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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ockangle
冬子点点头,后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背朝着自己,又隔着帘子,压根看不见,连忙改了出声应道,“都听你的,姐姐你说了算。”
婉容嘴角弯了弯,又说道,“你先别急着什么都应了。我还有几句话,你且听着,一件不成,我也都仔细料理你好了伤口,只是往后也别再提了后话,只当发了一场梦,你自去找别家的好姑娘去罢。”
冬子闻言又要着急,好在念起婉容并不喜欢这样,才生生忍住了,说道,“姐姐且说,我都听着。”
婉容叹了口气,这事儿她是自懂事起,





穿越之我为正室 第 164 章
在心里想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因料着必定没有那样合意的人家,才立了今生都不发嫁的誓言,所以这会儿同冬子说来,语气只不急不缓的,仿佛话着家常一般。
“其首一,若是你点头,我嫁过你家中,却是不住婆家屋,不吃婆家饭,另外自立了门户,一心一意过自己日子。节气新年时候随你回一趟婆家,短住三五日还可,长了只你自己住去,我回主子跟前伺候。”
冬子听得一愣,面上有些咬牙,想说自己家里上头两位本就是心慈仁善的,再好相处不过。再有家里还未曾分了家,这样行事,却是不孝的很……一时不想,也没法子给了婉容准话,只好说道,“这事还得问过家里,若是二老肯的,我才好应了你。”
婉容早料得如此,面上也无太大失意,反而笑道,“这事本来就该问过家里,且我还长你几岁,家里长辈晓得了定是不喜,你原不该就这般来招惹了我的。”
说得冬子面上一红,一声都不敢吭,心里只把自己骂了个底朝天。
婉容只是说了事实,并无多少真正责怪了他的意思,因而只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二,日后我爹不是你爹,来家里混账了,我敌不过他,还要你出手打了他出去,只打得他不敢上门来才好。这事落在旁人眼里,一句无情无义不仁不孝定是逃不脱的,你要真敢娶我,也得有这脊梁骨能担得住骂名才好。”
冬子仍是不吭声,婉容淡淡笑了笑,只是要把话说完了,“其三,你要娶了我,又有了别人,别的也不求你,只放了我自在,别强求了才好。”
三个要求说完,婉容转过身来朝床上的人看了看,又笑了,“你且慢慢思量,养伤的日子反正还长,想好了便递个话来,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无用的就别多费心神了。”
冬子眼见着鼻间那缕似有似无的香味渐渐飘远了,门板又是吱呀一响,屋里只静悄悄的,好似谁也不曾来过。他一时怔怔地盯着纱帘瞧着,瞧一回,叹一声,原以为手到擒来水到渠成了,却是个烫手山芋,咬又咬不得,扔也舍不得。心里煎熬过一回,终于立定了主意,喊门叫了人来,却是往家里带口信去了。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80
自那日婉容同冬子说了清楚,两人日后见着,并无他话,大概各自存了心,只等着最后如何罢了。
徐明薇这边她也照常来伺候,只不过早走晚到些。徐明薇说了她几次,婉容也只是笑着摇头,回道,“领着nǎinǎi的月钱,自当是要做了活的。”
徐明薇拿她没办法,只好不再重提旧话。傅恒在她屋里瞧见几次,倒也好奇问过,她这大丫头同他小厮的婚事到底怎么说。哪想得到就连做主子的徐明薇,也摸不清楚丫头心里的打算,只无奈摇头,心里也是好笑。寻常家里做婚事的,只一个看对眼,彼此点了头,也就做成了。婉容和冬子两个倒好,拖拖拉拉地快五六天了,竟也一点苗头都不显。
傅恒原也只是好奇问问,这会儿陪着徐明薇吃完了长寿面,起身消食,拉着她便往外头院子里绕,路上也渐渐说起前头的事情来。
“云平派出的探子总算是找着了那处溶洞,只是地方窄小,还有几段非练家子不能过也,剿匪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我原本这事能早些了了,不想又要往后拖些时候。你在家要是觉着烦闷,大可请了主簿娘子来家里玩耍。前些天听见吴主簿说起,他家也有几个小的,有一个也不比娇娇大多少,请了过来也好给娇娇添个伙伴。”
徐明薇点头笑道,“前头事上我也不甚懂,你只莫心急,缓缓图之才是稳妥哩。那主簿娘子我是记得的,清清爽爽的一个人,暖宅那天做了一套子衣裳鞋子给娇娇,只是尺寸估摸不着,做得有些大了,一时还穿不得,得再等上三五个月才能用。不提这个,用心却是真切,既有你这话,我明后天瞅着她若是得空,便请了人来家里顽罢。”
傅恒笑道,“请了人来是好,只是自己别劳累着了,些许事情都分派给丫头们料理便好。”
正说着话,忽地听老赖家的急匆匆一路跑来,徐明薇面上有些惊讶,平日里可从不见她这样慌张失了身份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好的,连忙问道,“这是为着什么事儿?”
