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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赵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熙檬父
二十分钟后,换上了一身常服、看上去就好像一名寻常贵族公子哥的赵丹坐在一辆看上去华丽但却并不十分显眼的马车上,由几名同样换上了寻常装束的侍卫护卫,离开了宫城大门,朝着数里之外的郭城而去。
如果要在这个时代评选一个“十大最繁华城市”,那么这座赵国的都城邯郸绝对是榜上有名,而且还是非常靠前的那一种。
《管子·乘马》里曾经说过“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
这句话就是说,想要建立国都,那就得找一个依山傍水、水草丰美的地方,地势不能太高不然不方便取水,但也最好不要太低否则有被水淹的危险。
邯郸城位于赵国东南平原之上,西面是太行山,东面和南面都是大河流过,同时又地处交通要道,可以说在赵国之中是一个地理位置绝佳的立都所在。
而事实上赵国邯郸、燕国武阳、齐国临淄、魏国大梁、东周洛邑等都是这个时代的大城市,人口动辄几十万人,即便是在近代都能算是不折不扣的大都市了。
齐国人晏子在出使楚国的时候曾经这么在楚王面前说过这么一句话“齐之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
这意思就是临淄城里的人已经多到了大家一起举起袖子就能让天空变阴,一起甩汗水就能直接下一场雨,走路都是摩肩接踵的你踹我我踩你。
但随着五国灭齐这场浩劫之后,曾经的战国第一强国齐国和临淄这座曾经的战国第一城一起遭受了重创,不复往日光景,反倒是邯郸城伴随着赵国这些年来的崛起越发的繁荣兴旺,大有后来居上成为如今战国第一城的趋势。
而赵国又是东方六国之中此时军事实力最为强盛的国家,所以邯郸的这些年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来作为屏障的话,那么什么经济发展国家崛起就是一句空谈和笑话。
由于换了常服,所以赵丹的马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并不起眼,很快就从邯郸的南门进入了邯郸城之中。
刚一进城,赵丹就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以西方世界的历史来说,像法兰西王国的都城巴黎,奥地利大公国的都城维也纳,大英帝国的伦敦城都可以说是当时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而这些城市也都和此刻的邯郸城一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臭。
对,臭气冲天的臭。
由于并没有系统的城市排污系统,邯郸城之中数十万人所产生的各种生活垃圾和排泄物就没有一个很好的去处,于是长年累月之下,一股弥漫在空气之中各个角落的臭味就由此而来了。
捂着鼻子的赵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现所有人都是面色不变,看上去已经习以为常了。
赵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东西虽然没有雾霾毒,但是比雾霾可是要熏鼻子多了。
看来在建设下水道工程势在必行啊,以后在下水道系统没有建好之前,自己还是少来几趟郭城吧,这种公园旱厕的味道,咱们现代人的鼻子可真受不起这罪啊。
当然了,赵丹之所以来到郭城,倒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赵国的国君,赵丹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体察民情的赵王,那么到邯郸城里实地走一走看一看,无疑就是体察民情最简单也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坐在马车上的赵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除了身为赵王的赵丹所居住的宫城之外,这座面积远胜于宫城的郭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邯郸城。
这里并不像后世那般到处是小区到处是商铺写字楼,而是被分成商业区、手工业区、居民区等等几个部分,每一个地方都有着严格的用途划分,把整个郭城分成大大小小好几十个不同的方块区域。
而且由于工商业的兴旺,邯郸城的流动人口也非常的多,在邯郸城之中你可以见到许多来自其他诸国的商贾和人们,可谓是足不出户便了解各国时尚风向。
