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官家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里闲人
吴怡这么一说,夏荷也凑了过来,“这是的字,写字从不缺笔,一笔一划的连个点都不会少点。”
“扬州怕是出事了。”吴怡合上帐本,“在帐本子里故意缺笔,却不曾写信过来,她……”
“二奶奶凡事往好处想,许是这些年的历练,人变了呢。”
“人不见得变,就怕事变了。”
沈思齐见她们这样,也曾经听说过是吴怡小时候的心腹丫头,如今管着吴怡的陪嫁,知道怕是出事了,“我有一个朋友正是扬州人,红袖他们两口子听说也在扬州暂住呢,不如写信过去叫他们查访。”
吴怡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二奶奶,如今快到年根底下了,二奶奶何不写信到各地,让各地的庄头掌柜的到山东一趟,一是多年不在中原,如今回来了,要见见大家犒劳大家一番,二是盘盘帐……”夏荷说道。
“若是出了事,我怕这样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狗急跳墙。”吴怡说道,“夏荷,你说过的男人纳了妾,可知道根底?”
“只说是绣户家的姑娘,手艺不错人也乖巧,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天天晚上给洗脚。”
“绣户家的姑娘为了保养手,连自己的脚恨不得都让旁人洗,她给洗脚……”吴怡越想这事越不对劲,如果不是她这些年事多,顾不到旁人,多问几句,也不至于拖到如今要在帐里做手脚求救,“夏荷,你在扬州地面熟,你亲自跑一趟吧。”
“是。”
不管的事如何,该过的年还得过,吴怡找了白氏过来帮忙,还让她带着两个姑娘一起过来,“我头一年在山东置办过年,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得你来帮帮我。”
“这山东就是面食多,富户到年根底下总要施舍馒头,叔祖奶奶您啊旁的都照着京里的规矩过,就是多蒸些杂合面馒头,施舍一下穷苦人就不算失礼。”白氏笑道,她如今省心得很,沈默然考上了秀才,得了田土银两,县令亲自给他披纸挂彩的,白氏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精神一日比一日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吴怡笑道,“京里的大户也有撒铜钱的,引得人哄抢,我总觉得不好。”
“唉,提起这事也伤心,山东也有撒铜钱的,前年我家寂然小,为了家里没米过年,也去抢过铜钱,让默然给臭骂了一顿,说是不食嗟来之食……”
“默然这孩子啊,脾气太刚直,韩信能忍跨下之辱,捡拾铜钱让一家子吃顿饱饭又有什么错处?”吴怡摇了摇头。
“你别看他长得个子老高,还是个孩子。”白氏也跟着摇头,“如今他得了功名,倒有几户上等的人家主动提起要结亲事,他只说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
“他也十五了吧?”
“过了年都十六了。”
“男孩子,晚成亲几年不算什么,他是个好孩子,我写信回京让京里的亲戚慢慢的寻访着家风正,有根底的人家的姑娘,我家二爷说了,默然是个有大出息的孩子,要娶个贤内助才行。”吴怡笑道,她不知道她悄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沈默然本来是由清寒出身,由大才转变成巨贪的典范,是大齐朝的和坤,却因为年少时遇上了沈思齐夫妻,并未经历母亲白氏为子女能有人抚育而自杀,兄弟姐妹四散的打击,在性格形成的最关键时期遇到了正面的引导,又得了吴怡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贤内助,竟成一代中兴名臣。
“那可感情好。”白氏笑道,“这可真的是遇上大贵人了。”
“你可别这么说,你可是我的贵人,要不是有你提那么一句,这孩子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来呢。”吴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两人相视而笑。
大年初一里,族里的人开了祠堂祭祖,又陆续有小辈人来拜年,沈思齐和吴怡受了礼,又一一发了红包,初三那天白氏遣了沈默然领着弟弟妹妹来给沈思齐和吴怡磕头。
吴怡发了红包之后,带着两个小姑娘到后面,一人又给了她们一对二两重的银鱼,“这银鱼啊,你们留着戴也行,不喜欢这花样子,就去县城重打首饰,姑娘大了,该打扮了。”
“只我们有?”金凤说道。
“当然了,只咱们这样的姑娘家有,小子们不管他们。”吴怡笑道。
“哥哥不让。”银凤小声说道。
“没事,你们就说是打叶子牌赢了我的。”
两个小姑娘互视一眼,都露出了缺牙的笑容。
沈思齐也在教导着沈默然:“听说你往年都不给各家磕头拜年?”
