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旁边龙套递给他一张卷子,那古代官拿起来,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倒也像模像样。然后他好像说了什么话,听发音根本不是汉语,也不知什么语言。那几个龙套从犯人里押出一个人。
那人头发蓬乱,砰砰磕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古代官看着这名犯人说了一个字,这我们听懂了,他说的是“斩”
戏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口大铡刀,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目测来看,怎么也得二三米长,这大刀,气势惊人,别说砍头了,就算拦腰斩断也毫不费力。
两个龙套押着那名犯人来到铡刀前,一个抬起铡刀,一个把那犯人的脑袋塞在下面。此时周围烈火翻腾,所有人都看呆了,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犯人估计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反抗,两条腿都是软的。只见古代官把一只令牌扔在地上,这就是信号,那个抬铡刀的手一松,往下一摁。我好像真的听到“喀嚓”一声脆响,那犯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死尸当即瘫软在地,脑袋在戏台上滚了好几圈。比较奇怪的是,腔子里似乎没有血喷出来。说实话,我当时也看得迷迷糊糊,头一次看砍人头,虽然是演戏,但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脑袋晕晕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又有人递给古代官一张卷子,他聚精会神看着。我算看明白了,这个戏讲的应该是古人审案。
镇子的老百姓搞那么大排场,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出戏演古代官的这位应该是专业演员吧从头到尾的这个仪式会不会是本镇一种风俗
我正想着,谭局长忽然道“我们去后台溜达溜达。”
我惊讶地看着他“大局长,你疯了我们连场院都不敢靠近,你还敢去后台”
谭局长说“你懂什么,咱们去后台直接找戏班子老板,他肯定比这些看热闹的傻吊村民通事理。老板走南闯北的肯定有手机笔记本平板什么的,只要能联系到家里人,咱们就妥了。”
“我总觉得有危险。”我说。
卢雯又说话了“刘洋我算发现了,你这老爷们胆子比芥子都小,真难为你怎么长这么大的。谁放屁没给你吓死啊”
我恨恨看她一眼,心说出了事你们就老实了。我说“行,到时候你们别后悔,我可提醒你们了。”
卢雯说“就你废话最多。”
我们几个人从树上下来,谭局长领着我们,小心翼翼避开场院里的人群,从外面绕了大圈,一点点迂回靠近戏台子。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见戏台上已经人头滚滚,死尸遍地,这一会儿工夫连审案带砍头就整死好几个。
我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谭局长呵斥一番。来到戏台后面,果然有几条楼梯通向后台。我们怕被人看见,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后台居然没有工作人员看守,我们顺利进到这里。这地方面积不大,但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许多大箱子上着锁,摞得高高的,可能是戏箱吧。
绕过大箱子,走在最前面的卢雯忽然惊叫一声“有人”
我们就看到,地上摆着一个狗笼子,这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因为笼子非常狭窄,他就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也不知怎么,一看到这个人,我忽然手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章 砍头
这个人也穿着一套破旧的格子衬衫,下身是快烂掉的牛仔裤,神色萎靡,蜷缩成一团。看他这身衣着,应该也是演犯人。我心下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戏班子,怎么这么不尊重演员,还把人关进狗笼子里。
