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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玄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广渠门内
管家一脸苦相,“他来了快半个时辰了!您想想,他一套五禽戏都快打完了!”
高拱点点头,悄悄在心里计算着张居正可能来去东宫的时间。
两人在会客厅分宾主位置坐下,高拱吩咐上茶。
张居正先拱一拱手:“老兄!我就不和您客气了!长话短说,今日乾清宫散后,陈皇后把我叫去了。”
“哦?陈皇后?她说什么?”高拱显然对这个性格软弱、也没有太大实权的陈皇后并不放在心上。
“简单道了一下节哀。她问了一下我们怎么准备少帝登基的环节,还有用什么年号。对于我们议好的,她基本都同意,只是叮嘱我们目前要齐心协力,扶好少帝即位这一程。”
“那是自然!”高拱心下一宽,结合着刚才计算的时间,想想张居正这家伙好象没说谎,看来他从乾清宫出来没去东宫,而是被陈皇后叫去了。陈皇后叫他也是合理的,因为担心首辅得去帮助少帝,所以先把次辅叫去。
想到自己在东宫和太子、李贵妃只简单聊了一下,而张居正已经在这儿候着自己了。而且“间士”刘一鸣到现在还未回话,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看来自己还真是多想了!
想到这儿,高拱一下高兴起来,心里的得意劲儿又上来了:“管家!准备些好酒好菜,我和叔大最近天天忙于国事,都没怎么好好喝两杯。来来来!叔大!今天咱们哥俩好好痛饮一番!一醉方休!”
张居正爽快地应承,“好啊,我也好久没和首辅大人饮酒了,咱们要不把同为顾命大臣的高仪也叫上?”
“叫高仪?他那性格不温不火的,在一起根本喝不起来!还是别叫他了!就咱们哥俩!什么事情只要咱俩议定了就好!来来来!叔大!管家!快快上菜!”
高拱哪里想得到,他的所做所想,已经被算得死死的!
而此刻,他的顶级“间士”刘一鸣,正从东厂刑堂被拖上马车,在运往东宫之路上!





绝世玄皇 第九章 玉食温浴美人指
朱翊钧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屋子里吃饭!
李贵妃和冯保为了提审“间士”,都顾不上吃饭。他们担心用刑审问场面过于血腥,不敢让少主看。吩咐两位贴身宫女带少主去中殿先用膳,然后洗个澡。
其实朱翊钧早饿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来。
确实是,从睁开眼睛到现在,经历了各种步步惊心,只吃了点荔枝和点心,一粒米都没进过,肚子早闹开了。
冯保已经吩咐专门负责乾清宫御膳的大厨们迅速调往东宫,然后把太子用膳的规格也提升为皇帝专用规格。
两个漂亮宫女领着他来到用膳的中殿,立刻把他吓了一跳!
太气派了!足足比自己原来用膳高出去很多倍!
长长的一个条桌,足有十米长,摆在殿堂正中间,上面已经摆了好些凉菜,而且只在正中间摆了一把椅子。
这把椅子只能是他一个人坐,而旁边所有的人,都是给他一个人服务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太监们上菜!
一阵铜铃声响起,一排清一水服饰的太监用头出来了这一句。
他并不知道,他父亲明穆宗,早年就好吃驴肉,后来因为体会到杀驴取肉太奢侈,就把驴肉禁了。
驴肉是先帝所禁,现在主人新换,而且少主难得高兴,金口即开,哪有没有的道理。御膳房的大师傅急忙屁颠儿跑了过来:“回主上!有驴肉!臣等这就去准备,请主上稍候!”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去找的驴,总之不多会儿,驴肉端上来了,一个金盘子,中间切着整整齐齐的驴肉,旁边还有很多像粉条一样的东西摆了一个龙的图案。
尝了一口,还真好吃,再尝了尝旁边的粉条,这个更好吃,又脆又酥。
“这是什么啊?”
这时御厨赶忙回答:“回主上,是脆皮驴肠!”
“脆皮驴肠?”
“对,回主上,这是用猛火先整根猝过驴肠,然后细细往驴肠里灌上蜂蜜与鲜料,再用慢火轻烤而成,因为时间仓促,不知道是不是合主上的口味?”
“太好吃了!赏!”
