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翻了一下手机,发现关机了。我疑惑,说不会是耍我吧,她们几个都说是真的,我就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她们摇头,说没问。
看她们表情不似作伪,我猜想说不定真的是我家的亲戚。
自从我在东官扎脚落户之后,然后经过那个我把zh江城的快餐店盘給他的老乡一宣传,于是我陆续冒出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老乡、亲戚和朋友找上门来,寻求帮助,或者要我帮忙找工作。类似这些人我接待过好些个,靠谱的我就帮忙介绍到一些朋友的厂子里去上班,有些实在不靠谱的、只想着让我接济的,在我那里待上个把星期吃吃睡睡,我就毫不留情地扔大街上,爱咋咋地。搞得这次我回家,暗地里被很多人说过冷漠无情。
但是我绞尽脑汁,实在也想不出一个养猴子的亲戚朋友。
不过人情世故这东西,你不理他,在家里的父母耳根子里就塞满了闲言碎语,我没办法,把事情讲个大概,让阿根和小美去处理,然后急着赶回去。我来到一楼物业那里,问有没有人找我。那晚闹鬼的几个保安,陆续辞工了,当班的是一个新来的保安,不认识我,问我是哪一户,我说是a栋十楼102的,他摇头说没有。
这小子说这话,还在玩手机,吊儿郎当的。
我奇怪,打电话给小美,让她如果再见到那个据说是我老家亲戚的人,把我手机号码给他,让他直接打电话给我。挂了电话我乘电梯回到家里,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感觉心中一跳,抬起头,发现我贴在门口镇宅的“涅罗镇宅符”不见了。我四下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看到。
这件事情让我心中阴霾,担心着朵朵,我赶紧推开门进去,鞋也不换,冲到客厅里面喊“朵朵,朵朵”没人应我,平日里我一回家总有一个娃娃跑过来抱抱我,这会儿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我立刻急了,跑到书房去看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瓷娃娃
果然没有了我手足发凉,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朵朵不见了。
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偷进了我的屋子里我焦急地四处找了一下,发现我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特别是书柜,上面的书散落了一地,桌子的抽屉被暴力扯开来,卧室的床被翻了个底朝天,旁边的保险柜被打开,半掩着门,里面我存放的现金和存折被一扫而空。
艹、艹、艹
我心中只有无数的脏话往外冒,回过神来时,我立即报了案。
警察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带队的居然是上次那个欧阳警官,另外一个是被我救起的那个警察。老熟人就好办事了,我粗略地跟他们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欧阳警官说去看一下监控吧我们来到了监控室,调取了今天的资料,欧阳警官是看这个的老手,一阵快进,早上、中午基本没事,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几个摄像头相继变成黑色,然后又重现。
欧阳警官说等一等,他停下画面,指着密密麻麻的黑点问道,这是什么
我看着视频上面的黑点,周围有细微线条,上面一下子就游离成一团,感觉像苍蝇欧阳警官凝神一看,点了点头,说真是苍蝇,这些苍蝇封住了摄像头,掩护小偷到你家的过程看着几个画面,都是去10楼的毕竟之处。他指着大堂那个保安问“你在下午四点十一分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人从这里出入”
那个保安仔细地回忆,然后摇头说没有。
我盯着他,说你是没注意还是说没有老实说他脸上露出很诚恳的表情,说真没有。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把他推倒在地,大骂道你他玛的眼珠子都勾进那破手机里面去了,看到个球还真没有,老子们交这么多物业费是享受服务、享受你们的安全的,不是让你来玩手机的当狗也没个狗样子
他瘫坐在地上,心中有亏,不敢还嘴。欧阳警官还有另外一个警察拦着我,劝我不要太过生气。我一时气愤骂得太毒,监控室的几个保安脸色立刻有些不善起来,他们那个队长一本正经地说道“陆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们表示抱歉,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些苍蝇莫名其妙糊住摄像头,我们也没有法子,小金他也说了,没看见,当时肯定也是没有人的”
