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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话音刚落,只瞧着程常棣的脸色僵了一下,握着的茶碗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果然如此。
“怎么办?连你也能看出来。”程常棣双手紧紧握着茶碗,淡淡一笑,望向李璟道:“你可愿意帮我一把?”
“婚姻自来父亲之命,媒妁之言,我又不是媒婆,你可以找媒婆帮你。”
“的确,我是可以找媒婆和姑父。”程常棣看向李璟,“明年三月,春闱过后,我会要这么做的。”
李璟淡淡看了程常棣一眼,程常棣这话的意思,他是听得清楚,程常棣一向精明,这回还真是关心则乱,乱得一塌糊涂,竟然把他当成了对手,不说他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单说他从来就想没想娶妻生子这一项,他都不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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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啥话都没脸说了。。。。





觅嫁 第二百三十九回:姻缘偏差
“看来是真的,这事你和你大哥说了没?”
陆辰儿满脸惊愕地望向桐姐儿,只瞧着桐姐儿螓首低垂,粉面含羞,两只手揪着衣角,显得十分局促不安,又满身的不自在。
半晌,只听到桐姐儿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呐一般,“没……除了姐姐,这事我和谁都没说。”
陆辰儿拍了下额头,她怎么忘记了,桐姐儿性子腼腆,若不是刚才她们俩说话时,说到二十二婶,陆辰儿笑话桐姐儿最近去流亭园去得太勤快了点,是不是让什么给绊住了脚步,开了句玩笑,提到诚哥儿,不料却正中了桐姐儿的心事,又让陆辰儿看出了破绽,桐姐儿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桐姐儿竟然看上诚哥儿!
陆辰儿脑袋中转悠着这句话,脑海中浮现出诚哥儿的模样来,高高瘦瘦,五官精致。
“那诚哥儿呢,他知道吗?”陆辰儿急切地问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不合适宜,上一世,二十二婶一家子没住到陆府,因而桐姐儿压根儿没有见过诚哥儿,但这一世不同,这已经超出上一世她所预知的范围了,二十二婶住进了陆府,无意间,竟然造就了桐姐儿和诚哥儿的缘分。
桐姐儿飞快地看陆辰儿一眼,又迅速转开,“我……我不知道,我……没和他说。”
诚哥儿年十七,模样长得齐整,桐姐儿又常在内院,外面的人自然是见得少,大约偶尔在流亭园见到诚哥儿,于是便上了心,时间久了,就存了一段心思。
少女情怀总是诗。
陆辰儿不由感叹了一句,一时却是无言。
这事若是发生在上一世。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让桐姐儿去问诚哥儿的心意,然后来一段情投意合,私定终生,话本上可不是都这么写着的,然后呢,再让桐姐儿去求程陈氏和程常棣,当然她会在一旁帮忙说话,以求长辈成全,上一世。她自己不就是这么演绎的。
可如今她已经历经一世,心思已再不复原初,甚至对这样的事绝对不看好。同样,也不会这样去和桐姐儿说,因为她说不出口的。
年少情怀,总盼着执手一生,情不改初。
然而。这些看似美好,看似平常,却又是那样的难,或许人之一生,实在是太过漫长了,若只得三五载光阴。定能安好如初。
陆辰儿转头望向桐姐儿,神情忐忑,娇羞无限。长长地叹了口气,才劝道:“找个机会,你和你大哥说一下这事吧,如果你大哥同意,那么他会帮你。定如了你的愿,如果你大哥不同意。你就放下,当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
听了陆辰儿这话,桐姐儿啊了一声,仰头望向陆辰儿,只是才刚一对上陆辰儿的目光,眼中尽是怯懦,忙又迅速撇开,头依旧低垂得厉害,脸涨得通红,嘴唇快速地嗫嚅了一下,“其实,我知道,我不该生这样的心思,前段时日,我一直想着放下,甚至不再去流亭园,不再见他,原本也没事了,我心里还为这个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后来,后来再见到他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曾放下,我只是把自己心思给掩埋住了,一旦再见到他,所有的一切又窜进了心头,我放不下,辰姐姐,你知道吗,哪怕能让我时常见到他,我也心满意足了。”