赵国所特有的短袖胡服自不必说,其他还有融合了东夷风格的齐人,和赵国差不多但是服饰没有赵国这么开放的楚国人,死死板板大热天还要穿着宽袍大袖的燕国人,一身黑色匆匆低头而过的秦国人等等,不一而足。
赵丹一路观察下来,发现无论是赵国人也好,又或者是其他六国人也罢,似乎都没有受到赵国正在和秦国于长平一线对峙的影响,大部分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比较的轻松,走起路来步伐也很轻快。
毕竟春秋战国这几百年的仗打下来,基本上也都麻木得差不多了。
但只有赵丹自己才知道,如果长平之战一败,秦国人就会立刻挥师进军邯郸,到了那个时候,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战国大城就要开始它的衰落之路了。
“长平,决不可败!”赵丹下意识的微微握紧了拳头。
和平,永远是最可贵的东西。
一想到长平之战,赵丹的心中一下子就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而是开始默默的思考起自己的对策来。
如果说秦国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的话,那么曾经轮流称霸中原地区晋、楚、魏、齐、赵五国就是镇压住秦国的那五根手指。
如今其他的四根手指都已经松动和崩坏,一旦赵国这最后的希望也顶不住的话,那么东方六国就再也无力抵挡强秦的入侵。
赵丹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之前的安排虽然也算不错了,但是想要和秦国放对,手段总是要越多越好才是啊。
得再想点办法。
赵丹正出神间,马车已经驶出了被人流挤满的邯郸城主干道,来到了一条同样宽阔,但人流却相对稀少的大道上。
在这条道路的两旁有许多豪华无比的府邸,一个个占地颇广,装修得十分大气,雕梁画栋,朱漆红墙,突出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赵丹心中一动,知道这里就是赵国大人物们居住的地方了,像今天和赵丹开会的几个大臣,他们的府邸也都在这条大街上。
赵丹随手一指路边一座府邸,问道:“此乃何人府邸?”
侍卫答道:“回大王,此乃都平君之府。”
“都平君田单?”赵丹心中一动,心道这还真是够巧的,于是便开口道:“走,敲门去。”





战国赵为王 第十一章 田单
田单府。
通常来说,当有客人来访的时候,一般都是主人坐在上首客人坐在下首。
但今天这个客人的身份实在是过于特殊,以至于就连田单这样的赵国封君、曾经的相邦都不得不敬陪末坐。
这个让人意外的不速之客,当然就是赵丹。
赵丹此刻坐在上首位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下首的田单。
这是一个身着高冠博带、紫色衣衫、面容有些清瘦、相貌平和、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男子。
这也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一个牛人啊。
如果把时间往前推几年,想要评选一个当时的四大名将出来的话,那么秦国白起、赵国赵奢、燕国乐毅和齐国田单四人绝对是当之无愧,不做他人之想。
司马迁在《史记·田单列传》里是这么评价田单的:“兵以正合,以奇胜。善之者,出奇无穷。奇正还相生,如环之无端。夫始如处女,適人开户;后如脱兔,適不及距:其田单之谓邪!”
司马迁这句话就是说,田单这个人不但能够堂堂正正的和敌人交兵,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出奇制胜,他的用兵千变万化有正有奇,可以说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是对手根本无法预料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而且田单这个人还相当的忠君爱国,在用反间计逼走乐毅、火牛阵大破骑劫之后,田单率领着齐军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席卷整个齐国大地,完全收复了被燕国占领的所有国土。
到了这个时候,田单在齐国的声望之高已经达到了巅峰,手中又掌握着齐国唯一一支大军的军权,本身又是齐国田氏王族的血脉,只要田单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自立为齐国国君,而且大部分齐国民众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但田单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却去莒城迎回了齐湣王田地的儿子田法章,将这个田法章立为新的齐王,也就是齐襄王。
于是田单的声望达到了顶峰,以至于大陆诸国和齐国百姓“只知有安平君(田单),不知有齐王也”。
