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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此刻,流熏恍然大悟,封氏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将舞雩这么一段木头般无趣的女子嫁给慕容家的美少年,若是慕容氏和三房联姻,那么谢氏一族在京城里的三妯娌就一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联手对外。那她在府里岂不是更势单力薄
难怪舞雩如今不顾良心的屡屡来害她
流熏露出满脸惊骇地对祖母恳请“求祖母开恩,赦免三妹妹这桩孽缘吧。三妹妹定然不能嫁给慕容公子的。”
众人问题神色大惊,付氏更是诧异地问“熏儿,你这是何意才大老爷一时不查冤枉了你,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只是舞雩的婚事”
流熏打断她的话一脸神色紧张地说,“熏儿是为了三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二婶婶三思,慕容公子今夜被那女鬼调戏近身,或是已被吸尽”她忽然顿了话,赤红个小脸羞答答道,“岂不是舞雩日后要守活寡”
“熏儿,放肆一个女娃家,不知羞耻”封氏训斥一声,难遏怒意。她心里已经恐慌,这妮子果然有诸葛亮的狡猾,只言片语就破了她苦心计划的联盟。
流熏住口,垂个头扭个身子做出小女儿娇柔的样子,却不忘低声嘀咕,“女儿是担心三妹妹嘛。”
一旁的谢舞雩已经小脸惨白,含泪的眸光中满是惊惶绝望,眼前一位俊美极致的男子,她看得赏心悦目,更是名门望族之后,家道丰实。为此她情愿不顾一切去一搏。如此一门良缘,竟然一夜间化为云雾散去。
她乞怜般望着母亲付氏。
付氏果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慕容隽吓得分辩着“老祖宗,不曾的,不曾的,小侄听到响动,只是追了出来,不曾有什么。”他有些语无伦次。
慕容思慧在惊乱中看到流熏那双眸光含笑笃定的眼,心里更是一凉。
“鬼祟之说无稽之谈,大老爷言之有理。”她含糊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稍有不慎,岂不是毁了三妹妹的终身”流熏悠悠地提醒。
老夫人点点头,问向付氏“你如何讲”
付氏为难的望一眼慕容思慧道“四妹妹,莫不如,此事缓缓再议”
“什么鬼话一派胡言”慕容思慧气急败坏,却无从解释。她极力要挽回这段姻缘,向老夫人哭诉,“老祖宗,替媳妇做主呀”
“哎呀,是慕容公子眼睁睁看着那貌似熏妹妹的女鬼偷窥他一丝不挂的沐浴,还引着他光了身子追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慕容公子也不便明言吧”景璨七扭八歪地斜个身子打量他,眸光里满是奸计得逞的诡笑,仿佛将猎物诱入了圈套。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贼都被活活吓死了,或许是被吸尽了精华暴毙。难道十二皇子亲眼所见还会骗你不成”谢妉儿冷冷奚落。是与不是,如今只有慕容隽本人知晓,分明是害人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慕容隽以退为进噗通跪地请辞“谢大人,老夫人,慕容隽不才,为谢府添了烦乱。学生即刻请辞出府,免得留了什么鬼魅祸害谢府。”