“我当他们是自家长辈亲戚,他们只当我们是去要饭的……”沈默然提起来还有一些愤愤,“今年母亲却让我挨家磕头。”
“你是小辈,磕头是应该的,你如今考中了秀才,渐渐势起,若是对宗族长辈不理不睬,人必说你是凉薄之辈,你若是依旧恭敬,人家必说你是大度之人,日后你考中了进士,在官场上混,更要知道礼数人情。”沈思齐听吴怡说了沈默然过于刚正的话,也特意在提点他。
沈默然低下了头。
“你给他们磕头拜年,为的是自己不是旁人。”沈思齐说道,“当年恪王害了我朋友的父亲,我就觉得他不好,过年见到他不愿意磕头,被我父亲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就连最疼我的祖母都没有拦着他,只说让我长记性,朝堂之上有人是人,有人是鬼,有人半人半鬼,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更不要因为最平常的礼数而得罪人了,否则真的是粉身碎骨,人家也不会同情你。”
“那骨气就不要了?”
沈思齐拍拍他的背,“这骨头,是要长在皮肉里面才是骨头,露在外头,让人都看见了,那是螃蟹,自己心里面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就行了。”
沈默然听了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沈思齐这一番话,足够他受用了。
夏荷两口子终于赶在正月里回来了,夏荷却是一路哭着回来的,吴怡不用问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呢?”
“没了。”
“什么?”
“那杀千刀的该大死的只说腊月里生了风寒,久病难愈病死了,奴婢不信,拿了二爷的信去了扬州衙门,那知府是二爷的好友,当即锁拿了那人问案,又要开棺验尸,却没想到那小老婆半夜卷着包跑了,金银细软扫得干干净净,那人见事不好招了供,竟是他丧了天良,在小老婆的挑唆之下私买蚕丝给外地客商,对洋行又说是遭了火灾又是虫灾的,几次劝告他都不听,多说几句他就拳脚相向,为了防着报信,他竟然丧了天良将的两个孩子送到了祖父母家,只说若是报信就把两个孩子卖了,听说二奶奶回了中原,他又逼着做假帐,腊月里见总有人查问绸缎庄的事,知道是报了信,竟把活活打死了。”
吴怡一听这话,险些没有站住,“那人呢?”
“已经被押进了死囚牢。”
“孩子呢?”
“我去了乡下,带着人从他们祖父母家把孩子抢回来了,的孩子,不能给那样狼心狗肺的人家养。”
“做得好,那小老婆呢?”
“已经下了海捕公文,奴婢擅自做主,发下了悬赏,五百两现银,生死不论。”
“嗯。”吴怡又点了头,“这种人万万没有好下场。”
“只是可怜了啊……她爹娘哭得几次厥了过去……”夏荷也是一边说一边哭,性子最好,嫁得也好,结果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财帛动人心,美色磨人骨,她人太善了……”吴怡自从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笑容柔和的,却没有想到,的下场竟然是这样……
就算是把那人千刀万剐了,也换不回一个来……
在场的丫头虽大部分都不认得,也是跟着不停地抹眼泪,她们这些丫头,说起来都是命好的,在主子那里得了脸,在外面都让别人高看一眼,嫁人时嫁得说出去也都是不错的人家,再过十年看看,离散的却不知道有多少。
“你们也都记住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万万不要做第二个。”吴怡说道。
红裳在自己的屋子里一边抹眼泪一边做着小孩衣裳,红裳初入吴家时,第一个跟她说话的就是,虽说很快就嫁了人,红裳却依旧记得当时的样子,穿着从不张扬,却是让人看着舒服,整天干干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舒心的笑,红裳当时想着,日后她也要做那样的人,却没想到没得这么快。
夏荷拿着几个花样子到了红裳的屋里,见她在哭,也是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跟着做活计。
“你也渐渐大了,我跟二奶奶原想着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在外面做正头的娘子,看看,竟不敢让你嫁人了。”
“这世上有好人,也有恶人,侯门公子有二爷那样的,也有冯寿山那样的,只不过我啊,宁可把那杀千刀的和小老婆全杀了,也不要成那冤死的鬼。”红裳说道。
“都说你们红字辈里红袖最厉害,出了事红袖却是最没主意的,你啊,柔柔弱弱的,却是最有主意的人。”
“我们初进府时,就是姐领着我们。”
“是啊,想想当年,跟梦一样。”夏荷说道,“我嫁周老实的时候,旁人都觉得我委屈,只有写信来说,日后盼着我飞黄腾达的那天,好借我的光,她啊,就是善,看谁都觉得是好人。”
“像是二奶奶说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你觉得二奶奶善不善?”
