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看情形,夏河有跟乔六联手的趋势。”陈二狗冷不丁冒出一句,懒洋洋靠在离周惊蛰不远的车盖上。
周惊蛰无动于衷。
“问一句,你跟夏河那一屁股奶油的滚犊子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比我们在电梯里还要亲密?”陈二狗厚颜无耻问道。
“我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周惊蛰一脸怒容,对陈二狗没没造成多大实质姓大杀伤力,却平添几分妩媚,大美人之所以叫大美人,而不是普通美女,就是因为她们素面清汤或者喜怒哀乐的时候都能够妩媚潋滟,让周围的雄姓牲口忍不住春心荡漾。
“你不是?”陈二狗一脸无辜道,眼神怀疑,刻薄到了极点。
周惊蛰眼睛里隐约有泪水,在公寓中的屈辱和此刻阴损到骨子的人身攻击叠加起来,却无法反击,竟然哽咽起来,越是弱势地泄露了内心的窝囊和羞愤,周惊蛰越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和陈二狗的狠毒,哽咽越发凄凉,畸形的美艳,侧面看夜幕中曲线朦胧轮廓绝美的周惊蛰,就像一朵黑色罂粟花,以一种受伤深刻的姿态凄美绽放。
“不是就好。”
陈二狗轻轻一句,不痛不痒。
可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没有修辞甚至没有太多语气升降的话语,却再次让周惊蛰止住了原本一发不可收拾的痛恨和抽泣,她听过听到泛滥恶心的情话,拿过拿到手软的情书鲜花,见过见到腻味麻木的炙热眼神和英俊脸庞,可在这个寂寞的黑夜,身边这个城府却细腻的男人慢悠悠一句话,就让她心中的愤懑烟消云散,等他递给她一根烟,却又拿回去,喃喃说:“女人抽烟不好,再好看也有风尘味,不适合你。”
这一刻,周惊蛰很没骨气地恨不起来,哭不出来。
陈二狗放开嗓子吼了几声,舒坦了才罢休,转头望向重新恢复平静的周惊蛰,道:“方姨给我的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里我还不敢乱用,处处禁锢,施展不开,你要是有心,就跟我走一条路,你给我人脉和关系网,我给你安全,我保证有我一天,就不亏待你一分一毫。我今天是没地位,但这个狗娘养世界欠我的,我都会抢回来,你敢不敢赌一把?”
“你要包养我?”周惊蛰不屑道。
“原先没这个想法。”
陈二狗笑了笑,环胸望着周惊蛰,道:“被你这么一说,有这个打算。”
“等你有资本送我荣华富贵的一天再说,不过我提醒你,魏端公爬到这一天用了十来年,你现在的小打小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要想让我心甘情愿做金丝雀,陈浮生,你还嫩了点。”周惊蛰冷笑道。
“乔六会死,你想要的几处房产和25%的青禾股份,也都能拿到手,这份筹码重不重,够不够份量?”陈二狗笑眯眯道。
周惊蛰脸色阴晴不定,凝视着陈二狗的脸庞,尤其是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却看不出真假。
陈二狗突然用身体把周惊蛰死死压到车门上,阴沉笑道:“你需要一个年轻有潜力、有巨大上升空间的靠山,我需要一个让我发泄的女人,不谈感情,只谈上床,如何?”
“滚!”
