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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国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悟

    他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心里还是明白,张昭根本就不是为一个花魁阉割掉他的长子。而是因为他儿子在今年冬季一直在骚扰张昭的侍妾。

    然而,这种官司打的御前都是没用的。且不说张昭的圣眷,这事明显算是张昭的反击,就算要处罚,事已至此,能把张昭如何?

    而他心里想的更深一层。

    他和张昭关系一向不佳。在朝政中颇多争执。他根本不认同张昭的军事改革。年前京中对张昭一片喊打喊杀之声,武安侯府在里面没起什么好作用。

    那么,张昭这是将矛头对准他了啊!

    中年幕僚拱手道:“侯爷…”他听得出来郑侯爷的压力。确实,张昭回京之后立即就取得天子的“谅解”,天子给出明确的信号,封赏他为一等伯。这样的圣眷,这样的兵权,张昭针对武安侯府,那他的东翁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郑英摆摆手,情绪阴沉的道:“派人到顺天府警察局报案吧。我儿子被人阉割,这算得上大案的标准吧?不管怎么样,总要让张昭付出点代价。另外,帮我联络一下英国公、成国公府,把事情说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张昭带来的压力是很大。但他身为人父,退无可退。而且,他这般被羞辱心中又岂能不恨?

    很快,中年幕僚就安排下去。数名老仆分头消失在夜色中。

    …

    …

    腊月二十七日京中衙门早就封衙。但警察局中还是有人在值班。越是到春节越是案子多,事情杂。

    顺天府警察局的首任局长便是前东城警察局的李道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是正七品的御史转为正五品的刑名官。看似耀升四级,但是按照大明朝的官场逻辑,完全不是这样。

    要知道都察院御史乃是言官,是清流。而顺天府下属的刑名官连第二等的六部官员都算不上,几乎可以称之为浊流。这最多只能算持平的调动。

    然而,在东城警察局的位置上干的不错,他现在已经升任正四品的顺天府警察局局长。仕途前景豁然开朗。

    李道立是首辅李东阳的门生,他在大半夜里接到下属送来的消息,想一想,吩咐道:“这案子请府尹决断。”

    随后把消息送往李东阳府中。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知去向
    小时雍坊,李府。

    李东阳成为首辅之后比次辅时更加的繁忙,而他的身体也愈发的出现问题。

    在原本的历史中,李东阳在正德一朝堪称大佬中的大佬,刘瑾刘公公都被他弄死。他于正德七年致仕,死于正德十一年。但事实上李东阳在弘治十四年时就开始不断的上书请求乞骸骨,但弘治皇帝没有放他致仕。

    “咳咳…”李东阳轻微的咳嗽,用手捂着嘴,看向倒书房中打断他会客顺序的继子李兆蕃。

    “大人,李局长派人来传讯,今天晚上七点许新秦伯张昭在东楼里因一个花魁和武安侯府世子郑宏争风吃醋,他命人将郑宏给阉掉。武安侯府现在到府局中报案。他已经吩咐属吏明天将案卷送到胡府尹那里去。”

    李东阳一听到“张昭”两个字,眉头立即皱起来。这不怪他敏感。因为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和张昭协调。而张昭在面圣之后立即就搞事,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了。”

    …

    …

    在李东阳接到消息的同时,英国公府、成国公府也接到武安侯郑英送去的消息。

    很明显,武安侯郑英想要给他的儿子讨一个公道。而年前曾经不同程度表达对张昭不满的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辅在此时同样保持了沉默。

    张昭一石激起千层浪,但京中压抑的氛围并没有立即的在当晚爆发出来。而是消息不断的乱串。

    这很正常。

    武安侯府拿什么和张昭刚正面?

    按照大明朝武勋的待遇,基本上各府中都养着有家丁,从五十到几百不等。

    武安侯府确实可以纠集奴仆去找张昭的晦气,这叫走私下“协商”的渠道。但是打的赢吗?

    打不赢的!

