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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黄河古事 第四百七十章 情仇归零
红眼老尸此時此刻可怜巴巴,语气全是哀求,再也没有过去那种盛气凌人骄横不可一世的样子。红眼老尸一开口。身旁的须大虎就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低沉的嘶吼了一声,雪亮的獠牙怒张。
“近水,近水”红眼老尸看着须大虎的神色,心惊胆战,双脚一蹬,又朝后退缩了一截,诚惶诚恐道“说到底。我们都是陈家的人,本是同根生近水,你发发善心。放我一次,从今以后,圣域不會再跟你们为敌,咱們可都是陈家人啊。都是陈家人”
我漠然不语,只是在天雷的轰鸣中死死的盯着红眼老尸。若真的是当年陈家的始祖陈四,怎么可能这样卑躬屈膝的跟人哀声求饶陈家的风骨,都讓圣子一个人败尽了。
“近水。发发善心,放过我”
“你杀大头佛的时候,发过善心没有。”我冷冷的轉过头,望向大头佛的尸体所在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有没有”
“近水咱们一母同胞啊”
“有没有”
“没没有”红眼老尸一下子搞不懂我的意思了,再也不敢反驳,结结巴巴道“他”
“既然没有又有什么脸让我饶你”我抬手把捏着的那张雷符啪的拍到红眼老尸稀烂的脸庞上“死”
轰隆
乌云几乎压到了头顶,那道始终在蓄势待发的天雷随着引雷符骤然爆落,穿过云层,直直的落到红眼老尸的头颅上。天雷的刚阳连普通活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红眼老尸这种阴气本来就重的邪尸,雷霆立即在它身躯周围不断的浮动缭绕。红眼老尸猛烈的抽搐了几下,想要站起身,但已经没有那个能力。
猛烈的雷光彻底吞噬了红眼老尸。它的身躯渐渐不动了,已经破烂不堪的道衣随着雷光嘭的炸起一团火星,慢慢的燃烧。火苗越来越大,红眼老尸又陷入了烈焰中。
望着这团残躯燃出的火,我想起了黑色恶灵当时跟我说的话,造化最弄人。二十年前,我和圣域圣子一起降生到这个世界,一母同胞,本应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兄弟,然而二十年后,人鬼殊途。
再也没有以后了,前生今世的恩怨,终于画上一个句号,情仇,纷争,散在时间长河里,我与他的一切,尽皆归零。
火焰燃烧的很快,红眼老尸的躯体随后就一点点的化成飞灰,随着风被吹散到了四处。当最后一点灰烬被风吹走的时候,盘踞在不远处的豺狗,大,狮子,一起慢慢的朝这边走来。它们并排站到我面前,这是禹王留下的护河神兽,神威不凡,然而这时候,四只神兽全部慢慢俯下身躯,那种凛凛神威和逼人的霸气都没有了。
哗啦
大河的水浪猛然又是一涨,我看到一只石头棺材慢慢浮出,一道人影从棺材里一跃而下,他飞快的走到四只神兽身后,望着我,目光很复杂。
这是我当时深入镇妖地的时候遭遇的断舌人,从他的目光里,我看出了怨,看出了失落,同时也看出一股浓浓不可磨灭的情。我知道,前世的我镇守大河,主掌巡河者的生死,谁有过失,马上会遭到严惩。这个断舌人曾经做错过什么,舌头被割去了。他怨我,也恨我,因为这个世间永远没有真正的公平,他做错了,承受断舌之苦,我做错了,却无人监管。
这一夜的大河,注定是不平静的,风浪交加,四只神兽,一个断舌人,在我面前静静伫立了片刻。那只大沉稳持重,它慢慢抬起头,嘴巴一张一合,一串含糊不清的音节朦胧发出,音节本就不清晰,听觉又被呼啸的风阻碍了,然而我却恍惚中分辨出,那是一句在七门中流传了无数岁月的话。
