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

李小如上前一步，望着我道：“程东，我告诉你，自从你劝我追求幸福，我就已经认定了，能让我幸福的那个人，就是你。本来我还犹豫，因为我不想做第三者，不想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凶手。可现在我不犹豫了，因为这个凶手不是我，是你自己！”说完猛地向我一指。
“小如，你……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夭夭是清白的，你可别再乱来了！”李小如一句凶吓了我一跳，差点儿冷汗都出来了。
“我乱来？程东，我一直以为你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你还搞婚外情？还是跟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我真为你羞耻，你简直……简直……简直禽兽不如！”醋翻了的李小如口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扔。
“李小如！你给我闭嘴！”我一声大喝。
李小如木然怔住，眼中又有泪水凝出。我万般无奈：“小如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你可不能胡来呀！”我实在怕李小如缠上我，已经有点儿慌了。
“我当然明白，我追那个高中同学十几年，什么感情的事儿不明白。”李小如抹了一把泪，忽然笑了，“程东，现在我明白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追一辈子，直到你答应为止，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否则，我烦也烦死你，哼！”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
“李小如！你不能……你先别走！……你神经病！”
李小如疯了！怎么会这样？才几天工夫，怎么就乱成一锅粥了！





妻不如妾 第二十章 宠爱
李小如的背影远去并消失，我仍呆立在原地，烦躁不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太糟了，想到楼上还有个夭夭需要做工作，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上楼后，我没有马上进房。刚刚和李小如叽叽歪歪纠缠了不少时间，夭夭现在肯定处于暴走的边缘，我必须讲求一下策略，绝不能给她机会发飙。我略有些黯然，我这人没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以前和千慧，我什么都不用想，千慧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简单考虑了一下，我定了一个策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开门进屋。
夭夭坐在沙发上，铁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我。这丫头，夭夭的在乎让我心里挺暖的。我故意叹了口气，但没理她，不声不响地把之前买的罐头熟食拎到厨房，还假模假式地系了一条围裙。我大张旗鼓地忙活起来，开罐头，切熟食，拿碗筷、杯子，取啤酒，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煞有介事地走来走去，殷勤不已。东西陆续地摆到茶几上，我暗暗观察着夭夭，果然，小丫头的表情开始解冻，不时偷眼瞄我。
一切就绪，我假装喘着粗气，坐到她身边，还把围裙放在茶几边上。我递过筷子，温柔道：“好夭夭，吃饭吧？”
夭夭不理；再递，推了一下；又递，噘嘴接了。
云开雾散，我松了一口气，策略果然奏效了。记得某人曾说过，男人都是天生的调情专家，我觉得这话就象是说我一样。
夭夭的惹人模样，我爱不释手。我抚过夭夭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夭夭伏在我胸口，小嘴越噘越高，大眼睛眨吧眨吧，没十秒钟就委屈得哭了，眼泪瓣噼啦啪啦地。我爱怜不已，心疼得手足无措，忙在怀里搂紧：“好夭夭，别哭！相信我，我和那个女人没什么，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不劝倒好，夭夭哭得更甚了，刚刚不过是掉点眼泪瓣，现在稀里哗啦，哭得那个伤心。我既心疼又气恼，这也没什么事啊！怎么哭成这样？
