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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墨
“可是现在很多人选择不吃猪油。”一直沉默的浓墨突然搭话了。
“嗯,是有这个趋势,可是动物油和植物油都要吃,甚至动物油更容易分解和吸收,炒菜没了它啊,口感就有了影响,很多人觉得热量高不吃,但是适度是没问题的。”舅舅耐心地解释道。
浓墨点点头,我说“我也喜欢吃,有次我下面条吃,就觉得少了什么,然后加了猪头,味道就好多了,我还是喜欢老方法。”
舅舅拿筷子比划了一下说“新理念啊,可以接受,但要注意取舍,现在很多东西都变咯,再过上几年,怕是又大变了,时代不同了,可是正确的,要自己去选择。”
“我种的新品种的韭菜和青菜,还有大蒜,唉,没有以前的好吃了,老品种的不是说都好,但是真的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我又去找邻居要了老品种的种子,这个不能断根啊。”家奶无奈的说,似乎还很留恋以前的味道。
舅妈找到了共鸣,“是不好吃,妈,我也要老品种的种子,我那韭菜吃起来都不香。”
说到这些,我也是知道的,家奶喜欢种植一些蔬菜保家里吃,听说新品种的不易生虫,长得还快,多,然后就换了,如果没有吃过老品种的蔬菜的话,吃起来也行,可是,家奶恰恰种了几十年的蔬菜啊,对老品种的味道记忆很浓,我感触不深,家奶跟我说了我才感觉出来,是不同了,新品种大白菜炒出来的水多,老品种的不这样,新品种的韭菜也是没有老品种的吃起来香,还有很多,家奶发现后,赶紧到各家搜集各种老品种蔬菜的种子,还说“不能断啊不能断。”她有她的坚持和感情,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时代是在进步的,科技是在创新的,可是味道也变了。
我觉得我们的话题开始往沉重的方向去了,赶紧拉回来,可不能忽略主角啊,“舅舅,听说浓墨表哥这次回来常住。”是不是和电视上放的一样,学道就一天到晚宅在室内参悟或者出去走水闯山地抓鬼看风水呢,我特好奇他的生活,和我比起来,肯定刺激多了吧
舅舅夹了菜进浓墨碗里,面带笑容道“嗯,继续上学。”
“上高几”我吃惊,他比我大一岁,难不成要高考了
舅妈说“和你同级。”
那他以前会不会也和我同级,“我去给生命送吃的。”
“一起吧。”浓墨跟后面来了。
关于生命的出生,我记得,是芳芳姐叫我去看的,可是生命这个名字不知道谁给的。它自我初二以来,每天晚上都和家奶一起去接我,冬天早上太黑,也和家奶一起去送我,这一来就过了好几年,除了我,它不和别人亲近,别人一靠近它都躲。
“生命”我站在院门口喊。老远就听见生命噗通噗通有力的奔跑声,生命真的长大了,它从村后奔来,见到我摇头摆尾的,一只右耳摆啊摆,好不开心。
“生命。”浓墨也喊了它一声,它似乎刚看见浓墨,吓得退了一步。
我蹲下身体,把饭倒在水泥墩上,“来,生命,别怕啊。”它靠近了我一步,我摸摸它的头,“乖,吃吧。”
回过头,我对浓墨说“表哥,你不是第一次回来吧,你以前也在我们学校读过书对不对”
浓墨对我的问题没有表示惊讶,他叹了口气道“生命为什么没有被领养走”他的意思的,他知道生命的事,也知道生命要被领养的事,这算是变相肯定了吧,家奶都承认我生病一年了,还不告诉我浓墨的事,应该是浓墨和我发生的事也有关,所以能不相干就不相干。
“我初二的时候,那个大妈来见了生命,生命长大了,失去的耳朵也就看起来明显了,她说生命长得难看了,就不要了。”一想起那年的那件事,我心里就泛酸。
“生命怎么变成你们家的狗了呢”浓墨问。
我站起来,和他并肩沿着院门前的路走着,诉说着那件事。
“那天,薛二伯来跟我说,璇子,生命在外面散养着,这年底了,打狗的人多了,我想把生命关进家里,可是除了你,谁都挨不着它,我把这绳子给你,绳扣都打好了,你去给它套上好不好当时,我没多想,以为拴住生命是为了救它,也没细想为什么薛二伯给我的绳结是个死结,就是越拉越紧的那种,我唤来生命,我看着它很开心地蹭着我,我俯身抱住它的头,它舔着我的手,我慢慢将绳扣给他套在脖子上,做完这一切,它都不知道我对它做了什么,然后把它交给薛二伯,我就回家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家,跟家奶说了这件事,家奶跟我说了实情,生命没人要,还要吃饭,薛二伯哪是要关着它,分明是要杀了它,甚至还会拿去卖钱,我慌忙冲出去,浓墨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我看见不远处的薛二伯正把绳子担在大树枝上使劲拉扯着,而生命在半空拼命地疯狂地挣扎,可是死扣是越挣扎越紧啊,生命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在呜咽,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在一旁大哭,薛二伯看见我崩溃了,就放了绳子,生命倒在地上,我想去摸摸它,抱抱它,它挣扎着进了草丛。我觉得它可能活不了了,可家奶说,打狗的人一般把狗吊起来,是因为狗贴着土地就不会死,生命一定也会活着的,果然生命活着,薛二伯也不再给它吃的,它也愿意跟着我,所以就这样了。”说到这里,我已经泣不成声了,那残忍的一幕真的伤害了我,至今我都不喜欢薛二伯,他做人不错,可是对生命太残忍了。
