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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不想火越烧越大,控制不住。
叶法善见外边更加混乱,为了避免危险便将李持盈安置在别院。
李持盈见有人叫她,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裴旻,便走了出来。
看着滔天大火,李持盈眼中透露着几分惊惧。水火无情,丝毫不假。她虽不喜道观生活,可居住了几年的地方,不过小半时辰,便为烈火吞噬,不免心生畏惧。
裴旻走向李持盈道:“这火烧的有点蹊跷,公主的安危……”
正说间,一个救火中的道士也来到了近处,叫了一声:“公主……”他声音未落,袖中却滑下一把匕首,直刺裴旻右肋。





盛唐剑圣 第三十七章 拥美入怀
道士这一招又急又狠!
裴旻心思皆在李持盈身上,却不想对方竟然对他下手。
待他察觉过来时,想要闪避却也来不及了。
就在匕首临身的瞬间,裴旻轻轻踮脚,身子微微后移!
道士势在必得的一刺,竟然刺不下去了。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匕首竟然刺在了裴旻挂在腰间的长剑上,这反应这冷静的判断……
道士心底忍不住一颤。
裴旻虽然凭借过人的反应,避开了这一击,但是道士匕首传来的力量,依旧让他身子向左偏移了两步。若是常人受到如此袭击,勉强稳住身型都是不易。但裴旻自幼习舞,身子的柔韧性由胜女子,在还没站定的时候,剑已经出鞘,扭着身子挥剑刺向了道士。
道士见裴旻的剑闪电横削而来,刺出的剑却予他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心中骇然。这习武之人,讲究身心一体。裴旻下盘不稳,依旧刺出如此凌厉剑招,实在匪夷所思。
道士念及他连续击败关中各路好手的战绩,心知裴旻盛名之下,确实名副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刺出的剑自己都难以抵挡,正面交锋绝非他三两招之敌。他是刺客,一击不中,不愿纠缠,后撤逃跑。
“哪里走!”
裴旻稳住身形,正欲追击。
道士果断转身手中匕首飞射向了李持盈。
裴旻见匕首快捷迅猛,以他的剑术要击落这飞来的匕首并不难,但是他追击受阻,道士定然跑出了玉真观,消失无踪。可若不救,李持盈岂不命悬一线?
电光火石间,裴旻以做出了决定,将手中的秦皇剑甩向了道士,自己身形急退,一把将李持盈拉在怀中,避开了匕首的射击。
道士听到背后劲风袭来,赶忙侧身躲避。
秦皇剑带起一片血迹,从道士的右臂上擦了过去。
道士的突然刺杀与裴旻的反应回击,不过短短的几瞬。
常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道士直接冲进人群,一阵推搡,将救火的道士百姓,推得大乱,逃出了玉真观。
裴旻放开了李持盈,秦皇剑也顾不得捡,想要去追。道士、百姓乱成一团,挡住了他的去路,延误了点点时间。来到玉真观门口的时候,刺客已无踪影。大晚上的,也不知从何处去追。想着救火要紧,又担心会给调虎离山,转身返回了观中。
李持盈有些惊魂未定,这一连串的惊变就在她眼前发生。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惊险之事,惶恐间却有些小小的兴奋,拍了拍尚未成型的胸口,心道:“好在有他,不然真要去陪道家的老祖宗了。”想着自己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异性男子如此亲昵的接触,俏脸儿不由得有点微红。
裴旻拾回地上的秦皇剑,回到李持盈的面前,作揖道:“情况危急,公主勿怪!”
“无妨无妨,中丞也是为了救本宫……”说到这里,李持盈眉头倒竖,怒道:“究竟是谁,竟如此大胆,敢对本宫、中丞大人动手!”
裴旻莫名的摇着头,看了滔天的大火一眼,晚上的刺杀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火绝对是有人故意纵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当目的是什么?
是他?
还是玉真公主李持盈?
道士先对他下手不假,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在那种情况下,只有杀了他,才能对李持盈动手……不然以他的武艺,想要在他面前杀人,没有人做得到。
不过李持盈现在还是一个小姑娘,人畜无害。
杀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人,若非有强烈的目的,谁会动手?
