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清川澹如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明时

    欧彦哲少时便被他祖母赫怛老夫人接过去教养了,他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等到欧彦哲渐渐长大,他们的关系反而更加疏远了。这可能是欧彦哲与生俱来对亲情的淡薄以及他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导致的结果,对于老侯爵朗格拉克,作为儿子他也是如此。

    欧彦哲坐在他们身边,乔伊又去沏了一壶新茶过来,泡的是温室里的花瓣,香气素雅。

    “彦,我们是为你的婚事而来。”他父亲先开了口,茶水都没有动一口,“你总是拿你的祖母当借口。想想你的几个堂兄弟,至今还有谁没成婚呢”

    “我不想这么早结婚。”欧彦哲坦白,“朗格拉克家族还在上升期,结婚只能是锦上添花。我不希望成为我的负担。”

    “彦!”老侯爵硬了声音,“有时候太自主就是违逆了。”

    “好了,他心在家族,婚事上便由着他吧。”莎蕊出声劝道,“他一向是有主见的,自有自的考虑,你不该这样说。”

    父子间一阵沉默。

    “母亲,妻子我想要自己来选,只有这件事上我不会让步。”欧彦哲放下了手里的瓷杯,叮铃一声清脆,敲在花厅里坐着的每个人心上。乔伊抬眼看了一眼他的少爷,余光看到老侯爵脸色是彻底暗了,莎蕊夫人讶异道,“你莫非是有了心上人”

    “没有。”欧彦哲摇头,“我长在朗格拉克家,所做的全部是为了家族利益。但我个人的婚事,我不想再与利益扯上关系,也无关家族。”

    “彦,你这就是叛逆!你祖母知道你这种想法吗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

    “你的妻子必须是我们来选,家族也必须荣耀尊贵。




252、赫怛老夫人的质问
    连家人鲜少聚在一起的一顿晚饭用得都沉默不自然,席间气氛太冷,老侯爵用完晚餐就回去了,车停在外面,也没有让欧彦哲送。

    蔷薇城堡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灯火通明的花厅,他放下膝盖上的笔记本,抬头捏了捏眉心。乔伊站在一边道,“少爷,老先生面前,你总是这样针锋相对,平常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欧彦哲闭上了眼睛,“我的要求不过分。”

    “老先生觉得很过分。”

    深沉如海的年轻人扶着眼眶,花瓣似的鲜艳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丝冷淡的笑,“我是他儿子,可不是他摆布的木偶。”

    “这句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少爷。”

    欧彦哲抿住嘴唇,“大概近期祖母那边又会喊我过去了。乔伊,将这些拿到我房里去吧,还有些细节要捉摸。”他点点茶几上的笔电,眼睛稍微睁开一点,满室璀璨的灯火便映了进来,一瞬间,这满室繁华竟有些刺眼。

    他重新闭上了眼。

    欧彦哲料得不错,他这几天忙得很,从玛塔皇宫回来以后,管事便告诉他,赫怛老夫人让他过去一趟。

    从这里到洛特省最快也要好几个时辰,现在夜幕降临,星子都亮了,赶过去也是深夜了,他祖母必然已经睡了。

    欧彦哲叹口气,“来得真快。明天日程上空出一天,乔伊。”

    洛特省的兰珀宫自半空俯瞰可真是辉煌富丽得很。欧彦哲为了节省时间,坐了城堡的直升机刚来了,时间把握得刚好,老夫人刚刚用完了早餐。

    兰珀宫的金色大殿一如以往,扑面一阵庄严肃丽,但也冷冰冰的,有些压抑。欧彦哲自小在这里长大,如今他的气度足够撑得起这满室华光,相应成彰,尊贵无匹。

    赫怛老夫人的侍女告诉他,夫人在花园散步。

    欧彦哲颔首,找到他祖母时,她正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晒太阳,脚边懒洋洋趴着她的爱犬。

    这座花园视野开



253、玛塔皇宫的变故
    “彦,执着于这种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妻子是谁,不该是你关心的事,你更没必要花时间去挑。”

    赫怛的想法与他父亲老侯爵又有不同,对她而言,妻子仅仅只是一个助力,一个不会妨碍到他的助力,其余什么也不是,连费心也是多余的。在她看来,欧彦哲自己想挑一个妻子无疑是不明智的,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选一个蔷薇城堡的女主人,实在用不着他费心,她能给他办好。

    “祖母,你不明白。”欧彦哲看着她,“我要的妻子,无关家族,只愿心意相属。”

    赫怛老夫人愕然,“彦,这个想法太幼稚了,你是要站在顶端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她道,“感情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你一向是理智冷静的人,不会有这种想法。”

    欧彦哲笑了笑,“真真假假,祖母自己辨别吧。我的妻子,我只想自己选。”

    “彦,你确定要坚持,对吗”