百转千回绕,痴缠藕丝连。
陆辰儿自是知晓,听着桐姐儿的诉说,陆辰儿不由一阵恍惚,似看到自已曾经的影子。
情爱不在多,一夕能伤神。
她能够理解,但却不能够赞同。
如果想成全这事,她应该和桐姐儿说,让桐姐儿去和程陈氏说一声,程陈氏会恼怒,但恼怒之后,却是会赞同这门亲事,毕竟,诚哥儿是谦哥儿的大哥,就这一条就足以让程陈氏答应,在现今这个时候,结好程夫人的事,程陈氏会很乐意做的,至于以后……转身翻脸的事,程陈氏是最善长的。
“你还是先和你大哥说一声。”陆辰儿并不看好这事,告诉程常棣,虽然并不适合,但是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程常棣会反对这件事。
桐姐儿呐呐地嗯了一声,抬起头,眼中有三分茫然,三分恐慌,四分羞怯,“可是,可是辰姐姐,万一大哥不同意,我该怎么办,我试过许多法子,我没办法放下,我放不下。”
听了这话,陆辰儿似乎听到自己心中嗤地一声讥笑。
许多事情,原本以为无法放下、无法割舍,后来,经了岁月,历了流年,渐渐发现,世上哪有什么无法放下、无法割舍的事情呀。
——*——*——
这一日,程陈氏出门后,偶然间,陆辰儿听罗绮提起,李璟没有出门,陆辰儿想起,上回在回月阁,他们话都没说完,因有人来了,他便突然离去了,尔后便是这回突然出现在陆府,住在东园后,他又常出门不在府里,她都不曾和他单独说过话,于是便要去东园一趟。
才动了心思,只听云锦一旁说道:“这样妥吗?要不等夫人回来,和夫人说一声再过去?”
陆辰儿坐直了身体,不由笑了笑,“有什么不妥,从前又不是没见过,若是这会子讲起男女之嫌,倒是令人觉得是掩耳盗铃了。”
云锦脸一红,但还是小声地劝了一句,“就是掩耳盗铃也罢,至少别人不知道,也没人能嚼舌根。”
“行了,只要我心思行得正,你们又在旁边,有什么让别人说的,谁爱嚼谁嚼去。”想起罗绮不知从哪打听来的程陈氏的话来,说她胡闹没德行,不由对着云锦又说了一句,“反正我现在是破罐破摔,谁爱说谁说去。”
云锦听了,不由急忙唤了声姑娘,阻止住她,“姑娘快别说了,哪有人自己这样说自己的。”
一旁的罗绮又提起程常棣曾去过东园,陆辰儿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听到罗绮说起程常棣出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后再也没去过,陆辰儿不由觉得奇怪,李璟是不好相处,可程常棣却是从不轻易开罪人的。
不过,她并不想知晓缘故,伸手轻轻掐了一下罗绮水润的脸颊,“好丫头,瞧你这消息这么灵通,我一定好好赏你一门亲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替你做主。”
罗绮听了这话,登时只觉得躁得慌,忙地躲开“姑娘,奴婢是在正经给您回话,您倒打趣起奴婢来了,若是这样,奴婢往后什么都不说了,也不问了。”
“那怎么行,我屋子里少了你这么个人,我和云锦大约得做半个聋子了。”陆辰儿说到这,瞧着罗绮都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忙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可也是在和你说正经事。”
罗绮瞧着陆辰儿不仅没放过话,还不依不饶了起来,跺了跺脚,忙地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这丫头看来是真恼了,竟然和我赌起了气来。”陆辰儿转头望向云锦,“她最近没收到云飞的信?”
虽然云锦和端木的姻缘发生了偏差,但罗绮和云飞的姻缘却是如同上一世一般,哪怕这一世云飞早早去了京中,并没有有丝毫变化。
“奴婢不知道。”云锦抿嘴一笑,替陆辰儿整了整衣裳,瞧着陆辰儿竟打趣起罗绮来,这会子心情也不差,不由又道:“不过,这事上,罗绮虽不急,但奴婢的娘亲却有些急,这回去京中,还盼着姑娘能成全云飞和罗绮俩人。”
陆辰儿看了云锦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毕竟在我屋子里,罗绮要喊你一声姐姐,如果把她许给你哥哥了,她就得叫你妹妹了,你可是由姐姐一下子就变成了妹妹,难道不觉得吃亏。”
“奴婢可没想那么多。”云锦笑了笑。
陆辰儿拍了拍云锦的手,“那就你好好想想,怎么把场子找回来。”说着出了门。
云锦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瞧着陆辰儿已出了门,忙不迭地跟上。
进了东园,迎面就碰上李璟,瞧着正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去?”