那人明显听到声音,呜呜哭着“别抓我,求求你们了。”他抬起头看到了我们,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赶紧救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我刚要说什么,老成的谭局长摆摆手,他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那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那些人要把我杀了。”那人苦苦哀求。
“你不是演员吗,这里戏班子的老板在哪”谭局长问。
那人苦笑“我说大哥,这哪是什么戏班子,这是真杀人你们没看到外面的台子吗,只要押上去就砍头示众。可怜我老宁,江湖大哥,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们都惊呆了“真砍头这是这里的风俗吗”
我简直难以置信,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还保留着如此野蛮血腥的风俗,上面怎么不派人管管呢
那人声嘶力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谭局长有点害怕,招呼我们“甭鸡吧理他,咱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求求你们别走别走救救我”那人喊得嗓子都哑了。
这时,我的手心钻心一般疼痛,眉毛直跳,我忽然醒悟,我来这里好像是为了救一个人,就是他吧何勤说道“我们救救他吧,他也挺可怜的。”
我下定决心,转身回来,急声道“怎么救你”
“笼子上有插销,赶紧拨下来,快一会儿台上的人砍完了,他们就下来提我了。”那人急促地说。
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漆黑的狗笼子上还真有个插销。我深吸一口气,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这事也不麻烦,就是一念之间,救了也就救了。我把住那个插销往上一提,突然手心剧痛,我“啊”惨叫一声坐在地上。
原来这狗笼子铁栅栏上通着电,我刚才这么一拨,叫电流狠狠打了一下。我抬起手看,手心出居然散出焦烟,妈的,烧糊了都。
这时,我看到自己手心被电击的那块区域,居然隐隐透出一个字。我小心用手摸了摸,那个字非常模糊,幸亏笔划比较简单,我勉强认出来是个“宁”字。
我抬头问笼子里的人“你叫什么”
“我姓宁啊,叫宁戴叶。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宁哥。”宁哥说。
我看到在关他那个狗笼子的铁插销上,阳刻着一个凸起的“宁”字。刚才为了救他,让电打了一下,说巧不巧,居然在我手心里烙下一个“宁”,真他妈的晦气。
宁哥哭得不行“求求你了,救我一命吧,出去之后我好好报答你们。”
我环顾左右,找来一根木头,小心翼翼拨动插销,终于打开了。宁哥逃命一般往外爬,让栅栏上的电流过的连连惨叫,好赖总算是爬了出来。
我把他拉起来,他刚想道谢,忽然卢雯惊恐地说“你们听,有人来了。”
外面果然脚步声沉重,步步逼近,朝着后台就走了过来。
“快躲”谭局长喊了一声。
情急之中,宁哥拉着我藏在一堆破箱子后面,而谭局长他们来不及躲藏,只能藏在旁边一张厚厚的帷布后面。大家刚藏好,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
我从箱子的缝隙看出去,进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个全身黑衣的,他穿的衣服十分古怪,还有黑黑的帽子罩头,手里端着一个烛台,幽幽火光,照的整个后台都散发出一股森森阴气。后面跟着的是台上龙套打扮的两个人,这两个龙套脸上画着五色重彩,青面獠牙,眼珠子能有牛眼那么大,穿着一套艳彩的戏服,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两个龙套,一手拿着古代长刀,一手拿铁锁链。那铁链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
这三个人一出来,我顿时感到一种迫人的寒气,浑身情不自禁打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他们走到狗笼子前,黑衣人用蜡烛照了照,看到狗笼子大开,他们明显非常意外。
黑衣人用蜡烛又左右照了照,后台本来就黑,这一照满室生出黑影,拖得老长,非常恐怖。我几乎呆了,身上没了知觉,就这么傻愣愣看着。
他们三个人开始找了,那两个龙套把箱子搬开,用长刀往阴暗处猛捅。好几次都差点捅着我。我强忍恐怖,心都快跳出来。
他们又开始找别的地方,有个龙套用刀去挑帷布。从我这个角度清清楚楚看到,何勤谭局长他们不停往里缩,生怕让那刀碰到。他们一直缩,一直缩,缩到最角落,已经缩无可缩,可是那把刀还在往里试探。
我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狂跳,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那把刀还要往里探,就在这时,谭局长突然推了一把,把最前面的何勤从帷布后面推了出去。何勤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跌跌撞撞出来,摔在地上。那两个龙套反应极快,两把长刀当时就逼在何勤的脖子上。