老赖家的扬起脸,满面喜色,欢喜回道,“哎呦nǎinǎi,您可晓得这会儿是谁来了?便是想破了脑袋,只怕也猜不着哩!”
傅恒听着那一句“想破了脑袋”便是不喜,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瞧得老赖家的脖子一缩,不该再卖乖,只老老实实说道,“是房师傅随着莒南威宝她们来了,还有梦婷梦央那两个小的,旁的还有一个,长得黑黑壮壮的,老奴只当他是赶车的,却不见人走,竟也堂堂正正地跟着师傅进了大门。老奴一时没得时间细问,赶着来报了nǎinǎi。但看着房师傅同他说话的神色,估计也是咱家的什么人,许是太太不放心,另外派的护卫。”
徐明薇一听房先生来了,哪里还站得住,一拎着裙子便要往前头跑,唬得傅恒追在后头白了脸儿,生怕她哪里磕着绊着,连声叫喊不迭。
好在有前头这么一耽搁,房师傅一行人早进到了二门上,徐明薇才没跑几步远便同人碰上了,一时各种请安做礼声不迭,徐明薇只愣愣看着站在门廊下的房师傅,松姿柏容,迎风自立,也正静静望着自己,笑得云淡风轻。
“先生……”徐明薇张嘴叫了一句,旁的却是什么都说不出,京中一别,也只一两个月罢了,却好似生离死别,莫名生出一般恍若隔世。
傅恒终于赶上,见着房师傅先是问了礼,见着她身后站着的黑炭,面上便是一笑,“刚刚听着便猜是你,果真应验了。你们又怎会碰上,还一路来了?”
黑炭往徐明薇和傅恒身后张望了下,没见着碧桃的影子,略有些失望,这会儿听见傅恒问他,只咧嘴笑道,“过了渡口,又在道上遇见,恰好先生的车子坏了lún子,行走不得,三言两语对上,才晓得也是一家的。既是方便,就一起搭伙上路了呗。”
傅恒因而叹道,“果真是巧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其实用着不对,放在以前,黑炭也听不懂差别,但这回来还想着主母屋里的丫头,脸便莫名红了,所幸他面皮生得黑,众人也瞧不出来罢了。
房师傅这时对着徐明薇笑道,“你还不叫这些丫头起来,是要她们拜到明天早上去?”
徐明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众人起了,一时又觉着房师傅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般爱打趣人罢了,心里倒生出熟悉的亲切感来。
“不是带了口信回家,叫先生莫要急着赶路,只等秋后再慢慢上路吗?怎地这回儿来了?”这话虽是对着房师傅说的,也有几分责问莒南她们的意思。
房师傅听出几分来,只淡笑道,“你也别怪她们,是我自己一味要来,经过这些年好生细养,我也不是那陶罐子做的,玻璃吹的,摔打不得。一路慢些走着,也是见识了不少世道哩,却也值得。”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81
“先生要来,好歹也说一声,学生好叫了人去城外等着接应了,没个镖队带着,外头又有落匪劫道的,这还好在没出了什么事儿。若是您真有个什么,教学生如何心安?”徐明薇无奈说道。
房师傅又是一笑,“小小年纪,说话却比老人家还要嗦。左右有莒南她们守着,又有小黑将军开路,这不也好好到了么。你且别再埋怨她们,赶紧着收拾个屋子出来才是正经事儿。等歇过一觉,晚间我再来寻你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又叫梦婷捧着个盒子上来,指着说道,“这是你今年的生辰礼,新谱的一首曲子,还没定了名儿,先jiāo与你,自去弹了定夺罢。”
徐明薇听她这样说,也反应过来还得安排了这么些人手,所幸老赖家的还算机灵,早朝下头递了话风,丫头小厮们动作也快,匆忙之间,竟也收拾了个利落屋子出来。原是徐明薇jiāo代了备起的女眷住处,防着一时有客人来,又要留宿,这会儿正用在房师傅头上了。
梦婷和梦央跟了房师傅去住处收拾行李,莒南和威宝见着主母脸色不好本也想跟着悄悄溜了,倒被徐明薇一手一个抓住了衣角,只好苦笑着回了头,等着主母发落罢了。
“离京的时候是怎样同你们吩咐的?竟也都拦不住,这回好在是平安到了。且jiāo代清楚,你们是何时离的京?家里又有什么嘱咐?”
