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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混帐妖言惑众”皇上恼得飞起一脚狠狠踢翻六皇子指着他痛骂,吩咐左右,“将这忤逆不孝的畜生给我乱棍打出”
“父皇,求父皇不要迁怒六弟”太子伏地叩首恳请,话音哽咽。
众人更是愕然诧异,昔日六皇子可是虎视眈眈要夺位,私下动了不少手脚去陷害太子,如今风波才平息,他如何忽然抹了脸儿倒成了死保太子的忠臣了
两旁御林军上来就拖拉六皇子下去,虽然皇上有旨将这皇子乱棍打出,可毕竟有谁敢真正对这龙胎凤髓的皇子动手,况且皇上不过是在盛怒之下一时气愤。
六皇子挣扎着,口中不依不饶的高声嚷,“父皇,废立太子乃朝廷大事,事关社稷安危。必须查明真相,才能令天下黎庶心服口服”
仿佛六皇子知道什么内情,急于道出。
谢阁老眉头一拧,面容更是沉青,上前进言道,“皇上,六皇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皇上摆摆手,御林军这才放下六皇子。
六皇子禀告“父皇容禀。孩儿昨日路过御书房,本想去给父王请安,恰遇到牛公公说,父王去了御花园。孩儿转去御花园途中,又撞见谢子骏和太子大哥在御书房廊下发生口舌,唇枪舌剑的争执。儿臣也是好奇,听了几句,似是太子大哥提起要纳谢家大表妹为世子妃,还许诺日后定会提携谢子骏,谢子骏却勃然大怒,称太子大哥不过是废人,不该强娶谢家表妹,耽搁了她妹子守活寡言语颇是不逊。”
“六弟,休得胡言乱语景瓍罪有应得,不必牵扯旁人”太子声嘶力竭的制止。皇上昔日动怒,一脚误踢中太子的要害,将太子踢成了废人终身不育的事儿,在宫里是讳莫如深的秘密。如今却因太子隐疾的秘密却被当众如此道出,岂不是令皇家颜面尽失,皇上立时面如沉铅的阴冷。一股冷冷的杀机从面颊掠过,又深深隐藏。
“大哥,你好糊涂若非大哥被谢子骏言语侮辱,大哥如何就去解酒浇愁,如何就一醉去误闯军机,如何就为了谢流熏的婚事同谢子骏再次争执,不堪他谢子骏的威胁,才同他争执中一刀误伤了他”六皇子脱口道出,仿佛这话堵在心头不吐不快。
众人惊慌变色,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暴雨将至的天空阴翳无比。
“父皇,大哥刀伤谢子骏事出有因。大哥白日里在御书房外被谢子骏羞辱后,儿臣见太子大哥失态,就扶他回东宫歇息,大哥拉住儿臣陪他吃酒说话,不许儿臣离去,大哥就一直在喝闷酒,时而哭,时而说。后来是儿臣的母妃差人来寻儿臣去问话,儿臣应了大哥去去就回。可待儿臣重回东宫寻大哥,大哥却不见了踪影。儿臣一打探,才听太监们说,大哥独自一人向前殿而去,或是去御书房寻父皇哭诉了。儿臣怕大哥酒醉君前失仪,一路打探着就追了去,路上还巧遇到了三哥。儿臣还让三哥同儿臣分道去寻找酒醉的大哥。儿臣这一追就追到了金殿外,恰见大哥误闯进军机处。儿臣惊惶,又怕此事声张是掉头的大罪,忙去寻妥帖的人将太子大哥哄出来,就看到了沈孤桐。儿臣叮嘱他不要声张,只将太子大哥从军机里扶出来,谁想沈孤桐一进去,就惊叫失声”
众人一片肃然。
“不,父皇,并非如此,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一时糊涂,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伏地叩首哭告着。但众人愕然的目光都在齐齐凝视着六皇子,仿佛这惊人的秘密令人一时没能接受。