我死死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有警察在场,他有恃无恐地看着我,露出虚伪和善的笑容。
我心里烦躁极了,一想到朵朵不见了,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暴戾不但是金蚕蛊传递给我的,也是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怒到极点我反而笑了,我对这个吊毛淡淡地说“你认为你很负责你认为你没有失职”他受之无愧地点头,我又问地上那个保安“你当真是没看到,没有人进来,而不是在玩手机”
地上那个保安很无辜地说“陆先生你被偷了钱,我能理解,你踹我一脚,我也生生承受了,只是你真的不能冤枉我啊”他说得很真诚,眼泪水都往外面溢出,经过他脸上的粉刺和青春痘,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苗疆蛊事 第八章 讨债师叔
欧阳警官拉着我,劝我说陆左,你别太生气了。
有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是潜台词是别太较真了,至于么
我摇摇头,盯着这保安队长和地下躺着的那个保安,轻轻、然而却很坚定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量度标准的,比如职业道德,黑即是白,白说成黑,反正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受到惩罚,所以当良心麻木之后,就窃窃以为然。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今天但凡在我面前说了谎话的人,必定会口舌生疮、胸腹纹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一定会的,老天作证。”
我说得恶毒,他俩反而更加不在意,直以为我在赌咒发誓。
回到房间里,欧阳警官他们取了一下证,拍照、搜集残留物,过了一会,他拍着我肩膀说“陆左,放心,你上次帮我们,这一次我费尽全力也要破了案,帮你找回失物不过你也别太在意了,从你报的失物来看,总共损失也没有超过一万块,不要太操心哦,记得把你的银行卡电话挂失”他说完,带着他们的人收队了。
我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黑屏的电视。
我不能说我丢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倘若可以,用我所有财产去换都可以财产丢失了,凭着我的人脉和经验,不用多久就能够挣回来,而朵朵丢了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我跟这个小鬼头儿的关系,每天晚上我下班回来,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在等我,笨手笨脚的做家务,逗我笑,不管再忙,我都会跟她玩一会游戏,她很乖,勤快,打扫卫生一丝不苟,有的时候又傻乎乎的,乍看觉得阴森森,然而却十分可爱,像最纯净的天湖之水。
她即使是鬼,也是纯净的,是无暇的。
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工夫,我已经感觉自己的生活,和她已经息息相关了。那一年我已经22岁了,久经苦难,淡漠的人生中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就一下子,触动到自己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父女之情吧
然而,幸福来得太快,走得有匆匆。她突然消失了,悄无声息,无影无踪。我的心仿佛被巨大的黑暗恐惧紧紧抓住,每一次地跳动,都有喘不过气来的悲伤在蔓延。
我仔细想着,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朵朵带走了
真的是蟊贼么显然这是最不可能的,行窃的时候还有苍蝇相助,悄无声息的跟鬼魅一般,所有的锁在他面前全部成了摆设,把我的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关键是,他不仅带上了保险柜里的钱,而且把我书桌上最不起的瓷罐娃娃给带走了
如果不是蟊贼,那么,会不会是萧克明这个杂毛小道士,骗吃骗喝,没事还老朝洗脚城、夜总会跑,他是懂得些法术的,又对我的虚实大致了解,倘若是他出手,以朵朵的安全来要挟我给他付肉子钱,也不是没有可能;
除了萧克明,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来。
小美中午给我讲了一个人,长得很丑,又老又丑的那种,穿着对襟褂子,肩上蹲着一个凶恶的猴子,下午的时候还来找过我,说是我们家的亲戚我家哪里会有一个养猴子的亲戚这么一联系起来,我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连忙打电话给小美。
