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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绾心

    “这些本宫都是明白的,其实本宫给您传过信,便也就后悔了,只是

    这宫里宫外的,来往多有不便,想要将传信的小太监拦回来的时候,那小太监都已经告假离宫了。”佟佳贵妃似是没想到尔芙会如此直接,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答道,她就是喜欢尔芙这副直爽不做作的样子,不然她也不会将自个儿在外的产业都交给尔芙去打理,她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亲戚能帮忙了,所以尔芙直话直说,她还真不觉得不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此,尔芙亦是明白的,笑着摇头道“其实就是您不传信,我也会劝四爷的。

    恕我说句难听的,这佟佳侧福晋的姓氏和身份就是她的免罪牌。

    虽然她阿玛掺和进科举舞弊一案,却也不过是被发配至边陲,但是您也知道,其他犯官都是何下场,我敢说,不出五年时间,佟佳侧福晋的父母兄弟必被召回。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只要佟佳氏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不但是我拿她没辙,连四爷都不能轻易的责罚她,现在四爷不过是疏远她,这也是四爷能做出的最严厉的惩罚了,不然就算您不管,皇上也不会不管佟佳氏,所以我早前就已经准备劝说四爷,不过是还没有找到机会,有您派人来传信,我倒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还免得让人觉得是我想要拉拢佟佳侧福晋,引得四爷不高兴。”说完,尔芙就无所谓地笑了。

    “虽然你这样说,但是你我同为女子,我明白你的苦。”不过佟佳贵妃并没有就此展露欢颜,反而眉头紧蹙地拍着尔芙的肩膀,安慰道,“这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不好当,尤其是你这个四福晋,后院里的几个侧福晋不是秀出名门吧,便是番邦属国的公主,哪个都不好管,现在还多个和老四是表兄妹的乌雅格格,但是你也不需要烦,你只要记得一点,你是嫡福晋,你是府里的女主人。

    因为不论侧福晋的出身是如何尊贵,进了雍亲王府的大门,就是雍亲王府的人,真要有那种桀骜不驯、不尊规矩的人,你该打打,该罚罚,再不行就送到宗人府去管教,不必太在意她们的出身,依着规矩行事,让那些妾室的家族想为她们出头都没有借口就是了。”说完,佟佳贵妃又轻轻拍了拍尔芙的肩膀,趴在尔芙的耳边补充了一句,就是这一句话,愣是吓出了尔芙一身冷汗。

    因为这句话是不论如何,不能让乌雅格格有诞育子嗣的机会。

    尔芙闻言,心中大惊,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个儿该不该追问是何原因让佟佳贵妃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据史料记载,佟佳贵妃终生未育,佟佳皇后虽产下一女,却早早夭折,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秘闻,比如近亲结合多出畸形儿,会不会佟佳皇后所出的女儿有什么异样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皇上应该不会允许乌雅赫赫进府才对,可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佟佳贵妃为何劝自个儿不要给乌雅赫赫诞育子嗣的机会,总不可能是担心德妃娘娘干涉继承人人选的事儿吧,因为毕竟这宫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四爷对德妃娘娘的态度并不亲近,所以德妃娘娘想要以额娘的身份干预四爷的选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儿。

    就在尔芙还有些纠结不定的时候,佟佳贵妃给出了答案。

    “别怕,本宫就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佟佳贵妃哪里看不出尔芙脸色突变,笑着劝道,她抬手拂过自个儿平坦如女儿身的小腹,忍着尴尬,说出了一件连她近身宫婢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到如今都仍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身。

    尔芙听佟佳贵妃如此一说,还有何不明白呢

    近亲结合,隐性基因被激发出来,生出畸形儿的几率大大提高。

    佟佳贵妃微微停顿,然后说出了一段隐藏了三十年的秘闻,这个秘密是仅有佟佳皇后和康熙帝、佟佳贵妃三人知晓的秘密,其余对此事有所了解的人都被康熙帝处置了。

    当年佟佳皇后,还不是皇后的时候,爆出有孕,康熙帝大喜。

    佟佳皇后不同于现在的佟佳贵妃,她不但是康熙帝的表妹,更曾经在康熙帝身染豆疾的时候,伴随康熙帝左右,两人的感情非同寻常,她从康熙十六年以贵妃之尊入宫,至康熙二十一年,好不容易有孕,让康熙帝如何不欣喜若狂呢,不过很快就有烦恼找上门了。

    太医指出佟佳皇后的脉象有些不妥,这种说词一直持续到佟佳皇后诞下一个不算康健的小格格为止,虽然小格格不算康健硬朗,但是太医诊脉觉得细心调养,亦是能平安长大,只是康熙帝、还有当时还是贵妃的佟佳皇后,以及接生的稳婆和照养小格格的奶嬷嬷都知道,这仅仅是表象而已。

