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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里闲人
好人也许会优柔寡断跟之前的丫头断不干净,可是好人至少不会喜新厌旧,好的时候宠上天,不想要的时候踩下地都嫌你咯了他的脚,也许沈见贤在封建的思想里是对的,他始终敬着妻子,给妻子起码的体面,虽然人人知道冯氏不得宠,可是妻就是妻,而那些丫头们,就远没那么幸运了。
出了这事,有吴怡这样想法的也只是吴怡罢了,在沈府的人看来,大爷怎么对丫头都是正确的,丫头是消费品,用完了自然有新的补上。
而吴怡能说什么,她本来就盼着兰心倒霉,如今心里虽有感慨,也就是闲时看戏罢了,她要顾好自己,顾好自己的相公,顾好自己的院子,烦心自己的娘家,表面再闲适,也难以找回出嫁前的轻松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这一年的新年,是吴怡嫁到沈侯府的第一个新年,肖氏带着两个儿媳亲自下厨做了祭祖用的菜,男人们亲自把菜供奉到祠堂祖先灵前,这个过程是不准女子参与的。
夜半子时,堂屋的时钟敲了十二响,沈老太爷亲自开了祠堂众人磕了头,沈老太爷大声地向先祖说着这一年沈侯府的成就,文章写得极华丽工整,内容也就是两个儿子都事业有成,二儿子沈思齐娶了妻,两个儿媳都有了孕,沈家人丁兴旺,大齐朝天下太平罢了。
祭祖之后是团年饭,长子嫡孙沈见贤和长媳冯氏,分立在沈老太爷、沈侯爷、肖氏身后,亲自替长辈们布菜,沈思齐和吴怡还有二房的儿子们,都只是站在一旁传菜的,所有的菜品都是下仆递到门口,按照长幼由这些沈家的年轻一辈传递,一共二十八道的菜品,最小的盘子也有脸盆大,端得吴怡手腕子直发酸,却不敢露出丝毫的疲色,这一段仪式过后,沈老太爷说了一句:“都坐下吃吧,过年要团团圆圆的才好。”
沈家的子女们这才入了席,冯氏和吴怡却没有动,依旧是站着,肖氏看了一眼她俩个的大肚子,“今年不比往年,你们两个也都坐吧。”
冯氏和吴怡这才算是有了坐位。
吴怡坐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累,腰酸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不用低头看也知道脚肯定是肿了,八个月的大肚子孕妇依旧要立着这些规矩,没办法,所谓的大家,大家的规矩一定要守。
吴怡随手指了几样菜,红裳一一替她夹了,吴怡小口地吃了几口,团年饭的菜品名字都好听,说起来就是大鱼大肉海鲜野味,报上菜名挺唬人,吃起来却没有平时各屋院子里小厨房做的顺口,也就是吃一个喜兴团圆劲儿,吴怡本来就已经偷偷垫了不少的点心,因而吃起来并不香。
她一抬头,对上沈思齐有些忧心的目光,微微的笑了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不错。
说起来冯氏二十三岁,正是女子生育的好时段,在古人眼里却是开怀晚的,吴怡穿过来的身子过了年才十六,未成年的少女怀孕,要辛苦的多,就算是有无数的补品无限量的供着,吴怡此时却不敢多吃,怕孩子太大不好生,十六岁的女孩,骨盆尚未发育完全,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古代,真的难产死了,可真的没处说理去。
肖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自然看见了他们小夫妻的小动作,又看了眼吴怡突出的大肚子,不由得笑了,“等会儿吃了饭不用跟着守夜,你们两个都是双身子,都回去早点睡,都是一家人,不用讲究这些。”
二婶孔氏也笑了,她来年也要娶媳妇做婆婆了,“可不是,都是一家人,那些规矩讲究都是给外人看的,你们两个遇上大嫂这样的婆婆,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冯氏和吴怡赶紧站起来了,挺着肚子也保持着标准姿势福了一福身,“谢太太。”
“快都坐下吧,都是守礼的孩子,真不愧是大家出来的。”肖氏说道。
孔氏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她的长子订亲的妻子虽说是翰林清贵之女,却是在那翰林三十二岁中了进士,才从乡下进京的,说是新贵,外祖家却是屠户出身,想也知道规矩教养不会太好,心里面暗暗埋怨自家二老爷在儿子的婚事上行事轻率。
吴怡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头沾了枕头就睡着了,天未亮就因为有了尿意醒了,守夜的夏荷传了官房进来,吴怡出了恭之后,洗了洗手,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夏荷低声跟吴怡说道:“二爷在外间屋发呆呢,又不让叫二奶奶。”
这几天沈思齐的情绪就不好,吴怡几次探问得到的都是明显粉饰太平的答案,这次吴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问出来。
她披了件披风到外间屋,见沈思齐正拿着本书守着火盆发着呆,“二爷可是从正院来?”
