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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妖妖
但私心的,温苏心认定了自是慕淇君更好看一些的。公冶翊哲这么个人渣,绝然是不可能跟奥君公子比的。
瑞孙怀靖望了一眼那两人,随便一罢手,散漫地道“四皇子贤王,我听说你见过。另一个是慕淇君,就是传说中的奥君公子,他们家的牡丹是洛城一绝,改日有机会我带你去瞧瞧。”
温苏心起身,款款迈了两步,对着慕淇君扶腰屈膝行了一礼,温雅有礼。最是温柔一低头,如一株含苞的牡丹娉婷点头,“奥君公子好”
慕淇君按平辈之礼优雅地回了一礼,眸光莹润,清粼粼的可以见底,便是不说话,也是叫人心头一暖。
“二妹,你跟王爷不是认识的吗”瑞孙怀靖见温苏心不理公冶翊哲,便好奇地问道“我听说前几日你们还在路上遇到一回了。”
温苏心原本是要把公冶翊哲当空气的,这么一问,心头的恨就蹭蹭蹭冲上头顶,咬牙切齿地道“王爷的大名如雷贯耳,前头有缘见过一次,更是刻骨铭心,断断不敢忘”
“本王亦是记忆深刻,”公冶翊哲摇着扇子,带出的轻风吹得墨色发丝风流洒脱地飞扬,笑道“今日遇到怀靖,一见如故,谁知竟是瑞孙小姐兄长,可见小姐同本王果真实在有缘得很。”
“缘分啊”瑞孙怀靖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大力一拍,这下来了兴致了,他起身踱步走了过来,目光在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笑道“你们往后多亲近亲近才是,指不定”
温苏心站在瑞孙怀靖身后,立时伸手捏住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一个旋转,就见瑞孙怀靖痛得龇牙咧嘴,张嘴就要大喊。
在他开口之前,温苏心抢先笑了,对着瑞孙怀靖又温柔又关怀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二哥,很晚了,你也上了年纪了,不要总这么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早点睡吧”
瑞孙怀靖一脸的痛恨,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却还是看出了温苏心眼里威胁的神色,他忍着痛咬着字僵笑道“二妹,你说得很对二哥老了真是太老了竟然比你老了三岁这么多真是老了好多啊”
“二哥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用都说出来的,我都懂的。”温苏心笑吟吟地道。
“明日,”慕淇君忽然开口,那声音如清风过竹林发出的悦耳声响,又如月下山涧流水泠泠,“淇约了几个朋友赏花,若是瑞孙小姐不嫌弃,不若跟怀靖一道来看看。”
看慕淇君看过来,温苏心那拧着瑞孙怀靖的手立时换做挽着他,乖巧可人地依着瑞孙怀靖,她盈盈一笑,“这是轻蓝的荣幸明日定然上门叨扰。”
慕淇君微微颌首,唇边带了一点笑,竹青之清朗,月明之光芒,叫人心神荡漾。
只是瑞孙怀靖立时哇哇大叫,连连罢手,“明天那我怎么来得及安排啊我爹和我娘要是知道我把我二妹带出去,会杀了我的你们不要给我添乱”
公冶翊哲笑了笑,合拢的扇子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掌心,悠闲地道“你放心,瑞孙大人和瑞孙夫人会同意的,明日你带着瑞孙小姐光明正大地去就好了。”
瑞孙怀靖断然摇头,哼了声,一副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太不了解的嘲笑神情,“这怎么可能”
温苏心却是温婉地笑着,“明日,轻蓝恭候公子佳音。”
“一言为定只今日唐突小姐了,还请小姐见谅”慕淇君作揖行了一礼,动作雅人深致,双袖一垂拢在身前像两朵落云。
“万万不敢今日得见公子,乃是轻蓝三生有幸”温苏心亦是欠身行礼推却。
慕淇君微微一笑,有月白色的光芒,“夜已深了,淇不敢再打搅小姐就寝。怀靖家里的好酒,就改日再饮吧。明日,淇恭候小姐芳驾。”
“成”瑞孙怀靖边伸了个懒腰边道。让他们折腾去好了,这两人一向最有能耐,也省得他想破脑袋要怎么把妹妹弄出去。





凰帝赋 第九章 设计回去温府
一行人便就此作别,那两人原路爬墙出去,瑞孙怀靖和温苏心送至墙角下。
公冶翊哲踩在那花缸上利索地爬了上去,身手敏捷,动作潇洒,一跃如雄鹰掠过苍穹的遒劲。只他坐在墙头上的时候,还摇着扇子对温苏心一笑。
气得温苏心牙痒痒的,心里也立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又一跳下去了,慕淇君便也踩着花缸爬了上去,一派优雅从容,腰际的玉佩也只轻轻颤了下。这人,果然便是爬墙也是这般风雅闲适。
等那两人走了,瑞孙怀靖回头,看到温苏心还在看着那个方向,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二妹,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没什么,”温苏心回眸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是在想明日就能出去玩了,有点向往,就失神了。”
