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李扬说“好不容易来一趟,确认准确再说。”他掏出手机,凑在火光下拨动电话,不多时那边接通,老舅声音传来“扬扬啊,这都中午头了,你们事情办的怎么样”
李扬道“老舅你在医院吗”
“是啊,你大舅他们一家也来了。咋的了有啥岔头”
李扬说“你问问我姥姥,给她续命都需要什么东西。我们怕少拿了,到时候还得再折腾回来一趟。”
“好,你等着。”
我俩依偎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屋子里温度太低,我冻得浑身哆嗦,实在是忍受不了。
这时,电话来了“扬扬啊,你姥姥说,当时那个和尚一共留下三个东西。一张符,一本书和一双绣花鞋。续命主要是靠符和鞋,书到无所谓,是个信物,但最好是有,她想亲手还给和尚。”
挂了电话,我哈着冷气说“书没有就没有吧,咱们赶紧走吧。”
李扬心有不甘,转身要走。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站在壁柜前,一晃即逝。
看到那团黑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黑影的感觉很像是女师傅身上的那个“老仙儿”。
我看看李扬,决定还是不说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师傅也说了,见怪不怪,就当没看见。
我们往外走,路过那个壁柜时,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谁知柜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李扬停下脚步,看看我,举着莲花灯往里照。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八章 大炼钢
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到李扬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莲花灯也打翻了,火苗顿时熄灭。我过去把他拉起来,李扬脸色惨白,磕磕巴巴说“柜柜里有人。”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害怕,小心翼翼举着灯去照,黑漆漆的柜子里果然有一个人。我实在没胆细看,晃了一下,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盘膝坐在柜里,穿一身深红色有点泛黑的对襟衣服。这衣服看起来真像是寿衣,如此阴森的环境,突然多出这么一个人,谁都得心里发毛。
为什么说里面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的呢,打眼看过去,留了一头很黑很密的长头发,黑色瀑布一样。披散下来,看不见五官长相,整张脸都被浓密的黑发遮掩。
我颤巍巍把柜门关上,示意李扬一起往外走。
李扬把莲花灯捡起来,用手揪了揪灯芯,借着长明灯的火苗对上火,让它重新燃起来。我有些不耐烦“你弄它干什么,咱俩走出屋子有一盏灯就够用了。”
“你懂什么”他歪眼看我“在旁边给我守着我倒要看看柜里究竟是什么人。”
我操,这个变态又来劲了。李扬就爱火中取栗,越是危险越是诡异,他越有探索的兴趣。我拉他“李扬,李哥,咱们赶紧走吧,医院那边都等急了。”
李扬道“就看一眼。这个地方咱们只能来这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我可不想留什么遗憾。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吗”
“为什么”
李扬说“我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柜里的人好像以前见过。”
“你可拉倒吧。”我说“你在哪见过她是你丈母娘啊”
“老刘,咱说笑归说笑,可别人身攻击啊。”
“好,好,赶紧看。”我不耐烦。
李扬这次有心理准备,小心翼翼打开柜门,举灯往里照。我站在柜旁边,看不见里面情形,就看到李扬的表情非常诡秘猥琐,形容不上来,既害怕又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慢慢靠近柜子,居然把手伸进去,不知在干什么。
我实在憋不住好奇心,绕过来看。这一看真是傻了,李扬居然用手去拨弄里面那人的头发。我暗挑大拇指,服了,这才是李扬呢,做别人不敢做,行别人不敢行。
那团头发渐渐掀开,里面的人露出庐山真面目。
果然是个女人,看样子岁数很大,脸皮皱皱巴巴,形如核桃,看样子怎么也得七十多岁。这个老女人肤色如金纸,紧紧闭着眼,死气沉沉,毫无活人的气息。一看就是木乃伊,绝对不是活着的人。
