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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大家点头称是,让护卫把石板抬上一辆牛车,方才在前院的李皓白和陆辰儿廖怀音桃夭,瞧着他们从后院抬了块石板出来,不由吃惊不已,一问之后,皆是欣喜。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逛个僧房后院也能逛出一块记载修筑水库的石板来。
又跑去看了一眼,那块石板,上面还水迹,程常棣正亲自小心地擦拭。
陆辰儿和李皓白的事了,于是众人一起回转。
石先生今日和李璟又去了水库,瞧着天色还挺早,于是程常棣直接带着这块石板去水库那边找石先生。
出门的时候只乘了三辆牛车,如今有一辆牛车上搁着一块大石板,车厢内无法再坐人,只余两辆牛车,李皓白原是要送陆辰儿他们,不跟着去水库了,但陆辰儿和廖怀音桃夭乘一辆牛车,李皓白自然不能上去一起坐,最后,只好和程常棣他们一起水库,多拨了三四个护卫,陆辰儿她们单独回去。
因车前面赶车的位置上只能挤下三个人,剩下的还有三个人便只能徒步,因而一行人走得十分慢。
“好好的一块记事石碑,按常理说应该是立在水库旁边才对,怎么铺到寺里的清泉底层?”廖怀音不由疑问道,先前的欣喜劲头过了之后,才想起,这块石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况且,行孝寺虽说也位于青苹上乡,但离水库的距离也不近。
陆辰儿同样的疑问,想了一下,便猜测道:“或许,这块石碑原本就是放在寺里的保存的,只是时间一长,传承的人之间出现了中断。”
廖怀音只觉得还是说不通,“就算是这样,寺里的僧人应该识字,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记事石碑给放到泉井底下?”
桃夭忙插嘴道:“我见过不识字的僧人,还有,挖井泉的人,可能是请的工匠,不一定非得是寺里的僧人。”
说完,又似想起了旧事,于是兴致勃勃地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我在乡下时,有时候在河里,还能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瓦罐,瓦罐上面都有字,不过,那些字挺奇怪的,连咱们乡里的秀才都看不认识,还有一年,我在山上挖野菜的时候,挖到……”
桃夭一翻从前的事,陆辰儿和廖怀音便来了兴趣,听得津津有味,三人正自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牛车似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猛然停了下来。
牛车行驶得十分缓慢,但陆辰儿她们三人身子不由往前倾倒了一下,其中陆辰儿身子撞到了中间的案几的角上,不由一阵巨痛,叫了一声哎哟,廖怀音忙唤了一声长风,“你们几个怎么驾车。”
桃夭忙过来扶起陆辰儿,廖怀音正要掀车帘,却让长风阻拦住了,“奶奶请待在车厢里别出来…”
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陌生的吆喝声,接着便是刀兵相击的声响……





觅嫁 第一百四十九回:出事
第一百四十九回:出事
只听稀里哗啦声音传来,是门上铁链打开的声响,对于这个声音,这些天以来,陆辰儿她们已不再陌生了,接着门移开了一个小口,一个瓦盆递了进来,盆里躺着三个馒头。
“吃饭。”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平淡无波,没有一丝起伏的情绪。
廖怀音和桃夭猛地冲到门口,“放我们出去…”欲要伸手掰开门,只是门已快速阖上,只听廖怀音又急喊道:“放我们出去…”
回应的是一阵铁链哗啦落下的声响,紧接着便落了锁。
廖怀音和桃夭狠狠地摇晃了一下门,又传来铁链摇晃的声音,稀稀啦啦了一阵。
“没用的。”
许久不曾说话,声音有些干涩,陆辰儿移动着僵了的身体,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们三人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已经五天了,距离她们出事也有七天了。
那日,刀兵相撞,兵戈声起,透过车帘瞧着数十人围攻了上来,个个持刀拨剑,不理会护卫喝斥询问,上来就动手,外面打成一片,陆辰儿和廖怀音在车厢里瞧着,当时便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桃夭说了声是土匪后,俩人脸上更是惨白一片,心头害怕得三魂去了七魄。
