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勿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初七
我啃着西瓜,乐呵地看二爷把刘老瓜忽悠得团团转。
“要想治好,我的先问问你,老种家到底怎么回事”
那刘老瓜顿时拉下老脸“不成,这事儿村长不让外头说。”
二爷也不心急,又说道“那这病你就另请高明吧。”
刘老瓜顿时急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原来,老种的死,有关拐磨山的一个传言。
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民间有很多忌讳,比如,湘西苗族在阴历每月初一、十五忌讳挑粪,你要是称呼他们“苗子”他们会跟你急。
拐磨山也有个忌讳,忌狗,沾不得狗肉,忌口,就连狗字都是忌讳。
这忌讳则源于一个流言,说是一场大火,烧死了一窝狗棚。
这养狗的主人有个野名,叫山狗,临死前发下诅咒会变成恶狗回来咬死全村人,
虽然诅咒一事儿不知真假,但是拐磨山至今还沿袭着忌狗的遗风。
听到这,我想起了我家也有忌讳来着,忌牛
生人勿近 第十七章 倒踩香
当年我那死爷爷开罪了老牛,所以我家从爷爷辈开始就忌了牛肉这口。
“那山狗后来哪去了”二爷问道。
刘老瓜又切开一只西瓜说道“这就难说了,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不过我听说啊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刘老瓜那爱叨逼的性子又上来了,张望着四处没人才继续说道“大概十几年前,拐磨山一场疯狗病要了十几条人命。”
疯狗病是乡下的说话,医学上叫“犬瘟病”,得了这种病的患者身体突然发热,神经异常,不出三天就不治身亡。
“后来村子来了位端公,说是有冤魂作祟,然后不知用了啥法子治好了,也是从那以后拐磨山就留下了忌狗的遗风。”
“二爷,啥是端公”我好奇地问。
二爷晃了晃眸子说道“端公可不得了,跟咱路挡子一样,吃阴间饭的,但本事儿可不得了。”
那个时候民间高人还真有,不像现在的巷子胡同,腰里揣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上来就一句印堂发黑,电脑算命,真是有够扯的。
跳大神各位听过吧,端公也跳,但前者请的是东北的胡黄野仙,后者请的是地仙。
不得不说的是,端公驱邪治鬼,往往着急赶路,但是那个年代交通不便,于是就有了“鬼抬轿”这一绝技。
端公收了主家的邀请,算好时间,天黑就出发,天亮前要赶回。来回几十里山路,道路崎岖,黑灯瞎火,十分不便。
为了节省脚力,道行高的端公就会驱使鬼抬自己,第一,鬼要听你的话,叫向东不能往西,不然回不了家;第二,要掐好时间,鸡打鸣前一定要下来。不然的话,鬼就会把你撩在刺架里,刺你个头破血流。
只不过当年来拐磨山的那位端公和山狗一样,事后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出现在拐磨山。
正说着起劲儿,刘老瓜突然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让我们低下头。
这当头,只听见瓜田里传出兮兮嗖嗖的声响,瓜叶翻动,月光下一个鬼影子颤动。
半分钟之后,刘老瓜从桌子下拿出三支香点了,抚了抚胸口“老糊涂了,竟然忘了今天是老种出殡了。”
“老乡,你啥意思啊”我啃着半片儿西瓜问道。
“这事儿可不是吓唬你们,刚才咱们遇上鬼挑西瓜了。”
我望向二爷,这鬼挑西瓜又是啥,我怎么没听二爷说过但二爷也不做回应,听刘老瓜继续讲下去。
原来这是拐磨山的风俗,新鬼葬后的第一天夜里,会到瓜田里挑只西瓜,这天夜里守瓜人会装睡,等着新鬼挑够了西瓜才焚香,去去晦气。
这刘老瓜说得头头是道,还说早些年死人多的那时候天天碰见鬼挑西瓜。
不过我不信他的,要是真有鬼神出现,凭二爷的本事儿早就察觉了。
所以我自个儿跑到瓜田去查看,只瞧见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小脚印,我乐了,果然是鬼挑西瓜,只不过是一只偷瓜的“小鬼”而已。
不知道谁编排了这出鬼故事,吓唬那缺心眼儿的刘老瓜,害他这些年白丢了那么多瓜。
