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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回到家的时候,我一身的疲惫,关键是心累。王晨和他小女朋友又出去鬼混,家里冷冷清清,我也没心思干别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点着台灯看都市小黄文。越看越困,哈欠一个接一个,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中看见卧室的地上好像站着个人。
到底是不是人,我也不敢肯定,因为看到的仅仅是一双黑色皮鞋。我想坐起来细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眼皮子像是被万能胶粘上。感觉很难形容,我既非常清醒,发生什么事都明白,脑子也在正常运转。可身体却处于沉睡状态,不听指挥。
就在这时,隐约中我感觉到有一个人趴在身上。好像是个女的,感觉像是刚从乱泥塘里爬出来,浑身湿气弥漫,脏不垃圾。
她趴在我身上,似乎都能闻到一股子腐烂气息。她非常胖,像头猪,可是我心里却明白,她是被水泡胀的,不应该是个活人。
我拼命挣扎想坐起来,身上却使不出力,像是被什么牢牢捆住。这时,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胖女人伸出一只手,居然透过我的身体,像是抓住了什么,然后一点点往外拽。
我感到体内似乎有另外一个自己,猛地要与身体撕裂,往外飞去。而同时,又能感觉到我就是那个要离开的自己,眼瞅着身体躺在床上,要从里面分离出去。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诡异到不可言说,我完全分裂成两个独立的自己,而且我还能同时感知到两个视角。
潜意识中,我隐隐觉得这种现象不是好事,而且异常凶险。就在这时,只听外面门锁响动,大厅灯亮了,紧接着王晨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我操,老刘你回来了。”
那种被分离的感觉瞬间消失,我重新又能动了。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拖鞋也不穿跑出了卧室。王晨看见赤条条的我跑出来,嘴张得老大,赶紧用手捂住他女朋友的眼睛“老刘,你他妈又耍流氓。”
我一把抱住他,脸色苍白“妈的,我刚才遇见鬼了”
那次大楼探险之后,王晨胆子小多了,一听有鬼他比女人反应还强烈“什么玩意有鬼我操,不是你招来的吧。”
我把刚才经历说了一遍,小女友丁玲插嘴说“老刘,那不是鬼,是梦魇。”
“啥叫梦魇”王晨问。
丁玲说“你们这都不知道啊,梦魇也叫鬼压床,反正不是真鬼啦。”
我哆哆嗦嗦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一幕,心惊肉跳。
王晨一听不是鬼,胆气又恢复了,笑着说“这小子肯定最近撸多了,阳气太弱。”
我没搭理他,因为我心里明白,刚才绝对不是什么鬼压床。地上那双黑皮鞋我认识,正是第一次采访彭大哥时,他所穿的鞋。
联想到彭大哥的分魂针,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被胖女人拽着的情景,太像传说中的“魂飞魄散”了,她是要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拉出来啊
我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彭刚的电话。
彭刚似乎没意识到我能打过来,语气显得有些慌乱。我问他爸失踪有什么线索。彭刚把医院的调查说了一遍。彭大哥最后出现在医院监控录像的时间,是今天下午的二点半。他一个人穿过走廊,进了男厕所,然后就再没有出来。
经过细致的排查,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厕所,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者。
会不会是彭大哥翻出厕所窗跑了呢那就更不可能了。这间厕所位于住院部五楼,在医院创建之初,缺乏经验,曾发生过病人从厕所窗爬出去摔死的事件。有了前车之鉴,院方便在窗户外面焊上了非常结实的铁栅栏,别说徒手了,就是拿着锯刀锯,没三四个小时,也根本锯不开。
彭大哥像大卫科波菲尔一样,神秘地在密室消失了。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已经超出了医院的能力,只能报警。现在警察正调查处理。我打电话的时候,彭刚和他妈妈正在整理彭大哥在医院留下的东西。
