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作为造反组织的司令,当然要身先士卒,卫国和大军让大家在外面等着,他俩先进去。墓道并不是很长,只是逼仄狭窄,有些呼吸不畅。时间不长,两个人就到了墓室。墓室里停着一具超大的黑色棺椁,不知用什么木材打造的,摸上去表面非常粗糙。除此之外,墓室里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瓷器、陶碗儿陶罐儿之类的小玩意,大体上来看,这座古墓的主人可能也就是个小地主,不是什么有钱人。
大军围着棺材转了两圈,舔舔嘴唇和卫国提议,把棺材砸开,弄出里面的死尸,拖到墓外给大家伙看看,咱哥俩也能提高些威信。卫国深以为然。都是年轻人,谁不心高气傲尤其大家都害怕的情况下,就我们俩敢想敢干,说出去以后绝对拔份。
这俩小子就开始推棺盖,这棺材盖还真不是一般的沉。两个人费了牛劲,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盖摔在地上。从棺材里冒出一股霉烂的黑烟。两个人虽然混,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知道这东西有毒,赶紧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好半天,烟气消散。大军站起来,用手电筒往里照照。
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他才明白,为什么这具棺材超乎寻常的大了。因为棺材里居然同时放着两具尸体。尸体已经腐朽不堪,只剩下一堆骨殖,不过可以看出来,这两人下葬的时候,是面对面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两颗骷髅脑袋脸对脸躺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卫国惊咦一声说,我知道了,肯定是夫妻,这是两口子同穴下葬。大军冷笑说,看不出来啊,这帮封建渣滓还挺有真爱。这大军真不是一般的胆子大,居然伸手进去,一只手抓住一个骷髅脑袋,给提溜了出来。卫国在旁边看的一身冷汗,打着手电给他照明。
大军翻过骷髅脑壳。昏暗的光线下,能够看到,两只骷髅脑壳的后面,靠近脑干的位置,各有一个深深的细洞,像是子弹打过。
大军也没多想,两只手把两个脑壳高高举起,速度极快,两只手在空中相撞,只听“啪”一声脆响,两个脑袋同时击碎,化成齑粉落在地上。大军手里抓着残破的骨头碎片,在阴森的墓室中狂笑。
刚笑两声,他回头惊疑地看着卫国,然后直挺挺摔在地上。
大军的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卫国紧紧握住手里的手电。手电的前头是一片血迹。大军站不起来,咬着牙颤着声问,为什么偷袭我。
卫国蹲在他的旁边,握住地上一块石头,照着他的脑袋又狠狠砸了上去。一下,两下砸的鲜血飞溅,脑袋成了一堆肉酱。卫国坐在大军的尸体上,喘着粗气。
他摸摸自己的脑后,那里也有一个深深的洞。卫国挠挠肩膀,衣服里若隐若现一只粗糙的蝴蝶纹身。他对大军死尸说,你侮辱我的尸体,我岂能容你。
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古人头骨残骸,脸上是深深的悲哀。我的爱人,千年一别,你投胎在何方。
第二件事发生在21世纪的今天。春水县云村是个不大的小山村,四面靠山,穷的叮当。地图上几乎没有标注。而就在昨天,发生在这里的一件事,却引起人们的注意,其影响力甚至卷宗摆到了市委主要领导的案头。
村里出了一桩十分恐怖而且匪夷所思的谋杀案。
市公安局张局长亲自到现场坐镇,发生命案的人家被拉上黄色封锁线,警车堵在村口,呜呜呀呀直响,市刑警队各路大侠精英齐聚小山村。
这户人家一共三间木瓦房,破旧不堪。命案现场是其中一间陈旧的木屋。走进去家徒四壁,四面墙都是黄泥垒的,屋子里就一个破桌子能勉强称为家具。里面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是尸体腐烂的恶臭和烂木头的霉味混合在一起,空气不流通。也就是这些身经百战的警察,换一般人早熏跑了。
屋子天棚横七竖八的木梁,梁子上面画满了新鲜的图案,都是一些古代的内容,有点类似祭祀。房梁上垂下很多由草根扭成的奇怪绳索,这些绳索编织成很古怪的形状,乍看上去有点像复杂结构的陀螺。被发现的尸体就藏在这些绳索之中。
命案现场一共发现了三具尸体,有男有女,年龄最小的十八岁,年龄最大的四十二岁,都不是本村当地人。三宗命案虽然惊心动魄,但真正能引起这些大佬关注的,是这些人的死法。
这三具尸体都是吊死在房梁上,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已经死透了。他们死的时候都穿着大红衣袍。三个人上吊的姿势也很诡异,双手也被绳子捆着,高高举起,和头颅一起挂在房梁上。而且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黑色的大秤砣,深深勒在皮肤里,悬垂于两腿之间。