“二奶奶是善的。”
“二奶奶若是像那样的善啊,二奶奶也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呢,这人啊,要对善人善,对恶人……”夏荷微眯起了眼,“有些事二奶奶不方便做,咱们却不能不做。”
“你是说?”
“今天晚上不管听见什么声,你不要开门也不要开窗,只当成是自己睡死了就是了。”
“嗯。”红裳点了点头。
“旁人问你,你就说什么也没听见。”
红裳又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秀菊眼眶子发青的从自己屋里出来,直奔隔壁红裳的屋子,却见红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昨晚上风刮了一夜,又有女人哭,你没听见?”
红裳摇了摇头,“没有啊,昨晚上哪有什么风啊,大冬天的,谁在外面哭啊,秀菊姐,你是睡迷了吧?”
“真的?”
“不信你问问旁人。”
秀菊又去问了几个人,都说什么都没听见,“昨天我的衣裳就晾在外面,若是有风,早掉下来了。”翠喜做进一步的说明。
如此三天两头的秀菊都要闹这么一次,到最后连旁人她都不问了,只看见自己晾在外面的白布,就知道没刮风……
到了二月初四那天,她偷偷的在花园子里烧纸,让夏荷抓了个正着,看见那纸上的名字,夏荷不敢怠慢,让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押着她去了正屋。
沈思齐跟吴怡刚要睡下就见夏荷来了,夏荷不是不知轻重要的人,这么晚来必定有事。“出什么事了?”
“奴婢在外面巡夜,竟看见秀菊在私自烧纸,一边烧还一边念叨着,绿珠你早早上路,不要缠我,是你自己死的与我无干之类的话,还说什么当初是你拦了我的路,我也是不得已……”
沈思齐和吴怡的脸色都变了,绿珠的事他们都知道另有隐情,却没想到竟是向来老实的秀菊做的。
这个时候只听见秀菊在外面喊冤,“不是我,二爷,不是我做的,是夏荷栽赃!是她在编排我!我只是可怜了绿珠无人烧纸,这才给她烧些纸钱。”
“胡说,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周年,你给她烧的什么纸钱?”沈思齐吼道,他看那残纸上的字一眼就认出来是秀菊写的了,秀菊字如其人,笨拙敦实,她会写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和绿珠的名字,这还是绿珠当年一笔一划教她的。
“二爷熄怒。”吴怡拍拍沈思齐的背,绿珠从小和沈思齐一起长大,自是不比旁人,“这事不能再问了。”
沈思齐看了吴怡一眼,叹了口气,“你总说她老实,如今看来真是大奸似忠啊。”
“这人啊,装一辈子好人就是一辈子好人了,她只不过没扮到底罢了。”
“来人,堵了她的嘴,关到柴房里,明天灌了哑药,送到尼庵里去修行吧。”绿珠的事涉及侯府秘辛,巫盅之祸,再让秀菊喊冤下去怕是什么都喊出来了,只能让她闭嘴。
穿越官家嫡女 大结局
吴怡从使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她的留学签证,经历过一场大病之后,她慢慢觉得自己遇事只求平顺的生活态度太过消极,想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试试看凭自己闯荡能够走多远。
有人问她昏迷了一个月,作没做过梦,她说自己全都不记得了,也许她曾经做过长长的梦,在梦醒之时,她总觉得若有所失,想要回忆却总也记不起来。
她回到家里时,老爸老妈正在看电视,“又是相亲节目。”她摇了摇头。
“你妈爱看生活片,我爱看战争片,也就是看这个节目我们俩个不打架。”吴爸爸说道,“签证办下来了?”
