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晚上出门还真冷,我打车到了李扬的住所。进了小区,才发现自己空着手,大过年的去别人家拜访没买东西实在说不过去。可过年期间,店铺大都关门。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一兜子水果,又买了瓶红酒。
李扬是富二代,现在住的这所房子就是他家买的,面积不大,五十来平的单身公寓,自己住颇为惬意,很是让我这个外地打工族羡慕不已。李扬在家煎炒烹炸,做了五六个硬菜,牛肉猪肘子焖虾,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我把买来的红酒倒在杯子里,又帮他摆放桌椅。
李扬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今天尝尝我的手艺,咱俩今晚不醉不归。”
我夹起一个大虾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我呵呵笑“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李扬和我分宾主落座,他似乎有话要说,又闪烁其词,呵呵笑“吃饭,吃饭。吃饱了再说。”
吃着饭喝着酒,我俩聊聊过年的家长里短,谈谈江湖的恩怨情长,政治历史,评古论今,最后满桌子菜吃个精光。我抚摸着肚子,长吁短叹“李扬啊,你手艺还真他妈不错。在哪学的中国厨艺学校”
李扬抽出一根烟扔给我,他悠哉悠哉自己点上,边抽边说“我给你介绍笔生意,你做不做”
我说“啥生意”
李扬没说话,从桌膛里摸出个红包扔过来“拿着。”
我接过红包,往里看看,一沓子红钞。咽了下口水,目测一下,至少一千元。
“啥生意,凶险不兄弟我可封刀多年了。”我说。
李扬嘿嘿笑“当然不凶险,就是有点小恐怖。可是对你来说,那都是毛毛雨。咱们刘哥啥没见过啊。”
我坐直了身子“别,你有话就说。我先听听怎么回事再说。”
李扬磕磕烟灰说“这是我姥姥的事。姥姥今年七十九,跟着我老舅一家过。那天是老太太生日,在家里办的家宴,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大家正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时候,老太太突然来了一句,阿生,你回来了。”
“阿生是谁”我问。
李扬道“阿生是我已经故去的姥爷。”
那天晚宴在李扬老舅家客厅举行,一张折叠大桌子放开,家里十几号人围桌团团而坐,边吃边喝,嬉笑交谈,十分热闹。老太太戴着寿星帽子,穿一身红色小棉袄,自己孤零零坐在主席位上,看着一大家子儿女亲戚。
其实吧,说个实在话,这样的家宴众人并不是完全冲着老太太来的,就是拿她当个由头大家一起聚聚。老太太快八十了,耳背眼花,经常胡说八道,满嘴鬼话,说的都是老年间的陈年往事,小辈人和她根本没法交流,代沟太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陆续告辞。几个娘们留下来,帮着主人家收拾桌椅碗筷,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忽然冲大门口说了一句话“阿生,你回来了。”
大家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谁知道老太太站起来,拄着拐棍佝偻着腰,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去开门。老舅走过来扶住她,十分不耐烦“妈,你咋了”
老太太举起拐棍作势打他“我打你个不孝子,你爹回来了,还不把门打开。”
老舅听得一愣,后脖子有点窜凉风“妈啊,我爹都死十多年了。走,我扶你进屋休息。”
老太太不干了,跳脚骂,把老舅骂的狗血淋头。这时,他老婆过来,嗔道“怎么又惹妈不高兴了老太太让开你就给开呗。就当逗老太太开心了。”
没走的亲戚们围过来,有人过去把大门打开。老舅指着门外黑洞洞的走廊说“哪有人我爹在哪呢”
话音未落,众人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风吹进屋里,温度陡然降低。他们家客厅供着菩萨,燃着长明灯,这阵风一吹,两盏灯当即灭了一盏,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屋子里一下阴森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这场面实在有点邪性。
当时李扬就在现场,他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变故一生,他立马觉出不对劲。他毕竟有过很多次和阴物打交道的经历,多少有点感觉,当即站了起来。
老太太拉着他舅妈的手,开始抽泣“你爸爸他想我了,这是要我跟他一起走呢。这个老东西,带着小鬼来抓我了。”