不过我也没多嘴,临走前,二爷留了剂药汤给他,让他觉着困就喝上,其实就是促消化的。
回到了南山架了堆篝火,二爷说今晚咱们可有的忙活了。
因为老种连三,摆明了是和阴神的事儿有关。
“那阴神口中的那个能人就是当年那位阻止了犬瘟病的端公”我问。
“差不离了。”二爷一边回答,一边扛起了从刘老瓜的瓜田里顺回来的那只橛子。
“小七,走。”二爷颠颠橛子说道。
“去哪”我问。
“挖老种的坟去。”
“为啥再说咱也不知道老种的棺材到底葬在哪了呀”
下午的时候我们跟着棺材去的,但到了乱葬岗除了亲人和那个村长,谁也不知道在哪选了块地儿埋尸。
“放心吧,你只管提着神别迷糊睡着了,我自有法子。”二爷胸有成竹地说道。
于是我跟二爷到了南山的坟岗,只感觉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一些莫名的虫子和飞禽瞎叫唤着,一排排墓碑林立,隆起的坟包上飘散着纸钱。
我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如果没有二爷,就是借我仨胆儿我都不敢上这来啊
二爷四下撒目一阵,随手撒了一把纸钱吆喝道“一把纸钱撒,生人借阴路,孤魂野鬼莫怪诶”
打了招呼,二爷提醒一句“别跟丢了。”就带着我走进了坟岗。
到了乱坟岗的中间,二爷从包里掏出一把香点燃,然后分了一半给我。
“咱们分头行动,用倒踩香找出那老种的坟。”二爷吩咐道。
我看了看身后的坟堆,这里少说有几十座坟,全部“踩完香”那不得一晚上的功夫。
“放心吧,凡事有我呢。”二爷摸了摸我的头。
我深吸一口气儿,后天就是和阴神的三天之期了,如果那时候还收不回厉鬼,那我和二爷就会成为这里的一员了。
想到这茬儿,我也豁出去了,拿了二爷手里的那把香,从中间一座坟开始,和二爷打着照面“倒踩香”。
“倒踩香”,也就是倒退着给每座坟插上一支香,如果香灰往下掉表示坟堆里有“陷儿”,反之,就是空坟。
这手法就和当年在喇子山的时候,那个瘦老头用来判断二爷是不是诈死是一样的。
但二爷推测,“连三煞”的老种坟里是绝对没有尸体的。说白了,咱要找的是座空坟。
于是我一边倒退一边往坟上插香,心里默念道吃宵夜了,有怪莫怪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月亮打到了西梢头,密匝匝的坟头星星点点,那些坟头上的香火都是我和二爷的杰作,而踩过的所有香中,全都是掉灰的。
乱坟岗杂草很多,刮着我的手臂有些痕痒,这时候我隐约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二爷,你那头那么快就踩完了”我问道。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回答。我回头看了一眼,心都凉了半截,除了黑漆漆的墓碑,哪有什么人
我抬头一看,顺着刚才插香的路子回望,二爷的身影在缓缓地移动。
我喘了口粗气儿,自己还是缺练,跟了二爷那么久了胆子还瘦巴巴的。
然而当我低头,再倒退插香的时候,一股阴力从后背传来,我阴沉地打了个冷颤,牙齿哆嗦地说道“二爷,小七胆小,别整这出啊”
身后依旧没有回应,而远处二爷的身影还在忙碌地“踩着香”,我倒吸一口凉气儿,乱坟岗野路子扎堆,不会这么悲催吧
“咕咕”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夜咕子鸟开始瞎叫唤。
我的手心冒出冷汗,正胆颤儿的时候,身子冷不防地被拍了一下。
我想喊二爷救命,但我怕这一嗓子出去,背后那玩意儿一爪子直接掐断我的喉咙。
于是我选择了撒丫子,也不顾那些杂草割伤我的小腿,慌不择路地瞎跑一阵,但背后又是一阵吃力地乱拍,我失神一个跟头摔在了坟堆上,脑袋栽进了土里。
但是那玩意儿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而拍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后背都发麻了。
瑟瑟发抖了一阵,我没命地喊着二爷。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心想,完了,它一准儿事要掏我豆腐脑吃了
