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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何进这个刘宏亲手提拔起来的大将军,如今已经有些尾大不掉了,刘宏迫切希望将军权重新抓在自己手中,最好能够架空何进。
汉中书局带来的暴利,让刘宏失了平常之心,看到了这暴利的好处,却忽略了叶昭当初所说的危害。
“人谁无过,陛下作的已经很好了,陛下之苦衷,臣能体会。”叶昭暗自叹息一声,堂堂天子,富有天下,若非逼不得已,如何会如同一个穷鬼一般因为这蝇头小利而乱了分寸,只是如此一来,书局之事,已经让世家心生了警惕,哪怕在给自己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叶昭也没办法如在汉中一般无声无息间完成谋划。
刘宏摆了摆手笑道:“叶卿不必为朕开解,当初你建议将造纸与印书技术传出去,想必是已经断定当时正是最适合的时候,如今看来,也正如叶卿所料一般。”
叶昭没有说话,这种事,只要让商人们看到其中的利益足矣,无论是自己还是刘宏,其实都不适合涉及太深,只可惜,现在再说这些,纠结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朕问你,若此时将造纸术与印刷术公布与众,可否挽回局势?”刘宏突然盯着叶昭,沉声问道。
叶昭迎向刘宏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时机已过,此时若强行将此公布,恐怕届时天下狼烟四起,我大汉江山……”
叶昭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世家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若刘宏执意这样做,只会激起整个世家阶层的怒火,一个汉中书局,已经让汉中、荆襄、三辅之地黄巾复起,若刘宏此时将这两样东西祭出,固然可以打破局面,但汉室江山将会承受世家的全力反扑。
如今的朝廷,已经是狼烟四起,若再生波澜,恐怕无需来个董卓进京,便足以让这脆弱的朝廷支离破碎,进入春秋战国一般的时代,而皇室就如同昔日的周天子一般,成了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而叶昭,作为如今天子的近臣,又刚刚得罪了袁氏,恐怕会死的更惨!
刘宏默默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叶昭道:“依卿之见,如今之际,朕该如何?”
“迅速平定各方战乱!”叶昭沉声道:“西凉羌人、冀州黄巾,已然令洛阳失去威慑力,才有所为‘黄巾’胆敢在三辅、汉中这等紧邻洛阳之地发动暴乱,当速速平定两地战乱,将兵马收归洛阳,加大对颍川、荆襄之地的掌控力,陛下虽重启州牧制,益州、扬州、幽州、西凉这等偏远荒僻之地可假手于人,然豫州、兖州、冀州、荆州这等富饶之地绝不能假手于人,必须紧握在陛下手中,此外并州紧邻洛阳,又是边防重地,断不可将军权分出,军权在手,此外,大将军之军权……”
叶昭抬头看了刘宏一眼。
“如何?”刘宏看向叶昭。
“过重!”叶昭沉声道。
“卿……真忠臣也!”刘宏走到叶昭身边,重重的拍了拍叶昭的肩膀道:“叶卿放心,此事,朕早有顾虑,当此之时,就依叶卿之言,先平内乱,再收军权。”
“陛下圣明。”叶昭躬身道。
“朕乏了,卿且退下。”刘宏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道。
“喏!臣告退!”叶昭躬身一礼,缓步退出大殿,这才转身往宫外走去。
“天下……”看着叶昭的背影,刘宏无声的叹息一声,扭头看向张让道:“阿父以为此子如何?”
