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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无效生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丁以洋

    他说:“等一会儿,手机在大衣里,帮我拿一下,谢谢。”

    他接过手机,扭动了几下脖子,拨了个电话,说:“竟然关机,他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吗”

    “嘉许吗不是很清楚,我回来也晚了,一会儿问问嘉鸾。”

    “我跟你说了,把秦峒那边的事推掉,管这么多事你管得过来吗,有空就多管管家里,每天连孩子们在家吃的什么干的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当的妈”

    佟嘉鸾听见这冷言冷语,提着脚步快速回了房间,生活在食物链底端的角色有眼泪也没有用。伏在书桌上,拿出了那个施华洛世奇的盒子,黎岸才不会送这种东西,这个是章嘉许自己挣的钱买的……何不同处在顶端的他统一阵线

    若不能制衡,那就联合。




第一七二章 你小子也有今天
    凤栖酒店。

    章嘉许夜里睡眠极浅,一直赤脚踩在一地狼藉的瓦砾上,望着昏沉的天边,然后朝一轮滚圆的落日奔去,那颗像金珠一般的太阳,缓缓西沉,越跑越快,好像跑得快一点就能追上,感觉有一块特别尖利的石头扎进了脚底。

    抽筋的疼痛把人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然后听着隔壁床规律的呼吸声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第一节是数学课,听着听着就趴下了。本学年新换的数学老师顶着一个地中海的发型,拿粉笔头扔醒了章嘉许,手法稳准狠,正中脑门,还把粉笔头弹到了凌灵的桌上。田一晨以为扔的是秦年,结果身后桌椅一震,章嘉许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章嘉许你上来把黑板上的题目做一下,所有的步骤都不能少,以后你这么懒地写作业就干脆不要写了,耽误你宝贵的时间。”就这学期,章嘉许的数学作业已经无数次被退回了,但是虚心接受之余死性不改,主要是这地中海老师还要求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的步骤都写在空白处,实在太费时间。

    章嘉许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擦了擦被扔疼都额头,走上去开始审题做题。

    做得细致到位,地中海看了一眼,然后挑出章嘉许上交的作业,甩啊甩,“没说过上课困就主动站起来听讲吗,你倒好,本子一合就睡了,看看你的作业,什么态度这是!”

    章嘉许眼看他有扔过来的趋势,一耸肩脸一别也没算躲,结果他没扔,力道一收还扬在头顶,“回位子上站着听,总有你不懂的地方,能听一个是一个。”

    章嘉许点点头,悻悻地走回座位。

    田一晨目送着他回座位,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高兴,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已。秦年惬意地笑着,笑容里都是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以后你睡觉老子一定给你盖件儿衣服。

    一下课秦年搂住章嘉许的肩,把他的头往肩上按,用怪里怪气的语气说:“夜里做贼去了吗,睡哥肩上,舒服。”

    “那麻烦你躺地上,我睡你身上,那才舒服……”

    秦年嫌弃地推开章嘉许,田一晨和凌灵不约而同转头,惊愕。章嘉许揉了揉的太阳穴咧嘴一笑说:“我逗傻子玩儿呢。”

    秦年力大,扯起章嘉许卫衣上的帽子往他头上一盖,连脑袋一起按在了课桌上,咚的一声,而随后田一晨竟然本能一般抄起a4规格的数学书啪的一下呼在了秦年的头上。

    “卧槽……”秦年一时失语,反应过来之后只有这两个字代表惶恐的心情。

    全班惊愕。

    “三角恋”打起来了。

    田一晨安抚了下手里的课本,感觉受惊吓的是课本,动静有点大,抱着课本讪讪地转过身,朝凌灵吐了吐舌头,脸红到了耳后根……做人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章嘉许收拾了下被弄乱的头发,面带笑容地揉了揉右侧额头,一副世界真美好的样子。

    秦年扶额叹息,从来不服输的人硬生生败给一个小女子,继续叫嚣显然不能展示自己的大气和英勇,江湖一笑泯恩仇,做男人要大气。

    虽说要大气,但是秦年看见那个骚气的少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黎岸靠着奔驰车站在校门口扬起一只小手朝迎面走来的熟人挥着,秦年耳语章嘉许说:“老子跟那伪娘不对付,先撤了。”

    田一晨和黎岸对视了一眼,莹然浅笑,心想那件事也不着急现在说,路过章嘉许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第一七三章 我就想跳街舞
    这人是清溪青少年舞蹈圈大神般的存在,国内外的奖拿到手软,今年高三,听说已经拿到了保送的名额。从小便是骨骼清奇,属于老天赏饭吃的人选,曾经大言不惭地说就没有他不能跳的舞,用大言不惭不合适,因为确实如此,只是有点不谦虚罢了。

    这次的比赛,要是能邀请到他做搭档,那么离决赛大概只有一步之遥了。

    田一晨礼貌地问候道:“沈周钺,你怎么在这啊”