我手忙脚乱，连哄带劝又发誓又保证，夭夭止住了哭。我递过毛巾，不无爱怜地道：“看这一脸的鼻涕眼泪，快擦了擦了。”夭夭胡乱地擦了几把，不好意思地笑了，很甜。
“你呀！”我点了点她的额头，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夭夭把毛巾扔在一边，爬过来骑坐在我腿上。我拥紧她的娇躯，不停地抚着她的头发。夭夭搂着我，头伏在我肩上，幽幽道：“东，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听你的，做你乖乖的小妻子，但你千万不能食言，不许骗我！”
我心内一惊：“我刚才说什么了？”
“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你你你！我这就死给你看！”夭夭一听，立刻从我怀里爬了起来，说话都带着口腔了。
“不骗不骗！我保证做到！”我赶紧安抚，把她稳住。
夭夭这才满意，又伏在我肩上。我摸了摸额头，汗都冒出来了！刚才为了哄夭夭，我说了什么，保证了什么，又发了什么誓，我一个字都记不得。
夭夭深情地望着我，道：“东，刚才看你为了哄我，笨手笨脚地忙来忙去，我好心疼好感动。以后这些事情你不要做，都交给我，我会把你也侍候得乖乖的！”说完又骄傲又满足。
我再汗，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内容以后总会清楚。夭夭如此可爱，我宠她爱她都来不及，她若真能当我的小妻子，我只有感谢上苍！
我们亲了个长嘴，然后幸福地吃饭了。饭后，夭夭乖乖把桌子收拾干净，把碗筷全洗了。我不住感慨，到底是农家出身的长女，平时乖的象个小猫咪，干起活来跟我妈似的带样。
家里有个女人，日子真好！
收拾完，夭夭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聆听里面传来的动听水声。墙上挂着我与千慧的婚纱照，我起身，把所有的婚纱照、千慧的单人照，总共五、六张通通摘下放到床底下。唉，人既已不同，我既已如此，还是让夭夭少些不必要的烦恼吧！
夭夭洗完出来，我想再欣赏一下这个出浴的小美人，却发现夭夭的神情有些异常。我问道：“怎么啦，夭夭？”
“程东，你和我说实话，你不是说你老婆都走一年了吗？浴室里的脏衣服是谁的？”夭夭很警惕地问。
脏衣服？糟！一定李小如那件！李小如走后，我懒得管，还一直在那儿扔着。我暗暗叹息，看来有必要把李小如的事儿告诉夭夭了，这是我们好的第一天，如果瞒来瞒去，势必会埋下阴影。我把夭夭拽过来抱起怀里，夭夭略有抵触，但见我表情严肃，还是乖乖等着我的回答。不过，哎，这个夭夭，睡衣里居然还是什么都没穿，要命！
我先亲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道：“这件衣服李小如的。”
“什么！”我刚说一句，夭夭就跳了起来。我一把将她按住，严肃地道：“夭夭，你冷静一下！我现在就把她的事儿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耐心点儿，别老是一惊一诈的。”
夭夭惊魂未定，一张脸忐忑不休。我缓了缓口气：“夭夭，今天是咱俩好的第一天，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因为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一起走，我这么说你懂吗？”
夭夭点了点头，仍有些不安，似很想知道，又生怕我真说出什么事儿。
我一五一十，把和李小如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的来往说了出来，连我大学找过她的事儿也说了。夭夭根本就没在意，反倒对李小如追丢了十几年男友的事儿耿耿于怀。“东，我看她不会轻易放过你，她老缠着你，我有点儿担心。”
我笑道：“你担心什么？还怕她把我吃了？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愿意怎么着，随她去吧！”
夭夭心中稍安，随即又恶狠狠地道：“东，这个女人已经喜欢别人十几年，她缠着你根本就是不知羞耻，根本就没资格爱你！”
我暗暗苦笑，人家单身，有什么没资格的，我才没资格！要说不知羞耻，我们偷情才叫不知羞耻？女人钻上牛角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问题，只能我自己头痛，慢慢想办法了。
我没再继续，站起身道：“好了，不说她了，该办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
“正事儿就是……”我一把将夭夭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把这个又湿又香的小美人抱进了卧室。