桃夭要拉着陆辰儿和廖怀音从车厢后面下车,俩人都已是颤栗不已,根本无法动弹。
最后,还是陆辰儿望着外面一片混乱中,几个护卫一身是血似快要倒下了,狠力地推了桃夭一把,“我们俩腿发软…你身子敏捷,你逃吧。”
桃夭刚下了牛车,牛车突然跑动了起来。原来终究寡不敌众,长风驾着牛车奔出好几里路,只是最后,还是让这帮土匪给追上,长风被打下了悬崖,接着有人掀开车帘,她们俩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打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陆辰儿记得是一张黑黝黝的脸,还有一句叫骂声,“不是说是三个女的。怎么只有两个,不过有一个还长得不错……”
醒来时天已黑,让绳子给绑上了手脚。只是车厢里除了陆辰儿和廖怀音外,还有逃出去的桃夭。
桃夭竟然没能逃出去。
那些人押着她们专挑偏僻的道路,牛车赶了二天的路,便上了这座山,尔后她们便一直关在这间屋子里。
这儿大约是土匪的老巢。
过去的这些天。三人一直处在忐忑不安、极度惊恐当中,只是每天除了送饭的,再没有人影过来,仿佛这儿被遗忘了一般,这让陆辰儿她们有种临刑前的煎熬。
想起那天打斗鲜血直冒,想起这起人的凶残。陆辰儿不禁又打了哆嗦。
想起被打下山崖的长风,还有那些护卫,只怕都没活成。
想起李皓白他们应该得知了消息。还不知道怎么急得,怎么寻找……
人有时候,总会喜欢胡思乱想,尤其在恐慌与陌生的环境下。
只是青苹乡怎么会有土匪,她听里正娘子说过。青苹乡一向太平,她们出了趟门。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
他们这么抓她们过来,这么大费周章地关在这屋子里,也不处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财?为色?
陆辰儿看了廖怀音一眼,心头不禁升起害怕…
还好,关了这么些天,又身心疲惫不堪,容颜失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又是馒头。”只瞧着廖怀音捧着瓦盆走了过来,“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让我们吃一顿好的才上路。”
“他们暂时不会让我们死的。”桃夭伸手拿馒头,递给廖怀音一个,陆辰儿一个,然后剩下自己拿一个。
俩人接过馒头,目光都望向了桃夭,似看到了活着的希望,无论是陆辰儿和廖怀音,这些天都似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般,只听桃夭又道:“我听阿爷说,土匪窝里的粮食很珍贵,若不是因为没吃的,谁也不愿意去做土匪,现在他们还给我们吃的,抓了我们应该是为了勒索钱财,不是要我们的命,除非,勒索不到钱财,或是有人报了官,他们受到威胁,才会杀了我们。”
“还不能报官?”陆辰儿和廖怀音齐齐问道,心头更是打了一个颤栗,只怕无论是石先生还是李皓白尚知玄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报官,那么…
陆辰儿手撕着馒头,一小片一小片慢慢往嘴里塞,脑袋里想起那日被打昏前,那声骂骂列列:怎么有三个女人,怎么只有两个女人。
显然,这次被抓到这儿来,不是偶然,应该是有计划的,只等着她们单独出行。
抬头,打量着这间关着她们的房子。
一间木板搭建成的房子,屋里什么陈设都没有,最上面左右两边分别有两个大天窗,无论她们站起身,还是坐着,入目尽是青山,屋顶是毛草铺盖成的,前天晚上下雨时,屋里还漏雨。
突然,廖怀音扔了还有一半的馒头,抓着陆辰儿的手臂,声音有些嘶哑道:“辰儿,我还不想死,我们怎么遇到这种事,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早知道,跟着知玄他们去水库也好……”
“我也不想死。”陆辰儿低低地道了一句。
是的,至少现在她不想死,上一世,她是真想死掉,所以选择了自缢,但这一世,父亲和娘亲还在,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死,要不,要不,父亲和娘亲肯定受不住的。
“两位姐姐,不会有事的,阿爷说过,只要他们拿到钱财,会放了我们的。”桃夭急着劝说着目光呆滞的廖怀音和陆辰儿,只是两人似都听不进去。
好一会儿,大约是因为求生的*,陆辰儿动了动,目光望向桃夭,“你是说,他们这起人抓我们是为了钱财,不会杀我们的。要我们的命?”
