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莲青将药端到慧晴面前,慧晴迟疑的望着那乌沉沉的药,眼里含着泪,脸上发上早已湿成一片了,她咬了咬牙接过药一口吞了,如意转头看了如芝只问道“二姐姐还想忍么”
如芝深吸一口气,十指拧的紧紧道“如今她们的刀都已经刺入到咱们的心窝子里,我再容忍也是自寻死路了,三妹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姐姐一句话也没有。”
如意缓缓的起了身,走到慧晴身边,伸出细润的手指轻轻在慧晴受伤的脸上划过,温热指尖却带着令人胆颤的冰冷,慧晴不由自主的一抖,如意的细长的指甲在慧晴脸上烙下几条红红划痕,划痕带来的细微的痛反盖过了伤口处的痛,如意手到之处一片冰凉,慧晴倒不觉得有多痛了。
如意轻笑一声道“我亲自为你上了解药,你的脸也可好了,你若真心为我办事,我可保你全家不死,你若再起背叛之心,你全家也留不下一个活口。”
慧晴听得汗毛竖起,天明明热的很,她却觉得那冰冷从脚底还开始直延伸到头顶,三小姐的话说的那样平静,平静到让人浑身发毛,她小声问道“刚奴婢喝的不是解药么怎么三小姐又亲自为我上药了。”
如意淡淡道“你家里人想必也正喝着,他们一心感念大夫人的好,大夫人送了这样好的补药,他们岂有不高兴的喝的,你放心只要你听话,你家里人喝的必是最好的补药,你若不听话,那补药也会变成最烈的毒药。”说完,她示意冬娘道,“姑姑,你把那小黄纸包收好,这小黄纸还要物归原主呢。”
冬娘将黄纸包重新收拾好,如意只淡淡道“你给慧晴吧”说着,轻轻俯上慧晴的耳说了几句。
慧晴吓得全身瘫软,后悔自己不该贪了大夫人的钱来害二小姐和三小姐,三小姐的厉害和精细之处比大夫人更甚,只三小姐有一点好就是言出必行,她想了想又磕了一个重重的头,磕的地下“砰砰”作响,收了泪道“三小姐,奴婢一定会拼死为三小姐办事,但若奴婢失了手,奴婢可否求三小姐饶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就是死奴婢也只愿一个人死,不想拖累了家里人。”
如意点头道“这个自然,只要你不再做那些糊涂事,我答应你的事必然会做到,你且下去吧”
慧晴接了黄纸包走出晚晴阁,她大脑一片空白,脚下发虚也不知怎么走着,那天上悬着的烈日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她伸手挡去阳光,只呆愣愣的瞧着,这样的天空,这样的太阳她到底还能瞧几次,院子里盛开的向日葵花灿烂的一片金黄,展着身姿迎着太阳开放的那般刺目。
慧晴穿夹道,度花园也不顾日头毒的去了碧云庵,碧云庵的大门虚掩着,只见小丫头正坐在小屋的门槛上躲着太阳打瞌睡,听有声音来了,忙睁开眼,连忙摆手叫慧晴先等一等,慧晴知道必是大夫人接完了府里的事回来午休了,慧晴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小丫头身边悄问小丫头道“大夫人可睡了几时了”
小丫头笑道“已经有大半个时辰,想来也该醒了,夫人刚接了府里的事,下午还有的她忙的,趁这会子清静就多睡一会。”
慧晴点头笑道“这庵子里一向清静,除了你我,也只县主来,只是大夫人已经管家了,这庵子里再不得清静了,回话婆子媳妇一多,这庵堂又小,怕到时连站的地也没了。”
小丫头道“可不是嘛先前还来了几个人都被我打发走了,大夫人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赶明儿还搬回盛园住着。”
慧晴又要问话,却听到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慧晴,你进来。”