“这是谁”我轻声问。
李扬松开手,黑色头发再次遮挡住女人的面容。他吸了口冷气“会不会是女师傅的妈妈这里可是她妈修行的地方。”
我喉头窜动“可是她妈都死十几年了,为什么身体不腐而且还被藏在柜子里我操,这是藏尸啊,是重罪。”
李扬忽然转过头看我,他的脸庞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恐怖,他说“老刘,你猜我看见这具尸体想起什么了”
“什么”
他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大厦阴阳观的后殿曾经看到过很多具尸体吧,都是面目如生,包括那个小男孩。”
我点点头,心脏狂跳“当时谢师傅说,这些都是修仙失败的人,留下未能羽蜕的金身。”
李扬轻轻关上柜门“出去吧,这里的事以后慢慢查,先解决我姥姥问题。”
我们俩往外走,我问“李扬,你姥姥会不会什么法术”
李扬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我姥姥嫁人晚,嫁给我姥爷的时候都快三十岁了,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大龄剩女。她二十多岁时候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从来没提过。可能就我姥爷知道吧,我们小辈人都不太清楚。”
我说“你真是守着金饭碗还到处要饭吃,姥姥身上的故事就够你写了,你还成天说没素材。”
“我姥姥这人,死犟,非常有主意。她要不打算说,怎么都撬不开她的嘴。他们家这些年凡是大事决策,全是姥姥来,姥爷就是个傀儡幌子。”
说着,我们看到门口光亮,终于从屋里走出来。外面阳光晃得睁不开眼,我看着蓝天白云,回头看看黑漆漆的屋子,真是恍若隔世。
杨姗姗高兴地说“刘哥,李哥,你们出来了。东西都拿到了吗”
我们俩点点头。
女师傅问“你们俩没碰别的东西吧”
李扬讪讪一笑“没碰,吓都吓死了,谁敢碰啊。”他赶紧岔开话头“姨妈师傅,我姥姥现在躺在医院,要不你和我们回去看看”
女师傅摇摇头“就不去了,我的职责就是替老人存东西,现在东西拿回去,任务也完成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们也别太难过。”
我们也不敢细问屋里的异象,和她告辞,匆匆坐车往回赶。
在车上,杨姗姗问我们在屋里都看到什么。我刚想说,李扬抢过话头把她一顿训,说有些事小孩别乱打听。杨姗姗气的都快哭了,没来由挨了骂,也不理我们,气呼呼躺在后面睡觉。
李扬低声说“这丫头跟她妈一样,属大喇叭的,嘴上没个把门。我总觉得那间佛堂有很大的古怪,咱们没弄清楚以前,还是不说为好。”
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我们急匆匆跑进病房,这里可热闹,李扬姥姥家七大姑八大姨几乎聚齐了,病房只留下几个代表,其他人在走廊都快站满了。
老太太已经醒了,病床摇起来,她半躺半坐,正在喝着桃子罐头,看样子气色不错。昨晚那个护工大姐已经休息去了,换了个男护工,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挺厚道的样子,正忙里忙外。
看到老太太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不好,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我们进到病房,李扬把取来的东西给老太太看。老太太放下碗,颤巍巍地说“老大,帮我把鞋穿上。”
一个秃顶的中年汉子瓮声瓮气应道“好咧。”
看样子,他是李扬的大舅。
大舅拿过红色的绣花鞋,给老太太一只脚套上一只,别说还挺合脚。穿上之后,病房里这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场面实在渗人,一个将死老太太,脚上穿着鲜红的绣花鞋,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老太太又说“小啊,你把符贴在门楣上。”
小舅拿过符箓,走到病房门口,硬着头皮把这张符贴在门楣上面。他走回来问“行了吧,妈”
老太太费劲地抬起身子,护工大哥赶紧扶住她。老太太一甩脸,看见我。
我心里一凛,这里还有我的事老太太虚弱地说“小小,你把我枕头拿起来。”
小舅拍拍我的肩说“去吧。”
我走过去把枕头拿起来,老太太说“你拿着枕头在屋里走,边走边拍,我再教你几句词生魂莫进,黑白回城。”
我真是打心里腻歪。可是全病房的人都看着我,李扬说“老刘,整吧,我家亏待不了你。”
我拿着枕头在病房里一边走一边拍,喊着“生魂莫进,黑白回城生魂莫进,黑白回城”