“一生护河,死而无憾”

几只神兽骤然仰天大吼起来,吼叫声震荡河面,断舌人的目光猛的振奋起来,复杂的情绪全部消褪,只剩下一股不可磨灭的信念之光,他的身子一俯,化成一只巨大的螺蚌。
砰砰砰砰
震动天地的大吼声中,几只神兽的身躯砰然炸散,纷飞的血光中,一条一条如同灵魂般的影子随风舞动,前赴后继的从额骨冲入了我的头颅。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快要容纳不下,像狂潮一般的奔涌。仅剩最后一小块还未觉醒的转生印,也随着奔涌的力量急剧的转动。
视线变的恍惚,时间仿佛流水般的滑过,眼前的大河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样子。我能听到一阵响彻四方的爆响,大河附近的山,连连崩塌。视线虽然恍惚了,然而心底的意识却还是清晰着的,看到眼前的幻境,我心里顿时了然,若有所思。
这是我前世出现时发生的山崩地裂,只要能从转生印中看清楚我的来历,整个转生印就会彻底觉醒。上一次,我费劲心力,只看到了那山崩地裂的一幕。
几只神兽自毁躯体,灵光入窍,转生印又一次被带动。我抛掉心底的杂念,全力关注着眼前飞逝而过的幻影。这一次,可能是距离真相最近最近的一次,我的视线在幻境中投射出去很远,小山崩塌的瞬间,我看到迸飞的碎石和水浪间,斜斜的躺着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就斜斜的停在河滩的石块和沙土之中,被掩埋了一半。随着那不断响起的轰隆声,棺材盖子被顶开了,我看到前世的我,慢慢从这口棺材里爬了出来。
这,就是我的来历我的脑子一乱,转生印骤然停止,在我印象中,无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或是一条真,我总是要有父母的,有家世的。这场环境看似折射出了转生印的全部,前世的我,是从一口棺材里爬出来的,然而我隐隐觉得,这并非完整的真相,这段看似真相的情景之后,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难道只有灵灵,只有她才能真正把转生印彻底的唤醒
眼前的幻境一下消散了,河滩依然还是那个河滩,大河依然还是那条大河,几只神兽炸散了,残躯碎块全部消失。一切都好像只是做了一个虚无的梦,然而身体中不断奔涌的狂猛的神力,才让自己觉得这不是梦。神智归体的同时,心头马上浮起了危机感,再也顾不上其它,拔脚就朝回猛跑。太爷帮我挡住古苗的独眼邪神,才让我有机会独力杀掉红眼老尸。太爷是当年和庞大齐名的人物,但古苗邪神修尸道即将大成,我不知道太爷能否斗得过它,全力奔回,想给太爷帮忙。岛见何号。
风驰电掣一般的狂奔,还没有跑回之前出发的,就在半途看到了一大团不断翻滚又移动着的沙团。沉闷的碰撞,邪尸的嘶吼,神纹钢索抖动的声音,不断从战团里传出。太爷和古苗邪神的争斗还没有结束,我紧张的心随后一松,这至少证明太爷还活着。
呼呼
一阵大风从眼前急速吹过,战团外飞舞起伏的沙土被吹散了,刹那间,我看到太爷血肉模糊的身影。他陷入了困苦的死战中,一条胳膊断掉了,另一只手攥着神纹钢,拼死的缠住独眼邪神。
仅仅是这一瞥,我已经感觉到,太爷不是独眼邪神的对手,只不过在以性命牵制对方。我冲的更快,接近战团的同时,身体飞跃起来,一脚猛踢过去。护河神兽的英灵神魄又一次把将要复苏的转生印牵动唤醒,这一脚仿佛能把面前的一切都踢的粉碎。古苗邪神被硬生生的踢飞出去,我毫不留情,继续追击,让拼死苦斗的太爷闪到一旁。