浓墨给我擦眼泪,“都过去了,生命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内疚,那次也不怪你。”
突然,我前面的屋檐一阵响动,“吱吱吱”说时迟那时快,我脚一闪,伴随着一声“阿璇”我扑向了前方,不好,后面的敌人要攻击我,我转过头一看,敌人好大,顿时,我听到了自己上下颚分裂的声音,额,下颚要掉了,下颚开始往后缩,好疼,唔,我感觉到脖子处的皮肤开始变松弛后,开始张大了嘴巴





蛇女 第六十四章:偷听夜话
突然一根针刺进了我的肩膀,酸麻刺痛感使我翻了个身把敌人甩出了好几米,我捂着肩膀,被扎处又麻又酸,眼睛开始变迷糊,边走边踉跄。
“快绑住她塞住她的嘴巴”
“师傅,你会弄伤阿璇的”
“你想让情况更坏吗快绑住她”
“师傅,阿璇已经失去意识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抓那两只黄鼠狼”
“住口”
“璇子啊,璇子你醒醒。”
“先生,璇子的伤口不需要先包扎吗”
迷糊中,我听到了一些焦急的对话,似乎还看见自己被一个大铁链给锁住了,我的脖子上都是血,而且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我还看见家奶守在我的床前,守了好长时间,唔,我的手触摸到一块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唔,好像还是夜里,房里的电灯还亮着,我什么时候睡的我不是在跟浓墨表哥聊天吗
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家奶是没睡还是去上厕所了我动了动嘴巴,想喊家奶,可是嘴巴一张开,就感觉下巴像脱臼了一般疼,我摸了摸脸,嘶,好疼啊,还有点鼓鼓的,肿了天哪天哪我的脸肿了我赶紧下床去拿镜子,借着灯光,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脸,本来尖尖的下巴两边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像长了肉,就我这尖嘴猴腮的,要不是被一群人轮番上阵暴打了一夜,脸也不会肿成这样吧虽然我做梦都想要圆圆的脸,可是我不要肿脸啊
我双手捧着脸轻微地晃动了下巴一下,咔嚓,下巴真的掉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肿脸脱臼下巴一阵无语凝噎,我能叫吗我能大声叫吗
“奶奶,我怀疑老鼠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这里的老鼠几乎灭绝了,哪还有敢往枪口上撞的。”好像是浓墨表哥在说话,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这么晚了,浓墨还在这里和家奶说话,我又变成了这个猪头模样,肯定是和我有关我两手捧着脱臼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偷听。
“我本以为璇子可以平安等到十八岁的,没想到啊,这是谁要这样害我孙儿”家奶愤怒的声音。
“师傅就是算到阿璇的命数即将大变,所以才会让我回来的,今天阿璇见到与她第一次的生命岔口有关的事物了。”
“什么意思璇子见到什么了”
“就是我还未来这里的时候,师傅救了阿璇的那次。奶奶应该记得,那时学校的鬼怪害人,害死了一个学生和老师,今天阿璇在厕所见到那个学生的鬼魂了。那次是阿璇第一次濒临死亡,即使忘了,但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很深,她今天在小礼堂都差点又着魔了,因为受了刺激,本能便被激发,晚上看见老鼠才会”
“知道璇子受了刺激的只有在现场的人知道,奶奶不免要怀疑现场的人了我的璇子啊,她心地善良,从来没想过害人啊”家奶又带了点哭腔。
“奶奶你先冷静,今天知道阿璇见鬼的除了我,其他两人就是她的另外两个同学,査承彦和裴丰。说实话,我对他们俩都心存怀疑,光从他们现在还和阿璇同级就很惹人怀疑,査承彦一直提倡用蛇来做道具,裴丰一直在反对。査承彦一开口就说出了欧阳在彩排时唱橄榄树的惊艳,据我所知,他是在欧阳自杀后才转学过去的,可他说的跟在彩排现场一样。奶奶,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举例了,总之,我会保护阿璇,我会进到阿璇的班级,近距离保护,和以前一样。”浓墨说的很是细致,可是我就是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裴丰和査承彦都有可能不是好人
“好孩子,多亏有你了夜已经深了,印儿一会儿会过来再给璇子检查一次,你就先回去睡吧。”家奶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是很忧虑,但明显多加了些安慰。
