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勿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初七
“救人要紧,勾魂煞的事先放一边。”王乾说道。
我有些愤恨了,所有事情都是这老小子弄出来的,对老婆不忠,自己惹出事端,连累别人,完全是咎由自取,现在反倒要咱们去救。
“小七,过来搭把手。”王乾吩咐道。
我不大情愿地帮他抬起了郑弘,这小子被吸干了精气,轻得只撂下一张骨架子了。
“你呀,就是嘴硬心软的主。”王乾笑道。
回到七楼,我用银针打开了周身几大流气运行的大穴,又用针挑了他的人中督脉,这老小子才颤悠悠地醒了。
“好好跟你老婆过日子吧。”王乾说道。
杀人是犯法的,但有时候不必用法律已经惩戒了罪犯,王乾说这小子长时间养鬼,耗尽精元,已经命不久诶,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至于他的老婆,长时间被占据肉身,三魂丢了一魂,已经丧失了心智,尝到了应有的报应。
“两位,让我养鬼的是一个叫天仙子的人。”郑弘虚弱地说道。
我脑子一嗡,着急问道“那家伙什么长相剑眉丹凤眼,垂须八字胡穿着一身破洞蓝衫”
他轻轻地点下头,一脸忧伤。
我不自觉眼里淌出泪水,那天仙子和二爷葬身沙海,如今天仙子没死,那二爷自然也没事,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他老人家的消息了。
“小七,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找到这叫天仙子的。对吧,老孙”王乾拍拍我的肩膀,转头看着孙天奇。
那孙天奇虽然不善言语,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是外冷内热从,冲我轻轻点头。
“咱们走。”我抹干了眼泪,突然觉得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和彷徨都是值得的,好人不该短命,天公地道的理儿。
走出大楼的时候,我看到几个电工在维修,大楼下是一排排封在水泥下的电线,由于年代久远失修,所以先前那只狗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叫唤两声。
因为,咱们人都穿着鞋子,感受不到轻微的电流,但狗却被电到了,这也是为什么大楼隔三差五地断电,电梯停运的缘故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回到药堂,福伯还在捡药,但是那沐云雅却在药堂瞪了很久。
“小七哥哥,你们回来了。”她出门迎接。
我愣愣地点头,扶着孙天奇进门。
“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她低着头,却突然不说话了,半晌才支吾着说“上次iddotiddotiddot我还没谢谢你呢。”
“真是麻烦。”我甩甩头“谢就不必了,现在我忙着给孙天奇疗伤,过后再说吧。”
“小雅,你先坐会儿。”王乾客气地冲他一笑。
我扶着孙天奇坐下,扯开了胳膊上的纱布,那只婴灵的牙齿少说六七公分,这一口咬下去,伤筋痛骨,不过还好没有咬断血管。
王乾到药柜捡了一剂止血回气的药方,我拿银针探着他的穴道,伤口太大,有些淤血堵住了几道大穴,堵久了血气无法正常运行,手臂就废了。
“小七,你对小雅怎么看”王乾突然问道。
“年纪小,心地不错,比他无良老爹强多了。”我答道。
“我不是说这个,她在咱们药济堂捐款已经不短,我比你早认识她,这妮子的性格脾性我知道,对谁都大大落落,唯独对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咋”我一边给孙天奇上药,一边疑惑道。
“你就没发现啥不对劲儿的吗”他拧巴着两条眉毛“当时我从玩具屋把他抱出来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的,不是爹不是娘,也不是啥救命,而是你,林初七”
我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王乾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她已经不止一次上药堂来找你了,每天一早,一晚,就守着门口,明里是来行善捐款,实际上是为了要见你一面。”