我手里只有一把不到一尺长的刀子,但转生印觉醒前后,已经有了质的突变。一柄短刀就像是金铁之英,逼的独眼邪神不断的后退。金芒不断闪烁,刀锋的寒光几乎要结水成冰,刀芒的速度快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眨眼之间,刀锋闪动了几十次,古苗邪神的动作本来就不如常人灵敏,在飞速的刀锋下,愈发显得笨拙。我沉住心神,在独眼邪神手忙脚乱的间隙中,伺机一冲,短刀带起一片灿灿的光,唰的把它几根手指齐齐斩断。
独眼邪神好像被我凌冽的杀气震慑了,拖着被砍断手指的手臂哀嚎着倒退如飞。我心里惦记着太爷,握着刀子猛追过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
太爷老而弥坚,一条胳膊已经断了,但七门的风骨早已经印在了骨子里,他的腰身笔直,用力把断臂绑紧。
就在我回过头的同时,太爷的身后的沙地微微一动,一条影子就好像一片凝聚在一起的雾气,悄无声息的从沙子里浮出。那道身影仿佛死神的化身,折射出一条模糊的影子,带着凶机和杀气,彻底把太爷笼罩住。
“太爷”我来不及抽身跑回去,失声大喊“小心”

一道无声无息却阴森的刀光,从背后划过。太爷重伤,反应远没有平时灵敏,身子只一动,刀光已经到了脖颈旁。那道刀光锋锐无比,又快的异乎寻常,一串血花随着刀光飞溅出来,太爷的头颅被刀光砍断,血光一闪,头颅滚落到沙地上,只剩下那具没有头颅的身躯,仍然倔强的直立在原地。




黄河古事 第四百七十一章 报仇雪恨
一切来的太快,我的大喊声還没有消散,太爷的头颅已经被刀光砍落。那道骤然出现的影子还不肯罢休。刀光一道接着一道,把太爷仍然挺立在原地的身躯砍的七零八落。
“太爷”我随即就转身跑去,尽管那道影子就像一条若有若无的幽灵,但我看得出,那是圣域圣主,一向擅长隐伏襲杀。那同样是圣域顶尖的高手,出手如狂风暴雨,太爷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地。
我拔脚奔去,身后本已经被压的节节倒退的古苗邪神随即反扑回来,我什麽都不顾了。眼睛里全是太爷揮洒在河滩上的血光。我呼啸般的猛奔,但却迟了,太爷的身躯碎裂,他的续命图早些年就在血雨腥风中用掉。只剩现在这一条命,头颅落地,就算玄黄祖鸟也救不活他。

在我迎头猛跑的时候,聖域圣主的身影在原地打了个转。一下子隐没到了沙子中,无影无踪。身后的古苗邪神也堪堪追到,我迫不得已回头迎敌。河滩上鲜血滴滴,如同一叢啼血的杜鹃,大头佛死了,太爷死了,大河肃杀一片。我觉得失魂的悲,锥心的痛,反手一刀,追击上来的古苗邪神挡不住这道刀光,从肩头到小腹,被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我刚刚一动,已经隐没不见的圣域圣主从旁边不远的地方幽魂一样的冒出来,但是我的感官平铺在周围。稍有风吹草动就随即被察觉,当我扭头的一瞬间,圣主的身影又一次隐没到沙子里。我没有老刀子的血眼,也看不出他究竟潜伏在什么地方。古苗邪神修尸道,同样修出了一定的灵智,它知道圣域圣主在周围不断的游弋,只要我一松懈失神,就会遭到残酷的搏杀,所以又拼死冲过来,想把我缠住。
我被一明一暗两个强敌困住了,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抵御独眼邪神,同时也要时刻戒备圣域圣主。手里的刀光依然锐利,然而独眼邪神显然是要拼命了,以此死死的拖住我。双方巨斗了片刻,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然而却感觉脊背上汗毛直立,身子猛然一转。

