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他不忍心提醒夏言,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隆声,间或有亮光一闪。
这片亮光惊动了夏言和付林,二人同时转头看去,却见那到亮光正位于前方十里处睢宁城的方向。
“搞什么鬼?”夏言心中疑惑,禁不出问。
可话音刚落,只听感觉脚下一颤,然后就是一阵轰隆的水声从前方传来。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地皮发酥。
“啊!”付林低低地惊呼一声。
夏言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问:“怎么了?”
付林一张脸白得像是死人:“溃堤了!”
“什么!”
“溃堤了!”付林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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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这一年,三个瞬间 一
第四百三十七章这一年,三个瞬间(一)
御花园。
张贵妃痛苦地大叫着,她翘起上身,浑身都是热汗:“本宫要死了……我要死了!陛下,让陛下来!”她一只手使劲地抓着张蔷薇的手,疼得张蔷薇满眼都是泪水:“贵妃娘娘,你可要忍住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行,我要死了,我要见陛下。”羊水已经破,**着下身的张贵妃就那么摆在床上,身上的皮肤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
两个宫女大声尖叫着,已经惊慌失措了。
陈洪走上前去一人给了她们一记耳光:“安静,惊扰了娘娘,要你们的命。”
两个宫女吃了耳光,这才安静下来。
陈洪问接生的嬷嬷:“如何?”虽然这么问,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张妃的产道。
接生的稳婆也是急得汗水不住往下滴:“回小公公的话,胎位倒是正的。只不过贵妃娘娘已经疼得没力气了。这不用力,孩子就生不下来。”
太监没有性别,宫里的人也不拿他们当男人看。陈洪平日虽然在司礼监听差,可也负责张妃的日常起居。
张贵妃平日里更衣洗浴也不让他回避,有的时候甚至还让陈洪帮着搓背。因此,被他这么看着,张贵妃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只不住大叫:“陛下,我要见陛下。”
陈洪:“娘娘,陛下事务繁忙,不会来的。再说,这种血光之气若冲撞了陛下,却是我等之罪。娘娘,用力,用力,不用力孩子就下不来。”说完,他将手一伸放在张贵妃嘴前。
张贵妃一用力,使劲地咬住了。
“哇!”一阵清脆的婴儿哭声响起。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接生的稳婆惊喜地叫出声来:“是个皇子,是个皇子!”
“陈洪,真的是皇子吗?”张贵妃失去了力气,只虚弱地问。
陈洪有仔细地看了一眼,瞳孔一收缩:“回娘娘的话,是个皇子。”
“终于生下皇子了!”张贵妃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洪的右手已经被张贵妃咬烂了,可他依旧神色不变地走出屋子,一抬手,就有两个太监走过来:“见过陈公公。”
“你们二人去太后那里报喜,我去西苑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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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宫。
嘉靖帝正盘膝做在蒲团上,眼睛似睁未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内阁的几大辅臣都来了。
连日大旱,空气干燥得仿佛在燃烧。
内阁首辅杨廷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六十来岁的阁员,什么话也没说。
那个六十来岁的阁臣看起来非常精神,眼睛里全是犀利的光芒,他大力地摇晃着手臂,朗声道:“杨阁老,如今,淮南江北大旱,所谓久旱之后必有大涝,我等要早做准备为好。可以,一说到钱,户部的人就推三阻四,一毛不拔,难道要等淮河一带大灾之后起了民变,才肯拨款吗?如今,正是准备钱粮赈济灾民之时,可首辅你却要整顿河工,未免有些离题万里。”
杨廷和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一个阁臣蒋冕忍不住说话了:“杨一清,你不分管户部,国库的那点家底子你又知道多少,今年太仓才收进来多少银子,处处都在伸手。我也只能雨露遍撒,一家分一点,不至于饿死就好。”
没错,刚才不住挥动手臂大发雷霆的正是新近入阁的阁臣杨一清。如今,蒋冕年纪也大了,让杨一清入阁,估计朝廷也有让他接受蒋冕所掌管的户部的意思。可他还没有掌管户部,就对国家财政指手画脚,让蒋冕心中颇为不喜。
听到蒋冕着番话,杨一清也是面色一变,冷笑:“国库的银子自然要用在要紧之处,蒋相到处乱用,家家有份,只怕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行了,都别吵。”杨廷和见这两个阁臣闹得实在不象话,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淡淡说:“其实,整顿河工也是为赈灾做准备的。大运河乃是南北交通枢纽,将来减灾抗灾的所有物资都需要水路转运。可如今河道和漕运人浮于事,效率低下,也到了不得不整顿的时候了。”
大概是看到杨一清面上忿忿的表情,杨廷和又将手往下压了压:“杨相,你大概是想着上个月解送到南河河道衙门的那六十万两银子吧。其实,睢宁那一段河道念久失休,若再不整治,只怕会酿成大火。因此,去年夏天我就让两江先借支了六十万两给他们,如今也到了把钱还给人家的时候了。你也别眼红,那钱可不是国库的。而是房山织造交的税款,你真要闹,难不成还找孙淡闹去?”