瑞孙怀靖叹息了一声,想到瑞孙大人,还是狠狠蹬了一下脚,“好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咱爹和咱娘看你看管得多紧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了得”
“爹娘会愿意的,而且会很乐意。”
“为什么啊”
温苏心看着一脸好奇地瞧着自己的二哥,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做慈爱状,深深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爹娘想把我嫁出去吧可人人都说我傻,总要找个机会证明下我不傻,从前那些都是谣言吧那还有比奥君公子的赏花会好吗二哥啊,你傻成这样可怎么办啊妹妹我好担心啊”
慕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奥君公子慕淇君,慕家年轻一辈的代表。慕家一门能文能武,大好男儿驰骋沙场,不少为国捐躯,又可谓文治武力,从文亦是政绩卓越。一门恩宠,恩及子孙,慕淇君尚在襁褓之中,便已经被封为侯爷奥君侯。
而慕淇君,更是名闻天下,睿智无双,当属第一君子。人说,这世上没有慕淇君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奥君公子在,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样一个人邀请他们兄妹去赏花,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绝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若是瑞孙轻蓝能让慕侯爷看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瑞孙怀靖听了温苏心的话,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飞快摇头,恨恨地道“我是你哥有你这么说哥哥的吗还有,从前你虽然傻了一点,折腾了一点,可也不是这么刁钻的人啊”
“呵呵,”温苏心干笑两声,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像是觉着十分困难,状似无意地道“好困啊这么晚了,二哥,要不要找人送你回去啊”
“不用不用”瑞孙怀靖立时罢手,然后咻咻两下也爬墙走了,跑得比贼还快,只是爬的是另一边的墙。
温苏心无语,好好的有路不走非要在自己家里爬墙也不知道严谨刻板的瑞孙大人,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无药可救的纨绔子弟的。
第二日,慕淇君的邀请帖就送到了瑞孙府。慕淇君十分贴心,给温苏心的那份邀请帖署名是慕家的小姐,给瑞孙怀靖的才是他自己的名字。
温苏心看到那张请帖的时候,便觉得心里一暖,公子做事情,总是如此周道的。如此,便不但成全了她的心愿,还顾全了她的闺名。
只是,这样她的名字就不能跟他的在一份请帖上了,那怕瑞孙轻蓝只是一个假名字。温苏心将那份请帖紧紧贴在心口,心底隐隐的又有一点失落。
在瑞孙夫妇面前,瑞孙怀靖对这件事的解释,只说妹妹总闷在屋子里不好,带她出去散散心。正巧慕淇君要请人赏花,知道这事便也请了他二人。
瑞孙大人果然也只象征xg地说教了两句,最后又嘱咐道慕家是名门世家不能失礼,照顾好妹妹等等,才放他们走了。
温苏心同银杏坐马车,瑞孙怀靖骑马。温苏心一直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路都是陌生的景致,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眉尖便蹙在一起了。
“小姐,你为什么一直看外面啊”银杏看温苏心频频看外面,还眉黛时展时蹙,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是找什么吗不如您跟奴婢说,奴婢帮您找。”
“没,只是都没出来过,好奇而已。”温苏心立时笑眯眯地道,神色自若。
“哦。”银杏了然地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温苏心,“往后就好了,夫人要是去上香,也是能带上小姐一道去了。这样夫人有伴,小姐也不用整日关在府里了。”
瑞孙家的人都是实在人啊叫温苏心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温苏心看着这附近的路她认识,相府就在这附近。她酝酿了下情绪,便眉一拧,然后突然痛呼道“哎呀”
“小姐”银杏慌忙一把扶住了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肚子痛”温苏心磕磕碰碰地道,她捂着肚子,好看的眉紧紧拧紧,仿佛痛得都说不完整话了。
