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声音非常嘈杂。录制声音的人像是在大超市,又像是在极为空旷的山谷里录的。这个声音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我正纳闷时,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一出,让我非常吃惊。
这是一个人在呐喊。
这个人完全听不出是男是女,声音非常非常空旷,就像是在一个很深的洞里发出来的。整个音节很简单,就是“啊”。可是几秒之后,我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呐喊,听来又像是唱歌。
因为“啊”这个音节,开始出现很明显的上下起伏。扯一个不太贴切的形容,有点像美声唱法。
听了一会儿,我的脸白了,我看了一眼杨氏父子,他们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声音又有了变化。
还是“啊”这个音节,此时听来,像是发声的这个人正在坠入某种深处。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空,奇怪的是,声音的大小却没有任何变化。
请读者原谅,我根本就设想不出这种变化产生的原因。也想象不出一个人是在什么情境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只好勉强说他掉进了什么深处。
这个声音听得实在是可怕,渗得慌。倒不是它本身多恐怖,而是这种声音背后情不自禁产生的联想,越想越不可琢磨,越想越吓人。
听到后来,声音突然多了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发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时低声呐喊歌唱。我正待细听,录音笔“啪”一声停了,录音到了尽头。
我咽下口水,看着杨慕云“杨伯伯,这是从哪来的”
杨慕云用手指了指屋子,那意思是贺平发出来的。
我疑惑道“这是贺平疯前录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遭遇”
杨慕云摇摇头,说了一句话,让我吃惊不小。
他说,这是贺平现在录的。
“贺平不是疯了吗,他怎么会录东西”我奇怪地问。
杨慕云道“你没理解我的意思。这个声音不是贺平录的,而是贺平自己发出来的。”
这句话说完,我张着大嘴,惊讶地差点坐地上。
“不对啊,听起来声音很嘈杂,而且不像一个人能发出来的。贺平怎么会喊出这样的声音”这真是匪夷所思。
杨慕云解释说“这不是贺平嘴里发出来的,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杨慕云说,这个事情最早发现的时候,是贺平到山庄后的第二天晚上。当时山庄雇了人专门伺候他,就在这天晚上,那位保姆阿姨,就听到了一种怪声音,嗡嗡作响,愈来愈强,脑子都要吵炸了。这个声音就是从贺平房间里发出来的。
本来这件事是没惊动马丹龙的。这种现象出现后,下面人报告给了杨慕云。杨慕云觉得有些奇怪,便找来专门录音师,把录音设备放在贺平的房间里。第二天检查时,果然录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当时有经验很丰富的录音师,说这属于低频声音,他拿到录音棚进行专门的转频解构,重新输出来的声音,就是现在我在录音笔里听到的,类似人类呐喊和歌唱。
本来贺平是要送到精神病院的,但杨慕云下意识认为,他身上肯定有某种不可思议之处,或许和日军那个神秘计划有关系。
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正好马丹龙在山庄里没走,每天游山玩水,无所事事。他便把马丹龙叫来。
马丹龙看到贺平后,脸色顿时变了。他说贺平现在已经不干净,沾惹上了什么,很有可能贺平身上有着什么脏东西。
关于日本人的事情,杨慕云没有和马丹龙说。马丹龙虽不知前因后果,但一眼看出了不对劲。他说那个脏东西,应该就在贺平的手里攥着。
说到这里,我想起刚才贺平的奇怪姿势。他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攥拳,一直勾勾在胸前。有点像脑血栓后遗症。
这时,马丹龙坐着电瓶车从外面进来。他从车上下来,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过来“呦,小刘你又来了。”
对他我还是很尊敬的,我一抱拳“马师傅。”
“杨总,想好了这是打算让我做法了”马丹龙问杨慕云。
杨慕云脸色很难看。