听杨廷和这么解释,杨一清有些泄气:“首辅说得有理,可赈济灾民一事要早做准备。”
蒋冕手一摊:“没钱。”
杨一清立即就火了:“赈灾的时候你喊没钱,可维修玉熙宫的时候,银子就钻出来了,咄咄怪事。”
杨一清的话音刚落,众阁臣心叫要糟。
果然,坐在蒲团上的嘉靖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怎么,尔等就见不得朕住得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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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厂,孙宅。
历时两年的孙宅终于完工了,油漆未干,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土漆味道。
孙淡抱和女儿坐在椅子上,手把手教两岁的女儿子写字:“洛伊乖,跟爹爹认字好不好。来来来:嘉靖三年,对,就这四个字,今年是嘉靖三年,可要记住了。”
“不写不写。”胖乎乎的女儿不耐烦地摆着头,奶声奶气地对身边的枝娘道:“娘,我要吃蜜饯。”
“不许吃,吃了牙齿要生冲的。”枝娘甜蜜地看着女儿孙洛伊。
“讨厌,娘你太讨厌了,爹,我要吃蜜饯。”洛伊伸手抱住父亲的脖子。
孙淡无奈地摇头:“贪吃的家伙,小心长成胖墩。”
“爹我才不是胖墩呢,弟弟才是。”
话音刚落,一个木讷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喊:“爹,娘。”
枝娘:“啊,是晓觉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有蜜饯吃。”
那个叫孙晓觉的小男孩看起来的确有些胖,也不是很机灵的样子,眉宇间显得甚是淳朴:“爹,娘,我身上痒得厉害。”
孙淡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
枝娘忙拉开孙晓觉的衣服,一看,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却见,他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斑:“土漆中毒了。”
正在这个时候,汀兰走了进来,一把抱小男孩:“晓觉,你怎么乱跑呀,你爹爹爱静,别吵着了他。”
一看到儿子身上因过敏全是红点,孙淡心中大怒,对汀兰大声喝道:“你怎么当妈的,自己儿子都看不好,看看,晓觉身上都这样了,怎么不找郎中看看?没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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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这一年,三个瞬间 二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这一年,三个瞬间(二)
汀兰看儿子身上肿成这样,也是异常心疼,道:“回老爷的话,前几日本已经找郎中看过一次,吃了两剂药,眼见着就要好了,可今天却又复发。看样子,院子里寻来的那个郎中也是个庸医生。”
汀兰忿忿道:“今日非找人去拆了他的招牌不可。”
见汀兰这么说,孙淡更是恼火。自家的孩子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他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可按照后世的实际年龄算来,他如今的心理年龄也快三十岁了,也该是到要孩子的时候了。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当初穿越到明朝之后,他还有些担心自己像《寻秦记》中的主角一样没有生育能力。可没想到一同两个太太圆房之后,竟然都是一击中的。枝娘生了个女儿,而汀兰则生了个儿子,一儿一女都非常健康。想来自己是魂穿,身体上应该没任何问题。
也因为是现代人的缘故,孙淡认为作为一个男孩子,就应该放养野放,让他自己去经历风雨。而女孩儿,则应该娇惯。所谓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有富养。男孩子知道生活的艰辛之后,就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而女孩子有了贵气之后,自然不会被一个油嘴滑舌的泼皮给哄去了。
不知不觉中,孙淡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在儿女出生的那一刻突然成熟了。
孙淡沉着脸道:“汀兰你也别冲动,那个郎中的方子我也看过,都是些清热去火的药,左右不过是些金银花之类的温和之物。正如你刚才所说,前几日晓觉的病已经好了,可今日却又复发,看来,问题并不在郎中那里。我看,你也别去找郎中的麻烦,也不用再给他吃药了。这么小点孩子,怎么架得住一碗一碗地吃药?”