    “在来时我就只想这么说,您也改变不了。”

    法国近来动荡,玛塔皇宫那张至高的位置现还由女王玛格丽特坐着,她年纪大了,虽权力还把握在手里,可很多问题上她已经渐渐力不从心了。

    森特瓦颇受国人爱戴,可也因为这份庞大的爱戴敬慕,很多对立者不愿意让她坐上这把交椅,一旦她即位,可再没有他们的地位了。

    人都是为利益而生的。

    欧彦哲是这个权力漩涡里的中心人物,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一点闪失都不能有,要不然就会赔上自己还折了朗格拉克家族。

    三月份。玛塔皇宫召开了内阁会议,森特瓦大公主出来时面色很难看,随后出来的是欧彦哲,他微微蹙眉,面色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内阁会议结束后,女王又病了一场,小公主裴拉照顾在前,储王森特瓦全权处理国家大事。

    裴拉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女,天真无邪的表情,头上盘着精致的辫子,穿一身粉嫩的鹅黄色,看着水灵灵的,软绵绵的。

    按辈分,欧彦哲



254、各方的动荡
    女王还卧病在床,向来温和的老太太抬了抬手掌,终是无力地落了下来。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脆弱的哀痛,“森特瓦,造成这一切的是我。”

    “母亲,一切都会好的。”森特瓦伏在床前,眼神坚定,“一切都会好的,平定风波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以我的王冠起誓。”

    芬兰绿岛。

    这是一座过于安谧的岛,连风暴都少有。海天之间,岛上一切仿佛与世隔绝。初漓在这里的生活平静安稳,无忧无虑。

    新的环境总是让人好奇和欢喜的,她留恋于岛上的绿植和花卉之中,呼吸着清新干净的空气。这是一处适合疗养的宝地,初漓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可能也与她的心情有关。

    宫池若这些天来倒是很忙,一天之内她没有见过他几次,要是以往,他都要陪着她的。

    宫池若确实很忙,他觉得时爻是在找死。对于这种不听话的人,他自然要想办法除掉。

    时爻是个很狡猾的人,也很会利用一些不大聪明的人,比如叶源这种亡命之徒。

    宫池若因为这两个人心情一直不大爽利,这两人给他带了很大的麻烦。

    宫楠木的速度是很快的,将时爻最近的动作查得很全面。他与叶源的接头,在法国藏身的地址,最近时家的布置,宫池若差不多都了解了。

    “我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通知宫疏那边,将时爻在欧洲的残部全部消灭,我要让他翻身无力。”

    芬兰绿岛的安宁,他绝对不会让人打扰到,至于初漓,他也绝不会让人夺离他的身边,连有这样的想法都要让他死。

    宫疏的能力一直很强,强到让时爻都要咬牙切齿了。宫家行动很快,就连事情才仅仅起了一点苗头都会被及时掐灭。时爻侧目怒视,“废物,你们办事就不会避人耳目吗我这么多天的筹备算是都白费了!”

    他说完还是不解气,抬了手掌赏去了几个巴掌,声音清脆得很,扇完后,他心腹的脸很快就红肿了



255、旧时光里的美人
    他将从叶源那里拿来的资料刻了一张盘让人送去给了欧洲的宫疏。宫疏只要一检查,立即就会将内容回禀给宫池若,他们宫家人应该都知道,宫初漓如今才是宫池若眼皮下最为重要的。

    可宫初漓身份不一般,一曝光必然会引起轰动。时爻弯了眼睛笑得像只惑人的狐狸,要知道,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可是法国的土地,将消息透露给蓝氏易如反掌。

    宫疏得了光盘,脸色立即就变了,时爻这玩意儿杀伤力是很大的,他立即传给了宫池若。

    幸亏他不像宫楠木,没有亲身感知他们主子的怒火。

    宫池若觉得真是可以了,他一路走过来这十来年,还没有人感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他都有些怀疑了,难道宫家近来在道上没什么大动作就招了这些个不入流的东西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宫家真的是好欺的吗还是好欺负的是他宫池若

    宫楠木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他主子已经砸了一个杯子了,他觉得宫池若是气到要将这杯子砸上时爻的脑袋,要是这不听话的在面前的话。

    但宫池若到底是宫池若,在黑道上这么久的呼风唤雨,他极能控制情绪,不一会儿,宫楠木听到液晶屏被合上的声音,他主子冷酷道,“通知宫疏,做了那个老东西。”老东西指的自然是苟且偷生的小人叶源。宫池若转移怒气的方式简单直接,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憎恶和血腥。

    宫楠木点头应了,“是,主子。”

    他跪着又等了段时间,果然听到座上的宫池若道,“做好准备,近期赶往欧洲。”红木椅上的他墨发蜿蜒,像旧时光中的美人,却一副浅白色的杀气。他抬了抬灰色的眼珠,视线从宫楠木乌黑的发顶落在了他搭在扶手上的一双手上,手指根根修长白皙,修剪得干干净净,很难想象这双手上沾上血红的模样。