“啊?呃?”沈思齐抬起头,看见大着肚子的吴怡,穿了件蜜合色的松江布棉袍,外面披了件大红出毛的鹤氅,“你怎么出来了?这屋里没有地龙只有火盆,冷得很。”
“二爷知道冷,怎么在这里发呆呢?”
“有几道题想不明白。”沈思齐笑道。
“跟大哥吵架了?”吴怡早就看出来,沈见贤和沈思齐兄弟两个有事,互相之间连话都比平时少。
“若是吵架就好了。”沈思齐叹道,“这世上的事啊,怎么都不按照公理道义行事呢。”
原来是理想主义者外加精神洁癖的沈思齐,遇上了现实这把无情刀,“我母亲有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这事我也晓得。”沈思齐说道,无论是沈家还是吴家,单指望朝庭的奉禄都不可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尤其是吴怡,穿的用的,就没有凡品,吴家不是勋贵乃是几代的文官之家,要说家业是用奉禄攒出来的,说给谁说谁都不信,“但是在有些事情上,总要守着原则吧。”
“到底是什么事?”沈见贤负责的是军需,这个差事确实有猫腻,而且是公认的潜规则,各个掌权的官员,提成回扣加起来能比东西本身还要贵两倍,沈思齐也不是不知道,能让他这么长吁短叹的,想必不是一般的事。
“算了,不说了,到什么时候都是肉烂在锅里,大哥做这事也是被逼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连我父亲都不说话,我操的什么心。”沈思齐摇了摇头,“脚还肿吗?我替你揉揉。”
吴怡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可是连沈思齐这个男人都没办法,她现在是不能出闺阁的女子,能有什么法子去解决连沈侯爷都知道的事,“唉,这家里家外的,我怎么觉得事这么多呢,当初做姑娘的时候,吃凉不管酸的,也就是帮我母亲管管家是大事。”
“承祖大哥还没信儿?”
“只是头一个月来了信,说是给长辈请安,只说那边一切都好,却不肯接大嫂过去。”欧阳氏一直希望能跟吴承祖一起去福建,那毕竟是她的娘家,而且有她在,有些事情也比较好办,对吴承祖和欧阳家都是一重的保障,但是吴承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参与这件事。
“今年欧阳家往京里送的年礼,比往年又加重了两成,还进贡了五十门红衣大炮,听说是威力极大的——”欧阳家看来也是感觉到了压力,又是上下送礼表忠心又是进贡大炮显示自己深不见底的实力的。
“他们家啊,这上百年的也搂足了,怎么就不知道该放手时且放手呢。”
“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谁舍得放手。”沈思齐说道,“据说当年太祖就曾经说过,欧阳家要留给后来人,却没想到让他们一直经营了百年。”
“嗯。”太祖当年也是被逼无奈吧,就算是穿越成就事业的人,一样有各种各样的无奈。
“来年啊,注定不是个太平年。”沈思齐说道,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大年初一第一拨讨赏的人已经到了。
刘氏牵着小女儿吴玫的手站在紫禁城的石板路上,红色的宫墙一重一重得将外面的天空都挡得严严实实的,吴玫刚开始还能听母亲的话,不四处乱看,过了一会儿见母亲表情放松,不似是有什么大事,就开始左看右看了,把这座神秘的城池看了个遍,可看了一会儿,也无聊了,紫禁城里的人,看着都像是一个人,穿着一样的衣裳,有着一样的表情,这景,走来走去的就是一道道的红墙琉璃瓦,天,抬起头来看也就是一小块,还不如在家踢键子来得有趣呢。
如今又要在一道宫门外站着等传召,无聊得吴玫低头玩着手指头。
“传一品诰命夫人吴门刘氏携女晋见。”一声清亮中夹杂着难辩男女的尖声传召,刘氏牵了吴玫的手,走进了皇后所居的坤宁宫。
携女前来的不止是刘氏,还有冯皇后的弟妹文氏,文氏夫君的品级不高,却因为是皇后的近亲,坐得离皇后最近,站在她身边的正是冯老太君最宠爱的嫡幼女冯思宁。
冯思宁此时身量未足,却头梳凌霄髻,身穿着大礼服,看起来像个小版的盛装人偶娃娃,吴玫本来就比她小,刘氏除了给她穿了得体的大礼服之外,也没把她往大人打扮,梳了双环髻,两边各缠了珊瑚串,看起来还是一团的孩子气。
冯思宁看来是经常往来宫中,丝毫没有拘谨之色,反倒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炫耀,吴玫虽是第一次进宫,一样是举止大方有度的样子,丝毫不见怯场。