“你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片刻间,又觉得有些尴尬,还是陆辰儿又开了口,“你既然要出去,下回你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出门也不过闲逛逛,你进来吧。”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反正以后有的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匆忙间,陆辰儿才把话说完,当自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时,一时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我。”李璟已转身往里走了,陆辰儿见了,只待立了一下,便忙地跟了进去。
东园,虽就在梨香园旁边,只是两世以来陆辰儿还是第一回进来。
院子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置陈设都无比精致,不亚于梨香园,门前两棵大松柏,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大约府邸刚建时,便已经栽种了,陆辰儿不由想这座宅子的那个传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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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赶上了不???




觅嫁 第二百四十回:上门寻问
相传,建园之初,梨香园东北角有几棵梨树,每逢花开时节,香溢满园,梨香园也因此而得名。
只是后来,也不知是第几代先祖,在朝中为官时犯了事,下狱而死,留在宣城的老母妻儿迁出了这府邸,这座宅子便充了公,据说,那年花期,花开得尤为繁盛,梨花香飘满宣城。
然而,往年几棵梨树果实累累,那一年,却一个果子都没结,并且,自那年以后,年年如此,时人怪之,以为不祥,当时住这座宅子里的主人,便把几棵梨树全砍了,谁知砍了梨树后,那家人犹如遇到灾星一般,死的死,病的病,从此家宅不宁,人口不安,诸事不顺,家计也就渐渐衰退,宅子也几经易手,却一直无法安生住人,谁家搬进这座宅子,过不了几年,就家运不济,倒霉落迫的事接二连三,到后来,这座宅子便成了宣州城有名的凶宅,一直空着。
直至先祖的儿子以科第入仕为官后,因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便把这座宅子给赎了回来,后来,陆家人又重新迁入了这座宅子,奇怪的是住了好些年,却什么事都没有,当时的人直叹咄咄怪事。
也正因为如此,此后,陆家人认为梨香园东北角有灵气,后人虽没有再种上几棵梨树,但单独把东北角砌了出来,成了如今的东园,东园也因此被视为陆家的福地和吉地。
陆辰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李璟,不由笑道:“这园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但据说已有许多年不曾住人了,我都没料到,你来我们家会有这样的待遇。”
“你若是去安定公府住,老太君一定会让你跟着她老人家住。”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愕然。还真如此,上一世,初一进京,她在安定公府待过几日,可不就是跟着太夫人住,瞬间释然,“你既然心里这般澄明,那之前怎么就不上门,反而逾墙而入,如今这般能明公正然出入府第。可是比从前好上许多,而且也方便许多。”
“我没说这样不好,只是嫌麻烦罢了。”
李璟摇了摇头。旁边的陆辰儿不由撇了撇嘴,她一向不喜欢世俗人情来往,更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就为了这个,从前程常棣常笑话她适合找个深山老林的地方居住。还说将来老了之后,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他们俩,隐居几年……可没想到,和李璟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再不耐烦,但若遇上了,也会耐着性子去应付。李璟是连应付都不会。
“我娘亲的马车受惊是怎么回事?”陆辰儿望向李璟问道。
她不信这是偶然马受了惊,自从那年马受惊后,家里又添了三名马夫,每回马出行前,马夫都会仔细查看一番。这些年无论是在京中,还是在宣城。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可能这回又突然出了事。
果然,只听李璟直接说道:“我惊了马,然后又及时把马勒住了。”
“你是为了制造机会和娘亲碰上?”陆辰儿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话问出口后,瞧着李璟并没有否认,陆辰儿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你还真敢说出口,不怕我去和娘亲说。”
“夫人不会相信你的话。”
陆辰儿让这话噎得够呛,瞪大眼睛看了李璟一眼,依旧一副老神神在的模样,一时还真想去告诉娘亲,但只片刻功夫,瞧着李璟坐在那里,十分淡定,却不由信了,她去告诉娘亲,没准娘亲还会说她在胡乱说话。
不过,陆辰儿虽把告状的心思作了罢,但还是有些恼火,李璟这样做也太随意,惊马可不是好玩的,上一世,父亲就因为惊马,双腿折断了……想到这,陆辰儿的脸色不由僵硬了几分,语气中少不得添加了几分责怪的意味,“你不怕真出事,万一你没及时勒住马,出了事怎么是好?娘亲年轻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谁知李璟浑没在意,只轻轻道了一句:“不会有这个万一的。”
真是自信过了头。
陆辰儿心里嘀咕了一声,直想破口大骂,抬头看了李璟一眼,及时收住了,不知怎么,看到那张永远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竟然说不出口。
不过,她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之多的争执,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纵使重来一遍,他还会这样做,在这方面,几次接触下来,依照她对李璟的了解,只怕李璟和程常棣几乎是一个德行,认准了的事, 死不悔改,重来一次,还会这般做,最多只是吸取教训考虑得更周全罢了。
“我记得上回在京中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往后两年内不会待在京中了,怎么这回你又要回京中?”