“办下来了。”
“真是的,放着美国的大学不念要去念什么英国的大学。”
“去美国的人太多了……”
“去英国的人也不少。”吴爸爸吐槽她,“你是打算做海归?”
“当然是要做海归了,你们还想我在外国生活给你们生个蓝眼睛的外孙?”
“不行,不行……”吴妈妈直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的主持人报出一个名字:“12号女嘉宾吴柔,曾任私企高管,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之后,辞职经营自己的淘宝店……哇,我买过你店里的东西啊,咱们认识了有没有折扣?”
“有,当然有。”吴柔对着话筒说道。
“你的人生信条是什么?”
“金钱与权势是有限的,人生的快乐却是无限的,我希望寻找一位爱家、爱生活的男人,携手一生。”
这一小段对于吴怡来讲如同轻风过耳一般,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还要去发布自己的状态——已经领到签证,随时出发。
那天晚上,吴怡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个老人,出奇的眼熟,“我是来谢谢您的。”
什么?吴怡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那老人笑了笑,“贫道姓张,潜心修练数十年,后又入了深山修行,不知不觉竟然活了几百年,有一日炼丹,竟无意中炸出了一条通路,来到了你们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竟与我所知的大齐朝全无相同之处,贫道查阅典藉,总算知道原因何在了,也知道上天要我走那一遭的缘故,于是便逆天而行,让一个人去了大齐朝。”张道长悄悄说出了一个名字,吴怡吓得差点晕过去,他这么一说,吴怡也渐渐回忆起了在梦里经历过的一生。
“太祖既然是他,你为何又要找我?”
“我是修道之人,并不知道时空之中自有定理,我让太祖去了大齐朝一遭,却也无意中让另一个人也去了。”
“吴柔。”吴怡说道。
“是的,她本是小小文官家的庶女,难有大作为,却没有想到一番的兴风作浪,大齐朝又是全面目非,贫道又忆及当初与二奶奶见面时的境况,这才知道了吴家嫡女中最不起眼的二奶奶您,竟是其中关键,贫道这才二次将二奶奶引去大齐朝。”
“大齐朝现在什么样?”
张道长笑而不语,“比起你的这个朝代,也许更好,也许更坏,全看各人看法不同,贫道这些年总算悟出了一些道理,貌然干涉历史,总要付出些代价。”
“道长你的代价是什么?”
“困居这个陌生的时空。”灵魂的力量,终究要守衡的,他让太祖去了大齐朝,就要带走一个吴柔,让吴柔和吴怡各归其位,他就要付出他自己。
“那么我要说,以您的年纪,您长得挺年轻的,没准还能谱一曲夕阳红。”
“哈哈哈……二奶奶果然不是凡人。”张道长哈哈大笑。
“我还会记得你跟那些事吗?”
“不过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你不会再记得我了。”
“那么,再见。”
穿越官家嫡女 打回原形
沈思齐的几个朋友从京里来看他,沈思齐约了他们喝酒,又陪着他们在客院住着,吴怡叫了夏荷来值夜,夏荷帮吴怡盖上了被子,转身要走。
“夏荷,你陪我说说话吧。”
“夜都深了,二奶奶该睡了。”
“我睡不着,咱们像我小时候那样聊天好不好?”
夏荷想了想,在床踏上铺了被子,躺了下来,“二奶奶要聊什么?”
“秋红的孩子,你给安置到哪里了?”
“送回京了,秋红的老子娘看着也是个念想。”
“唉……我原想着,咱们这些人在一起,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该走的总会走的,可这山不转水转,总有再见的一天,却没想到秋红这么早就没了。”
“秋红命苦。”
“你去扬州吧。”
“啊?”夏荷坐了起来。
“扬州的桑园绸缎庄,总得有人去管,可这一年的净利,少说也得五、六千两的买卖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也只有交给你了。”如今洋人的绸缎虽然大量进来,上等人家用的好丝绸却依旧是真丝的,更不用说海外庞大的市场了,吴怡的绸缎庄直接给刘七爷的茂丰洋行供货,根本不愁销路,桑园是自己家的,养蚕的农户不是自家的佃户就是多年的老交情,不愁养也不愁销,是坐地生金的买卖,也是能传给子孙的生意。
“二奶奶可是厌了奴婢了?”
