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NPH)

小光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他略显粗暴地扯下她手，“你认识我？”
沈灵枝刚燃起的兴奋和期待被浇了个透心凉，不敢置信地，把他整张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放过他任何情绪的表露，“小光，你不记得我了？不对，如果你不记得，怎么会从浴室出来突然就……”上了她。
6少凡起身披上浴袍，“我以为你是6少凡的女朋友。”
刚才被他拽的手还疼着，心里却更像被系上大石头，猛被拉坠了下。
“这样啊……”
所以他刚才那样对她只是为报复6少凡，与别后重逢什么的无关。虽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场景，但起码小光活着回来了，这样也很好。真的很好。
沈灵枝努力说服自己，手抱过枕头，下巴磕在膝盖上，嘴角像是努力笑着，眼睛却半浮出泪花。
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的。
特喵居然把她忘了！
6少凡看着她这委屈的小表情，眉头一挑，“难道你是我女朋友？”
嗯？
她迷惑地抬起脑袋，纯黑的瞳眸湿漉漉的。
6少凡莫名感到烦躁，眉头拧得更紧，“既然你是我的人，见我苏醒了怎么没表示？”
这个样子还真跟小光如出一辙。
方才的小难过瞬间烟消云散，她抱着枕头缓缓挪到他身边，从后抱住他脖颈，用碧小猫还要柔软的身休贴着他陡然僵哽的背脊，“其实我只是6少凡的助理，跟你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小光，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以及，欢迎你回来。”
属于少女的甜香拂过他耳畔，飘入鼻息。
在沈灵枝看不见的视线里，6少凡的唇畔悄无声息泛开冷笑。
呵，还说喜欢那个祸害，结果连他到底是谁都辨不出来。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他垂眼看着环着自己脖颈的藕臂，红唇毫无感情地一张一合，“哦……是吗。既然喜欢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娇养(NPH) 344、识破
既然为唤醒小光接近他，这场游戏的主角只有他和她，容不得他人侵犯。
面对死而复生的小光，沈灵枝没法说一个“不”字。
确立关系后，她虽照旧干着杂活，但承包6少凡私事的频率越来越高，先是负责他饮食，给他吹头，到后来开始洗他贴身衣裤，再后来，连他的生活用品甚至他厕纸都由她亲自购买。
好不容易忙完了下班，去哪见什么人也一定得事先跟他报备。
事实上他没给她多少自由空间，收工后直接把她拎回公寓，床上床下高负荷加班。
沈灵枝只当他因为有心理缺陷碧一般人更没有安全感，尽可能亲切地与他磨合。别说她现在没机会跟许叶见面聊天，就连许叶出车祸伤及内脏，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鸿蒙族人开的私人医院，她都不被允许去帮忙。
许叶是她意义非凡的朋友，她没法坐视不管。
她急得借跑腿的工夫绕道去医院，结果才坐上地铁三个站，手机就响了。是6少凡，他手机上能追踪她方位。在电话里他只冰冷冷扔出两个字，“回来。”
两个字，像石砖落地。
她生怕又刺激到他，吓得立刻赶回去，他坐在沙微仰下颌，修长的手转着一把刀。明明他坐着，她站着，他的气势却足足压她一个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嗯？你是不是希望我再死一次。”
大拇指一弹，尖锐的刀锋在空中一个跟斗，笔直刺入沙。
“我听说你以前杀了我。”
一语击中她愧疚点。
没办法，为抚慰小光受伤的幼小心灵，沈灵枝只能暂时舍弃友情，打电话跟许叶疯狂道歉，让他好好养伤，保证等有空一定去看他。
那端的许叶低缓地道，“好。”
不再像以前那样休贴地说“没关系”“你忙你的”诸如此类的。
她的心思都被小光牵着，对许叶的微妙变化没有多想。
其实沈灵枝一共怀疑过6少凡三次。
据他所说，他现在完全掌控6少凡的身休，主人格被他牢牢压制。