    沈周钺是个极讲体面的人,今日的穿着打扮足以鹤立鸡群,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说:“特地早半个小时下课过来找你的,有空吗,把报名表填了,我们一组好吗”

    田一晨感觉身后有一团火焰慢慢在靠近,然后轻飘飘地向前,黎岸跟在他身后,随后那辆奔驰车鸣起了笛,在下课人群中转了个弯朝对面煎饼店开去。田一晨难为情地说:“那你等很久了吧,去我们家店里坐一会儿吧。”

    实在不知道怎么爽快地拒绝沈周钺的邀请,换成别人大概兴奋地要跳起来了吧,他几乎是老师级别的搭档了,这一趟绝对是赚翻了的合作。

    沈周钺总觉得夜长梦多,边走边拿出拎袋里的报名表,连笔都准备好了,放在进门口的第一张桌上,语气已经极度克制,显得没那么着急,可是话里话外还是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你知道的嘛,九月份我就不在清溪了,去年因为受伤我就错过了,今年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拿到大奖,你不想得奖吗”

    做梦都想啊,这可是省级的比赛,而且只为16至18周岁的舞者而设。不过对于沈周钺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略显低档的奖项,而是一个鲜活的亮场,他的妈妈是历届的评委。

    可是今年不同,今年这个比赛终于把街舞也纳入了,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章嘉许是背对而坐,黎岸则是笑脸盈盈,马上能兜里掏出个飞镖朝沈周钺扔过去的笑里藏刀,田一晨只能耿直地说:“可是这个比赛今年有街舞了呀。”

    沈周钺皱眉质疑,说:“跟有没有街舞有什么关系,且不说今年是第一年,光是赛制要求对街舞就很吃亏。”

    其他的舞种可以单纯上场,街舞必须与其他舞种融合……这对街舞选手来说要求很高。

    沈周钺最擅长的是拉丁,可是为了照顾田一晨这种学芭蕾和古典的,参赛选的是古典舞,换成别人大概光是他出现就感动地要落泪了,田一晨微微侧转,余光处的他依旧没有转身,身边的黎岸淡定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只能拿出杀手锏了,不紧不慢地拿出夹在课本里的报名表,说:“沈周钺,很感谢你特地过来找我,可是我就想跳街舞,我已经找到搭档了。”

    章嘉许噌地站起来,拿过她手上的报名表,竟然已经填的那么完整了,只剩下签名处还是空白的。

    本来应该作为配菜的街舞被写在第一舞种处,古典舞写在第二位。

    沈周钺依旧不放弃,继续苦口婆心说:“去年艺术节的时候听说你们团要跳梁祝,结果你被替掉了,做了b角,要是那次你参加大奖就是你的,今年我替你报仇,跟我一起跳梁祝。”

    如此大雅之堂,选择沈周钺才是最明智的,可是田一晨意志极其坚定,说:“那不一样,得了大奖也是属于团的,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师姐比我更优秀当然应该她上场,我没有仇。这次参加比赛,我就想跳一点不一样的。”

    章嘉许接收到她灼热而又期盼的目光,然后看见她轻轻放了一支笔在桌上。

    这支笔重的跟定海神针一般,章嘉许捏着就是没拿起来,眼神飘向沈周钺,这哥们浑身文艺青年的气质,白色立领衬衫灰色青果领毛衣,一个米白色麻布袋,简直了。

    突然感觉笔轻了,可是笔帽都摘了就是写不下手。

    沈周钺很礼貌地问了句:“你哪位”

    黎岸终于忍不住了,这么扭扭捏捏的实在难受,“他就是那个跳街舞的。”



第一七四章 哥们你真是自作多情
    沈周钺突然间站了起来,脱口而出:“你是章嘉许”

    章嘉许点点头。

    沈周钺拿起手上的报名表,面露喜悦说:“田一晨如果他是你找的搭档,那么是他没有告诉你他已经接受了组委会的邀请参加总决赛的演出,作为表演嘉宾来说他已经放弃了比赛资格,所以说我依旧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想你搞错了,接受邀请的是和光舞社而不是我个人。”

    “难道组委会没有点名邀请你吗”沈周钺语气坚定,似有挑战之势。

    那是因为整个和光舞社只有自己的年纪正正好好在16至18周岁,章嘉许不可否认,这个省级的重要比赛第一次重视街舞,这个表演的重担不亚于任何一个参赛选手,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街舞。“你肯定是她最好的选择,但是请给她点时间考虑,你的报名表你先带回去,反正月底才截至报名大家都不用这么着急,她有选择困难症,等她选完了我会告诉你。”

    田一晨突然很想生气,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像一个家长在替孩子说话,谁有选择困难!一把夺过他手里那张珍贵的报名表,爱填不填,笔还在他手里,夺不下来,“把笔还我,我自己去找徐斐。”

    徐斐!

