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界果
作者:蓝白阁
数万年前,一场大灾劫,彻底改变打乱了所有法则。在这个修行只能依靠各种灵植的世界之中,从贫困战乱村中走出的少年陈默,因机缘所致,入了仙途,更有了带着神秘种植空间的天铸之宝......
一本带着诚意的凡人流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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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界果 1 离乡
陈国,边陲,木岩村,是秋。
萧瑟秋风中,陈默朝着村口重重的跪了下去,三拜九叩一番大礼,再起身时,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也不去擦,只是看着村口同样伫立在秋风之中的乡亲,眼眶红了又红,却是强行忍住。
连年战乱,又逢大旱,早已不是民不聊生四个字可以道尽生活之艰辛,更何况边陲小村,生活本就艰难,哪里能抵抗这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折磨?
到了今秋,村中除了陈默已经再无别的青壮男丁,再遭大旱,那地里更无收成可言。
一番商议之下,年迈的村长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拿出村中祖传的一件信物,交与陈默,让他带着信物去到舞凤镇去寻一个叫做烈阳武馆的地方。
“那馆主是了不得的人,就只能赌一赌看,他能不能看在祖辈情谊的面上,对咱们木岩村接济一二,让那逼迫咱们村子的奸人能够稍许顾忌一些,也好过了这难关。”
“再不济,若能收留于你,传你一些武艺本事,让你有个立足之地,也算咱们木岩村没有绝了后。”
这就是村长对陈默的一番交代,也是村长最后的一点期望。
只是故土难离,即便是再穷再破的地方,也毕竟是生养之地,想到这一层,陈默更加心酸。举目四望,因为干旱而龟裂的土地,因战乱就快要荒芜的远山,此刻在心中都是再不能替代的风景。
可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脆弱,从昨夜和村长的一番深谈过后,他就觉得整个村子被自己扛在了肩上,他要坚强,而且要活下去,否则就辜负了乡亲们所有的期望。
“走吧,孩子。如今世道不平,出门在外,凡事多加忍耐,更要低调机警。人心不古,为恶之念虽不可有,防人之心切不可无。”见陈默咬着嘴唇迟迟不肯离去,村长上前两步,又对他叮嘱了一番。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说呢?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话只是话,生存的艰难,在如今这世道娃只能靠自己了。
“嗯。”陈默喉头哽咽,也说不出多余的言语,只能重重点头,又是躬身一拜,这才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最后决然的转身离去。
凄凉风中,陈默有些瘦小的背影更显凄惶,站在村口的几个妇人忍不住低低哀泣,谁都知道这一走,陈默是否还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因为根本就没有舞凤镇,也没有那什么烈阳武馆,编造这番言语只是为了能够送走陈默。
虽然不走,在村中苦一些也不至于死。但怎么也躲不过下月的征兵,木岩村的人去到战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唯一的男丁啊,又是重情义的好娃,不这样说,他是断然不肯离去的。
看着陈默的背影,村长的嘴唇动了动,在那么一刻,他也多想叫住陈默,年少就这般离家,面对如此险恶混乱的世道,谁心里能够落忍?
但村长到底还是沉默的站在风中,只是任凭风吹走他浑浊眼旁的泪水,扬起他那苍苍白发。
外面的世界,可不是普通人想的那么简单。但愿娃拿着那祖传的不凡信物,能觅得自己的大机缘,不仅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还能鱼跃龙门。
半个月后。
已经初冬的北地早早就扬起了细雪,风雪说不得大,却已寒凉入骨。
冬玉湖,是晟阳城外一处大湖。平日无甚奇特,但到冬日,整个湖面定会早早结冰,晶莹剔透,如同一块莹玉,配上湖岸那殷红的沐阳花,是晟阳城最受那达官贵人,公子小姐所喜的一处赏雪游玩之地。
此时的冬玉湖畔,几处修建华美的亭台早早的就来了一群人忙碌,生起那暖融融的香炭火,挂起那挡风的锦缎布帘,糕点干果,酒水肉食如同流水一般的朝着那些亭台搬运而去。
好一副冬日游玩赏雪盛景,哪里还有人去在意那个在沐阳树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叫花子?