张让怔了怔,有些摸不准刘宏的意思,躬身道:“老奴不知,不过看卫尉言行,当不似大奸之人。”
“忠奸哪有那般容易分辨。”刘宏摇了摇头叹道:“不过叶卿说的不错,眼下当以稳为主,这个卫尉,朕没选错。”
……
无论叶昭还是作为大汉天子的刘宏,对于如今的局势看法都十分一致,就是求稳,先稳住目前的局势,现在如果大汉崩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为了尽快解决西凉问题,刘宏将袁隗迁为太傅,由张温接替太尉之职,希望张温能够尽快解决西凉乱局。
至于冀州方面,刘宏倒没有太担心,袁绍这一仗打的不错,数次击败黄巾军,残余的黄巾余孽大半遁入太行山,冀州在经历半年战乱之后,日趋平稳。
朝廷派往冀州的大军已经分批开始返回洛阳。
叶昭这段时间逐渐减少了与刘宏单独见面的次数,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卫尉府周围最近不断出现大量陌生的脸孔,不止是卫尉府,昔日的叶府同样有类似的情况,甚至日前怀县老宅,良叔派人传来消息,最近总会有很多生面孔在叶家附近出没。
良叔虽然只是个管家,但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没什么大智慧,但能将叶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却也并非毫无本事,至少那一双眼睛锻炼的贼亮,贩夫走卒,只要看上一眼,便能大概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叶家附近出现大量‘无业游民’,而且一看就不是贩夫走卒,自然引起了良叔的警惕。
这代表着已经有人将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毕竟汉中书局的事情影响太大,甚至差点令世家暴动,如今那场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但世家显然没有放弃对这件事情根源的探索。
叶昭作为天子近臣,在刘宏拒绝将技术外流之时,便已经想到了会有着一点,提前作了部署,叶家这些年来暗中募集的工匠,叶昭已经命丁力悄然护送离开,叶家工坊也以打造一些农具、家私之类的东西为主,大半年的时间,在这个刑侦并不发达的时代,足以让叶昭将种种痕迹从容抹除,这暗中查探的世家,自然查不出任何东西来,只要刘宏不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叶昭是此事的策划者。
对于那些暗中监视之人,叶昭嘱托众人莫要理会,该怎么过怎么过,叶昭则沉下心来,将精力放在训练卫尉麾下两校,偶尔会将女兵营拉出来一起训练一番。
不过没了比斗,叶昭自然不会再浪费大量的钱财在这些人身上,毕竟不是自己的兵,想要顿顿吃肉是不可能的,除了每日必须的基础训练之外,基本保持着五日一练的强度。
至于女兵营,作为叶昭亲手带出来的兵,哪怕如今不能经常在一起,训练强度却是没有放松过,一年的时间,足够让这些女兵身上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渡过了中平三年,就在刘宏以为天下日趋安定,可以重新考虑如何对付士人阶层的时候,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凶猛的耳光,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初,西凉沦陷,凉州刺史耿鄙,汉阳太守傅燮先后战死,紧跟着,渔阳郡人张纯、张举联合乌桓在幽州发动叛乱,斩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以及辽东太守阳终,更举旗称帝!
这无疑是在风雨飘摇的大汉皇室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代汉 第二十九章 天无二日
“哈哈~”朝会之上,当刘宏得知张举、张纯造反称帝的战报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大笑。
朝中群臣担忧的看向刘宏,天子不会被这接连不断的打击气疯了吧?
“啪~”狂笑中的刘宏突然一拍桌案站起来,厉声道:“好,很好,区区一郡豪强,也敢举旗称帝!?”
不知道是不是这中平年号跟大汉有些犯冲,自改了中平年号开始,这天下似乎就没太平过,而且不知道这姓张的是不是中邪了,一波波的造反。
先有太平教的张角三兄弟,黄巾之乱,到现在影响犹在,现在又出现张举、张纯,虽然声势没有太平教那般浩大,然而性质却更加严重,因为,张举自称天子,也难怪刘宏会如此失态和愤怒。
就算当初太平教声势滔天,曾一度有席卷天下之势,但作为贼首的张角也只敢自立为天公将军,可这张举不知死活,竟然自称天子,而且此事,还牵扯了外族人,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前张角造反,说到底,还是汉家内部自己的事情,但现在,张举招来乌桓,这就上升到一个国与国的高度了,不管幽州百姓是否承认张举这个天子的正统性,但这自称天子之举,已经是在挑衅刘宏这个天子的权威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在自己的领地里,造反也就罢了,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称帝,也难怪刘宏会如此愤怒。
“陛下息怒,此事虽然可恼,然那张举不过是渔阳土豪,不知深浅,只需遣一员上将,数千将士,足矣将之镇压。”袁隗出列,躬身道:“如今中郎将袁绍尚在冀州,可着其率军北上平叛。”
叶昭看了袁隗一眼,显然老家伙见刘宏最近刘宏不断召回朝廷兵马,加大对中原监控和威慑心存顾虑,想要将袁绍的兵马留在北方。
“太傅此言差矣。”叶昭上前,先对刘宏躬身一礼,而后才看向袁隗道:“太傅也说,那不过是一郡豪强,若派朝廷兵马前去绞杀,岂非是告诉世人,陛下承认了那张举的地位,欲与其进行国战?区区张举,有何资格与陛下对弈?”
“哦?”袁隗眯眼看向叶昭,微笑道:“不知卫尉有何高见?”