想到这里,裴旻有八成把握相信对方的目标是他:杀手故意焚烧玉真观,大晚上的逼他现身。
裴府就在玉真观隔壁,玉真观失火,作为朝中大臣,坐视皇帝的亲妹妹陷入危险,他若不现身少不得受到指摘。只要他出现,面对纷乱的救火现场,杀手潜伏救火人群中,暗中找机会行刺。
这刺杀计划,当真可谓巧夺天工。
裴旻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为了他才烧的玉真观,这布局也实在大了,精妙非常。若非他事先察觉出一点点异样,没有直接投入救火中,跟救火队员混迹一起,而是担心李持盈的安危,恐怕此时此刻已经深受其害。即便有所准备,也是千钧一发!
裴旻走向射在墙壁上的匕首,轻轻的拔了下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闪亮的匕首上明显摸着一层干瘪的固体,带着灰黑色,在鼻头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李持盈也好奇的走到近前,瞪着大眼古怪的看着他。
裴旻道:“这匕首上抹了毒,对手是想致人于死地。”
李持盈怒道:“混账东西,我要告诉皇兄,让他将刺客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裴旻淡淡笑道:“公主放心,有我在,没人伤的了你分毫!”
李持盈脑中浮现先前裴旻那潇洒从容的一剑,笑道:“本宫信你。”她看了一眼越发旺盛的大火,心底意外的没那么怕了。
辅兴坊位于安福门,只隔着一个掖庭宫,离太极宫很近。
玉真观失火一事,很快传到了李隆基的耳中。
李隆基派出了军队要来救火,还特地让高力士带万骑将李持盈接回宫里去。
比起武侯、坊丁、家丁,军队显然更有效率。虽然扑不灭烧起的漫天大火,却限制住了火势的蔓延。
火烧的太旺,仅靠这个时代的灭火水龙是难以扑灭的,只能限制它蔓延,烧的无可再烧,自行消亡。
裴旻见军队来了,也不去凑热闹,适才他伤了刺客,打算看一看周边可有什么痕迹。只是天色太暗,往来行人又多,无从寻找,转了一圈,只能放弃。
“裴中丞!”
裴旻回到玉真观,眼尖的高力士先一步看到了他的身影,大声叫唤。
“高内侍!”裴旻上去问好。
高力士道:“中丞这是去哪了,陛下请中丞入宫问话呢!”
裴旻道:“想去找找贼踪,只是一无所获。等我换件衣服,这一身面圣不雅。”
高力士拉着他道:“无妨,陛下急着召见,不会怪罪的。”
裴旻知这天下没有人比高力士更加了解李隆基,跟着去了。
一路来到太极宫偏殿,裴旻老远就听李隆基在痛骂一人。
在高力士的通传下,裴旻步入殿中,一眼就见一人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竟然是老熟人,正是不久前卖他面子的雍州长史范宇。
想来也是,雍州长史负责长安的治安责任是“纲纪众务,通判列曹”。这玉真观失火,朝中大员公主遇刺,可不是小过,足够范宇吃一壶的了。
李隆基高坐案上,玉真公主在一旁站着,看着走进来的裴旻,面有几分得色,想来没有少向李隆基抱怨。
“臣裴旻拜见陛下!”
裴旻作揖行礼。
李隆基道:“静远不必多礼,朕还要向你道谢呢。若不是你救了玉真,朕……不知如何面对上皇!”李隆基重视兄妹情义,这说道此处,恼怒的对着范宇道:“又是失火,又是遇刺,朕当真不知道这天子脚下,治安竟如此不堪。”
裴旻想着范宇的相助,道:“陛下,此事臣觉得不能完全归罪范长史。这起火与刺杀过于巧合,臣怀疑这是精心策划的人为事件,并非是意外。”
“怎么说?”李隆基脸色更冷,意外还能推托是不小心天灾,精心策划的,更加不能容忍。
裴旻答道:“臣问过最先发现着火的道士,这火灾不是彻底燃起后才蔓延开的,而是先蔓延开后,再彻底燃烧起来。只有在有助燃物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情况。若臣所料不差,这大火只是幌子。目的是制造混乱!好便于他们行事……”
李隆基寒声道:“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这番算计,跟玉真有什么仇怨?”他看了身旁的李持盈一眼道:“十妹可得罪了什么人?”