听彭刚说,他爸留下最多的,就是画。那些画作,大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像随手涂鸦,就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圆圈,不过他们在这堆画里发现了一张与众不同非常独特的画。
说到这幅画,彭刚期期艾艾,非常慌乱,好半天才说道“老刘,本来我妈不想让我说,但我觉得不说不是那么回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爸留下的这幅画,画的是你”
我惊栗当场,完全说不出话。
电话那边“喂,喂”说个不停。我长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坐在大厅,王晨和他女朋友早回卧室颠鸾倒凤了。我哆嗦回到自己屋,关上门,披了条毯子,蹲在地上抽烟。
“老刘,老刘”彭刚喊着。
“我在,那是一幅什么画”我问。
彭刚犹豫一下“具体什么样子,你自己来看吧。你明天有时间吗要不来我家吧,我等你。哦,对了,”他顿了顿说道“你最好有点思想准备。”
妈的,这小子说话说半截,挂了电话,我心如猫挠。抽了会儿烟,心乱如麻,坐不下躺不下的,只能满地转圈。这彭大哥,你说咱俩无冤无仇,我也没让你戴绿帽子,为啥就盯着我不放呢。李扬愣,铜锁胖,王晨怂,你找谁不好,非来找我。他们仨你随便玩呗。
这段日子真是衰神附体,难道真像鬼故事里说的不能总去不干净的地方,要不然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会命衰运败。
抽了几口烟,顺手掐灭,给经理打电话请假。经理可能正在外面陪客人,电话里声音嘈杂,能隐约听到有破锣嗓子正放声唱歌。他醉醺醺问我啥事,我说明天请假。经理当时就火了“小刘,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没事总请假,都像你这样,咱们公司还怎么发展壮大”
我陪着小心说着软话。他说道“我告诉你小刘,本来你是没过考核期的,人力部门要把你开除,是我力排众议把你留下。你能不能自己长点脸”我说明天真有事。经理道“明天总部老大来咱们这儿考察,你自己着量办吧。”
挂了电话,我暗骂,老大个鸡巴,我根本不尿你那一壶。现在生命攸关,解决自己的问题,才是正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不敢睡,一闭眼就想起刚才湿漉漉的胖女人。只好来到客厅,披件毯子,强忍睡意,有搭没搭地用手机看着电子小说。
也不知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过去,第二天被手机铃声惊醒。我眯缝着眼接电话,彭刚在电话里急匆匆说“老刘,你现在马上去市殡仪馆。”
我脑子一激灵,翻身坐起,忙问怎么回事。
彭刚说“刚才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最近有个怪人总在市殡仪馆停尸房附近晃悠,样子和我爸爸很像。”
殡仪馆在本市边缘郊外,距离我住的地方非常远,基本上算是横跨城市两头。为了赶时间,我打了个车,算算路程摸摸钱包,实在肉疼。不是我吝啬啊,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工资也就勉强糊口,干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彭刚又是电话又是短信的猛催,不停追问到哪了。我让他稍安勿躁,一会儿就能到。殊不知我也心急如焚。
脑子里不住乱想,彭大哥一个人跑到殡仪馆干什么
殡仪馆位于荒郊野外,出了市区,整条大道上只有车来车往,基本上看不到行人了。大白天,都显得那么荒凉。当看到路边出现的花圈店时,就知道殡仪馆到了。
今天不知赶上哪几家丧户出殡,百十来号人,哭哭啼啼,孝子贤孙扎着孝带,愁云惨淡地往里走。我下了出租车,给彭刚打电话,他告诉我正在大厅等着,让我赶紧过去。
殡仪馆门口到大厅还有很远一段路程。殡仪馆地处偏僻,背靠大山,时值冬日,满山枯叶飘零,寒冷肃杀。今天也不知怎么,风特别大,又硬又冷,等我走到大厅,鼻子都差点冻掉了。
大厅里人满为患,都是来吊唁参加追悼会的,上下两层楼的遗体告别大厅,全部爆满,看过去是一个个硕大的花圈,哭泣哀嚎声不绝于耳。
我揉揉冻僵的耳朵,看到彭刚在招手,赶紧走过去。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人,一个是穿着蓝色警察制服的中年人,神态平和,让人看了就踏实。还有一个是中年女人,穿着一件红色棉袄,头发白了一半,后面扎着发髻,脸色枯黄,看上去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我心里有了计较,这一定是彭刚的妈妈,彭大哥的妻子了。