“太傅言重,并非什么高见,只是下官曾在幽州任职,甚至幽州民风彪悍,那张举出其不意,勾结乌桓,或能逞一时之勇,然而幽州豪杰遍地,只需挑选一员上将,足矣绞杀那张举,只是此事,牵扯到乌桓,近几年来,鲜卑势弱,乌桓隐有崛起之势,势力雄厚,尤其在辽东乌桓山一带,就算无此事,臣也觉得当找个机会给乌桓一些颜色,让这些牧民知道我大汉不可轻辱,是以臣建议择一强将震慑乌桓。”
“卫尉昔日在幽州出任过护乌桓校尉,对塞外之事知之深深,而且卫尉乃我大汉名将,昔日镇守边塞之时,令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更曾以少胜多,斩杀鲜卑单于,依老臣看,若卫尉肯亲自前往幽州,定能平叛。”袁隗看着叶昭,微笑着恭维道。
“太傅有所不知,这塞外不同中原,诸多部落攻杀,权利更迭平凡,昭任护乌桓校尉时之所以可以无往不利,便是因为事先收集了大量情报为依持,方有如此战绩,如今昭久不在边塞,对塞外局势一无所知,就算勉强赴任,收集情报,熟悉兵马也需一段时间,然张举之事,关乎我朝廷体面,刻不容缓!”
说着,叶昭转身看向刘宏,躬身道:“因此,臣以为此战,当在幽州择一深知幽州以边塞情况之人,定可事半功倍。”
这个时候跑去幽州带兵?叶昭虽然很想获得外放州牧的权利,但此刻一来幽州牧已由刘虞担任,叶昭去了最多也只能当个太守,最多再兼领一个军职,收拾张举不难,但对付乌桓可不容易,不但要打,还要抚,必然耗时日久,再者幽州也非一个理想的安身之地,地广人稀,而且常年要防范塞外各族犯境,难以安心发展,而且最重要的是,若他真的安顿在幽州,面临的不止是如何令幽州世家俯首,还有日后与刘虞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刘虞的官声不错,在士林之中也颇有名望,无论如何处置,到时候都会授人以柄,遭人群殴。
刘宏看着叶昭,皱眉问道:“卿昔日述职幽州,可知幽州有何豪杰?”
叶昭笑道:“燕赵之地,自古便是豪杰辈出之地,不过臣当年位卑言轻,所在地域也在军都山一带,常年与塞外各族征战,对幽州之事,反而所知不多。”
“陛下!”卢植从班列之中走出,对着刘宏躬身一礼道:“卫尉说的不错,然臣以为,打固然要打,然同时也要抚,张举冒犯朝廷威严,必须杀,然乌桓一族,盘桓于塞外,虽要教训,然却无法根除,打过之后,还需安抚,此事,臣建议交由刘幽州来应对。”
刘宏沉吟片刻后,点头道:“皇叔生性宽厚仁和,若是安抚,却是再适合不过,不过皇叔于兵事并不精通。”
卢植笑道:“臣有一弟子,乃辽东令支人,为人勇武,且熟读兵法,颇有智计。”
“哦?”刘宏看向卢植道:“卢公乃我大汉名将,弟子显然亦有不凡。”
“此人名公孙瓒,出身辽西望族,对朝廷颇为忠心,更有义名,早年曾跟随太守刘基,后刘基因获罪发配日南,昔日幕僚皆走,唯有伯珪相随。”
“如此说来,确是忠义之人,只是此人可有统兵之能?”刘宏有些不确定道。
“陛下放心,公孙伯珪此人,臣于幽州时,亦有耳闻,此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更多次击溃鲜卑人。”叶昭微笑道。
“叶卿乃当世良将,既然叶卿也看好此人,想来定有惊人之能,既然如此,便命那公孙瓒为降虏校尉,总督平叛之事,令到之日,即可集结州郡义勇破敌。”刘宏当即下了诏书。
对于叶昭在这方面的评价,不止是刘宏,朝中文武百官就算看不惯叶昭的,在这方面也无法反驳叶昭。
“西凉之事~”定下了收拾张举的策略之后,刘宏声音陡然变得有些阴冷起来,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扫过:“此前为了激励张温破敌,朕应了诸卿之请,升他做太尉,然朕并未看到张温受了何等激励,丢城失地,这太尉之职,他还是别做了。”
“陛下!”陈耽上前躬身道:“太尉虽作战失利,然此前因三辅黄巾叛乱,使得朝廷不得不派兵镇压,致使太尉兵力不足,才会有此一败,若因此而将太尉撤职,恐令三军将士心寒呐!”