原本对慕容隽责怪和奚落的目光立时有些愕然,若是慕容隽深夜离府,未免传出去让人觉得谢府小题大做,为了些捕风捉影鬼神之说竟然连夜将亲戚逐出府去露宿街头。
老夫人显得有些自惭,忙解释说“言重了,不过是府里生了鬼祟事儿,怕惊扰了贵客。即便公子要出府,也须待到天明呀。”
仆人们七手八脚地抬尸体清理庭院,家院上来禀告谢妉儿说“姑太太,尊了姑太太的吩咐,明儿一早去请大慈悲禅院的长老来驱鬼。可是才听说,这两日大慈悲禅院有宫里的桂公公去为皇太后进香点长寿灯,诵长寿无量经。怕是不便来做法事,不如,送去京郊的感业寺呢”
桂公公流熏心头一动,如何是他
她的眸光又转向了地上哀哀垂泪面容姣好的慕容隽,那清瘦的身材更衬托出几分异乎常人的美。
她不由向老夫人禀告说“慕容表兄请辞,也是为了成全谢府,让老祖宗能安心安歇。谁知道那妖邪是否附在慕容表兄身上老祖宗莫要薄了慕容表兄一片仁孝之心。不如,让慕容表兄暂去大慈悲禅寺住两日,逢了寺里的法事,定能驱逐了鬼祟。不过三两日功夫,即可迎了慕容表兄重回谢府。那时府里人人也安心,慕容表兄更是能安稳的住下。”
老夫人点点头,看向慕容思慧说“如此妥当些。也免得府里人心惶惶。更让你也心安。你腹中怀了身孕,更不能受鬼祟冲撞的。”





望族闺秀 第一百七十四章 雨夜幽会
慕容思慧依依不舍的回身望一眼身后的侄儿慕容隽,见他惊魂未定,如水明眸中透出几分慌张,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令人观之满是疼惜。如今众目睽睽下情势混乱,也无法澄清侄儿是否被那“鬼魅”伤身。慕容思慧只得强忍了一口郁气。
谢舞雩虽然性格木讷懦弱,却好歹是谢府的千金,婚事自然不能如此草草而过。况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谁知今夜的事儿若传了出去众人会如何议论
原本她只是为了替表姐封氏冲锋陷阵,巧计安排了这出一石二鸟的美人计,来成全了二房同慕容氏的姻缘,也借机在谢流熏在宫里立足未稳之际将这死妮子弄个身败名裂,跌落云端。谁想,十二皇子景璨突然闯来cha科打诨,这一出原本安排好的精彩好戏就草草收场,了局竟然如此令人意外。
慕容思慧只得屈膝一福谢过老夫人的恩典,安排侄儿清晨起身去大慈悲禅寺小住几日,避避鬼邪之气。她余光狠狠的在流熏那张温然自若的粉颊上挖过,牙根儿紧咬。
众人散去,流熏这才长舒一口气,在丹姝的搀扶下回房。
夜色寂寂,夜雨阑珊,羊毛般的雨线斜穿廊下,盈盈扑面。
她掩口打个喷嚏“阿嚏”
立足廊下。
丹姝凑来递块帕子问“小姐,可是受了寒凉”
话音才落,一袭温暖的锦袍搭去她肩头,唬得她和丹姝都是一惊抬头。回身看时,不知表兄景珏何时来到身后,许是一路跟随,她心神不定都未必留意。
“夜凉,熏妹这是受了惊吓。”景珏说,又不容分说的吩咐丹姝,“还不速速去厨子里吩咐烧一碗热热的姜汤,添些新漉的甘蔗汁儿给你们大小姐服下发汗驱寒”
见丹姝神色略又迟疑,他不免嗔怪一句“这里有我。”
丹姝心领神会,近日对景珏也颇有好感,忙爽利地应了声“是”急急的退下。她转身支开了随后的丫鬟和婆子们,四下里顿时沉寂。
夜雨中透出淡淡的花香,清冽中蔓延着一股淡然清傲的气息。
雨线密织,淡笼薄烟,二人对立廊下,静默无语夜风撩人,丝丝寒意沁骨,撩动裙襟,更鼓起他徐徐抬手时的袍袖撩面,更令人心中一股莫名的心悸,透出淡淡的兴奋。
凉冷的风,静谧的夜,冰寒的雨
原本心头的烦闷郁结,就在风雨中淡淡挥散开去。