“哪有!”李持盈委屈的道:“十妹一天到晚的听老道士念经,哪有空闲得罪人。”
“这个……”裴旻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道:“以臣的估计,公主是无辜受累了,刺客的目标应该是微臣。刺客再如何狡诈,也不可能算到玉真公主会出现在火场。但是臣的府邸就在玉真观隔壁,玉真观有事,涉及公主。臣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定会出现。以臣的武艺,杀手刺客想要对臣刺杀得手,绝非易事。然在救火现场,人来人往的情况下,臣为大火吸引住了心神,会露出破绽。事实,刺客也差一点点得手……”
李隆基深深的看着裴旻,眼中有着小小的自责,长叹道:“苦了静远了!”
裴旻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宵小手段,不成气候,只是波及了公主,臣心底惭愧。”
李持盈笑道:“烧了好,可以不用听大胡子老道念经了。”
“玉真!”李隆基低喝了声。
李持盈眯着眼睛,不说话了。
李隆基道:“只要静远无恙,百座玉真观烧了,朕也不心疼。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对于这种宵小,却防不胜防。日后遇到此事,不必身先士卒。静远是因为国事而陷入险境,朕必追究到底,予你个交待。”




盛唐剑圣 第三十八章 佳人来访
李隆基这话说得是真心实意,当初他将裴旻提拔为侍御史,目的自然是希望借助裴旻的手,帮他稳固政局。
身为皇帝,李隆基在用人上还是很有能耐的。裴旻为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武艺又是出类拔萃,在朝中没有根基,也不怕得罪人,最适合在御史台工作。
事实也证明,裴旻在御史台的功绩极为出色,连李隆基自己都想不到。
现在朝中风气大治,裴旻功不可没。
李隆基也知道御史台确实容易得罪人,当年御史台的标杆人物来俊臣,权势是何等惊人,出入都免不了前呼后应,甚至有皇帝排场,吃东西时安排人试吃,就是怕暗中为人所害。
裴旻却独来独往,不能不说是御史台历任大员中的异类。
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李隆基也没有在意。今日事发,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对方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烧了玉真观,简直无法无天,手段防不胜防。为裴旻担心之余,更是盛怒。若连最器重的人都护不住,日后还有谁愿意给他卖命?
李隆基已然下定决定,即便劳师动众也要将胆敢拿捏虎须的刺客拿下。
裴旻请命道:“最近御史台并无要事,不如让我辅助长史一同拿人调查。正好我认识一些江湖朋友,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李隆基同意道:“朕特许御史台与雍州府衙合力侦办此事。至于……那些江湖朋友,静远还是少与他们接触的好。一群不事产业,不为国效力,又目无法纪的武夫,想着他们朕就头疼。”
自古侠以武犯禁,李隆基对江湖人士没有半点好感。
裴旻笑道:“臣本来也跟江湖人没有什么接触,只是陛下送了臣一块‘天下无双’的匾额,不知怎么的,好似犯了江湖人的忌讳,隔三岔五的来找臣挑战切磋。”
“尽有此事?”李隆基皱起了眉头,对于江湖人士更加的不快了。
裴旻续道:“臣想这‘天下无双’是陛下御赐的,拒而不战,岂不折损陛下颜面?于是一一接下,来一个臣教训一个。一来二去,臣的名气却打出去了。江湖人以实力说话,他们打不过臣,诸事只能卖臣面子。”
李隆基听了大笑:“静远真是妙人也!”他反感朝中大臣与江湖人接触过盛,但裴旻这种交往方式却不反对。
裴旻、玉真公主遇刺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李隆基为此还特别下令严查长安所有出入口。传令所有街坊武侯坊丁,让他们注意街坊内的陌生人,尤其是右臂有伤的男子,一律概不放过,严苛彻查。长安虽大,人口纵多,但先贤在建造长安城的时候,早已想到了这点。为了便于管制,他们将长安分成了一百多个街坊,每一个街坊就如一个小镇,里面有类似公安局的武侯铺类似于片警的坊丁。所有武侯坊丁出动,在偌大的长安城找出一个陌生人不容易,但找一个肩膀有伤的陌生人却不是难事。
皇帝一怒,整个长安都忙活起来。