“大哥你还为谢子骏遮掩什么他身为臣子出言不逊,竟然拿大哥你这储君的隐疾来威胁取笑,还敢出言不逊抱怨父皇泯灭人性,生生毁了她妹子的一生来替皇家遮羞。若非如此,大哥何以动怒如此去寻他呀”六皇子义正词严的一番倾诉,众人钦佩的目光投向他。如今太子危难之时,人人惶然自保尚且不及,六皇子却能挺身而出敢于犯颜进谏,立显贤王本色。
仿佛刹那间风云突变。皇上的面容已经难堪到极致,谢阁老更是惊得眼眸突兀,额头青筋暴露,银须发抖。此事事关皇上的英名,皇族声誉,储君的废立,更事关百官之首的谢府。
原本为了遮掩罪行私闯军机销赃毁证据的太子忽然变成了是被臣子威胁揭短羞辱气愤而酒醉伤人的受害者。更有那深藏在皇上煎熬多年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忽然被隐晦的揭穿,他这个皇上竟然为了欲盖弥彰,而拿一个根本无法为皇族传宗接代的儿子立为储君去蒙骗百官和先下人,这可是他失德之处。
六皇子磕头柔了声音乞求,“父皇,太子大哥醉酒误事,可是事出有因。太子大哥他误入军机去寻谢子骏解释,想尽释前嫌,这也是大哥秉性纯良所致。”
“父皇,并非如此,是儿臣糊涂,误伤了子骏,孩儿醉酒,不知如何就如此发狂。都是儿臣平日不修身养性,才铸成大祸。凭父皇如何发落儿臣,儿臣认罪伏法”太子急忙叩首求告,可那声音却早已被一片唏嘘声淹没,皇上丝毫没有理会他,竟然都不看他一眼。





望族闺秀 第四百四十六章 再废太子3
皇上沉吟片刻,咳嗽两声,立时四下里鸦雀无声,在场的官员重臣和嫔妃们屏息静气静候皇上圣旨发落。人人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沉寂,令人不寒而栗。
流熏立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此事同她无关。
终于,皇上艰难的蠕动唇,开口正要发话,就听一声喝问声传来,“六皇兄,兰馨有一事不明,倒要请问六皇兄。”
那声音清亮尖细,划破了沉寂,就见人群中走出了兰馨公主,一袭水红色的衫子,鬓角斜插金钗,柳眉一挑,眉眼生动,透出几分俏丽。她信步来到皇上面前轻福一礼,又转向六皇子问,“六皇兄口口声声说,谢子骏侮辱太子哥哥,出言不逊。这些话,可是六皇子亲耳所听谢子骏口中吐出,还是听太子哥哥所言”
六皇子一惊,诧异的望一眼兰馨公主。知道兰馨一心爱慕谢子骏情痴不已,宫里人人尽知。却不曾想她此刻竟敢当了众目睽睽下贸然杀出来为谢子骏说话,向他发难。六皇子平静答道,“是太子大哥酒醉时亲口对景琛所言。难道有什么不妥”
“哦,原来如此”兰馨公主长长一声喟叹,看一眼他,笑眯眯的随意问,“既然六皇兄早已知道太子哥哥是醉酒所言,酒后的话,想必颠三倒四,何足为信呢”
一时四下更是哄然,议论纷纷,仿佛兰馨公主的话也有道理。太子醉酒,醉鬼的话哪句真哪句假,谁能知道
流熏在一旁暗笑,鼓励的目光望着兰馨公主,心想,真是孺子可教。
兰馨公主继续幽幽地问,“六哥哥还自称是追了太子哥哥到了军机处,莫说太子哥哥醉闯军机处,就是太子哥哥醉醺醺的赶去前殿方向,六皇兄难道就不会喊了太监们跑去拦下太子哥哥吗”
“景琛并不曾料到太子大哥会误闯军机处要地”
“呀难道六哥哥事先就得知太子哥哥会误闯军机处吗兰馨只问六哥哥为何不阻拦太子哥哥去前殿惊扰父皇呀”兰馨公主诧异地问,语气抑扬顿挫,还带了几分胸有成竹的俏皮。
六皇子不由周身冷汗涔涔,不想这个妹妹女生外相,为了替谢子骏脱罪,竟然对他这兄长剑拔弩张,步步紧逼。
怡贵妃忙上前劝,“公主殿下,后宫不问朝堂之事,这是祖宗家法。”