她大概等我听了两遍铃声,才接的电话,声音慵懒,不耐烦,郁郁地问我怎么啦,什么事她大概还是为中午的事情在闹小脾气,言语间有些不爽,我不理会这些,直接问那个自称我家亲戚的家伙,下午是什么时候去的店子。小美回忆了一会儿,说差不多是三点钟左右吧。我心一沉,说是谁告诉他我家地址的,她说是她啊,怎么啦
我骂了一声艹,挂了电话。
我瘫软地坐在了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无尽的疲倦从心底里冒出来。
这样的一个人,牛b到能够指挥苍蝇遮蔽显示器的地步,他来到我屋子里面翻箱倒柜,显然不是为了区区七千多块钱和几本取不出钱的存折和银行卡。而我,又有什么可以让他图的呢我扳着手指算,在这种人的眼里,我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三个金蚕蛊、朵朵和我外婆给我留下来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
这三样东西,我都被别人看过、知道过,就价值而言,朵朵显然对他最无用只要有狠心,如此的小鬼他想炼十个炼十个,炼一百个就炼一百个,并无大用;金蚕蛊其实也好炼,难练的是我身上的这条金蚕蛊,它是本命蛊,温养数十年,穷尽我外婆一辈子心力练就而成,不知耗尽了多少材料、毒虫和草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可是,这肥虫子已经跟我挂勾了,那人拿去也并无大用;
那么,唯有我烧掉的那本破书,才会引人觊觎。
我想起了外婆给我交代的话语你没有能力保护那东西,拿着就是惹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冤鬼上门索债,烧掉了无牵无挂。
这就是所谓的冤鬼上门吧只是,这是哪路的冤鬼呢我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前几日死掉的罗婆婆,她的死虽然并不是我引起的,但是别人不这么想,至少我想起了那个叫做青伢子的少年怨毒的眼神,至少,他不是那么想的。
除此之外,还有谁呢
我愤恨不已,对于神秘的、仿佛空气一般的敌人,心中怒意狂生。
不过,既然有所求,他终究会要给我联系的。
鬼终归是要上门的。
当天晚上,我陆续把自己的银行卡挂失之后,检查了一下电脑,将所有的文件都隐藏好,那个随身的p4给我删除了资料,扔在一边。我先是默默地念着真言,给失踪的朵朵祈祷,而后仔细在脑海里回想着十二法门里法术争斗的过程。
我从没有那一刻那么渴望自己的强大。
第二天早上,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吓了一条,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是顾宪雄顾老板,我接通,他跟我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语之后,直截了当地问“小陆,你是不是懂一些风水巫术”我心中一跳,很奇怪地问老板你怎么这么问他见我不直接说,就问我找十年还魂草干嘛我说有一个朋友找我要的,你人脉广,我就求到你门上了。
顾老板说鬼扯,你这家伙还藏得蛮严实的,你不知道吧,你们那个小区物业管理公司的老板是我朋友,我都知道了。我眉毛一跳,心想这那晚上我确实出了大风头,物业公司也有好多人看到了,瞒也瞒不住的。于是我只好点头承认。
顾老板并不在意我的隐瞒,他问我你的道行怎么样我说只是一般般,我们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家里面有长辈懂这些,所以我就学了一点。他说你长辈呢我说我外婆刚死了。他说那你要节哀啊,然后问我这里有一点事情找你帮忙,你看你有没有空咯,过来看一下
我说很急么我这里正好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不是工作上的,是那方面的。
他沉默了一下,说也还好,你有事先忙着,顾哥这里最迟可以到十一月中旬,你要答应,我好转告别人。我问是什么事他说有个朋友的孩子病了,有高人说是鬼缠身,被人下了降头了,现在四处在找会的人,这方面你懂不懂
降头术是一种在南洋地区盛行的巫术,跟中原流传的茅山法书、西南的巫蛊是一个性质的,恐怖诡异,它大致分为灵降、蛊降和混合降三种,在东南亚家喻户晓,十分盛行。我身具金蚕蛊,要是蛊降,还是能够有些作用的。顾老板是我的伯乐,人生道路的前辈,我一直很尊敬他,也不想欺骗,就跟他说要是蛊降,我倒是可以看看。
他说好,你的事情解决完了,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接你到香港去。顿了一顿,他又说你叫我找的十年还魂草有消息了,zh江城那边的一个朋友手里面有我描述的类似的东西,到时候带我去看看,是不是我要的那种。
这是我这几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让我心头一亮,连忙说感谢。顾老板说你帮我我帮你,人这一辈子还不是相互帮助,是吧我连忙说是。这时候又有一个电话转接进来,陌生的号码,我跟顾老板赶紧告别,把这个电话接通。