妻不如妾 第二十一章 让你圆梦
我恪守了自己的原则，没有和夭夭发生关系，不过该亲热亲热，该摸也摸了。好在夭夭没尝过性爱滋味，我又有所克制，夭夭只是觉得挺好玩，还不至于yuhuo焚身。不过我可就惨了，怀抱佳人干忍着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次日一早，我们先到电子商店给夭夭买了只手机，以方便联络。夭夭很懂事，没有挑那些又漂亮、又小巧的昂贵货，只选了一只海尔，外形灰不溜秋的一个小长方块，才六百九。随后，我把夭夭送回学校，在校门口，我们又极尽缠mian了一番，直到吻得嘴都累了，夭夭才恋恋不舍地进去。
我上路，不到十分钟车，手机响了，是夭夭刚刚选的那个号。
“夭夭，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
我笑道：“想我了？这还不到十分钟啊？”
“那也想，一分钟也想。”
我呵呵一笑：“大小姐，你的电话费可是我老人家负责，能不能帮我省点？”
“讨厌！就知道你是个小气鬼！”
夭夭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聊了几句就挂了。我有些苦涩，我何尝不想念夭夭，在一起的滋味很美，可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到底该怎么办呢？
s市到r县大约三小时车程，这几天的车可真让我开了个够。到家后，两位老人高兴异常，小妹程雪和男友赵强也在，他们准备结婚了。赵强家在z城，赵强父母喜欢小雪跟亲闺女似的，赵家什么都不缺，他和小妹一个在z城人大，一个在z城政协，都是公务员，生活上也没什么压力。简单商量了一下，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四月，届时千慧能不能回来，只能到时候再说。
吃饭的时候，全家人都非常高兴。按父亲的话，除了千慧，我们一家人又团聚了；母亲则一个劲地嘱咐我，千慧回来后，一定要马上让她抱孙子，不能再拖了，我心情复杂无比；小妹自幼与我要好，缠着我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都是些没用的话；赵强是一个正直、木讷的人，有事没事就傻笑，但我知道他绝对是一个好丈夫，小雪还真有眼光。
感受完亲情的温暖之后，我起身告辞了，因为小雪和赵强明天走，我留下家里住不下。临行前，我给爸妈留下一万块钱，二老死活不要，最后我使出了杀手锏，说你们给未来的孙子攒着吧，他们才勉强收下。爸妈吃了一辈子苦，怎么也得让他们安享晚年！
归途中，我感慨万千。人可以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可以没有爱情，但唯独不能没有亲情，这种血脉相连的质朴感情，才能够真正体现人类的无私和伟大。
进入高速前，我给夭夭打了个电话，因为已经见了程雪，明天我不用跑z城了。我问她有什么安排，她说有几个家教，忙完了给我电话。
我昨晚已和夭夭谈了，希望她不要再做得那么辛苦，需要钱有我，如果万一遇到坏人，我死的心都会有。可夭夭不依，说她可以接受我送她东西，可以接受二人世界我负责所有花费，但不想白白接受我的钱，这样会别扭、不安，但答应以后少做，多和我在一起。我答应了，也不想夭夭失去自强的精神，再说剩一年就毕业了。
路行过半，电话响了，是李小如。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小如，什么事？”我尽量放缓语气，怕不小心又触怒了她。
“程东，昨晚真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想看看今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这李小如昨晚还信誓旦旦地恐吓说要烦我一辈子，怎么才一天就来了大转弯，不仅道歉，语气还特别温柔。我心下狐疑，但还是客气地道：“没关系，你认识到就好，我们还是朋友。”
“你真的不怪我？”
“我早都忘了，你别太困扰了。”
“你现在干嘛呢？”李小如又问。
“我去r县看我爸妈去了，正在归途中，有事儿吗？”我又警惕起来。
“回来后一起吃个饭行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李小如很小心地问。
我本不想答应，可觉得李小如好象冷静了很多，要是真能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我也能安心。其实我也挺可怜她，爱了十几年没结果，又喜欢上我这个不该喜欢的人，若是她真能解开心结，有个幸福的归宿，我也为她开心。
“好吧，不过我还在路上，还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市内。”