“三军将士心寒?”刘宏冷笑着将一份战报扔到阶下,冷声道:“此乃董卓密报,太尉张温在任期间,曾数次暗中受贿,裹足不前,致使贻误战机,令我大军溃败,朕看若不撤他,才会让三军将士心寒!”
“这……”陈耽捡起地上的竹笺,仔细的看了一遍,面色有些发白,董卓所言并非污蔑,而是有切实证据,他有心为张温辩驳,然而面对刘宏扔下来的密报,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辩驳之言,心中对张温也是颇有不满,堂堂太尉,怎么反而勾结开羌人了?
“撤去张温太尉之职,将其押解回洛阳,征西大军,由皇甫嵩替代,收拢张温兵马,再战那韩遂、边章,尽快给朕将这西凉叛逆给平了!”刘宏一甩衣袖,冷哼道。
“喏!”群臣连忙躬身答应。
刘宏也不理会众臣,直接甩袖离开。
陈耽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站起身来看着刘宏离开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次,张温回洛阳怕是少不得要受一番责罚了。
这心里面,却是把董卓给记住了。
“修明,方才多谢了。”退朝之后,卢植与叶昭并肩往宫外走去,路上,卢植对着叶昭笑道。
“卢师哪里话,伯珪兄之名,昭在幽州时确实听过,亦是当世良将,胜昭多矣。”叶昭笑道。
“修明也不必为他说话,伯珪虽有勇武、谋略,然比之修明,还差几分。”卢植摇了摇头,看着叶昭道:“修明自回洛阳之后,可曾去见过伯喈?”
叶昭闻言苦笑道:“非是昭不愿,只是数次拜会,皆被恩师挡回,昭实不知何处冒犯了恩师。”
“修明真不知道?”卢植看向叶昭,似笑非笑道。
叶昭闻言一怔,心念急闪,苦笑摇头道:“昭真不知。”
“卫家之事,修明当听过些。”卢植也没再多说,只是转而道:“那卫仲道之死,原本与蔡家无关,然却也因此,令昭姬得了个克夫的名声,这三年来,修明步步高升,更深得陛下信任,然你可知,昭姬因此至今未有人敢娶?”
“……”叶昭闻言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伯喈性格刚直,有些事情,他非不懂,只是不屑去做,修明让他很为难呢。”拍了拍叶昭的肩膀,卢植坐上了自己的轿子,跟叶昭道了声别,径直离去,只留下叶昭在原地,默然不语。




代汉 第三十章 蔡邕离京
出了皇宫,叶昭迟疑了片刻之后,没有回卫尉府,而是直接朝着蔡府走去。
当年杀卫仲道,叶昭并不后悔,新仇旧恨,从廷尉派人搜查蔡府的那一刻,叶昭跟卫家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只是这件事,虽然在律法上,他有充分的说辞将自己从此事之中撇开关系,但这并非对簿公堂,蔡邕显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的情况,叶昭若在蔡邕这里强辩,也只是自找没趣。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这三年来,叶昭逢年过节都会登门拜访,然而吃到的都是闭门羹,至于蔡琰的事情,他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随着叶昭官职不断提高,更成了天子近臣,卫家就算知道这事,没有十足证据也不可能跑来抓身为九卿之一的叶昭,这份气自然就撒在了蔡家头上,当然,不是明目张胆的对付蔡邕,卫家还没这个胆量,但蔡琰克夫之名,跟卫家绝对脱不开关系,否则两人都尚未成亲,卫仲道自己挂了,这克夫之名从何而来?
“主公,蔡府到了。”典韦闷声闷气的声音打断了叶昭的思绪,作为叶昭的亲卫,典韦显然对蔡邕多次将叶昭挡在门外心存不满。
“你就在此等候吧。”叶昭从轿子里出来,看了看蔡府的大门,对典韦道。
“喏。”典韦答应一声,如今的他也非当初那山野莽夫,这些年跟在叶昭身边,每次练兵,典韦也会被叶昭一起训练,深知军令如山,对于叶昭的事情,纵使心有不快,但只要叶昭下令,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和贯彻。
叶昭来到门前,早有门子看到叶昭,上前躬身见礼。
在三年前,叶昭是蔡府常客,蔡家家丁大都认得叶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令蔡邕对叶昭避而不见,但叶昭如今毕竟身居九卿,也没人敢对叶昭不敬。
“烦请通传恩师,叶昭求见。”叶昭站在门口,看向两名门卫,温言道,在蔡府,他从不会摆什么官威。
“喏。”门卫不敢怠慢,虽然知道大多会被拒绝,还是转身飞奔入府,前去通报。
不一会儿,门子回来,却并未如往常一般拒绝,而是蔡安跟着门卫出来。
“草民蔡安,参见卫尉!”蔡安对着叶昭行了一礼道。
“安叔,你这是……”叶昭苦笑着摇头道:“此地非是外面,你何必与我行此大礼?”