最为恐怖的是他们的表情。三个人在死的时候都保持着微笑,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死亡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市公安局张局长查看了现场,尸体已经送到法医解剖,报告还没有出来。几个经验丰富的刑警正在很仔细检查线索。张局长问身边的刑警队田队长,最先到现场的警察叫什么来着田队长道,是本县的警察叫陈平安。张局长说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陈平安也在现场,不过他的身份和这些前辈没法比,只能在后面维持秩序。忽然听到局长大人召唤,屁颠屁颠进去。虽然现场屋子里味道极其难闻,可他还是硬挺着不敢做过分动作。张局长详细询问了他发现命案的过程。陈平安有点歪才,对答如流,思维敏捷。张局长有点感兴趣了,问他对案子有什么看法。陈平安清清嗓子,低声分析说,此案不循常理,从现场来看带有鲜明的宗教仪式特征。这个案子如果是某种仪式,它应该不是孤立存在的,以前肯定发生过类似事件,以后也会出现。要破获此案,还是要查出死者身份,以及与屋主之间的关系。
张局长问他,屋主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细节已经在最初的卷宗里写到了,局长不会不知道,之所以这么问,是看这小子像是个人才,想进一步考量考量。陈平安说,这里的屋主已经在去年把房子转租给了外人。这里租房子的房客有重大嫌疑。根据这两天走访来看,村民们说房客是父女两个人。父亲大约五十来岁,女儿很年轻,看上去像是大学生。奇怪的是,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两人相关资料,照片什么的。
张局长点点头,屋子已经被搜查过两遍,确实没找到相关房客的任何信息。
陈平安继续说,局长,我认为这件案子要注意两件事。一是保密,不能让老百姓知道,如果引起骚动,社会影响非常不好。二是加大力度搜查那对神秘父女的下落,他们有重大嫌疑。
第三件事发生在最近的某一天。一个不知姓名的初中生,和自己班里一位女同学发生了懵懂的爱恋。两人还是同桌,白天说不完的情话,晚上还要在家抽空视个频语个聊啥的。随着关系的亲近,又是荷尔蒙激发的青春时代,两人越来越亲密,白天上课在桌子下面互相拉手摸腿甚至抚摸私处,到了晚上关上卧室门,还要光着身子裸聊。
这天正聊着,突然女生家长把卧室门推开,两个光着身子的孩子都傻了眼。女生家长看到视频里一个臭小子光着屁股,立时暴跳如雷,把女儿打了一顿,第二天便告到学校。接下来是漫长的处分检讨道歉,男生女生的名声在学校里臭名远扬。谁见了都开玩笑,有的玩笑甚至极为恶毒。老师讽同学骂,两个人实在受不了,决定一起殉情自杀。
晚上男生来到江边,看着霓虹灯下滔滔江水,心如死灰。这时他接到电话,女生说她后悔了决定活下去,希望他也不要做傻事。
男生苦笑,这个世界抛弃了我,现在连你也要抛弃我,他心一横,跳下大江。也赶巧了,江边有旅游船经过,看到这一幕,四五个大小伙子跳下水把他救了上来。
经过这个事一折腾,男生的父亲也不打他了,爷俩平心静气地对话,男生提出要求他想转学。
这天夜晚,华灯初上,爷俩走在城市的夜景之中。夜风静静吹着,昏黄的路灯下,男生听到了一首歌。
歌曲是从一家纹身店门口的喇叭里放出来的,无非是店铺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但是这首曲子,却极为独特,是从来没听过的。一些行人,居然驻足下来,十分入神地听着。
歌曲里是一个纯纯的童音,纯的几乎不带一丝杂质,她唱到春天来了,冬天走了。孩子来了,老人走了。老人问,蜡烛的火苗从何而来。孩子一口吹灭答,它向何处而去便从何处而来。老人问,大雁为什么我每年都会看到你。大雁说,我南北奔忙是为了看你渐渐死去
男生说,爸,我想纹个身。
他父亲想了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孩子,你大了,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一个半小时后,男生从纹身店出来。门口喇叭里的歌曲已经换成了凤阳花鼓。
这首凤阳花鼓不知是谁根据安徽民间小调改编而来的,里面除了悠扬的曲子,还有一句男声的独白
风流一生我梦一场啊,太阳还是那个红太阳
阴间到底是什么 写在《转世》背后的故事(免费章)