慧晴赶紧拍拍屁股,缩着脖子打了竹帘子进去,见大夫人还歪在卧室的檀上,错金流云纹香炉内静静袅袅的檀香无声的燃着,薰的一屋子香气,素色帐子微微一动,大夫人探出一只手来招了招慧晴道“你且过来回话。”
纱帐帘后面的脸若隐若形,看的不甚清晰,慧晴向前移了几步,慕容氏动也不动,只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慧晴恭敬道“奴婢都办妥了。”
“那三丫头可睡下了”大夫人垂着眼睑,略显稀疏浅短的睫毛半遮盖在眼上,单手托着头,静静的问道。
“睡下了,那黄纸包里的东西奴婢也趁着三小姐给夫人交帐的时候弄到她席子里了,只是三小姐比不得二小姐,所以奴婢也不敢多留,就赶紧的来回报夫人了。”
“嗯”大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又赞道,“你做的很好,等过些日子你跟着萱儿,她现在也没个可用的人,绿芽虽还行,但不甚机灵,我瞧你行事比小时候更谨慎了,等这些该除掉的都除掉,我自会给你更大的好处。”
慧晴跪下道“办好了事是奴婢的本份,奴婢不敢再求更大的好处,夫人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奴婢已是感激不尽了,就算为夫人甘脑涂地也愿意。”
大夫人缓缓坐起身来,慧晴忙起身赶着去给大夫人拿素色银勾勾起纱帐,这屋内雪洞一般,除了一个香炉一应玩器全无,也就床前一个红漆桌子,上面的漆已经斑驳剥离,露出一块块淡黄条纹形疤来。
慧晴吊好表纱帐幔,大夫人起了床,外面的小丫头忙打了水进去伺侯大夫人梳洗,大夫人的头发绾着最简单的髻,髻上插着一支银发簪垂在脑后,梳洗后,大夫人又道“这会子我要去议事厅,你待会再走,省得被别人看见。”
慧晴道了声“是”大夫人带着小丫头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慧晴心跳的咚咚响,这屋子里除了外面两个看守婆子也并无他人,其中有一个婆子还跟着大夫人一道走了,慧晴慌忙的将黄纸包里的东西往席子底下一撒,转屁股就出了屋门。
外面的婆子讨好的端来了一杯茶笑道“瞧姑娘一头一脸的汗,快喝杯茶解解渴。”婆子将茶递给慧晴,又陪笑道,“姑娘眼看着就要得大夫人的宠了,今后也别忘了老婆子我。眼看着大夫人就要准备出去了,日后老婆子光守着个空屋子也”说着,便长叹了一声。
慧晴啜了两口茶道“嬷嬷也别急,你们是服侍惯了大夫人的,她若出去必会带你们一起出去。”说完,将茶杯递给了婆子道,“大夫人想必已经走远了,这会子我也应该回去了,省得二小姐好找。”
婆子笑道“以后还要仰仗着慧晴姑娘呢。”
慧晴回头道“嬷嬷太客气了,说什么仰仗不仰仗的,兴许我还要仰仗嬷嬷呢。”慧晴说完,便急步离开了,那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跳着,走到沁心园还走了神,差点一个大跟头摔到池子里去,她望着池水上的莲蓬叶儿望池兴叹一回又赶紧了回了晚晴阁复命。
到了晚晴阁却见到了蕊草,如意只冲着她挥了挥了,她连忙退了出去。
那蕊草上身穿着半新不旧的淡青对襟褂子,下身白绫细枝裙,正跪在那里跟如意回话,如意见她面色消瘦,唇色黯淡便道“这些日子倒辛苦你了,你原是四姨娘身边的人,四姨娘临终前又重托于我,你回来就先跟着我吧”
如意本打算让蕊草去服侍如芝,但如今是关键时刻,那慧晴对自己还有用,这时若让让蕊草去服侍如芝,那慧晴心里必有隐忧,何况她也不能十分摸清蕊草的气性,还是先放在身边合适些,况且她已有了主意,准备处理完蕊草的事后去见玄洛,如芝的事怕还要麻烦玄洛和都穆伦。
如意正自想着,蕊草朝她磕了几个重重响头“俗语说大恩不言谢,奴婢只是个奴才却得蒙三小姐照顾,还暗中给了奴婢银子打点四姨娘的身后事,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三小姐,这一辈子奴婢只愿为三小姐尽忠尽职,一切听命于三小姐。”
