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觅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清若云
“昨日也没醒吗?”
“听余丙秋说醒过来一次,但我去的时候,六哥哥一直昏睡着,老祖宗也去瞧过他一回,六哥哥也没醒。”
陆辰儿忙问道:“那余丙秋怎么说?”
“余丙秋说又得大半个月出不了门,别的倒没说什么了。”
陆辰儿见过李璟养病,也见识过余丙秋的医术,听了这话遂放了心。
琳姐儿陪着陆辰儿直到下午才回安定公府。
这一回,陆辰儿是在床上实打实地躺了十日才下床,下床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酸痛不已,去正房给程氏请安,只瞧着程氏一脸的不豫,陆辰儿只当是还为她这次生病的事气恼,忙上前唤了声娘亲,人就往程氏身上靠,谁料程氏不仅没有像往常那般伸手抱着她,反而是一手推开她,“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粘乎,就不能安分些。”
娘亲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陆辰儿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抬头,瞧着程氏板着个脸,心里纵有疑问却也不敢像平日那般嘻嘻哈哈,只好又轻声唤了声娘亲,带着十二分的委屈,却见程氏撇开了眼,“好好坐着,等会儿大夫过来了,让他给你瞧瞧身体。”
“我病都好了,还瞧瞧什么大夫。”陆辰儿忙地辩解一句。
“我说让大夫给你瞧瞧,你坐在这里就好好让大夫瞧瞧。”程氏这话说得特别冲,火气十足,陆辰儿都不得不噤声,低头,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晚娘亲去看她的时候,还是一脸和气,怎么今儿会这么生气,让她摸不到头脑。
屋子里已架起了帘布,外面有婆子通报,明大夫过来,陆辰儿几乎是陡然间明白过来,看向程氏,只瞧着程氏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怒容,忙地唤了声娘亲,“娘亲听我说。”
“好好坐着,什么都等明大夫诊了脉再说。”大约是有外人在场,程氏怒火并没有当场发出来,这话比先时平和了许多,但陆辰儿只觉得头皮麻,娘亲这回是动了真怒了,而且,昨日衙门开印,今日父亲去了朝堂,最快也要午后才回来,这回真死定了。
瞧着外面的人影,果然是明大夫,任由婆子托着她的手递了出去,陆辰儿闭上了眼。
一眼陆辰儿这样,程氏哪有不明白的,一时间就更来气了,头一回想拿荆条抽陆辰儿一顿,自去年起,她就日日为陆辰儿的身体悬着心,这丫头倒好,和着外人一起骗她,若不是昨日她随口问了大夫一句,是不是因为丫头是寒性体质,所以才容易受风寒,谁知大夫说丫头并不是寒性体质,她当时还犹不信,今早又请了另外一位大夫,大夫依旧这么说,还说丫头身体很好,根本不影响生孩子,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由不得她不信,心头就憋着一股恼火,于是又派人去把明大夫给请了过来。
陆辰儿听着明大夫和程氏说,姐儿身子很好,也不是什么寒性体质等等,有种想昏过去的冲动,偏这会子精神好得很,只好低头含胸,避免让程氏的目光给凌迟了。
待明大夫出去后,陆辰儿忙地伸手抱住程氏的胳膊,忽略掉程氏脸上的怒意,唤了声娘亲,“是女儿不好,不该欺骗娘亲,但女儿真不是有意要骗娘亲的,还请娘亲听女儿说……”
“出去。”程氏甩开陆辰儿的手,起身怒喝一声。
陆辰儿一时不防,倒在了榻上,忙唤了声娘亲,程氏根本不理会,又喝道:“出去,给我到外面的廊庑下跪着。”
此刻,程氏柳眉倒竖,气得直喘气,手指发颤地指向门帘,看向陆辰儿的目光是恨不得动手抽她一顿,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齐体噤声,没人敢出声。
陆辰儿见了娘亲气成这样,况且又正在气头上,生怕娘亲气出个好歹来,遂不敢再待在屋子里,忙地应了一声,到外面的廊庑下跪下。
ps:
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觅嫁 第二百八十三回:什么时候是头?