转世一文最初的构思起源于很久以前我写过的一个短篇小说。当时我看到一些关于转世资料,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幕场景有一个人,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洞窟,看到如下一幕恐怖场景,他的前世、他的前前世、他每一代自己的尸骨全都趴在地上,面朝洞窟的未知深处,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我被这个灵感刺激的坐立不安,为了写出这个短篇,查阅了非常多的转世资料,公开的不公开的,封禁的隐秘的。接下来编写小说情节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构思的这一幕似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逻辑上的悖论。当时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画过很多的草纸,用时间线进行标注分析,找许多聪明人进行讨论,可是其中的怪圈像迷宫一样转不出去,如同噩梦一般紧紧掐住我的喉咙。
有一个朋友说,你知道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吗因为你的前提假设就不存在,就更别提后面的推论了。转世确实有,但是你构思出的场景太极端太诡异,我们认知的现实逻辑根本解释不通。
这个构思便放下了,这一放很多年。阴间到底是什么第二卷转世脱胎于那时候对于转世轮回的思考,以我现在的认知写出来。第二卷和我当初构思的短篇内容完全不一样,或许未来有一天,我会把那个短篇写完。
第二卷转世比起第一卷初入阴间来说,在构思和文笔上能更成熟更跳脱一些。读者们风评也不一样,有好有坏,觉得思维跟不上,哪跟哪啊,太累脑子。这个问题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平衡,尽可能让大家都理解都跟上。只能这么跟大家说,我的思路不太像现在时下的网络小说,升级打怪,建城经商,一根主线,主角从乌龟变凤凰,一路升级成神,你不管从哪一章开始看都不影响最后阅读效果。这种文章你让我写,能不能写太能写了。但我感觉没啥大意思,咱要写就写自己个性化的东西,写我自己对于世界的思考,给读者独特体验。我这种风味的窝头,只能在我这店里吃,你出这个门再买不着了。
有人说,第二卷比不上第一卷恐怖了。这话对,你们放心,第三卷会回归第一卷风格,不会再像第二卷那么玄那么跳脱,会更接地气更恐怖。但我觉得,恐怖这东西就像是感官刺激,适可而止,要是就指着它吸引读者,小说的生命力也不会太长。大家看鬼故事得了,披头散发的女鬼,满地乱蹦的僵尸,哪个都挺刺激,可看完就完。小说要站得住,还得看内在的核心价值观,言之有物。
用蒲松龄老爷子的话说,借鬼狐讲人情。
再次感谢一路追随而来的读者朋友,这个小说走到现在这一步太不容易了,步步是坎,我几乎是含着泪更新。有了朋友们的支持,我才能坚持到现在。看到许多作者都在小说里要打赏。这点我和郭德纲态度一样,大家喜欢,我就在台上多卖卖力气。你觉得我这玩意不合法眼,转身就走,咱们也是朋友。我从来不要什么打赏,大家觉得好,扔个三毛五毛,我鞠躬。不扔钱就喊个好,我也含泪感谢。
我的思维和别人不同,非常跳脱,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我能想到。这是我的风格,也说不上好坏。我会尽量平衡这种感觉和大家思维同路,行文中如果遇到暂时不理解的,望耐心往下看。我希望未来的网文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这种绚烂不单单是题材上的多样化,更应该是个性化写作的涌现。也希望读者朋友们对于我这样的先行者笑更包容一些。
以后谁在讽刺我,我就跟你撒娇,这是我强项,哈哈。
最后,谢谢大家捧场,谢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我再次谢谢你们了。程序员鞠躬
第三卷阎王爷来了,就要开场喽。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一章 打劫
今年的冬天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我的老爸病了。他的病很重,我不得不返回老家去医院伺候他老人家。和妈妈一起衣不解带,终日守在医院,一直等到老爸做完手术,一切良好。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从公司辞职,回老家侍奉二老。
