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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她递了一块银子给壮小二,“得空给我买几匹马。”

    壮小二唯唯诺诺地接下了这个活。

    云岫回房让点绛将伤口仔细处理了,又去到徐清慧房中安抚她




第七十七章 心上人
    卷宗记载:万岁元年四月,西平王王府十万军饷被盗。王震怒。

    女帝获悉后,任大理寺卿叶惊阑为钦差,特许先斩后奏之权,彻查此案。

    ——

    今日,原本一直青灰的天,异常的蓝,细微的光穿过云,刺在栈渡的额间。

    扬城之美,当属五月。

    甫一踏过五月的门槛,玫瑰与芍药争先恐后地开放。

    但栈渡最喜欢的,还是沿着被月光润湿了的青石板小路边上,一簇簇因月夜绽放的月见草。

    眼下的生活,他还算满意。

    偶尔远离世嚣,与林间来风作伴,春日暖竹,簌簌叶落。斑驳了光华,厚厚的一层覆着新生。

    他在闲逛。

    扬城街道上处处是盛放的花团。

    行走在手帕沾染胭脂香,珠围翠绕的女子堆里,他不知是被花乱了眼,还是被脂粉味熏了心。

    头有些晕。

    他的尾指上挂了一包桃酥。

    这是带给蒙络的零嘴儿。

    好不容易才摆脱吵嚷不停的她,独自享受清闲。

    他回首之时,瞅见一条流浪狗淌着哈喇子跟了他一路。

    栈渡站定,解开纸包上的细绳,拈了一块,俯下身放到地上。

    大狗使劲儿摇尾巴,却充满警惕地盯着栈渡,迟迟不上前来啃食。

    栈渡用手指将洒了芝麻粒的桃酥块儿往前推了推。

    大狗用鼻子拱拱,咧嘴衔住。

    “你与蒙络一样贪嘴。”他看着一口吞下,完全没尝出味儿来的大狗,无奈地摇摇头。

    一想到贪嘴的蒙络天天吵着要心心念念的蜜枣儿,便想起那个给了小二哥好些银子,只为了一头病驴能安享晚年的女子,他又有些怅然若失。

    在路旁的包子店买了好几个包子,通通喂了摇头摆尾的大狗。她能为病驴买草料,他为何不能用肉包子喂狗

    狗儿吃饱后也不再跟随他。

    这是一条习惯讨食的流浪狗,不会因任何人待它好,便放弃了自由。

    栈渡在人群中艰难地迈着步子,三三两两的娇小姐握着团扇抿嘴笑,七七八八的普通人与他擦肩而过。

    而在这么多过客中,他不自觉地便要去搜寻那一双微泛涟漪的眼,那双圈圈涟漪消失后又归于寂寂雪夜的眼。

    自打城门口一别,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当日快要追上她时,他想朗声问她: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可惜未能待他问出口,目前也得不到那人的答复。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总在快要触到那一层笼罩着命运的薄纱之时,贼老天挥动了马鞭,抽打在了时间的脊背上,一眨眼就溜走了。

    他抬手遮挡了光,令人炫目的日晕。

    再次望向涌流的人潮之时。

    他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人生何处不相逢。

    公子人如玉,明珠不染尘。

    “想不到还能在这遇见你。”栈渡连寒暄都省去了。

    析墨抱拳一礼,“五月扬城天下闻,我也是被这至美的人间仙境吸引而来的。”

    “可惜人间仙境里没有你的软软。”他向来这般毒嘴。

    他在这一瞬间瞥见析墨的眸光一黯。

    “但有你。”

    析墨忽的一笑,如拂过瓣朵儿的暖风,吹进了路人心里。

    有几个娇小姐驻足,在团扇的遮掩下小声议论着。

    “这是谁家的俊美公子”

    “难不成其中有个是近日来扬城的大理寺卿大人”

    “别胡说!叶大人……”