没一会儿舅舅就来了,他们三个一起进来了,我继续装睡,我听到了拧毛巾的水声,然后,脸上就被敷了冰凉的毛巾,“妈,脸应该不会有事的,那个的柔韧性很好。”
“啪”一声,就传来了家奶生气的声音,“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家的宝贝璇子,什么那个”啊,舅舅被家奶拍了。
“妈,你想什么呢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那个的柔韧性好,璇子也相似罢了,嘴巴可以变大,也可以缩回去。”舅舅叫苦不迭道。
“你赶紧给浓墨也看一下,有些当时看不出来,慢慢就显露出来了,可别摔坏了才好啊”啊浓墨受伤了我的脸也肿了,难道我们打架了太奇怪了,初二以来,除了经常出现的梦境,我都是会记住的,哪有做过的事情忘了的他们瞒着我的事肯定是很严重的他们的刚刚的对话让我觉得恐怖,甚至阴森森的,我的柔韧性好,嘴巴会变大,还和浓墨打架了,事后竟然忘了
第二天,除了下巴依旧疼脸上的肿已经基本消去,家奶说了晚上跌了一跤跌晕了来搪塞我,我也没拆穿,然后我就遇到了同样被家奶说跌了一跤的摔得比我还严重的浓墨。他们有意瞒我,我要偷偷的查,十一年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的,不用蛇做道具是吧,我偏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小礼堂的厕所是吧,我偏要去。
紧接着,我们家迎来了十几年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搬家。
至于搬到哪儿,舅舅家。当然,是暂住。
这几年的小镇,发展很快速,很多田地被征收,投资商来圈地开厂,街道扩大,变得更加繁华。爸妈早就想给家奶和我在街道边买一套房子,一来住着舒服,二来,住在街道上,晚上路灯通明,离学校近,我自习回家,也不需要家奶接,三来,我快高三了,也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我最同意的是最后两点,家奶为了我太累了,我每天晚自习回家还要学习,一个房间,还会影响家奶休息,我举手赞同这个想法,可是家奶不同意,她说浪费,她说我以后走了,她一个人住好房子浪费,我听到这个理由,忍不住一阵心酸,我不想和家奶分开,我以后会带家奶一起走,没了我作伴,她得多寂寞孤单啊。后来爸妈拗不过家奶,只好放弃那个想法,改为翻新,于是我和家奶就先到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搬家的前一天,我围绕着老房子转了好几圈,舍不得。虽然老旧,但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管什么人什么事,果然到最后,也只有回忆才不会被侵蚀。感伤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去整理东西了。我是个念旧的人,我的书从幼儿园就一直在存着,里面还夹杂了我的各种小本子,打草稿的乱涂乱画的废纸,里面的字真是丑的惨不忍睹,而这些是更为念旧的家奶放进去的,美其名曰,镇家之宝,我估计是辟邪之用。
我继续翻着我的杰作,把书全都罗列起来,打开旁边的大木头箱子,都要装进去的。木头箱子里面还有些东西,可能是我小时候收藏的吧,角落里躺着一个小盒子,我拿起来,小盒子上有一个小扣子,刚打开,里面的亮就闪出来了,是个吊坠,咦,怎么和我脖子上的好像,只是这条是蛇形。
真的有蛇形的我掏出衣服里的龙形吊坠,把它们放在一起比对,透明度,大小,甚至蛇和龙连盘绕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倘若我身上的是辟邪的,那这个呢这个也是辟邪的家奶是故意藏起来的我把吊坠放下,又去翻箱子里的东西。箱子底盖着一层布,我用手一摸,是硬邦邦的长条形的东西。我的心一紧,不知道接下来出现的东西会不会吓到自己,我掀起布的一角,慢慢揭开,原来,下面盖着三个眼镜盒。
这些是谁的是谁近视这些都是谁的除了我还会有谁
“璇子,书收拾好了会过来。”家奶在叫我了,我赶紧盖上布,把书堆了下去。
“哎,还没有,我马上好。”整理好书的时候,我往兜里揣了那个吊坠,事情不简单,家奶不要我记得的事情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生病,至于生了什么病,生了什么病才会让我的记忆变得破碎不堪,是什么病,竟然治好了我的近视究竟我的八字如何轻才会要东西辟邪我抚了抚额,好多谜团等着我去解开。
又是一个晚自习放学,在一如既往地拒绝了裴丰相送之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唉,等浓墨进了我们班级,就不用这么麻烦地拒绝了。