    因为小格格的尾椎骨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尾巴,软软的,肉肉的,很是古怪。

    在这个封建迷信满天飞的年代,这无疑是妖异之象,即便是康熙帝亦不能做到冷静自持,当时还是贵妃的佟佳皇后更是惶惶不安,最终小格格未能熬过满月,便在闰六月的一个夜里,安安静静地过世了。

    近亲结合,小格格不但体弱,身有异样,其五脏六腑都有些异变。

    过后,康熙帝召数位太医探究此事,翻看无数典籍发现,这种事不常见,却也不少见,多发生在近亲结合的人家里,不过典籍记载隐晦,康熙帝亦不能确定小格格的异常是因为他为帝不慈被天谴责,还是是血脉所致,但是打那以后,他却再未和佟佳皇后行亲密之事,仅在彤史里做假记录,保持着佟佳皇后的尊荣。

    现在的佟佳贵妃入宫时,他更是百般推搪,但是到底拗不过母族坚持。

    当时佟佳皇后所出的小格格夭折,虽有胤这个养子在身边作伴,不过佟佳氏一族还是坚持送小佟佳氏入宫,一来是希望佟佳皇后和佟佳贵妃两姐妹相互扶持,更容易在宫里站稳脚跟,二来亦是希望宫里能有一个有着佟佳氏血脉的阿哥降世。

    可惜佟佳皇后产下身形有异的小格格这件事是皇上不愿意言明的秘辛,佟佳皇后和康熙帝没有合理的理由推拒,小佟佳氏就这样在不被期待中进宫了,进宫以后,数年未曾得到晋封,一直是享受着妃位份例的庶妃,且从未侍寝,小佟佳氏一直以为是姐姐不愿意她和康熙帝有所接近,屡次和亲姐闹内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大佟佳氏撕开了多年前的伤疤,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小佟佳氏,让小佟佳氏熄了争宠的心思,安安心心地做个空有尊荣的摆设妃子。

    而如今佟佳贵妃将此事和尔芙说起,其目的就是不想有人借机攻讦胤的德行。

    胤是佟佳皇后的养子,虽然其母子情分淡薄,仅仅数年,甚至未必真实,很可能有逢场作戏的成分,但是胤到底是佟佳皇后曾抚育过的,佟佳贵妃也喜欢尔芙这个性格,加之她知晓康熙帝有意传位胤,自是愿意给尔芙提个醒了,也算是提前卖好吧,毕竟比起其他皇子,还是胤和佟佳氏一族的关系亲近些,即便家里那些还看不清楚事实真相的族人未必赞同她的想法,深谙康熙帝性格的佟佳贵妃还是更看好胤些。

    “多谢娘娘提醒,妾身回去以后,定然会提醒四爷。”尔芙听佟佳氏说完秘辛,有种早就预料到的失望感,不过还是很感谢佟佳氏的好心提醒,她很是郑重地起身谢道。

    佟佳贵妃说了这么多话,心力憔悴,便也没有多留尔芙,招呼若兰送客了。

    站在景仁宫门外,尔芙还有一种分不清是梦是真的荒唐感觉,她从未想过佟佳贵妃会如此和自个儿掏心掏肺的说话,这种宫中秘闻,非至交亲朋是不会说起的,虽然佟佳贵妃有故意卖好的想法,但是她还是很感激佟佳贵妃。




第1730章
    她效仿着尔芙喜好挑选的袍服和发髻,她蒙着轻纱做遮掩的脸庞,这一切都让已经眼神迷离的四爷分辨不出她和尔芙的区别,连苏培盛想要上前阻拦,生恐是有人要做行刺不轨的人,但是却还是被四爷狠狠踹了好几脚,直到四爷那边脱了裤子就要强上,他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呢

    待到他熬过了腹中绞痛,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假山后面传过来的隐隐呻吟和衣料摩擦发出的声,这一切都预示着某项太过刺激的运动,也让苏培盛绝望得捂住了脑袋儿,千防万防,防住了府里那些心存野望的客居格格,却没有防备住自荐枕席的宫女,偏偏这个宫女还是正院福晋跟前还算得脸的二等宫女惜儿。

    虽然刚刚那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但是苏培盛还是看清了惜儿腰间的腰牌。

    与其他各院的宫女腰牌不同,因为正院是嫡福晋的居所,在正院伺候的宫婢腰牌是木质鎏金花纹的,如藤蔓般缠绕在腰牌上的鎏金纹路,在森冷的月光下,格外耀目分明。

    苏培盛摘下歪向一侧的尖尖帽儿,背靠着假山,满脸苦闷地坐在有些冷的地上,挥手打发了旁边的围观群众,抱着已经熄灭却还有些许温度的灯笼,拧眉思考着,到底这一幕是嫡福晋尔芙的悉心安排呢,亦或是这个宫女的胆大妄为,他不敢肯定。