“是老爷吩咐。”蔡安笑道。
“如此说来,恩师愿意见我?”叶昭闻言笑道。
“不错。”蔡安伸手一引,让叶昭进门,带着叶昭轻车熟路的来到客厅。
不再如以往一般书房见客,反而是很正规的在客厅相见,显然蔡邕虽然愿意见叶昭,却已经没了昔日那般亲近。
客厅里,蔡邕摆着一张很官方化的脸,见叶昭进来,淡然道:“不知卫尉来此,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恩师……”叶昭看了蔡安一眼,蔡安知趣的告退,将客厅留给这对师徒。
“卫仲道之事……虽有些愧对昭姬,然昭并不后悔!”叶昭看向蔡邕:“卫家如何待我,恩师应该很清楚,当初那卫贤辱我、欺我,我可以忍,但恩师可曾想过,那卫家是否真的将恩师当做亲家?当夜廷卫搜府,若不是正碰上公主在此,若昭被那廷尉府抓去,以廷尉府的手段,昭莫说返回汝南立功,这辈子再想见恩师一面,怕是都困难了。”
“如此说来,你承认人是你杀的?”蔡邕抬头,看向叶昭。
“在恩师面前,昭无意隐瞒。”叶昭朗声道。
蔡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昭道:“你杀他时,可曾想过琰儿?”
“想过,才更要杀!”叶昭直视蔡邕双目,沉声道:“昭姬婚事,昭本不该过问,然卫家经此一事,与我已成水火,若昭姬嫁入卫家,日后再与卫家起了冲突,昭该如何自处?莫不是每次皆要让他?那卫家可以肆无忌惮迫害于我,而昭却要因顾忌昭姬感受,处处束手?”
“如此说来,此事难不成还要怪老夫?”蔡邕一拍桌案站起来,瞪着叶昭道。
“学生不敢!”叶昭低头,这事其实没有对错,站在叶昭的立场上,卫仲道不死,卫家与蔡家联姻,声势日盛,最重要的是,卫家与叶昭的关系经过卫正之事以后,定是水火不容,蔡琰的存在,会让叶昭在跟卫家对上之后处处掣肘,所以这桩婚事,就算没有之后正好碰上的巧合,叶昭也会找机会破坏。
但站在蔡邕的立场上,他乃守诺之人,这件事若他不知道便也罢了,偏偏让他知道了,自然两难,否则也不会任由卫家污蔑女儿声誉,三年来却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他认为在这件事上,自己愧对卫家。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蔡邕冷哼一声道。
叶昭闻言,没再辩解。
蔡邕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哼一声道:“不说这些,我且问你,你最近三年,与辩王子走的很近?”
“辩王子欲向学生学求学,学生虽有教他,却未曾应下这师徒之名。”叶昭没有否认,刘辩这三年来,会不时来找叶昭,或请教剑术,也会请教一些学问上的事情。
“皇室之事,非你我所能参与,陛下最近有意立新军,何进当初突然转变态度,已然令陛下心生猜忌,你如今虽贵为九卿,然根基不稳,与辩王子交好也未必是坏事,但切记,若涉及立储之事,切不可插手其间!”蔡邕看向叶昭,目光严肃道:“这绝非你该插手之事,否则,不得好死!”
叶昭看着蔡邕,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点头道:“恩师放心,昭有几分分量,昭心知肚明。”
立储之事,不管叶昭是支持刘辩还是刘协,无形中都会得罪何进或是天子,蔡邕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不放心自己,方才破例相见,提点自己。
叶昭作为刘宏近臣,能够明显感觉到刘宏对于刘协的偏爱,哪怕刘辩如今已经开朗了许多,仍不得刘宏青睐,欲废长立幼之心,已经很明显,只是一直顾虑何进的权势,是以才一直未曾付诸行动,但若一旦握住军权,收拾了何进之后,恐怕下一步,就会着手此事。
“清楚就好。”蔡邕摆了摆手道:“最近洛阳风言风语颇多,老夫昨日已向陛下此行,准备带着昭姬回圉县,子干乃老夫挚友,他日若有何不解之事,可去子干那里询问,老夫知你如今官居九卿,然这世上之事,有很多高官未必就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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