    宫池若眼神阴翳,山雨欲来的样子,他片刻又补充道,“将消息散出去,让时爻这东西知道,他如愿以偿引我上钩了。”

    宫楠木沉声,“是。”

    初漓晚上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脸色是好了一些,可初漓跟他在一起时间最久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停了筷子后,她指指自己的眉心,“你不开心,这里都有皱痕了。”

    宫池若看着她,伸出一只手臂,招她过来。

    &nb



256、芬兰绿岛
    初漓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伸出手臂反抱住他的腰。他的身量颇高,脖颈修长美好,像栖息在她肩头上高雅美丽的黑天鹅。她侧过头很快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闪开后偷偷观察他的神色。

    他抬了抬眉尖,浓密的眼睫毛一抖,灰色的眼珠子便露了出来。他静静凝视她半晌,忽地勾起了一抹极为艳丽动人的笑意,“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事情”他整了下她耳边垂落的长发,这样问她。

    初漓被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转开了视线,嘴里说道,“对呀,你这不是笑了吗”没一会儿她又转过来瞄他一眼,“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别再皱眉头了。”这句话她在他面前说了很多次了,可见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宫池若笑容未减,表扬道,“做得不错。”

    她笑了,望着他,“那你心情好了些吗”

    “嗯。”

    初漓满意了,又听他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上我们要出岛一趟。”

    “为什么这儿很好。”她奇怪,也不舍得离开这座芬兰绿岛,她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心里知道是非走不可了,她叹一口气,“那我们还回来吗”

    “初漓,世上没有什么是会永远平静下去的。一时的风雨动荡,会换来长久无忧的净土。你明白吗”

    初漓猜不到他的深意,只是都顺着他道,“我听你的。你能忍,我也能忍。”

    “乖女孩。”他夸赞一声,目光温和。

    一切都在宫池若预料之中,在他将自己离岛消息放出去的一周内,时爻很快就有了动静。也难为他逃生在外,还要兼顾宫池若这边的消息。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这次也无法成功,那他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天气骤然变暖的时候,时家连同欧洲本土一众激进组



257、谁为刀俎
    天气骤暖,纯潮来得迅速急促。他们被困海上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完全与外界隔了联系。船上大部分是欧洲那片地的人,不熟悉这南部的海域变化。时爻来之前做了些准备,可人在自然面前,从来都是渺小的,没有抗拒的能力,尤其在如此的风暴之中。

    他忽然觉得不妙,心中忐忑,因为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了。偷袭重在迅速准确,可在海上这么多日子耽误过去,便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另外,欧洲那边的宫池若应该早就察觉到不对了,现下一定已经发现他离了法国蔽身之处。

    这是时爻不愿意看到的。

    正当他准备调转航线回去时,海上收了风雨重归平静。他心下一定,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那座凝成一个点的芬兰绿岛。

    就这么回去,他是不甘愿的。但他过分谨慎,尚在琢磨。船上这群其他组织里的欧洲本土的杀手,已经被这阵子的暴风雨激起了脾气,被困了这么久,谁也不愿打道回府。时爻觉得他们连脑子都丢了,现下情况诡异,难道什么也感觉不到吗。

    紧接着他收到了欧洲那边的信号,他的下属似乎苟延残喘,声音急促尖锐,像是破了的风箱,“时家被血洗一空,宫疏一口气端掉的,还有当地的一批精锐。”

    时爻的心一紧,这意味着欧洲的小战场已经输了,他的布防都被冲散了。

    他怒气沸腾之中又觉得诡异,“宫池若呢”按理说,也不该是宫疏动手,应该是护送宫池若前往欧洲陷进里的宫楠木行动才对。

    他本意是引出宫池若前去他部署妥当的时家谈判桌,要是能够一下子做掉他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能的话,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他的主力都分向芬兰绿岛,他目的在于,将初漓弄到手,好逼迫宫池若就范。

    他心底深知,宫池若数年行走血海,根本是不可能一下子除去的



258、宫初漓的身份
    时爻一惊,额头上爆出了两条青筋交错,他咬牙,发现那头又安静了下去,等到通讯器里再度出现人声,便是刚刚那个摸不清状况糊里糊涂的下属,连通讯被人破解占据都毫不知情。

    “时爷,宫池若,他从未露面过。”

    “废物!”时爻骂了一句,将耳机一把扯下摔到了地上。

    事情不妙了。时爻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平静的海面上,时爻带领的两只巨轮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包围了。看不出标志的船只,数量众多,在芬兰绿岛半径数十海里开外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圈。单凭时爻的船队是登不上芬兰绿岛的。
1...3031323334...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