杨林低声对我说“马大师说,他有办法让贺平张开手,把那个脏东西安全取出来。但条件是,做一次法一百万人民币。”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三章 珠子
我们一起走进那间小黑屋。
杨慕云看着痴呆的贺平,叹口气“马大师,我决定了,你做吧。”
马丹龙把随身背包放在地上,抻了抻袖子,就要过去。杨慕云问“把那个脏东西取出来,贺平就能好吗”
“实话实说,够呛。不过至少能保证他可以活着,不至于横死。”马丹龙说。
杨慕云做个手势,示意可以做了。
马丹龙蹲在地上,拉开背包,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杨总,你这钱是支票啊还是电子转账”
马丹龙还挺门清,看样子这老小子经常干这样的买卖。
既然两人是生意关系了,杨慕云态度变得有些冷淡“我这么大企业不会差你这点钱。你整吧,整利索了我就让财务给你转账。”
“好嘞,杨总是大老板,不至于拖我们江湖人的钱,那都伤天理。”马丹龙絮絮叨叨说。
马丹龙居然从包里取出一件八卦黄衣,这种衣服只有在香港老电影里才能看到。周身黄色,上面绣着八卦图案,袍尾飘飘,穿在马丹龙身上,还真有点出尘的仙味。他又从包里拿出墨斗、朱砂、红线等物,让我们退后,他拿着这些东西走进地上的符阵里。
有没有本事另说,这马丹龙架子在那摆着。步履稳重,走一步停顿一下,凝眉聚神,表情非常严肃,整张脸居然生出一种刀削般的立体感,非常有男人味。和刚才那嬉皮笑脸的痞子样成鲜明对比。
他缓步来到贺平近前,围着绕了三圈,轻轻用手去摸贺平勾在胸前的拳头。杨树在后面看着,一声轻叹“我们这不是傻吗,还做什么法,直接找个壮汉把贺平手掰开不就行了。”
杨慕云眯着眼聚精会神看着,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想看看这马丹龙耍的什么花枪。
我看这爷仨的气势,如果马丹龙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一会儿指不定会有什么结果。让保安扔出山庄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挨顿臭揍。
马丹龙一摸到贺平的手,本来痴傻的贺平,像是被什么惊了,左右扭头去看,脸上表情非常惊恐,那拳头攥得更紧。
马丹龙没有强拿,把墨斗拿出来。墨斗可能现在看不着了,这是一种古代的木匠工具,把头是个盒子,里面能拉出一条线。这条线韧性很强,可以弹起来。木匠一般用它拉直线做标记用的。
马丹龙从墨斗里把那条线拉出来,染上朱砂,然后开始在贺平周围的地上,用墨斗弹线。不多时,贺平四周就出现很多条横七竖八的红色直线。
他又拿出一根狼毫毛笔,右手掐住,念念有词,随即左手一弹指。说来也怪,他身旁不远的那盏长明灯,居然应声弹出一小团火苗,飞在空中飘着。
马丹龙把毛笔在朱砂一沾,然后又用笔尖在那团火苗里轻轻一触,很明显能看到火苗在笔尖消散。
他就用这杆毛笔,开始在贺平脸上画符。真是笔走游龙,毫无凝滞之处。可也别说,他这么一下笔,本来关闭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像是突然起了一阵怪风。头上那些红灯笼无风自摇,地上燃烧的长明灯火无风自动。
小小房室内,一时间似乎风雷涌动。
杨树啧啧轻叹“别说这老伙计还真有点东西。”
时间不长,贺平的脸上就出现一个道符图案,鲜红鲜红,映着忽明忽暗的灯火,显得异常的恐怖阴森。
马丹龙一手笔,贺平猛地张开嘴,吐出一口绿烟,随即手一松,只见一个圆溜溜的物件从紧攥的拳头里落出来。这东西掉在地上,沿着地面咕噜噜直滚,一直朝着我们方向来了。
越滚越近,越滚越近,杨树看的稀奇弯腰去捡。马丹龙低喝一声“别动。”他离我们那么远的地方,忽然出手,右手掐住的那根毛笔,像暗器一样扔了过来,直直在空中飞成一条线。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毛笔杆正打在杨树手腕上。杨树吃不住疼,一缩手。那圆溜溜直直地从我们身边滚过,一直滚到墙角不动了。
马丹龙站起身走过来,对我们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去照顾贺平吧。这小子现在可以送到医院了。”
他过去,捡起地上那个东西,放进怀里,就想往外走。
杨树和杨林那是什么人物,小小年纪就在大集团历练,反应和应对都是杠杠的。他们一个箭步窜出去,拦住去路“马大师,那么着急走干什么,这东西是你的吗”
杨树回头对着门岗喊了一声“都他妈做梦呢叫人,过来帮忙。”
门岗一开,保安冲出来,边往这来边打电话叫人。
马丹龙脸色不好看,回头看杨慕云“杨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杨慕云呵呵笑“老大,老二,看看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有什么事不会慢慢谈吗和气生财。”