“没关系，我也需要时间准备，你直接到我家吧。”
“什么！你家？”我以为她会选个饭店，没想到是她家。李小如老家在外地，她一个人住，她的一贯行为，去她家我真有点儿不踏实。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
“哪能！好吧，就去你家。”我心道哪是不相信你手艺，我是不相信你的人。
“那好，我家单元你不是知道吗，我住二楼左手边，记住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怕到她家后，她会生出什么事。
我忐忑不安地按响了李小如家门铃，门开了，露出了李小如花一般的笑靥。她系着个围裙，手里拿着个大炒勺，看样子刚从厨房跑出来。
“东，你随便坐，我正炒菜呢！”李小如抛了个媚眼，小鸟似的又蹦回厨房。
她怎么也叫我东？我一阵发麻！“没关系，你去忙吧。”
李小如家是一个小套间，一室两厅，面积还不小，应该有七十多平，装修也相当不错。到底是外贸局的公务员，一个人都能买这么好的房子，真他妈腐败！
李小如忙完，把我叫到餐厅。桌上有四个菜，溜豆腐、炒笋片、番茄炖牛肉和糖醋鱼。四个都是家常菜，可萦素相配，雅俗相兼，一看就非常好吃。常听人说，越普通的菜越能代表厨艺的最高境界，看来李小如感情上虽蠢了点儿，但烹饪一途，还是相当有思想的！
“东，菜少了点，但都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小如叫我东，我这个别扭。
李小如很殷切地望着我，我很老老实实，每样菜都尝了一口。果然有水准，比酒店强百倍！我赞道：“小如，你厨艺极佳啊！如果……嘿，如果你当厨师，肯定是最一流的！”我本想说如果哪个男人娶了你，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但又一想，这话一出口，保不准李小如就会顺杆往上爬，于是赶紧改了。
“真的吗？那你多吃点。”李小如高兴得眉飞色舞，忙不迭地给我夹菜。夹完又跑回房拿出一瓶剑南春。我道：“白酒啊！没啤酒吗？”
“对不起，我忘了你开车，你等着，我这就去买！”李小如不无歉意，起身就要走。我忙拦住：“不用麻烦了，就喝这个吧，我少喝点儿就行了。”
李小如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我们边吃边聊。她说要和我谈谈，可聊来聊去都是些闲话，什么学生时代、工作、业余爱好，昨晚的事儿提都没提。我几次想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过李小如很轻松，仿佛昨晚什么事儿根本没发生。
饭吃的差不多了，我想找机会告辞，李小如忽然站起身：“东，你看，我刚才在厨房忙了半天，你来了，我衣服还没换呢！你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我刚想说我要走了，李小如已经进房了。
我哭笑不得，饭都快吃完了，还换什么衣服！想到衣服，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李小如不会是又想什么花招了吧！我顿时毛骨悚然，可别是……我不敢想了。可直接走人又不太礼貌，只好静观其变。
时间不大，李小如出来了，我则呆住了。李小如只穿了一件薄如蚕翼的纱质睡衣，里面明显什么都没穿，动人的肉体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双峰，不盈一握的蛮腰，迷人之极的芳草萋萋之地，在睡衣的掩映下，处处显出绰约诱人的魔力。我顿时口干舌燥，目光热烈，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差点儿没冲上前去把这个尤物当场拿下。
李小如眼神媚惑，款款走至我身后，两条玉臂轻轻搂上我的脖子。我耳边传来她如兰似麝的呼吸和极尽温柔的声音：“东，你不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吗，今夜，我就让你圆这个梦！”




妻不如妾 第二十二章 梦难圆
圆梦！初恋情人！仿佛醍醐灌顶，一股凉意从脊椎直冲大脑，我刹那间冷汗流遍！一把拽开李小如两手，闪身躲开：“李小如、你别这样！天很晚了，我……我得走了。”
趁李小如愣神的工夫，我迅速向房门逃去。刚要开门，就被一把大力拽开，李小如一步拦到门前。“程东，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喜欢？这么让你讨厌？自动送上门你都不要？”
李小如语带哭腔，话未说完，一双眼已闪出泪花。我脑袋嗡嗡痛，心里这个烦：“小如，你先别……我们这样不合适！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差点儿就犯大错误了？”