    “哎,都怪我这张嘴。”

    细碎的嚼舌根,吵得栈渡头疼。

    他不禁腹诽道,这只黑狐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横看竖看都不顺意,不知那些小姐是不是因为读《女诫》,把眼睛给看瞎了。若是看自己……那也不能这般大剌剌地谈论



第七十八章 出海
    落日余晖。

    她站在码头上。

    扬城码头的风,是裹了水汽的温润。扑打在脸上的时候,如同情人的手带着些许见面时欢喜激动的而生薄汗抚过。

    扬城与凌城之间只不过是隔了一块界碑。

    当她踏过了那道界限,就将春寒料峭,等不到花期的凌城甩在脑后了。

    只是……

    这本应该是“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春日扬城,也没有比凌城暖上三分。

    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太过于玄乎了。

    她没能预料到自己会身陷囹圄。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她措手不及。

    自嘲地笑笑,扬城监狱里的馒头还挺有嚼劲,竟磕得牙生疼。老菜梆子也腌得恰到好处,只是容易塞牙缝。

    其他的,都挺好。

    自己又不是女娇娥,曾经过的日子可不比这好,所以扬城监狱还算是住得惯。

    老狱卒是个好赌的人,同她在手下过了几把骰子,输了几个白面馒头之后,便与她相熟了。从他那得知,这一系列的事都是自己的扇坠儿惹出来的。她知晓眼下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心人设计,可没有头绪,是何人要害她

    明如月潮澈写烟以及不知名的可能潜藏在暗处的敌人

    心中接二连三地发出疑问,可惜没人能为她解答。

    好几日前老狱卒告诉她,大理寺卿奉女帝之命查案,不日便要抵达扬城,她的冤屈有望被洗清。老狱卒只是觉着她身娇体弱,要是这样的女娃娃都能当大盗了,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于是乎他便笃定云岫并不是真正的盗贼。

    听了老狱卒的话,她在牢中安心躺了好几日,发霉的稻草都被她躺得光溜溜了,还是没能等到叶惊阑。

    想到这里,云岫出神地念道:“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是怎么样的寻常

    歇斯底里的寻常。

    失魂落魄的寻常。

    万念俱灰的寻常。

    还有……对一个人不能见,也不得见的寻常。

    她在牢里的时候没能等到叶惊阑,但她等到了另一个转折点。

    前两日,夜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

    听见有人在监牢外吹埙,渺渺无垠。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她在稻草堆上翻了个身。

    埙声停后,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去到码头。”

    去到码头作甚

    她心存疑惑,又陷入沉沉梦境。

    醒来的时候,牢门大开,她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去瞧瞧码头上到底有什么。她绕过了躺在地上睡熟了的老狱卒,暗道一句:对不住。

    她已经到码头两日了。

    除了每日站在这里看着船只装货、卸货外,也就是三五成群的码头工聚在一起赌骰子。她还从赌桌上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而之前那一身沾了大牢晦气的衣服已经被她用火焚了。

    吃喝拉撒睡,这就是常态。要说别的事……还真没有。她怀疑自己真是将梦境当做现实了。

    女帝严苛,国法无情,逃狱之人按律当斩,且没收家中房屋田地。

    她努努嘴,她何时来的房屋田地,果然吹久了海风,脑子都被注了水。

    至于为什么吹了风会被注水,她也没法解释。权当自己在胡思乱想吧。

    “姑娘,快让一让啊,咱这准备装货了。你这身板儿还是别在风口上站着了,等下被吹河里去了。”男人用汗巾一抹脑袋,冲云岫喊道。

    他的左边眉毛上有一条长疤痕,一直延伸到眼皮。这人唤作张青,是一个逢赌必输的主儿,码头上的工人每到赌钱就会拉上他一道儿。

    大船缓缓靠岸,当先从船上跳下的矮个子男人叫做立隼,他个头小,却是搬运里的一把好手,力大无穷。

    “隼儿,来搭把手。”挑着担子晃晃悠悠而来的是耳朵缺了一块的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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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风暴
    张青被这里的人称为浪里青,他对这片海域可是熟悉得紧,他说有风暴的话便是有风暴。