“臣妇吴门刘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氏携着吴玫,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吴夫人请起。”冯皇后笑道,因为是在春节期间,冯皇后也是全套的盛装打扮,“昨日你随着命妇前来朝贺,我们倒没有机会多叙一叙,今个儿咱们好好的聊聊。”冯皇后随即指了个坐位,让刘氏坐下,刘氏一看那坐位,是冯皇后的左手边,跟文氏对坐,刘氏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的盘算,当即谢了坐。
她坐下没多久,又有几个亲贵携女前来,年龄都跟吴玫仿佛,大家平日都是经常在各种社交场合见过的,见都是携女来的,心里也都有了谱。
冯皇后慈和的问了各家的老人身体如何,儿女可还孝顺,在场的足有十几家,难得冯皇后竟记得丝毫不差,连各家老人年龄、最近得过什么病都一清二楚。
最后冯皇后又把话题转到了女孩们身上,“本宫这一辈子啊,就是喜欢女儿,可惜了只得太子一个儿子,公主们都是养在生母身边的,本宫也不好夺爱,如今见了你们的女儿,真的是羡慕的不行。”
“娘娘若是喜欢女儿,为何不挑选几个臣女养在身边呢?”文氏说道,这是正戏来了,在场的众位贵妇都是久经历练的,一听就知道是她们两个已经套好话了,就等着说这句呢。
“臣妾等的女儿虽都是娇生惯养,未见过什么大场面,娘娘若是喜欢,时常传召陪娘娘说说话倒是可以的。”刘氏说道,开玩笑,谁的女儿谁心疼,在家里都是一步出八步迈,众星捧月一样养大的嫡女,送进宫却要小心翼翼的伺侯着皇后,这份荣宠,她可不敢受。
在场的贵妇,有人跟她想的一样,有人想的却是养在皇后身边,在未来的太子妃竞争中的天然优势,可是看了一眼冯思宁,也都打消了念头,谁都知道,冯思宁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选,谁也不愿意让自己嫡出的女儿去给别人当踏脚石。
“臣妾的女儿看着身子好,却是内里虚,全靠着家里一天三顿的补品养着,养在宫中岂不是给娘娘添麻烦?”镇远侯夫人说道。
“本宫也不忍心夺人所爱,寂寞无聊时时常召各府的姑娘,进宫来说说话也就罢了。”冯皇后本来也没想过养亲贵之女这事会顺利,本朝外戚禁止干政,太子妃之位看起来显贵,对于像是吴家、镇远侯这样的家庭来讲,却是要放弃已经掌握的政权或者是军权,更何况如今……冯皇后暗地里皱了皱眉,各家的心思都难猜得很,更不用说来自冯家这边的压力,是希望冯思宁为太子妃,让冯家的尊荣流传下去。
吴怡是从刘氏口中知道这件事的,她想到的却是高僧曾言道吴玫将来贵不可言——“圣上会让冯家再出一位太子妃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玫丫头进宫,做太子妃也好,做皇后也好,都是战战兢兢如覆薄冰。”刘氏说道。
“太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关于太子众人得到的都是模糊的印象,圣上将太子藏得严严实实的,只有数位大儒教授太子学业,公开说都说太子天纵英才之类的,背后说的却是太子资质平平,可是这管理国家不是做学问考试,学业不好,并不代表太子不会管理国家。
“听你姨母说,是个守礼的老实孩子,人也宽厚。”刘氏说道。
“做太子的,只要不犯错就好,守礼、老实,宽厚未必是缺点。”吴怡说道。
刘氏笑了,“你啊,成了亲以后倒是比过去有见识主意了,万事少操心,平安生下孩子最是要紧。”
“我再操心也不过是隔靴骚痒,太太您才是真操心。”长女守了寡,长子去了福建,吴家现在前途暖昧不明,刘氏的心怕是要操碎了。
“这儿女小的时候盼着儿女长大,你父亲在扬州的时候盼着回京,如今想来,倒是在扬州、山东外放时,最是自在。”刘氏说道。





穿越官家嫡女 生荣死哀
次子媳妇生产,又是孙辈里的头一个,肖氏碍于同样有了身孕的长子媳妇不好表现得过于热络,私下里却是早早的就找好了产婆、大夫、奶妈,又特意把十个奶妈子的人选都送到了吴怡的院子,让吴怡自己挑选着。
这十个奶妈子都是生过两胎,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妇人,要父母子女双全,人还要整齐伶俐,要刚生完孩子出满月,孩子最大不能超过三个月的,没有从外面找,都是沈家的世仆或者是佃户,身家清白勤俭可靠第一要紧。
吴怡被红裳和清歌搀着,看了一圈,指了几个过胖的和过瘦的出去,又仔细的看了这些奶妈子的手指缝耳朵后面,稍有不干净的立刻挑出去,又让她们各报了姓名,有口音、口吃的,立刻挑出去,最后剩了四个奶妈子的人选,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人都伶俐整齐的样子,眼睛也是清清亮亮的。
吴怡略点了头,坐到了铺了厚厚的褥子的椅子上,示意夏荷再问问这些人的身家。
“家住在哪儿啊?”夏荷问道。
“奴婢家住侯府后街,夫家姓周。”那个戴着一朵红绒花,手腕子上戴着一只大银镯子的少妇说道。
夏荷知道,周家在沈府是累世的仆从,当即略点了头,“不知道跟周家姐姐是什么样的亲戚?”
