实。听说顾鲲是华侨,她耐心地帮换药清理,还简单验了个血。
验血的内容当然是测白细胞了,也就是确定感染程度,其他复杂的指标岛上也验不了。
一边清理验血,胡医生难免跟顾鲲聊开了。
毕竟几个月在一个岛上,见不到新鲜面孔,也很容易抑郁,所以这儿的人对来客都很热情。
确认顾鲲真的是自己给自己割的阑尾时,胡医生也是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还以为,至不济也得船上的同伴帮你手术,竟然是你自己?这毅力真是没谁了。小顾同志,你太厉害了。你昨天要是再撑五个小时,来我们这儿不就好了么。
不过总归是万幸,感染程度算控制住了,这几天要吃大剂量的抗生素消炎药,可能会有副作用,但也没办法。”
顾鲲躺在干净的亚麻布床单上,咧嘴一笑:“恕我直言……你也不是外科医生吧。你们这儿的消毒条件,也未必比甘泉岛好多少。”
胡医生有些尴尬:“确实,我和刘姐都只能算卫生员,外伤急救还行,手术就没办法了。至于消毒,都是一样往屋里喷药水,别的也没了。”
全岛还不到200个人,都是年轻人,所以平时没那么多病患,两个卫生员轮值足够用了。
没病人的时候,卫生员也要跟战士们一起种菜、干活,总之条件很艰苦。淡水很珍贵,所以种菜也都是滴灌。
顾鲲:“那不就结了,我昨天要是再多熬5个小时就穿孔了。到时候,我肯定没法自己动手,徒增风险罢了。”
胡医生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顾鲲说的是事实,那是当时最稳妥的选择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顾鲲:“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承认,当时有赌命的成分——我怕自己撑不过来,还让我妹给我录了录像带,自己给自己割阑尾的过程。那样要是死了,也算是给亲人一个留念。你们岛上要是有播放录像带的机器,可以看一看,证明我没有说谎。”
顾鲲这么说,倒不是为了装逼或者卖弄自己有多么“勇武”。
更主要是让永林岛这边的人,也尽快、完全相信他的处境。
胡医生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不过在卫生所里混迹久了,多少有免疫力,想了想之后,还是跑出去请示领导。
岛上没有电视信号,但放录像带的机器还是有的,不然这一百多号人完全没有娱乐活动,士气也容易崩溃。
胡医生请示了一下,上面也觉得确认一下比较稳妥,就问顾盼要了昨天的录像带看看。
毕竟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还是确认一下甘泉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较稳妥。
然后,不到半个小时,顾鲲自割阑尾的事迹就传遍了全岛,成了传奇人物。
很快,就有长官来视察慰问。
“营长好,刘科长好。”胡医生连忙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顾鲲跟对方寒暄了一阵,然后表示了自己的感谢,还把自己想做补给品运输的想法说了。
具体过程,不好多说。
总之,双方刚一见面,顾鲲就先让妹妹拿出一副锦旗,表示感谢。
船上当然没法做正儿八经的锦旗,所以其实就是一块长方形的红布。
至于绣字那也是不可能的,船上连毛笔都没有。不过补船漆的刷子倒是有的,所以这面锦旗上的字,其实就是拿黄色的船漆刷的。
刷的是“乐守天涯”四个字,字体方方正正的,就跟船舷上刷船名的字体差不多。
形式不重要,南洋爱国华侨的感谢之情才最重要。
所以那位刘科长收到漆味未散的锦旗时,还挺感动的。
收了锦旗之后,顾鲲又吩咐龙五把船上仅剩的200多斤各种补给物资,捐给有关部门。刘科长当然不会收了,依然是按照在粤州采购的平价付了钱。
铺垫完了这些,顾鲲才把他不小心捞到大洋式声呐的事儿交代了。说是在纳土纳群岛附近不小心捞到的,当时就已经只剩半截,漂在海上的。
他还说,是昨天从高健雄那儿得到的政策解读,知道国家有奖励将捞到的不明物体上交的政策,所以他才慕名来上交。
这也算是能拉高健雄一把就拉一把,惠而不费嘛。
听说有捞到好东西,有关人员果然挺激动的,立刻派人去鼓捣验证了一番,随后对顾鲲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友善了。
“小顾同志,你真是华夏人民的朋友。”刘科长握着他的手摇晃了两下,给他定性。
顾鲲寒暄谦虚一阵,这才谈起希望弄个捕捞许可证,将来也方便往返途径威沙群岛时,平价贩售一些补给物资。
刘科长深入了解了一番情况后,给顾鲲出具了一些文书:
“这份收据和认定函你先拿着,到了粤州之后,找渔政有关部门领取奖励金,我可以大致给你透个底,现金奖励大约是在5到10万人民币之间。考虑到我国与兰方一贯友好,以及你的诚意和具体情况。我们可以先给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专供外国友人的临时捕捞许可证……”
刘科长说到这儿,稍微顿了一顿。
他所谓的“一贯友好”,主要当然是指兰方跟华夏没有任何形势的接壤,可不就友好了么——别看兰方最近的岛距离华夏领海只有30海里,但偏偏两者之间被纳土纳群岛里一个伸出来的小岛隔开了。
所以,兰方不算华夏的邻国,它只是印尼的邻国。而华夏也只是跟印、马邻国。跟兰方哪怕就被印尼人的几海里隔开,那也不算邻国,这大是大非的定性不能错。
给来提供帮助的兰方爱国华侨,提供这种程度的便利,本来就是允许自由裁量的事情。而且顾鲲上缴的东西,已经足够证明其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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