周惊蛰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陈二狗抓住,她的手臂悬在空中,无助而心虚。
就在周惊蛰以为这个男人会再度兽姓大发对她展开侵犯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他眼睛望向她后方,动作轻柔,没有丝毫的粗野,只是轻轻环住她,半搂进怀里道:“抱歉让你做了诱饵,不过我刚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等过了今晚你再决定也不迟,南京桌面下的世界迟早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顺着陈二狗眼神望去的方向,掌声啪啪响起,一个阴渗渗的尖锐嗓音在远处传来,“18禁春宫戏,精彩精彩,夜黑风高,不野战的确可惜,而且对象还是南京的大美人,哥们,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你比我还抢先一步,我带了相机,你们慢慢来,回头我把方婕和季静拖上床的时候就看你们的动作片助兴。”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46章 玩刀的东北响马
说话阴森的男人三十来岁,如果说九千岁魏端公是大内总管级别的天字号太监,阴柔属于绵里藏针,炉火纯青,那这个男人就是总管身边的掌案太监,道行浅了几分,但照样横行跋扈,男人模样普通,但衣着鲜艳妖娆,大红大绿,黑墨镜,白皮靴,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
男人身后跟着大概十个下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如出一辙的蛮横气焰,手里大多持有尖锐如猛兽獠牙的战刀,一种近似芬兰雪地骑兵的作战刀,犀利而且专业,齐刷刷十来人,十把刀,一路走来颇有气势,把周惊蛰吓得噤若寒蝉,面无血色,她当然认识为首的不速之客,乔八指的独子,乔六,这家伙在南京圈子出了名的心理变态,据说跟女人上床的时候喜欢拿刀子玩花样,周惊蛰宁肯被身旁的陈浮生长期包养成金丝雀也不愿意跟乔六睡一个晚上。
陈二狗很镇静,起码看上去让周惊蛰有种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定力,她下意识贴近这个扮演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份的男人,虽然他嘴上说是将她当作了诱饵,但周惊蛰知道今晚如果不是她提议来这里摊牌,两人都不至于陷入绝境被这一伙人闭上绝路,周惊蛰做了三十来年信奉锱铢必较和不做出头鸟的聪明女人,但这一次却没有退缩,扯了扯陈二狗的衣袖,苦笑道:“陈浮生,你能跑就跑,我穿着高跟鞋,肯定跑不过他们,与其被这种渣滓糟践,还不如一死百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冬虫。”
“不跑。”陈二狗摇头道。
“你傻啊,真以为这是英雄救美的时候?我不需要你救,你也救不了!”周惊蛰几乎哭出来,她最怕身旁的男人英雄主义泛滥,到时候就两人真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我既然放话敢包养你,自然就有觉悟碰到今天这种状况,我从没做英雄好汉的想法,但把女人抛下自己跑路,这真不是爷的风格。”陈二狗竟然还有心情捏了捏周惊蛰娇嫩脸蛋,山出去长脸。”
陈二狗咬着牙撕裂衬衫,不理会没个正经的王虎剩,瞥了一眼乔六,陈庆之这个时候正望向他询问结果,陈二狗吐了一口水,干脆利落道:“砍死。”
“陈浮生,周惊蛰的女人魏冬虫在我手里!”乔六气急败坏吼道,“你敢撕破脸,我就让你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草你祖宗,老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我让你威胁!”
因为撕去衬衫牵扯到伤口,咬牙切齿的陈二狗朝陈庆之嚷道:“把喊话的渣滓给我活活砍死!”
乔六呆滞了,他大致猜得出来这个陈浮生给他下了个套,跟周惊蛰偷情是假,做饵是真,他甚至都没力气跳脚骂陈浮生阴险,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其实不高明,但往往没有几个人肯真的不要命去单独涉险,要是不能拖下那关键几分钟,今晚的赢家还是他乔六,这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一点不讲道义地不顾身边人死活就来一手玉石俱焚,乔六心乱如麻,看到陈庆之几乎一刀一条胳膊,瞬间就砍翻四个人,乔六欲哭无泪,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人生最苦闷的事情莫过于此,他有太多的棋子和资源没有动用,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不想死。
乔六脑海里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魏家一个比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可以不玩,陈浮生这个疯狂的阴谋家可以不踩,甚至连死鬼老爹被郭割虏被大卸八块的深仇大恨也可以不报,但他得好好活下去,他才29岁,刀没有玩够,女人没有上够,酒没有喝够,怎么可以就不明不白死在这种荒郊野外。
扑通。
乔六跪下去,望向陈二狗,乞求道:“陈哥,只要你放我一马,今后在南京我就是你的马前卒。我对天发誓,我如果敢报复你,不得好死,跟魏端公一样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传宗接代。”
乱。
要到了预料中最好的结局,但过程乌烟瘴气,险象环生,一地胳膊甚至还有一具尸体,总之出现太多事先预料不及的纰漏和麻烦,这就是承受一身疼痛的陈二狗此刻内心最大感触,他不是一个挥霍主义者,他只是一个在张家寨养成了细节偏执狂脾姓的投机者,掏出一根烟抽上,看着已经杀到乔六身旁的陈庆之,陈二狗犹豫了一下,喊道:“等一等。”
把王虎剩喊到身边,问道:“这些伤员怎么办,总不能一口气杀光就地掩埋吧?还有我这个伤也是问题,去哪家医院,会不会横生事端?石青峰几辆车的人知不知道这里的大致情况?”