“贵妃娘娘差矣,父皇既然齐集了百官和宫眷至此,就是要给社稷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给众人一个天理昭彰。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父皇寝食难安呀。”兰馨公主一番话,反令怡贵妃哑口无言。
六皇子忙说,“事出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也是景琛糊涂,只想亲自拦住太子大哥。”
兰馨公主一笑道,“太子大哥醉酒,神志不清,所以他的话都不足为信了。倒是在场的明白人只有军机处外的六哥哥你,还有如今昏迷不醒的谢子骏,再有”
流熏忽然向前对沈孤桐惊急道“沈师兄,你速速对皇上明言呀。你昨日说,你是回军机处去取掉落的玉佩,当时撞见了太子手持利刃从军机处奔出,哥哥倒在血泊里。你可是亲眼见到了太子殿下手刃家兄”
沈孤桐措手不及,但所幸他机敏,忙上前奏启,“皇上,昨夜微臣确实撞见太子手持血刃从军机处奔出,谢子骏倒在血泊中。”
“哦沈师兄就是说,并不曾看到家兄因何同太子争执,是否曾有争执,是否是太子持刀伤了家兄。只看到了太子殿下手持血刃奔出那,那些什么毁赃灭证的罪名,什么议论臣女婚嫁的话,又是从何而来呢”
一时间更是杂声四起,众人议论纷纭。皇上原本窘迫的面容也变得为之一震,打量了镇定自若的流熏和一脸骄纵不依不饶的兰馨公主,眉头紧蹙,深知此事另有隐情,便扫视四周,咬牙道一句,“将太子关押,悉查定罪”
流熏忙上前奏请道“皇上容禀,太子在内宫醉酒,竟然宫人太监无人去阻拦,太子醉酒,竟然独自一人去了军机处,这分明是太子宫中的疏漏。如今太后卧病,不如皇上下旨请端贵妃娘娘来彻查此事。”她为难的望一眼怡贵妃,又望一眼六皇子。似是示意说,事关六皇子,怡贵妃要避嫌。
皇上点头道,“如此甚合朕意,端贵妃,朕就命你彻查东宫失职令太子醉酒乱闯前殿一事。”
太子身边的奴才们吓得纷纷跪地请罪,周身发抖。
封三畏上前请旨道,“皇上,臣恳请彻查太子误闯军机刺伤军机大臣一事”封三畏是刑部尚书,他请旨去查访此事,也是妥当。
只是封三畏要是来查此事,怕是此事必有蹊跷。流熏忙递个眼色给兰馨公主,兰馨公主机敏的上前启奏,“这不妥吧六哥哥同此事大有牵扯,大哥醉酒,误闯军机,他都是当事的证人。封国舅是六哥哥的亲舅父,此事更是不妥。不然,就请十八叔代为查个水落石出吧”
兰馨公主笑眯眯的望向皇上身旁沉默不语眉头紧蹙的赵王千岁。赵王被她一句话说得措手不及,愕然之余望向皇上。
“十八叔一定会秉公查案,不会偏袒偏护的。”
皇上看他一眼吩咐,“馨儿此话有理。十八,此事你去彻查。你是皇子们的亲叔父,军机处你又可以随意出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赵王忙领旨躬身道,“臣弟,遵旨”
众人纷纷散去,流熏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
兰馨公主如释重负般拉住流熏的手,才要开口,就被流熏一个眼神止住,徐旭道,“流熏给公主殿下请罪,让公主殿下受惊了。家兄牵累太子殿下了。”
适才忽见六皇子闯来发难,矛头直指哥哥谢子骏,流熏惊愕之余头脑中飞速寻思,她突然记起了前世里这桩离奇的往事。太子被废,六皇子夺嫡不成空欢喜一场,随后就是太子第二次被废,从此朝中几位皇子夺嫡,结党营私步步为营,朝里闹得沸沸扬扬。谢府也因二废太子而被牵连,此后门庭败落。