正所谓功盖震主,而田单这个功劳却已经高到已经不能再高,甚至都可以说是碾压自家大王的地步了。
所以齐襄王田法章无比的忌惮田单,终齐襄王一朝田单虽然位极人臣荣誉达到了顶峰,但始终不得重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赵惠文王要求用高唐、令庐、平原三座大城五十七座城邑来交换田单的时候,齐襄王田法章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全然不顾齐国内部众多的反对之声是如何的汹涌。
田单来到赵国出任相邦之后,赵惠文王和齐襄王很快就先后死去。当时的赵丹初登基还年轻,因此由赵丹的生母、赵惠文王的王后赵威后摄政。
赵威后是齐襄王田法章的亲妹妹,因此对于田单这个齐国娘家人还是相当信任的。在这段时间里田单的日子过得还算舒服,权力也有,也曾经领兵征讨过燕国,攻占了燕国几座城池。
但是等到赵丹亲政、赵威后去世之后,田单的处境就迅速的恶化了。
亲政以后的赵丹并不信任田单这个齐国人,所以田单这个相邦很快就被架空,虽然名义上还是相邦,但实际上权力被分给了平原君赵胜和上卿蔺相如。
在这之后田单基本上就在家中隐居,只有某些不得不出席的场合露一下面,直到前几天,当时还没有被穿越的赵丹下令撤掉田单的相位,换平原君赵胜上位。
从史书上来看,其后的田单就再无声息,想来应该就是这么默默老死了。
赵丹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对于这位历史名人心中多出了几分惋惜之意。
田单,大才啊。
只可惜齐王不敢用,赵王用不了。
齐王不敢用前面已经说过了,那为什么说赵王用不了呢?因为此刻赵丹面前的田单,身上穿的仍然是一套标准的齐国衣衫···
这都来赵国如此多年了,却还执着的穿着齐国衣衫,这就说明了田单心中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齐国人啊。
这样的忠君爱国之士,他只忠于他的母国齐国,赵威后这样的齐国人也能用他,但无论是之前的赵丹还是现在的赵丹,都不敢用田单啊。
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怎么用?真的用不了。
田单这个人,实在是太爱齐国了!除了齐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君能用他。
田单看着赵丹,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你这大王前几天刚撤了我的相邦之位,现在又突然悄悄跑到我府上来,坐在这里盯着我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怪怪的,这是要干嘛?
联想到前阵子宫中传出来的“赵王好男风”之传言,田单的身体突然情不自禁的一抖,这应该不会吧,我都这么老了···
于是田单觉得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朝着赵丹一拱手,道:“不知大王突然到访,可是有事吩咐于臣?”
赵丹这才回过神来,特么的,光顾着回忆田单的光荣历史了,倒把面前这个大活人给忘了。
虽然说敲田单的门是赵丹的临时起意,但是赵丹在决定敲门之前,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主意,而经过了这么一小段时间的思考,赵丹基本上也有了差不多的一个打算。
于是赵丹咳嗽一声,道:“都平君可是有好些年没有回过齐国了罢?”
田单闻言就是一愣,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这些年在赵国当这个相邦本来就被你们赵人猜忌无比,再回齐国岂不是给人攻击我的口实?
但田单嘴里说的却是:“回大王,臣确有多年未归矣。”
赵丹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想来都平君定也不知,这齐国灭亡之日已近在眼前了罢?”
“什么?”田单闻言就是一惊:“大王何出此言?”
看着田单这幅模样,赵丹心中再次确定,他的确是一心忠于齐国,否则的话以田单的涵养,本不该如此失态。
这么好的人才摆在面前却用不了,好气啊。
赵丹心中暗叹一声,看来只能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了。
于是赵丹正色道:“都平君当知此刻我赵国正与那秦国对峙于长平一线。”
田单点头,这本就是如今天下关注的大战,田单再怎么说也是赵国相邦,岂有不知之理?
于是赵丹继续道:“以寡人来看,长平决出胜负之日,便是那齐王建身死国灭之时。”
田单沉吟了一会,道:“大王此言,恕臣不解,这秦赵之争,似并与齐国无关。”
“是吗?”赵丹忍不住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道:“以都平君之见,当今天下除我赵国之外,可有一国能当秦国大军否?”