这个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随着我年岁增长,父母的年纪也越来越大,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身边没有人不行。与其在城市里蝇营狗苟为了套房子像狗一样打拼活着,还不如回来侍奉老人家。在父亲住院的日子里,我多少次背地里掉眼泪,妈妈背驼了头发白了,这个时候就要我这个当儿子的挺起家来。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李扬他们时,众人虽然不舍,可也理解。铜锁拍着我的肩膀说,如果需要哥们帮忙,就一句话。我笑了笑。从西藏回来,李副总像变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搭理我们。我本来对那些钱无所谓,可老父亲躺在医院里,家里钱花的像流水一样,我实在急眼了,去办公室堵过几次李副总。终于从他们手里弄出十万块钱来。这十万块钱就算是我去西藏的劳务费。
离别的前一天,我们这些哥们都喝醉了,铜锁还眼泪汪汪地说,过些日子去老家找我玩。我说,欢迎欢迎,肯定弄俩柴火妞伺候你。铜锁一本正经说,我现在已经色戒了。
背着行囊,坐着火车,我回到了老家。
我的家就在这座城市外围的小县城,离市区也就两个小时的火车路程,不算远。不过因为地势原因,通往县城有一段路火车无法经过,只能坐长途客车。
这座县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地势险峻,颇有历史,古香古色的。小县城本来没什么名气,可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使它迅速成为网络聚焦的热点。
论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里发生了一宗据说非常离奇残忍的人命案子。我们县城管辖范围内有个破山村,里面发现了三具尸体,具体细节不清楚,但网络上传得非常邪乎。我从来不看那些东西,总觉得是扯淡。
我老家的这座县城名字叫做春水县。
我坐在长途客车摇摇晃晃往县城走,山路十八盘,车子开得又慢又晃。土路上烟尘四起,因为是深冬,天很冷,外面天色也不太好,非常昏暗。我坐在座位上,抱着大包,让车摇的昏昏欲睡。
正迷迷糊糊睡觉,突然一阵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一头撞在前面椅背,给我疼的一呲牙。我操,这怎么开的车
只见前面车门一开,几个人影卷着寒风走了进来。车里亮着昏黄的小灯泡,满车的人一起看过去,谁也没说话,鸦雀无声。上来的是几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穿着杀马特的衣服,头上焗着红毛黄毛,扎着耳钉,涂着口红,脸色无一例外都是惨白。打眼看上去,他们一个个都鬼气森森的。
为首的那个男孩好像得了重病,白惨惨的脸色略带蜡黄,他咳嗽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长刀。他身后几个同伙也都拿出刀来,还有个小子更夸张,直接扛着一把双筒猎枪。
那个男孩咳嗽着对全车人说“别让我们打麻烦,自己把钱掏出来。干完活我们好走人。”
那司机见怪不怪,还帮着维持秩序“你们就麻溜点吧,别自己个找不痛快。”
我在后面看得心里这个堵啊,我们这个县城解放前就是有名的土匪窝,现在治安更差,十几岁的孩子别着刀满街溜司空见惯。尤其这一条到县里的山路,被各路豪杰盯上,简直是块大肥肉。今天你劫一下,明天我抢一下,搞到最后,竟然成了一种常态,就当跑高速交买路费了。
几个小子顺着车道往里走,挨个座位都要钱。他们这属于君子抢,不搜兜不往死里要,全凭你心情打赏。但最低十块钱,再少就是打发要饭的,属于人格侮辱。
要来要去就要到我这,我把准备好的二十元递过去。领头的男孩接过来,突然一阵咳嗽,背都弯了。有几个好心人站起来,那几个跟班的混小子反应很快,马上把刀竖起来,枪挺起来“干什么一个个都老实点全都坐下,坐下”
然后有小跟班拍拍他“老大,老大,没事吧”
领头男孩缓缓抬起头,就这一霎那间,我看得眼直了,全身绷紧。他,他吐血了鲜血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往下淌,脸色惨白如纸,最可怕的是一双眼睛,居然一片血红。
我看得浑身发冷,紧紧抱着包不敢动弹。那男孩随手一抹,鲜血糊了一脸,看上去极为狰狞,还带着妖气。
满车人谁也不敢说话,气氛压抑凝重,几乎拧出水来。
领头男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什么水,他一口饮尽,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泛起红晕,眼睛也恢复正常。
几个人继续往里走要钱。我暗暗吁了口气,虽然躲过危险,心里却总有点不太得劲。
我靠在座位上,正眯着眼想事,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哇哇”婴儿的哭声。车上所有人都回头去看,那几个混小子已经搜到最后一排,里面靠窗位置坐了个大嫂,手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哭得正是那个孩子。有个小子拿着猎枪指着大嫂的脑袋,怒喝“妈的,我老大要看看你家孩子,那是他的福分。麻溜点”