“是奴婢的五婶。”这下子就清楚了,是周家的媳妇。
“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奴婢年轻的时候在大爷房里伺侯过。”
这就不行了,可靠归可靠这个媳妇子牵扯的人过多了,夏荷跟吴怡心里都有了主意,又因为她牵扯的人多,不好直接驳了,夏荷又接着问她的针线,“你的针线活怎么样?”
“这是奴婢的活计。”那妇人拿了一个做好的虎头帽出来,夏荷仔细看了看,又交给吴怡去看,吴怡见针角细密,造型别致,确实是个手巧的。
“你家里的孩子多大了?”吴怡亲自问道。
“回二奶奶的话,奴婢家的儿子两个月了,女儿也满了两岁了。”
“做了奶娘一年到头的不能回家看孩子,你可舍得?”
那少妇果然有些迟疑,在府里伺候过,又嫁进了世仆的周家,少妇在家时过得应该不差,出来做奶娘估计是为了x爷奶娘的天大体面,可这跟自己的孩子比,就差一些了。
“我看你针线不错,不如留下来伺候针线吧,每日卯时来,二门落栓之前就走,不在内院过夜。”吴怡说道。
“谢二奶奶。”那妇人自是求之不得,当即跪倒给吴怡磕了个头。
吴怡又问了其余三个,都是可靠的人选,当即让她们回去听信儿,一个孩子只需要两个奶妈子,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有意外,只留两个不保险,留三个正好。
挑完奶妈子,吴怡觉得自己从椅子里面站起来都费劲,略一抬手,红裳过来扶了她一把,这才站起来,“这女人啊,生下来就要受这一遭的罪。”
夏荷笑了,“二奶奶这样若是受罪的,那些大着肚子下田的农妇,受得又是什么?”
“就你嘴快。”吴怡笑道,“再扶着在院子里逛一圈。”
“人家月份大了都不走,偏二奶奶非要走不可。”红裳说道。
“你夏荷姐姐刚说了农妇你又忘了,那些农妇啊,大着肚子下田,有些直接就把孩子生在田里,生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身子强健得很,人有了身孕就得走,越躺越不行。”吴怡说道。
吴怡的院子,说是小院,却也是有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的厢房,另有东配院、西配院,暖阁,后罩间的院子,整个格局都是为了日后吴怡生儿育女以及沈思齐纳妾备下的,走一圈也挺累人,在路过现在住着丫头们的后罩间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一阵的吵嚷。
“这屋子是绿珠姐的,二爷、二奶奶都没说让动,你就不能进去乱动!”是翠雯的声音,这丫头在绿珠活着的时候就忠心耿耿,没想到绿珠去了,她还是这样忠心。
“我只是进去找一样东西。”这声音是秀菊,就算是面对只是三等丫环的翠雯,她还是那副老实的腔调。
“绿珠姐能有你什么样的东西?”翠雯说道,“她人都让你摆布死了,你还想要她什么?”
“翠雯,你这话说得我可担不起。”
“哼!以为摆布死了绿珠姐,二奶奶又有了孕,就能轮上你得宠了,结果照样一个人守空房,我要是你啊,羞也羞死了,人家做通房你也通房,像你这样清闲的却少见。”翠雯说道,做通房妾室的,得宠了人人捧着,若是失了宠,简直是路边的狗也能上去踩一脚,听着翠雯这么说秀菊,满院子的人就只是围着笑,对着秀菊指指点点的。
“你——你这样不怕我告诉二奶奶去?”