杨树说“和气生财也得建立在双方有诚意的基础上。明摆着对方不怀好意,咱们也不能客气。”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一直盯着马丹龙。
马丹龙老江湖逗笑了。连我都看出来,杨氏父子在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戏呢。
这时候,一大群保安跑着步就过来了。马丹龙有些无奈,知道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没个完,他咳嗽一声“杨总,各位,咱们别那么大阵仗,都是人民内部矛盾,话说清楚不就完了。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几位跟我进屋。”
杨树做个手势,让保安在门外列队。我们几个又回到屋子里。
马丹龙关上房门,慢慢摊开手,把里面东西展示出来给我们看。
这东西是一枚珠子,大概能有个荔枝那么大。看上去晶莹美丽,可爱异常,非常漂亮。这东西如果让女孩子看见了,都能发疯,且不说这玩意有没有讲究,但就外相来看,又萌又有趣,让人爱不释手。
杨慕云是大老板,见过的奇珍异宝不在少数,可打眼一看,愣是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质地的。
“这是什么”他问。
马丹龙把那珠子轻轻翻转个方向,这下我们都看见了,珠子中间居然是镂空的,像戒指一样,中间部分给挖空了,形成一个贯通的洞。看上去,似乎是为了插进什么东西。
马丹龙把这东西晃了一晃,看了看我,颇有点拷问之意“小刘,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看了半天,琢磨不出来。珠子中间那个洞,又细又圆。为了串项链这个洞又稍显大一些。看样子像是插什么棍子的。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一物,尝试着说“这是算盘珠子”
马丹龙笑着点点头“这就是算盘珠。”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贺平从大兴安岭深山老林里带出一样东西,居然是晶莹剔透看似价值不菲的算盘珠,这是闹哪样
“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吗”杨慕云问。
马丹龙说“这不是普通的算盘珠。”他犹豫一下说道“这是来自阴间的东西。”
杨树哈哈大笑“马大师,你开我们心呢。”
马丹龙瞪了他一眼“我闲的我还想问问你们呢,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怎么就会跑到贺平的手里。”
杨慕云沉默不语,一看就是在犹豫。他在犹豫把不把日本人的事情告诉马丹龙。
马丹龙这老小子给人的印象就是惟利是图,真本事是有的,不过总是一副不托底的感觉。总觉得他是个难以预测的变数,如果把他牵扯其中,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杨树说道“马大师,这东西不吉利吧”
“阴间的东西,你说呢”马丹龙道“此物在人间为大不祥,留在你们寻常人手里是大祸。”
我在旁边听得心潮起伏,澎湃无言。
前几天就因为那条据说来自阴间孽镜台的红穗子,我还有一番奇遇。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来自阴间的东西。还是个算盘珠。
杨慕云说“马师傅,你怎么确定这东西就来自阴间”
马丹龙点点头“难怪说肉眼凡胎只能为声色所迷。佛陀传道都要用一些虚张的手段,要不然俗人们根本不认。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他让我们先把贺平送出去,屋子里此时空空的,只有我们几个人。
马丹龙把算盘珠子握在手里,盘膝打坐,嘴里念念有词。时间不长,猛地一睁眼,用手凌空一指,断喝一声“开”
他对面是一堵高墙,两角挂着几盏红灯笼。灯笼摇晃,光影闪动,这面墙就像是一张现成的电影屏幕。
墙上出现一大片影子。这些影子连接在一起,就像是层层叠叠的人摞在一起。
红灯笼在墙上投射出一片朦胧暧昧的红色光线,映着那些奇怪的影子,居然形成了一种极为艳美诡异的意象。
在这些影子中间,站着一个极瘦的人。这个人的影子在墙上就像是一片纸片的剪影,非常单薄,瘦骨嶙峋。乍看上去,不像是人,倒像是一棵枯萎的老树。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四章 空无一人