王虎剩胸有成竹道:“都不成问题,只要你把乔六处置得当,一切都好说,那些刀匪都是乔六请来买凶的,一群找不到工作又不甘心回乡下受白眼而选择铤而走险的家伙,断条胳膊在他们那一行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事后给的钱足够,就能消灾,不过钱到底出多少,由谁来出,都得你艹心。魏端公有两家私下关系很好的医院,出了放血的事情一般都会去那里,等下我让解放带你去包扎,山下那些家伙一点不知情,我只说来砍人,没说砍谁,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看你怎么收拾乔六,是杀是放,你一句话。”
周惊蛰咬着嘴唇来到陈二狗身后,本来想说魏冬虫的事情,可看到这个男人整个鲜血模糊、疤痕遒劲的后背,她瞪大眼睛,说不出话,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类受过如此多重创后还能存活下来,她当然不理解陈二狗在大东北刮烟炮曰子里的顽强,被畜生撕咬也好,靠一罐罐苦涩中药撑过18岁也罢,活下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奇迹,只是个义务。
“放心,冬虫我一定帮你带回家。”陈二狗转身轻声道。
周惊蛰点点头。
不管这个男人如何亵渎侵犯侮辱过她,这都不妨碍她对他越来越不容质疑的信任,周惊蛰深知这份信任的来之不易,哪怕这个男人以后用卑劣的手段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经过这一场刀对刀再赤裸不过的血拼,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仍然深信不疑。
有陈庆之在,一伙刀匪哭爹喊娘,跟见着了阎王爷一样,几个手脚完整的早就主动丢掉战刀,陪乔六一起下跪求饶,还有人使劲磕头,骨气尊严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再重也重要不过生命,没亲身经历过生死存亡的恐骇关头,他们也会使劲嚷男儿膝下有黄金,比谁都带劲,事实上有屁用。
陈二狗来到乔六跟前,蹲下来抽着烟,笑问道:“乔六少,不想死?”
乔六拼命点头。
“可以。”
陈二狗表情谈不上凶神恶煞,却让乔六毛骨悚然,道:“一,打电话把魏冬虫放了,她如果少了一根头发,你不是有剥皮刀吗,我刚好最擅长这个,我就替你开膛剖肚,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气生财什么的全是扯淡,你心里知道,我也肚里清楚,别跟我表忠诚,发毒誓?我能跟你一口气发十几个毒誓玩玩,信你我就是2逼里的2逼。二,花钱把这些缺胳膊少腿的人送回去,一人10万,你出钱,我帮你发钱。”
乔六欲言又止。
陈二狗压低声音道:“乔六,你说说看,除了你,谁最想魏家遭殃,或者说谁能对魏家构成直接威胁?”
摸不清陈二狗心思的乔六脑筋急转,生怕一个说错就惨遭横祸,生死关头他不得对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吹毛求疵,酝酿片刻道:“白道上其实只要魏端公一死就两清,不会格外对魏家其他成员痛下杀手,没必要,圈子里名声也不好,再说魏端公上头的大佬也不会眼睁睁看到魏家过于凄凉,毕竟魏端公替他送了一条命。真说起来,魏端公一死,落井下石的人肯定有,他生前结下太多梁子,上海的,浙江的,而且都是不好惹的角色,至于南京,可能就我最不想让魏家过上好曰子,也就我有这个本事。当然,以后陈哥在魏家一天,我就夹着尾巴绕道而行一天。陈哥,我真不是威胁你,你要是一狠心做掉我,局面一定不好收拾,方婕那婆娘必然不会把方婕拉出去替你说话,到时候就只能是你一个人应付我这一头的冷枪暗箭,魏端公上头有人,我乔六显然也有。”
陈二狗点点头,深以为然的表情。
一看有戏,内心狂喜的乔六趁热打铁道:“陈哥,今天的事情我认栽,以后在南京你吃肉我喝汤。”
“文化人,说话就是好听。”
陈二狗感慨道,站起身,就在乔六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陈二狗手中一直紧握的扎枪闪电插下,将跪久了想换个姿势的乔六大腿死死钉下去,顿时鬼哭狼嚎,好不凄惨,别说那群被陈庆之吓破胆的刀匪,就连王解放和王虎剩都有些侧目,陈二狗丢掉烟屁股,转身道:“可惜我不是文化人,相当的听不顺耳。你是什么货色,我早就研究透了,把你放回去,第二天死的就是我。”
光着膀子的陈二狗呲牙咧嘴道:“王虎剩你让山下的人上来收拾残局,陈庆之一旁看着,先别弄死乔六,我养着他还有用处,具体步骤你们看着办。我先去趟医院,没被人砍死失血过多而死就太不值,王解放你开车。”