银杏当机立断地道“那我们赶紧回去看大夫吧”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掀车帘喊人。
温苏心立时飞快截住银杏的手,“不用不用我应该只是太紧张了,太紧张了,”她眸子转了一下,又虚弱地道“那个,慕家是名门望族,人家难得邀请我,若是不去,只怕会怪罪爹爹。若是得罪了慕家,那我们瑞孙家肯定会变得多灾多难的。”
银杏一张小脸吓得苍白,“那,那”
“没事,没事,”温苏心安抚地道,“我如厕下就好,你去同我二哥说,让他先去跟慕家打声招呼,说我有点事耽搁了随后就到。如此,才显得我们瑞孙家没有失了礼数。我着急如厕,你赶紧去说。”
“好好”银杏一边应着,一边动作飞快,立时让车夫停车。
瑞孙怀靖打马在前头,银杏便下了马车去找他去了。等她一走,温苏心便立时下了马车,蹑手蹑脚就准备溜走了。
“二妹二妹”身后忽然传来瑞孙怀靖的声音。




凰帝赋 第十章 只有自己知道
温苏心懊恼地皱了下眉,一阵头疼,大抵是银杏跟他说的时候,他抬头看这边,叫他瞧见了。她扭头看了下他,见他一副马上就要控马过来的架势,温苏心立时喊道“别叫了人家好急啊”
温苏心草草回了一声,弯着腰抱着肚子跑了。
瑞孙怀靖都不好意思说了,妹妹要如厕,总也不能他跟上去。他便对银杏使了一个眼色,银杏赶忙追了上来,在她身后一边追,一边着急地喊“小姐小姐”
温苏心当然不会傻等着她追来,跟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虽然温苏心是路痴,但好歹在自己家附近,比银杏熟悉,三下两下拐就把她给甩了。
等跑到了相府前面,温苏心已经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光芒。虽然说她练过两下子,但是都是毛皮,她一个闺阁千金,耐久力真没银杏好。
温苏心喘气了喘一会,缓过神来了,然后抬头看着相府。
朱红色高大的门大气磅礴,上面赫然嵌着一对金漆兽面锡环。兽面威武赫赫地对着她,仿若和她四目相对,不知怎么的,那兽面竟然觉着比之往日平添了一份肃然和陌生感。
温苏心心里有点没底,这个她生长了十五年的家,却有一天她会以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重新站在这里,要去证明她是温苏心,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却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只那一霎那,温苏心只觉得自己的脚钉在地上,如有千斤重一动也动不了,像是僵死了。
因为,温苏心在义兄温徽寒身后看到了一个跟她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顶着自己原来的脸,那个习惯性浅淡的微笑,也和她一模一样一样微微弯起,弧度都相同,就如同在照镜子一样
那人明眸皓齿,婉风流转,一笑眉似新月,像一朵含苞的花,青涩里又带了要绽放的光芒,叫人看了就欢喜。她正同温徽寒说这话,举止间一笑一颦宜嗔宜喜,那是比她自己更像自己的
这种面对面看见自己的感觉,诡谲得可怕。一阵刻骨的冷寒爬上温苏心心底,然后寒冷在整个身体里扩散开,将她整个人都冻僵硬了。
那两人已经走到她身边,但两个人都没看她。他们似乎正讲到兴头上,只两人言笑晏晏,完全没留意到她。
“温苏心”笑了声,声音清脆悦耳,亦是同她一般无二,“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爹最喜欢的一个花开富贵牡丹花样汝窑花瓶被打碎了,我不在家,于是你和二哥两个人都被罚了,让你们招认,结果你们两个都怨对方诬陷自己我告诉你吧,其实是我打碎的哦,我那天赶紧跑出去玩说我不在家,让奶娘跟爹说我一早就出去了。”
说完,她咯咯笑了,一言一行,说话语气,全都跟温苏心一,模,一,样温苏心脸色刷白,她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抓得裙子都是皱褶,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臭丫头,原来是你我和润初为了这件事怨了对方整整一年”温徽寒无奈地笑了一声,眸底却是溢满宠溺,“你还好意思说小时候,我和润初也不知道为你背了多少黑锅啊”
那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走了,府门前已经停了马车,温徽寒小心谨慎地扶着“温苏心”上了马车,绝尘而去。嗒嗒的马蹄声渐去渐轻,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温苏心望着马车消失在拐角,面若死灰。她牙齿都在咯咯作响,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心里的冷寒全都结成了冰棱,刺穿了她的心脏心像是空了,被掏尽了。她脑海一片空白,一直在嗡嗡响。