威宝恭敬回道,“有负了nǎinǎi嘱托,nǎinǎi要责罚,奴等也领的。只是这回出门,奴们一早也不晓得消息。原是房师傅不知怎么地同主院里搭上了话,得了太太允许便套了车要走。小陶姐姐病得深重,一时发急,拦不得也跟不得,眼看着房师傅只要了个车夫就要跟着到nǎinǎi这处来,央了送饭的小丫头来报了信,奴们这才晓得出了事,又央告过太太,隔了一天才得了准许。幸而房师傅一路走得缓慢,过了两日也就追上了。这路上又行走了差不多十六天,好在路上倒太平,不曾有什么意外。”
莒南等她说完,补充道,“nǎinǎi,这回出门太太并没什么特别嘱咐的,只教小的们到了地方,记得同主子问声好哩。”
徐明薇听着只是叹气,出门前她明明同婆母说过的,先生身子不好,只怕赶不得路,一干奉养的耗费也只算在她头上,头里便留了一千两的银票,留着给先生买山参的。她这才放心地同傅恒到任地上来,不想,才出走没半个月,她前脚都还没到平陆县衙门,房师傅后脚就出了京城。亏她还傻兮兮地又带了一回信回家,让莒南她们拖着房师傅,哪里料得到人早不在京城家里了?!
傅恒听见徐明薇和两个丫头的说话声,面上是一阵青来一阵红,心底难堪极了。家里难不成就困难成这样,连着多一张嘴巴吃饭都养不起了,非得这般前后脚地“赶”了人出来?他自小就知道自己亲娘是个什么秉xing,贪小近利,小处jīng明,大处糊涂。他爹也是晓得他娘这个毛病,平日里只要家中深居简出,少同别家往来,免得曝了短罢了。
徐明薇瞥见傅恒脸色,也怕他多想,心里猜疑自己怨恨婆母,便没再留莒南和威宝细问,只说道,“你们两个去寻了你们婉柔姐姐,叫她开了箱子给你们找副床帘帐子,近来蚊虫多,早些挂上了,免得夜里被虫子咬的一头包罢了。”
莒南和威宝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见主母和气并未多责怪,一时也高兴去了。
徐明薇想起黑炭来,原本内宅fu人也是不好随便见了外男的,这会儿傅恒也在场,倒没那么大干系,因此只回头来看他,和声笑道,“你家爷早吩咐了下来,院子天天打扫着,去了便住得。若是有什么短的,只管打发了婆子们来要,切莫拘谨客气。”
黑炭在她小时候是见过一回的,当时徐明薇就已经是一尊jīng致瓷娃娃,好看得不似zhēn rén。这会儿年岁长了,那份jīng致感不仅没有去了,反而越发地耀眼夺目起来,任是他这样三大五粗的汉子,瞥上一眼,也惊得没了魂儿。但还记着这是主家nǎinǎi,怕自己失了庄重,连忙低头应道,“谢nǎinǎi的情,小的一个粗人,也用不着那等jīng细的。”
说完又悔,借着要东西的口子,不正是可以看看碧桃这丫头如今怎样了吗?但话已经说出口,一时也不好反悔,只自己肚里跟自己生闷气罢了。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82
傅恒心还落在前头房师傅的事情上,也没留神黑炭的心思。徐明薇jiāo代完尹婆子,同傅恒说了一声,自己拎着裙子去了,留他们两个自己说话。
傅恒回过神来,爷们毕竟不比女人家,倒也不必等歇过再谈,一时便请了人去书房说话。问了黑炭一路见闻,又问关外情形如何,毛将军等一干家将如何等等。
黑炭虽然还想着前事,说起正事,倒也不含糊。将自己在外头的见闻一一细细说了,末了又添了一段,“小的到了边地,才晓得那狄子可恨。好好的庄户人家,才欢欢喜喜收了粮食,夜里就叫狄子破门抢了个干净。抢便抢罢,临了又放一把大火,风吹着火势,神仙也救不得,只一个时辰,原热热闹闹的村子,就只剩一片焦土……男人都被趁乱砍死,女人家尚且活得,过个八九月却生下孽种来,念着骨rou亲情的还肯待在身边,只是行走到哪里,都买不得米吃不得油。更多的是生来就被扔在墙角,教鸟兽给啄食了的。有活下来的,多少都以乞讨为生,穿得破破烂烂,眉骨高耸,眼睛深陷,绿油油的只盯着过往来人瞧,跟野地里的荒狼一般……小的头回教这些小子摸了钱袋子,只恨不得打死一个两个狄子的孽种。见得多了,心里倒慌,这些个孩子到了北狄,只怕也是如此当作过街老鼠……真是作孽啊。”
他叹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傅恒听了忍不住深思,手指点着桌子,说道,“朝廷的邸报上近来却不曾见着狄子猖獗的事儿,听你这样说,只怕瞒报的更有甚者。”
黑炭瞧了眼门口,压低了嗓门说道,“不是不报,而是不能报。”
傅恒奇怪道,“这话如何讲?”