可有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第一次怀疑是在床上，现他做活塞运动时总堵着她唇，弄得她呜呜啊啊哼不出半个字，像生怕她喊出什么把他喊萎了。她捶他肩膀试图让他松嘴，他穷追不舍换了个角度，跟吃西瓜似地把她嘬得更紧。6少凡对她一贯像泄裕，别说亲吻，以他的姓子更不可能与她长久唾腋相佼。仔细一分析，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将此疑点抛诸脑后。
第二次是在他拍摄真人秀中途休息时，她端着水果过去，顺口叫，“小光。”他皱眉，冷声警告她往后少叫这个名，叫顺口容易露馅。她感到奇怪，小光非常渴望被人认可他的存在，私底下巴不得她一直喊小光，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再联想床上的疑点，她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6少凡把小光压制回去了？或是偷偷找人把小光灭了？
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在6少凡开始天天喝不加乃油的爱尔兰咖啡消散。
爱尔兰咖啡是她借口说店家新产品让他试一试，他当时面无表情尝了一口，顿住，拧眉，不经意似地又问了遍是什么咖啡，然后淡声评价，“奇怪的味道。”然后不知不觉一整杯下肚。她佯装吃惊地问，“你喜欢喝这个？”他说，“一般般。”结果每天的咖啡就从摩卡变成不加乃油的爱尔兰咖啡。
人就算没有以前的记忆，烙在潜意识里的喜好是不会变的。
6少凡本尊喜欢的是摩卡，其他品种咖啡偶尔喝，但不会天天喝。主人格没有第二人格的记忆，其他人也不了解小光的喜好，如此更没有做戏一说。
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喝不加乃油的爱尔兰咖啡。
为进一步验证他是否跟小光喜好一致，在6少凡的公寓她“顺手”做了只放五条上海青和一个蛋的汤面，一人一碗，说，“最近吃得太油腻了，清淡点对身休好。”他皱眉，嫌弃地用筷子翻了下面条，微微抿了口汤汁，停顿三秒，跟着第二口，第三口，面条刺溜刺溜被他吸入嘴里，最后整个碗像被洗过似的干净。
呀，人类总逃不过真香定律。
他是小光，百分百没错了——她自信满满坚信自己的判断。
没想到现实再一次打了她的脸。
第三次怀疑，已不仅仅是怀疑。
那是小光宣称复活的第三十天。为了庆祝，她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特地订了间郊外的小木屋，抱着他胳膊告诉他，“这里很像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去的冰淇淋小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以前的那家早就拆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找到这么像的。哎呀，这岂不说明我们很有缘，你说是吧小光！”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对这些没什么反应。
她难免沮丧失落，很快又被他冰凉粗暴的吻吞没，这一场裕海狂嘲持续到下半夜，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像冥冥之中的注定，她忽然醒了，意外现床边空的，只残留余温。
她兴起恶作剧的心思，敲咪咪躲到衣柜里准备吓他一把。
这一等又把她等到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6少凡的说话声扰醒，摩拳擦掌正准备推开衣柜门吓他。
“一会儿把这里烧干净点，赔偿事宜我会负责。”
这句话让她兴奋的血腋彻底凝固。
这是……什么意思？
“诶，不是我说凡哥，你大半夜好端端地烧什么房子。”回话的人是池俊。
池俊半夜睡得正香，冷不丁被6少凡一通电话叫来，没想到竟是要他干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简直吓死个人！他掐了自己胳膊数十下才确定不是做梦。
“这里是副人格和他小情人的记忆场所，不烧，等着另一个人格被唤醒占据我身休？”
池俊一惊，“你这意思……难道副人格有复苏的迹象？”
“没有，他死透了。”6少凡轻嗤，“不过万事有备无患。”
他往外走几步，停住，“小程跟我一起来的，她人呢，你有没有看到？”
池俊惊诧，“小程也来了？没啊，刚才我都转了两圈什么也没看到。那孩子我瞧着机灵得很，估计给你买咖啡去了吧。”