裴旻也与雍州长史范宇一同勘察现场。
范宇对于裴旻为他求情,很是感激,办案极为积极。大有不见刺客揪出来,为裴旻报仇,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时隔半夜,很多线索都消失了,不太好查。
“中丞与那贼人交过手,不知可记得贼人的具体相貌,身高特点?”范宇对于一无所知的情况,只能从头查起。
裴旻摇头道:“我知道的不比长史多,只知他身高大约六尺二,很是狡猾,他的脸上横七竖八的抹了一层黑烟,大晚上的看不清他的本来相貌。”
范宇愁眉不展的道:“要是昨晚趁势调查就好了,他受了伤,有血迹指认,定然跑不远的。现在血迹怕是止住了,断了线索。”
裴旻却无所谓的道:“长史没必要有压力,贼人抓得到就抓,抓不到我来扛着。昨夜劳师动众的追捕,或有效果。但是挨家挨户的搜寻,岂不扰民?为了一个宵小,扰的百姓睡不好觉,太不值当了。我可以断定刺客是外地人,又受着伤,还担心他上天不成?现在整个长安都虎视眈眈,他往哪里跑去。”
范宇闻言不免多看了裴旻两眼,有些肃然起敬,一个上位者等如此在意百姓,实在太难得了。
裴旻提议道:“长史不如从两个地方下手,一是玉真观,一是附近的坊墙。贼人能够不动声色的点起玉真观的大火,定经过长时间的踩点查探,问问道观里的道士,最近可有眼熟的外地人。或许可以知道他的相貌……他逃跑的时候,各坊都在宵禁,唯有攀过坊墙方才能够逃离危险地。坊墙高六尺,他手臂受伤严重,没可能攀过坊墙而不露痕迹的。”
范宇眼睛一亮,忙道:“中丞分析的极有道理,宇这就吩咐下去!”
裴旻自持身份,并未亲自去调查。
他相信有雍州府衙的步步紧逼,再有李隆基的全面搜索,不出三日,刺客必定落网。
他要做的只是等消息,然后亲自出马,将贼人抓进御史台,让他尝试一下御史台台狱的滋味。
果然不出裴旻所料,他提出的两点皆有收获。
玉真观最近大半月,确实有一人频繁出入求道拜神。任何一家道观都不会拒绝虔诚的信徒,所以并不以为意。而辅兴坊的南门坊门,颁政坊、布政坊、延寿坊皆有攀爬过的痕迹,其中延寿坊的南坊门因为年久失修还塌了,引起了武侯的注意。
“这么说,贼人是往南方跑了?”裴旻若有所思。
范宇却道:“是障眼法,我亲自去看了实处。坊墙倒塌的方式不对,真是年久失修受不住一人之力而垮塌应该是小范围的事情,但不远处的坊墙也跟着裂开了缝隙。贼人百密一疏,大黑夜的他看不清,自己露了破绽。他想将我们往人口稀疏的南方引去。”
“大隐隐于市!”裴旻赞叹看了范宇一眼,能够当上雍州长史,负责长安数百万人口的治安,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我们来猜猜贼人会躲在什么地方?”
“兴道坊、崇义坊、平康坊!”范宇毫不犹豫的锁定三个街坊。兴道坊、崇义坊一个是道教汇集之所,一个是佛教聚集之处。古人迷信,对于神佛有着极深的敬畏之心,对于这两处都不敢过于放肆的细查。而平康坊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每一家青楼妓馆皆有一定的背景,也不可能一间屋子一见屋子的细查。毕竟有可能一推门,看见某某大员不堪的模样,不管的武侯还是坊丁都吃不了兜着走。
裴旻笑道:“都让你说了,那我就锁定平康坊吧!”
“宇这就去安排!”
看着范宇远去的身影,裴旻登时觉得不要三天,贼人将会无所遁形。
***
“公子,屋外有一书生求见,说她知道贼人的下落!”
裴旻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当天的午后,他便得到了刺客的消息。
“快请他进来!”裴旻大喜过望。
宁泽请入堂内的是一个很普通的书生,身高一般,长相一般什么都很一般的人物,属于大街上一抓一把大把的类型。唯一可取的地方唯有那双眼睛,特别明亮灵动。在那普通相貌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裴旻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如此普通的书生却莫名予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哪里见过。
作为一个武者,裴旻对于他的直觉有着盲目的自信,不由盯着书生眼睛眨也不眨,尤其是书生那双眼睛。
书生似乎给他盯得很不自在,悄然垂下了眼帘。
裴旻让宁泽下去,又看了他一会儿。“哈哈!”突然大笑起来道:“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娇陈姑娘!”