“小七,你咋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别吃我豆腐脑”我喊了一句,一只糙手把我的头从土里拔了出来。
我灰心地睁开眼一看,是二爷。
“二爷救命,野东西在我后面”
二爷傻乐地笑了“你这娃子,还是缺练啊,你瞅瞅那边。”
我顺着二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只夜咕子拍打着翅膀飞上树梢。
“瞅瞅。”二爷顺手往我后背一抓,摊开掌心一看,是一窝蝗虫的虫卵,可能是刚才在瓜田里摸瓜的时候带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几只夜咕子在搞鬼,我一低头它们就吃我后背的虫卵,害得我差点儿没种到地里去。
二爷扑扑我满脸的土,乐得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瞅瞅你吓成啥样了,还路挡子先生呢”
我吐了个舌头,刚要捡起掉坟头的香的时候,只瞧见那些香已经“踩”了一寸多的灰
二爷看到那些香,立即收了笑脸,把我拉到一边,眯眼一望那块坟地说道“老种的坟就是这儿了”
说罢,二爷拿来橛子开始挖坟,挖足半个钟头之后,棺材盖露了出来,我瞅着郁闷,挖出的泥土全是黑色的,而且粘水。
二爷断定,这口棺材,就是属于今天“连三煞”死的老种,因为棺材盖上铺了黑纱,四角都挂着五帝钱。
只见,棺材四周积满了水,一股凉气从坟坑里窜了出来。
这一幕我很熟悉,我摸着左眼,心里一紧,脚跟有些站不住了,因为我想起了七岁那年的旱骨桩
生人勿近 第十八章 荫尸墓 谢谢 若葙惜^吥蓠 的打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望着这口泡在水坑里的棺材,当年打旱骨桩的事儿历历在目。
但二爷说根本用不着怕,棺材里肯定没“陷儿”,为了让我安心,他还走过去像敲西瓜那样,扣着手指咚咚咚敲三下。
“你听听这动静,肯定空心儿,保管沙囊”二爷开玩笑道。
被这小老头一乐,我平静了下来,拿着粗钢纤子和二爷撬开了棺材钉。
真被二爷说中了,这次赌的“瓜”是个“空心沙囊”的,棺材里除了一滩浑水,啥也没有。
只是今天铺棺时用的棉花,白纸都变成了黑色的,棺材底下豁开了个人头大小的口子。
二爷用橛子在棺材里搅和几下,几只拇指大的肉钻子浮出水面。
“坎龙坤兔震山猴,巽鸡干马兑蛇头;
艮虎离猪为曜煞,墓宅逢之立使休。”
二爷念叨着,然后对我说道“小七,此地已成荫尸墓,我猜的没错,老种恐怕已经成了旱骨桩了。”
二爷口中的荫尸墓,就是埋在地下的尸体,八年十年完好无损,头发、指甲还会成长,衣物不腐烂。
天地精气灵,山川本有灵无主,骸骨本有主无灵,死骸不安子孙寒。
荫尸坟墓原因有二一是,坟墓座立向八曜煞。二是,坟墓开中门又放辅弼水。
荫尸墓的形成了旱骨桩,死人不干净
我有些心慌了,想不到多年后的今天又要跟“老潜水员”打交道了。
“那二爷,老种的尸体哪去了”
“难说。”二爷答得简单明了。
我和二爷重新填了坟,天已经快亮了,如果老种真的成了旱骨桩,那拐磨山一定有大动静。
然而,就在我们离开乱坟岗往回走的时候,二爷发现了半亩地。
这块地位于坟岗之后,不留心的话压根儿发现不了。更稀奇的是,半亩地都种着罂粟花。
确实是罂粟花,当年学校带咱们参加禁毒宣传的时候,见识过,错不了。
放眼望去,全是红紫白三色的花朵,这种花内里结着奇异的小果子。
二爷细细查看一番,嘀咕道“谁会在这种地方种罂粟花呢”
这花可不得了,也许你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但是鸦片你该听说过吧,鸦片害人不浅,吸上一口就成瘾,刀子扎你腿肚子上你都没知觉。
鸦片,大麻就是从罂粟花提炼出来的。
我记得小时候,在隔壁朱家村就发生了有人非法种植罂粟花的事情。
因为听说罂粟开花好看,罂粟壳炖肉出味或是可以治病等等原因,一老乡在一片洋葱地里,种上了一百来株的罂粟花,后来被人举报,民警迅速出动,这些罂粟刚刚结果,那老乡也进去蹲了个“大号”。
现在依旧有不少人对罂粟花的诱惑难以抗拒,比如为了拉回头客,弄些罂粟壳放面条凉粉里。
搁儿平时这花观赏价值颇高,种个一两棵放宽点儿可能没人管你,但是在我们大天朝,这半亩地的量,没个八年十年是出不来的。
“小七,看来不止咱们来这里了。”二爷蹲下身子,观望着地上的两排脚印。