吃得满嘴流油的他此时已是意兴盎然,说完这个“赏”字,自己都不知道赏什么好。
平日里太子要是提出赏赐,一般都是丝绢或者金银,但是,御膳房的大厨师们好象听惯了这个字,轻轻挥手示意,身边这些太监宫女们也好象迅速知道该如何“赏”。
他们的嘴角都挂着笑,先向少主跪谢,然后轻轻把他没吃完的或没动筷子的盘子,用黄布包了起来。
难道是准备拿到冰库里留着吃下一顿?可是皇帝肯定不会吃过夜菜,必须是最新鲜的才对。
看到这时,他突然想明白了,这些没吃完或是没动筷子的菜,就是对手下人最大的赏赐,想想也是,能够从御膳房呈上皇帝餐桌的菜品,无论选材、用料、手艺、调味,就已经是人间头等美味了。
菜足饭饱!他把最后一点驴肠也嚼进了肚子里,一推盘子:“吃饱喝足,洗澡去啦!”
阿珠和小倩拿着灯笼,领着他向偏殿走去,几个太监在身后跟着。
打了个饱嗝,看着阿珠和小倩打着灯笼娉婷的背影,不禁有些心襟摇曳。
过了会,来到偏殿的屏风前,阿珠和小倩侧身让他走进去,身后的太监把大门关上了。
他这才发现,不光是用膳,洗澡的地方规格也提高了。
经过一番精心布置,浴池显然比原来气派,中间这个大池子水面似乎加宽了,至少能容纳上百人,雾气腾腾的,旁边还新开设了很多个小池子,有的池子里放着花瓣,有的池子里放着牛奶。
这么大这么多的浴池,就一个人洗,而且想洗哪个洗哪个。
他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阿珠和小倩一眼,一个人洗这么大池子太没劲,如果这两位美女能跟着一块洗就好了。
无限畅想的他发出了无限淫邪的笑容。
正想着,阿珠和小倩已经把他外面的龙袍给脱下来了。
龙袍从手臂滑落的那一刻,二女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他一下,肤若凝脂的亲密接触,让他当时就打了一个激灵,说来就来,也太快了吧。
可是,这两个美女把他外面的龙袍脱下来后,就不再有动作,一人抓住龙袍的一角,轻轻挡上了她们的眼睛,迅速侧过了身子。
然后前面有名小太监跪下了,端着一个盘子,后面一个小太监开始帮他脱里面的衣服。
把所有衣服脱完了,都放在了前面那个盘子里,两个太监开始领着他向前走。
他很想大叫一句:“让这两位美女跟着小爷一块过来洗!”
可她们还真没跟着走,就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人抓住龙袍一角的动作,挡着眼睛,都看不见脸。
正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她俩,后面一下跟过来六个太监,前面两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后面两个人手里拿着毛巾,最后两个人手里端着放毛巾的盘子。
原来和以前一样,还是太监给洗澡,只不过用一人换成了六人。
这两个美貌宫女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还把眼睛挡上,非礼勿视!
他叹了口气,没办法,太监洗就太监洗吧!可惜一帘春梦一下子落空了!
在前面两个小太监的指引下,他一脚踏进了浴池,在池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椅子的每条腿上居然都攀着龙。
一坐进去,水温正好,还真是温泉,而且水质也好,清澈见底。
真是舒服哩。
……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偏殿,李贵妃和冯保正在看着那个刚刚从东厂刑堂提来的神秘“间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生过三个孩子,还是因为见了太多血腥的宫廷斗争,李贵妃有一颗特别大的心脏。看到高拱的“间士”刘一鸣此刻已经变成一个血人,但是她竟然熟视无睹,面不改色心不跳。
冯保偷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贵妃,刚刚把刘一鸣从东厂的刑堂拉出来,多了一个心眼,怕被主子埋怨滥用私刑,特意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
但是东厂的酷刑太狠了,从刑堂到东宫这短短的路途中,伤口一下子迸裂,涌出了大量鲜血,这身干净衣服换上没超过一刻钟,就又被染红了!
还好李贵妃没有怪罪,她只是镇定地盯着刘一鸣的眼睛。
东厂副督主王三宝这时给李贵妃和冯保搬了两张椅子,然后在冯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冯保皱了皱眉头,本来以为这个刘一鸣是锦衣卫的人,以宫中卫士的身份充当眼线。却没有想到,刘一鸣居然不折不扣就是东厂的人,还是一个专门在宫中监视各宫院行走的小头目!