桃夭点点头,“若是要杀了我们,不会这么浪费粮食,每顿都送么大的白面馒头,白面在咱们乡间,很难有的。”
说着,从地上拾起廖怀音扔掉的那半个馒头,拍了两下,重新放到木盆里。
“桃夭说得对,这是乡下最好的食物。我们不能浪费了。”
陆辰儿拿起那半个馒头,塞到廖怀音手里,“怀音。我也不想死,但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活着就不能饿肚子,只有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活着。部况且,总不能放我们出去时,我们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吧。”
“活着,吃饱…”廖怀音拿着馒着,咀嚼着这四个字,一阵茫然。
只听桃夭道:“怀音姐姐。你想想尚哥哥,他们一定会把我们赎回去的。”
陆辰儿想着:钱,当时应该听云锦的话。拿着一千元的银票贴身放在身上就好了。
**************
话说那日,李皓白他们从水库回来,个个因为石碑的事情,欣喜不已。
忽然听里正娘子问了一句:“怎么两位娘子和桃夭姑娘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当时天已漆黑,一听这话。李皓白和尚知玄吓了一大跳:她们应该早就回来了。
俩人几乎是同时跑向陆辰儿她们所住的房间,用火石点亮油灯。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影,石先生和柳敏兮他们都过来了,后面跟来的程常棣和李璟道了一句:“车牛没有回来,六个护卫也没有回来。”
里正揣度道:“青苹乡一向太平,会不会是走岔路了?”
程常棣神色失常,却一口否认道:“不会,有六个护卫跟着,走错路也不会现在没回来,从我们分开到现在,至少有三个时辰了。”
这话一出,李皓白和尚知玄登时变了脸色。
不知怎么,李皓白突然想起柳束兮失踪了事来,心里升起一阵慌乱,半晌只听他道:“里正也说了,这里一向太平,应该不会有事,不如,我们带人出去沿着去行孝寺这条路寻找一下,或是牛车出了问题也未可知。”
说完看了尚知玄一眼,出了门。
天才刚黑不久,现在月亮还没出来,他们要出门去寻人,自然要准备火把。
只是正当他们要出门时,却瞧见长云回来了,衣裳凌乱一身是血,身上到处是刀伤,众人吃了一惊,李皓白忙冲过去,抓住长云的衣襟问道:“辰儿她们呢?”
长云大约是凭着一股意念和一口气走过来的,当见到李皓白里,只喃了两字,“土匪…”便昏倒过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尚知玄冲过去吼道。
只可惜长云已没反应。
“把他带回屋,另外去请村里的铃医过来。”石先生看了一眼准备跟着出门的护卫,吩咐了一声。
长云很快被带了下去,尚知玄望向李皓白,“他方才说了什么?”