只是前世里二废太子俨然不是因为太子误伤了哥哥子骏,那时哥哥子骏早已被沈孤桐和封氏算计下因被那桂公公蹂躏逼疯。只是前世里,太子被废,似乎也因为是误伤了朝中大臣
猛然,流熏记起,前世里,太子伤的人是父亲谢祖恒。那日父亲在军机值夜,太子鬼使神差般潜入军机,被父亲劝阻不成,误撞倒烛台烧了机要奏折和河南赈灾不利贪官账册证据。事后,有人质疑是谢府同太子私下勾结,蝇营狗苟,因河南赈灾一事不利,要保护太子余党,才故意纵火焚烧了罪证。太子无法解释如何误闯了军机,谢祖恒百口莫辩,这才在太子被废后引咎辞职隐居。再此后,谢府门庭败落,在朝中没有了一言九鼎的分量。倒是沈孤桐在刑部平步青云直上,还为她修缮了缥缈峰别院去养胎但太子误闯军机处被废的受益者,就该是此事幕后的操纵者
记得当年祖父和父亲归隐后,朝廷皇子夺嫡委实动荡了一阵子。六皇子和三皇子各不相让,两派争斗如火如荼,皇上一怒之下,申斥了两位皇子,还曾将世子景珏表兄过继去名下,同六皇子和三皇子平起平坐,制衡各方势力。倒是亘古未有的奇闻,颇是让朝野震惊过一阵子。但此后,她便被沈孤桐和谢晚晴算计谋害坠入悬崖,没能看到这场夺嫡之争到底鹿死谁手。
如今,珏表兄远在江南,三皇子首当其冲闯来为太子求情不成被皇上斥退,六皇子又前赴后继的摆出诸多证据来将矛头直指哥哥谢子骏。那前世今生,太子刺杀的都是谢家之人,都是同谢府有牵扯不断的瓜葛,莫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人是要一石二鸟扳倒谢府谢府对朝廷忠心耿耿,却是保定了太子。除去谢家,太子就无人辅佐,更何况六皇子口口声声将这罪魁祸首定在了她这未来的太子妃和哥哥这新入军机的小中堂身上。可谓用心良苦。
但如果留下谢家,二者相衡,谢府宁可报刚正秉直冷面无情的三皇子,也不会抱九曲回肠心机深沉的贤王六皇子。这是肯定。流熏如此一想,心里就有了些定数。原来如此六皇子要登上太子宝位,就一定要先除去朝中那些反对他的大臣。
她目光四下搜寻,要赶在皇上定论下诏前将败局扭转,就必须有人上前喝止此事。于是她看到了惊急之余被嬷嬷拦住的兰馨公主,挪步凑了过去,对她耳语几句。所幸兰馨公主兰心蕙质,草草几句话她就心领神会,从容不迫的在人前道来,同她一唱一和,总算化险为夷。
恰是一阵凉风飒飒匝地吹来,吹散天边一片火烧般落日熔金下的彤云,大地笼罩在一片血一般惨烈的红色下。




望族闺秀 第四百四十七章 快刀乱麻1
皇子所,谢子骏醒来,身上拉扯般的一阵疼痛。他倒吸口冷气,忽听到一阵惊喜的声音,“啊,骏哥哥醒了骏哥哥醒了”
那声音是兰馨公主。
旋即是妹妹流熏的声音“哥哥,你可是醒来了。”
谢子骏循声望去,就见青色帐幔一挑,探进来兰馨公主的笑脸,那圆圆的脸透出几分婴儿肥,颧骨横了一抹少女的潮红,乌亮的大眼眨眨的,颇是灵秀可爱。只是谢子骏忽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慌得忙去拉扯身上遮盖的缎被,因是夏日,本就穿着甚少,那被单都显得薄透,透出些微凉。不过霎时的惊措,惹得兰馨公主噗嗤一笑嗔怪道,“呆子,慌得什么才太医给你换药,该看的岂不是都看到了”
“公主”流熏嗔怪的一把拉开她,敷衍着,“莫胡乱促狭去吓我哥哥了,他是个实心眼儿的。”
“哥哥这一昏厥不醒,可是吓到公主殿下了,这昼夜不合眼的守在哥哥床前,眼睛都要熬成兔子了。”流熏说。
