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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相反,陈皇后趁这个机会却得了皇帝的宠,最近几日,皇帝都歇在坤宁宫里,也不回西苑了。若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陈皇后的皇后位置还就此稳定住了。
坏消息接连而来,黄锦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若等孙淡再中了进士,将来做了高官,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好在,终于有好消息传来。就在刚才,他布置在会师考场的线人有消息传来,那孙淡好象是失心疯了,突然提起笔在墙上乱写乱画,把一个考场弄得乌烟瘴气。考官们迫于他的名气和权势,不好动他,可我黄锦却不能不管。不行,我得马上去报告万岁爷,让他颁下旨意将孙淡这个狂生赶出考场去。
呵呵,只要孙淡被赶出考场,他这辈子就算完蛋了。没有孙猴子的计谋,我看陈皇后你拿什么来跟我斗?
黄锦越想越得,脚步轻快地走进坤宁宫的暖阁之中。刚一推开门,却听到一阵丝竹声传来。
黄锦心中奇怪,忙定睛看过去,却见皇帝正同陈皇后一道坐在榻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女孩子。
那几个小女孩子手中或擎着琵琶,或提着洞箫,或握着胡琴,正咦啊地唱个不停。
这几个小女孩子黄锦绣是认识的,好象是京城展家班的,为首那个唱曲的好象叫什么月官的。当初月官去郭勋章家唱堂会的时候,黄锦去过一次,依稀记得她的模样。
戏班子可登不得大雅之堂,黄锦忙将门关上,免得让别人看到。若传到御使们的耳朵里去,明日早朝绝对有如雪的折子飞过来数落皇帝的不是。
嘉靖心情看起来不错,见黄锦进屋,点点头:“黄伴来了,一起听听吧。”
黄锦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低声道:“禀万岁爷,考场那边……”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他的话,“考场那边朕清楚得很,等下再说吧,先听曲。”
黄锦道了声“是”,有说:“万岁爷胸中装着明镜,这九城才多大点地,凡事都瞒不了陛下。”
皇帝点点头:“着天下说大也大,说下也小。往小里说,也不过是几间宫殿,几所衙门,听曲吧。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听完曲子你就全明白了。”
黄锦见皇帝一口声要自己听曲,心中奇怪,忙闭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戏班子的人已经调好了弦,月官一张口,便是一道穿云裂石般纯净的歌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有幽幽的洞箫和胡琴的声音传来,一片悠扬雅致,优美得让人寒毛直竖。
黄锦立即呆住了,吃吃道:“这不就是孙淡刚才在考场里写的东西吗?”
嘉靖抚掌笑道:“正是,黄伴,你在考场里放了人,东厂也放了人,北衙也有人在里面,朕就不能也安排几个眼线?”
黄锦骇然,冷汗淋漓道:“此科春闱乃是陛下的恩科,奴才自然不敢放松,以免出了纰漏,失了万岁爷的体面。”
嘉靖安慰他道:“黄伴,你的忠义朕已经知道了,不怪你,这科的确重大,小心些也是好的。”
黄锦忙应了一声“是”,便欲顺着嘉靖的话头去说孙淡的坏话。
可还没等他出声,皇帝却突然转头问陈后:“皇后,你觉得这首词语如何?”
陈皇后知道皇帝这是在夸奖孙淡,断然不肯处置他的,心中一阵欢喜。可表面上还是依孙淡以前所教的那样,装出一副没有任何主见的若女子模样,柔声道:“臣妾一介女流之辈,懂什么词啊诗啊的,还请陛下指点。”
皇帝很满意皇后此刻的表现,道:“依朕看来,孙淡这首词写得不错,已有宋人的风韵,得其形,也得其意。最可贵的是那份情,已经被他写在骨子里去了。”说到这里,他长吁了一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孙淡果有才情邪!”
陈皇后微笑道:“臣妾不懂诗词,陛下既然说好,那这词自然是极好的。”
黄锦知道皇帝不肯处置孙淡,心中一急,道:“陛下,孙淡这样在考场里乱来,不是给陛下你丢脸吗?”