“带,带你去哪”舅妈牙齿格格响。
老太太打了她一下“这孩子,你说还能去哪。当然去阴曹地府报道喽。”随即,她冲着空气说“你这个老东西,还那么贪嘴。”又回头对儿子说“你把供品找出来,你爸爸饿了,要吃东西。”
老舅傻在当场,李扬走过来低声说“老太太让干啥就干啥吧。”
人多效率就高,时间不长,弄出七个碟子八个碗儿的供品,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拿到她的房间。
老太太是书香门第出身,房间布置的古香古色,整个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清明上河图片段。画中街市屋宇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整幅画面呈一种古旧的黄褐色。
本来已经看过很多次的画,可是今晚看来却有些不对劲。
虽然开着灯,可画的色调却极为阴暗,如乌云密布,整个画面影影绰绰,上面的人似乎鬼影一般。
清明上河图的前面,有一张桌子。摆放着老爷子生前拍的一张全家福照片。李扬告诉我,当时气氛很诡谲,照片上的老爷子似乎真是活了,有种跃然纸面的生命力。
按照老太太吩咐,众人把供品摆在照片前面。老太太让儿女们对着照片磕三个头,大家都觉得鬼气森森,一个个害怕的要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都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站起时,还是小舅率先发现不对劲。他看着照片,突然一声惊叫,差点没把众人屎吓出来。
照片上的老爷子,居然流泪了。很明显两道水渍,沿着老头的眼角流了出来。照片里的老头,阴着脸看着外面的子孙。
老太太“咔咔”敲着拐杖,对照片说“你个老东西,想领我走就领呗,吓唬孩子干什么你个老东西”
话还没说完,突然直挺挺向后一躺。有人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把手凑到鼻子下面,发现没有了呼吸。
众人这个乱啊,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有之,找亲戚朋友八卦的有之,拍照片发微博的也有之,还有的更绝,直接打电话找这个大仙儿那个师傅的,请高人来做法。
老太太送进医院,抢救到下半夜,才幽幽回转。她睁开眼睛,看看围拢在病床前的众人,颤巍巍说了一句话。
冥冥中似乎自有定数,就因为她的这句话,居然无缘无故把我这个一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深渊漩涡。又开始了我刘洋的虐心恐怖之旅。
老太太的这句话是“我不行了,这几天就要有小鬼从阴间出来把我带走。可是我还有个心事没了,现在不能死。你们找个人,晚上帮我守夜,不要让小鬼进来收我的魂”
这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接的。这可是当年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干的。后来,亲戚们问了有道行的师傅。师傅说这样的人不好找啊,要阴邪之物不能侵体,恐怕八字极硬,纯阳纯刚的才行
这样的人哪找就在大家纷纷乱的时候,李扬想起一个人。此人曾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恐怖事件,魂魄多次出窍,甚至到过阴间,助鬼成仙他如果出马,肯定错不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刘洋。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章 符牒
听完这段故事,我忍不住笑了“李扬啊李扬,你可真行。好事没说想着我,拿人填坑当炮灰走路踩狗屎落粪坑的破事你想着我了。真难为我叫你一声兄弟。”
李扬看我表情并不像动怒,他嘿嘿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老人家就这么个遗愿当小辈的自然要义不容辞地解决。再说皇上也不差饿兵,不用多,你在医院守三天,报酬1000元。兄弟归兄弟,生意是生意,咱们明算帐,你就说干不干吧。”
我喜滋滋把红包塞进自己包里“凭啥不干。唉,我这也是没出息,钱压奴婢手啊。不过,咱先讲明白,如果是老人发癔症,老年痴呆胡说八道,根本没什么小鬼,我这钱可不退啊。”
“那当然。”李扬道“如果真是老太太胡说,压根没有鬼,那你不就捡着便宜了。我姥姥住高级病房,有陪护的床,你随便休息。就当在宾馆睡三天。无聊是无聊了点,睡够三天钞票拿走,世界上还有这么容易的活儿”
我咳嗽一声“你觉得到底有没有小鬼会来”
李扬似笑非笑“我怎么知道。反正那天老太太看见我姥爷的情形,到还真有点邪门。你就赌一把吧。”
我伸个懒腰“我话先说明白啊,一旦老太太睡到半夜把我叫起来,迷迷糊糊把她以前偷着藏的什么金条钻戒告诉我,我可自己去拿,没你们家什么事。”