“他快死了吧?”有个忙着布置的妇人,小声的问着旁边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
在这世道,死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自顾尚且不暇,问也只是怕真的死了,坏了来游玩的老爷们的心情,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
“看样子是活不长了。都怪丁二几个小子下手也狠。这小叫花子在这边睡觉,赶走就是,也没必要拳打脚踢嘛。他那小身子骨挨得了几下?”被问到的家丁露出一番不落忍的表情,但很快就神色一变,冷冷淡淡的说到:“李婶倒也提醒了我,等下就叫丁二几个小子去把那小叫花子处理了吧,也别吝啬几个银钱,买上一卷草席,人心要善。”
话说到这里,那家丁就自己忙碌去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找一处把这小叫花子给埋了,一卷草席就是莫大的恩惠。至于那小叫花子是不是真的死透了,就不是他关心的范围。总之,埋了就是。
此处说话的地儿,就离那小叫花子所躺之地不足十数米,那家丁和那妇人也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去掩饰,所以这些话还是被那小叫花子尽数都听了去。
“这是要把我活埋了吗?”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终于动了动,看样子是要挣扎着站起来,无奈也只是动了一下,身体挪动了不到半米,便又重重的躺下。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他的脸上,尽管衣衫褴褛,脸却意外的很干净,仔细一看不就是半个月前离村而去的陈默吗?
村中人哪里能想到仅仅半月,陈默就落到这番田地?就连陈默自己也没有想到,不到半月自己就快要到了绝境。
村中的生活苦,也常常听村长提起世道险恶,可村长恐怕也不知道,世道险恶到这般境地?
走出村子不到三天,便遇见一群盗匪,说是盗匪,实际上不过是一群饥饿的流民,他们遇见孤身的陈默,就一拥而上,抢走了陈默的包袱。
那包袱中是陈默仅有的两件换洗衣衫,还有就是十几张烙饼,外加少少的二十几个铜钱和一点碎银。
衣服倒也罢了,但那烙饼和铜钱可是村中人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千辛万苦凑给陈默上路的盘缠啊。
陈默自然不依,拼命反抗,可他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何敌得过一群饥饿的流民?不仅被抢了那个重要的包袱,就连藏在怀中的信物也被搜了去。
那信物是陈默最重要的东西,抢了它去就像要了陈默的命,他发疯了,像一条小狼犊子般凶狠。
那群盗匪估计被陈默的气势吓住,一哄而散。可信物....到底是被抢走了,只剩下了一颗不怎么起眼的珠子。
而说起这信物,原本是一柄精美的玉扇,红丝绦的穗子编成好看的结,用精巧的手法网住了一颗白蒙蒙的珠子。
陈默剩下的就是那颗白蒙蒙的珠子,不亮,不精美,不起眼。
“若是拿着这颗珠子去,那武馆的人还认么?”经过这一番灾劫,陈重又是伤心又是懊恼,坚强如他也是泪眼朦胧。
可他还不肯放弃,只因事若不成,如何面对为他几乎拿出了全村细粮和钱财的村民?
向东,一路向东,我还要走下去。
一番休息过后,陈默也只剩下这个念头,村长说过,一路向东,沿途城镇打听,总能找到那个烈阳武馆。
可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盘缠,而且一番争抢早已负伤,在这乱世如何能活?
他遇见很多人,没人对他施以援手,他路过很多村落,穷苦的人们也打发不起他一碗残羹冷炙,好心的最多给点儿凉水。
原本不算致命的伤势,哪有办法去医治?缺衣少食的情况下只能越拖越重。
老天爷更永远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仁慈一些,天气越发的寒凉了,满是补丁的单衣如何抵挡风雪?
靠着野菜树根清水过活的陈默走到这晟阳城外,就已是极限。
在下雪的这夜,他身上烫的慌,迷糊中只晓得不要被这风雪埋了,沾湿了身体,求生的本能让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踉跄走到了这湖边的亭台之中,才敢沉沉睡去。
谁知尚在睡梦之中,就被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扔在了这沐阳树下。
看那些人忙碌,听那些人言语,才知道自己的存在碍了那些老爷的眼,坏了那些老爷的心情。
如今,更是要生生的被活埋!