“土匪。”半晌,李皓白动了动嘴唇,“辰儿,辰儿她们出事了……”
柳敏兮上前拍了拍李皓白的肩膀,“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出的事,不管怎么样,我们沿着去行孝寺的路上看看,或许大家只是受了伤,长云的伤比较轻,所以他撑着走回来了。”
李皓白惨白,似失了血色,嗯了一声,抬头,瞧着众人都已经出发了,尚知玄已让李璟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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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第一百五十回:勒索
第一百五十回:勒索
沿着去行孝寺的路,一路寻去,赶到出事的地方,场面触目惊心,或许谁都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众人手中举着火把,只瞧着地上横躺着四个护卫,圆睁着眼一脸怖状,身上有横七竖八的伤口,衣裳尽让血浸透了,路旁的草全被踩平了,昭示着这里经过一翻恶斗。
躺着的四名护卫,有两个护卫是柳敏兮这回带出来的,有两人护卫是尚知玄这回带出来的,俩人瞧见后,似受了惊吓般,脸发白,张着嘴,一句话无法说,唯有眼睛直呆呆地盯着,似傻了般。
其余人瞧过一眼,纷纷转过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附近并无人家。
李璟瞧着一眼四周,护卫余丙秋上前挨着探了探四人的鼻息,转过头,道:“都没气了。”
那就是都死了。
空气中还透着一股血腥味,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阵夜风吹来,火把上的火焰直往上窜,不远处时而传来夜猫子的叫唤声,显得阴森可怕,还有这几具死尸,直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之间,李皓白恍过神来,喃喃道:“辰儿她们几个不在,还有长风,长风也不在,他们应该没事,应该没事……” 尔后,似疯了一般,举着火把,扒开草丛,沿着四周跑去查看。
李皓白这话一提醒,众人也跟着四处寻找,果真不见这陆辰儿廖怀音桃夭还有长风。
“会不会是那个护卫带着她们逃出去了……”
“那怎么会还有回来……”
“她们不会有事。”
……
各说各词,但生要见人,死也见尸。
至少现在还没找到尸体,便还有希望。李皓白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就如同柳束兮的失踪一般,直到如今。他也不相信柳束兮死了,他坚信柳束兮活着。
因而这回,亦如此。
没找到长风和陆辰儿,众人是既欢喜又担忧,但担忧更甚。
李璟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前方地面上的辙痕,明显是牛车留下来的,因前两天下了雨的缘故,地面还比较湿软,所而留下了较深的辙痕。
“少主。这是牛车驶过的辙痕。”护卫余丙秋俯下身瞧了一眼,回头对李璟道。
李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沿着辙痕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牛车是往这个方向去了。”
说完回转了身,只听着石先生道:“…还请金老帮忙寻个地方,让这四人入土为安,这样,他们为主尽忠而死。不能让他们这样暴尸荒野。”
石先生这话是对里正说的,里正听说忙应了好,连道可惜了。
李璟走了过来,道:“我查看了车的辙痕,牛车应该是向那个方向走了,如今是晚上。寻人也不方便,不如你们先回去吧,我带着我的两个护卫。再往那边去瞧瞧。”
听到了新的线索,众人精神一振。
“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
李皓白和程常棣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中尽是焦急。
“知道你们担心情切,但若真遇上什么情况,还得派人护着你们。况且这是晚上,你们都先回去。一切等我们回来了再说,如今我们大家再经不起别的状况了。”
李璟说完这话,最后目光定在石先生身上,石先生只沉吟了一下,点头称是,“就按李璟的话行事,我们的确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
于是,李璟带着余丙秋及另一个护卫多带了几支备用的火把沿着车辙寻去,剩下的人先回里正家。
一夜的等待,一夜的煎熬。
发生了这样的事,还出了人命,整个里正家,一夜灯火未熄,除了几个稚子小儿,没人阖上眼。里正又派人去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队人马进出青苹乡……
明月隐去,东方泛白,又是新的一天。
李璟他们一身露水回来了,众人得了消息迎了上去,瞧见了被护卫抬回来的长风,双眼紧闭,同样一身是伤,血染衣袍。
“这是……”
李皓白是想问是否还活着,但又想若死了,李璟绝对不会让护卫抬进屋。
果真,只听李璟吩咐道:“抬去长云养伤的屋子,铃医应该还在,让铃医给瞧瞧。”迎接众人望过来满是询问的目光,又释疑道:“车辙痕消失的地方,前方是悬崖,周围有打斗的痕迹,我带人找遍了整个悬崖底,只找到长风,没有其他人,但长风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摔断了一条腿,整个人已昏迷不醒,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下悬崖的。”