李扬哈哈笑“做你个大头鬼的梦。晚上不单单你在那,我们还雇了两个护工,24小时轮班倒。另外每天晚上我们家也得留一个人在那和你一起守夜。真要有什么遗产的口信,也是三堂会审,跟你没啥关系。”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问。
李扬说,今晚就算了,你就住我这。明天我领你去见老舅。
我根本没往深里想,就当多了个乐子,反正闲的无聊。要么说人贱呢,遇到事的时候,我天天祷告,希望风平浪静后从此再也不沾惹是非,隐居过日子。可真要过了一阵太平日子,心里又痒痒,想主动找点什么刺激的事干。
我们添酒回灯重开宴,李扬家别的没有,各种各样的酒那是太多了,光黑啤就有好几箱。晚上他找了个恐怖片,我俩边喝边看,喝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晕的。
简单洗漱了一下,李扬带着我去他老舅家。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太太躺在医院里,眼瞅着不行了,这可是整个家族的大事。护理照顾,开药看病,一天到晚都是事。老舅家现在是统筹司令部,他坐镇中军帐,负责调配人手,统筹资源。一切关于老太太的事,都要经过他的批复,才能实施。
这位老舅,据说早年是倒腾煤渣的。左手进右手出,凭着家族人脉关系,着实挣了不少钱。家住在靠近市中心一套大公寓里,装修都是欧洲风格,金碧辉煌的,哪儿都不错,就是没有家味,跟高级酒楼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们到的时候,李扬的小姨妈和她女儿也正好在老舅家。
李扬的小姨妈长得简直惨不忍睹,五十多岁的年纪打扮得花枝招展,烫着大波浪头发,一身羊骚味。听李扬私下说,这位小姨妈可是传奇人物,早年颇有眼光,拿着家里闲钱倒腾房子,挂在她老公、她女儿包括她名下的房产不下六七套,个顶个升值。现在国家对房产控制严了,她业务转向,开始倒腾墓地,发死人的财。
这女人给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我不会看面相,不过经历多了,就有一种观人的直觉。小姨妈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息,阴气森森,雾气沼沼。你们知道看见她我想起谁了吗当年我在床上梦魇,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很像猪的肥胖女人,趴在身上,往外拽着我的灵魂。
李扬的小姨妈在感觉上特别像那个诡异的胖女人。如同刚从水里打捞出来泡得肿胀腐烂的女尸。一句话,阴霾之气很重。
对于这样的人,我是敬而远之的。简单寒暄几句,我就想坐到角落,谁知那娘们还盯上我了,拉着我的手,一个劲打听家庭、工作啥的。
李扬抽着烟在旁边嘿嘿笑“小姨,老刘是我好朋友,也是非常有发展前途的好青年。在五百强企业xx集团工作,马上就要提升中层管理人员。小伙长得也帅,胖胖乎乎,一脸富态。要换一身中山装,就跟高丽领袖似的。”
小姨妈亲切说“我一看小刘吧,咱娘俩就投缘。小刘,现在有没有对象”
“没,没对象。”我硬着头皮答。
小姨妈看了一眼自己闺女“杨姗姗,过来跟你刘哥打个招呼。”
小姨妈的女儿一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挺大的姑娘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她哥李扬带着朋友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头不抬手不停一直刷着微信微博。
她把手机放下,径直过来坐到我对面,冲我冷冷点点头“刘哥,你好啊。”
说句心里话,细端量这姑娘还挺漂亮,留着男孩才有的短发,五官极精致,皮肤白皙。而且这丫头气场很大,一看就是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事。我自卑心发作,卑微地点点头“你好。”
老舅把小姨妈和李扬叫到内室去商量事了,客厅就留下我和那个杨姗姗。
她问我“刘哥,有烟不”
我心怦怦跳,太尼玛狂野了,这丫头是不是做小姐的,说话都带着舞厅夜场的烟火气。我说没有。杨姗姗伸直两条长腿,从兜里自顾自摸出包烟,抽出一根自己点上,极娴熟地吐出一口烟圈。
我有些尴尬“你是做什么的”
“啃老。”她抽着烟说“我妈有的是钱。我以前是藏漂,才从那边回来。知道藏漂吧”
“是不是和北漂差不多,在西藏那边漂流”我问。
“嗯。我在西藏那边住了四年,开了个卖纪念品的小店,爬过雪山,拜过寺院,还见过活佛呢。”她态度玩世不恭。我知道她的意思你就别打我主意了,姐姐我见多识广,就你这屌丝样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