在这一刻,陈默想家,想生养他的那个破落小村,想过世的父母,想接济他长大的乡亲,想最疼爱他的村长。
绝望之中,他更是想起了临行前一夜村长对他所说之言:“默儿,这世间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世间是有仙人的!知道咱们木岩村为什么不能绝了后吗?是因为咱们木岩村最老最老的那位祖宗就是一位仙人,时刻盼望着咱们这些子孙后代能重得仙人的荣耀啊...祖训不可忘!”
“活下去,你要好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
“活下去!”陈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度过的艰难半月才知道活下去多么不易,比起蝼蚁都尚且不如。
大界果 2 仙长
饥饿,寒冷,伤痛...已经快到极限的陈默似已感觉不到,唯有活下去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微弱光亮支撑他还维持着意识的清醒,不甘就此被活埋。
得令的家丁们却是不知陈默所想,已经在距离陈默不远处的一处地方开始挖坑,那声声铲土的声音就如同最后的催命符一下一下敲打在陈默心头。
就算此刻能够言语求饶,那些家丁也不会放过自己吧?何况他早已认出这几个挖坑之人便是早上将他打至重伤的家丁!
陈默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清醒的意识还是让他心头分明,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决计不在这些家丁身上。
那希望又在哪里呢?陈默想不出答案,只是那强烈的不甘让他本能的暗暗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就算要死,自己也要拼到极致才算甘心!
洋洋洒洒的细雪落地无声,而时间却是在这无声之中悄悄流逝,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一个可埋人的土坑便已挖好。
“快把那小子拖过来埋了,挖这冻土可是费了老子好大的气力。呸...”坑已挖好,那为首唤作丁二的家丁便骂骂咧咧的催促其他家丁把陈默拖过来埋了。
看那语气,似乎还怪陈默让他耗了力气。
那些家丁自然不敢怠慢,挖这土坑已经费了不少时间,眼瞅着主人们就要来了,不远处已经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的谈笑声,谁也担不起这个责罚。
很快,陈默就被拖拽着扔进了那个土坑,在这过程中陈默并没有任何反抗,好不容易积蓄的一丝力量万不可浪费在这些家丁身上,已到极限的陈默不知为何脑中却是意外的清醒,没有半丝慌乱。
混杂着残雪的冻土很快就落在了陈默身上,而那谈笑声和脚步声也越发的近了,眼瞅着那冻土就要埋到自己的胸口,陈默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自己想要活命,这便是唯一的机会了。
一念至此,陈默再没有任何一丝犹豫,那丝用了好久才积蓄下来的微弱力量,让他握紧了拳头,终是喊了出来:“救命,救,救救我...”
这一喊,吓得几个正在活埋他的家丁‘肝胆欲裂’,手中的铁铲都快握不住。
要知道陈默这声音虽不算大,但老爷等一行人离这里也并不算远,保不齐就被谁听见了,而一想起坏了老爷们的心情,要承受的责罚...