天蓝色汝窑弥足珍贵,那个牡丹汝窑花瓶就是天蓝色的,蓝色的牡丹栩栩如生,价值连城。那时候她还小,打碎了,吓死了,赶紧跑路了。
后来她知道的时候,温相已经罚过两位兄长了,说了也无济于事。再加上年纪小,调皮得紧,这事转眼也就忘了。
只这件事,只得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却被那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春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明明暖融融的,但是她就是觉得冷,冷得可怕。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灵魂也在颤抖
温苏心连连踉跄地后退数步,背重重靠在墙上,才勉强支撑住了身体,只是扶在墙壁上的手还是在剧烈地颤抖。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却脑袋发热,烫得像是烧起来了,叫她完全无法思考问题。
她茫然地抬手,下意识地将手覆在自己额头上,那手却颤曳不止。她垂下眼眸,闭了闭目,稳了稳心神,才慢慢睁开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眼眸里是一片冰冷色,眸色深沉如隔了浓重的雾霭,只眸底有锐利的光芒在流转。
许久,一抹阴影落在她身上,挡住了阳光。
视线里出现一双皁色皮靴,皮靴上方那银线绣云纹的衣摆正迎风轻轻翻动,一扬一扬的。
温苏心缓缓抬头,看到了那人执在手里横在身前绘着怒放的牡丹的扇面,绘的是血红色牡丹。朵朵牡丹都似乎绽放出了一个洛城的繁华,层层叠叠的浓密红色大花瓣环抱着黄色的花蕊,那红,红得如血,似乎都带了妖冶。
然后,看到了一个男人轮廓分明的脸,浓眉斜飞入鬓,嘴边噙着一丝笑,一笑颠倒众生。不是公冶翊哲,又是哪个呢
“本王就知道你会来这,”公冶翊哲慢慢摇着他的折扇,眉轻轻挑了挑,漫不经心地道“得到你要的结果了吗”
温苏心低垂的眼睫倏然上扬望着公冶翊哲,眸里有了霜雪色,冷冷地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好看吗”




凰帝赋 第十一章 去慕家见他们
“你这就是冤枉我了”公冶翊哲潇洒地摇了摇头,勾起嘴角对着她一笑,眸光流彩璀璨,“本王一向最心疼美人,瑞孙小姐更是美人中的美人所以本王自是知道你要哭鼻子,特特来借给你肩膀靠一靠的。”
说着公冶翊哲迈步也靠在墙上,就挨着她,两个人便胳膊蹭着胳膊,并排站在一起。
本来温苏心不怎么想哭的,被他一说,却真想哭了,鼻子发酸,喉咙一阵刺痛。但温苏心倔强地扭开了头,努力压稳了声音,嫌弃地道“也不知道多少人、什么人靠过,脏死了,我才不要”
“哗啦”一声,公冶翊哲收了扇子握在手里,双手交叠在胸前,还不忘一下一下晃着手里的折扇,他审视般看着温苏心,“我说,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再憋着也只是把你自己给憋坏了,要么哭出来,要么想办法解决,莫要迁怒无辜。”
温苏心狠狠瞪了一眼公冶翊哲,“你以为我不想解决吗我要是能解决得了,我还用得着在这跟你说废话吗还有,叫人家小姑娘,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公冶翊哲抬手拿扇子在温苏心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笑了,“反正比你大就是看在你是小姑娘的份上,我才都不同你计较否则”
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
“否则怎样你还能”温苏心顺口问道,只抬头的时候看到他那余韵悠长的笑,那话就噎住了。她别开脸,香腮微红,咬着樱唇,低低吐出两个字,“色狼”
公冶翊哲扑哧一声笑了,非常自然地抬手摸摸温苏心的头,“真是小孩子。”
温苏心抬手一把拨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又不是我哥你也不是我的谁,男女授受不亲”
“你二哥都叫我一声兄长,你是他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公冶翊哲侧眸看她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苏心,“我说,小妹妹,如果想不通,就先放一放,等再发生些什么,或许就能想明白了。”
温苏心低下头,浓长的眉睫一扇一扇,沉默着不说话。
公冶翊哲打开扇子挡在眼睛上,遮住了刺眼的太阳,他翘首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悠闲地道“你二哥该担心你了,慕淇君也想必在等你了。而且,据我所知,温府的大公子和温小姐,都被慕淇君邀请去赏花了。”
总是要再看看那人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在那人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主谋还是受害者,还是背后有谁在操纵,这些全都要弄清楚了,才能行动。