“见我”我顿时觉着心里有些不踏实,就好像一块大石压身,有些喘不过气儿。
“远的不说,就说昨天,这妮子等了你一天,为的是请你吃顿饭,你倒好,接了个电话,撂下一句抱歉就闪人。”王乾说道。
“他不过是感激我救了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说得有些没底气。
“小七,我觉得并非仅此而已。”孙天奇冷冷地说道。
“你瞧瞧”王乾指着孙天奇说道“这块冰都看出来了,你还闷在鼓里,你那是榆木脑袋吗”
我晃晃脑袋,脑海里响起了玉娇的声音“你呀,还是对女孩大手大脚的,明摆着的事,却傻头楞脑的。”
不成,先不说我和玉娇是未冥婚的鬼嫁,注定孤独这一生,我的阴鸷眼招惹鬼神,谁跟着我谁倒霉,何况现在知道了二爷还活着,天仙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我不能为了一点儿女私情,不顾二爷的死活。
“去跟人家说明白吧。”王乾劝道。
我颤抖着把纱布拧在一起,现在我的处境正如这条纱布,一旦系上可就再难拆解成原来的模样。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晃晃脑袋。
“小七哥哥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知何时沐云雅站在了门口,恐怕我们刚才的一番话她全都听见了。
她哭泣着,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失去了色彩,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愣着干啥还不快追啊”王乾囔道。
“没必要了,伤心只是一时的,现在说清楚就好了。”
“林初七真有你的”王乾一把砸了手上的药材,愤愤地追了出去。
那福伯掀开了帘子进来,嘴里碎碎地念叨着“落花虽有意,流水总无情啊。”
我叹了口气儿,这事儿闹的,就算排除一切外因,我一个穷酸饿醋的乡下小子,哪配得上她这般大富大贵的人家。
“小七,你真不怕她出事儿吗”玉娇问道。
“放心吧,有王乾在应该没事儿。”
“小七啊,福伯知道你有苦衷,但是现在福伯要告诉你一件急事儿。”福伯正色道。
我松了口气儿,不去想那档子事儿。
只听福伯说“掌柜的来信,让你去一趟金马岭,那里有你二爷的消息。”
生人勿近 第九章 金马岭 感谢Mungojerrie什么也没看见
孙天奇望了我一眼,平常面瘫的冰块男竟然长叹了一口气儿。
“咋咱们也算共过生死,是过命的交情的,你还不了解我”我说道。
孙天奇推了推眼镜,不发一言,在这块木头眼里,除了古董宝贝,啥都揉不进他的那双鱼目珠子。
“小七,你让我查五灵锁的资料,已经有所眉目了,而且跟你的大定五子镜有所关联。”孙天奇一本讲正经地说道。
这小子当时从东派道派一部道藏中,发现了有关五灵锁的原文记载,所以才急忙找来,撞见咱们恶斗婴灵。
而道藏中记载“五灵锁,金圣巧匠所造,汇三才五灵,融道运气鼎。”
“也就是说,这五灵锁也是大金朝流传下来的,根据所栽,能使修炼者修为大增,运用五灵的力量,就好比你手上的五灵锁,主宰的是大自然中的火属性。”
“那跟我的五子镜有啥关系”我疑惑道。
“你翻开五子镜。”他吩咐道。
大定五子镜是二爷交给我的,当时入门滴血认了血契,二爷告诉我咱这宝贝疙瘩是从大金朝流传下来的,是咱十三针的一个“引子”。
五子镜的正面是五个大胖小子,围着红肚兜,顶着冲天鬏,跳啊唱的,好不欢实,一旦沾到邪魔外道,就会转圈打转,泛出灵光。
至于五子镜的背面,是用满文刻的五个大字大定五子镜,周围还有奇异的图腾。
“你瞅瞅那五子镜背面的五个图腾。”孙天奇提醒道。
我眯了眯眼睛,拿起五子镜仔细端详起来,只瞧见五个图腾分别为水、火、雷、风、土。
“难道”我激动得拿出五灵锁,观望着上面的火焰图腾,惊奇之处便在于此,五灵锁上的火焰竟然和五子镜上的火图腾不谋而合
“老孙,这是什么说道”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样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说真的,从二爷领我进门开始,祖师爷的名姓,五子镜的来历与用途就一直搞不明白,从二爷所知的,便是这五子镜是大金朝遗物,天底下仅此一物,没了它和虎撑配对,十三针就使不出来了。
“老孙,你还知道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惜这小子晃晃脑袋,一脸沉闷“没有了,不过你可以问你师傅,既然这宝物是他给你的,他自然清楚不过。”