我赶紧伸出手,和他妈妈握了握“阿姨,我来了。”
彭刚赶紧道“妈,陈叔,这是我好朋友刘洋。过来帮忙的。”
那个中年警察冲我点点头,我赶紧伸出手“陈叔叔,你好。”他和我握了握。
陈警官道“走吧,正好馆长在,可以了解情况。”我们几个从大厅后门出去,进了北侧办公楼。在二楼的办公室,见到了殡仪馆馆长。
馆长和这位陈警官还挺熟,握手寒暄倒茶水。陈警官道“王馆长,你把看到怪事的目击者叫过来吧,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王馆长打了个电话,时间不长,门敲响,应声而进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脏不垃圾的老头。王馆长道“老田师傅是我们殡仪馆的员工,专门负责烧尸的,让他讲讲吧。”
陈警官递给老田头一根烟“师傅,你讲讲怎么回事。”
老田头把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警察同志,这是玉溪吧这烟好。事吧太玄,怕说出来你们不信。”
王馆长道“老田啊,人家警察还有正事,你就别扯犊子了,有什么说什么。”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四章 停尸间
老田头也不以为然,点上烟抽起来。他那做派,一看就知道是个侃爷。这样的人好讲故事,好为人师,拿起个话题就滔滔不绝,还特爱吊胃口,一个破事都能讲出花来。
老田头讲起自己的遭遇。这老田头在殡仪馆干了十来年,资历颇深,用他话说,经他手火化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碰到过无数邪事怪事,对任何违背常理的事情,都有着极为敏锐的感觉。他的两只眼快赶上孙猴了,搭眼一看,就知道对面是人是鬼。
最近大概小半个月,一过晚上七八点,他们殡仪馆里便多了一个人。殡仪馆一天接待的死者家属都老鼻子了,为啥这个人就能引起他特别的注意呢。老田头解释,此人行为很是反常。
说来也怪,殡仪馆死人也有旺季和淡季之分。一到入冬,全市死的人络绎不绝,纷纷到阴曹地府报道。殡仪馆一共五辆运尸车,到了这时候,加班加点连轴转都不够用,送完这个进停尸房马上赶赴下一家送那个,毕竟尸体没有在家过夜的。一旦断气,家属第一反应肯定是联系殡仪馆。
这个怪人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老田头说第一眼看见他时,就知道不对劲。那个人大冷的天穿着一件黑色披风,虽然不扎眼,但也非常隔路。而且他一般都是独来独往,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家属。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总在停尸房和火化间转悠。这人出现的时间也邪门,要么看不着他,一旦看见他,必定就会有一辆运尸车送进死人来。
这人有点像未卜先知的算命先生,他一旦现身,必然会有死人入驻殡仪馆。
如果仅仅是这样,顶多也就会成为老田头茶余饭后卖弄的一个段子。可那件事发生之后,老田头真是吓坏了,这才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火化间和停尸间属于殡仪馆内两大军事重地。平时大门落锁,只有用的时候,才有专人打开。外人要进去,必须先得到馆方同意,还要签字,总之非常严格,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过了十二月份,到达全市死人的一个高峰期。病死老死意外死的人真是接连不断,殡仪馆幸亏去年进行了扩建,要不这停尸间还真是不怎么够用。老田头晚上加班,停尸房归他管,他从下午一直忙活到快午夜十二点,才把最后一拨丧户送走。伸个懒腰,准备锁门睡觉,就在这时,他看到停尸间里似乎多了个人。
这间停尸房面积很大,装死人的冰柜子上下叠放,足足码了能有七八排。天棚点着日光灯,透着惨白的光亮,发出“嗡嗡”的细响,
就在最后一排的冰柜尽头,老田头看见地上露出一块黑色的衣服角。
开始他并不以然,以为看岔了或者是自己神经过敏。正要走时,无意中看到那衣服角动了一下,明显是个人
他当时并不觉得害怕,也没想到什么僵尸鬼魂之类,而是担心这会不会是哪个死者家属,伤心过度忘了时间还在里面吊唁。停尸间冷气充盈,温度这么低,真要自己粗心锁门走了,这个人关一晚上有个好歹,自己可担不起责任。
他站在门口大声吼了一声“那是谁锁门了快走”
那黑衣服角“嗖”一下缩了冰柜后面,没有动静发出。老田头真火了,他经常跟死人打交道,身上也有股子杀伐的戾气,当下提着根棒子走了进去,心想这要是个半大小子,我非先来一棒子不可。