    虽然尔芙进府到如今,从未做出利用身边宫婢固宠的事情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刚进府的时候,尔芙是风华正茂的娇俏萌妹,且入府不久就接连有孕,四爷疼她,也宠她,但是她现在却已经过了花信之年,也许是这位嫡福晋觉得自个儿的韶华易逝,这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推自个儿身边的宫女上位,不过瞧瞧那宫女的装扮,苏培盛又觉得这种猜测不靠谱,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这种膈应人的设定吧,这简直就是以身相替硬生生给自个儿在府里找了一个替代品,难道这位嫡福晋就不怕替代品成为正品,最终抢夺了她这位嫡福晋的所有恩宠。

    就在苏培盛沉浸在思绪里不能自拔的时候,贵福这个故意引着四爷来花园子里兜风解闷的小太监凑了过来,一脸鬼祟的建议道“苏公公,咱们是不是该让人准备一顶软轿过来,您瞧这天头不早了,夜里又冷,咱们主子爷还是在露天地里这要是咱们爷冻坏了身子骨,咱们脑瓜子就真的保不住了”说完,他还不忘指了指假山那边,提醒苏培盛注意那边越来越急促的动静,毕竟他们都是四爷身边的老人儿,四爷的能力有多强,时间有多长,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倒霉催的太监们更了解了,不早些准备好,到时候是让四爷和惜儿去哪里呢

    苏培盛暗暗咬牙,却顾不上收拾贵福了,直接扯下腰牌丢给贵福,命他去安排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这是一出双簧,不管静思居里是谁对四爷的身体动了手脚,但是惜儿怎么能那么巧出现,还是在这样一个夜黑风高的深夜里,这可不是酷暑难耐的夏日,亦不是月朗星稀的仲秋时节,难不成惜儿在这里赏花,这小北风嗖嗖吹着,不说惜儿一个小宫女,就是他自个儿蹲在这儿都觉得心里发毛,还有那个就挂在不远处凉亭里的镶琉璃八角宫灯,别说这宫灯是凉亭里的标配,那完全就是引着四爷过去的北斗星,贵福这小子敢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明个儿甭管这惜儿是个什么下场,反正前院书房里是没有他贵福的位置了。

    他如此想着,伸手捶了捶身侧的枯草地,真得好气呦,却还要保持微笑去面对。

    毕竟现在谁也不能确定这个惜儿能走到哪一步,万一这个惜儿真好命,一朝得宠,一索得男,直接升格为府里的女主子,他苏培盛再是四爷跟前的体己人,却还不是要规规矩矩地称呼惜儿一声主子,所以他这一肚子邪火就只能去折腾贵福这个和他一样倒霉催的太监了

    少时片刻,假山背面是风雨骤停,彻底清醒过来的四爷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衣袍,将丢在旁边的腰带捡起,攥在手里,迈着沉重的脚步,丢下惜儿,来到了苏培盛跟前儿,沉声吩咐道“爷记得倚月阁旁边有个叫兴什么阁的院子,以后就将这院子拨给刚才那丫头,离得花园远一些,也免得她总是半夜三更地在府里游荡。”说完,他就径直往垂花门走去,他真是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今夜发生的一切,他不想再去细究是谁的问题,不管是在静思居的厢房里对月独舞的客居格格,还是在花园里对月垂泪的小宫女,总之他是一个都不想看到了。

    惜儿,这个他已经收用过的宫女是不能轰出去了,但是那个客居格格

    他恨不得让她立刻滚蛋

    不过李娉婷到底是李家送到茉雅琦身边的大伴,四爷可以不顾及李家的颜面,却不可能不顾及茉雅琦的脸面,今夜就算是他爱新觉罗胤气死,却也唯有忍耐,一想到这种窘迫的境遇,埋头猛走的四爷更快走了几分,因为突然意识到他好似忽略了某个人,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他真不愿意认为这个对自个儿动手脚的人就是茉雅琦。

    一路无话,撇下达成目的的惜儿不说,如同困兽般强忍愤怒的四爷一进了书房这个自个儿的地盘就直接踹翻了一张摆在堂屋里的官帽椅,百十斤的实木座椅,直接被四爷踹成了滚地陀螺,滴溜溜转两圈,这才撞在怀抱粗的柱子旁停下来,不过即便如此,他心里这怒火仍然是如同烈火喷油似的熊熊燃烧着,茶碗、花瓶、玉石摆件,博古架上的珍稀古玩,这会儿都成了四爷的出气筒,真可谓是眨眼间就如飓风卷过般的满地狼藉,苏培盛等一众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喘,直挺挺地跪在了进门口的位置上。