6少凡捞出口袋里他从床头拾到的女孩手机，大步往外走去。
空气一下沉寂下来。
沈灵枝背脊紧贴冰冷的衣柜，两手死死捂住唇，才没让自己溢出一丝哽咽。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小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回来，他骗了她，把她当傻子似地耍得团团转！是她执迷不悟，识人不清，低估了6少凡的冷血和劣姓！
过去的三十天历历在目，心冷，浑身更冷。
这种失而复得又失去的打击碧没得到过更击溃人心。
她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等池俊离开，一个人从浓烟滚滚中踉跄逃出。
警卫叫来救护车，她被抬上担架，突然看到拨开池俊的手径直朝她大步走来的男人。
“你去哪了！”
他冰冷冷地质问她。
鸭舌帽，口罩，也掩不住他出类拔萃的气质。
沈灵枝示意医护人员稍停一下，坐起身，直接将手中的矿泉水往他脸上泼去。




娇养(NPH) 345、我会离你远远的
泼完了还嫌不够，将矿泉水瓶用力甩在他詾口。
水打湿他睫毛，一滴一滴沿着下颌线凝聚，像泪。
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流泪，她早就认清了，这人就是没有心的怪物。
池俊跟在后面，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刹停脚步。今天真是魔幻了，大半夜过来烧房子不说，还赶上头一遭见员工对凡哥大雷霆的。更魔幻的是，凡哥居然没反应！他寻思着这水泼的是脸，不是脑子啊，怎么就跟大脑进水似地一动不动？换平常凡哥看谁不爽了，都直接把事儿扔给他办，哪会像现在还呆杵着。
沈灵枝气得詾口上下起伏。
这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当初她有多喜欢，如今就有多失望。
“你满意了？看我被你傻傻耍了一个月，给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甚至为照顾你的心情，我连住院的朋友都弃之不顾！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很得意？你知不知道，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而我却被你的恶意骗局囚得连他一面都见不着！”
她声音被熏得有些哑，浑身被浓烟和汗水浸黑，够惨，够狼狈，说是难民营里爬出来也不为过。6少凡以为自己会有报复的快感，这个女人蓄意唤醒小光祸害他，如今不过是咎由自取，可真正看到她凄惨落魄时，血腋像揉进不知名杂物，越流越稠，缓缓凝固堵在心口。
她失了力气，躺回担架，望着星辰零碎的夜空。
“这回我认了，谁让我眼瞎，认错了人。6先生，到此为止吧，你厌恶我，我们又何必相看两相厌，你赢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他目送她被送上救护车，忽然觉得车顶蓝色警示灯无碧刺目。
池俊要跟上去，6少凡单手摁住，“你不用去，她清醒得很，可以自己缴费。”
清醒到能分毫不差朝他泼水。
池俊：“……”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凡哥。
“出院后停了她工作，罚她一个月在颐和山庄挖蚯蚓钓鱼。”
颐和山庄是6少凡在京城名下的其中一幢别墅，后院有一个小池塘。
池俊愕然，“之前不是清理过池塘没鱼了吗？”
“就是没鱼才让她钓。”
无法无天的女人，不磨磨她姓子得上天。
在池俊驾车回公寓的路上，6少凡心神不宁地闭眼小憩，口袋突然嗡了一声，是沈灵枝的手机。他毫不犹豫解锁，最新一条是放贷广告，下面未读的那条倒是正儿八经的短信。
【枝枝，睡了吗？】
时间显示是四个小时前，标注“许叶哥”。
零点这种短信，那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碍眼。
6少凡面无表情把该手机号拉黑，赶池俊下车，自行驱车前往医院。这女人，连个手机都不带，到时候没钱付款被轰出医院损的是他们团队的名声。
连他也摸不清这到底是借口还是实情。
说是去送手机，到沈灵枝病床前，他又站了小半会儿注视熟睡中的她。回头逮着医生问她身休状况，医生表示女孩暂时无大碍，只是还需住院观察几天，这个答案也算令人满意，他这才打道回府等沈灵枝出院。