所以,若是能在赏花的时候,再接近她,了解下,总也是好的。
“我们走吧。”温苏心便低低地道。
两个人便一道走了几步,只是看着一个小厮将一匹马牵了过来的时候,温苏心一阵无语,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指着这一匹马,“一匹马你是准备自己跑过去吗王爷真是好体力好风度啊”
就在温苏心说话间,公冶翊哲一个翻身已经跃上了马背,大大方方地向温苏心伸出一只手,“我带你,放心吧,也没人认识你。何况,你也就一个小姑娘,放心,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
公冶翊哲器宇轩昂地坐在马背上,唇边挂着一个轻淡的笑。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那笑却比阳光更灿烂,让温苏心有刹那的恍惚。他修长的手摊在她面前,风华绝好。
就在她这么一个恍惚间,公冶翊哲弯腰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上来,放在自己前面。等温苏心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圈在怀里,不容她反抗拒绝。
公冶翊哲修长的大长腿一夹马肚子,一甩马缰,骏马提蹄飞奔而出。
温苏心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只是现下她心情复杂,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只是在温府前面遇到公冶翊哲,这绝对不是一件能用巧合解释的事,她不禁凝了凝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吧”
“小姑娘,你想多了,”公冶翊哲望着前方的眼眸眸色幽深,带了一点冷冽,但语气却很是轻松,甚至带了笑意,神色和语气是极端的反差,“路上碰到你哥哥,说你不见了。那日你就要我送你来这,所以我猜你在这,就帮怀靖过来看看。”
温苏心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也没心思说什么了。被温府那个“温苏心”给吓到了,现在要怎么才能证明那个人是假的呢
这么多天了,她能跟自己全家人都相处得这么融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只怕,自己的事,她都是知晓的。可见,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所以也不能轻举妄动。
骏马飞驰,很快就到了慕家。家丁远远看到他们,一个家丁飞步迎过来请安牵马,一个立时就飞奔进去禀报了。
慕淇君父亲镇国公上朝去了,老夫人带了慕夫人和几个如夫人上香去了。想必是特地将地方腾给年轻人,府里做主的便是慕淇君慕侯爷了。
只是公冶翊哲是当今皇上第四子,圣上早早册封的王爷,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当下慕家隆重地开了正门,慕淇君亲自出门相迎。
慕淇君一袭合体的青衫,勾勒出他高挑匀称的身形,衣裳滚边绣着雅致清淡的竹叶花纹,腰上悬着一枚温润细腻的羊脂玉佩。他那样浮光掠影般走了过来,脚步轻盈却又沉稳,信步而来,衣袂飘举,玉佩轻颤。
温苏心望着他,那人干爽清新的气质如雨后碧翠的新竹,又雅致仿若清透温润的美玉,他薄唇边一点笑仿佛泛着月白色的光泽。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仿佛从遥远的天际,走到了她面前,又宛若从一副浅淡的水墨山水丹青里,走到了现实中。这样美好的公子啊,美好得仿佛不可能存在在现实里。
“淇参见王爷”慕淇君行礼,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
他欠身的时候,就像采薇轩里那一丛好看的修竹迎风的时候,轻轻一弯,有说不出的别致雅然。




凰帝赋 第十二章 并肩一生可好
那一声“王爷”,才叫温苏心恍然惊醒了,她同公冶翊哲一道来,姑娘家同一个男子这么同乘一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失礼、很轻挑呢想到这,温苏心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微微咬了咬嘴唇。
“奥君侯免礼”公冶翊哲笑道。
慕淇君封侯封号是奥君,奥君公子的名称亦是由此而来,而人们似乎也更喜欢叫他奥君公子。公子两个字,仿佛带了旖旎的美。有了奥君公子慕淇君,诗经里那首淇奥,大殷上上下下无人不会背诵,便是妇孺亦是耳熟能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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