景珏轻声道“不必挂心。眼下的事儿不过是一场细雨,风吹过了,片点不留痕,怕是日后回想起谢府的一切,都未必还能记得。所以熏妹更不值得为此事神伤,难过。”
流熏点点头,淡然一笑颇为胸襟大度道“不过是无妄之灾,鬼魅当道,珏哥哥见笑了。”
他认真地凝视她,轻轻地拈了袍袖为她一点点沾去鬓发上细碎的雨珠,眸光里满是笃定和认真,徐徐道“想是外祖母都已对你明言。你我这段眼下的姻缘”
流熏措手不及,面颊腾然一赤,眸光慌然逃避,她侧个头颇有几分窘态。景珏一见她的神色心知肚明,不由笑了笑勾了食指敲她额头嗔怪“你呀还是儿时的模样。别看平日里登高爬低淘气胜过男娃,这羞怯时反比寻常女子更胜几分。”
流熏低头不语,记得儿时她顽皮淘气,哥哥子俊和珏哥哥总要被她连累,替她顶罪受责。那时珏表兄就曾如此刻般嗔怪埋怨“你呀如何不生做个男子,真是投错了胎,不如同子俊换上一换”
哥哥的xg子恬静谦和,而她淘气好动,那时她还纠缠过祖母问,如何才能投胎同哥哥换上一换,也能日日同珏哥哥去掏鸟窝捉蟋蟀斗蛤蟆,不必拘束于笑不露齿,举止端淑,可以随意出府去。那时珏表兄在她眼里不过是哥哥,珏表兄娶世子妃嫂嫂那时,她心里也曾隐隐的失落,仿佛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掏去,所以她对世子妃青玉嫂嫂总是避而不见,不能亲近。直到后来遇见沈孤桐,一发不可收拾那份痴情。如今细想,或是豆蔻梢头的年纪里,她曾经暗暗喜欢过珏表兄,不过是芳心犹卷怯春寒,不等言明,就错过了花期。
又静静立过一阵子。
景珏声音柔和道“三月初三是世子妃的小寿,母妃说要在府里摆家宴庆贺,也是为青玉她冲喜。介时,年府会大夫人回过府来相看你”
流熏一惊抬眼,心下狐疑,祖母只说了有意让她嫁给珏表兄,可只字未提年府的事儿。
“熏妹”他凝视流熏,颇有些不安道,“只是,如此一来,要委屈你了。”
委屈3f
流熏不解地望着他,看他那眸光里疼惜中含了内疚,欲言又止。
她转念便明白,若她嫁给世子景珏,是要进过年家这一关的,需要得到年府夫人的首肯。如今年府为了以示大度,为奄奄一息的世子妃年青玉寻觅个继任的世子妃来伺候世子景珏,守住这个佳婿,了却青玉一桩临终前的心愿。
如今,年府因废立太子一事开罪了皇上,太子复立,年氏都没能脱难,太子妃还未重新归位仍被圈禁。眼下,年府煞费苦心的笼络住赵王府这门显贵亲戚,也是情理之中。
景珏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沙哑,更显清凉“年府的夫人,xg子有些跋扈霸道,多年来高居人上,养成的习性如此。若是她言语间有什么不妥之处,表妹莫见怪。日后,怕是同年府也不会有什么往来。”景珏话音迟疑,没了昔日那眉宇鹰扬举止洒落的爽利,似对年氏一族也颇有几分忌惮。又顿顿说,“年府的几位小姐,怕是除去太子妃和青玉,余下几位未出阁的小姐年少,未免有些骄纵,口舌刁钻些,这个,熏妹也不必计较太多,若是果然有人为难你,自来对我讲,不必告诉母妃,惹出事端,令她心烦”他似是颇不放心,眸光里隐隐担忧地望着流熏。
流熏淡然一笑,云淡风轻,显出几分从容。
“母妃她,平日里也是,言语直率没个顾及,但她心里是疼惜熏妹妹你的。若是母妃那边有什么脸色就算为了我,还请表妹担待几分。”他说,分明为流熏安排妥了一切,如叮嘱那新婚初日要去拜见舅姑的新媳妇,如何取悦婆婆和小姑,反比她更是紧张。想他也是戎马军中一员少年英勇的将军,如何此刻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表兄若没旁的话,天色已晚,流熏就此告退。”流熏转身欲走,忽然被他一把牢牢的抓住了手臂,顺势一拉,流熏立足未稳,跌扑去他怀里。被他上前一步顺势搂住。