如意伸手扶起了她,又笑道“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又回头喊莲青道,“莲青,你快些带蕊草下去安顿一下。”
莲青笑咪咪的跑了过来亲热的拉了蕊草的手道“小姐知道你今儿要回来,早命我准备好了房间床铺,我这就带你看看去。”说着,又打量了蕊草一回道,“瞧你瘦了不少,这会回来定定好好的补补身子了,小姐可不喜欢面黄肌瘦的小丫头。”
如意笑着道“偏你这蹄子最会磨牙。”
莲青“噗嗤”笑道“若小姐不给奴婢磨牙,小姐哪还敢磨”
蕊草见她主仆二人关系极好,打心眼里有些羡慕,想到过去自己也是这般跟四姨娘说话的,心里的酸楚又翻涌上来,又想着今儿头一遭来服侍三小姐,怎能灰心落泪,于是她收了悲伤,莲青笑拉着她的手儿说长道短的自去了。
因着自个现在无事一身轻,她去药房拿了两瓷瓶药带着冬娘坐着马车就出了门,马车一路上前,马儿喘着粗气,外面的太阳已渐渐往西斜去,大街上一道长长的路仿佛披了一道金光般散着灼人热气,店铺林立,路边的摊子三三两两,也不甚热闹,街上人少,所以马车行的倒快。
冬娘替如意打着扇子又道“也不知蕊草可不可信,不过瞧她对四姨娘那份忠肝赤胆谅也错不了。”
“本来想派她去二姐姐那里服侍,如今时机不太好,待日后再说吧,她初来我屋子里有许多事情还不太明白,你和莲青多费心提点着就是,她本是块爆碳,有些事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冬娘点头道“小姐顾忌的极是,奴婢知道怎么做,若她是个好的,以后也是咱们的臂膀。”
主仆二人说了会话,没过多久便到了清平侯府,如意因上次得了御国夫人的帮助,也未有时间上门致谢,所以这次来特备了表礼。
冬娘扶着如意下了马车,门口的侍卫赶紧去回报了,一时间御国夫人竟亲自迎出正门外,如意微有惊讶,也只想着本是玄洛捣的鬼,其实她哪知道御国夫人待她的好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她是南宫晚之女酒儿。
御国夫人看了如意满脸欢喜之色,又亲热拉着她的手道“如意,你今儿也不派人来通报一声,我也没能好好准备准备。”
如意笑道“是如意冒昧了,头一次来贵府也未能事先通报,夫人不怪如意失礼就好了。”
御国夫人鼻尖微渗头汗,满面含笑道“快些儿进去,这毒日头底下站着莫要晒坏了你。”御国夫人说完,便引着如意入了府内。
如意细细看去,这清平侯府不同于宁远侯府的宽阔硬朗,巍峨顶立,这里倒有几分江南院落的韵味,看不尽的画廊金粉,池馆苍台,绣鞋踏上一玉桥,桥下流水潺潺,河水清澈见底,上面还飘着些黄花落叶,再往旁看佳木笼葱,两边飞楼插空,雕檐绣槛,隐于山石树杪之间。
冬娘手捧表礼,眼里打量着这府里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那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透过青砖围墙有千杆竿竹掩映,她跟着御国夫人和如意下了玉桥踏着石子漫成的甬路,又走了几步便到了曲折游廊,她正叹真是个极好的所在,御国夫人已引着如意入了一道半月门,里面一排房舍隐着竹子,院内还有大株苍松兼着芭蕉。
御国夫人热情的将如意引入屋内,屋内玩器古董,一字一画都搭配的极为精致,清雅而又不显奢华,早就一排小丫头端来了茶盏,糕点,水果,御国夫人笑道“这大热天的也只有这竹园最是凉爽,不用冰镇便觉凉风习习,咱们在这里纳凉说话极好。”
如意命冬娘将礼物奉上,御国夫人道“好孩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你只管来,千万不要外道才是。”
