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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可知心底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小狐





风月可知心底事 不能打麻醉!
纤柔的身体,瘦弱的双臂,冲过来推挡的时候,如当年那般一心一意。
江逐年几乎是在一瞬间想起那个迷离烂醉的夜晚,不同于那些流氓身上恶臭的气息,扑在自己身上的,是那个女人清新的痕迹。
她身上有小优一样的味道,她护在自己面前,刺目血腥如桃花点染了夜色里孤寂的罪恶。她背扶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从荒无人烟的公墓,一路拖回两人再也分不开的距离。
江逐年记得自己哭得像个傻bī。
抱着那柔软的身体,醉着笑着,吵着闹着,口口声声都是一个名字。
“想楠……”
卡车过隙,劲风差点割裂了灵魂和肉体。
江逐年仰面躺在晒得温热的柏油路上,阳光重生一样洒在他脸颊上。苏想楠闭着眼睛,微微颤颤的呼吸下,睫毛如蝴蝶轻薄的翅膀,抖动着。
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俯视着她的容颜,江逐年只觉得心跳骤然加了速!
大概是因为xiōng口贴合的太紧了,共鸣与共振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发生!
“想楠……”
苏想楠的发梢被风轻轻吹拂在江逐年的鼻翼上,细细痒痒。
她柔软的身子像猫咪一样趴伏着,恰到好处的臂弯足以环抱住她整个上肢。
“想楠?苏想楠!!!”
江逐年抬起颤抖的手,五指间抓满的黏腻和血腥几乎叫他心脏骤停。
“逐年……”苏想楠睁开眼睛,皱皱眉唏嘘一声,“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江逐年推起身来,一把扶住苏想楠摇摇欲坠的躯体。肇事的大货车这会儿也跳下了驾驶员,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们要不要紧!我……我不是故意的!”
“还废什么话!快去医院啊!”江逐年将苏想楠横抱起来,只觉得她的身子甚至比上一次更瘦更轻。
“想楠!坚持一下!”
还好,擦肩而过的死神只是用镰刀划破了苏想楠的肩背,剐蹭的毛衣下,雪白的肌理被撕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可是江逐年再也无法直视她的鲜血了……
“林峰屿!你出来!”
抱着苏想楠冲进急诊室,江逐年脑子一片混乱。
有护士诧异上前:“先生林医生是心外科的大夫,不在急诊室啊!您这个,要赶紧送去清创室——”
“把林峰屿叫下来,我太太心脏不好,万一清创的时候——”
“江逐年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巧合的是,林峰屿这会儿刚刚下楼来,一看眼下场景,也是急急变了脸色。
“这,怎么弄的?”
“车祸!伤在背上!”
“那还等什么!先止血缝合,再拍个x光!”
“林医生!”苏想楠一把扯住林峰屿的衣袖。这样的场面,在急诊室里不少见,患者在受伤之余最明显的情绪便是恐惧和依赖。
林峰屿蹲下身安抚道:“别怕,你伤得不算严重。”
可是苏想楠还是摇头。
“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很痛!”江逐年急道。
“逐年你去把手续费用结算下,这里有我看着没事。”林峰屿何其聪明,一看苏想楠这个意思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她应该,是有话要避开江逐年说!




风月可知心底事 我不能让他再难受一次
“什么?不做x光怎么行!万一有内出血——”
“林医生,我……”苏想楠咬了咬chún,双手慢慢下移,扶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的孩子还在……”
林峰屿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你还没有去做手术?”
苏想楠点头。
“开什么玩笑,你想留住这个孩子?苏想楠你要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继续妊娠很可能等不到孩子足月,你的心肺功能就会经不住负荷!”
“林医生我求求你了,我真的舍不得它。我……我还没有告诉逐年,求你替我隐瞒好不好?”
“这不是你求不求我的问题!我是医生,我必须要对病人和家属负责。这么大的事,你要我帮你瞒着他?除非你站起来给我转院出去——”
林峰屿说的当然是气话,可是苏想楠二话不说就从lún床上撑起来了!
“哎呦姑nǎinǎi你给我躺下!这伤口还——”
林峰屿跟护士那要来缝合包,同时吩咐道:“准备局部麻醉!”
“不要用麻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苏想楠怎么可能同意用麻醉?
“不用麻醉你想疼死啊!”
“就这样缝吧……”苏想楠坚定地点了下头,配合着翻过身来。
负责清创的小护士吓得手都有点抖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峰屿:“这,林医生……我……”
“缝吧。”林峰屿重重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身为医生,他见惯了多少鲜血淋漓,可是这一刻却已是不忍直视了。
幸运的是,苏想楠的伤口不算大,缝了七八针后,便包扎妥当了。
整个过程中,她只用双手死死掐着床单,始终没有叫痛一声。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想的?”林峰屿转过身来,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想楠,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你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拼死想生下来却不想让他知道?苏想楠,你要是想赌江逐年的良心,那未免也太愚蠢了点。徐小优在他心里的地位众所周知,指望用孩子来拴住男人的女人,跟靠花样点名来留住学生的讲师有什么区别?都是无能的表现!”