何勤坐在地上,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在想,他肯定不明白谭局长为什么会干这种事。他呆愣半晌,终于爆发了“我草你妈的,老逼,居然出卖我我草你妈的”
那个黑衣人一摆手,两个龙套把铁链子挂在何勤的脖子上,开始往外拖。我看明白了,他们似乎不在乎犯人是谁,只要能抓到人就行。
何勤在地上像狗一样被拖着,他拼命挣扎,声音尖锐,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大骂,草你妈,草你们妈。
我紧紧捏着箱子一角,几乎都要捏碎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何勤拖出去我脑子一热就要往外冲。身后的宁哥,看我有动作,马上伸出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他力气极大,把我紧紧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草你妈的二逼,你不能出去,你出去就把我暴露了。就让那小子替我顶罪吧。”
何勤大声喊“别拉我,我举报,还有人马来隔壁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愣愣地看向帷布,要走过去揭开。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大家生死一线。
就在这时,何勤不动了,我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他显然是看到了藏在帷布后面的哑巴女孩。哑巴女孩躲在卢雯的怀里,一双大眼睛让泪浸得湿湿的,孤独无助地看着外面的何勤。
何勤脖子挂着铁链子,看着里面的小女孩,两人相距不过三米,却生死相隔。
何勤忽然一阵怪笑,看看帷布又看看我藏身的箱子,他笑着说“不就是死吗,反正我也活够了。就算你们不砍我,我也要跳楼的。反正也没人喜欢我,我就是该死,我死了就好了。这个世界没意思,没意思”他连连说了好几个没意思。
那两个龙套猛地一拉锁链,何勤跌跌撞撞跟他们出去了。
他们几个人出了后门,我们马上从阴影里出来。我二话不说,对着谭局长就是一拳,打得他倒退好几步。他刚想说什么,我又是一个大嘴巴。
谭局长恨不得吃了我,可又不敢动手,他理亏。嘴里不干净“草你妈的刘洋,等出去的,看我不整死你。我大哥在公安局,你等着的。”
宁哥完全没有了刚才为了活命那卑颜屈膝的态度,歪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那么个小逼,死就死了呗。当年我混道上的时候,哪天不得死百八十个小弟。”
我看着他们几个。这些人哪叫个人,就是狼。
我们站在后门,拉开一条缝隙,顺着门缝往台上瞅。何勤被押到台子上,浑身挂着锁链,跪在那个古代官的面前。有人拿过一个破碗,里面可能是酒吧,抓住何勤的头发往后一拉,何勤吃不住疼抬起头张开嘴,那人把那碗东西往他嘴里猛灌。何勤呛的液汁横流,直咳嗽。
说来也怪,本来不服不忿的何勤,喝了那东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抖若筛糠,深深埋着头。
有人递给古代官一张卷子,他看了看,对何勤说话。我们面面相觑,竟然听懂了一些,他的口音很奇怪,既糯且雅,不看这个排场,光听他说话,一定觉得这是个温文尔雅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此时,满台人头遍地,死尸成山,这种阴森气氛中,他越儒雅越是透着一种无法言述的恐怖。
他拿起卷宗说话,我勉强听,很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在这里,只能大概揣测他说的是什么。他好像说,何勤,你于2014年x月x日在xx高中晚自习跳楼自杀,该入地狱几世不得入人道,为畜生,可服
何勤看看他,本来想说什么,叹口气,垂下头说,服
“斩”那官一挥手。
此时我内心的惊骇简直无法言说,何勤被抓是很偶然很随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台子上那个官员居然认识他的名字,还有他的卷宗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何勤会在这里出现一样。
入地狱为畜生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行刑
只见两个龙套拽着何勤来到铡刀前,把他的头塞到铡刀下面。何勤的脸正对着后台我们这扇门,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肯定是看见我们了,他动了动嘴唇,脸上表情很焦急,似乎要对我们说什么。