望族闺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兰蕙
这一抱,慌得流熏心惊肉跳,她欲挣扎,脚下却立足不稳。
仓皇中,她看清他眼底里透出灼灼的光焰,正凝视她,一股不容分说的霸道气尽显,更透出几分对她任性逃避的嗔怪。仿佛她已是他的妻子,仿佛就应该夫为妻纲,仿佛在他面前,此事不容置喙她须得从命。
她心头微微触动。此刻的表兄坚毅的神色,温柔中反透出几分令人寒意透骨的沉稳冷静。
流熏急于挣脱,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鼻息扑在粉颊上都觉得燥热。
此刻她心绪繁杂,遁逃无路,猛地挣扎几下急恼欲哭,“珏哥哥,放手,再若无礼,我喊人了”
“咳,”一声咳嗽,流熏霎时大惊,景珏也慌得松手,流熏借机推开她扑去身旁的廊柱上,大口喘息,寻声望去。
黑黢黢的夜里只有雨声,不多时,廊外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黄芪,怎么这么毛毛糙糙的,风吹灭了灯,还不速速寻火镰去点上”
这声音,是春旎姐姐,那清润的声音徐徐靠近。
流熏一惊,就见星星灯火移来,几名丫鬟簇拥下,表姐方春旎已款款而至。
她心里突突的跳,在揣测旎姐姐可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如何这么的巧
“前面可是熏儿”方春旎吃惊的问,“呀,大雨天的,怎么立在风雨廊下3f”
她徐徐走向前,才看到负个手堆出笑意打量她的景珏,惊诧的问“怎么,珏表兄也在此”
流熏慌忙避开方春旎的眸光随口分辩着“才被那女鬼吃人吓住,央表兄送我回房呢。”
景珏拱手见礼,她只微微一福淡然一笑,丝毫不拿景珏看在眼里一般,轻声对流熏说“你身子单薄,去年开春沾了寒气直到入夏才见好,莫大意了。”
她说罢眸光又在景珏面上掠过,带了几分狐疑。流熏心想不妙,或是春旎姐姐看到了适才珏表兄对她的亲近,心里更是惶然,一颗心突突的跳个不定,面上绯红。
“才母亲叮嘱我去府库取几件珍玩,备做明儿去大姨母府里给表嫂贺寿之礼。既然遇到你,不如陪我去挑选。”她不容分说的挽住流熏冰凉的手,对景珏一笑说,“心里无鬼,不怕鬼魅近身,再说,那女鬼只吃美男,对我和熏儿不入眼的,倒是珏表兄一路小心才是。”
说罢,她对了景珏一笑,拉住流熏的手离去。
流熏浑浑噩噩的就被春旎劫走,走了几步回头看,景珏还立在远处痴痴地守候眺望,她心里一笑,春旎也回头看一眼,叹一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于月。”
流熏羞恼地去捶她,二人嬉笑了追逐而去,仿佛回到了儿时,只有夜半无人时才能不顾礼仪身份的纵情玩笑。
府库是府宅后院的宝绪阁,三层高的楼台,伫立在暮色烟雨中。
姐妹二人秉了绣球琉璃灯踩了枝桠作响的楼梯一路上去二楼,留了丫鬟婆子们在楼下候着。
边在翻寻宝物,春旎不是侧眸望她一笑,只是不语。流熏被她看得发窘,终于忍不住气恼道“如何这样盯着人家看可是有话说”
“啐”春旎啐她一口笑了打趣,“只骂你个没心肝的,反来寻我的不是我问你,如此大的事儿,藏藏掖掖的也不对我说,若不是母亲对我透露,明日去大姨母府上要多尴尬”
流熏自然知道她说得是什么,羞涩道“不过祖母提了一句,也没当真。”