前几日的程氏和陆辰儿提起李璟会和他们一起回京的时候,陆辰儿便存了这疑惑。
只听李璟淡淡道:“我正好有事要回京中处理,遂和你们一道回去。”他需要回京重新查访当年顺国公府的一些旧事,但这事却不能和陆辰儿讲。
陆辰儿听了,望向李璟,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她比较好奇,李璟到底在忙些什么事,作为安公定府的小公子,若是想谋个前程,进入羽林军便可,若是做个纨绔,整日走马观花,也未尝不可,只要有父兄在一日,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幼子关心家族前途。
一时,陆辰儿又想到三年后,安定公府的夺爵流放事件,想和李璟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直白地说:她能预知,三年后安定公府会被安上谋逆罪,会被夺爵流放。
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都不信。
陆辰儿斟酌了许久,才道:“听说尚家人从流放地回来后,爵位一直未放还,那张收回去的铁券丹书也没有还回。”
话音刚落,只瞧着李璟突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难得地出现了裂缝,满是诧异地望向陆辰儿,还带着几分防备与警惕,作为一个女子,突然提起这事,自然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料,陆辰儿又接着说道:“开国六大铁杆勋贵,一共有六块丹书铁券,景帝时收了两块,先帝时收了两块,余今还有两块。”
听到这儿时,李璟听明白了陆辰儿的话,脸上略显惊讶的表情已经完全敛去了,又恢复了正常,反而劝了一句,“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想的事情。”
只是陆辰儿没有理会,继续道:“前面四家,只有尚家人还好一点,托了太后的福气,从流放地回来了,其余几家,依旧还在流放地。”
“我也曾和老太君说过,只是老太君她老人家人她的难处。”李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世理大家都能看得明白,可做起来却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陆辰儿听了后面的那句话,不由默然。
是呀,世理大家都明白。
老太君一把年纪了,熬到这个岁数于人情世理上都已经修练成精了,哪能不明白,但有时候,只怕还有一线希望,便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她身上承载着一份责任。
只听陆辰儿低垂着头,缓缓道:“只要家族得以保全,那不过是一块死物,至于曾经的荣耀,千秋功业,自有史官去记载,但那件东西却能安定帝王心,况且到如今,那块铁券丹书放在手中也如同一块鸡肋,没有多大用处,要不然,前面四家也不会被夺爵流放。”
李璟心头一震,这些话一直以来正是他心头所想的,他也曾劝过老太君,寻个由头,把那件东西交上去,但都无济于事。
只是李璟更没有料到,陆辰儿今儿过来会和他说起这番话,他以为陆辰儿过来只是为了程氏的惊马事件,然而,此刻听了陆辰儿这话,他并不认为身在内宅的陆辰儿能想到这些,虽是家事,或许他可以考虑请陆大人出面劝动老太君。
一旁的陆辰儿瞧着李璟许久无言,想着他应该是听进去了,遂不再多言,实在不行的话,回京后,她再和父亲提,只要这三年以内,安定公府能把那件东西交上去,就应该能保平安无事,毕竟上一世的时候,当年廖家交了铁券丹书后,直到她死前,廖家都无事。
临出东园前,陆辰儿忽然想起一事,不由问道:“程家表兄那日来找你,听说你们不欢而散,可是为了什么事?”