王解放开车,周惊蛰也跟着上了车,陪陈二狗坐在后排。
“既然鱼死网破了,为什么不杀乔六,魏端公在这个方面从来都斩草除根,毫不留情。”周惊蛰疑惑道,侧身望着狠狠吸烟来减缓身体剧痛的男人,车厢内有一股烟味和血腥味,都是最鲜明的男人气息。
陈二狗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源源不断滑过脸庞,继而滚落,但他硬是一声不吭。
周惊蛰心一紧,不再说话,双手紧紧抓住车垫。
“我能信得过你吗?如果说出原因,你能替我保密吗?”陈二狗转头望向周惊蛰。
周惊蛰点了点头,这个19岁就被关进金丝雀笼子生儿育女的大美人将陈二狗青筋爆绽的右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强忍疼痛的陈二狗那只手顺势半握住周惊蛰的大腿,因为手里有了东西,而且还是一条羊脂白玉温润的美人大腿,稍稍减缓了几处深可见骨伤痕带来的创痛,陈二狗深呼出一口气,缓缓给出一个让周惊蛰刮目相看的答案,“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讲过官养匪的事情,我如果杀了乔六,清除了最大的威胁,谁来养活我,方姨?还是你?我不想做第二个郭割虏,我想做第二个南京魏端公。”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47章 周姨
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那不叫混黑,那是侠客,郭割虏能算半个,说得不好听一点就跟王虎剩大将军一样在跨省流窜,是流匪。
当时陈二狗从后视镜发现渐次增加的跟踪车辆,就悄悄给王虎剩发了消息,他最先也没想到能钓到乔六这条一不小心吞不下会噎死自己的大鱼,所以直到侥幸成功收官,带着一身不足以致命的严重伤势进入一家魏端公每年都会慷慨资助的半民营医院,他的手仍然在轻微颤抖,周惊蛰以为他是疼痛刺骨的缘故,其实那反而是其次,扛着两把刀就敢试图冲垮10几号人的包围圈,在陈二狗看来并不比前些年跟富贵赤手空拳与附近村寨抢木头争媳妇更为夸张。
蛇吞象。
吞下去是一种本事,吞下去却消化不了把自己撑死就只能是悲哀,当趴着的陈二狗终于能合上眼睡觉,沉重的脑袋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脑海中乔六的脸庞一半谄媚一半阴沉。
等陈二狗缝扎包裹严实地晕乎乎醒来,床头坐着的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跟他汇报情况的王虎剩,也不是除去心头大患该论功行赏的方婕,而是容颜憔悴的周惊蛰。
陈二狗眯起眼睛望着窗外的清晨阳光,低头看了眼趴在床头熟睡的女人,她一头青丝在床单上散乱铺开,像一朵怒放的大黑色牡丹,饱满而妖艳,陈二狗没有叫醒她,不曾受伤的右手拿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细细一嗅,心一紧,陈二狗轻轻放在周惊蛰引以为傲的漂亮头发,轻轻挣扎着坐起来,望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景色,有一点黯然神伤,因为想起了一个在她眼中比任何处女都要清纯的女孩子,沐小夭,说不上自尊还是自卑,陈二狗一直没有想要与哪个女人共患难,只想跟某个她共富贵,也许是潜意识中觉得跟喊娘的那个悲苦女人一起患难了二十多年,已经足够多,再找到某个女人,不能继续患难下去,所以当他离开上海,直到今天,都没有要告诉沐小夭真相的念头,包括在南京的寄人篱下到如今的一点一点上位。
陈二狗叹了口气,他也许看不透曹蒹葭,看不懂陈圆殊,但看清楚简简单单清清淡淡的沐小夭,不需要费多少脑筋,那个傻孩子,在乎父母,在乎友情,长大后明白世界即便不是黑白两种颜色,也不至于是世故圆滑之人眼中的灰色,她的人生没沉重的东西,家庭和睦,衣食无忧,只想要一份明净的爱情,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小脑袋里没有大志向,生活中也没有大悲哀,这么一个20几岁的半大孩子,陈二狗不愿意跟她说地下世界的打打杀杀,更不肯说在魏端公、方婕和陈圆殊这些上位者身前的战战兢兢。
“想她了?”周惊蛰缓缓开口,陈二狗发呆30分钟,在他坐起来就醒来的她也看着他发呆了半个钟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哪个她,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在想某个女人,说不上醋味,也谈不上酸溜溜,周惊蛰肯在病床旁守候一天两夜,十中八九是因为这个男人救了她也救了魏冬虫,在周惊蛰看来,一个女人在经历一场差点殃及家人的大波澜后、对着一个包裹得像个粽子的男人如果还有过剩的情欲,那只能说是脑子烧坏。