    “姑娘,去船舱里吧。”张青远眺平静的海面,顿了顿,“但望安稳地能撑过今夜。”

    听到这话,云岫心中骇然,虽说她并未经历过真正的大风暴,可她能从张青的话里猜到,这次大风暴不同以往,定是凶猛异常。

    空气也是十分压抑。

    海面上低飞的海鸟,翅膀扑棱着,偶尔拍击海面,飞得累了,便在船上落脚歇息。

    立隼匆匆跑来,踮起脚,附在张青耳边上低语。

    云岫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几个含糊的词,“箱子,下面,那位爷。”

    那位爷云岫细细思索,是哪位爷船上还有贵人她努力回想,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

    张青神色凝重,再一次请云岫去到船舱。

    云岫顺从地进了船舱,里边的大多还是熟悉的面孔,她也不会太过拘谨。

    “嗨呀,姑娘你怎么在这条船上,我正准备过手瘾呢。”

    说话的人没有名儿,只有一个姓——王。

    他们都习惯性地叫他小王八,也许过些年,他年纪大了,便能喊上一句大王八,垂垂老矣的时候就是老王八了。

    小王八腆着脸凑过来,手里摇晃着骰盅,“来几手”

    他这两日未出海,在码头上同云岫混熟了,说话时很是随意。

    云岫接过骰盅,“你就不怕今晚的大风暴给你掀海里去了”

    “嘿!我这王八可不是白叫的,就算落到海里,我也能凭这一身本事给它游出一朵花来。再说了,谁怕那个啊,我们都盼着……”小王八一说起话来便收不住。

    桌上玩着牌九的六虎子喝道:“王八儿,你个崽子在瞎扯些啥!你过手瘾之前还要过个嘴瘾”

    六虎子一身横肉,嘴里叼着一根竹签,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掉竹签。

    他隐隐是这里边的头儿。

    小王八赶紧住了嘴,往腮帮子上拍打了两下,“瞧我这破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齐抖落了个遍。”

    云岫在心中暗自思量。

    “既然姑娘喜欢骰子,那我们就陪姑娘玩个小的,也打发下时间。”六虎子起身,从木柜子里取出好几个骰盅来分给桌上的赌徒。

    玩个小的,大家都明白了。

    所谓玩个小的,规矩便是赌点数大小,谁的骰子加起来点数大,谁就赢得多。

    这不是一对一的游戏,这是一群人的狂欢。

    云岫扫了一眼,只有几个人她叫不出名,玩起骰子来也算放心。

    吴问靠在柜子边上,紧闭双眼,似乎在小憩。

    这一段海路还算是走得顺畅。

    有好几个人都未接骰盅,他们去一旁玩牌九,嬉笑怒骂声不绝。

    聚在这张木桌上的五个人丢了底钱在桌上。

    每个人摇骰盅的方式都不同,有人抱着盅抡圆了手来晃荡,有人小心翼翼地上下晃动,有人嘴里念叨着求神仙保佑……

    云岫毫不在意地晃晃骰盅。

    “开!”小王八横指宋鸣,胸有成竹地按住自己的骰盅。

    “多少”宋鸣也将自己的骰盅捂得很是严实。

    “五个铜子。”小王八得意地把手边的铜板儿推出五枚。

    云岫从袖袋里摸出几枚带着鱼腥味儿的铜板,这都是这两日从他们包里掏的,“我跟你。”

    六虎子也丢出五枚。

    何不愁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见姑娘唇有笑意,我手中骰子不够听话,还是不同你们一比高下了。”

    开盅,云岫率先揭开,两个六一个五。

    宋鸣为一个六两个五。

    六虎子三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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