“林医生,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苏想楠靠在病床上,颤抖着手背抹去额头上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废话,我是医生我比你清楚!”
“所以,我……”苏想楠轻轻挑了下chún,“我不能让小优的心脏,在逐年眼前再停一次!”
林峰屿:“!!!”
“你说……什么?!”
苏想楠点点头:“没错,我五年前做过心脏活体移植手术。是小优的……我跟小优,认识的时间……其实远比江逐年要早。林医生,你是逐年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是我,出于对他的理解和偏爱,你会怎么做……”
林峰屿哑然,半晌才说:“我又……不是gay。”
苏想楠笑了笑,伤口的刺痛下,竟是一种畅快淋漓的释然。
“假如是呢,你怎么选择?”
“我可能,会离开……让他死心吧。”
“林医生,谢谢你的理解。”苏想楠向床头柜子上的提包伸了伸手,抓手机貌似有点费劲。
“所以,麻烦林医生,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男朋友吧。”
苏想楠把男朋友三个字,故意咬的又重又紧。
有些故事,编造出来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林峰屿把手机递过来,同时转身出门。没有人注意到,今天回来复查的白雅刚刚就躲在门口,把这一切——听了个一清二楚!




风月可知心底事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想楠!我已经办了手续,你最好还是留院观察——”
江逐年手里攥了一叠的单据病例,推开病房的瞬间,登时僵化在原地。
云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弯着身子站在苏想楠的身边,帮她擦手,换衣,动作极尽了亲昵!
“你……”
“逐年,我已经没事。”苏想楠单手自然而然地搭附着云商的肩膀,娇小玲珑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云商抱起来!
他们之间贴合无缝的相依感,如果从一个陌生人的角度看过去,丝毫也不会觉得违和。但此时的江逐年,甚至连让开门口的气力都没有!
“你们……”
“江先生,麻烦让一下。”云商淡淡地挑了下眉头示意。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想楠说。”攥了攥早已极致了力度的拳头,江逐年不退反进。
“想楠需要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云商没有退让。
江逐年并不理他,只把目光落在苏想楠的身上。
如果他有镜子,一定会非常诧异今天的自己在面对苏想楠的时候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逐年,我累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就问一句话!”江逐年觉得呼吸有点不畅,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凌驾感,再突然从天被打到地,任他已经放弃了七成的骄傲,也是难以承受的。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苏想楠点点头,身子微微往云商那一侧靠了靠:“是。所以……”
“我以为你至少应该跟一个三观端正,人品过硬——”
“江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算不上有什么过节。我是律师,做我该做的工作赚我安良心的钱。我与楠楠认识的比你更早,自认为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度。
如果你没什么证据来指责我,拜托就不要把近乎‘诽谤’这样的把柄,留在一个资深律师的手里。”
“逐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多次了。小优的意外虽然是一件很令人惋惜的事。这么些年,你已经把你无处宣泄的恼火统统加注在我身上。但你不能谁都责怪。云商只是个局外人,请你不要再因为我的原因而随意迁怒。这一次,我只会站在我爱人的身边。”
一句‘爱人’,像拉开楚河汉界里不再倒退的兵卒。
真的回不去了么?江逐年怔了怔,终于……转身离去!
他以为自己浅尝辄止的一点点低姿态根本不会让心那么难受,可是从苏想楠口中说出的不爱,远比他想象的杀伤力更加千疮百孔。
他开始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曾经用了多少爱来充实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也想不通,她心如死灰的决定,究竟是一瞬间做出的,还是绵延意冷了许多光yīn。
可她终于,还是走了……
即使不能再依靠双脚光明正大地从自己面前甩开漂亮的背影,她也要坚持着,躺在别人怀里逃离出去——
江逐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在这段感情中,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因为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做对过一件事而已。




风月可知心底事 我爱上他了
“把药吃了吧。”云商量好了温水送到苏想楠的床头,“我去把衣服换了。”
看着衬衫衣襟里干涸的猩红,他觉得又心痛又无奈——
抱着心爱的女人一步步离开噩梦的束缚,他希望看到的是她那双不再会流泪的双眼,而不是眼看着她缩在自己怀里伤心呕血。
“不用吃了,我……”苏想楠闭上眼,把脸转向床里的另一侧。
“这药没有副作用的。你身上带着伤,还发着烧。硬挺着,对孩子也不好……”
苏想楠:“!!!”