电话开始是一阵沉默,死一样的沉寂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重起来,有呼吸声,悠远而绵长。过了差不多十多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龙老兰的外孙陆左”
我说是,他的声音里面有一股别样的腔调,不是苗话、侗话的口音,我不熟悉。
他又说“是你拿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哈哈大笑,说“是你舅说的,你舅说你外婆死了之后老宅和宅基地都留给了他,就单单那本破书,交给了你。”
我说好吧,算是我拿了,怎么了,你是谁,凭什么这么问
他阴着笑,说那是他的东西,他要拿走,拿走属于他的债。
我说你是谁啊你,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他玛的戳在地球这么多年了,也不敢放大话讲这地球是我的。他一直在笑,这种笑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声,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陆左,我想杀死你,是分分钟的事情,我听你舅说你被龙老兰下了一条虫,是本命金蚕蛊吧但是你以为凭那个就可以抵抗我少年,你未免太幼稚了吧这个世界有多大,你哪天有空了最好去走走,不然跟洼水井里面蛤蟆一样,不知深浅。”
我哼声,说我轮不着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来教训。
他说“我要论起辈分来,还是你师叔呢小子。我这次来,是要拿回我师公洛十八的道藏笔记,重开山门。我昨天拜访了你家里,拿了点路费,还有一个装在罐子里的古曼童。你倒也是好眼光,选了这么一个多福多运的古曼童来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废话少说了,把经书给我,我把古曼童交给你,不然,我把这古曼童给我乖猴子吃了,再将你打杀了,也算是为我师父清理师门了”我心肺都气炸了这可是“自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知道哪个疙瘩里面冒出这么一位,硬说是我师叔,冒充长辈不说,还大剌剌地想要抢夺起外婆留给我的法门来。还好我外婆托梦,说这本经书留不得,让我把它给烧了,果然是真知灼见啊。
又有,我电脑里面其实还是有一些影印件浏览记录的,可惜他翻遍了书房,卧室也掀翻了天,却没有想到把书房里的电脑打开看一下这算是思维误区呢,还是“没文化真可怕”我心中各种念头转动,只听他说“你想好了没有”
我说一手交书,一手交瓷罐吧
他说好,我告诫他要是我养的那小鬼有半点问题的话,小心啥子都没有。他也笑,说你要是出什么花花肠子,别说这古曼童,就是你,我都把你练成厉鬼,你信不信。
我说信,然后跟他谈如何交易。我心里面暗暗骂着我信你老母
苗疆蛊事 第九章 同门相见,一见即怒火
没有一点准备时间,我那突然蹦出来的便宜师叔让我现在就去交易。
地点是南城车站附近的一个大型商场,他警告我,他和我师出同源,想来也能料到他的本事,若报警,他自然知晓,到时候就不是一拍两散的问题了。我说这规矩我懂,你别乱来就是啦。
其实正因为我懂,我心里更加没底。
他要书,哪里还有书,那本破书在人间的存在,大概是一堆飞灰而已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满房子散落的东西,一阵捉鸡和蛋疼。墙壁上的挂钟一直再走,滴滴答答,当它的分针走了五格,我才站起来,深呼吸,跑到洗手间里去洗了一把脸,精神稍微好一点,我去把工具箱翻出来,拿出一把略长的瑞士军刀来,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阿根送给我的,据说还是行货。
我问金蚕蛊今天我们要去救朵朵了,给力点行不
金蚕蛊吱吱吱
我腹中一阵蠕动,显然,这个小东西也是十分的焦虑。
和罕有的暴怒就像这肥虫子第一次整我一样的感情。
此去凶险之极,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换了一身方便舒适的运动服,黑色,下了楼,我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给阿根打电话,说今天有事情可能不去店子了,他不在意,说好,没问题。我沉默了一下,又说“阿根,兄弟我要是挂了,你知道我家地址吧,钱都转给我父母吧”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你这是遗言么
我说对呀。他着急了,说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事了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我叹气,说有的麻烦总是要解决的,没得法子。他沉默了几秒钟,说我表哥说的事情是真的我很郁闷地说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啊,这件事情到你这里为止,不要外传了啊