陆辰儿才在廊庑下跪下,只听着里面传来秋影的惊呼声,“夫人,您小心点。”
一听这声惊呼,陆辰儿忙地起身,冲进去,只瞧着秋影正扶着程氏躺到软榻上,她唤了声娘亲,正要上前,却见程氏转过头来,怒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谁允许你起来的,还不去给我去跪着。”
“娘亲,您……”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程氏瞪了陆辰儿一眼,又喊了声刘伴家的,“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跪着,没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刘妈妈只得应一声,拉着陆辰儿出了屋子,到了廊庑下,才低声道:“夫人这回是真生气了,如今正在气头上,姐儿先忍忍吧,老奴派人去衙门打听打听,看老爷今儿能不能早些回来。”
陆辰儿跪下身,却是摇摇头,“我只是担心娘亲的身体气出个好歹来。”
“姐儿放心,夫人身体很好。”刘妈妈说完,看了陆辰儿一眼,这回姐儿是真有些过分了,但说到底,也是夫人和老爷宠出来的,当年前面几个,老爷和夫人管教起来,可是一板一眼,不曾留情,最后轮到辰姐儿,俩人都下不了手了,只一味惯着,七八岁上还抱在手上……
这一跪,直到黄昏的时候,陆老爷回府。
“你这回又做了什么,惹你娘气成这样?”陆老爷近前来,望着跪在地上陆辰儿无奈地笑问道。他一下衙,就听林平说起,下午的时候,姐儿让夫人给罚跪了,现在还没起,他听了这消息,回了府就急急赶来了内院。
陆辰儿咬了咬嘴唇。“就是上次我和父亲说的事,今儿娘亲知道了。”
这事她和父亲提起时,父亲当时也不过是吹吹胡子,瞪瞪眼睛就过去了。
又动了动膝盖,虽说如今天冷,穿着衣裳比较厚,但在这青石板上跪了一下午,膝盖却痛得厉害,幸而刘妈妈没一本正经地真看着她,她还能时常动动。又时常坐到腿上,要不这会子只怕有她难受的了。
“活该。”陆老爷没好气笑了笑,伸手要去拍陆辰儿头顶。又觉得不合适,遂收了回来,“再耐烦着好好待一会儿。”
陆辰儿苦笑地点了点头。
门口的婆子通报一声,陆老爷走了进去。
只瞧着程氏仰躺在大迎枕上,见到陆老爷进来。也没起身,只嗯哼了一声,板着脸道:“这又是谁去做了雷神子,给通风报了信。”
“还气着。”陆老爷笑了笑,走至榻前,在程氏身旁坐下。“这都一下午了,气还没消?”
“你大约还不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若我再年轻几岁。真想拿荆条抽她一顿,竟然拿身体的事来骗我们,害得我们日日担着心。”
“我知道,上回丫头和我说过……”
“你知道?”程氏突然拨高了声音,一时气急。直想拿东西砸人,“和着这回是你们父女两联起手来。骗我一个人,害我白白担了这么久的心。”
陆老爷忙地伸手拉住她,“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早两天知道的,原是想这两日找个时间和你说说,偏这两日忙着事,就没来得及说。”
“真是这样。”程氏瞧着陆老爷,一脸狐疑。
“你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程氏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扔迎枕的动作才停歇下来,陆老爷伸手抚了抚程氏后背,又道:“丫头这事上是过火了点,她也知道错了,又怕你生气,就先我说了,如今你气也气了,罚也罚了,既然丫头身体没事,你该高兴才是,何必再生气呢。”
“原就是她无中生有,白白害我们操心,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程氏一说起这个就来气,一个下午都没法平息。
“至少丫头身体好好的,往后你也不用再为这事操心的,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她也受了罚,跪了一下午,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罚,就让她先回房吧。”
“不行,害我担心了大半年了,哪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程氏忙道,她这会子气还没消了。
“这时节,青石板上冰凉,外面廊庑下风又大,丫头的病才好没几天,别这么一罚,又冻病了,如果你实在不消气,我罚她去抄书。”
听陆老爷这么一说,程氏不由有些动摇了,只是嘴上却不饶过,“哪有这么容易冻病。”
“要真是病了,到时候又该你心疼了。”
只程氏没好气地嘀咕道,“我这会子气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心疼她来。”
陆老爷笑了笑,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秋影,“去让刘伴家的送丫头回漪兰堂,嘱咐她屋子服侍的人,好好给她揉揉膝盖,别淤了血。”
秋影应了一声,出去了,程氏没出声阻拦,却是回头瞪了陆老爷一眼,“都是你惯的,她胆子才这么大。”