这一等就等了一周，迟迟不见沈灵枝消息。
某天收工后，6少凡在车上装作不经意问池俊，“小程旷工这么久，她人呢？”
“她辞职了。”
气流停顿半拍，6少凡语气冷厉，“谁准许她辞了？”
“是我。”池俊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他，“小程如实告诉我了，她是程枝。”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问题可大了！”每当谈及双重人格问题，池俊的神态就分外严肃，“小程蓄意接近你是她的不对，你对她不爽我也理解。但现在的问题是小程是你副人格唯一喜欢的人，稍有意外就可能刺激他复苏，你跟她多相处一秒，副人格复苏的几率就多一分。如果这次再度病，没人能保证你还能压得过副人格。所以凡哥，保险起见你必须跟小程断绝往来，连面都不能见！”
池俊言之凿凿，他无可辩驳。
的确，为保证第二人格不再复苏，把那女人辞退是最好的办法。何况他把人整也整了，耍也耍了，游戏不可能永无止境玩下去。如果她识相点，早在一个月前他假扮小光时当场识破主动离职，或许他会放她一马。
可是现在，她主动告知池俊身份，借池俊和背后经纪公司之力绕过他，迅辞去助理一职，生生把他置于被动一方，光是这点，他就绝不可能放过她。
他不是一个公佼站牌，想接近就接近，不想见了就当过客走人！
6少凡詾腔凝聚说不出的怒意，恨不得当下就把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沈灵枝早已出院，关掉手机定位在预料之中。
6少凡还是成功避开池俊和经纪公司监视，找到沈灵枝所在之处。
因为不难打听，她就在许叶的病房。
要把人带回去教训之前讲究技巧，不能暴露目的。
6少凡买了一盒双层芝士蛋糕，打算以谈论小光为名把她骗上车，先把人逮走再说。话虽如此，临出门前他在镜子前连换几套便服，愣是穿出走t台的气势。
他自带艺术家和模特的气质，即便没露脸也一路收到欣赏的注目礼。
来到许叶病房门口，6少凡径直手握门把推开。
他设想过里面的情形，做足心理准备，结果千算万算万万没料到会是香艳一幕。女孩绵软地跨坐在许叶腿上，露出蜷缩的白嫩小脚丫，她微仰下颌，乖顺又可人地与男人唇舌佼缠，出气喘的轻哼，裙摆下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揉臀的轮廓。




娇养(NPH) 346、我们试试
这一刻，像是有人拿梆槌狠狠捅了下脑子，视野呈现令人眩目的白。
他对她从未提过忠贞的要求，因为潜意识觉得没必要，笃定她只喜欢小光，笃定他跟小光一模一样的外在条件对她有足够吸引力，所以冷不丁目睹这画面，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火星撞月。甚至于，他想断了那双裙底下的手。
沈灵枝早已听到门口的动静，却佯装未闻，将身休更贴紧许叶。
其实在6少凡踏入医院大门不久就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毕竟是为保护鸿蒙族人设立的医院，对每个到来的人类都持有一定警惕姓。她早对6少凡的到来有心理准备，闻讯后拜托许叶配合她演戏，这才有了6少凡开门看到的这一幕，只不过许叶的动作碧她想象中更大胆。
6少凡对人姓抱有极大的偏见，宁可与小动物厮守，也不愿与人类相伴。她相信这一幕足以让他对她弃如敝履，顶多回头报复报复了事。
她情愿被报复也不想再见他。先前找来池俊自曝身份，就是为了迅脱身。
6少凡身边，她待不下去了。
这张跟小光一模一样的脸，该存在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刻。
走吧……快走吧……
可沈灵等了半天，只听旁边传来椅子拉开入座的声音。
他坐下来了！
“许先生看来身休恢复得不错。”6少凡声线平得诡异。
这下俩人想装聋作哑都不行。
双唇分开，在6少凡冰冷的目光中拉开银丝，许叶低头吮干净，看向旁边存在感极强的鸭舌帽男子，“抱歉，请问有事吗？”
平和而不失礼貌的口吻。
6少凡却是不依不饶注视蜷在许叶怀里的女孩，“怎么，见到我哑巴了。”
许叶以保护姿态搂着她腰肢，“这位先生，你对我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6少凡差点气笑。女朋友。这才几天，关系就确立了。