她伸出右手给我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纹身,看上去像是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
“这是”我问。
“这是墨脱雪山里一个寺院的长老给我纹的。这个纹身能够驱邪镇魔呢,还说如果日后我遇到有同样纹身的人”说到这,她不说了,忽然调皮地一伸舌头“你知道墨脱吗”
我傻乎乎地说“墨脱不知道,我就知道饭托。”
正聊着,老舅等人从房间里出来。老舅握住我的手“小刘,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事成之后,还有心意送上。”
我应酬着说“客气客气。这就去医院”
“不着急。”老舅说“眼看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傍晚时候过去就行。”
小姨妈冲我呵呵笑,笑得我头皮发麻“小刘啊,今晚我家姗姗和你一起守夜,你多照顾照顾她。这丫头野惯了,不懂事,你多担待。”
我看看那姑娘,浑身不得劲。这女孩像是全身长满了尖刺,在她身边就不舒服,很难接近的样子。
我们吃过饭,又闲谈了一阵,下午到的医院。
老太太病房在住院部四楼,这是一间高级单人病房,就住着老太太自己。病房靠窗的位置,放着雪白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瘦骨嶙峋,恐怕还没有五十斤。头发呈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灰白色,皮肤像是老树皮一样松弛,尤其那张脸,遍布重重叠叠的皱纹,形如核桃,皱成紧紧一团。脸上戴着氧气罩,闭着眼,有口没口的呼嗒气,就这个模样,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一个女护工提着尿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老舅说“大哥,你来了。”
老舅用下巴点着床上老太太说“我妈怎么样”
“老太太挺好,大夫刚看过,说心跳挺平稳的。”
老舅指着我和姗姗说“今晚他俩在这和你一起陪护。”
女护工呵呵笑“小姑娘小小子不用来了,大晚上的影响休息。我自己就能伺候老太太。”
老舅摆摆手“没事,就这样吧,跟你做个伴。”
这时,突然床上的老太太一阵咳嗽,我们赶紧围过去。护工是有经验,把病床摇起来,轻轻拍打老太太后背。不多时,老太太紧紧皱起的嘴,一耸一耸的,女护工拿来手纸放在她的嘴下,老太太从嘴里吐出一口黏黏的黄色浓痰,嘴角下巴都是。女护工轻轻擦拭干净,把手纸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老舅和小姨妈看得直皱眉,都嫌恶心。女护工用手一下一下抚着老太太胸口,低声说“吐出来就没事喽,继续睡觉喽。”
李扬在后面感叹“真行啊。自己亲妈也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老太太紧闭的眼突然睁开,一歪头看见我们几个。她这一下来得实在突然,我们都没思想准备,一起向后退了几步。
老太太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说,老舅道“妈,你想说啥”
老太太喃喃道“小小,昨晚你爸爸又来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此时病房开着日光灯,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沉沉暮气,灯管嘶嘶啦啦响着。我心跳加速,头皮有点发麻。
老舅艰难地说“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你问她,她也看见了。”老太太指了指女护工。
女护工低声说“昨晚老太太说胡话,太吓人了。我没办法才顺着她说的。”
老舅点点头,对着老太太耳朵大声说“妈,你这是做噩梦。”
老太太也没理他,径直说道“你爸爸啊,就穿着出殡时候那套寿衣。几年没见,这老东西还精神了,人也胖了,笑眯眯的。我就问他啊,你在那边过得咋样,是不是又背着我找了后老伴。你猜他咋说,他说他就想我呢,让我早点去陪他。嘿嘿嘿嘿”
老太太一阵怪笑。
让她笑的,我腿肚子都转筋。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姗姗。这丫头吓得脸白了,藏在她妈身后,浑身哆嗦。我冷笑,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藏漂吗,还见过活佛呢,今晚不把你吓尿我不姓刘。
老舅干咳了几声“妈啊,你又说胡话了,赶紧睡觉吧。”
老太太道“你爸爸跟我说,今晚阴间的小鬼就要来找我。他昨晚还送我一个东西。”说着,老太太抬起手,颤巍巍指着对面的白墙。
我们回头看,在墙面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个图案。这个图案应该是烟尘灰迹水渍什么的,成年累月自然形成的。众人看得都瞪大了眼,这图案挺邪性,看起来很像是简笔画鬼脸,长圆形有些扭曲的脸上,是眼睛和嘴的三个黑窟窿。