“好,是我惯的。” 陆老爷声音轻缓道,“她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也能替她兜着。”
听了这话,程氏只乜斜着眼睛看了眼陆老爷,起了身,屋子点上了灯,外面天已经黑了,遂吩咐着摆晚饭。
晚饭后,刘妈妈回来说:“姐儿已经回去了,只是两边膝盖都跪青了,如今正让玉翠和玉翡两个丫头拿着活络油给姐儿揉揉膝盖。”
程氏听了嗯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而,端茶碗的动作明显一顿,看着棋盘也都有些漫不经心,几步走了下来,明显心神不宁,陆老爷瞧着心里暗笑,落了一颗白子,转头对刘妈妈道:“下去吧,等会儿我们过去瞧瞧丫头。”
“我才不去瞧她。” 程氏抬头对陆老爷嗔道。
只怕是担心等会儿瞧过之后,就心软了,陆老爷也不点破,只笑道:“好,你不去,是我去。”
陆辰儿在青石板上跪了一下午,当时站起来的时候,腿就麻痛得厉害,膝盖上的两块淤青,先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玉翠和玉翡给她揉膝盖的时候,还是不免咬牙抽气了几下,要不怕留下淤痕,她还真不愿意让玉翠和玉翡揉。
晚饭吃了点东西,就直接趴在床上不愿意动,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
一听到婆子在外面说,老爷来了。
陆辰儿忙地拿起被子,整个人躲到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
父亲后面还跟着刘妈妈,刘妈妈手中拿着药,在一旁交给玉翡。
陆辰儿见了,遂安了心,唤了声父亲,“娘亲的气可消了?”
“你这丫头,”明知故问,陆老爷也没有坐下,只近前看了陆辰儿一眼,瞧着她精神还好,站在床榻前问道:“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
陆老爷嗯了一声,“好好养两天,等淤青散了就没事了,这回给你个教训也好,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胡闹。”
“我都知道了错了,下次哪再敢呀。”陆辰儿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让陆老爷看了直摇头。
“既然你这几天腿不利索,就别出门了,把赵大姑娘的及笄宴给推了。”
陆辰儿愕然,又听陆老爷问道:“难不成你想去,若是想去,就随你。”
“没有,我才不想去呢。”陆辰儿忙地摇摇头,正好,如今有现成的借口,只是赵雅南怕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况且毕竟是她先答应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遂问道:“父亲,最近有没有收到程家大表兄的信,他大概什么时候能来京?”
陆老爷奇怪,“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昨日收到了一封信,已在济州境内了,二十七八日大约就能到京中的。”
陆辰儿不慌不忙地道:“春闱就在下月中旬,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大表兄要参加这届春闱,还没有到,所以女儿随口问问。”怎么这么不凑巧,正好碰上那两天,赵雅南要准备及笄礼,这样一来,赵雅南哪有功夫去城门口迎人,不过,这却不是她担心,明儿把及笄宴推了,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雅南吧。
陆老爷听了,想起一事来,遂笑道:“趁着这次春闱,你娘亲让我给桃丫头选个合宜的夫婿,要不到时候你也去瞧瞧?或许能寻个合心意的人。”
陆辰儿一怔,尔后却是嗔怒唤了声父亲,忙地扭开头,“我才不要。”上一世,赵雅南就是琼林宴上看中了程常棣,这一次,只怕赵雅南还是会去,虽然她对琼林宴十分好奇,但她才不要和赵雅南作堆。
陆老爷见了,满脸无奈,叹息道:“你这丫头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顿了一下,又道:“这两天先别去上房给你娘亲请安了,好好在屋子里把女则多抄几遍,过两天带去给你娘亲瞧瞧,你娘亲顺顺气也就没事。”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啊了一声,瞧着父亲望过来的目光,想着听父亲的总不会错,遂答应了。
陆老爷又嘱咐了她好好歇着,才离去。
目送着父亲离去,想起父亲先时的叹息,顿时,叹息声如影随形直敲在陆辰儿心头,在床上转了下身,眼盯着纱帐顶出神良久。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ps:
十分感谢热恋^^的打赏。。。。。




觅嫁 第二百八十四回:后续
陆辰儿正在屋子里抄女则,忽然听到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赵大姑娘来了。
就知道会这样。
陆辰儿重重地吐一口气,手提着笔顿了一下,抬头目带询问地望向春雨,“陈夫人也来了?”