陈皇后面色大变,不觉定睛看着皇帝。
嘉靖不以为意,笑了笑,却不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快步走了进来,“陛下,孙淡又写了新诗,考场那边已有抄件过来。”
皇帝神色一动:“又有新作?”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还给那个太监,指了指月官:“是七律,你唱下试试。”
月官接过去,让乐师找了调门,唱了几句,却怎么也对不上,总觉得差了什么。
皇帝突然开口,“洞箫、胡琴什么的都不用,换琵琶。孙静远这首诗当用洪钟大吕,非如此,不能璋显其中真意。对了,换男人来唱吧,这诗不适合你。”
“铿锵!”的琵琶急促如雨,那个老年乐师一张嘴就是苍凉的歌声传来:“又当投笔请缨时,别妇抛雏断藕丝。去国十年余泪血,登舟三宿见旌旗……”
一曲终了,那老乐师嘴唇哆嗦,眼睛里有泪光沁出。
皇帝有些奇怪:“怎么了?”
乐师跪在地上,突然磕了一个响头:“回陛下的话,小民年轻时曾在军中效力,这诗……这诗写到草民心里去了。草民家世代军籍,一门上下三十余口没有病死在床上的,都将一腔子热血撒在边关了。今日能见到静远先生这首诗,小民回想起了死在战场上父兄,心中悲伤,一时不了自己。请陛下责罚!”
说着话,他连连磕头,泪流满面。
皇帝也动容了,感叹一声:“起来吧,你一家也是有功劳的,朕不怪你驾前失仪之罪。”
嘉靖感叹:“好个孙淡,居然能写出这般有血性的文字,快哉!”
黄锦还在嘟囔:“陛下,孙淡的诗词自然是好的,可他在考场如此乱来,却是丢了陛下的脸面,还请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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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第三百六十六章 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 四
第三百六十六章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四)
且说赵鉴、孙应奎等三人刚走到孙淡的考舍前,就看到前面的过道上站了许多考官,都一脸地兴奋,有的人甚至提笔抄录孙淡题在墙壁上的诗文,惟恐漏掉一个字。
考场自有记录,也不敢说话,否则,看眼前这群考官面上亢奋的神情,只怕早已惊叫出声了。
一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赵尚书心中就有些不快,微微咳嗽了一声。
众考官猛然后回首,忙同时拱手,小声道:“见过赵大人。”他们心中也是懊丧,赵尚书突然光临,只怕没办法在围观下去了。
可孙淡的诗词实在精妙,错过了,也实在可惜。
因此,虽然心中有些畏惧,却没有人挪步离开。
好在赵尚书好象没有赶大家走的迹象,反三步并做两步奔至孙淡的考舍跟前,运足目力看了进去。
这才让所有的考官和同考官松了一口气。
赵鉴以前也没见过孙淡,不知道此人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子,就连他的文字也没读过几篇。他为高权重,自重身份,又是一个道德君子,除了圣人之言一概不读。因此,以前只读过孙淡所做的寥寥几篇八股文章,倒不觉得有何出奇之处。可世间都在传孙淡是一个不世出的才子,才高八斗,乃是解学士之后大明朝文坛的又一奇葩。
对于所谓的名士才子,赵大人一向都不感冒,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沽名钓誉的狂悖之徒,不是国家所需要的人才。
所以,刚才虽然为孙淡的诗词所动,也极为喜欢孙静远的文字,急于过来一睹究竟,可内心只孙淡这个人还是有成见的。
此刻,赵鉴抬头看过去,却见屋中站着一个青衣儒生,长身玉立,面容恬淡。虽长相普通,却自有一股沉稳淡定的气度。
赵鉴一看,心中就有些喜欢。国家取士,虽然对官员相貌有所要求,可他偏偏喜欢那种五官普通,长相淳朴之人,眼前这个孙淡虽然模样平凡,却有一种逼人而来的气势。
他提着笔不紧不慢地在墙壁上写着,因为字小,而赵大人年纪也大,竟看不真切。
不知怎么的,听了孙淡刚才的两句词之后,赵鉴对孙淡的作品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见没办法看清楚墙壁上的字迹,心中已经急了。他努力地瞪大眼睛,长长的脖子伸了出去。
大概是看出赵尚书的窘迫,孙应奎低声地念道:“**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这是刚才那个木姓官员念的那句。文字虽然普通,却极为凝练,将一个隆冬时节的湘江景色写活写尽了。