“岂止守着呀,馨儿还给骏哥哥端药递水,换药,盖衾被总之呀,没有比这个再令馨儿开心的事儿了。”兰馨公主凝视着谢子骏那苍白之余却依旧英俊不减的容颜凑上去说着,情不自禁的拉起谢子骏的手,她看护谢子骏时,就是如此一直握住他那双骨骼嶙峋冰冷的手,却是满心温意。只是此刻,谢子骏惊得倏然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那惊惶的神态反令兰馨公主一惊,旋即是失望。
“哥哥,可是伤口又痛了”流熏急忙为他遮掩,眼下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也是心生迟疑。兰馨公主对哥哥一往情深,明眼人一看便知。可是如此发展下去,哥哥却一心只在春旎姐姐身上,绝不会接受公主这片深情,这可如何是好
流熏忙说,“哥哥,是不是宫里住不惯,哥哥醒了,祖父说,待哥哥苏醒能挪动身子,就接哥哥回府去修养。”
兰馨公主闻听失望之余惊得问,“为什么呀宫里好好的,还有太医照顾,莫不是谢府比皇宫更好”
流熏一笑安抚说,“公主可曾听说,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哥哥呀,就是那住谢府的命,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可无福享受呢”
“谁说的馨儿说骏哥哥能住宫里,就能住宫里。不仅是如今养伤,就是日后伤愈,馨儿也能让骏哥哥在宫廷名正言顺的来去自如。”兰馨公主说着,得意的高高扬起精巧的下巴,透出几分得意,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流熏不觉犯了疑,又想兰馨公主平日里骄纵,随口一说也不必认真。
兰馨公主认真道,“十八叔答应馨儿的,就一定能为馨儿办到。十八叔最疼馨儿了”
赵王流熏才微微放下的心立时又沉到了腹底,赵王如何又卷入这场混乱来
子骏揉揉发裂般的额头,定定神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如何了”
兰馨公主忙扶住他说,“俊哥哥你别动。太子大哥被父皇下旨圈禁起来了。他伤了俊哥哥,父皇也不会轻饶他的。可是太子哥哥一定是无心之过,他醉酒了,也不知如何就酩酊大醉的。”
话说了一半,就听外面内侍高声通禀,“赵王千岁驾到”
“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拜声一波波如浪传来,赵王爷来了,消息倒也真快。
流熏忙起身见礼,谢子骏也挣扎起身,被兰馨公主一把拦住责怪道,“哎呀,你同十八叔还见外吗你身上有伤呢,十八叔最通情达理了。”
话音才落,健步走来了赵王千岁。
众人跪地参拜,赵王摆手示意平身,径直走向病榻上的谢子骏。
“俊儿,可是好些”赵王关切的问,一撩衣襟坐在床边。
“姑爹,哥哥才醒来。”流熏解释说。
赵王又过问几句病情,才安慰谢子骏说,“你只管好好养伤,军机处的差事不急。”
又问谢子骏道“俊儿,姑爹如今奉旨彻查你在军机处遇刺一事,当时情况如何,你要从实的讲述。”
赵王身边一位长史官恭敬的过来,来到一旁的桌案,展开几张纸,在青瓷辟雍砚里拿枝狼毫笔舔舔墨,就静候谢子骏的供词。
赵王看一眼流熏和兰馨,示意她二人退下。
兰馨还执意的不肯离去,却被流熏一把拉了出寝殿。
出了殿,流熏也心头不安,同兰馨公主互视一眼,就在殿外静听里面的对话。
“那日你在军机处当差,如何看到了太子又是如何被刺伤”赵王问。
谢子骏寻思片刻说“侄儿那日初到军机,一切事务还不熟悉。沈师兄就安排侄儿从如何誊抄公文奏折开始做。军机那日的奏折多,侄儿埋头誊抄,也不知何时,军机处内就剩下侄儿一人。”
“且慢”赵王打断他问,“此前,军机处内都有谁在”