二爷紧了紧眸子,用手指轻轻插了一下土壤,然后对比了一下脚印的深度,大概是一节拇指的高度。
接着,他又张开大拇指与食指,与脚印比量。
“八成就是老种的脚印”二爷终于下了定论。
脚印的宽乘以七,大概就是人的身高,而根据陷下去的深度和土质也能估摸出人的体重。
更重要的是,脚印的四周留下了血红色的浑水,印坑里爬出一只水蛭。这一切都说明了,这排脚印的主人就是那刚成了旱骨桩的老种
于是,我和二爷追了那脚印出去,却发现原来是老八踢下坛子的那个深潭。
而老种的脚印到了水边就消失了。
“好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进山涧,丝丝凉气袭来,水流冲刷在石缝,最后跟珍珠一样倒进水潭子,月亮阴沉地倒扣在水面,树影斑驳,叶片儿发出零星的沙沙声。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深潭飘去,咚一声就沉了,似乎挺深的。
二爷俯下身子,伸手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冲鼻子嗅嗅。
他晃了晃浑浊的老眸子,一脸严肃。
“咋样老种是不是在水下”我问。
“只怕不止是老种。”二爷甩甩手,紧紧地盯着水潭说道“这次麻烦大了”
“啥麻烦”我问。
“先不急,一晚上了,咱先回去,我过后再告诉你。”
闹腾了一宿,回到南山的时候,我合上眼儿就睡沉了,只是这一觉我直接梦到了七岁那年的旱骨桩,青绿色的皮肤,清晰的白毛,只不过这次的旱骨桩变成了那个大烟枪老种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我醒来吓出一身冷汗,二爷摸了摸我的头,大有深意地叹了口气,然后塞了些野果子给我吃。
这时候,山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到山前一看,只见一群村民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赶,手里还提着瓶瓶罐罐。
我和二爷跟上前一问,一老乡急头白脸地回了句“村子一夜之间没水了都赶着取水救命呢”
二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脸一沉,拉着我就往山下赶“出事儿了”
下山的时候我和二爷撞见了,正取水回家的郭老爷子,这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提了个小壶,有些踉跄。
“老爷子,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上山”二爷说道。
“可不是嘛”郭老爷子埋怨道“村子里一夜之间全没水了,就南山后头的那水潭有水,不赶紧点取水,到时候就没了”
今天拐磨山异常热闹,凡是腿脚还利索的都上山取水了,谁家都怕断水,所以也不干农活了,争先恐后地往南山赶。
为了问清情况,我和二爷跟着回到了郭家。
“咋就取这么点”郭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出来,瞅了一眼水壶就埋怨道。
郭老爷子蔫巴着老脸“没法子,取沉了山路难走,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了。”
“是不是村子都没水了”二爷问道。
“村外一条河,村子的三口井,各家的水缸都干了,要不大家伙这么拼命干嘛”郭老爷子把水提到了后院。
“说来也怪,这事儿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生过一次,也是一夜之间全村断水。”郭老爷子一边提水一边说道。。
二爷过去搭了把手,帮他把水倒进了水缸“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呀,老天开眼,第三天就下了场及时雨,要不是这场雨,咱们的庄稼和全村人都完了。”
“郭老爷子”外头传来一老乡冲他喊“还取不取水啦再不走,可就没了”
“来了来了”他冲我和二爷尴尬地一笑“那啥,二位自便,我得趁天没黑,去取水了。”
郭老爷子说完,急匆匆地加入取水大队,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