“夏荷,我是舍不得你,可你能当一辈子的管事媳妇,做内掌柜做得也好,周大哥能当一辈子的杂工、马夫吗?你跟周大哥陪我一场,我却不能看着你们世代为仆,我把敦子的放生纸都给你们,你们日后生的孩子都是堂堂正正的自由人,有要念书的也能考取功名,不乐意念书的这一年绸缎庄里地缝里的利也够你们买些田土的了,到老了的时候,做个地主婆,儿女都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夏荷低下了头,她这一辈跟着吴怡夫妻,过得比外面殷实的人家还要好,又不怕旁人欺凌,可吴怡的话却也是实情,再怎么富贵也是奴仆,哪比得上堂堂正正的正经人家,更不用说若是子孙在主子面前混不上得脸的差事,她这一辈再得脸,也撑死了能保两辈人不愁吃穿,吴怡说的却是几代人的好日子,甚至有可能供养出一个秀才、举人之类的,改换门庭。
“姑娘是为秀菊的事生奴婢的气了?”夏荷知道,她在秀菊身上动得手脚瞒不过吴怡。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被秋红的事吓怕了,怕我也有个好歹,连秀菊这样的,也不能忍。”
“奴婢……曾经在太太面前立过誓,粉身碎骨也要保姑娘平安。”
“你和太太都一样,觉得我太善,怕我嫁了人之后被人欺负,怕我对付不了公婆、妯娌、通房妾室……”
“姑娘……”夏荷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的泪水,“姑娘,虽说二爷眼前一心只记挂着姑娘,可是这男人学坏三十开外,再过个十年,姑娘姿色渐褪,二爷却是正当年,他变了心肠,姑娘又是那样一个伤了心只会自己忍着,不哭不闹不肯放下身段去哄男人的性子,姑娘可怎么办?”吴怡替她往长远了想,她也同样替吴怡往长远了想。
“夏荷,你觉得我像是太太那样,就行了吗?”刘氏和吴宪,怕是古人眼里的夫妻典范了,刘氏能容妾室,也能管住妾室,庶子庶女一个个都教得好,贤名在外,吴宪也是个长情的,喜新不厌旧,如今年纪大了,反倒乐意在刘氏屋里呆着了,他们两个是京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可是吴怡一闭眼睛,就想起那一个一个走马灯似的姨娘,刘氏得有多大度,才能容忍这一根一根扎在心中上的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刘氏这样的女子,从一生下来就已经习惯了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可吴怡觉得她就算不是穿越的,也不见得有刘氏那样的胸襟。
“姑娘,旁人都是这么过的,姑娘为什么就过不得呢?”
吴怡摸摸肚子,是啊,她为什么就过不得呢?现在外面都说她不愧为刘氏的女儿,一样的贤惠,都说吴家家风好,会养女儿,可她知道自己,她根本比不上刘氏,或者说经过了芦花案,他们夫妻共过患难以后,她一开始那种像刘氏和吴宪一样过一辈子的想法,渐渐的就没了,她想要一夫一妻的过一辈子,这才就真的在古代天地难容吗?
“姑娘,奴婢不离开姑娘,扬州谁乐意去谁去,奴婢不去。”夏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把能改变他们全家命运的机会给推了出去,这在现代人眼里简直是匪夷所思,但在古代人的是非观里,无论是臣子对于君王的忠,还是奴仆对主子的忠,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更不用说夏荷是从心里往外的对吴怡忠心,她真正的偷偷把吴怡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你容我再想想。”吴怡知道夏荷的心思,再深说就是辜负夏荷了,也只能把这事放下了。
五月里的时候,吴怡肚子已经很大了,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抱着肚子在院子里乘凉,连到了晚上都不愿意回屋。
沈思齐也只得拿了,陪着她在院子里呆着,两个人谈诗论文的,倒也快活。
吴承宗一个月前曾有信来,他在海关上的任期已满,要回京述职,路过山东时要暂住几日,看看吴怡,也拜见一下外祖。
“这信走的比人也快不了多少,三哥却还是不到,难道路上有什么事?”吴怡想起这事,总是惦记。
“三哥走的是海路,顺风逆风总容易耽搁行程。”沈思齐眼睛不离的说道。
“我三哥啊,就是固执,非要一个人上任,我母亲几次想要送三嫂过去,他都不肯。”吴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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