黑炭低声回道,“自打公主送了和亲,狄子是安生了一两年。往后又陆续有些动静,毛将军也是写过扫敌奏折,却被上头狠狠斥责了一番,说是两地有和亲jiāo好,又何来狄子侵扰只说?只怕是有人贪功冒领,再有下回,定严惩不贷。毛将军同京里通过消息,才晓得圣上如今追思公主,只听得进好的,不肯听坏的,才教底下人摸着了脉门,只团起伙来,报喜不报忧。”
傅恒惊得拍桌而起,怒道,“国家生亡大事,这一帮子弄权之辈,竟敢如此!”
末了又疑,“我爹也知道这事?”
黑炭为难地看他一眼,回道,“将军也是有苦在心,做不得主




穿越之我为正室 第 165 章
。”
傅恒只怔怔地不肯信,他虽然自小叛逆,但他爹傅宏博在他眼里,还算得上个英雄人物,只是没想到在这事前头,他爹同那些个弄权之辈也并无二样,一时又失落又失望,全没了声音。
黑炭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一事,只怕再过些日子邸报送来,爷也该知道了。小的途径望京府时,听到些许声儿,说是上头有意卸了将军手里的兵权,也只在这几天了。”
这无疑又是惊天一声响雷,轰得傅恒一pì股栽回椅子里,“这话可可靠?”
黑炭点点头,“国丈家里露出的消息,多半是假不了。小的立时给家里发了信,半路上得了回音,信就在此,爷可自看。”
傅恒连忙接过信来看,见上头果真是他爹傅宏博的笔迹,一时匆匆看了,半晌没有说话。
“飞鸟尽,良弓藏。可眼下却不是那等太平盛世啊!”
傅恒扫了桌上摆着的笔砚,忍泪呜咽道。
黑炭撇过脸,不敢看他模样,只安慰道,“爷且宽心,将军既是已经知晓了,总有些法子的。”
傅恒心想,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这回要收了兵权,他爹便是有三头六臂,又能有什么法子?但想着信上那一句“稍安勿躁,自有安排”,一时也是半信半疑,这才慢慢收敛了神色,朝黑炭说道,“你一路劳累,便跟着婆子先去歇下,这回来了便不急着走,好歹把原先定的事情给安排妥当了。”
傅恒说得无心,黑炭听着有意,脸上又热了一热,自去了。
剩下的得等晚上了,要加班,十点以后见。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83
且说徐明薇这头安顿好了房师傅一行人,有了身子倒不比从前,才在家里奔走过两趟,人便十分疲乏,一时让婉柔扶着自己回屋里歇下,睡足了一个时辰,才被穆氏轻轻摇醒。
“nǎinǎi,该起了,夜里又要走了困。”
徐明薇眼皮子还重,但也晓得她说的在理,勉强着起了身,洗漱好了,嘱咐婉柔说道,“你去先生院子里瞧瞧动静,若是都起了,便回来报一声。”
婉柔晓得她心里惦记房师傅,脆声应下,一时高兴地去了。厨房今日送的绿豆百合红枣甜汤,摸着温温热,并不是冰的。只是孕早期怕寒,因而一碗里放的少许绿豆,一双手也能数的清。
徐明薇看得心里暗笑一声,这些个也真是仔细,端着慢慢喝了,碗都还没放下,就听见婉柔又转了回来。徐明薇面露惊讶,朝人看去,一眼倒先看见了跟着婉柔进来的人影,不是房先生还是哪个?