如意笑道“也不是别的东西,都是如意自制的香料和胭脂水粉,还并着一些养生药材,上次见夫人有心绞痛之病,如意特地备了药,夫人可吃着试试,若好如意日后再制了送来。”
御国夫人更欢喜,眉眼间闪着温和慈祥的笑,直打量着如意,心内感慨道“这孩子果真像极了她娘。”想着,又觉着悲伤,微调整了下心情,她道“你真是个细心的孩子,快拿你制的香料的药材拿来我瞧瞧。”
如意亲自取了一个蓝底白花描金边的白玉瓷盒子递于御国夫人,御国夫人打开一瞧,里面并排放着十根玉簪花棒,御国夫人微一失神,脱口而出道“簪香露。”
如意惊讶道“夫人怎么好好的知道这是簪香露。”
御国夫人拈了一根花棒,涂上手心里却是轻白红香,那淡淡的散发着茉莉花和百合花混合的特殊香气,忽想到当年南宫晚也曾送给此香露给她,想不到如意制出来的东西竟跟南宫晚的一样,她心内大为感慨,只叹道“幸许我那玄洛孩儿还未曾告诉过你,我与你娘南宫晚当年义结金兰,你小名叫酒儿是不是”
如意心一震,怪道御国夫人待她这般好,原有这一段原委,她望着御国夫人道“原来夫人与我娘是姐妹,我却从来不知道。”
御国夫人叹道“好孩子,上次去你府上我走的急,况且在那里也不好言明,今儿既然你来了,我少不得让要让看一些东西。”说完,便拉着如意的手起了身二人一道进了里面,将那半纸信与一幅画卷交于如意。
如意细细打开微微泛黄的花卷卷轴,展开处却见一女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身雪白衣袂飘然若仙,立于苍天白云之下,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那女子淡然一笑,却是自己。
如意眼中微有湿意,她画中女子与她相似之极,不是娘亲又是谁,御国夫人叹道“只可惜你娘已经不在了,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原来她做了宁远侯夫人,我与她两人同住京城,也只咫尺之遥却如万里之隔,若不是上次你在瑞亲王府展示纸绣技艺,我怕是再找不到你了。”
如意一汪清泪,只拉着御国夫人的手道“夫人,你可否将娘亲的事情都告之于我。”
御国夫人因着南宫晚身份兹事体大,所以对玄洛也未道明真相,何况那是段最令她痛苦的往事,那往事就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到今天想起来都鲜血淋漓,她不想提及也不敢提及,如今见如意活的很好,她也放心了,若戳破了往事怕也徒增烦恼,她只拍了拍如意的手将过去与玄洛解释的说又说一遍于如意听。
如意心内起伏难平,又将那半纸信封打开,脸上起了一层红云,怪道玄洛唤她酒儿,原来他原本就知道,这个该死的玄洛,竟然隐瞒于她,待会她定要找他算帐,可是那信只有小半张,只道明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泪水不经意间滴落,这是娘亲笔写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娘早就为她定了亲,原来前世的自己一无所知。
难道她今生不仅仅是来报仇的,还是来寻找那早已命中的注定的人,只是刚刚御国夫人明明有难言之处,她初次拜访也不好强加询问,御国夫人见她瞧着信出神,又是叹息又是怜爱,良久又道“你娘还留下半枚玉佩作信物,那半枚玉佩在洛儿身上,想来你那里应该也有半块。”
如意迷惑的摇了摇头道“夫人,我身上并没有半枚玉佩。”话说到此,忽又想起在她小时候却有半枚玉佩戴在脖子上,后来却被父亲拿走了,从此她再了没见过,她越来越疑惑,仿佛娘的身后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秘,御国夫人说娘曾经救了她母子一命,只是在提到母子之时,那眼里明显有哀痛的神色,难道是因为玄洛之毒,她才哀痛至此,一想到玄洛她又道“夫人,你可知道玄洛为何中毒”