“哼,二奶奶让你哄住了,我可没有……”翠雯毫不在意地说着,“谁不知道太太跟二爷都下了严令,谁也不许随意打扰二奶奶,给二奶奶添堵,你去拿你的破事去打扰二奶奶,当心二爷赏你一个窝心脚!”
吴怡在门边听了一会儿,也就走了,离了那门之后,吴怡把夏荷叫到跟前,“等到天黑了,找个可靠的人,去绿珠的屋里翻一翻,秀菊要进去,必是有目的。”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秀菊是个小小的通房,就算是得宠对她的地位也没有威胁,更不用说像是宅斗文一样敢害她的孩子了,要知道,正妻不生儿子,通房等一辈子也生不成,更不用说害死十个正妻也轮不上通房坐正房,像是沈侯府这样的人家,通房比蚂蚁强不到哪里去,风大一点就能吹灭的豆大光芒。
可是手里掌握着秀菊的把柄,总比没有的好。
沈思齐照例在吴怡屋子里吃得晚饭,他现在并不经常出去了,晚饭更是一定要在吴怡屋里吃的,吴怡看他吃得香甜,自己也多添了碗饭,“二爷最近外面的事少?”
“都有正经的事做,哪能像是从前一样就是四处玩乐。”沈思齐说道。
“二爷有什么正经的事?”沈思齐现在在翰林院做庶吉士,别人做起来可能是辛苦,除了做学问还要帮着上官做些抄抄写写的活,沈思齐就是做自己学问,偶尔帮着他二叔抄写点东西,比别人不知道清闲多少倍。
“陪二奶奶吃饭可是天大的正经事。”沈思齐笑道,又夹了一筷子清炒油菜到吴怡的碗里,“这时节青菜难得,倒是委屈了你跟孩子了。”
“有什么委屈的,一顿有一碟子青菜就够了,这时候一捆油菜倒要一两的银子,这不是吃饭呢,是吃银子呢。”吴怡说道,古代运输不便,京城周边虽有暖棚种菜,架不住京城富贵人家多,到了年前年后,这菜价更是一天一个样,吴怡是帮着刘氏管过家的,对这事清楚得很。
“瞧你这话说的,别说一顿一碟子青菜,一顿十碟子你家二爷我也是供得起你的。”沈思齐笑道。
“你?”吴怡挑了挑眉,“敢问二爷,年俸几何?”
“下官官居七品,年俸五十八两二钱、柴米菜金五十两,另有禄米五十石。”沈思齐笑嘻嘻地报着自己的年俸,这还是大齐朝比照前明工资提高之后的事呢,像是翰林院没有冰炭两敬,也没有地方官员的补贴,如果是寒门子弟在京城做官,着实生活艰苦得很。
“这点钱就敢说吃得起青菜?”
“二奶奶且听下情,下官自生下来起,多承祖荫,得封五品散佚将军,又自幼长在祖母膝下,祖母去世时,留下体己银子十万两,另有田庄两座,西大街的铺面五间供我零花之用……”
得,这一盘子青菜,倒把沈思齐的私房给套出来了,“祖母把东西都留给了你?”这些东西差不多应该是祖母私房的大部分了。
“祖母喜欢我啊,暗地里把这自己的东西二一添做五,偷留了一半给我,首饰一半我用不着都给了婉珍表姐,别的东西都均分了。”
“这事儿太太可知道?”
“太太是后来知道的,也只说祖母留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入公帐。”
肖氏的心思很好理解,未来侯府是已经封了世子的沈见贤的,沈思齐多得些银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太太留下的儿子却不止是侯爷一个,孙子也不止是见贤和思齐兄弟俩个,入了公帐难免二房会有想法。
可是老太太这样的行事,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再想一想二房在侯府的地位,吴怡知道这里面必定牵扯着上一辈的秘辛。
“那二爷的银子呢?我怎么没见到?”
“二奶奶还是不容人说话,银子我这些年花了两万两,还剩下八万两,铺面、田产还都在,帐本就在这里,全交给你了。”沈思齐说道,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帐本子,交给了吴怡。
老太太这才过世几年啊,十万两就变成八万两了,沈思齐吃的、用的、零花的全都是公中出的银子,就这样还没了两万两,是该说沈思齐败家呢还是败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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