春雨忙回道:“陈夫人带着赵姑娘来拜访夫人,陈夫人在上房和夫人说话,赵大姑娘听说姑娘病了,就要过来探望姑娘,夫人就让秋痕姐姐领着过来了。”
“先领她去西稍间,我马上过去。”
春雨喏地一声,退了出去。
陆辰儿把笔搁在笔架上,让玉翠和玉翡给她换身衣裳。
罗绮让娘亲给撵了回去,如今还在家闲着,那日她病好了,原是要去求了娘亲,依旧让罗绮回来,可谁知,这两天又惹娘亲生气,因而,这事就搁在这里了,玉翠和玉翡两人就成了在她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她们俩好是好,但一来是娘亲的人,二来用惯了云锦和罗绮,如今陡然换了人,总觉得不习惯。
这几天娘亲还在气头上,她断不敢提这事,于今只好盼着云锦能早些回来。
前两天接到信,云锦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下月初能到京了。
到了西稍间,进去瞧见赵雅南已经坐在屏风前的软榻上,丫头们已上了茶。
因一屋子丫头都在,陆辰儿少不得皮笑肉不笑地和她寒暄几句,尔后坐下来,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是我父亲觉得我没必要参加你的及笄宴,正好我也不太想去,所以便才打发丫头过去,临时把这事给推拒了。”
赵雅南瞪大着眼望向陆辰儿,“可你已经答应过我。你一定要去的,哪能像你这样言而无信。”
“我父亲既然让我不必去,想来赵相也不会想我去,我想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既是这样,我还去做什么?”听岑先生说,自衙门开印以来,父亲和赵相在朝堂上闹得纷纷扬扬,势成水火,不可开交。难不成这样了,她还去参加赵雅南的及笄宴。
“朝堂上是朝堂上的事,大人人们是大人的事。和我们闺中女子有什么干系,况且,从前陆御史和我爹地不和,这是谁都知晓的事,上回他们能握手言和。以后也会,如今不过是一时的纷纷攘攘,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陆辰儿摇头,望向赵雅南道:“我的确是比较好奇,你怎么劝动陈夫人陪你来陆府的。”陈夫人只是她的嫡母。
只觉得陆辰儿的目光刺人。赵雅南转开眼,“我何必想法子去劝动母亲,母亲不过听爹地的话。”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她是从陈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而不是从姨娘肚子爬出来的。
这就是了。
陆辰儿颔首,赵相能答应,陆辰儿并不意外。就像父亲,她如果想去参加赵雅南的及笄宴。父亲也不会拦住,只是心里不愿意罢了。
“那日去的的女眷,想来都会是你父亲手下的故吏,如果平常也就罢了,如今在这风尖浪口上,我可不想让唾沫星子给淹了。”陆辰儿摩挲着手中的茶碗,又沉吟道:“这两日天气又不好了,程常棣也不一定能二十八日就能赶到京,纵使能赶到京中,他也不一定能去参加你的及笄宴,若是赶不到,你拉上我有什么用,若是赶到了,你仔细想来,春闱在即,他那样的人,会有多少心思去关注旁的事,现在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比不上春闱来得重要。”
赵雅南端着茶碗的手猛地一抖,眼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向陆辰儿,瞬间又化作一抹苦笑,“你都知道了。”
哪你上次还答应?