书生抬起头怒道:“中丞大人这是羞辱在下嘛!我堂堂七尺男儿,将我说成姑娘!”他面色生怒,唯妙唯俏,声音也是低沉的男声。
一瞬间裴旻真以为自己错了,但是想到他们对刺客方位的锁定,那熟悉的感觉还有那对迷人的眼睛,肯定得道:“巧夺天工,娇陈姑娘的易容术当真是巧夺天工。是你,错不了。”
“裴公子,这是如何看出来的!”书生泄气一叹,声音变成了悦耳的女声,正是娇陈的声音。
娇陈带着几分不甘心的看着裴旻,自她易容术大成,多次乔装成形形色色的人物,游玩长安。从未露出破绽,给人发现。却不想今日竟然给裴旻看穿了。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就觉得是你!”裴旻待着几分调笑的说着,再度打量娇陈的乔装,心底忍不住赞叹,若不是他事先知道娇陈身怀易容绝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能够乔装成如此平凡的人,还能改变自己的声音。
裴旻的调笑让娇陈有几分娇羞,目光中又有几分幽怨。
只是娇陈如今的模样,实在有些东施效颦,惨不忍睹。
裴旻咳了一声道:“娇陈姑娘,我们抓贼去。”




盛唐剑圣 第三十九章 “干”完正事再说
娇陈看着裴旻一脸尴尬的模样,心思灵巧的她,已经察觉了因由,连续抛了好几个媚眼秋波。
裴旻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娇陈自幼给卖到青楼,对于欲语还休抛媚眼的手段,早已练的如火纯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媚态。但是以她现在这书生模样展现出来,简直比李贱人的如花还要可怕……
裴旻不敢再看,快走了两步,非礼勿视。
娇陈微微一笑,跟在后头。
裴旻问起了娇陈怎么知道刺客下落的。
娇陈道:“此事说来也巧……”
原来今日一早,客似云来的锦绣坊迎来了一位出手阔绰自称谢公子的顾客。
谢公子说是仰慕紫沁的舞技,特来欣赏。
紫沁即是当初第一个递茶拜见裴旻的大胸紫衣女。紫沁最擅舞技,也是锦绣坊的大牌之一,仰慕她倾城舞的人士不知凡几。
最初紫沁并没有多想,干她们这行最喜欢的就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可彼此接触的时候,紫沁却闻到了谢公子身上有押不芦的味道。
紫沁原先是千金大小姐,自幼在闺阁里练习针线,以花草为伴,对于花的味道特别敏感。后来因为家人犯法,她贬为官妓,这才立足锦绣坊。
押不芦是一种产于岭南地区毒花,也叫曼陀罗。押不芦美艳非常,明知有毒,但养它之人依旧数不胜数。押不芦还有一个用处,它有强烈的麻醉止痛,解痉止搐的功效,相传华佗的麻沸散的主要用药就是押不芦。
押不芦有剧毒,若非受到严重创伤之人,不会使用此药镇痛。
谢公子看上去并未有受到重创,身上却有押不芦的味道,引起了紫沁的怀疑。
这玉真观失火,玉真公主、公子遇袭,短短小半日以是人尽皆知。
青楼消息灵通,早早的得到了消息,上下还得到特别警告,若发现疑犯,立刻上报。
紫沁不动声色让丫鬟抚琴,自己起舞的格外卖力。
谢公子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很随意的坐在榻上,右手撑地,就如寻常顾客一样。
若不是闻到谢公子身上的押不芦味道,紫沁见谢公子此举必然不会怀疑。但此刻她以心生猜忌,只觉得谢公子这是欲盖弥彰,意图向人展示自己右手无恙。
紫沁偷偷观察,察觉了缘由:谢公子确实是斜坐的,但是他的力量不在右臂,而是腰间,故意扭着腰,做出一副手撑地的样子。其实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搭放在榻上而已。
种种巧合搭在一起,紫沁不得不怀疑这个“谢公子”就是刺客。
裴旻想不到竟有这种意外,不免笑道:“这刺客这回是自投罗网了,不过这刺客胆大妄为,手段有些过激。为了跑命,不惜射杀当朝公主。紫沁姑娘不知给他看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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