其中一个家丁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扔下铁铲便转身欲跑。
倒是那唤作丁二的家丁是个心狠又果断的主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要跑的家丁,接着竟然干脆的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铁铲,朝着陈默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虽知这小子并没死透,却不想他还有力气这般呼喊,事到如今,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弄死他,之后自己在老爷面前说什么,反正也是死无对证。
在场的家丁很快就反应过来丁二意欲何为,非但没有阻止,反倒默认了丁二的做法是最好的办法,有一两个反应快的,甚至已经再次朝着土坑,更加迅速的填土。
“我命休矣!”这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陈默的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而灰败绝望的双眼中也只剩下那冰冷的,闪着寒光的铁铲朝着自己砸来,毫不留情,果断利落。
偏偏就在这时,一阵劲风无故的吹起,风声呼啸,扬起地上的积雪混着飘落的细雪,极快的朝着丁二一群人席卷而来。
“这是...?”其中一个家丁远远的瞅见,忍不住惊呼出声,不曾想才开口喊出两个字,这劲风已到眼前,挟着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自己撞来。
还不来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劲风抛起,滚落在了距离土坑三四米远的地方。
反观其他人莫不是如此,最惨的是那丁二,足足被抛飞了五六米,撞到了一颗巨大的沐阳树才堪堪停了下来,如今他正抚着胸口,想要挣扎着站起,却是万分费劲。
“王老爷子,你邀老夫到这冬玉湖畔赏沐阳花,原本倒也是一件风雅乐事。只是老夫不解,你家中家丁在此大埋活人,可也是表演给老夫一乐的?”直到此时,劲风已过,一个声音才在距离土坑十余米的一处空地响起。
仔细听来,竟然有一股飘渺出尘之意。
“这是什么人物?”丁二这时已经挣扎着站起,心中大为慌乱,他家老爷不就是这个声音口中的王老爷子吗?听这人语气,对他家老爷可没有半分敬畏之意,反倒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而王家,不要说在这晟阳城,就算在这陈国,也是名门望族,就算王公贵族也得礼让三分的。
只因为王家垄断了这陈国几乎三分之二的草药生意。
越是如此想,丁二越是畏惧,而其他的家丁早就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甚至都来不及爬起来。
丁二也赶紧跪下,心中明白刚才所为肯定已经被来人看在眼里,只希望来人不要太过计较此事,毕竟谁会为一个小乞儿的性命较真?
这寒冷的天儿,丁二额头上竟满是大汗,心中忐忑害怕却又带着侥幸,更是忍不住好奇悄悄抬头,想要看看来人是个什么人物?
而漫天细雪之中,哪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只有一个身着普通青衣,须发皆白的老儿站在那里,面目也是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
这一下轮到丁二诧异,其他的家丁也是满心诧异,虽知不该以貌取人,但老爷哪一次请来的贵客,会是这般模样?就算微服出游,也掩不住那天生的贵气。
就在这些家丁诧异之际,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已经朝着这边飞奔而来,不多时,一群衣着华贵之人便已经朝着那青衣老儿聚拢而来,领头也是一位老儿,只不过比起那青衣老儿,这位老儿可谓是贵气冲天,一看便是贵族人物。
看到此人,丁二赶紧低头,身子更是忍不住抖索起来,这位贵气冲天的老儿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老祖宗,平日里深居简出,现任王家家主王老爷是他的孙儿。
怎么这次这老祖宗也出来了?丁二怕的紧,而王老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丁二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王延贵管束下人不周,竟让他们做出如此为非作歹之事,王延贵惭愧。还恳请李仙长赎罪。”说话间,那王家老祖竟然朝着那青衣老儿深深一拜。
连同所有王家子弟也都深拜了下去,同时恳请李仙长赎罪。
“仙长?仙长?是那传说中的仙人吗?”此时的丁二裤裆已经湿尽,却似乎忘记了害怕,麻木的脑中尽是仙长二字,他不敢相信这世间真有仙人,可是想起刚才那无缘无故的劲风加上王家老祖的态度,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还不来人,将这几个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下人绑了送官?简直坏我王家家风!”
“李仙长,这坑中之人我王家会全力救治。来人,去王家药库将那百年血参速速取来...”
那被唤作李仙长的老儿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王家之人开始忙碌起来,没人再在意被绑起来的丁二几人,全都指望这次事情能处理的妥帖,万万不可惹得李仙长不快,要知道能和仙长搭上关系,可是王家拿出了自己的家族底蕴,一棵传说中已有九千年的药草才换来的。
“罢了,救人之事不用你等操心,我和这坑中之人在他生死之间相逢,便是天定之缘。所以,人还是我来救罢。”终于,这李仙长淡淡开口,阻了王家之人忙碌。
他修炼到了这般岁数,如何不清楚王家之人哪里会在乎一条人命,皆是为了讨好他罢了。而于他而言,仙道残酷,人道亦是无情,天下人他哪里救得过来?
今日出手一是他口中的天定之缘,二无非则是他感念坑中人强烈的求生意志,不就是和修行一途如出一辙,在逆天万难之中求得一线生机吗?