这个人拄着一根很长的什么东西,在慢慢走着,脚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类似尸体的影子。他走得很慢,给我们的感觉似乎是在边走边思考。
杨树和杨林毕竟是年轻人,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东西。他们俩低声讨论,这会不会是马丹龙行走江湖用来虚张声势的一种独门幻术。
杨慕云没说话,皱着眉头,看得很仔细。
墙上走路的那个瘦子,走着走着,只见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尾随的人影。一开始只是一个两个,到后来加入这个队伍的影子越来越多。我们仔细看,才瞅出点端倪,尾随的这些影群都是从地上站起来的。也就是说,本来地上是许多尸体相叠,当这个瘦子走过以后,尸体里就会站出人影跟随其后。
后面的那一大团黑影说来也怪,居然一个个都是罗锅。驼着高高的背,像是背负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走路的姿势非常佝偻,看上去很怪异。一个到也罢了,这些驼背罗锅居然成群结队,足足能有成千上万。
那个瘦子慢慢走着,一段距离的身后,是那群古怪的罗锅影子。这一行人,走的无声无息,在墙上像是皮影,映衬着不停摇晃的红灯笼,气氛非常恐怖诡谲。
下个场景又变了,墙上黑影幻化出一栋古老的大房子。从这房子的构造来看,年代久远,不知什么朝代。这间房子里,有个小小的人,正坐在台案后面,抄着毛笔不知写着什么。这个人写得凝神静气,不为外物所扰,异常专注。
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也是驼背,挺着个罗锅,来到台案前。写字的人停下笔,手轻轻一抚台案,随即双手在案子上左右游走,上下翻腾。我看了一会儿,才看明白,他这是在拨算盘。
算盘我一下想到马丹龙手里的算盘珠。难道眼前的这一幕,就是阴间那个打算盘的,是什么人
随着他拨动算盘,那个驼背人的罗锅里居然冒出一股烟。这股烟的释放,使罗锅越来越小,驼背人也渐渐挺直了腰板。
算盘拨动下,那股烟越冒越盛。不单单罗锅小了,整个人也随着烟雾缭绕起来,逐渐消散,最后无影无踪。空空悠悠,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大门外又走进一个罗锅,那人继续拨动算盘,情景和上一个罗锅一样,他也是化为一股黑烟散去。
我们正看得入神,忽然眼前一花,那面墙又恢复了原状。马丹龙站起身,走过来“怎么样,几位,看仔细了”
“马大师,刚才是怎么回事”杨林虚心请教。
“哦,你们知道算盘子在阴间是做什么用的吗”马丹龙问。
我们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说“算盘的意义在于清算人生前的罪孽善行,一笔一笔都给你算清清楚楚,阎王爷全都记着帐。该赏该罚,人家心里都有数。掌管算盘的阴间神叫死有分,也就是黑无常。你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一大片尸骨如山,里面有个瘦子,就是黑无常。他行走在阳世间的尸体之中,带着死去的亡魂一起下阴间。”
“那些罗锅是怎么回事”我问。
马丹龙说“每个屈死的亡魂都是罗锅,那罗锅里背负着生前的种种孽债因果。欠下的越多,罗锅越大越沉。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呢只有等黑无常拨动阴间算盘清算之后,罗锅自然化为黑烟。当然这个魂灵也相应的被标记成册,打入相应的阎罗殿受罚去了。”
杨树和杨林面面相觑,眼神有些惶惶。和他们接触后,我对他们的背景多少有些了解。这两个人都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马丹龙说的这些有点太玄乎,和他们的世界观明显相悖,确实生疑。
马丹龙把珠子放到怀里,正待告辞,忽然想起什么事,说道“杨总,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有句话想劝劝你。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你要搞的这东西凶险莫名,尽早收手吧,不要等到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后果难料。”
杨慕云笑着点点头“承记在心。”
马丹龙摇摇头往外走,我赶忙追出去“马师傅,慢一步,我有话问。”
“请讲。”马丹龙停下来。
“马师傅你是不是经常走阴”我问。
马丹龙微微一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的,我经常走阴,就是去阴间。”