走廊里有人好奇,探头进来看,我真是羞死了,脸都发烫。
好不容易走了一圈,把枕头塞给老太太。老太太道“这几天晚上,家里的男丁全都要给我守夜,一个都不准缺”
李扬这些舅们都苦笑,这老太太贼能折腾,啥时候是个头。
李扬小姨妈心直口快,张嘴说道“妈啊,要是那个和尚死了呢”
大舅在旁边拉了她一下,皱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转而低声“妈就要走了,就当满足她遗愿了。别那么不耐烦。”
老太太嘿嘿笑“不会的,这个人是死不了的。晌午啊,我梦见他了,他说他会来找我。我的梦是最准的,六十年前,那和尚就说我这个人天生异秉,有什么眼通,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当年你们爹走的时候,我就梦见他了。那天中午睡觉,在梦里回到老家院子里,你爹他就站在那口老井旁边,跟我说,他要走了,这次要去很长时间。我问他啥时候回来啊。他说这一次恐怕再也不回来了。我说你这老东西,当个甩手掌柜,说走就走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一个女人家以后日子怎么过。他说对不住我,下辈子再还吧,还说最不放心就是老姑娘”
说到这,小姨妈眼圈红了,抓住她妈的手。
老太太看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你爹说老姑娘心眼最多,以后要平平和和过日子,要不然啊容易招是非。我说你这老东西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外面冷,咱们家说去。你爹他啥也没说,爬上井沿,最后看了我一眼,噗通一声跳进了井里。”
“啊”虽然老头子死那么多年,可听到这里,大家还是齐刷刷叫了出来。
老太太叹口气“到了傍晚,我正准备做饭,邻居他二姨跑过来说,小燕啊,我告诉你个消息你一定要挺住你老头他,中午时候出车祸,走了”
这个陈年往事说得人心里酸溜溜的,虽然我不是他们家人,可也被情绪所感染,不怎么好受。
老太太看看众人,拍着床沿说“都哭啥,生老病死很正常。是人就有这么一天。我也就是有心思放不下,要不然早死了。”
气氛有些压抑,李扬凑过去说“姥,你为啥要等那个和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太太说“六十年前,我也就是二十岁吧,记得那年大炼钢,放红星,要赶英超美。公社里都竖高炉,大炼钢铁,家里那些盆啊锅啊,全都捐献出来。烧炉子需要耐火的大青砖,那东西可不好淘弄去。俺们公社领导就说,拆老房子,那都是青砖。公社附近半山腰有座古庙,听以前老人说那庙也不知是唐朝还是宋朝修的,年头够久。公社一开会,就它了,把庙拆了建炉子。然后俺们公社小伙子大姑娘,扛着铁锨铁锹啥的就上山拆庙。”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九章 诡秘往事
老太太在断断续续中,慢慢讲完了这段往事。讲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过了吃饭的时间,可病房里谁也没有离去,众人全听傻了,都沉迷在那个时代的传奇故事中不可自拔。
这段往事关系极为重大,我简单整理归纳了一下,尽量剔除老太太叙述中的废话,原汁原味复述上来。
当时公社的社员在支书老孙带领下,一大帮人带着工具雄赳赳气昂昂上山拆庙。那应该是个清晨,天边太阳即将升起,边缘缓缓呈现出弧形,看上去像是滚红的火球,天空上半部染成一片通红,光线骤然四射,加上远处绵绵延伸的苍山,这一景色让公社社员们心中充满无限激情。
壮哉,大炼钢壮哉,红色
众人来到半山腰,太阳正升到半空,一片充满朝气的霞光中,大家看到在山庙门口站了一个人。
这是个和尚,年岁不大,长相稚嫩,看起来还有未脱的娃娃气。剃着光头,穿着灰色紧身的僧衣,双腿打着绑腿,立于庙前。到有一种端庄不可侵犯的威慑力。
支书老孙带着朝气蓬勃的年轻队伍来到庙门前,一大帮人少说百十来个人,和那小和尚相距不过五六米。小和尚面对这帮气势汹汹的村民,丝毫不为之所动,双掌合十。
老孙喊道“那和尚你是干嘛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座古庙年代久远,就连村里年岁最大的老人也说不清它修建于什么年代。而且这座庙荒废很多年,自打建国以后就没见到有什么和尚,香火全无,大殿里佛像都不知哪去了,年久失修,没塌就算不错了。
怎么突然就蹦出个和尚,还与人民为敌呢站在庙门口那意思是要挡横啊。
小和尚行个礼说“诸位施主,此庙有近千年历史,为宋末高僧所建,此为文物,拆不得”