汀兰是个急性子,听孙淡这么说,心中却有些不服气。忍不住道:“老爷,不吃药这病怎么好的了,我又有什么责任,自家儿子,难道我就不知道心疼吗?”
听汀兰声音有些大,而孙淡的脸色也不好看,枝娘忙从孙淡怀里将女儿抱下来,柔声道:“洛伊,你和弟弟去院子玩好不好?”
“好。”洛伊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牵住了弟弟的手随一个丫鬟往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她突然转头:“爹爹,你可不许同姨娘吵架。”
孙淡点点头:“和弟弟在院子里玩的时候注意点,院子里有水塘,小心落水。”
孙洛伊眼珠子一转:“爹爹,什么是小心。如果大心落水呢?”
孙淡听女儿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大心落水,你这是故意跟我抬杠啊?”
屋子里的丫鬟们也都捂嘴偷笑。
等洛伊牵着神情木讷的弟弟出门,孙淡的目光才从女儿身上收回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这妮子,这妮子,当真是刁钻古怪啊!”
枝娘微笑着说道:“还不是随你的性子,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
孙淡哈哈笑道:“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精灵。”
从头到尾,孙淡就没同儿子说过一句话。汀兰看得心中一阵嫉妒,她本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之后,在孙淡的心目中的地位必然大不一样。可没想到这个孙淡怪得很,竟然将女儿当成了宝贝,反对儿子不冷不热的。
说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有些笨笨的样子,平日里也不同人说话,总喜欢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泥巴。
枝娘柔声对孙淡道:“人小的时候谁不生病,老爷你也不用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小时候什么病没得过。不过,这小孩子生了病,可不能胡乱吃药,得将根源找着了才好。”孙淡问汀兰:“我且问你,你院子里是不是门窗紧闭?”
汀兰回答说:“是,晓觉最近身子不好,我怕他凉着,就让他整天呆在屋里。”
“这就是了,这宅子刚建好,满屋子都是油漆味,你把他关屋里,还不中毒?”孙淡更是恼火:“你回去之后把门窗都打开,可着让风吹。男孩子吗,就得像个男人模样,一点风怕什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是。”汀兰听孙淡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想不到自己骄惯儿子,怕他被风吹中,成日关在屋里,反害了他:“可是,晓觉身上这么多红斑,还是让郎中来瞧瞧,实在不行,去请王仙长过来?”
孙淡:“不用,王道人最近在陛下那里侍侯着,脱不了身。况且,这点小病就去请他过来,也不怕人笑话。”
“可是……难道就不管了吗?”汀兰一想到儿子满身的红点,心中一急,眼圈也红了。
枝娘心软,见汀兰伤心,忙牵住她的手,看着孙淡:“老爷,有病就得治啊。”说起来,自从汀兰生了晓觉之后,按照会昌侯府的规矩,小妾剩的孩子都要抱给她养育。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晓觉同枝娘反要亲近得多。
看晓觉身上变成这样,枝娘也是非常心疼。
孙淡:“怎么不管,儿子可是我的。其实,真不用吃药。他身上有毒,如今最要紧的是排毒。这样,你没去找些牛奶来喂他,每天喝半斤,不出三日就能好得完全了。”其实,喝牛奶排毒也是现代医学中最常用的一个手段。
“真的。”二位夫人同时问。
孙淡点点头:“就这么着吧。”
“好,那我就去请两个奶妈子回来。”汀兰忙回答。
孙淡同二位夫人闲聊了几句,突然说:“最近几日,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枝娘忙问:“老爷要去哪里?”