老孙说的没错,关于五子镜二爷一定还有啥没说的,就算咱十三针有第十三手“阴门坎”这一禁忌一样,而且那旁门的人一直觊觎五子镜,虎视眈眈,保不齐这里面就隐藏着什么秘密。
“咱们明天就去金马岭。”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那福伯摇头晃脑,嘀咕道“年轻人就是急躁,大手大脚,也不管管其他人,拍拍屁股,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倒让人家牵肠挂肚的。”
福伯的弦外之音我自然听得明白,对于沐云雅,我只能抱歉,或许这是天意。
晚上的时候,阿绵来电话了,邀我在那间小面馆见面。
她哭得有些伤心,她一伤心,原本柔弱的声线就会嘶哑,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着急赶去,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面馆里,提着只酒瓶子,咕噜咕噜地就往肚子里灌,三两下就空了两瓶。
“小子,她这是咋了”那老大叔倚在柜子上问道。
“老大叔,麻烦还上一碗面吧。”我吩咐道。
“中一碗不要牛肉的大海碗卤肉面,我再给俩卧个蛋。”老大叔很热情。
店子依旧很冷清,门外饭馆子的霓虹灯亮了起来,喧闹起都市繁华。
我静静地坐在阿绵的旁边,打小我就知道她的脾气,一旦心里发闷难受,憋着受气,就会一言不发,谁劝谁问都不管用,只有等她自己想开口了,咱才有机会去开解。
“小七,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混蛋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阿绵满脸泪痕,托起酒瓶子就是一顿灌。
的确是白眼狼,我苦笑了一下,今天我就遇上一个,郑弘那小子,自己有老婆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说到底弄出个一尸两命还不是赖他。
“小七,你会不会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样,不管对你多好,多在意,换来的只是寒心。”阿绵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
与其说这句话是一句倾诉衷肠,不如说是对我的质问。
因为,我已经辜负了一个沐云雅,伤了她的心。
“小七,你也喝。”阿绵递过一个酒瓶子。
打小我就不会喝酒,一喝酒就上头,况且我那阴鸷眼的体质,天生五脏缺陷,身子弱,一杯酒下肚,烧心伤肺。
“咋你也不听姐的话了是不是”
“没,我喝”我一把拎过酒瓶子,闷头憋脸地就往嘴里送,喉咙一顿鼓噪,连闷了几口。
我呛了几口,小脸一顿红扑扑的。
那老叔端出那碗面,连带着两杯白开水,叹了口气儿“你们俩啊,上次来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就红了脸了。”
我和阿绵对坐着,空酒瓶子映出彼此的沉默。
“你老叔孤家寡人一个,看跟你俩挺亲,你们要不介意就叫我一声明叔。听明叔一句劝,凡事想开点,多的咱也不犯浑多嘴,人呐,两只眼长在眉毛下,该往前看,清清静静,哪有迈不过的坎”
“谢谢明叔。”我释然一笑。
“你谢啥我跟姑娘说呢。”明叔豁开老牙一笑。
我端过那碗面,送到阿绵的面前“光喝酒烧心,垫点东西吧。”
我像往常那样,把鸡蛋皮去了,夹出蛋黄来。
阿绵默然一笑,转过晕红的小脸问我“说到底,你了解我吗”
我怔了一会儿,晚上的阿绵让我觉得非常陌生,陌生得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咱俩一起长大,同分一碗面,一起挨饿,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但此刻,你敢说你了解我吗”阿绵质问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确我自认为很了解别人,以为二爷会一直待在我身边,那句“师傅”却成了最后的道别。
我更以为,可以若无其事面对沐云雅的感情,却无心伤害了她。
阿绵也不说话,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晕头转脑地将蛋白一口吞了。