御国夫人眼里涌起悲伤之泪,说起玄洛如何中毒,那也算是十几年前的事,只是这件事一旦揭开一个口子,便像滚雪球一样,所有的真相都要暴露出来,玄洛之毒已无药可解,只是她总是不甘心,总想着玄洛能好,如今玄洛那般看中如意,也是他两人天定的缘分,她瞒了玄洛这么多年就是怕他知道了会伤心,也怕自己要再次承受十五年前的失子之痛,玄洛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浸在各种药草堆,从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直到遇上如意,她从才玄洛的脸上见到笑容,尽管那笑容带着几分悲凉之色,可她知道他心里是喜悦的。
玄洛告诉过她,如意医术精湛,若不是她,玄洛也不定能活到今日,可也为着如意,玄洛才病情加重,那孩子一辈子只能活在无情无欲里,她本想劝玄洛放弃与如意的感情,可玄洛说过,若无情活着又有何意义,她是过来人,自然不愿让玄洛一辈子活得空白然后死去,何况如意还是南宫妹妹的孩子,她也不应瞒她,她缓缓道“玄洛之毒自胎里带来,那下蛊之人早已死了,日志已毁,怕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解药。”
如意大惊,若玄洛之毒是从胎里带来,那只能说明玄洛之母也就是御国夫人中了血衣天蚕蛊,然后在生养玄洛之时将毒传到玄洛身上,她伸手想要替御国夫人搭脉以探一二又怕唐突了夫人,正不得法之时,御国夫人又接着道“如意,你不必疑惑,玄洛并非我亲生孩子,她的母亲楚夏九公主依兰朵,也就是十六年前的绾妃,而她的父亲”
“皇上。”如意惊道。
御国夫人点了点头道“你确实聪明无比,玄洛正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不然也不可能遭人追杀,只是杀他的人连我也不知道是谁,想必是当初害了绾妃之人,我不知道在宫中有谁会如此狠她。”她又叹道,“绾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想必人人都恨她吧”
如意想起十六年前那异域女子之事,这其中曲折怕不是欢花汤所导致的后果,只是依兰朵早就死了,所以她对她也并不了解,她又问道“玄洛可知道”
御国夫人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告诉他他若知道自己的亲娘死了又会作何感想,他身子本就不好,我实在不忍心再告诉他这些,所以一直瞒着他,我只愿他这一辈子都能好好活着,可是他的身子”御国夫人再不忍说下去。
如意正想问却又不忍再问,世人都知清平侯夫妇只有一子玄洛,谁曾想玄洛竟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可御国夫人明明告诉她娘在她临盆之际救了她母子二人,那御国夫人亲儿子又到哪去了,莫不是她有些不敢想,亦有些无名的悲伤。
她望着御国夫人,只见她脸带痛楚之色,双目垂泪,如意赶紧道“夫人,你暂且不要过于担心,如意已为玄洛配了解药,虽不能治根便也可换得两年时间,这两年如意拼尽全力也要找出解蛊之法,今儿我来就是为了送解药过来的。”
御国夫人脸上由悲转喜,双手紧紧握着如意的手道“好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点头道“真的,而且玄洛不必再日日饮血,也无需泡在那些药草堆里的,只每日炼功强壮身体皆可。”
“如意,这下我可放心多了,我还担心洛儿”说着,她复又露也欣慰之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如意的脸道,“你和洛儿确是天生一对。”