田单摇头,道:“除赵军外,未有可当秦军者也。”
秦赵两强相争,这已经是如今天下公认的事实。
赵丹道:“今秦王稷发兵百万,来势汹汹,欲一战而竟全功,灭我赵国精锐于长平。若我赵国败北,则东方六国再无可阻强秦者。如此六国必先后覆亡,齐国又何能独善其身邪?”
田单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道:“秦虽强,赵却也不弱。那秦军主帅王龁不过竖子尔,安能与廉颇大将军相提并论?大王此刻便定论秦国必胜,未免为时尚早。”
赵丹笑了一笑,道:“若是那王龁领兵,寡人心中自然无忧。但若王龁只不过乃是幌子,秦军真正的主帅,其实便是那武安君白起呢?”
“什么?”赵丹此言一出,田单再也无法淡定了。




战国赵为王 第十二章 说田单
这是田单第二次失态了。
实在是武安君白起这个名字,对于如今的山东六国来说,太过吓人。
战必胜、攻必克、击败过所有除了秦国之外的其他国家,根据后世梁启超先生的考证,死在白起手上的六国士兵加起来超过百万之数。
整个战国时代一共两百五十四年间,战死的所有士兵数目加起来是两百万人左右,单这白起一人就杀了超过一半!
正如《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所说,白起此人是“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在这个时代他就是那高悬于天边的明月,其他同时代的人再怎么光芒闪耀,也就是一颗亮一点的星星罢了。
正是因为白起之名如此可怖,因此即便是以都平君田单的城府,听到了这位杀神竟然已经亲临长平前线之后,也都瞬间失态,不能自己。
片刻之后,田单才喃喃自语道:“若武安君亲临,则···赵军危矣。”
“正是如此。”赵丹的脸色同样凝重,沉声道:“都平君,以你之见,若白起为秦军主帅,则我军于长平一线主动出击,可获胜否?”
田单断然摇头,道:“必败无疑!”
随后田单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大王不换那赵括,竟是为此!”
作为先前的相邦,田单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仍旧能够有着自己的渠道得知换将一事的前因后果。
赵丹继续道:“若寡人令廉颇死守长平,拒不出战,则都平君以为,我赵国此战胜算如何?”
田单沉吟了一会,才道:“若长久相持,赵军有缺粮之厄,亦难言胜。”
赵丹道:“则以都平君之见,长平之战,该做何解?”
田单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之后,这位名震天下的将军长叹一声:“恕臣直言,若无他国援手,此战——无解。”
说出这句话,田单的心中其实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谁都知道长平之战的决策是赵丹亲自做出的,现在田单说这长平之局已经无解,那不是明摆着要打赵丹的脸么?
再考虑到赵丹前几天才刚刚撤掉田单相位的事实,田单的这句话说小了可能会遭受责罚,说大了甚至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田单心中也是暗自叹息:“罢了罢了,吾今既为赵臣,也就当尽一些本分罢。”
但让田单惊讶的是,当他说出“无解”这两个字之后,对面的赵丹脸色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就好像···早就猜到自己会这么回答一样。
赵丹确实是猜到了。
或者说赵丹并不是猜到了,而是作为一个两千年之后的灵魂而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以田单的水平,如果在赵丹给出“白起”这个关键讯息的情况下还看不出赵军必败的事实,那么他也就不配和乐毅、赵奢等人齐名了。
事实上,这个结论,本就是赵丹故意要引导田单做出来的。
为什么呢?因为赵丹下面要说的话。
赵丹双目直视田单,沉声道:“若长平战败,则上党必不复我赵国所有,既此则我赵国西进之路已绝,南面之魏国乃我赵国盟友,北面燕王乃寡人姻亲,若寡人尚欲开疆拓土,则都平君以为寡人应攻何处?”
田单楞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再变,即便万般不愿,也只能说出那个唯一的候选:“齐国。”
既然西北南三面都不行,那么赵国能打的当然就只有东边的齐国了。
赵丹步步紧逼:“都平君以为,赵国可胜齐否?”