李璟想起那日程常棣说的话来,并不适合他和陆辰儿说,定定地看了陆辰儿一眼,却是移开了眼,道:“这事你该去问程常棣。”
陆辰儿只道李璟不会撒谎,因而才问他,听他这般说,不由有些失望,轻轻哦了一声,也没再接着追问,而刚转身,又听李璟道了一句:“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话陆辰儿听到耳中,不由增添了几分困惑,只是此刻却轮不上她细想,只瞧着红袖匆匆赶了过来,“姑娘,桐姐儿来找姑娘,大约是遇上了什么事,在梨香园哭得正厉害。”
陆辰和听了这话,忙地赶回梨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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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看晋书.愍怀太子传,里面提到太子被废时,东宫西厢前桑树数日而枯,后太孙得立时,桑树又复活,再后来,太孙被废时,桑树又枯了,大约草木皆有灵气,于是便移花接木给接了进来。




觅嫁 第二百四十一回:自作多情
一进院子就听到低声的呜咽声,隐隐约约从窗下传来。
陆辰儿听红袖提起,桐姐儿是红着眼睛进梨香园的,进了屋没见到陆辰儿,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趴着哭起来了,把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唬了一跳,因程氏不在,就派红袖去东园请陆辰儿。
在陆辰儿的记忆中,桐姐儿一向心宽,纵使和程常棣说了诚哥儿的事,程常棣严辞训她一顿,她最多心里难受,绝对不会跑到梨香园来哭一场,毕竟这么在梨香园一哭,可不就阖府就知道,到时候母亲少不得会问起来。
进了屋子,陆辰儿就瞧见桐姐儿歪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脑袋埋在大迎枕里,旁边围着着的双环和樱花两个丫头,似在细细地劝着桐姐儿,听到打帘的动静,转头瞧见陆辰儿进来,忙行了礼。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陪着妹妹说说话。”
陆辰儿望了双环和樱花一眼,又看向身边的云锦。
双环和樱花略微迟疑的一下,不过还是很快便应了一声。
瞧着丫头们都出去,陆辰儿慢慢走向临窗的美人榻,挨着榻沿边上坐下,瞬间,榻身少不得下沉了几许,只是趴伏在榻上的桐姐儿,大约是哭得太专注了,竟是没留意到了。
呜咽低泣声,断断续续。
陆辰儿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头一阵堵得慌。
桐姐儿性子柔和似水,又不计较,凡事喜欢往好的地方去想,因而,两世为人,陆辰儿还是第一遭看到桐姐儿哭成这样,可见是真的心里难受。上一世,哪怕程陈氏把她许给温明轩,后来二十二岁才委屈地嫁过去,陆辰儿也不曾见过桐姐儿掉过眼泪。
或许,她该支持桐姐儿,或许,她和诚哥儿会美满幸福。
毕竟,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她不能因为上一世她和程常棣的不圆满。就从而否定世间一切男女之情。
她可以不相信男女之情,不相信情深不悔,一生不改。但是她不该阻拦他人去相信。
想到这,陆辰儿劝阻的话,到了嘴里也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低头,桐姐儿依旧伏趴在葱绿色的大迎枕上哭泣。明显能瞧出眼泪浸湿过的地方,颜色深了不少,陆辰儿伸手撩过桐姐儿掉落到一侧的一缕青丝,露出一小半白晳的面庞。
这丫头这样伏靠着,也不怕自己被闷住,透不过气来。
陆辰儿轻轻推了推桐姐儿的肩膀。“要哭,也不该这样闷着头哭,屋子里的丫头我都遣了出去。你若是心里实在难受,大声哭出来就是了,不用这样憋屈自己。”
哭泣的声音只微微停滞了一下,片刻间又依旧如故,陆辰儿见了。只得伸手用力把她推转了一下,让桐姐儿仰躺着了。然而,才一转身,桐姐儿的双手忙地覆盖住整张脸,陆辰儿却并没有去拉下桐姐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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