想想也是,卫士岗位是不允许随便移动的,不可能知道官员在各宫院中的行动,而且竟然这么快就告知了高拱,只可能是自己的人!
真出了家贼,这回脸丢大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个家贼嘴硬得很,死活抱定是冤枉,打死不张口。
冯大总管的脸,已经开始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绝世玄皇 第十章 风月无边花影间
不得已,他抢先拉着王三宝向李贵妃跪倒:“主子,臣等治下不严,出了这么严重的疏漏!祸起萧墙,完全是臣之过,请主子治罪!”
李贵妃看了他俩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眼光越过他们,看着刘一鸣,用着一种很轻很慢但很清晰的声音,对着这个家贼说道:“你认识我,是吧?”
从头到尾只说过“冤枉”两个字的刘一鸣,在听到她的问话后,竟然破天荒地吐出一整句话:“认识!您是李贵妃!马上就是太后,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
这个狗杂种!冯保心头忽然有种莫名的恨,恨不得把这个“眼线”撕碎了!
但是多年养成的城府,还是让他收敛了锋芒。现在最关键的,不是由谁来提问,而是让刘一鸣开口说话。
而且输给李贵妃,不丢人。
这时候,李贵妃的眼睛轻轻眨着,好象会说话似的,让人一下从焦躁情绪中宁静下来。而且她不光有一颗大心脏,心里也早就盘算好了。只见她一炮接一炮地发问:“你既然认识我,那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服务的主子和我,谁更值得你信赖一些?”
这个刘一鸣居然又清晰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那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么?”李贵妃的发问象是经过特殊训练过一样,句句切中要害。
刘一鸣点点头又摇摇头,明显陷入了强烈纠结之中。
“那我换句话问吧,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说出来?”李贵妃这次发问使他更纠结了,全身颤抖着,看来不只是因为伤口疼,更多是来自心里的反复纠葛。
“我,我还是不能说,我的全家性命,都在他的手上啊!”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瘫倒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也越来越弱。
这居然是一个“死间”!
李贵妃和冯保都不说话了,高拱这个家伙也太毒了!轻易不用“间”,一用就是置之死地、毫无退路的死“间”!
李贵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看看刘一鸣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能再打了,只能暂时放缓,看看以后会有什么转机。
于是,她转身从偏殿出来了,想去看看儿子朱翊钧睡了没。
……
朱翊钧当然还没有睡,还在东宫浴池内闭着眼睛,端端地泡得正美。
那两位拿着大勺子的太监,正一点点地将水舀着撒在他的向上,一个洗上身,一个洗下身,洗上身和下身的大勺子也不一样,上身的大些,下身的小些。
旁边另两位太监,不停地用毛巾帮他擦洗,手法迅疾利落,有序无声。
就在此时,他的心里突然起了邪念,回头看了看阿珠和小倩还举着龙袍站在原地,大声叫了一声:“要她俩来过来帮着洗!”
这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小祖宗,今儿是怎么了,以前没这样啊?
太监和宫女们哪里知道,如今旧宫已经换了新人了。
让宫女过来给洗澡,按照祖制是绝对不行的,可现在的太子朱翊钧,过几天就是皇上了,皇上说话,一言九鼎,谁都不能违抗!也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如此荒唐,但是这件事儿只能事后报告给他母后听,眼下这会儿还得听他的,谁让他是皇帝呢!
阿珠和小倩红着脸过来了,却只肯接过负责洗上身那两位太监手中的大勺和毛巾,对于洗下身的怎么也不肯接。
朱翊钧已经很满意了,洗上身就洗上身吧。
慢慢把眼睛闭上,年轻女子的手指在身上游走。
先轻缓地、反复地擦胸、背、两腋、双臂,以使毛孔张开,身体轻松。再将全身抹上皂粉,用水清洗。然后用湿毛巾擦净身上的皂沫,以免皮肤发燥。
毛巾都用洁白纯丝棉,均匀而轻细地拍在身上、胸上、骨头缝和脊梁沟处,这些地方容易堆积皂沫,让皮肤发痒,所以需格外注意。
最后重新舀水洗脸,浸手。与其说洗不如说熨,特别是双手缓缓平推,在他的额头和两颊热敷。
还有两位专门端盘子的太监,就那么一直站着,一直在递毛巾,光毛巾的数量就够一百多条,每条毛巾都绣有黄线金龙。而且,用完一条扔一条,毛巾只要浸透后,捞出来就再也不许回池里蘸水了。
洗到最后,朱翊钧感觉到两位女子的手象长了眼睛一样,自己的身体哪里最敏感,它们就出现在哪里。蓦然的,突然觉得身体舒适到了极点,一股热流在水中一下子喷薄而出!