如意再想说话之时,忽闻得一声清朗而狂放的大笑声“哈哈哈如意姑娘来了该死,该死早知道不该听你小子撺掇去听什么佛经的,耽误了我跟如意姑娘说话的时间。”
御国夫人笑道“那猴儿又来。”
“夫人什么话,谁是猴儿”都穆伦人未到语先道,“人家明明长得气死潘安,咽死宋玉。”一语了,都穆伦全身金晃晃的闪到了如意和御国夫人面前,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卷卷的头发垂挂在两侧,一双英眉飞扬十分得意模样。
如意打趣道“你们图然人也拿咱汉家男子来攀比”
“他可刚刚才知道宋玉与潘安的故事,这不上赶着就套用上了。”玄洛轻轻一笑,一淡青白光影似水如云从苍翠竹叶间走过,脸上带着阳光般夺目的笑。
御国夫人迎去屋外笑道“洛儿,我方要跟如意说起你去了霞隐寺,你就回来了。”
玄洛笑道“母亲,孩儿刚听完了经就赶着回来了,不想”说着,又看向如意道,“不想酒儿来了。”
都穆伦道“幸亏我催着你回来,那些个破经文听得我脑袋瓜子发胀,我一句没听懂,只听得木鱼声敲的嗡嗡响,烦都烦死了,你还有心思跟那老和尚说话。”
玄洛又道“今儿的确亏了你,不然也不得和酒儿相见了。”
“洛儿,你快过来,如意特意为你送解药来了。”
都穆伦兴奋道“如意姑娘,你可真制出解药了”
如意见都穆伦一双眸子闪着亮光,便笑道“以后可不用你再烦神取血了,这解药虽不能治根,但也给了我和玄洛两年时间。”说着,她将两瓶解药递到玄洛手上吩咐道,“你将这两瓶药封到青瓷坛内,埋在梨花树根底下,每七天吃一粒,用米汤送下,可保两年无虞,你也无需再饮血保命了。”
玄洛接了解药又笑道“酒儿费心了。”
都穆伦脚一跺撅着嘴问道“如意姑娘,你跑来给玄洛送药,可有没有多配一剂药给我”
如意笑道“这可奇了,药也是好混吃的”
都穆伦腆着脸道,一双眼里竟放出执扭的稚气,他手腕伸到如意面前道“你也替我看看,我因赶得及得了暑气,差点晕倒在地,这会子你必须帮我搭了脉制药。”
御国夫人指着都穆伦笑道“你这猴儿惯会耍贫嘴,我瞧着你活蹦乱跳的比谁都好,这会子如意要替洛儿治病,不如我带你出去尝尝那新鲜的点心。”
都穆伦尤还不愿,御国夫人又笑道“今儿我可亲自下厨烤制了天山菊花鲜羊肉哦”
都穆伦咂嘴抹舌又拭了一把口水道“来了这么些日子倒有些想图然美食了。”说着,又裂嘴笑着道,“还是夫人最了解我的心思,哈哈哈”
嫡女毒医 090中毒剜肉,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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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穆伦笑完,便一阵风似的将御国夫人拉走了,御国夫人回身冲着丫头挥了挥手,丫头会意全都跟着一起走了,御国夫人又对冬娘道“有你在这里服侍着就”
行字还未说,早被都穆伦拉着出了半月门,冬娘只摇头笑了笑。
屋内独留下玄洛和如意两人,玄洛看着如意眉如远山含黛,一双清眸似春江之水,娇颜带着粉色柔媚,脸上浮起浓浓笑意,只叹道“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我的酒儿。”
如意冲他翻了翻眼只道“又贫嘴了,谁要听你胡说。”
玄洛见她粉面含春模样,又想着她为了自己竟能亲入清平侯府,心中欢喜万分,微微颔首道“莫不是酒儿觉得我说错了,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如东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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