老舅颤着声对女护工说“怎么出这么个东西一会儿你用抹布给抹掉。”
女护工也吓得不轻“他大哥,太吓人了,我不想干了。”
老舅说“给你加钱伺候走老太太,我再给你加一千。”
其他人只是觉得害怕,而我和李扬,则是极度的震惊这鬼脸,我们太认识了阴阳观的黑色布幔上、精神病院彭大哥的手稿上,就是这种诡异的图案。
李扬问“姥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太太嘿嘿笑“这叫符牒,是阎王爷的传票。阴间的小鬼,要来收我的魂喽。”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章 病房守夜
李扬偷着拉我“老刘,你到底能不能hod住你要是害怕就说,我不能害朋友。”
我心里也在犯嘀咕,这老太太一身阴气,满嘴鬼话,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毕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红包都拿了,再临阵退缩不太好。我硬着头皮说“我也算见多识广,应该可以搞定。”
那边小姨妈也在对自己闺女说“姗姗,要不今晚你回家吧,妈在这呆着。”
我心说千万别,这位杨姗姗虽然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可毕竟是个女孩,长得还挺养眼。如果让我整晚上对着一个妖里妖气的老娘们,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
杨姗姗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轻佻“刘哥都能留,我也能留。我在西藏拜过寺院,见过活佛呢,哼,我能怕这个”
老舅等人坐了一会儿,眼瞅着晚上七点了,老舅偷着塞给我二百块钱,让我晚上带杨姗姗去吃点好的。别说老舅是会做人,我们两人再怎么吃也吃不上二百元,这钱就是变相的一种心意,让人心里怪舒服的。
把他们送走,护工又去厕所洗尿盆了。病房里除了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就剩我和杨姗姗。我咳嗽一声“小杨,你晚上吃什么我出去买点。”
杨姗姗看了一眼病房,眼珠一转,她那意思很明白,不想单独留在这鬼地方。她说“刘哥,你要吃啥,我出去买。”
我也没客气,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她“你看着买吧。”
杨姗姗接过钱出去了。她这一走,病房里就剩我和老太太。
我插着裤兜在病房里走了两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老人家,心里有点发毛。老太太盖着白被单,直挺挺躺在那,脸上盖着氧气罩。房间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灯管嘶嘶的声音。
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冬夜黑得特别快,我站在窗边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今晚也不知怎么,阴冷阴冷的,风还特别大,吹得窗户“嘎吱嘎吱”响。
我呆得实在难受,想抽烟这儿又是病房,有心想出去到走廊上,又怕老太太突然来个三长两短的抢救不及时,我如果不在现场,以后说不清。
真是坐立不安。
病房里除了一张病床,另外还有两张简易行军折叠床,这是为守夜的人准备的。我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呆呆看着两张小绿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晚上这两张床怎么分配女护工睡一个,我和杨姗姗挤一个这丫头如此狂野,晚上不会趁机骚扰我吧
正yy呢,忽然床上的老太太喉咙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声音“吼吼”像是有痰堵在咽喉里出不来。
这下麻烦了,这可不是小事。许多老人或者植物人,就因为排痰不及时,呼吸不畅,活活憋死的。
老太太一张脸变得铁青,胸口上下起伏,像是拉开了风箱,喉咙呼呼作响。
我冷汗浸出来,妈的,护工哪去了关键时候人没了。当时有些发懵,不知该怎么办好,学着护工的样子,把病床慢慢摇起来。老太太要死在我手里,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此时肠子都他妈悔青了,这李扬就是个扫把星,他找我准没好事。情急之中,我突然想起来要找大夫,赶紧往门外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