“我估摸着你也该起了,便过来凑凑运气,才走到半路,就撞见了你这丫头,也不必烦着相请了,正好跟着过来。”房师傅淡笑着解释道。
徐明薇连忙叫人另外再盛一碗甜汤来,请了房师傅入座。师徒两个分别许久,先前是还有外人在场,心里便是有千言万语,有些话也不好细说。这会子面对面坐了,倒都静默了下来,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徐明薇见她眼下虽然有些青黑之色,两颊也消了些,但看着jīng神尚好,也算是放心,许是旅途奔波所致,因而开口说道,“先生本是要来,也好同学生说一声,妥当安排了镖局护着才好呀。”
房师傅说道,“你且别再提这话哄人,真送信来,也只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罢了。你这点打算,我岂能不知?”
徐明薇干笑着摸摸鼻子,忽地想起娇娇来,便朝穆氏说道,“烦穆娘子去娇娇屋里看看,可是午睡起了,若是起了,也带来见见先生。”
一面又朝房师傅笑道,“先生也许久没见她了,也不知这小东西还记不记得先生。”
房师傅算着日子,问道,“在家时就听说已经教着学步了,如今可会走了?”
徐明薇摇头,苦笑道,“哪里能成。那小东西生得懒散,又惯会蒙人,小兰娘子才扶着走了几步罢,她就抱着人胳膊腿儿不放,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当谁欺负了她,委屈成那个样子!我打她两下吧,还会跟她爹爹告状了,手指指着,嘴里咿呀咿呀的,那点机灵劲儿全用在偷懒耍赖上了。”
房师傅听得闷声发笑,说道,“这xing子倒像你。”
徐明薇冤枉死了,“先生与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哪里有她这样时候过?我看呀,还是像她爹爹多些。”
房师傅也只是拿她顽笑,并不争辩。徐明薇又问起小陶,叹气道,“这丫头伺候得尽心,连我看着都是服气的,这回是生了什么病,连走动都难了?”
说起这个,房师傅面上也露出些难过,说道,“却是说不清楚的女儿病,连大夫都看不得,这会子也只是在家等死罢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姑娘,我留了两百两银子与她,算是谢谢她这些日子的尽心伺候,趁着还有力气,待自己好些,好好过完最后日子罢了。”
徐明薇寻思着小陶看着不似那等肮脏姑娘啊,房师傅看出脸色来,叹道,“我原也奇怪,还没嫁人的干净姑娘,却是从哪里沾染的一身毛病回来。后来去了她家探病才晓得,一家子的衣服鞋子都混放在一处,乱得不成样子……小陶自己是个爱干净的,只是耐不住她家兄嫂乱拿乱用,贴身的小衣也是不说一声便自己取用了……”
房师傅说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摇头说道,“这世间做人也是艰难,把自个儿料理干净了也不成,边上只要有一个拖后腿的,人也就跟着坠下去了。”
徐明薇听她语气唏嘘得很,连忙安慰道,“凡事皆有定数,先生已然尽了力,再有缺憾也是命中注定,多想反而无益哩。”
房师傅点点头,笑道,“如今倒lún到你来开导为师了,果真有长进。”
徐明薇就此跳过小陶这个话题,问起京中新闻来。
房师傅略一想,说道,“听你娘说,这京里最近是有些不太平,夜里常听见官兵追捕逃犯的声儿。所为何事,你娘也是不清楚,因而这次出来,她也是同意的,大概是想着我这孤身寄住在傅家,万一出些岔子,来往音信都无人通传罢了。再有者,就是你那小姑子傅宁慧,我看你婆婆许了重金寻访名医,只怕是真生了什么不好的病症,yào石无效哩。”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84
徐明薇惊讶道,“已经病得这样重了?前头从未听傅恒提起。”
房师傅低声说道,“我隐约听见些,傅恒应该也是知道的,可能还记着上回她闹出的丑事,也不愿意在你面前提了罢。她那夫家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原本上头见他功底扎实,又有恩师愿意为之奔走,好容易谋了个道同的肥差,只因傅宁慧病重离不得京,他竟一手推了,把一干人等得罪了光。如今也只在翰林院里做个小小抄书,往后再要起,却难了。”
徐明薇闻言有些怔楞,说道,“她果真是个福气深厚的。”
房师傅也是如此说,正巧小兰娘子抱了娇娇来,一时都围着孩子逗乐,欢笑不已。徐明薇让人把雪团和饭团也抱了过来,这下娇娇可来了jīng神,竟不用人扶着也能踉跄走上几步,只为去扯两只猫儿的尾巴,直把雪团和饭团恼的,最后一个跳到柜子顶上,一个跳到徐明薇背上,可把丫头们给急的,连忙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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