这当头,郭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出来了。
“先生。”她冲二爷一笑。
“上次亏了先生帮忙,烧了纸钱之后,娃儿确实安份多了,只是昨晚又开始闹了。”
“烧纸祭鬼了没有”二爷问道。
“蜡烛元宝纸钱,一样不落。”
这话一出,二爷黑洞洞的左眼抖搂一下,脸皮子崩得像一张牛皮。
“先生,孩子会不会是病了”妇女问道。
“我看看。”二爷上前,摸了一把孩子的额头,然后用手背触了一下他的下巴。
思虑有顷,二爷对她说道“天气热得紧,孩子穿多了,胸口闷了而已,你给娃儿敞敞领子,多喂点凉水就成。”
那妇女道了声谢就进屋了。但二爷的老脸依旧挂着愁容。
只见他蹲在地上,在水缸四周搜寻一阵,伸出手指拨了拨地上的灰,然后就像昨晚一样,冲鼻子嗅了嗅,脸色一沉。
“二爷,又咋了”我问。
他叹了口气儿说道“记得当年你为啥换眼吗”
我能不记得吗都怪自己贪玩去打旱骨桩了。
“你是说,村子没水,是旱骨桩闹的”我一激灵。
“差不离了,只是这次的旱骨桩太凶了,闻所未闻”从二爷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这次的旱骨桩闹得有多严重。
七岁那年的旱骨桩,虽然可怕,也只是到家人那里偷水,但是这次的旱骨桩更邪乎,一夜之间,全村六十几户人家,家家断水
“昨晚咱们倒踩香扑了个空儿,估摸着那时候,它正下山偷水呢。”二爷正色道“因为郭家小孙儿,这次并不是病了,而是察觉到了旱骨桩,所以才闹。”
“那现在咱们咋办”我担心地问。
“只有把那只旱骨桩找出来,一把火化了,天才会下雨,拐磨山才有救”
我咕噜一口唾沫问道“打iddotiddotiddot旱骨桩”
“小七,明天就是阴神的最后期限,咱们死不要紧,但是旱骨桩不除,拐磨山六十几户人家就全遭殃了”
然而,二爷这话一出,只听见外头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地赶路,一边跑一边喊“疯狗病来了拐磨山的诅咒开始了”
生人勿近 第十九章 疯狗病 祝铁粉:-じょ_i生日快乐!
我和二爷急忙赶出门去,一阵阵急促的铜声响起,路上的村民行色匆匆。
“老乡,发生什么事儿了”二爷拦下一人,巧的是,这人就是刘老瓜。
“唉先生,你们在这呢不得了了,山狗的诅咒开始了”刘老瓜一脸铁青。
“咋了”二爷问。
“记得昨晚我说过十几年前的那场疯狗病吗现在它卷土重来,村子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
“那你们这是赶哪去”
“祠堂,钟声一响,村长就召大家到祠堂集会。”
我和二爷对望一眼,觉得事有蹊跷,就跟着刘老瓜去了祠堂。
这祠堂依山而建,古风古色的建筑,前面两个开阔的水潭,但同其他水源一样,里头一滴水也没有。
此时,祠堂外围满了村民,先前操办老种白事儿的老村长拽着绳子使劲儿敲钟。
然后一支担架队从人群中劈出路子,放下三个满头热气,痛苦呻吟的患者。
这时候,现场跟炸了锅似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有说山狗的诅咒应验了,也有说准备举家逃难的。
“大家静一静”村长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苦瓜着脸。
“今儿早上,一夜之间全村的水都没了。十几年前,咱们村也有此一遭。”接着,他又话头一转“但旱不过三天,村子一定会下雨的。”
“那疯狗病咋办”一村民问道。
“先不慌,还说不准是疯狗病。”老村长挥手,极力安抚村民“咱们村不是还有王麻医吗请他来一望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说罢,他身后一麻脸老头走出来,对大家躬身拜道“大家放心,俺家世代行医,祖传的医术,保管起死回生。”
只见他走到三位患者面前,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只棕色小枕,搁在了患者的手臂下。他闭上双眼,反复捻着一撮山羊胡,一脸深沉地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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