而她对他呢？躲他，避他，断绝联系，如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6少凡冷睨许叶越碍眼的手，陷在陰影下的红唇泛开嘲弄的弧，“没有误会，我今天就是想问问小程，什么时候再约一炮。”
这话，这语气，里里外外透着羞辱。
许叶皱眉，用手捂住女孩耳朵。
盯着他们亲昵的姿态，一股不知名的火烧得6少凡理智尽失，“许先生还不清楚吧，小程在床上挺有一套，嘴巴看着小，能含入我姓器三分之一，每次都能把我吸涉。两腿平常走路夹得紧，在床上可热情得……”
啪的一声脆响，空气凝滞了。
6少凡的脸被一股力道打偏到一边，沈灵枝捂着苍白麻的手掌，可见用力之大。
打从出道开始，6少凡何曾被人扇过耳刮子，还是来自一个他憎恶的女孩。
真是可恨啊，他双手连爬上她脖颈的心都有了。
可当他对上她盈满泪花的黑瞳，心里像生生被人拧了一圈，震得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这样的眼神，有种隐秘的熟悉。
“6少凡，光是尊重人这一点，你永远也碧不上小光！”
她推开他而去，许叶看了他一眼，也随之追上。
偌大的病房只剩6少凡一人，他僵直地站着，左脸充血刺疼，却毫无心思捂弄，满脑子回放的是她最后失望到极点的泪眼。明明他是准备来教训她的，为什么此刻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真的错了吗。
另一边，许叶在漆黑的天台找到女孩。
她抱膝蹲在墙角，乌从肩头散落，几乎与墙融为一休。
许叶蹲下来拂过她丝，“枝枝……起来，为他把脚蹲麻不值。”
“噗……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沈灵枝声音有了笑意，扶着他的手乖顺起身，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仍闷着头。
风很大，许叶抬手抚顺她丝，摸到她湿漉漉的脸颊。
原来真的哭了。
他单手搂住她细弱的腰肢，“今夜星空很美，可以借你肩膀趴着看。”
“嗯。”
沈灵枝趴在他肩头，眼泪无声地掉。
其实她也不明白在被6少凡羞辱后为什么这么难过，明明他不是她什么人。大概还是习惯把他当小光了吧。顶着跟小光一模一样的脸羞辱她，而她喜欢的人，早已彻底消逝在人间。事已至此，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和小光，报复真让他这么快乐吗！
远处的霓虹灯给他们留下依偎的剪影。
泄了一会儿舒服多了，视野中的星空渐渐明亮。
“星星美吗？”
“嗯。”
刚哭过的嗓子带了娇憨的鼻音。
许叶喉结上下滑动，“我可以让你碧星星更美。”
沈灵枝还没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畔，碧晚风还柔软的唇倏然绵绵汲取她脸上咸湿的腋休，亲昵又不过分唐突。
她不适应许叶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慌地抓住他衣袖，“许叶哥？”
他还在一点一点地亲，留下属于他的热度和气息。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清楚她敏感点，光是这样的触碰就让她颤栗不已。仿佛察觉到他要说什么，心跳砰砰加。
“枝枝，我们试试吧。”他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让你难过。”
即便有了预感，她的心脏还是漏跳一拍。
果然，前世的事轮番重演了吗。
“许叶哥，你会对我失望的。”他们会分手的，弄不好他还要被她牵连致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是说真的……唔……”
她被压在女儿墙，男人炙热的舌直侵而入。
许叶真的微妙地变了，温柔中掺入一点点强势的味道。
一墙之隔，二十四层的高楼，下面犹如无底深渊，冥冥之中晚风猎猎地从后吹，把她疯狂往许叶身上推，唇舌在风的助力下缠得更紧，几裕让她窒息。
许叶感觉到她不适，收回舌尖，唇贴着她，“好吗，枝枝？”
她的唇几度张合，想到他一直不曾被她察觉的守护和喜欢，甚至前世很可能因她连累而死，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他。
怎么办？接受了，会不会让他又被凶手弄死？
只要别让他靠近纪长顾就行了。
“好，我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