他向着最后一排冰柜走去,停尸间寂静无声,温度低到张嘴就是一口白气,老田头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原本非常熟悉的场景,有了某种阴森的意味。
他不由自主捏紧棒子,来到那排冰柜前,黑衣服就藏在后面。
老田头深吸一口气,猛地走过去,对着那个方向大吼“别闹了出来”
就老田头自己话说,当时他一看见眼前的情景,吓得差点没拉裤兜子里。
他面前,是最后一排冰柜的后面,这里是整座停尸间最墙根处,光线射不过来,一片晦暗。模模糊糊中,对面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老田头一眼就认出其中站在一左一右的那两个。这两个人非是旁人,都是今天晚上才送来的死人
一个是老头,据说是死于肺癌。还有一个是二十来岁小年轻,死于车祸,脸都撞烂了,血肉模糊一团。这两个死人按照本地风俗,都穿着黑色中山装,呆板僵立,双手下垂,身体看上去十分僵硬,此时直挺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透出一股死人的阴气。
老田头一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全身寒意彻骨,打了个激灵。这两具尸体,他是亲手抬进冰柜的,怎么现在都出来了
在两具尸体中间,还站着一个穿黑色披风的中年男人,正是老田头经常看到的那个怪人。
最邪门的是,三个人此时的姿势。披风男人伸出两只手,十指如钩,正非常用力抓住两个死人的头顶。他脸色苍白无血,直愣愣看着对面的老田头。
老田头说到这,哆哆嗦嗦地解释说,这个男人的眼神太邪门,你要么平视要么俯视,他可好,眼珠子从下面往上翻着来看人,目光阴冷恶毒,像是能直透人的灵魂。
老田头说这也就是我吧,换别人早就吓死了。当时他一声尖叫,屁滚尿流往外跑,眼看要到门口,旁边忽然卷过一阵黑风,那个披风男子跑得极快,从他旁边擦身而过,消失在殡仪馆后面的黑夜中。
此时,午夜的殡仪馆寂静无人,就老田头自己。对着远处黑糊糊的大山,他吓得裤子都尿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还算尽责,拼着最后一丝胆气,把停尸间大门锁上,哆哆嗦嗦爬回宿舍,第二天就病了。
老田头吐出口烟圈,惆怅地说“我老田号称鬼见愁,胆子大的没边,老了老了晚节不保,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惭愧啊。哦,对了,老王,后面尸体的事我说不说”
这些事王馆长早就知道了,可也听得津津有味,说道“老陈不是外人,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哦,诸位,今天这些事有关我们殡仪馆的名声,请大家不要出去外传,要顾及影响。”
陈警官听得入神,说“老王,你放心吧。今天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心里都有数,没人出去给你瞎传。再说这样的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老田头咳嗽一声“既然能讲,我就没什么顾忌了。请诸位跟我到停尸间里,看看尸体,大家就都清楚了。”
我们狐疑,彭刚白着脸对我苦笑“老刘,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爸他想干什么呢”
我没回答他的话,心里早已开了锅,根据老田头描述,能做出这样事的还真有可能是彭大哥。他会邪术,说不定用尸体做什么法术呢。这里还有个很大的疑团,彭大哥只是在昨天失踪,可为什么这小半个月以来,他还会出现在殡仪馆里呢难道不是他,另有旁人
陈警官接下来的举动,打消了我的疑虑,他把彭大哥的照片给老田头看。老田头看了第一眼就拍大腿“对,就是他,没跑。我看到的可比照片上的阴森多了,就跟个鬼似的。不过细端量照片,这人长得还挺不错呢。”
确实,彭大哥挺帅气的。还记得第一次采访他的时候,头发一丝不苟,穿着整洁得体,五十多岁人长得跟四十出头似的,细看看,还挺像电影明星唐国强。
老田头领着我们一行人来到停尸间,刚一走进里面大厅,温度陡然降低。外面滴水成冰,这里面的温度也差不多。大厅地面铺着大理石,条纹花样间错开来,看上去似乎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图案。我低声和彭刚说,谁知让老田头听见了,老田头看看我“小伙子,眼力不错嘛。刚建殡仪馆的时候,曾经请来个风水大师,这地面就是按照他的嘱咐铺的。能看出是啥吗”
“看不出来。”我们摇头。
老田头洋洋得意“这里的图案好像叫什么五雷凝魂阵,能把死人的魂儿锁在停尸房里不让它出来。相当于画地为牢。这位风水大师的手段比阎王爷也不遑多让啊。”
王馆长皱眉,呵斥道“老田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显得你那一双破嘴了。”