云商坐过去,轻轻撩下苏想楠凌乱的发梢:“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没有做掉那个孩子。”
一句狼狈的对不起小心噗出chún,苏想楠回避了云商的眼睛。
宠溺地叹息一声,云商轻轻扶着苏想楠的肩膀让她靠倒下去:“真不知道江逐年到底有什么魅力,一个两个的,都愿意为他至死不休。”
苏想楠笑了笑:“可能有的男人,就比较吸引傻姑娘吧。云商你不一样,你身边还是多个女强人式的姑娘比较搭调呢……”
“是吧。有些时候,傻姑娘给人的压力也蛮大。你可别觉得我羡慕江逐年,我同情他还来不及呢。”
“哦对了,”说起‘傻姑娘’,苏想楠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云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想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
“你别再喝了行不行!每次把我叫出来都一副被人fuck过似的喝闷酒,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有事说事!”
林峰屿抢过江逐年手里的红酒杯,愤愤地数落着。
“峰屿,如果我发现……我爱上苏想楠了怎么办?”江逐年把领带拉歪在一边,五颜六色的灯光恍惚在他jīng致而颓废的侧颜上,也不知来来回回地吸引了多少女人蠢蠢欲动的向往。
“我才知道……那事是我爸妈做的。她……”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只是习惯了对她持有偏见,就算这一次你相信了她,以后再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误会,你也一样会往她身上推的。”
林峰屿觉得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已经代入得有点过界了。但有些话,不管出于朋友的身份还是出于客观的良知——
男女之间,吵吵闹闹,分手和解,误会消除再误会,这本来就是爱情与婚姻的内涵。别人有时间来浪费和消磨,可苏想楠,还有时间么?
“我还要怎么误会啊!她跟那个不要脸的律师在一起我都认了!峰屿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报复我对不对?
明知道小优的死让我耿耿于怀,明知道那个肇事者无罪释放的事让我很抓狂,她还要站在外人身边,她……”
“就算是,也无可厚非吧。”林峰屿看着手里孤单的酒杯,径自抿了抿,“逐年,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你这种人把别人的伤口狠狠踩在脚底下,蹂躏够了却还奇怪为什么别人会痛,为什么别人会反抗?
实话跟你说吧,你要真后悔了……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我是医生又不是神仙。苏想楠的病,要是不怀孕的话也许还能等等新的转机。如果她真要是坚持生下来——
逐年?妈的,睡着了啊!”
看着歪在一旁的江逐年渐起鼾声,林峰屿一脚踹了上去。
“喂?是我!”口袋里手机作响,林峰屿一看是医院的电话,不敢怠慢,“对!十二床是不是?那个,我马上过去下。你再通知下李大夫刘大夫,我喝酒了可能不方便作业!”
扣下电话,林峰屿上去不轻不重地扇了江逐年一巴掌:“起来!我有事要回医院!你起不起来!”
“想楠……”
看着那醉得跟死猪似的江逐年,林峰屿无奈摇摇头,一把将其夹起来。还好去医院也顺路,他决定先把他送回去。




风月可知心底事 把他交给你了
苏想楠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踏入这间房子。灯灭着,应该没人。
她想过要不要先给江逐年打个电话,后来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用钥匙转了一下,竟然开了。
江逐年没有换锁啊。
轻轻按下客厅的灯,有关另一个女人的气息都不见了。她只是听宋惜悦提起过,江逐年和白雅分手了。
那些恶俗的软装潢早已不见,就连院子里惹人烦躁的狗都送走了。
摆在客厅一角的柜子上,供了一桌的果品和香炉。
没有照片和挽联,但苏想楠明白,那大概是江逐年的一点忏意之心吧。
一周过去了,苏想楠的外伤基本没了大碍,但出国度假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其实她那会儿离开主要还是想回避云商,如今彼此都包容得那么清晰——
肚子里的宝宝稍微开始有胎动了,偶尔咕噜噜,偶尔悉悉索索。孕育着生命的每一天,奇妙又充满危险。但苏想楠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了。
唯一还有些无法放下的纠结是——
苏想楠今天回来这里是为了找东西的。
当初离开家的时候,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是被江逐年提前打包扔出来的。
她在卧室床底下还有个红箱子,里面装了不能说的秘密。
但她今天决定把这些秘密翻出来,可不是为了怀旧的。
昨天云商过来跟她说,按照她的要求,这几日他托人去江城a大走访了一下。
关于五年多前徐小优出事前的一些细节,有了更深一层的线索。
所以苏想楠想把那些来往的通信再翻出来,她觉得,那里面肯定还有被自己忽略的一些东西。
【想楠姐,逐年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我真觉得自己像得神经病了一样,整天就只是想他想他。话说,他快过生日了,你说我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手表,皮带,还是钱夹?反正男生用的东西也就这么几种。可是逐年家里很有钱唉,我看到他用的东西,都是我叫不出的品牌。我怕我买的便宜货,他不喜欢呢。】