圣域圣主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身后,身影伴随着刀芒,在我刚刚停留的地方一划而过。我反应的快,但思维反应跟身体动作难以一致,全力躲闪,仍然慢了一步。后腰被刀尖划了一下,一身铜皮铁骨也挡不住圣主的袭杀,刀子在后腰留下一道一寸深的伤口。我反手还击,圣主的影子鬼魅一般的倒退出去很远,又隐没在沙地间。我一把勒紧腰带,把伤口箍住,转身几刀,将回扑过来的独眼邪神逼回去。
身上的创伤不断传来阵阵疼痛,脑子又一次奇迹般的清晰又冷静下来。眼前是一个困境,但我不会退却,圣域圣主行踪诡异,刻意寻找肯定找不到,我要借这个机会一举搏杀他。心里在飞快的盘算,随后猛扑向独眼邪神,刀光连闪,把它压的重新节节倒退。我目不转睛,眼神全部凝聚在邪神身上,前前后后连砍几十刀,独眼邪神也被逼退了几十米。
虽然目不转睛,但感官却比任何时候都敏锐,在我压着独眼邪神不断后退之间,身后再一次泛起微微的波动。波动刚刚一出现,已经被我捕捉到,我不顾独眼邪神,猛然转手一刀。
“哼”
这一刀明显划中了目标,刀光比目光都快,刀子带起一蓬鲜血的时候,我的眼睛才注视到身后。这一次,圣域圣主刚刚出现就被刀光砍中了,他闷哼了一声,裹在一袭黑衣里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退后两步,一头扎进沙土中。
既然已经锁定了他,想要逃遁肯定没那么容易,圣主钻入沙子,我也借助小五行术翻身入地。圣主最擅长隐伏,如果是平时,就连红眼老尸那样的强者可能也察觉不出他的气息,但是我一刀重伤了他,鲜血的气味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磨灭的一干二净。我在沙层下面游动,很快就感应到圣主身上的血气。我顺着这一丝一缕的血气急速的追击着,圣主必然精通土遁,然而我的小五行术来自自然天宫,来自自然经,不是圣域的术可以比拟的。在沙层里游的飞快,虽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应出前面有一团淡淡的影子,正嗖嗖的顺着沙层松软的地方不断的前行。
我马上调转方向,从旁边快速的绕过去,一直绕到那团影子前面,然后握紧手里的刀,刀尖冲前,只要圣主继续在沙层里逃遁,就会自己撞在刀尖上。
我能感觉圣主的影子越来越近了,但是这毕竟是圣域的首领,阴暗无光的沙层中,刀子的光芒也被隐没了,就在他的身影将要猛撞在刀尖上的时候,突然拔地而起,硬生生的避过了这一刀。
我一点都不犹豫,圣主躲过这一刀,却已经相当急促狼狈,我跟着也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双臂的力量成百上千斤,把圣主的身躯麻袋一样的重重甩在地上。他的身躯落地,我也紧跟着抬脚上前。
圣域圣主整个人就好像裹在黑衣里,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我赶过去的时候,举刀猛砍,圣主的身子在沙面一沉,刀尖噗的一声,把他身上的黑衣一割为二。黑衣绽裂,露出圣域圣主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圣主的真容,他有一个巨大的鹰钩鼻子,嘴唇像是染血一样通红,圣域的人大多有异像,圣主的额头上密密麻麻长着十几只横七竖八的眼睛。那眼睛挤成一团,阴森又让人觉得恶心。

圣主已经被逼在了刀光下,但是没等我第二刀刺下去,绽裂的黑衣像是充了气一样的急速膨胀起来,紧接着炸开一团刺目的黑雾。我不知道这片黑雾有没有毒,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屏住呼吸,但是等到黑雾被随后而来的大风吹散的时候,黑衣里的圣主已经不见影子了。