还是相同的夜晚,还是相同的路线。走了这么多年,不同的是,土公路已经被石子路代替,那座桥也被拆了,下雨天不再泥泞,可是我却有些害怕了。前面的灯光还没有亮起,我假装着自己很胆大,假装着自己不在乎。走着走着,后面竟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非常吵闹,是人群虽然家奶说晚上不要随便回头看,但是我忍不住啊,真的是一群人的声音,很急促,很多脚步声




蛇女 第六十五章:百鬼缠梦
我忍不住回了头,果然是一群人,在我的后面蜂拥而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在这条路上,恐怕只有星期三和星期日才会看到这么多人了,邻村有个“教堂”,我们这里信佛的比较多,而邻村却有个人组织了基督教聚会,我去过一次,是去观摩的,因为那个“教堂”只是一个很大的空房子,里面摆了许多桌子椅子,我当时还很佩服他们的信仰,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坚持,怕是真的信仰吧邻村的基督教徒并不多,更多的是从街道和其他地方去聚会的,星期三和星期日,散会的时候,场面很是壮观,路上一大波人行走。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大晚上的,不要告诉我是去聚会啊
他们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从我身旁急速走过,“喂,喂”当我是透明的啊不要走那么快啊我也跟着他们跑,到底要去哪里啊跑了一会儿,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堪称神速啊没几分钟就甩了我,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家奶的灯光来了。
“家,家奶啊,刚刚好多人,不知道去干嘛了,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啊”
家奶说“很多人”
“他们速度好快啊好像有急事”我喘着粗气说道。
“往哪儿去了”
“就是前面啊,已经跑远了,呼呼”我指了指一直延伸过去的路。
“邻村出了什么大事吗”家奶喃喃自语道“那也不会从外面来人啊。”
不管邻村发生了什么,明天我们肯定会知道的。所以,我们也就没再纠结了。
九点四十五下晚自习,回到舅舅家也十点多了。浓墨还在看电视,我把这事跟浓墨说了,浓墨问“你以前有见过吗这么多人吗”
我倒了一杯水,“哪有啊,这条路近的只通我们这两个村子,远的步行要几小时,这又不是主公路,不会有那么多人走的,还是晚上。哎,我说你晚上不睡觉啊,要是我有这时间,还不倒头就睡。”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他们出现之前,你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他这个问题一问,我就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了,别人问不打紧,他可是一道士啊问了这句话,就说明有可能我又中奖了,鉴于最近中奖概率很高,我警惕了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还有他们走路有声音”说完这句话,我眼睛紧盯着浓墨,生怕他蹦出一个使我浑身上下不愉快的字来。鬼走路都没声音吧,不然怎么老是听人说你难道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
“嘎”一声,吓得我直哆嗦,差点扔了茶杯,我一巡视,原来是电视里的声音,一只鸭子正在对着屏幕兴致高昂的叫唤着。
“电视里要来风暴了吧。”我嘟囔着看着那张嘴。家奶说过一句古话,鸭子无缘无故的叫唤,一定是要起大风了,它吓到我了,我随口调侃一句。在想事情的时候,或者在说到和鬼有关的事情时,最忌讳被打扰了,这个时候,一个突然的声音插进来或者一个人在背后拍你一下,魂就很容易飞走,好吧,我又想远了。
浓墨关了电视,“去睡吧,今晚睡早点。”那就是说,不是咯,害我还担心了一下。
“你也早点睡啊,晚安。”我起身去洗漱了。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无论是邻村还是整个镇上,全无奇怪的事情。家奶甚至问了邻村组织基督教的人,他们都说这几天没有聚会,再说怎么会晚上聚会呢这让我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我是不大正常。
中午我直接去学校午睡了,刚趴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这谁也太不自觉啦。老师鼓励我们中午在学校午睡,说是不怕睡迟了。虽然我在班级午睡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规定,走路和关门都不许出声的,这么大动静不是我们班的吧。我闭着继续入睡,心想一会儿就会走了,谁知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的桌子,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直起腰来。没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不止一个人,等到睁开眼睛时,我才发现,一群人包围了我的桌子,“醒醒,快醒醒”我使劲推着同桌,可同桌就是醒不来。不太对劲啊,这群人都是老太太老头子啊,不是学生,也不是校工啊