支书老孙耐着性子解释“小师父,你这还是老年间的封建思想。我们拆庙也是为了建高炉支援国家建设,咱们现在国家一穷二白,在毛主席的带领下要赶超英美,解放全天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文物再重要,有国家重要吗,有人民重要吗再说这么一座破庙也是封建残渣,我们老百姓已经当家作主,用不着再像旧社会善男信女那样烧香磕头,留这么一座庙一点意义也没有。”
后面有人说“支书,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拆了得了。”
支书老孙道“还要以理服人嘛。”
谁知那小和尚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居然在庙门口盘膝打坐,那意思是誓于古庙共存亡。
哎呦呵,敢跟咱们玩这一手。支书呲牙,跑我们伟大的人民公社跟前耍臭无赖来了。好言相劝你不听,非逼着俺们动粗。他一挥手,过去几个壮小伙,把那和尚抬起来,弄到一边,严加看管。
小和尚急了“你们不要胡闹。这座庙是高僧布下的聚灵阵,下面是阴门,一旦破坏”
支书冷笑两声,双手拄着铁锨,岔脚而立,那架势真是人莫予毒。他指着古庙说了一声“拆”
上百号人蜂拥而上,铁锨铁锹镐头飞舞,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古庙,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动,烟尘四漫,成了一堆废墟。
就在这时,天空忽生异象,只见乌云翻卷,光线顿时暗下来,山上起了大风,满山绿叶哗哗乱响。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都感到一阵阴森的寒意。
支书一拍手,怒喝“啥愣着干什么,卸砖”
大家在废墟里细心挑出一些较为完整的砖头,用竹筐一趟一趟扛下山。足足折腾了一天,偌大一座古庙,成了瓦砾场。
姥姥戚燕,那时候还是不到二十的大姑娘,想来年轻时候挺漂亮的,留着大辫子,挽着裤腿,拿着铁锨最后一个下山。临走时,她回头看,只见那和尚孤零零站在庙墟上,单手立掌,低垂着头,缓步而行,心思非常沉重的样子。
她听到和尚说了一句话“劫数平地立高楼,无端风云起”
忽然间,毫无征兆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漫卷,雨水扑面,平地起了一层雾气。整个半山腰似乎飘起一阵呜咽声,很低沉,隐隐约约的,后来竟然响成一片,似乎有男有女,哭喊声夹在风雨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戚燕不敢再看,她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从小就看到很多人看不见的东西。她吓得赶紧往下跑,雨越下越大,公社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下山的路成了一片水湾,大雨把道路冲成了泥土。本来山上有很多树,但因为建高炉缺燃料,这几年把树陆陆续续都砍得差不多了。没有树,山便成了无根之土,让大雨冲的到处都是烂泥塘。
戚燕喊着朋友的名字,可大山之中无人回答,入耳全是电闪雷鸣,很快天地间一片混沌,天昏地暗。
正走着,忽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头上的山体整个坍塌,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土石块夹杂着乱草,从高处如水库泄洪一样,倾泻而下,顺着山坡滑了下来。
戚燕哼都没哼一下,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在一处黑黝黝的山洞,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她惊叫一声,赶紧挣脱。发现抱着她的,居然是那个小和尚。她合了衣服,明白过来,是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赶紧道谢。小和尚笑笑没说什么。
她要走,可洞外大雨滂沱,一片黑烟,什么也看不清,只好留了下来。
她和那小和尚,在洞里呆了三天三夜
姥姥和小和尚到底发生了什么,姥姥压根没讲。不过据我推断,他们应该是发生了关系。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在这个故事的后面,小和尚对她说了一个他人生中最大的秘密,如果两人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这样的私房话是不可能说的。再一则姥姥临死前都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一个男人只有征服了女人的肉体,才能在她心里打下这么深的烙印。综上所述,他们俩不但发生了关系,必然还有很美妙的性爱过程。很大的可能,小和尚是姥姥戚燕的第一个男人。