老田头也不恼,嘎嘎乐“好,好,领导发话咱就不说了。给领导个面子。”
彭刚根本就不信这一套,当扯淡听,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他爹身上。可是老田头刚刚那番话,却搅动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在我和李大民出画的时候,马丹龙曾经为了给李大民安魂,用黄色符箓贴在他脑门上,同时还喊了一声“五雷凝魂”
这事情还真是巧。难道给殡仪馆看风水的大师就是马丹龙或者说,这种法术手段是有传承的,同一宗门的都会使用
我有点害怕了,低低的温度让我周身发冷,似乎有点发烧的迹象。我害怕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我的经历中,有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当时没注意,可是日后某一天,它会突然以某种难以预料的形式出现。比如这次的“五雷凝魂”,还有先前经历中彭刚讲述那处奇怪恐怖的地下室,大铁门上贴着“福”字,而就在几天后,我便在花园小区的大厦顶楼出租的房间门上,看到了同样的贴字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暗黑的锁链,始终挂在我身上,牵扯着我往前走。我看到的景象,都藏着伏笔,打着埋伏,在日后显现出来。我左右腾挪,像是戴着厚重的枷锁,挣不开出不去,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正想着,走到了停尸间大门口。彭刚喝住我,狐疑地说“老刘,你怎么了神魂颠倒的。想什么呢”
我勉强一笑,看着他,忽然心里蹦出个非常诡异的想法,控都控制不住。眼前的彭刚会不会是也我命运里早已安排好的一个扣儿他像一个箭头,指向漆黑的命运深处,那里有一双恐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等着我
我浑身颤抖,寒意从心底缓缓生出。
彭刚被我看毛了,骂了一声“奇奇怪怪的,不理你了。”
我擦擦冷汗,妈的,这地方阴气太盛,我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脑子里鬼念头一个接一个,明显有了精神分裂的征兆。
我摇摇头,跟着他们走进停尸间。
王馆长开路,自然用不着繁琐的登记环节,他对我们说“几位,你们接下来看到的,是我们殡仪馆的秘密。请你们不要出去乱说,一旦死者家属知道了,影响很恶劣。”
陈警官看看我们几个,点点头道“老王,你放心吧。我们是调查一件案子,跟你殡仪馆不发生关系,你出什么事我都管不着,咱哥俩这点默契没有嘛。呵呵。”
王馆长长舒一口气,我们一行人走进停尸间。我不得不感叹,这里可真鸡巴冷啊,说句不好听的,和储藏牛羊肉的冰库都能比一比。天棚上日光灯蒙着灰白色的尘埃,发出“嗡嗡嗡嗡”犹如蜜蜂振翅般的声音,听起来枯燥倒牙,让人昏昏欲睡。地上铺着坚硬、冰冷的人造石,走上去嘎吱嘎吱响。
大白天的,这里又是瓦数很大的日光灯,可让人感觉极度的阴森。入眼处一片白花花冷冰冰装死人的大冰柜,透着死气沉沉。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五章 尸体的哭声
老田头领着我们来到最后一排冰柜的后面,指着黑暗的角落说,当时他就是在这发现他们的。
陈警官点上手电筒,走过去煞有介事地看,照照地板,又照照天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我看来,他纯是在那装逼,就他那点道行,连我都赶不上。
看罢多时,他走出来对王馆长说“老王啊,说实话,如果真有这码子事你应该提早报案。这叫侮辱尸体罪,懂不别看没有人命在里面,也是犯法。”
王馆长汗都下来了“别价,我的哥哥,我是信任你才把你找来的。这事要捅出去,殡仪馆就得关门。往上说,直属的民政部门就能地震;往下说,全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得回家喝西北风,也影响社会稳定啊。对不对民不举官不究,我就不说太明白了。“
陈警官嘿嘿笑“看给你吓的。官儿当的越大,胆子就越小。行了,不说了,老师傅,你不是让我们看尸体嘛。”
老田头才不管长官们怎么打哑谜呢,他背着手把我们引到停尸间西侧,这里放着一张黑色的停尸床,上面直挺挺摆着一具尸体,蒙着白被单,怎么看怎么渗人。
老田头走上前,一把拽掉被单,露出下面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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