孙淡笑道:“可能要去一趟淮安,一来一去,怎么这也得两个月。”
枝娘又问:“老爷去那么远做什么?”
孙淡道:“我如今是翰林院编修,按照朝廷的规矩,要派到地方上做学道,主持府试。今年是嘉靖三年,正好是大考之期,朝廷派我去淮安府当主考官。”
“哦,原来是这样啊。”二位夫人都很高兴,这可是正事,再说,孙淡去当主考,做了别人的座师,也是一件很值得荣耀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去替老爷收拾行装了。”
孙淡微微点头,说句实在话,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他一直在山东和北京活动,对于江南他是向往已久了。如今终于有一个机会去南方公费旅游,倒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院子里的孙洛伊惊喜地大叫起来:“冯镇叔叔,冯镇叔叔,爹,娘,冯叔叔来了。”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哟!”冯镇爽朗的嗓音响起:“洛伊、觉哥儿,来让叔叔抱抱。”
话音刚落,冯镇已经抱着两个小孩子进了屋。
却见,他一身正六品的武官官服,一脸的喜气。
他本是孙府出去的,来孙淡这么也不用人通报,径直就走了进来。
进屋之后,冯镇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恭敬地一施礼:“冯镇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孙淡笑了笑:“起来吧,冯镇,你如今也是一个六品武官,比我品级还高,按理应该是我向你行礼的。”
冯镇有些不好意思;“老爷,冯镇有今天的富贵还不都是老爷赏下来的。您这么说,不是埋汰小人吗。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
说着,作势要去撞墙壁:“二位夫人你们且让一让,小人这就寻个结实一点的墙壁。否则,小人脑袋硬如坚钢,若一头将你们的房子给撞垮了,就算杀我一千次,也不能恕我之罪。”
听他说得有趣,枝娘和汀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孙淡也笑着摇头:“算了吧,冯镇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胡闹,怎么想着回京城了?”
冯镇忙道:“小人这两年呆在江南,无时无刻不想着老爷和主母。本来,过年的时候就该回府拜年的,可惜军务繁忙,一直没能成行。其实小人当时也准备了不少年货的,可一直没机会送到府里来。这不,如今小人正好回京城述职,就带过来了。还好还好,如今天气还不算热,东西都还没坏。”
汀兰插嘴,笑道:“冯镇,谁稀罕你们江南的粽子咸鸭蛋火腿什么的,我府上还缺你这点东西。你能回家走走,我们就很高兴了。”
冯镇道:“如夫人教训得是,小人无论去哪里,都记得这里是小人的家啊!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我还算是个人吗?夫人还真说中了,小人这次回府,还真带了不少高邮的鸭蛋、金华的火腿和湖州的粽子。”
“哈哈。”孙淡和枝娘都笑了起来。
汀兰也笑了笑,说:“冯镇,你还真别说,老爷这几日就要去淮安,那可是你的地盘,我把老爷交给你的。若他有个好歹,我可不依。”
冯镇神色一变,突然问:“老爷这是要去淮安?”