田单苦笑一声,道:“赵当必胜。”
一个明摆着的事实是,自从赵丹的爷爷赵武灵王即位以来到现在几十年间,齐赵之间也不知道爆发了多少场战争,但绝大部分的战争都以赵国获胜并攻占齐国领土而告终。
“吃饭睡觉打齐国”的廉颇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而且田单更知道齐国如今的国君齐王建是什么尿性的人。
从齐王建的外交政策就可以看出来齐国根本没有想着对外扩张,既然没有任何对外扩张的欲望,那么齐王建又怎么可能下大力气、花大把钱去增强军队的战斗力呢?
军队是要靠钱养着的,没钱的军队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战斗力的。君不见后世美帝身为世界第一强国,每年支出的军费同样也是世界第一吗?
所以在田单看来,就齐王建这个不肯花钱的抠样,就算赵国于长平败北,齐国也不可能打赢赵国。
作为一个心底热爱齐国,至今仍将自己视为齐国一份子的人,田单显然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不希望自己的祖国被强大的赵军征伐,不希望祖国的人民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苦难之中。
就在田单想着要怎么去阻止这一切的时候,赵丹却再次开口了:“都平君可知在寡人心中,其余诸国何者对寡人的赵国威胁最大?”
田单想了一下,道:“必是秦国无疑。”
“然也。”赵丹点头,道:“寡人已下定决心,若长平得胜,则寡人必交好诸国,倾我赵国之力西进,务求复我三晋河西之地,破函谷关入关中,擒秦王稷于咸阳宫前!都平君以为,寡人若行此策,所需时间几何?”
田单思索片刻,方才不太肯定的说道:“以臣之见,若大王欲灭秦,少则十年,多则二三十年,或能成功。”
一个“或”字,其实已经说明了田单的态度。
赵丹笑了一笑,并没有对田单的话发表意见,而是突然开口道:“都平君可知,寡人方才已经召见苏代,命其出使齐国,务必要从齐王建手中借来使我赵军再可坚持半年之粮?”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丹也不去等田单的回应,而是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打道回府,田单自然不敢怠慢,亲自送出门外,目送着赵丹的马车远去。
等到回府之后,田单来到了书房,自己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说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名将,但是田单此人,也不是一个只会冲冲冲杀杀杀的莽夫。
一个莽夫是不可能想得出来用反间计赶走乐毅,用连环计鼓励军心,用火牛阵大破齐军这一环扣一环的策略,并最终光复齐国的。
田单也不缺政治智慧,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在无比猜忌自己的齐襄王田法章的手下活了这么多年却安然无恙,更不可能在政敌环伺的赵国政坛屹立数年,让早就看田单不爽的赵丹也只能借着长平一事做文章才能拿掉田单的相位。
所以田单很快就想明白了赵丹的意思。
首先,赵丹说了,长平如果输了,那么赵国别无选择,只能去打齐国。
然后,赵丹又说了,长平如果赢了,那么赵国就会倾力攻秦,不会去攻打其他国家。
赵丹这些话可以去对任何人说,但为什么偏偏跑到田单的面前来说呢?
这其实就是赵丹的暗示“寡人知道你田单爱齐国,所以如果你不想让赵国攻打齐国的话,那么长平之战你就得想办法帮忙让寡人的赵国获胜,这样寡人就去打秦国,不会打你田单的母国齐国了。”
那么赵丹想要田单怎么帮忙呢?田单知道赵丹是不会让自己领军的,否则也不会撤掉自己的相邦之位。而且就现在这个情况,田单去了长平,也未必就能比廉颇做得更好。
但赵丹也不是没有给田单指路的,赵丹最后一段话已经告知田单,苏代马上就要出使齐国了。
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
田单如果想要避免齐赵交兵,那么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协助苏代完成出使齐国借粮的任务,以助力长平之战的胜利。
“原来大王心中所想,竟是如此···”田单越想越是明白,心中的惊讶也越来越浓郁。
田单是有理由帮这个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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