接着,孙应奎又继续念道:“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这是这首词的上阕,一副苍莽古朴沉雄之风已跃然纸上。
所有人的人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凡,一阵沉默。
只赵尚书喃喃低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谁主沉浮……”
然后是下阕,孙淡写一句,孙应奎低声念一句,念到后来,孙应奎的声音颤抖起来,胸膛不住起伏,险些说不囫囵: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静,异常的寂静。
十多个考官失魂落魄地立在孙淡考舍前良久,片刻之后,众人也顾不得考场的规矩,皆小声地赞叹起来。
已有那木姓官员摩挲着双掌叹道:“恰同学年少,风华正茂;书生意气啊,书生意气。当年我辈在读书时,谁不以天下为己任。立志佐名君,安天下。可叹宦海沉浮十多载,看惯了政见之争,那一颗热切的心已然冷了。悲夫,悲夫!”
回忆起当年的寒窗岁月,众考官都是一阵唏嘘。
“不然,这一句虽好,却不如后面的‘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赵尚书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环顾众人:“诸君曾记否往日所立下的宏愿。尔等正青春年少,正是为国家出力之时,又缘何伤春悲秋,君子不为也。勉之,勉之!”
孙淡题完这一首词,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三点模样,离第一场交卷也没多少时间。
他心中很满意,看来这个法子不错,很容易打发掉多余的时间。
被外面那么多人围观,他也早已经知悉,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此刻,就要到交卷时分,他也没多余时间再些,其他诗文,等下一场交卷之后再说吧。
看外面那群人的模样,估计是这一科的考官。
孙淡放下笔,朝外面拱了拱手。
如果孙淡真中了进士,论起辈分来,他应该是考官们的门生。
也就是说,赵尚书应该是他孙某人的座师了。
见孙淡行礼,一众考官被孙淡的文字所惑,早就激动得不能自拔,同时朝考舍中深深一揖。回完礼之后,众人才知道不妥当,那里有考官反过来拜学生的道理?
倒是赵尚书还稳得住,他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狂喜:如此佳句,如此佳人,竟然是我赵鉴的门生,上天待我真是不薄,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他现在是越看孙淡越顺眼,含笑着伸手虚虚一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众考官这才散去。
风大起来,吹得考场里呼呼着响,没有人说话。
等进了大堂,那孙应奎猛地走到案前,提起裁指刀在水洗上使劲地打着拍子,唱道: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怪就怪在孙应奎的嗓音虽然难听,可由他唱来,却别有一番激扬味道,和着外面鼓荡的风声,如一记记巨浪朝人扑来,直欲没顶。
“扑!”一声,水洗破了。
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涌而泻的洗笔水流了一桌。
众人还沉浸在这词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清醒。那孙应奎已满面是泪。
外面的春风更响。
良久,赵尚书才道:“第一场结束了,收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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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第三百六十七章 第二场开始
坤宁宫中,黄锦还在嘟囔:“陛下,孙淡的诗词自然是好的,可他在考场如此乱来,却是丢了陛下的脸面,还请陛下治罪。”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自然不肯让孙淡就此轻易过关。
黄锦是一个眼睛里不揉沙子之人,心胸也是有名的狭窄,加上暗恨孙淡以前一直与自己作对,抓住一个机会就咬着不松口。
黄锦这么一说,急坏了旁边的陈皇后,若依她以前的脾气,只怕立即会跳起来大声反驳黄锦。实际上,她此刻也气的牙关紧咬,目光中全是怒火,直欲将黄锦一口咬得稀烂。