美,真是美!
两位美貌宫女好象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仍然不敢停手。他却象不知情似的,伸了个懒腰,一阵放松后,他已经美得几乎要睡着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位太监的高叫,“李贵妃到!”
这一下把他吓得不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旁边那位毛巾的太监轻轻对他说了一句,“少主,李贵妃到了!”
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刚刚把脸上的水珠抹去,就看见李贵妃已经来到了面前。
李贵妃一进澡堂,太监就向她低声禀告了少帝叫阿珠和小倩过去给洗上身的事情。
听到这儿,她不由得一皱眉头:“这孩子!真是胡闹!好的不学,净学这个!”
朱翊钧也根本没想到李贵妃他们审问“间士”会审得这么快,看到李贵妃已经站到了面前,板起脸直盯着身后的阿珠和小倩,眼睛还不停往澡池中看。
他一下子慌了,抓了一条毛巾扔在下身喷薄而出的地方,翻身就在澡池里就给李贵妃跪下了。
这一下倒好,把白花花的屁股全露给了阿珠和小倩。
当然这会儿哪儿顾得上这些,只希望母后不要生气才好,于是口里大声叫喊着:“母后恕罪,孩儿和他们闹着玩的,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贵妃看到儿子的狼狈相,不禁笑了,伸出手在他脑袋上轻打了一下:“儿子,现在可是关键时候,我们不能犯任何错误,任何细枝节都可能被对方抓住,对我们不利!你很快就是皇上了,一定要沉住气,要向太傅张居正说的那样,气定神闲,方可安于天下!知道么?”
看到母后没生气,他急忙点头!
也真是,当前还不是骄奢淫逸的时候,还是坐稳江山要紧!
于是,他站起身来跟着母亲就往外走,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
身后的阿珠和小倩急忙用条大毛巾把他的身体盖上。没想到这位少主却不领情,回过头来瞪了她俩一眼。今天有母后撑腰,以后再找机会办你俩!这一眼瞪得甚是凶恶,二女吓得低下头去,脸更红了!
李贵妃领着他来到寝宫,冯保早已候在这里,上前对她轻声说了一句:“主子,臣已经安排人给‘间士’刘一鸣送饭,他也吃了些,等着明天再审。”
她点了点头,交待了冯保几句,转身回去了。
冯保连忙答应,安排阿珠和小倩服侍少主睡下,也离开了。
朱翊钧换了睡衣,躺下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就在他进入梦乡的时候,首辅府上的酒席还在继续。
高拱特意给张居正身边安排了一个绝美女子,纤腰楚楚,绿色萝裙,甚是可人。他自己身边则坐了一个较为丰腴之女子,却也是艳丽至极,丰乳肥臀,分外惹火。
二人频频举杯,酒至酣畅之处,尽皆得意忘形起来。尤其是高拱,手时不时在丰腴美女身上摸上一把,甚至一度将手伸到她的衣裙里去,肆意把玩,让女子颇为难堪,却也无奈,只得强颜欢笑,任由他去。
张居正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高拱如此,自己如果太过矜持,反遭耻笑,于是也借酒发挥,与身边这位绝美女子不停低语,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之说得热闹非凡,嘻笑不止,兴浓时勾肩搭背,尽显欢愉。
高拱见他如此,哈哈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早在开席之前,张居正就有意无意地问了高拱一句:“肃卿兄,怎么不见嫂夫人?”
高拱眨了眨眼:“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喜欢热闹,已经告诉她了,她说让咱们聚咱们的。而且她最近常说年岁大了,改吃斋了,睡得也早了。”
果然,喝到亥时左右,就有管家过来说了一声:“老爷!大夫人身子乏了,已经睡下了!说您和次辅大人也有日子没聚了,好好聊聊!要是晚了,就请次辅大人在客房住下!”