依旧毫无消息,众人心头都一荡一荡的,无法平息。
只听李璟又道:“我猜测,她们三人应该还活着,只是被掳走了,出去打听一下这两天进出青苹乡的人,看看有什么可疑行踪,才能再继续查下去。”
无论是石先生,还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都早已是六神无主,因而,如今李璟说什么便是什么。
长云身上的伤不在要害,但失血过多,以至于还是昏迷着,没有醒过来,长风的伤势很不好,几个铃医看了都直摇头,而且一条腿只怕是废了。
先时发现石碑的喜悦已全然没有了,如今是一片愁云惨淡。
一日之间,悲喜交加。
李璟从长云屋子里出来,忽然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余丙秋忙扶住他,担心道:“少主还是回屋去休息,要不身体吃不消,而且药也该吃了,小的扶少主回去。”
“这些我知道。”
李璟定了定神,推开余丙秋,“你尽快回一趟山庄,我记得山庄应该有一份休阳这边每个山头的详细情况,你去取一份过来,另外从山庄调一批人过来,我需要这批人手。”
余丙秋听了。不禁啊了一声,“这样只怕不妥,依小的主意,这事不如报官。”
“你还不明白,这事不能报官。”李璟望向余丙秋,目光锐利,“只能私下查,一旦报了官,她们几个只怕就没命了。”
“少主,若是调一批人过来。很容易惊动官府。”
“我有分寸,你去办,还有带上一万两银票。”
余丙秋不由张了张嘴。想说其实没必要的。
只瞧着李璟直接扬了扬手,不让他再多说,于是余丙秋只好应了一声,又吩咐了另一名护卫几名,才离去。
长云昏睡了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了,众人听着长云把那日发生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是有组织掳人,李璟几乎能确定是休阳境内占山为寨的土匪,于是让里正说出青苹周边的土匪窝,又从打听来的消息,前天的确有一队人马往北而去。
李璟心中纵有了成算。如今也苦于无人,还余下八个健全的看家护卫,但武艺都不限。不能带出门,出去了只能是白搭上条命,只能干等着余丙秋带人过来。
石先生他们集体嚷着要去县里报官,李璟还得拦着他们。
出外打听消息,依旧杳无音讯。出事的地点,还是那悬崖。去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任何别的发现,众人都在焦急、担心、恐慌、茫然中度过。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由大至小。
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三天正午时分,里正便收到了一封勒索信。
没有署名,只说陆辰儿她们三人在他们手上,让他们十天之内准备五千两银子才放人,其中现银五百两,其余用银票,至于交钱的地点,才另行通知。
石先生见了这封信才恍然大悟,难怪不能报官,根据大成律例,若是官府缉拿盗匪,不能受盗匪要胁。
也就是说不会管人质死活。
幸好没冲动报官。
十天之内?时间太赶。
五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
只听李皓白道:“我回去凑银子。”
大约是因为这封勒索信,知道陆辰儿她们至少是平安的,心头安了些,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稳定了许多,于是想都没多想,就说了出来,在李皓白看来,钱能解决的,就不是什么难题。
“不必了,银票我这边有,现在差的是现银,看能不能凑足五百两现银?”
李璟说完看向石先生,石先生摇了摇头,“经过之前蓝田乡暴民抢洗一空,还有这回解决上苹乡和下苹乡争水问题所给的银子,如今所有人身上的现银凑起来也不过一二十两了,从哪去凑这五百两现银?”
不过,后来里正在乡里找了位乡绅,在他家用五百两银票兑换五百两现银,银子的问题才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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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每过一天,陆辰儿便用硬石头在墙壁上划一刀痕迹,好似怕自己忘记了一般。
三人关闭在这间小木屋,不知外间如何光景。
没有外人和你说话,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什么状况,一切都是未知,未知必然带来恐惧。时间越久,越发的焦虑,也越来的脆弱,甚至神经紧张兮兮
指不定,哪一天就她们三人就没了,或许,突然没了还算好,不用受折磨。
陆辰儿这几天脑海中总会想起那天长云倒下的那一幕,鲜血飞溅,只怕那些人都活不成了。
又到了送饭时间,廖怀音如今已安安分分地待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目光甚至有些呆滞,听到响动也没反应,只牢牢抱着陆辰儿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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