我抬起头,左右快速的扫视了一圈,立即感应到圣主身上的血气延绵到了十几米外的沙层中。我和圣主的争斗,独眼邪神插不上手,等它从后面将要追赶过来时,我又一头扎进沙子里,朝那边游动出去。圣主身上的血气时刻被我锁定,面对两个至强的强敌,我没有把握能把他们一体击杀。咬了咬牙,身子朝沙层下面猛然一沉,十三宝塔术带动神魂出窍,神魂化出一条影,在沙子里流水一般的涌动,眨眼间就追上前面的圣主。
轰隆
神魂无形影有形,躯卷动,裹着圣主的身体,把他从沙层下面带出来。卷住圣主的时候,神魂依然不停,一飞冲天,足足跃起十几米高,才猛然一松身体,把圣主甩了下去。飞舞的身重新进入沙层,回归本体,等我从沙子里露头的时候,圣主已经重重的摔倒了地面上,这一下还不足以把他摔死,但我半截身子没在沙里,已经游鱼一般的游动到了眼前。
“杀”圣主的嘴角溢出鲜血,他的感应同样非常灵敏,在我靠近的时候,周围的沙子噗噗的被掀动起来,沙土眯眼,圣主手里的刀光在卷扬的沙子里若隐若现,快速的逼到我的心口。
叮铃
我一侧身,刀子几乎是贴着胸膛的皮肤划过去的,随即,我猛然举起那只生锈的铜铃铛,在圣主面前一晃。铃铛的魔音响起,反应再迅速的人也会受到影响,圣主的眼神微微一滞,身形动作明显慢了,下意识的后退。岛见页扛。
我一边晃动铃铛,一边快步追过去,随着铃铛的节奏,圣主在沙地上踉跄着,几次想要遁地逃走,都被我硬生生的逼回来。我不断的追击,和圣主在附近接连绕了十几个圈子。圣主的眼神一点点的发直,我有十三宝塔术平息心境,却依然觉得头晕目眩。
“杀人要偿命”我一把收起铃铛,没入脚下的沙地里,等到再冒出来时,已经站到了圣主的面前。
圣域圣主额头上十几只眼睛本来已经泛出呆滞的光,但是当我真正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那十几只眼睛一起紧闭,随后又突然睁开。每一只眼睛,都折射着一种神秘又妖异的光芒,密密麻麻的目光连成了一片。




黄河古事 第四百七十二章 生死一战
圣主额頭上的十几只眼睛让人惊悚不安,十几只眼睛中的妖光爆发的时候,周围弥漫的黄沙好像化成了纷飞的雪花。玄女当年赐给蚩尤两页残书。主改河山大地的运势风水,这种古术顯然流传到了后世,我隐约听到周围的沙团里震响了幾声,附近的环境一下子变幻不定,飞沙全部变成鹅毛大雪,飘飘荡荡落下。转瞬之间,大地银裝素裹,白雪皑皑,盛夏中的大河滩好像刹那间回到了隆冬。
一连串好像发自远古蛮荒的巫咒在飘飞的大雪中不断的盘旋。这种突然又急剧的变化让我的心脏突突直跳,一拳轰向面前的圣域圣主。显然,圣主用十几只妖眼幻化出大地的变化也精疲力尽,躲閃不及,这一拳把他砸的倒飞出去,身子翻翻滚滚的后退了十幾米远,嘭的一声,一头扎进皑皑积雪里。
就在那一刻,我的目光顿住了,我看到圣主消失的雪地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耸立出一座高塔。那座塔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我曾孤身潜入过圣域,看见过那座被称为圣殿的高塔。
嗖嗖嗖
潜入积雪中的圣主飞速的游动到高塔下,飞身爬了上去。我摸不清虚实,这座高塔不可能是真正的圣殿,最多只是一种加持后产生的幻境。但据说圣殿中,有圣域闭关蛰伏很久的圣殿长老,那才是圣域真正的第一高手,胜过圣主和当年的仲虎。我望着大雪中耸立的高塔,脚步不前,就那么迟疑了片刻,圣主已经爬上高塔的最顶层。
轰隆