阿根真诚地说“陆左我知道你不是常人,向来都比我厉害,但是,做什么事情,有什么难处,还是别忘了有我这个兄弟在。我能力不行,但是好歹有把子力气在的”
我说那肯定的,我们是兄弟呢。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超市附近,我跟阿根说有事情先挂了,停好车子,我走下车来四处望,因为是中心城区,又是极为繁华的车站附近,人来人往,滚滚车流,举目过去,到处都是人,那人头好比沙田地里丰收的西瓜,一大片连绵。
不同的是,那瓜田绿油油,这里黑乎乎。
果然是好地方,我在想便宜师叔是不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我拎着随身的皮包顺着人流往商场里面走,这里面装着一本老版的三国演义,“滚滚长江东逝水”那种,是我以前打工的时候在地摊上淘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本香港风水玄学大师白鹤鸣的飞星改运显锋芒,两本书让我的手提包沉甸甸的,一看就很有分量。
来到了三楼的日常百货专卖,我站在电梯出入口那里等,过了一会儿,有电话进来了,我接通,传来了我那便宜师叔低沉的声音“你包里面装着书”听到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一定在某个角落,偷偷监视着我。我点头说是,然后他说让我把包放在公共寄存处。我说不行,我要确认朵朵安全了才能给你。
他笑,说好啊,我现在就把她放出来给你看
我曰,白天把朵朵放出来,不是要这小鬼头的命么我心中大骂这家伙的狡诈,但是嘴里却寸步不让,说我要见到瓷罐娃娃,确认朵朵无事了,才会把书给你。他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好,那么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我心一跳,问到哪里去
他说这里人太多了,你去附近的xx酒店开一间房,我们叔侄俩好好聊一聊,你也可以验证一下你的小鬼是否安好。不过,从现在开始,把手机扔进你旁边的那个垃圾桶里,不要再打电话了。我说这个可以,不过我怎么联系你
他说不用,他来找我。我扬起手中的手机举了一举,给他看到,然后放到耳边说“叔,这手机卡里面还有好几百块钱的话费呢,我把手机扔了,卡留着好不”他没想到我这么说,一时语塞,尔后催促道“你他玛的快一点,磨磨唧唧的”我挂了电话,把手机卡拿出,攥在手心里,把刚买不久的手机扔掉,坐着电梯下楼,出商场右转,直走几百米到了xx酒店。
我知道这便宜师叔这个时候,定然在我后面尾随着,于是我一边跟酒店前台说话,一边代入他的角色去想问题之所以在车站附近的商场交易,是因为这里人多、四通八达,一拿到手立刻就可以乘长途汽车离开;那为什么又要开房交易呢,显然他已经确定了我拿着破书,决定胜券在握了之前不敢直接找我,就是怕我吃软不吃硬,用感情来逼迫,成本最低。
我该怎么办我扪心自问,这老鬼常年浸淫巫蛊之道,自然比我这半调子要高明几分,我虽然不知其来历,但是想一想能够指挥一群苍蝇的人,那是怎样的老棺材这件事情也提醒我,时刻注意身边的耳目。我办完手续,拿了房卡,来到电梯间。
随着门“叮”地一声关上,我用最快的速度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手机这手机是我六月份换手机之后扔家里的,刚才我随手带出,老款诺基亚拆装简单,一开机,我立刻给阿根打了一个电话“阿根,我说你记,我现在在南城车站200米处的xx酒店1104房间,十分钟后我没有给你打电话的话,立刻报警”
我话还没说完,11楼已经到了,我立刻挂了电话,把这手机给扔到了垃圾筒里。
我进了1104房间,门没锁,坐在床边缘等着便宜师叔的到来。
床垫很松软,被子是洁白的、带着蕾丝边的那种,想来找个女士一起在这儿滚床单,肯定是一桩美事,可是我此刻却陷入了对未知的恐惧中。我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念头,比如我埋伏到门口,门铃一响,我猛地拉开,一个“三皇冲天锤”轰爆这狗曰的脑袋;又比如我让金蚕蛊在门口等着,直接给他下蛊毒,到时候有了威胁,大家彼此就有了顾忌;又比如
然而我坐在床边,却一动没动。
直觉告诉我,待着别动,比做什么小动作都要好一些。我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者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一个擅长蛊毒之术的老油条,他奸诈、阴毒、深悉人心,就像潜伏在草丛里面的毒蛇,不到最后一刻,不会露出自己的爪牙恰如猛虎卧荒丘,潜忍爪牙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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