高拱举起一盏酒敬张居正:“叔大,你看你嫂夫人还行吧,还怕你喝多了不好回去呢!”
张居正拱手道谢:“多谢嫂夫人挂念!兄台,要说还是您厉害,国治得好,家更是治得有模有样!嫂夫人如此贤良,而且对您如此信任,真是难得啊!”
高拱哈哈一笑,向管家挥了挥手。管家会意,不多会儿,又有几名美艳女子过来,分坐在他们身旁,二人顿时成了众星拱月,花团锦簇。
好一派活色生香,风月无边。




绝世玄皇 第十一章 如此首辅如此景
几近子时,张居正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肃卿兄!时候不早了,小弟就先告辞啦!”
高拱鼓起眼睛:“叔大!这才哪跟哪儿啊?别走别走,咱俩再喝他三百盏!”
张居正笑笑:“肃卿兄,咱们哥俩以后喝酒的时间多的是!只要想喝,明天后天都行!哈哈哈!”
高拱也笑:“那倒是!不过你嫂夫人刚才已经说了,让你别走了,就住在这儿吧!咱们哥俩谁跟谁啊!”
张居正摆摆手:“嫂夫人爱清静,咱们闹太晚了也不好!小弟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叨扰!”
见他确实要走,高拱也就不再勉强,和管家一起送张居正出门。
看到张居正上轿走了,他才和管家返身回来,见下人们正在收拾餐具,侍女们也准备散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谁让你们收拾的?老爷我还没喝够呢!”
管家急忙喝止住下人,众美也重新围拢过来,将他簇在中央。他这才有了笑脸,重新坐下来又喝一气。
一直喝到子时已过,月已沉西,他才有了些许困意。管家一看,急忙向众美们挥了挥手,一起扶起他走向卧房。
他被众美簇拥着,心里正美,管家悄悄走过来问了一句:“老爷!一会儿您是回主房还是……”
也不知道高拱是真醉还是假醉,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回主房?夫人不是已经睡了么?那还去吵她干什么?今日在东宫,连李贵妃和少主都夸赞本首辅有韬略,把整个登基大典全交给了我,张居正号称本事大,可是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这么大好时光,我还是自己睡吧,哪个房间空着就带我去那儿好了!”
管家会意,急忙点头:“是!快快,扶老爷去西厢房就寝!”
众美答应一声,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到西厢房,然后简单帮他洗漱一番,将其四仰八叉地安放在大床上。众美一齐看了管家一眼,见管家点了点头,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纷纷向外走去。
谁曾想到,刚才已经将眼睛闭上的高拱竟然又睁开了眼,而且两只眼睛瞪得象铜铃一般大,甚是吓人,只见他一下子就抓过一名女子的手,大笑着说:“连你也要走么?”
众美先是一惊,但是听到这句话后好象得到赦免令一样,向外走得更快了。
原来,高拱说找个房间独睡,其实就是想找个美人儿侍寝,至于他最后问这一句,就说明他已经选好今晚侍寝的人了。所以,没被选中的人,赶紧溜之大吉。
被高拱抓住手的这名女子,正是方才在席上那名体态丰腴之女子。她当下大惊,险些呼出声来,却又不敢叫,只得呆呆愣在了原地。
这时候,管家快步走到床前躬身说道:“老爷!这是前日新入府的女子,名唤流英,是兵部戴大人派人送到府上来的!”
高拱一下惊坐起来,放开了流英的手:“戴才?”
管家点点头,然后朝流英轻轻摆了摆手。她向外挪动了几步,却仍不敢迈出门去,垂手立在门边。
只见高拱示意管家凑近了来,低声耳语:“这戴才可是我们的死对头,他现在正勾结张贵妃试图立五皇子为帝,他送的女人你也敢收?”
管家眨了眨眼,附在他耳边说道:“回老爷的话!这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找人查过这个女子的底细,她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正巧被戴才撞见,也是因为见她生得丰腴俊俏,于是花了银两替他葬了父亲,买了她的身子,只在戴府呆了一天,梳洗妆扮后就送到咱们府上来了。小人找闪婆查了,此女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处子。估计戴才只是想以此女讨好于老爷,并无其它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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