孙淡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凭借着孙先生的智慧,陈皇后最近一段时间顺风顺水,总算挽回了皇帝渐行渐远的心,稳固了自己的皇后位置。局面开始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形式一片大好。
可若黄锦借这个机会扳倒孙淡,以前的大好形势也将丧失殆尽。
正在爆发的一瞬间,陈皇后突然想起孙淡同她说过的话:“我们这个万岁爷表明上看起来好象成日修仙,不理俗事,其实心中跟明镜一样,世间的大小事都装在他的心中。偏偏他的记性还非常好,事无巨细都会记你一辈子。而且,他性格刚强,有主见,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有的时候顺着他,可能要好一些。
陈皇后心道:对于孙淡,皇帝肯定有他的看法,也容不了别人多说。可这事我若不开口,若黄锦坏掉了孙淡如何是好。
不过,在电光石火中,陈皇后心中一亮,刚才皇帝把戏班子叫来唱孙淡在考场里写的诗词,岂不摆明了默许孙淡的所作所为吗,本宫关心则乱,却没想到这一点。
可是,出乎陈皇后的意料,皇帝却转头微笑着问陈皇后:“皇后,你怎么看?”
他着一问,黄锦也紧张起来,生怕陈皇后出面为孙淡求情,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陈皇后。
陈皇后也不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心中有些紧张,只小声道:“科举乃是为国家取士,事关重大,臣妾不过是一个女流。宫里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乱说,还请陛下乾纲独断好了。”
皇帝很满意皇后这个态度,温和地说:“你与黄伴都是朕的自己人,就当是寻常百姓家聊天,但说无妨。”
陈皇后这才道:“孙淡这事是有些过了,他才华过人,有的时候未免有些名士派头。”她心中一阵乱跳,孙先生,你可千万要没事才好啊!
陈皇后不为孙淡说好话,当让黄锦有些意外。不过,他突然觉出了一丝不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皇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又盯了黄锦一眼,突然道:“你们倒是万众一心异口同辞,难道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人都不敢说话了,嘉靖皇帝却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道:“名士派头,孙淡这样的名士多半有些怪癖,休说是他,如杨慎的刚烈、杨一清的放达、唐伯虎的风流,又有哪一个不是特立独行之辈?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话刚说完,又有一个老太监走进殿中,也不说话,一施礼,将手中的一卷纸呈现了上来。
嘉靖有些意外,眉毛一扬:“这个孙淡又有新作了,这么快,不会粗制滥造吧?”说完也不看,随手递给月官:“唱来听听。”
月官忙接过稿子,只看了一眼,心中却是剧震,身子颤个不停。
皇帝发觉她的异常,问:“怎么了,唱不出来?”
“回万岁爷的话,这是一首《沁园春》有现成的曲牌,倒好唱。”
“哦,为什么不唱?”
“孙先生这词意境高远,小民怕唱得不好,玷污了先生的词。”月官眼睛里突然有些泪光闪烁,,她虽然是个戏子,可论起文化程度,论起对诗词戏剧的品鉴能力,比普通读书人还要高上许多。孙淡这首词她只看了一眼,立即被其中那种磅礴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唱,也无法唱出其中真意。
皇帝很是奇怪,淡淡道:“这么好?”他刚才听过孙淡的一词一诗之后,心中也大觉得惊讶。若真说起刚才这一诗一词,就其水准而言,已是大明开国一百多年来的第一。嘉靖不认为有人在诗词上的造诣能够超越孙淡,就算后一百五十年只怕也没有可能。
实际上,唐宋之后,能够在诗词上超越前人是根本没有可能的,就算能写出古人的韵味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细细数来,也就杨慎那一阕《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还有些味道。
一个人的创作生命也就那短短的几年,甚至是一瞬间。在嘉靖看来,孙淡刚才在考场里所写的一诗一词,已极尽明朝诗词成就的颠峰,不要说被别人超越,只怕他也无法超越自己。
月官的艺术修养皇帝是知道的,连她都说她手中这首词意境高远,难道比前面两首还好?