    天明时分,顺天府府衙中,府尹胡溥接到警察局送来的案卷。钦天监测算的黄道吉日腊月十八日就封衙不办公。但是身为府尹,胡老大人哪里都去不了。他的家就在府衙中。

    所以,李道立属下的小吏过来送案卷肯定是能找得到人的。

    胡溥在后堂里看着案卷,旁边一名师爷侍立着。

    明朝的官场,官位卡的非常严,佐贰官很少。所以主官们通常要自己请几个幕僚,分别执掌刑名、钱粮、交际等事务。

    师爷道:“老大人,这案子很棘手啊。”

    胡溥点点头,喝着茶,动作缓慢。

    他弘治十三年就在当顺天府府尹,如今还在这个位置上干着。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主要是中间张昭搞各种改革,朝廷内外都希望有一个老成的大臣坐镇。胡老大人就是个“稳重人”。

    师爷道:“张子尚敢当众伤人势必是准备。什么争风吃醋,这骗得了谁?老大人处理此案需要小心,别卷进朝争之中。”

    胡溥“嗯”一声,琢磨一会,道:“案子还是查的。京师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案子,虽然归他们两府之间私下的矛盾,还是派人去问一声吧。”

    …

    ….

    胡溥表态接下这个案子。李道立于第二日就带着麾下的警察到城北小安镇的新秦伯府查问情况。

    张昭到是很客气的将李道立李局长客厅中。吩咐随从上茶,沉静的道:“李大人来我府中有何贵干?”

    这话说的有点不那么客气。因为,长期以来张昭和李道立算是同一战线上的同志。之前李道立还询问李东阳要不要他来充当代表私下里沟通一二。

    但是,李道立今天摆明上门是公事。而且,张昭正处在和首辅李东阳隔空博弈的阶段,他不拒绝李道立来调查昨晚的案情,但不可能笑脸相迎。

    李道立三十岁许的年纪,一身正四品的绯袍,这算是国朝的中层官员,笑着道:“武安侯府到府局报案,府尹指示我们查一查这个案子。下官冒昧来访,还请伯爷见谅。敢问王将军和那名下手的亲卫可在,可否请出来一见。”

    张昭睁着眼睛说瞎话,“王武回新军营了。你们自己去找他。至于许杰,他自知罪过深重,昨晚连夜出府不知道去向。”

    人为他做事“抗雷”,他当然得知道其名字。

    李道立一愣。他是真没想到张昭的态度这么强硬,想一想,对随行的文书、警察们挥一挥手,再重新的和张昭见礼,拱拱手,迷惑的道:“子尚,你这是要闹那般啊?”

    他昨天晚上派人通知李府。但他的老师并没有给他新的指示。他只能自己去揣测张昭的用意。

    按照常规来说,张昭应该还是会把亲卫叫出来给他问一问案情。案情本来就有争议的吗?哪里一下子就定罪的?但张昭直接摆出一个不配合的态度。

    这透漏出来的就是强硬啊!

    试想,顺天府警察局的人员能进的去新军营?且不说能力的问题,就说能强闯进去,搞不好还会被新军营的驻守部队以“刺探国家机密”为由给毙咯。

    新军营里面的研究院研究的都是军国重器。在去年平定奴儿干都司的战役中火炮大显身手。无论多么坚固的堡、寨在火炮面前都是渣渣。这不是机密什么是?

    而“许杰”此人更是亡命天涯。换言之,这官司就是打到天子面前去张昭的意思还是保人。

    张昭笑笑,道:“李局长,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稍后会给首辅老大人报备一声。”

    李道立苦笑一声,“好。”心知自己这是份量不够,想当年张昭的院试还要他当场回旋一二呢。

    待李道立告辞离开后,张昭派长随丁赞去叫李幽来他府里一趟。天寒地冻他就懒得出门。

    李幽于中饭后到来,进门见着张昭先是拱手一礼,解释道:“我不在府中,往城东的镇子里去了。来的有些迟,望子尚兄见谅。”又笑道:“子尚兄做的一个好局啊!”

    昨晚的事情,他这种在京中消息灵通的人士自然听说。

    张昭给李幽说的一笑,招呼他落座喝酒,道:“我想请子远给李阁老传一句话。就说:我建议你去国子监读书。”

    “就这?”李幽对前途还是很上心的。而他的前途需要张昭先给他一个准话他才好和李阁老去说。

    张昭微笑着点头,“你这么说,李阁老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李幽想一想,不明所以,拍手痛快的道:“好。我这去说。”



第五百九十五章 调解失败
    李幽从张昭府中出来,从城北的安定门进城,在街边随意的找家陌生的酒楼吃午饭。

    一壶美酒,半斤炖得烂熟的酱牛肉。

    吃的很畅快。

    酒足饭饱后,他往小时雍坊的李府中求见李东阳。之所以要先吃饭,盖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李阁老的接见。肚子里有食物总归舒服一些。

    不过这一次李幽搞错了。他下午两点许到李府,约四点许就被安排着去见李阁老。

    虽然等了一个时辰,但这个速度相比于那些通常要等两三天的人还是非常快的。国朝的内阁首辅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