只听“喀嚓”一声,大铡刀落下,何勤的脑袋被生生砍了下来。卢雯低声惨叫一声,晕在我的怀里。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一章 你什么时候死
可能是刀太快,何勤头颅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下时,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那张嘴似乎还动了一动。
没有头的身体瘫在台上。从后面走来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张黑色的大布。表面十分粗糙,灯光下还能看到布外有一层粗粗的绒毛。因为这张布实在太大,两个人各把持一边,一起运到台上。
他们手脚麻利地把何勤的身体平放在台上,然后用这张黑色大布往尸体上那么一裹。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裹尸布,裹上尸体方便下葬,可细看看又不像,这张布居然有头有脚,把何勤裹上之后,这张布撑起来,鼓鼓囊囊的马上有了形状。
“这是猪皮。”谭局长看得目不转睛。
我这才看出来,还真是猪皮。下面有四只短蹄子,前面的头颅又肥又大,裹在何勤的尸体上,那模样像极了一头大肥猪。
我们看得惊心动魄,这些人到底干什么真是变态,人死了不算,还给你套上猪皮,形似大肥猪。我想到一种可能,他们这种仪式是不是还需要祭祀五牲什么的,把人的尸体装扮成猪,可以来供奉什么邪神。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宁哥脸色煞白,他看看我们“我说咱们就别看了,赶紧逃命吧。我可不想让人弄死以后,再套个老母猪的皮。你们宁哥士可杀不可辱。”
谭局长连声急促“对,对,赶紧走,这里太邪门。”
我们蹑手蹑脚打开后门,小心翼翼往外走。我一下得照顾两个人,卢雯虽然醒过来,但刚才何勤砍头那一幕可能是深深刺激着她了,她始终昏昏沉沉,深一脚浅一脚。而哑巴女孩不懂事,拉着我的衣角跟在后面,我们生怕她乱跑乱动,引起那群怪人的注意。
我一手拦着卢雯,一手拽着哑巴女孩,跟在宁哥和谭局长后面。我们四个人小心加小心,从楼梯上慢慢下来,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等踩到实地,马上撒丫子朝着黑暗的深处狂奔。
我们也没个方向,就知道离灯光亮处越远越好,跑着跑着回头去看,戏台子离我们很远了,影影绰绰,星星灯火。此时看来,那个地方充满了妖魅之气,阴森森得无法形容。
天色已经非常黑了,黑天瞎火的,荒郊野外连点光都没有,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胡走胡闯。隐隐约约就看到周围密林丛生,树影重重,根本就看不到个方向,走哪算哪。
走着走着,卢雯一脚没踩实,绊了一跤,蹲在地上不走了,抱着头呜呜哭。
我们停下来,谁也没说话,宁哥对着一棵大树狂踢,发泄心中的郁闷。谭局长走过去问她,摔的怎么样能不能走路。卢雯摸摸膝盖,一手的血,因为没有光亮,也不知摔成什么样。只说疼。谭局长真是个人物,跑到宁哥面前指手画脚,腆着脸说,抓紧时间赶路,要不然咱们就不带卢雯了,她只能当个累赘。
这谭局长真是识人啊,以前他还和我商量商量,现在出了宁哥,马上就贴过去,看都不看我。
宁哥没说话,卢雯恼怒异常,扶着膝盖站起来,指着谭局长就骂“你妈个老逼的,你说谁是累赘”
谭局长走过去,挥手就给她一个大嘴巴,卢雯被扇的坐在地上。谭局长恶狠狠说“谁家孩子这么少教。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没有爹妈教育我帮他们教育,少教的玩意”
卢雯像疯了一样,拖着流血的伤腿,冲过去要打谭局长。谭局长四十啷当岁正当年,收拾一个小姑娘太简单了,朝着卢雯肚子就是一脚。一个女孩哪经得住这么踢,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谭局长蹭蹭自己皮鞋“妈的,少教,跟老人动手动脚,你爹妈也不是个好饼,不知怎么教育出你这么个东西。”
卢雯哭着指着他“别提我爸我妈,谁提他们我就杀了谁他们从小就不要我了。”
“行了打个鸡毛打”宁哥大吼一声,满林树叶都瑟瑟发响。“天这么晚了,有打仗的精力赶紧找个睡觉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荒山野岭的上哪找这样的地方。我扶起卢雯,卢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谭局长的背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也不知为什么,看这两人互相打,我心里反而有种幸灾乐祸,说不清的高兴。尤其是卢雯看谭局长的眼神,让我无比兴奋,我一边扶着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何勤就是让这老逼给害死的,现在他又想害咱们。”