“没当真才都软玉温香拥满怀了,还要如何才算当真”春旎勾了指刮着面颊羞她,侧头取笑说,“我都替你害羞,只瞒了我。真真没心肝”
流熏又羞又恼,跺脚羞急的掩面,赌气的扭过身子说“谁知他如此轻薄,我本是不依的。”
“果然不依是心里不依,还是口里不依还是心口不一”春旎一连串的排揎,流熏更是同她推搡闹去一团。
闹了片刻,春旎定定神掠一把蓬松的发髻认真道“女大当嫁,我自然该恭喜妹妹才是。平心而论,珏表兄论家世论才华都是人中翘楚,只是”她迟疑的望一眼流熏,深深抿抿唇说,“熏儿你要三思,终身大事不可儿戏。三个月前吃醉酒,你还偎在我怀里讲,今生今世定要寻个一心一意爱你伴你形影不离的俏郎君,不求荣华富贵,只要一生厮守,相濡以沫。怎么这才几日,便又转了心意”
流熏心头一动,前世里,这个时节,她似在一心一意爱慕沈孤桐。或是春旎姐姐不知底细,才对她的变化如此惊讶。
流熏慨叹一声说“婚姻大事,哪里容得我们做女儿的做主全凭老祖宗定夺了。”
她听方春旎话音里有话,不由问,“旎姐姐,可是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珏表兄他不妥吗”
方春旎拉住她的手,同她并排坐下,如个长姐般关切地打量她,凝视她的眸子问“你果真喜欢珏表兄吗且不说齐大非偶。家母一直在担心,珏表兄行伍中的将帅,为国戍边浴血黄沙是免不了的,熏儿,你明白吗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若你远嫁,家中人为你记挂。若你留在京城,你难道不担心他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你,可是想妥了”
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听得流熏心头暗动。若是嫁给了景珏,注定是日后聚少离多,独守空闺。亦或是边关刀剑无影,难保良人平安归来。转念一想,她不由苦笑,春旎姐姐不知她重生一世所为何来,什么姻缘欢ai,对她这心如止水的人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了。
她唇角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反去宽慰春旎说“若嫁给了碌碌无为平庸之人,草草一世更是悲哀。若非如此,旎姐姐如何对我哥哥情有独钟”
或是她言语冒失,方春旎面色一白,旋即赤红,倏然起身做出些嗔恼之色,流熏噗嗤一笑拉住她坐回原处道“好嫂嫂,算我说错了话。给你陪不是了。”
春旎平心静气了片刻,才悄声说“听母亲说,世子妃表嫂的病,有些蹊跷呢。”
“蹊跷”流熏不解地问。




望族闺秀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代桃僵1
春旎左右看看,轻声说“听闻,世子妃是因儿子夭折,伤心过度,伤了身,患了崩漏之症。可是年府似对此事颇有些质疑,私底下去太医院寻世子妃的医案,言语中颇是奇怪。洪师叔是我祖父的门生,那日过府来时提起此事,还拿了世子妃的药方子问起我昔日祖父留下的妇科千金方定气丸的事儿。母亲一听就脸色大变,叮嘱我不许多事,草草将洪太医应付过去。就是明日去赵王府,母亲都不愿让我前去呢。”
“如此说,难道是有人在害世子妃”流熏额头冒充冷汗,觉得后背一阵凉风森森。
世子妃病入膏肓,才有了她嫁入赵王府这段姻缘。若是世子妃是被人谋害,那会是谁在暗中下毒手她不敢向后去想。