说话间,李仙长一挥衣袖,右手扬起,坑中冻土飞扬,一具瘦弱的身体从中飞出,只是一瞬便被李仙长抓在了手中,然后轻轻放在了地上。
此时的陈默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哪里还有意识?只是在最后的模糊间隐约记得那夺命的铁铲并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反倒是隐约听见了一个老者说话,但说了些什么,陈默来不及听清,便就昏死过去。
是以,自己是得救了吗?这是陈默昏死过去以前最后一个念头。
而这时,众人也才看清原来坑中之人竟然是一个小乞儿,看那样子,恐怕只有最后一口气吊着命了,就算不埋了他,怕也活不过今天。
王家老祖更是腹诽,今日差点儿就被这样一个乞儿坏了大事,看来以后定要约束一下家中嚣张的下人,以免真为家中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
众人各怀心思,李仙长却是懒得理会,他轻描淡写的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颗药丸在手,想也不想便塞入了乞儿的口中,然后伸手一拍,那乞儿便不自觉的咽下了药丸。
药丸入喉,眼瞅着那乞儿呼吸就平稳了下来,李仙长沉默不语,拉过了乞儿的手腕,一丝灵力入体,探查起他的伤势。
心中默想,既然救人便一救到底,等这乞儿伤势尽复,便在世俗间寻个关系,好生安顿他罢。
可李仙长万万不曾想到,只是普通的探查竟然有了不同寻常的发现......他不禁掩不住欣喜,可忽而又皱起了眉头...
倒是看得王家众人越发的战兢,不知这李仙长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大界果 3 空桑仙门
“你可就是烈阳武馆的馆主?我找得你好辛苦!”陈默跪在一魁梧大汉身前,痛哭失声,流浪月余,总算不负乡亲众望,找到了烈阳武馆的馆主。
“什么?你是那修仙之人,和我村中老祖颇有交情,要教我修仙之术?”忽而,哪里还有武馆馆主,倒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仙人站在了陈默的身前。
陈默狂喜,若然当了仙人,更是能救得了村中人,他如何不愿?可是,刚欲答应,那仙人却变作了一青面獠牙的恶鬼,一把抓住了陈默狞笑:“你已死了,还妄想修仙?跟我去那地狱一起见阎王罢!”
“不,不要!”陈默猛地挣扎坐起,村子还在水深火热当中,烈阳武馆还未找到,自己也未安身立命以图找到救村之策,怎么就能去见了阎王?
可是眼一睁开,入眼却是一清雅竹屋,陈设简单却是雅致,伴随着袅袅轻烟升腾起的清幽香气,如梦似幻。
哪有什么馆主,也未见仙人,更没有那劳什子恶鬼?陈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终是明白原来之前那种种怪异皆是梦。
可是!陈默脸色猛地一变,顾不得擦拭一下额头汗珠,便伸手入怀紧张的找寻,当熟悉的触感传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那珠子还在,自己总算不至于完全丢了村中祖传的信物。
确定下了这些,陈默心中才稍安,但旋即又惶恐了起来,这陌生的竹屋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莫非地狱其实就是这般模样?
一时间,陈默无措,望着这清雅的竹屋更不知要如何是好?
却在此时,伴随着‘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竹屋的门被人推开了。
陈默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听得一个略微冷淡却清朗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三日,你总算是醒了。”
陈默缩在墙角,心跳的厉害,可他却是不笨,很快就听出了来人的意思,大概是讲他睡了三日才醒。
如此说来,陈默忍不住喃喃自语,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我还活着?”
说话间,陈默终是看清了来人,竟是一个俊朗无比的青年,一袭白衣更显风姿,若不是神情冷淡,怕是所有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好感。
反正陈默流浪世间这许久,自问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
“你当然是活着,师父他要在世俗救人,焉有救不回之理?”许是陈默的问题太傻,那冷淡青年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一笑更显他翩翩公子之风,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笑意,凭空的手中多出几件物事。
听闻冷淡青年之言,陈默一愣,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便回想起来,他只是清晰的记得,在那冬玉湖自己差点被人活埋,后因不甘呼救,却又要被那恶仆丁二结果了性命...怎么就凭空被救了?
可仔细一想,又不甚肯定的想起,那丁二的铁铲终究是没有砸到自己,反倒模糊间有个老者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