    四爷这个小气鬼难得大方,直摔遍了房间里所有他能搬得动、踹得动的玩意儿,留下满地狼藉,满脸嫌弃得踹开挡路的小太监,径自走到西梢间那张如磐石般稳固的书案前,双腿微曲弹起,直接坐在了已经空荡荡的桌面上,瞧着跪在门口位置瑟瑟发抖的一众小太监,冷笑着问道“和爷说说吧,你们到底有没有带着脑袋来当差”

    说完,他又不解气地将手里攥着的腰带砸到了苏培盛的脑袋上。

    作为四爷跟前最得脸的大太监,苏培盛在旁人跟前人五人六的同时,背地里亦是四爷最主要的出气筒之一,这会儿镶嵌着玉质挂钩的腰带兜头砸下,他连躲闪都不敢,更不敢开口解释自个儿之前明明阻止过四爷的莽撞举动,只能连连叩首请罪道“都是奴才无能,奴才未能及时护主,都是奴才无能,奴才未能及时护主,还请主子爷饶恕,还请主子爷饶恕”

    四爷闻言,心有余怒,但是也想起自个儿之前踹开苏培盛主动上套的愚蠢举动,再加上苏培盛那脸上恨不能清楚写着的委屈,这会儿就别提有多尴尬了,他稍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指着苏培盛教训道“你先滚一边儿去,爷现在还口渴着呢”说完,他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要说苏培盛是真够忠心了,这一晚上劝阻了两次自个儿的孟浪行为,被自个儿无辜迁怒,实在冤枉,但是苏培盛旁边跪着那些,那就是忠是鬼,可就有些不好说了,起码在苏培盛阻拦自个儿失败以后,这些人都是连个屁都没放就直接闪到旁边了。

    苏培盛被四爷骂着,心里是欢愉无比,暗道主子爷记着自个儿的忠心呢

    他步履轻松地离开了书房,绕过书房和厢房相间的月洞门,直接奔了小厨房,一边招呼着烧火丫头快些备水,一边自顾自地打盆温嘟水,麻利地擦拭着脸上、袍子上的灰尘草刺,同时还不忘交代旁边来探口风的小太监快些备茶、备点心,然后就忙不迭地端着厨房伺候的小太监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一溜烟地回到了四爷身边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滚边去。”四爷抿了口有些烫嘴儿的茶水,轻轻踢了踢还在自个儿跟前绕晃着的苏培盛,轻声吐槽道,其实这会儿他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不收拾收拾身边这些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那以后他身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所以

    他故意冷着张脸,继续收拾这些个抖瑟筛糠的奴才们。

    旁人看不出四爷的心情好转,但是跟在四爷身边多年的苏培盛却是清楚,他乖乖溜到旁边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四爷续茶,一边给自个儿的徒弟递着眼色,这当奴才的,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那根本不存在的骨气什么的,那都是那些吃饱饭就盯着人错处的御史言官干的活儿,他们这些奴才就别跟人家那些自诩清贵的大人物抢活儿干了。

    这能留在前院书房里当差的人就没有不机灵的,个顶个都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连连叩首请罪着,颇有些异口同声的架势,但是到底不是每个人都是有忠心护主表现的苏培盛,他们还没有那么容易过关,除了两个不及桌子腿儿高的小厮被叫起以外,其他人是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四爷赶到院子里罚跪去了,小北风吹着,冷森森如冰块似的青石板上跪着,那滋味比起酷刑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便如此,院里这些罚跪的人里,也没有一个人敢偷懒,各个跪得笔直,腰杆挺得倍直,只脑袋瓜子重重地沉着,做出认罪状,只等着书房里的四爷消气。

    而与此同时,书房里的苏培盛正在被四爷问话着。

    四爷受情人水这种腌药物的影响,勉强逼着自个儿离开静思居,这神智就已经有些不够清醒,不然他也不会被惜儿那个冒牌货诱惑,所以他这一路是怎么从静思居到花园里去的过程,他根本就记不住了,也唯有找比较忠心的苏培盛询问了。

    苏培盛恨贵福恨得是牙根痒痒,哪里会替贵福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一切清楚描述,不添油加醋,也不掺杂个人情感,比起纪录片还要更真实几分,四爷耐心听完,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就更黑了几分,如果怒气值能够具象化,他现在的背后一定有着冲天而起的火光,因为就在苏培盛喘口气的工夫,四爷已然愤怒满满地冲到了院子里,揪着贵福来到廊下附近,直接动起了私行,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眨眼间,贵福就已经满脸淤青地躺倒在地,整个人呈虾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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