    腊月二十八日的下午,李府之中依旧是宾客如云。时年五十七岁的李东阳带着轻微的咳嗽参加过一个文学聚会后,转而到一处静室中接见李幽。

    “子远,坐,坐。”李阁老走进静室里,笑呵呵的对起身相迎的李幽向下做个手势,坐到静室的主位中。

    随行的老仆带着小厮们送来两杯清茶。

    “子远决定去哪里任职?”李东阳性情诙谐,与人相处能让人如沐春风。

    李幽拱手道:“阁老,学生上午被张子尚叫到府中,他让我来和阁老传一句话:他建议我去国子监读书。”

    李东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哦?他真这么说?”

    李幽点头,“是的。”

    他其实有点怀疑张昭还是想推国子监改革。也就是让国子监生们可以自由的出入国子监,为京师发展提供足够的读书人。同时,毕业后可以参加会试,或进入官场。

    之前张昭推行过国子监改革,但是最终失败。

    他当然知道张昭把武安侯世子郑宏给阉割掉是“示威”之举,非常精妙的布局。问题是,张昭推国子监的改革,和他目前的局面有什么联系?

    张昭现在的问题应该是要和李阁老谈“交权”的问题吧?

    李东阳沉吟了几秒,道:“我知道了。”他还是没有直接给回应。

    …

    …

    腊月二十九日,张昭把武安侯府世子郑宏给阉割的第三天,京中的豪门、权贵、重臣们基本都收到这个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反应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这件事给那些曾经围攻张昭的人们带来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张昭意欲何为?

    临近春节的时间节点,仿佛喜气、平静的湖面上藏着逐渐变得凶险的暗流。

    英国公的第三子张铭在午后的阳光中乘坐着马车连夜绕行到城北小安镇的新秦伯府。

    马车行驶在小镇的水泥路上。

    镇中年节的气氛已是非常浓厚。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味道。三两个小孩手里拿着风车、糖人嘻嘻哈哈追逐着从两车道的马路中横穿而过。

    张铭二十出头的年纪,坐在马车中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这轻松、童真的一幕,却是悠悠的叹口气,心情沉重的走下马车。

    他来新秦伯府自然是昨天就拿拜帖通知过张昭,否则就恶客上门。本来以张昭和他的私交,他随时可以来。但是郑宏骚扰陈掌柜、张国舅霸占美食镇商铺的事情上,英国公府保持了沉默。这关系就疏远了。

    片刻之后,张铭就被仆人带到张昭的外书房中。

    张昭稍后就从回廊处走进来,客气的拱一拱手,见礼道:“张兄。”

    张铭年纪比张昭大,但是却不敢托大,赶紧回礼,寒暄两句,喝着茶苦笑道:“张伯爷,你这报复太吓人啊!武安侯前晚派人到我们府中通知我父亲,请他主持公道。据我所知,他还往成国公府派了人。”

    张昭道:“哦。所以张兄今天是来主持公道的?”

    “岂敢?”张铭听得出这话里的火气,起身肃容道:“张伯爷,之前没能阻拦郑宏、张鹤龄,这是我们府上的不对。我在此向你赔礼道歉。我愿意到皇家军事学院读书。”

    张昭点点头,拿起茶杯徐徐的喝茶,没吱声。

    张铭知道张昭这是不满意,叹口气,硬着头皮道:“张伯爷,我父亲让我私下里问一问,这事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武安侯府自靖难时传下来的爵位,百年武勋总归有些人情、底蕴。狗急也会跳墙的。”

    这话是提醒的意思。

    张昭将茶杯放下,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英国公第三子,道:“国朝边疆不靖,武安侯这等人才留在京中有些浪费。呵呵。我觉得他去南边吃几年土比较合适。”

    张铭无奈的摇摇头。武安侯在京中待得好好的,这花花世界啊,如何愿意去南边吃土?而且去南边还要被文官管着。现在的南京兵部尚书王轼,德高望中。

    但是他今天来只是问一问张昭的打算,而不是来“劝架”的。他父亲预估张昭不大可能卖英国公府面子。只看张昭下手之酷烈就知道他心中有何等的火气。

    当然,他今天来张昭府上就是一个姿态。任务就算完成。他到底有没有做调解劝张昭外界就不得而知。武安侯也不可能找张昭质对的。

    张铭和张昭闲聊几句,告辞离开。

    …

    …

    张铭于腊月二十九日拜访张昭的消息随后传出。英国公,大明军方第一人在此事上调解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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