大嫂紧紧抱着孩子,眼睛里即是恐惧也是坚定,她几乎歇斯底里“你们别想抢走我孩子,除非把我干死。”
“我操你妈的。”那小子右手扣动扳机,他是真敢开枪。
全车人都坐不住了,你要点钱无伤大雅,可是伤及无辜这就是原则问题。一车的男人蠢蠢欲动。领头男孩拍拍他“算了,走吧。”
几个人拿着枪举着刀,吓唬车里的人,慢慢穿过过道,下了车。司机把车门一关死,全车人马上炸了,互相议论纷纷,义愤填膺,咒骂这帮丧良心的不得好死,咒骂县里的领导不作为,蛇鼠一窝。
我闭上眼睛没有掺合这种无意义的讨论。脑海里挥散不去的,是刚才那个男孩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那一瞬间的眼神,给人一种非常心悸的感觉。那双眼睛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因为里面透出一股看透世事的冷漠,而且还带着残忍和阴毒。
总算顺利回到家,老妈知道我今天回来,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老爸也出院了,身体康复得很好,现在也能下床。我们一家人劫后余生,非常珍惜现在的感觉。
只要一家人能快快乐乐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我问妈,那十万够不够医药费的。老妈点头说“够,足够。你爸爸有医疗保险还有养老金,用不了的用。”
“洋洋,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回来”老爸郑重地问。
我点点头“不走了。伺候伺候你们二老。”
老爸说“我们还没瘫在炕上,用不着你伺候。我身体差不多了,有你妈就行。男孩子还是应该出去闯闯干事业。
我苦笑一声,眼泪差点没下来。从大学毕业离家,一直到现在。浑浑噩噩数年青春,什么也没攒下来,怎么出去还怎么回来。
老妈咳嗽一声“老刘,你现在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其他事用不着你操心。洋洋,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妈支持你。告诉你一个喜事。你拿回那十万,给你爸看病花了几万,剩下钱我拿出一部分交给你老姨去打点,终于给你找了个铁饭碗。你也知道,在咱们这个县城,也没什么公司单位的,如果不混个铁饭碗,根本没法生活。“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问她是什么活。
老妈说“下个礼拜一,你到县图书馆报到上班。现在这些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不容易有个空位置,一百双眼睛都盯着呢。妈给你找这个活不容易,你好好珍惜。”
我长舒一口气,县图书馆不错嘛,清水衙门,无拘无束,天天看书也符合我这个宅男的性子。
到了周一,我到图书馆报到。办公室主任看了简历,知道我有大城市大集团工作的经验,直夸我是个人才。告诉我要在这里好好干,大有前途云云。我看看这破图书馆,都苦笑。我们这县城,哪都热闹,什么网吧操场迪厅夜总会,最冷清的就属图书馆,几乎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是,这年头谁还看书。
图书馆加地下一共三层,一楼是阅览室兼各级领导办公室;二楼是借书的地方,面积到挺大,一排排的书架,装着满满的书,除此之外,空无一人。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无聊的在前台玩着手机。
办公室主任带我转了一圈,他们爱搭不理。主任叹口气也没理他们,带我直接去了地下一层。
“小刘啊,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
顺着楼梯来到下面走廊,灯光昏暗阴森,我看得直咽口水“主任,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可别小看这里。这是咱们图书馆的心脏所在,保存旧书和稀有文献的地方。咱们县城别看不大,但历史悠久,留下很多宝贵的资料。你的任务就是归纳整理,加以善待保存,任务重大啊。”
她推开门,这里面积果然很大,一排排书架看不到头。不过充斥着难闻的霉味,灯光昏黄,不见天日。
我的心直往下沉,这倒霉地方跟坐牢有啥区别。
我看到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个正踩着木梯,整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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