方春旎眉头紧皱,想是不得已才道出这个惊人的秘密。
“不过是无稽之谈,妹妹不要太过心,却也不要掉以轻心。”方春旎谨慎地叮嘱。
姐妹二人也无心去寻什么寿礼,见流熏陷入沉思,方春旎才换个话题问“今夜的祸事,都出在你那条裙子,你果然是借给了舞雩”
流熏点点头称是。
“平日看舞雩文文弱弱的,处处谨慎胆小,想不到竟然如此行事,非是良善之举。许是有什么误会”方春旎慨叹。
“文弱胆小同心地良善可不能同提并论。”流熏说,“若心地良善,不论是文弱还是强悍,都不该去害关爱自己的人。”
方春旎寻思此话,颇有感触的叹息,旋即又拧了流熏的脸笑道,“都是你这妮子狡猾促狭,生生的搬出些鬼怪之说。你是逃生了,还要害得我和母亲去庙里请什么法师来驱邪送鬼。谁知道真正的女鬼就在宝绪阁里呢。”
流熏一听,噗嗤一笑,一切都瞒不过春旎姐姐的火眼金睛。反复府里只有旎姐姐同她最贴心,最是知己。
“不如我寻个托辞,在老祖宗面前替旎姐姐推了这差事,另派他人去做”她问。
春旎摇摇头说“我正要去庙里走一遭,也为俊表兄烧炷高香求佛祖保佑他金榜夺魁。眼见大比之期将至。”
“这才是假公济私呢”流熏忍不住去羞她,姐妹二人更是在楼阁上追逐着嬉闹。
忽然楼下一个声音“谁在楼上说话呢我来得可是不巧了。”
方春旎嘘了一声,示意流熏轻声,二人立时沉默,静了鼻息。这声音是四夫人慕容思慧,她身怀有孕,雨夜来这宝绪阁是做什么3f
流熏立时警觉,记起小姑母掌管府库的钥匙前,这些都是封氏和四婶婶慕容思慧打理的。
方春旎对下面应一声“是四婶婶吗是旎儿奉了母亲之命来取明日去赵王妃的贺寿礼。”
她拉住流熏向楼下去,流熏心里狐疑,这夜深人静的,她来做什么
楼下灯光里站着花枝招展的慕容思慧,丰腴的面颊在烛光下显得莹透,她含着笑,仿佛忘记了适才闹鬼的惊吓,好奇地问“呀,熏儿也在此呢”
流熏见她一脸殷殷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扮作一脸温笑的迎上去说“明日世子妃嫂嫂的小寿,马虎不得的。”
慕容思慧上前看看春旎又拉住流熏冰凉的小手说“难为你们两个有心的,我不过是记起曾放了几枝上好的老山参在顶楼的阴凉处,来取了遣人给世子妃送去将补身子。哎红颜薄命,还这么年轻。”
流熏打量她,眸光里渐渐生出些慧黠的笑,她满眼天真地对慕容思慧说“早就听闻四婶婶娘家带来的参是极好的。还能养颜,令人返老还童。可否赏熏儿一枝熏儿要送给桂公公去。”
“桂公公”慕容思慧诧异的问。
流熏点头说“我舅母家的外甥今年十八,听闻桂公公在替皇上组建一枝锦衣卫,要选拔容貌清秀的少年执金吾奉仪仗,在皇上身边守护。如今京城的大家子弟都托人去求桂公公觅这美差,只是桂公公极少出宫。听说明儿桂公公在大慈悲禅寺里,熏儿正要给江家舅母报信呢。”
慕容思慧眼眸一亮,笑了说“我手里的参不多,下回给你,你寻些旁的先给你舅母用。下次待家里来人送了来,我一准先留给你一些。”
流熏也不纠缠,千恩万谢的离去。
出了门,方春旎问“熏儿,什么执金吾你如何也学会这些把戏”
流熏只是窃笑不语,轻声说“慕容家的表兄生的貌似潘安的,与其送鬼,可惜了人物,不若送人。”
“送人”方春旎更是惊惑不解地望着她。
三月初三是赵王府世子妃的生辰,恰逢世子妃卧病,但又不好怠慢了不cao办。赵王妃就同老夫人商议了,请嫂子封氏过府代为cao办,请些平日交往密的亲朋来给世子妃做个小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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