“即使打小一起长大的,也不可能做到心照不宣,其实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蛋黄,只不过是你不喜欢而已。”说罢,她颤颤地起身,自顾自地走出面馆。
“我该叫你姐还是阿绵”我突然说道。
她回过头来,一脸晕红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挥挥手“小七,谢谢你陪姐。”
“阿绵,其实我不喜欢吃蛋白,只不过以为你不喜欢而已。”
但我说完这句话,阿绵怔了一下,晃晃脑袋,酒醒了半分,释然一笑,走出了面馆。
“玉娇,麻烦你帮我看着阿绵,送她回去。”我吩咐道。
“你呀,什么时候才懂女人心,谁让我是你未冥婚的鬼妻呢”玉娇说完,飞出了面馆。
“明叔,谢谢你照顾我俩。”我感激地说道,这小老头倒是有心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俩能来光顾明叔,看看我这糟老头子,我就开心了。”明叔嘴里含着笑容。
回到药堂的时候,阿绵给我发了个短信小七,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就准备出发去金马岭。
这金马岭有个传说。
相传宋朝年间,孔辛头村常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村里的人都说这是村东黄龙岗所藏的宝物显的神灵。
但黄龙岗内藏宝物的事被住在京城的皇帝知道了。贪心的皇帝下了圣旨,派两名钦差带着兵卒直奔孔辛头。他们星夜兼程来到孔辛头村前,一见此地果然不凡。
那黄龙岗,野花飘香,山泉弹琴。连那山上的岩石,无论色彩的搭配或花纹结构都比御苑里的有风韵。
钦差见此仙景,喜形于色,急命兵卒强拆民房,在岗前扎下营寨,开始挖宝。
说也奇怪,自破土那天起,白天开挖之处,夜晚自行吻合。两个钦差急得象猴抓耳挠腮,团团乱转,唯恐回京城无法交差。
有一天夜里,他们两人偷偷地潜入岗上观察情况。三更时分,忽见所开之处射出两道金光,一眨眼,一匹金马驹和一只银鸡出现在地面上,只听金马驹说“钦差想赶我们出境,以破我们为庶民造福的灵气,真乃白费心机。”
银鸡说“咱们切不可大意,好在凡夫不知我们所惧之物,若在开掘之处浇上狗血、牛粪,我等只好另择新居了”,言罢隐去,新开挖的地方即吻合如故。
两钦差听后大喜过望。第二天,一边令民夫照旧破土,一边差人弄来狗血、牛粪灌入所挖的坑内。
当夜,两钦差又躲在原地察看动静。三更过后,新开处又升起金光两道,闪出了金马驹和银鸡。
金马驹欲奔无路,当即遭擒,被钦差关在铁笼内。两个钦差得宝后眉飞色舞,天还没亮,便押着金马驹赶往京城。
当车行至黄龙岗时,金马驹突然凄切地说“我已被你们擒获,无意逃遁,恳求在进京之前,让我在这里唤出我母亲当面辞行。”两钦差一听心想金马驹的娘一定也是金的,如唤出一同抓住,回京后定会高官厚禄,岂不美哉
于是,便欣然同意,命人打开笼盖,钦差正想入非非时,只听金马驹长嘶三声,从铁笼中窜出,就地一滚,即刻不见踪迹。两钦差当时就傻了眼,瘫在地上,不省人事。至今金马驹滚过的地方还寸草不长。当地人们在形容贪心不足的人时常说“得了金马驹还想它娘”。
而这金马岭,便是由此得名。
生人勿近 第十章 尸钱蛊
驱车几十公里,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在望,金马岭云烟点缀,一片迷蒙的山雾笼罩。
“到了。”王乾打开车门,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我四处张望两眼,福伯说掌柜的让咱们来一趟,说是有二爷的消息,到了金马岭会有人还接应,但眼下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们就是药济堂的人”身边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一侏儒小老头,脸廓精瘦,浓眉大耳,身高不过一米,难怪咱们下车没看见。
我愣愣地点点头“是啊。”
那小老头顿时乐了,弯着两条眉毛,说道“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了”
“老乡,你就是接应我们的人”我问。
他拱拱手,客气道“小老儿郑皓东,金马岭的村长,你叫我东叔就可以了,酒席已备下,劳驾几位挪挪。”
“你请我们来,到底咋回事儿”我问。
“诸位舟车劳顿,小老儿先给各位接风洗尘,后面的事再说不迟。”说罢,他领着我们进了一家农家大院。