汀兰回答:“去当学道,主持淮安今年的府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冯镇:“那可不巧,小人可能要在京城呆上十天半月,要晚上一段日子才能回去。”他有些迟疑:“老爷明里是去支持府试,实则……您可是为那件事而去的……”
孙淡面容一整,却不说话。
汀兰知趣,忙对枝娘说:“夫人,要不我们去院子里转转,别打搅老爷说正事。”
枝娘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出去。
等屋子里静了下来,孙淡这才朝冯镇点了点头:“有这个意思,最近有御使弹劾南河河到总督河工、漕运王恕贪墨,以至于在睢宁河堤工程上下其手中饱私囊,陛下让我过去查个究竟。”
冯镇:“这事我在大河卫里也有所耳闻,不过,军队不管地方上的事情。再说,我也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冯镇给孙淡做了几年护卫和管家,两年前得了孙淡的提携,到大河卫的一个千户所做了千户军官。而这个大河卫正好位于淮安城边,他对淮安府的情况也颇为熟悉。
孙淡:“如今,却是有证据的。”
冯镇吃了一惊:“这个王恕大人估计还不是很了解,此人品级虽然不高,可在大运河上却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今有依附黄锦,在河道和漕运衙门里跋扈得紧。据说,此人家资巨万,每餐所费起码二三十两银子。依靠小人看来,此人比老西儿还有钱。不过说来也奇怪,河工和漕运衙门是王恕的一言堂,他做了这么多年官,把一个衙门弄得如铁桶一般,又有什么人能抓到他的把柄。”
孙淡笑而不语,实际上,河道和漕运乃是黄锦的钱袋子。黄公公和张贵妃每年可没少在那条河上弄钱。孙淡之所以推荐夏言去南河河道任总理河道,就是想在里面搀沙子。夏言虽然不是他孙淡的人,可为人正直得令人发指。有他给黄锦添堵,也让孙淡少费不少劲。
至于那个弹劾王恕的御使,倒不是孙淡安排的。这事说起来话长,前一段时间,陈洪秘密见了孙淡一面,说王恕好象在睢宁河堤工程上贪了不少银子,以至把那三十里河堤弄成了豆腐渣,问孙淡要不要动手做了这两人,断黄锦一条胳膊。
孙淡心中有些意动,可这事就目前看来,证据还有所不足,就这么贸然向他们发难,未必能毕其功于一役。
想了想,他就回答说暂时先不要动,他先去淮安走走,看能不能再弄些证据。
可孙淡万万没想到,这个陈洪居然按奶不住,将这件事给透露出去,结果让督察院那群人知道了。
而督察院的言官们又有风闻奏事的传统,立即就有御使上折子弹劾王恕和南河坐堂太监甘必达。
如此一来,反惊动了黄锦那一帮人。
这也是一件让孙淡很无奈的事情,这次去淮安,估计王恕和甘必到必然诸多防备,想再抓到他们的把柄,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孙淡心中暗叹:这个陈洪毕竟年轻了些,遇到大事却沉不住气了。
孙淡不说,冯镇也不好再问下去:“老爷马上就要去淮安,也不知道带什么人一道过去?”
孙淡:“我这次去也不想带太多人,就让韩月随我一道过去。怎么,你可是担心什么?”
冯镇:“王恕还好,老爷可得小心那个甘必达,此人狠辣阴沉,什么事情都敢干。在淮安这些年,他手上可没少沾人血。可因为他是官,下手也隐秘,别人拿他也没办法。”
孙淡一笑:“难不成他还敢对本大人不敬?”
冯镇:“却难说,大运河上龙蛇混杂,情况也复杂。不过,若有老韩在,大人也不用担心。老韩这两年武艺大进,已济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了。”确实,韩月这两年生活安定平静,整日只知道打熬筋骨,刀法更是一日千里。如今已隐约有一代刀宗的气象,一身武艺已逼近冯镇。只略输于黄锦、毕云、冯镇区区三人。当然,比起朱寰那种变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从前的朱寰,那可是无敌到寂寞的存在。还好老朱死了快三年,估计现在骨头都烂掉了。
冯镇又是一跺脚:“不成,小人得快点向兵部和武定侯交了令,好早一点回淮安去到时候,老爷若用得上我手头的军队,言语一声就是了。”孙淡这次所谓皇帝的钦差去淮暗,手上有全套王命旗牌,有调动地方军队的权力。
孙淡意动:“如此也好,你抓紧时间吧。”
正说着话,有家人来报:“禀老爷,韩月求见。”
孙淡:“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吧。”
韩月见冯镇在这里,很是意外:“老冯,你怎么回京了?这两年你可生发了,可羡慕死我们了。”
冯镇笑道:“还不是老爷的提携,冯镇才有这么个芥子般的前程。其实,我们武官地位卑微,就算是见了一个七品的县大老爷,这头也是低着的。还是老韩你好呀,将来若得老爷提携,却不用去做受气的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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