这……应该没有可能吧?
黄锦也顺势呵斥道:“你这女戏子大言欺人,依咱家看来肯定是孙淡这首词写了什么犯禁的话儿,以至吓得你不敢唱了。哼,我就知道,你们班主同孙淡相熟,你肯定同孙淡关系密切,想护住他。”
话音刚落,突然间,月官一把扯过琴师手中的胡琴长长地拉了一声。那调儿高高直上,如同冲天而起的白鹤,良久也未落下,众人的心就这么被吊在了半空中。
就在这不上不下的时候,月官突然张嘴唱道:
“**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
这声音悠远激扬,只一句,就将殿中所有人的心都给吸了过去。
直到最后一句:“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时,月官手中的胡琴还在长长地拉着,却不收尾,反有越来越激烈趋势,直到……
直到“啪!”一声,弦子断掉了。
月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不住磕头,嘶声道:“陛下,贱民该死,贱民该死。孙先生乃是一代词宗,虽然在考场上有狂放举动。可念在他也没有出格的举动上,还请陛下饶他一回,为百姓留下这一段千古绝唱吧!”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身体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晃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好句,好句。”他走到月官面前叫道:“盛世才有如此沉雄阔大的雄文,我大明朝出了如此大才之人,难道不是盛世吗?”
他“呼!”一声甩开道袍,在大殿中鼓荡起一阵大风:“孙淡是朕的臣子,他在朕的考场上居然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朕与有荣焉,怎会觉得丢脸,怎么会丢了朕的脸面?”
不可否认,孙淡所抄袭的诗词本身就有其强大的魅力,即便如嘉靖这种冷面寡情之人也被其打动。
而且,他这个人极要面子,只怕被人说不是。说起来,孙淡和黄锦应该都是他龙潜时的旧人,此二人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他这个做皇帝的脸面和体统。出了事,自然不肯这二人有什么三长连短,也免得让外臣们看笑话,说你看这个皇帝,他身边的人都如此不争气,可见他这个皇帝也不合格得很。在推敲一下皇帝的皇位得来时是否符合程序,再推敲一下皇考问题,事情就麻烦了。
可目前的问题是黄锦和孙淡自己先斗个不停,做为一个皇帝,自然不希望手下的臣子们都是一团和气,抱起团来歌俩好,斗上一斗,也是好的,也利于自己从中斡旋,两面平衡。
只是,这二人都是自己的近臣,掐得太过火,他这个主子面子上也不好看,适可而为,点到为止就行了。
因此,皇帝见孙淡居然能够在考场上写下这样的诗词,大大为自己长了脸,心中也是欢喜,自然不想再追究孙淡了。
陈皇后见皇帝心情振奋,松了一口气,立即上前拜道:“我大明朝自然是一派盛世,而陛下也是千古名君,臣妾为陛下贺。”
月官一众展家班的人也都跪到了地上。
皇帝得意地大笑起来:“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黄锦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陛下自然是堪比尧舜的一代名君,所谓盛世出文章。依臣看了,如今的大明就是那文景之治和开元盛世。”
皇后却笑吟吟地看着黄锦:“黄伴的意思是,孙淡就是诗仙李白了。”
黄锦有些无奈:“确实。”
皇帝的面色却有些变了。
皇后立即笑着对皇帝说:“陛下,黄伴着是在绕着弯骂张妃呢?”
嘉靖一脸铁青:“朕不是玄宗,张妃也不是杨玉环,我看你黄锦倒有些像高力士。”说完话,皇帝拂袖而去,将一脸委屈的黄锦丢在了这里。
黄锦气苦:“高力士也是忠心耿耿的大臣啊。”实际上,在真实的历史上,高力士倒不是一个坏人,对皇帝也忠诚,在史书上的评价也不坏。只不过他因为得罪了李白,被文人们写得一塌糊涂,一千多年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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