一道血光从飘飞的大雪中急速飞来,血光澎湃,天寒地冻的大地充斥着浓重的杀气和腥风。我微微一抬头。就看到蚩尤的那只残眼惊鸿般的划过半空,飘到高塔的最顶层。残眼的血光在那一刻好像膨胀的要爆炸,连串的蛮荒巫咒更加清晰明亮,夹杂着万生经年累月的膜拜和歌颂声。高塔的下面唰的闪出千丝万缕淡淡的光,那是信仰之力,顺着塔身全部汇聚到塔顶。信仰的光芒和残眼的血光融合在一起,那只血淋淋的眼睛,猛然冒出了鲜活的气息,如同被南疆众生的祈祷和膜拜唤醒了,精光四射。
塔尖出现了圣域圣主的身影,残眼带着血光慢慢悬浮到他身前。随后就呼的一声,好像嵌在了圣主的额头上,残眼附体,本已经被我杀的丢盔弃甲的圣主一下子凶光暴涨。他在虚无的高塔上受到了信仰和残眼的加持,死灰复燃一般,纵身一跃。从高塔的塔尖腾虎跃似的直飞下来。
在圣域圣主落地的时候,我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和他的身躯合二为一,残眼是蚩尤的精魄,附着在圣主身上,凶威潮水般的蜂拥过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根虚虚晃晃的铜棍,一棍迎头劈下,我闪身躲开,冰雪覆盖的地面被这一棍子打的咔咔崩裂。

我牵引着小五行术,雪花里飘起一片五彩的光,被冰雪掩盖起来的自然五行的力量,全部汇聚到了身体周围,手里不到一尺长的刀子,爆发出将近一米的金芒。不等圣主第二棍打来,我挥刀直上,乒乒乓乓跟对方撞击了十多次。
风雪中飘来一股慑人的阴气,古苗邪神终于冲进了这片冰雪幻境,我再次陷入强敌夹击的困境里。一只残眼附体,圣主整个人就好像小半个蚩尤复活了,一棍一棍,震荡山河。兵主战神的雄威,历经千年都不曾被消磨,铜棍卷起的劲风贴面而过,呼吸都不顺畅了。

圣主额头的血眼精光爆射,棍子以风雷呼啸的势头从上方猛劈下来,我无法硬挡这雷霆般的一击,抽身急退。脚步踢起地上的雪花,刚刚退后几步,古苗邪神散发的阴邪尸气已经涌到了身后,它探手一插,利如刀锋的手指触到了后背已经绽裂的伤口边。我用尽全力,侧身躲过去,身上褴褛的衣服被古苗邪神唰的给抓了下来,赤身在雪地一滚,后背上那片命图闪起了乌光,这是圣域人最大的护身依仗,我的命图已经毁了,现在这张命图是圣子的命图。
“命图护圣域后裔,你不配”圣主的嗓子里沉沉的蹿出一道声音,雪亮的残眼怒睁到了极点,我感觉后背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灼热,皮肉几乎焦黑了,那张乌黑的命图丝丝缕缕的消散着,瞬间就无影无踪,残眼夺走了护体命图。
“我是真没有命图,一样杀你”我纵声大笑,赤着的上身在雪光下折射着古铜色,两条手臂的肌肉金线起伏,命图没有了,但神力更加汹涌。
我冲上前去,像一团暴风缠住圣域圣主,这个人的威胁远比古苗邪神大,必须全力击杀。但是圣域圣主受到残眼的加持,相当强势,和我争斗中丝毫不落下风。他在正面和我纠缠,古苗邪神在周围跳来跳去,伺机就会冲来夹击,我不知道三个人在冰天雪地中斗了多久,所幸的是,护河神兽临危入体的英灵精魄换来强劲的实力,我在支撑,一时间不会彻底落败。

圣主手里的铜棍又一次迎头劈下,金刀架住铜棍,爆出一团耀眼的火花,刀子远没有铜棍沉重,这一下直接压的我腰身一弯,棍子贴着刀锋滑下,重重落在小臂上。半截手臂被砸的麻木不堪,还没有从这种剧痛中复苏过来,古苗邪神的手掌唰的划过肩头,带出一串飞溅的鲜血,肩膀血肉模糊,被抓出几道深的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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