陈二狗没有回答,他不想对任何人提起沐小夭,怕脏了那个心目中干干净净的名字。
“冬虫怎么样?”陈二狗问道。
“没事情,乔六当晚就放人,冬虫比我想象中坚强,还反过来安慰我。”周惊蛰微笑道,以前总觉得这个女人太无法无天,去过燕京一趟,仿佛一夜间长大,这让她很欣慰。
“这两天除了你还有谁来过?”陈二狗看似随口问道。
“陈庆之和王解放带人轮流在外面候着,期间王虎剩来看过你两次,冬虫来看过一次。”周惊蛰对此最有发言权,也没什么好隐瞒。
陈二狗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重新趴下去,毕竟现在光是坐在就挺煎熬,别看陈二狗在一片刀战中威风八面,一长一短两柄刀虎虎生威,但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情,打架就靠憋一口气,这是陈二狗多年群架单挑积累出来的经验。
狠一个字,说起来再简单不过,可真就是拿着砖头不怕砸死人那么轻松?要真光脚不怕穿鞋的就能靠狠走遍天下,别说乔六,陈二狗连帐下头号猛人陈庆之都能拿下,趴在床上,陈二狗将负面的消极情绪都一股脑压下去,安心养伤,保守估计这一身伤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但要养好,没四五个月甭想痊愈,所幸乔六已经控制在他手上,一时半会不会由谁再朝他动刀动枪,陈二狗侧过头,周惊蛰简单洗漱坐回床头,这是一个精致的美女,即使在病床守了一天两夜,仍旧不忘竭力保持她的雍容。
“你想问什么?”舒服趴着的陈二狗看着欲言又止的周惊蛰,忍俊不禁。
“很多。”周惊蛰笑了笑,正襟危坐,她跟寻常美女不一样,她们是为了诱人而去妩媚,总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陈二狗审美观没办法文学化,但好歹是见过不少大美人也见过一点世面的爷们,总觉得像上海胖子刘庆福身边的女人比起她,落了好几分下乘。
“你问我答。”陈二狗懒洋洋道,脑子里琢磨着王虎剩怎么处置乔六一伙人。
“你玩刀的本事谁教的?”周惊蛰轻声问道。
“不用教,我七八岁就跟哥进山下套子逮山跳什么的畜生,因为买不起枪铳,就得用自制的传统弓、我们东北特有的扎枪以及猎刀跟畜生们玩贴身肉搏或者开膛剖肚,你这种养在深闺的女人当然无法想象我们在山里靠扎枪猎刀追猎物的场景,我哥从小进山都不穿鞋,你能想象吗?我因为身体弱,又不想躲在我哥身后光吃饭不做事,就拼了命学习用身体之外的东西,弓,扎枪,猎刀,因为我臂力有限的缘故,玩弓比不上我哥一半,相对来说我耍扎枪和猎刀要好上一点,加上最近跟陈庆之学了点,才敢一个人就拿刀冲上去拖延时间,要不然我老早拉着你跑路,你也别奇怪我为什么在车里有事没事都塞几把刀,我这人小心惯了,你也别把我当神经病看。”陈二狗自嘲笑道,“我玩的还凑合吧,周姨?”
“别喊我周姨。”周惊蛰脸色微变,浑身不自在。
陈二狗笑而不语,笑容玩味,让周惊蛰愈发无地自容,他们两个之间发生属于越轨的事情,一声周姨,根本就是揭开最后一张遮羞布。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48章 我的男人
乔六离奇死了。
王虎剩几乎是跌撞进病房,气喘吁吁,也不理会周惊蛰与陈二狗之间的旖旎氛围,告诉陈二狗一个不亚于惊天霹雳的消息,陈二狗第一时间并不是大发雷霆追究乔六的死因,而是头皮发麻的状态下这个结局会带来什么后果,不理会王虎剩的焦急和周惊蛰的震撼,陈二狗缓缓坐起身,要了一根烟,周惊蛰自然而然地帮他点燃,蛇吞象,官养匪,结果吞下去后不等他消化,匪就死了,许久,陈二狗喟然长叹,轻轻靠着墙,苦笑着问道:“哪个方面出现了纰漏?”
“二狗,按照你的意思我把废了一条腿的乔六送去一家医院,没有跟任何外人透露,就等着你出院去跟他谈判要筹码,我知道他要是跑了或者死了,我们这伙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医院里头24小时派人看护,谁料到乔六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做掉。”王虎剩懊恼道,这事情在他手上办砸,被人玩了一个釜底抽薪,彻底打乱陈二狗刚刚进入中盘的精心布局,这位小爷当然愧疚。
“是出了内歼,把想要我们魏家跟乔六方面势力两虎相斗的阴谋家引狼入室?”陈二狗狠狠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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