“大家快醒醒啊”我大喊一声,这声音绝对可以把大家从梦中拉出来,可是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有醒来的迹象,就连动一动都没有。我想站起来,可是也动不了,屁股像是被黏在凳子上,脚也被钉在地上,等到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只剩下眼珠子能转了,围着我的一群人各个面无表情,让我有点安慰的就是,他们不是面色铁青的,不是眼睛上翻,甚至我不敢想了,带头的一个老太太最先开口了,“林璇,你还记得我们吗”
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吧真,真,真是鬼浓墨你这个骗子啊我一个没把持住,眼睛就被泪水模糊了,鼻涕也趁机凑了一把热闹,真的是鼻涕眼泪横流,我平生第三次遇到鬼,还是一大波的身上寒毛一根根竖起,连我的长头发丝儿都像充了电似地要逃离。
老太太干笑一声,“不记得没关系,丫头,你要帮帮我们,不好意思,我们也只能这样来找你了。”
“我,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啊”我想说请让我擦擦鼻涕
“你搬家心里难受吗”我搬什么家啊,我也就是移动了百来米,再说我搬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难受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快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快走啊”我自己看见异常一声吼,魔音穿耳。
突然背后被人一拍,“要上课了,看你睡觉都”査承彦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嘴角小声说“口水。”我赶紧抹了一下,脸顿时可以滴出血。他递给我一个纸条,“这是台词,你熟悉一下。”
“等等,把小品里的魔术道具再换成蛇好不好,我觉得这样的确很刺激。”说完,我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依据浓墨和家奶的对话,査承彦可能是有目的地这么做,和裴丰争论了那么久都不愿意放弃,如果真的有什么计划,那蛇这个道具一定很重要。
他嘴角一弯,“林璇,您确定要这么做”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务必要说服你的搭档裴丰。”说完他就出了我们班。
我又伸头去看同桌,她课本上也湿了一大块,当即拍了拍她,“嗨”还有恶趣味地抹了抹嘴角,她不明所以跟着做,然后我成功的看到她红了脸
连续两天,晚上睡觉一点事也没有,在学校睡觉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一睡着,马上就会看到一群老太太老头子过来唠嗑,这吓得我在学校根本不敢睡啊,所以人家学习我在学习,人家午睡我在学习,人家下课补眠我在学习,一度被别人认为是阿q附体。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浓墨说,一来,怕他不信,二来,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着再等几天看看,要是情况还不见好转再说也不迟。晚上睡觉之前,我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惊悚地发现我和家奶的房间门口有一些细土,顿时吓得心率不齐,那些鬼要来了这,这还留下了记号我没惊动家奶,抄起扫帚就清理,完了之后终于松了口气,都敢来家里撒野了,不把道士放眼里吗
这么干了之后,第二天我整个人都面容憔悴,要多困窘有多困窘,因为那些鬼在我的梦里叽叽喳喳了一整夜,我就这样被吓了一整夜还不能动弹,虽然是梦,但我累得早上眼皮都抬不起来,枉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清理了灰土,浓墨,你这个没用的道士啊,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于是我气冲冲地顶着鸡窝头去给浓墨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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