那是他们俩相处第三天深夜,雨已经停了,戚燕睡到半夜有些凉,冻醒了。她翻身坐起,发现小和尚不在洞里。她摸索着出了洞,看到那和尚站在洞外空地上,抬头仰望天空。此时正是深夜,满天星斗,美得犹如梦幻一般。戚燕虽然生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的是红色教育,可少女心中对浪漫的渴望,却能突破一切意识形态。
她走到和尚的身后,那和尚看了看她,忽然说了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戚燕看他。
和尚眼神有些迷离,一字一顿说道“我是一个不死的人。”
“不死的人”戚燕问。
和尚眼神有些迷离“我活了很久很久,比你想象的还要长。我是个被阴间遗弃的人。”
戚燕扑哧一下笑了,这样的鬼话她听都不听。再说了,这也不合情理啊,只听说过被人间遗弃的,哪有被阴间遗弃的。
和尚也不在乎她的态度,抬起手指着山腰道“很久很久以前,山上那座庙就是我主持修建的。”
戚燕戏谑地看他“你不是说是宋朝时候建的吗”
和尚点点头“没错,我在宋朝时候建的。”
“嘻嘻,我看你是个疯子。那你说这座庙是多少人修的面积有多大”戚燕连珠炮一样发问。
和尚道“你会记得三岁时候某一天在哪都做过什么了吗我只隐约记得,山庙下面是阴门,整座庙就是一个阵法在压着它。一旦庙没了,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
“阴门是什么”戚燕问。
“阴间的门。”和尚道“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
戚燕撇嘴,根本不信。
和尚也没接着这个话头继续说,而是叹口气“我很多记忆都淹没在时间的尘沙中了,活得时间越长,我的记忆力就越差,很多东西已经想不起来。现在的我,身如浮萍,只能在命运长河中随波逐流。”
“那你会记得我吗”戚燕问。
也就是这句话,引出了下面一长串的故事。
和尚看着她,像是思索良久,说道“燕子,我要郑重托付你一件事。天下即将大乱,我这样的人会无容身之地,所以我要暂时避祸。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交给你办我才能放心”他的口吻非常沉重严肃,似乎在交待关系一生的重托。
这件事非常奇怪,和尚给她一个木质的扁匣子,让她二十年后送到河南的某村。交给谁,放到什么地方,和尚全无交代,只让她到时候自己看着办。随后,和尚又掏出三样东西书,符箓,绣花鞋。把它们给戚燕,并告诉她这三样东西是他某朝某代得来的,有续命惊鬼之能,现在郑重转交给她。并告诉她,如果托付的事办到了,他和戚燕有生之年还有再相遇的机缘,到时候他会把长生的秘密告诉她。
第二天早上,那个和尚不辞而别,就此失踪。
戚燕遵守信诺,二十年后,几经辗转,找到那个村子。村子地处河南中部山区,实在太破,也就住了百十来户人,家家户户穷得底掉。她刚走到村口,有一群半大孩子又打又闹,疯跑过来,一个个脏兮兮的,鼻涕都挂嘴边。
戚燕站在那,看着这些孩子,她忽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和尚就在这个村里。
她在村子住下来,住了很长时间,里里外外都走遍了,根本找不到什么和尚。别说和尚,村里连个庙都没有。村子里最老的建筑是不知什么年月留下来的老祖宗祠堂。戚燕离开村子前,把和尚交待的那个扁匣子藏在祠堂横梁上。
至于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她没打开看过。她当时绷着阶级斗争的弦,总觉得这和尚行踪诡秘,会不会是台湾那边的特务。一旦打开匣子,里面是什么情报,你说上不上报吧自己到时也说不清楚。莫不如不知道的好。
这一别,又是四十年,时光荏苒,天下几经变化,物是人非。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章 生魂叫
戚燕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妪。那个青春烂漫的她此时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姥姥讲完这个故事,已经耗尽了气力,她脸色潮红软软躺着。慢慢合上眼,不再说话。看样子,她在回忆中又走过了自己的一生。
杨姗姗吐舌头说“原来姥姥在等她的老相好啊。”
小姨妈瞪她“小孩家别乱说话。”
姥姥那几个儿子一合计,还是听妈的话,家里女眷都打发回家休息,所有男丁留在医院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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