这东叔十分客套,气派讲究,上的菜都是富裕人家才有的,比如甲鱼。
烹调甲鱼的方法十分讲究,把甲鱼用石板压住,底下架上小火,在甲鱼能伸到的地方放一碗调好的佐料汤,火一烧,甲鱼自然会发热口渴而去喝碗里的汤。
就这样,等甲鱼熟了,香料填了一肚子,内外喷香,味道儿窜个满鼻。
我有些惶惑,活生生的甲鱼搁儿咱们眼前烧死,手段残忍。
嗞嗞iddotiddotiddot
只听见石板上碎出一道道的裂纹,七横八竖的。
“这是咋回事儿”我问。
东叔乐呵呵地指着溅在石板上的汤料说道“烧烫的石块突然遇冷,冷热冲撞,青石板就会崩了。”
这甲鱼我们三个都不敢动筷,这一桌的大鱼大肉,加上五粮液,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孙天奇这小子放下了筷子,一口也吃不下,反倒王乾那死皮子,搓了个肚歪。
“东叔,无功不受禄,有啥事儿请摆在明面上说,不然,咱们都吃得不踏实。”我说道。
那东叔一脸深沉,说出了实情。
出事儿的是他的儿子,郑荣。
这郑荣得了场异症,一开始只是皮肤瘙痒,但到后来神志不清,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更奇怪的是,他浑身冒出一个个铜色的疙瘩。
“咋会这样”我嘀咕道。
东叔摇摇头“谁也搞不明白,大医偏方都使了个遍,就是不见效,后来有一天一算命先生经过这里,给我相了一面,说我身五短身材,福寿健全,可惜前人栽树后人砍。”
“那这话是啥意思”我问。
王乾笑了笑,说道“意思是,老一辈的福气到儿孙头上就算完了。”
“东叔,给你相面的那人是不是还给你把了一脉然后让你今天来接几个药济堂的人,说要想家宅平安,他们就是救星。”王乾接着问道。
东叔诧异地点点头“不错,我也纳闷,算命的我也见识过不少,但用脉搏卜卦的,我也是闻所未闻,但死马当活马医,小老儿也只能赌这一把,今天还真让我接到你们几位了。”
我疑惑地看着王乾,这小子冲我呵呵一笑“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咱掌柜的,这老小子净爱搞这套玄乎的,咱们到这来也是他从中安排。”
“走。”孙天奇冷冷地说道。
那东叔当场就急了,苦瓜着脸“别小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就全仰仗哥几位了”
我无奈地一笑“东叔别急,这小子的意思是,什么排场客套的,都不重要,赶紧办正事儿要紧。”
东叔也不含糊,带着我们走进了一户深家老宅。
“什么味儿这是”王乾嗅了嗅鼻子。
不光是他,我也闻到了,像是铁锈铜臭的味道,十分刺鼻。
“几位,把嘴捂上,我怕吓着几位。”东叔拿出几只白娟。
走到内堂,四处摆满了吊兰和芦荟,这两种植物不仅美观,而且具有吸收异味,清新空气的作用。
但走到这里,味道已经越来越浓重。
“就是这里了。”东叔说道。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达一间小木屋内。
那间小木屋被刻意填了沙土,种上花草,但那些花草像是被污染了一样,花瓣萎缩,叶子卷曲,花杆呈现出黑褐色。
吱悠一声,木门被推开,一股沉重的铜臭味呛进鼻子,四周弥漫着一股黑漆漆的瘴气。
“小子,就在那里。”
顺着东叔的手指看去,木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全身僵硬,面如石蜡,只瞧见床头上吊着一只水壶。
那水壶被凿了一个小孔,水滴顺势而下,不断地坠入他的口中。
“也不知道得的是啥病,现在连话都说不了,饭也吃不下,怕他渴着,也只能吊着水壶,给他滴水喝。”东叔灰尘着老脸。
我走过去,那郑荣的脸皮已经凹陷下去,牙齿裸露,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像个活死人。
“我先拿银针探一下。”我拔出一支银针,观望一眼,小手轻轻落在了他头顶的百会穴,百会穴,一冲百劲,轻轻一碰,只要不死,都会有所反应。
但我抵着百会穴,反复捻搓,银针一分也扎不进去,这家伙的头硬邦邦的,像块顽石。
“小七,头为百部诸阳,竟然诸阳无碍,就是下三路有问题。”王乾提醒道。
我愣愣地点头,憋着气儿,顺手将他身上的一件小褂子解开了,但胸口一露出,着实唬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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