“有一位沈奇中堂大人,还有,就是沈师兄了。后来,沈奇大人离去时,还同侄儿寒暄了几句,攀了几句旧。”
“沈孤桐是随后离去的”
“侄儿也不曾留意沈师兄何时离去的,侄儿只顾潜心誊抄奏折,不敢有半处疏漏。后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门被撞开,似乎门外还有人说话,然后就闯进一人,侄儿一看,竟然是太子殿下。他醉醺醺的就向侄儿眼前的桌案扑来,侄儿怕脏了公文奏折,忙去拦他,可就在那瞬间,侄儿就觉得腰间一痛,然后头一昏,就跌倒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如此说,你看清是太子扑向了放奏折的书案”赵王皱眉问。
“是,是太子,明黄的太子储君服饰,摇摇摆摆的,一身酒气”
“太子可曾同你争吵说话”
“不,不曾,”谢子骏迟疑的回想,忽然,他略是吃惊道,“当时殿内光线黯淡,太子人在暗处,侄儿在烛光下,也未看清太子的容颜,他没有说话,但是衣着身量应该是太子无疑”谢子骏忽然起疑般望向赵王问,“姑爹,是不是有人假冒太子呀侄儿如今细想,此事蹊跷呀”
“没有争吵,可宫里不知如何盛传你同太子因为流熏那丫头的婚事争吵。如果有人假冒太子,可军机处内被生擒了手握利刃周身是血的就是真太子无疑”赵王痛心道,句句落地有声,分明心知太子冤枉,却无法为他洗清罪名。
兰馨公主闻听义愤填膺,不顾一切就要冲进去,被流熏一把拉住,对她轻轻摇头,哄了她退下。
“熏姐姐,你为何要拦阻馨儿呀。分明是有恶人要害俊哥哥性命,还要嫁祸太子哥哥,馨儿绝不饶这些恶人”兰馨公主执拗道,被流熏紧紧拉住,“公主殿下,三思呀”
流熏对兰馨公主摇摇头,低声道,“公主想想,赵王爷如何精明之人,如今明察此事尚且没有对策去找出幕后黑手,去惩办真凶为太子做主。凭了公主去喊打喊杀,无凭无证的,岂不是将太子和哥哥推进更尴尬的境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瞻前顾后的,难不成就让恶人逍遥法外父皇已经下旨让十八叔和母妃去查清此事,只给了三日的限期。若是三日内再没个消息,那就只能将太子哥哥定罪以安天下了。”兰馨公主急得甩手跺脚,愤愤不平。
流熏赞许道,“公主所言极是,是不能瞻前顾后。公主如此一提,流熏倒是记起一个事儿来,是哥哥同流熏儿时的事儿。”
一听是谢子骏儿时的故事,兰馨公主这才安静了几分打量着流熏。流熏说,“那时流熏和哥哥都年幼,继母人前慈祥,人后却刁难哥哥,一日拿来一团绣花彩线,让哥哥一根根的分开,那绣花鞋极细,又缠绕去一处,难分头绪。继母说,若是不能将丝线摘开,就不必吃饭,这是做人子的孝道。哥哥就这样摘了一日,也不曾摘开那堆丝线,祖父和爹爹随皇上出京,祖母又带了小姑母去大明山礼佛,府里无人为我们兄妹做主。眼见日头厝西,哥哥眼泪汪汪,流熏一时心气,就拿起一把剪刀,三下两下将那团线剪断,剪得粉碎,这一根根的,自然就摘出来了。”流熏奚落的一笑,想起往事,心头还不免留有恨意,不过前世里她糊涂,还自当这游戏有趣,自己聪明。继母随后夸赞她聪颖,说是就等了哥哥此举,不想哥哥一日想不出这妙法子,流熏还曾沾沾自喜的得意。今世里,细细寻味,她才明白继母从头来的险恶用心。
一听谢子骏儿时被继母欺凌,兰馨公主更是怒上心头恼道,“这婆子委实的可恶,看我定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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