卢雯恨恨地说“我最烦别人提我爸妈,那是一对畜生,我骂可以但不允许其他人提。刘洋你看着吧,姓谭那老逼我非弄死他不可。”
我们走了一段,只听宁哥兴奋地喊“有了,有了,看到房子了。”
我们在后面加紧脚步,分开树丛,顾不得荆棘尖锐,等走出去就看到在一片树林深处,露出一栋巨大的废宅。
这房子最高三层,占地面积极大,微弱的夜光中看到,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风吹雨打,门和窗都没有了,只露出黑糊糊的大洞,看起来有点阴森。
树林很茂密,树枝枯藤都已经长到房子的墙上。墙缝里长满了野草,夜风一吹,草木摇晃,怪影粼粼,十分怕人。显得既荒凉又萧索。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股无人居住的霉烂腥臭味直接冲了过来,熏得赶紧捂住鼻子。卢雯有点害怕“这里有没有鬼啊”
“呸,呸。”宁哥吐了两口,瞪她“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们来到门口,看到地上不知谁拉了一堆屎,都风干了。谭局长说“肯定没鬼,这里经常有人来。”
我们走进去,里面真是废弃不堪,满地杂物,什么破报纸烂砖头,墙上画着许多黄色简笔画,看得人脸红心跳。上面天棚没有盖,直接露天,这样也好,有不少光落下来,倒也透亮。
这里做为临时住宿倒也可以,就是太臭了,好像以前做过咸鱼仓库,那股臭脚味能把谁顶得背过气去。
这栋废宅最奇怪的是,房间里居然有把破烂的麻将桌,桌旁放着四把椅子,像是算准了我们人数放的。
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路奔波,经历这么多事,真是心力交瘁。我正闭眼养神,听到卢雯惊叫一声“你们快过来看。”
我睁开眼,看到他们三人凑在墙角不知看着什么,脸上表情既凝重又紧张。
我赶紧爬起来,也凑过去。只见墙角挡了一块发着霉烂气味的大木板,也不知摆在那有多少年了,上面积满灰尘,全是蜘蛛网。在木板后面,墙角的阴影处,隐隐露出一尊神像。因为太黑,勉强能看到这尊神像虬髯怒目,形象非常吓人,不知是什么。
宁哥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捂着鼻子,把那木板扳倒,顿时一股烟尘冒出来,熏得我们赶紧跳到一边。
等这股烟散尽,我们这才看清楚,墙角里东西还真不少呢。除了这么一尊神像,还有香炉、长香、蜡烛什么的,最奇怪的是,倚墙放着一块类似棋盘的方形木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不知是什么。
卢雯眼睛放光“这是碟仙,我玩过我在学校玩过”
她正要过去,宁哥喝住她“这东西妖里妖气,别碰它。”
卢雯还是好奇,蹲在不远处看着,招呼我们“快过来啊,神像上有字”
我们挤过去看,在神像的肚皮上,清清楚楚写着两行小字欲知过去事,欲晓将来事。
我灵机一动“我们可以用碟仙测测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呸,肯定能走出去,我们测测怎么走。这是个法子”
宁哥也有点心动,他抓耳挠腮了一下,问卢雯“你们在学校玩,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玩完就完了呗。”卢雯笑着说,看样子她是特别想玩。现在的女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喜欢玩这样鬼里鬼气的东西。
“抬出来吧。”宁哥说。
我和卢雯在队伍里处在最底层,专门干杂活的。宁哥不自觉的就当上了老大,他说一句话,我们得屁颠屁颠去干。
我和她小心翼翼把神像放到一边,然后把碟仙那个台子抬出来。这时,宁哥和谭局长把麻将桌搬过来,我们把碟仙台子放在桌子上,正好严丝合缝能放下。
我过去把四把椅子搬过来,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放好,突然就愣了,我惊疑地说“怎么会这么凑巧,好像有人安排我们来玩碟仙”
大家默不作声,互相看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宁哥抹了把脸说“你们多想了,很可能很久以前这家屋主就在这里玩碟仙,正好四个人。他们搬家了,不玩了,把东西都扔在这,很正常。”
谭局长摆着手“我不玩啊,事先声明。”
宁哥火了“草你妈的老逼,都整好了,你又说不玩了。”
谭局长冷笑“你们知道这尊像是什么吗”他指了指地上这个大胡子模样凶恶的神像。
“谁”我问。
“这是钟馗。钟馗懂吗,专门打鬼的在这摆钟馗像,说明什么”他哼哼两声。
卢雯讽刺道“你不是马列主义者,不信鬼吗。”
谭局长面红耳赤“草,我这是尊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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