【想楠姐,我看中一块手表,ck的。你真的不用给我寄钱了,两三千块还好,我正好期末考完接了个兼职,学妹介绍的。人家说按天计算薪水,做得好还有提成呢!天越来越冷了,你要注意身体。我们老家有种偏方,说心脏不好的人可以多用那种草药泡的水擦身按摩,我叫我妈寄给你好么?】
【想楠姐,你说人有两个肾脏,为什么就只有一个心脏呢?要是能多一个,我就把我的捐给你。你知不知道,一个月都没收到你的来信,我真的害怕死了。想打电话又很犹豫,真的很怕是你家里人接起来,然后告诉我你已经……
我决定了,毕业后我一定要去看看你!我想象中的,你一定比照片漂亮是么?】
攥着手里一封封纸页发黄的回信,苏想楠极力想要控制情绪,却终是按耐不住眼眶泛酸的冲动。
她跟徐小优通信七年,从高中开始赞助她读书生活。她从不认为这算什么高尚的品格,甚至觉得,能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本应属于自己的青春年华,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小优的大学生活,图书馆,食堂,社团活动,甚至她的男朋友——
这一切的一切,苏想楠都像是亲自与她经历了一番。虽然,她尚且没有机会跟这个可爱的姑娘见过一面。
苏想楠永远不会忘记,小优最后打给自己的一个电话里,哭得像一只无助而脱水的鱼。
她说她不想活了。
她说她好脏,她对不起江逐年,对不起那个视她若珍宝的男生。她把自己搞丢了,搞脏了。
那时的苏想楠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里,二十四岁的她迎来了人生中第一道病坎。
医生曾说过,她这个病,本来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那天苏想楠还chā着氧气罩,一字字听着电话里的女孩声声绝望的哭泣。
她说小优你别着急别冲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姐说啊!
断断续续的抽泣中,苏想楠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小优为了给江逐年买生日礼物,去了一家酒吧打工。涉世未深的她以为只要穿的漂亮点,多卖几瓶啤酒,要不了几天就能轻而易举地攒下买ck手表的钱。
可是那种地方,人人心知肚明——
还不到一个礼拜,她就被人下了药。醒来时,衣服和贞洁都没了。
“姐,我真的不能活了,我没办法面对逐年也没办法面对你和我妈!我求你,永远也不要告诉逐年,我带着这么脏的身子……对不起,想楠姐。”
这是徐小优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心急如焚的苏想楠很快就陷入了重病昏迷。再醒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全变了。
除了苏想楠,也许没有人知道徐小优在打完那通绝望的电话后,做了哪些事——
她像平常一样回到寝室,给自己洗了一个澡。然后拿出一直舍不得用化妆品,那是去年生日苏想楠寄给她的。
她jīng心地为自己打扮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打印了一份捐赠协议寄到器官移植调配中心,指明将自己的心脏捐赠给苏想楠。
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她最后看了一眼曾在笔下描述如天堂般的校园,最后看了一眼江逐年所在的男生宿舍楼。
一步冲向马路中间,直挺挺撞上了一辆宝马!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可能是有点后悔的。看到肇事的男生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抱歉地冲他笑了笑。
徐小优记得妈妈曾对自己说过,人穷志不能穷,给别人添麻烦一定要道歉的……
徐小优死了,苏想楠活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为这个可怜女孩讨一个公道。但在夜总会卖酒这种事,鱼龙混杂了多少吃亏哑巴含黄连,她根本无从着手。
小优的事,终究只能算是老天无眼,社会悲剧。而那个莫名其妙被丢锅的肇事男生李一帆,一样何其无辜?二十来岁的研究生,还有大好的青春前程——
苏想楠太了解徐小优了,她知道那姑娘心里一定很过意不去。所以特意把云商叫回来,让他帮忙公诉这场官司。
苏想楠想啊,自己有什么错呢?
唯一的错,大概就是…..不应该在徐小优的墓碑前第一次见到江逐年吧。
来来往往的书信里,徐小优笔下的江逐年简直成就了艺术作品里完美的形象。
苏想楠再成熟的性格,再淡然的心绪,也改变不了她终究只比徐小优大一岁多的事实。
都是少女,都渴望爱情。
身体的沉疴剥夺了她邂逅美好的权力。但这一次相遇,可不可能发生点别的意义?
带着徐小优的心脏,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动心……
她想,只要自己不死,要么,就爱下去吧。
泪水一滴滴落在信纸上,苏想楠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抹去。
而其中一滴,恰恰好化开了一个字迹!
学妹。
徐小优真的在信里提到过,她当时要去做兼职,的确是有人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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