“你见到的阴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我问。
马丹龙看看我,忽然大笑“这我可没法说了。”
“有忌讳不能随便向阳世间的人透露阴间情况”我问。
马丹龙笑着擦擦眼角“没什么忌讳。就好像你到美国旅游,美国人问你中国什么样一样,你当然可以随便讲。我没法说的意思是,因为我没法准确去描述阴间。”他顿了顿道“我给你讲的阴间,那只是我看到的阴间。真实阴间什么样,我可不知道。”
他在这说顺口溜呢,听起来像是在讨论哲学问题,所见即所得。
我没空跟他打叉,说道“那你就说说你眼里的阴间。”
马丹龙想了想,摇摇头“没法说。不是不敢说,而是确实无从下嘴。等有机会,我带你走阴一趟,你感同身受,就明白了。”
我在心里撇嘴,我又不是没去过。
“马师傅,说句老实话,我前段时间机缘巧合,曾经见过另外一件从阴间来的东西。”我刚说完,马丹龙眼睛顿时瞪圆了,问怎么回事。
我编了个谎儿,说曾经在朋友引荐下,见到一个奇人,他手里有一根来自阴间孽镜台的红穗子。然后我把红穗子的模样,和引发出的幻象种种怪异说了一遍。
马丹龙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算盘珠,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马师傅,这些阴间的东西突然跑到阳间来,是什么意思”我问。
马丹龙面色显得非常凝重,拍拍我,暗暗使了个眼神“小刘,我挺欣赏你,我给你一句劝告,不要和杨慕云这些人搅和在一起,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我着急地问。
马丹龙说“阴间,阴间可能出事了这不该你打听,赶紧走,离开这里,回家”
说着,他匆匆而去。
杨林走到我旁边,一撅嘴“他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我看看他,道“他说阴间出事了,劝我赶紧回家。”
杨林哈哈笑“阴间出事该咱们个屌毛关系,阳间别乱就行。”说完,他还觉得挺幽默,自得了一下。
我问杨慕云,贺平是从哪得来的这个算盘珠杨慕云摇摇头说“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能你们到那里,去问问同行的那些人。”
杨慕云问我脚伤怎么样了,我跳了两下说没问题。杨慕云说,你们休息两天。两天后出发。
这两天我在山庄待的寝食难安,没事就给王晓雨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打通。两天后,在山庄门口,备好了一辆大吉普,后车厢装满了装备。
我也换了一身行头,冲锋衣登山鞋,棉袜子薄手套。同行的除了我和杨林,还有两位戴着墨镜的大块头,穿着野战短袖t恤,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野外专家。
就在我要登车的时候,马丹龙从山庄外啃着一个苹果溜溜达达进来,一眼看到了我。他是老江湖,看我这个装扮,马上就想到什么,顿时脸色难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马丹龙作为老朋友,曾经劝过我离开这里,我不但不听,现在还要冲锋到第一线。
马丹龙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箱,摇摇头,不再看我,慢慢向山庄走去。
杨林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老伙计可真是个人物,在山庄白吃白喝快一个月了。我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不但不主动走,还住的有滋有味。”
我不想背后对马丹龙做什么评论,闭着眼装假寐。
杨林看我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车子出发后,在中途又接了一个人,做了一些补给和休息。两天后,我们进入了黑龙江兴安岭辖区。到了那里,基本上就满眼大山了。辗转很长时间后,进了一片山林。山路崎岖,高矮不平,而且很多是盘山路,一看就是最近这几年才打通的,坑坑洼洼的。车子旁边就是深崖,往下一瞅,深不见底,雾气蒸腾,真是惊心动魄。
绕过一道山梁,顺着路又跑了两个小时,眼前出现一片山村。这村子在群山环绕之中,临着绿山青天,数栋木瓦房相连,看上去倒也乡趣盎然。
还没到村口呢,我们就看到村子的空地上,扎着许多野外帐篷,花花绿绿的。帐篷外面停着数辆吉普,我心情顿时激动起来,马上就要看到王晓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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