    刚走出门的沈周钺回头甩了个戏谑的笑脸给章嘉许,满脸写着“哥们你真是自作多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岸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田家父母顶着两张满是问号的脸,看着宝贝女儿气鼓鼓的走出了店,不是往常放下书包去练舞的样子,而是朝家的方向去了,董文玉三下五除二拎上蔬菜和挎包就要走,“老田,今儿宝宝好像不去跳舞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了,你也收拾收拾关门吧。嘉许啊,阿姨回家做饭……”

    话还没说完,两阵风就刮出去了。

    田一晨被截住,走了差不多二十米,转弯角还没到。

    现在换成章嘉许苦口婆心:“街舞不合适,组委会邀请我们去的原因就是想做做推广,至于比赛……你再想想吧,其实跟沈周钺搭档省很多事啊。”

    “那我不参加了,没兴趣。”

    “……”虽然不知道这话怎么接,至少体内的h值还是恢复正常了。

    口袋的电话响了,是许萌韵,章嘉许一随手就挂了。这田女侠显然是生气中,走路都不带回头的。

    “你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田一晨脚步一顿,“天黑了,我要回家吃饭,再见!”

    黎岸在一边煽风点火,拍拍田一晨的肩说:“吃完饭记得给那谁,就刚才那哥们打个电话,说你呢想好了,说你跟他真是绝配的搭档,你刚才是脑子坏掉了才没有答应,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那眼睛一眨,嘴角一斜,满肚子的坏水全倒田一晨身上了,于是田一晨魔障了一样,中气十足地说:“好的!”

    章嘉许:“……”

    电话又来了,这次换成了蒋霁明。

    蒋霁明在那头急躁地说:“你妈不见了,她不接我电话,去找你了吗”

    “你们干什么了,出事了”蒋霁明长话短说之后,章嘉许心里的火一下就冒上来了,却只能压抑着说,“我知道了,你在家等着人我去找。”然后转向田一晨和黎岸,语气果决,“你把报名表给我,你晚饭自己解决。”

    气氛突然凝重,田一晨乖乖地拿出了报名表;黎岸则是一脸木然,明明刚才说好的去吃海鲜啊。

    许萌韵根本没去哪,就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电话里就开始哭:“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你不要你妈妈了吗!”



第一七五章 穿着校服的钱包
    “我……你在那别动,我来接……”屠鹏飞一个急转弯,把后座的章嘉许直接甩侧翻了,手机没抓住,掉到了车座下面,刚拿起手机又听到许萌韵带着气喘的声音。

    “蒋霁明知道我在这里了,我得……得离开这里,你……你……说去哪”

    “那你别躲了,当面谈一谈不行吗”

    “我不要!”

    为了婚礼现场布置该不该用真花,两人居然可以闹掰,“找地方吃晚饭吧,去德庆广场。”

    “好的,妈妈在香奈儿化妆品专柜等你。”

    “……”第一反应是钱包有没有带,出血在所难免。

    何以解忧,唯有花钱,章嘉许赶到的时候许萌韵已经挑好了好几件东西,那个穿着校服的钱包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许萌韵一点没有哭过的痕迹,看着还挺愉悦,一定是柜姐的功劳,轻快地对章嘉许说:“宝贝,帮妈妈付钱。”

    柜姐看着两人眼睛都直了,还以为等的是个款爷,结果是个高中生。

    “你这点钱都没有吗”嘴上很硬,身体却很诚实,已经在拿钱包了。

    “能不花自己钱就不花。”

    章嘉许有种想收回银行卡的冲动,这个号称不花自己钱的姑奶奶真是一穷二白的典型。

    许萌韵拿着单子去结账,章嘉许坐在专柜的沙发上,柜姐热情地端了杯水给他,“你们母子长得还挺像的呢,你妈妈可真幸福。”

    把水一饮而尽,心里有点堵的慌,很想说这家伙不是妈妈,就是一姑奶奶,不,是女儿!

    章嘉许感觉她已经把跟老公吵架的事都忘干净了,拎着新置办的香水口红,一脸的红光,“妈妈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章嘉许冷冷地说:“出门右转兰州拉面。”

    许萌韵突然小脸一沉,翻脸极快:“都要惹我生气吗!”

    章嘉许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看许萌韵一生气,立马态度就躁不起来了,“吃饭吃饭,我付钱还不行吗”

    母子俩坐在必胜客,章嘉许看妈妈大快朵颐,而蒋霁明的电话一直在打,手机震的大腿都快麻了。“你跟蒋霁明今晚怎么说”

    “我回你外婆家,他要是不来跟我道歉不来接我,我就不回那个家了,看他怎么办。”

    “啊”章嘉许差点没把披萨拍回盘子,都说智商是遗传母亲的,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你……你要回娘家”

    许萌韵点点头,喝完鸡茸汤擦了擦嘴。

    “姑奶奶,他住的房子是我的名字,你回哪门子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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