陆辰儿仿佛明白赵雅南的那抹苦笑一般,又道:“我原是猜到了一二,那日才会答应你,这会子和你挑明,只是想告诉你的,我是想掇合你们,不管我的出发点的是为了什么,但相信,这个目的,你应该很满意。”
程常棣心思坚定,拿定主意的事,就不会有更改,他既能对她说那样的话,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她猜不到,她只知道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既然这样,何不让赵雅南绊住他,至少,到时候他的算计也会出现偏差和落空。
然而,这样一来,只怕将来赵雅南纵能够如愿以偿了,到了程常棣那里也讨不到好,赵雅南应该也很了解这一点,但她还是要这么做,可见执念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人忘乎所有。
但这是赵雅南的事,也不是她陆辰儿该操心的事。
只听赵雅南道:“满意,自是满意。”
“那你还需要这么着急做什么,如果想让赵相相看女婿,也不必急在这一时,等他金榜题名,有的是机会,至于史家,”陆辰儿呵呵一笑,望向赵雅南道:“到时候就看琼林宴上,谁的手脚快了,而如今你真正需要做的,是要说服你父亲,别忘了,毕竟程常棣姓程。”
“这个不用你替我担心,于我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赵雅南低头呷了一口茶,唯有这事上,她有十足的把握,上一世如此,今生亦是。
“不是问题就好。”陆辰儿吁了一口气,“既然话都摊开说到这份上,你没必要再让我去参加你的及笄礼了吧。”
“其实,我还是想让你去……”
“赵雅南。”陆辰儿低喝了一声,在瞧到赵雅南满脸促狭的笑意时打住,撇开了眼。
“不去就不去吧。”赵雅南大约是真满意,松了口,退了一步,况且,陆辰儿真不愿意去,那一日,她总不能到陆府来拉人,赞者缺席,丢脸的可是她,陈夫人可是很愿意看到这一点,一想到这,她心头就一抽一抽的,若是姨娘能安分些,陈夫人也能看她顺眼些,会乐意多帮衬她几分,偏姨娘不安分。
——*——*——
“……你瞧瞧,今有皇长子,中宫嫡出,人品贵重,宜立为储,早日就位东宫,使臣民有盼,天下归心,还有这后面,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呵呵,不亏是两榜进士出身,写出来的东西就极动听,你说说,如今春闱将近,蔡和那老家伙,不忙着用心准备春闱,他上这折子做什么,还带着礼部一帮人,天天请皇兄册立太子。”
延平王拿着本抄来的折子,站在李璟床榻前念了几回,气咻咻地来回走动,晃得李璟头都昏了,许久,才出声道:“这不是早晚的事,王爷心里应该早有数。”
这些天,李璟在松柏斋养病,许久没出院子,对于外面的情形什么都不了解,况且他一向对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十分关注,谁知道今天延平王过来了,而且还是满腔怒意,一来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朝堂上的事,这些天,几乎是天天吵嚷着立储,还有就是各地藩王犯事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入京师,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凑巧,都察院都已经闹翻了天,如今在京的王爷也只有延平王一个,还不气得他急跳脚。
又听延平王哼了一声,“中宫嫡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至于人品贵重,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奶娃娃,本王没看出来,他哪里贵重了。”
“王爷慎言。”李璟靠在大迎枕上,咳嗽了一声,才又道“圣上说皇长子是中宫嫡出,那就是中宫嫡出,至于人品贵重,既是中宫嫡出,自然就该贵重。”
延平王叹了一声,“其实这些也就罢了,去年宫宴上的事没成,母后就我说过,让我别再肖想了,我也就死心了,不敢再生那念头了,可是,”
说到可是二字,延平王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极为大火,极为恼恨,“这折子最可气的是后面,说藩王在封地目无法纪,残暴不仁,建议把封地收税的权力交由朝廷,再由朝廷以俸禄的形式拨付给王府,甚至还有,最后这句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说得极动听,这是连藩王们出城的权利都给剥夺了,以后只能待在城里,别说封地,没有朝廷允许这连城外都去不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蔡和那糟老头子,写出这些东西,就该把他们都关在屋子里,哪儿都不允许去,看他们还会不会写这东西出来。”
李璟苦笑,瞧着延平王这样,张口就骂起了蔡和,就猜到,估计白胜没给延平王提个醒,蔡和是天佑元年的两榜进士,和陆先生同科。
不仅蔡和,如今吏部尚书龚大人,户部尚书高大人,还有刑部,几位老尚书都是天佑元年的两榜进士,那一届如今占着朝中一大半的高位,这折子出来,绝不是蔡和一个人的主意,何况还是在蔡和和龚顺明既将主持着春闱的时候。
既然白胜都不说,他也不提醒了,免得延平王又因此生事。
“这回王爷什么时候离京?”
“就这两天,宫里母后已催了好几回了,只怕这一去,往后数年本王都不会来京了。”说着又指了指手中的折子,延平王又哼了一声,“这折子,十有*皇兄会准了,这一回皇兄已收了本王的左中右护卫,也不知道这一无趟回去,本王进了登州城,往后还能不能出登州城。”
1...7374757677...1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