李小如挺上一步，紧逼着我道：“有什么不合适？我喜欢你，我自己愿意！”
“你……但我不能，我有家室，那是不道德的！”我说这话时脸上一阵发热。李小如翻了翻眼皮，极度不屑：“家室？道德？亏你说得出口，你还不是和那个小丫头偷偷摸摸！”
“我不跟你说了嘛！我们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冒汗了。
“你不用否认，否认也没用，看你们昨晚那个亲热劲，瞎子都看得出来！”李小如酸溜溜的，象受了多大委曲。我叹了口气，没说话，也不想解释了。
李小如再度上前，仰望着我道：“程东，我没她漂亮吗？还是你觉得我很老？”我没回答，心内泛起一丝疼痛。李小如摇着我的身子，极度哀怨。“程东，你是不是在乎我的过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小如，我哪有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你嫌我了，我的命好苦！呜呜！……呜呜呜！”李小如竟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我立在一旁，心内很静，脸上面无表情。李小如流泪的眼睛与我近在咫尺，还是那么美，那么动人，活灵活现，我却隐隐的痛。九年了，很多东西变了，有些东西却依然新鲜，比如当年活脱脱大二女生，纵如千慧般温柔贤淑，夭夭般玲珑可爱，可她生动依旧。她的名字叫李小如，却不是这世上任何人。
“你走吧，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了。”见我无动于衷，李小如推开我冲进房，一头扎在床上，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这时候我最应该做的就是一走了之，李小如的伤心至少有一半是装给我看的，可我握着门把手，听着李小如悲恸无助的哭声，就是无法狠心拉开这道门。评心而论，我没有错，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可她喜欢我就是错吗？伤害她真是我心所愿吗？我的手在门把手放了足足两分钟，内心也足足斗争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无奈地放手了。
我不能伤害她，也做不到，只因为她的名字。
我走进房，淡淡道：“别哭了，我不走了。”李小如立马止住哭，骨碌一翻身，欣喜万状：“程东，你、你真的不走了！”
我看了看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没好气道：“我是想走，可你这个样子我走得了吗？你把衣服给我穿上，否则我现在就走，永远都不理你！”
“哦，我穿。”李小如低头应了一声，哭花的脸蛋难掩得意之情。
我回到客厅，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心情糟糕透顶，非常后悔来李小如家。
李小如出来了，穿着刚才换掉的衣服。她低着头，双手垂握在身下，悄悄坐在沙发角落的边沿，象犯了错的孩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小如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想出色诱这么个蠢主意？你知不知道，幸好我们没真的发生什么，否则对你对我都是极不负责的，我也会内疚一生，你以后的幸福会打上折扣！”
“那也不能怪我嘛？你和那个丫头亲亲热热的，人家……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了嘛！”李小如瞥了我一眼，怨气十足，她还委屈了！我摇了摇头，批评道：“没有办法你也不能……你这不是胡闹吗？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
“程东，算我错啦，别生气了。”李小如挪了下屁股，又小声道：“程东，刚刚你没走，说明你心里有我，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吗？”
望着李小如真挚热切的眼光，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和她好好谈谈。虽说今晚险些铸成大错，但她好歹平静了，估计不会再胡来。我认真道：“好吧，那我跟你说说心里话。小如，我坦率地告诉你，我是喜欢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什么这种喜欢那种喜欢的，喜欢就是喜欢嘛！”李小如打断我，羞喜交加，还带点儿得意。“你可别拿什么象妹妹一样这种老掉牙的话来敷衍我！”
我皱了皱眉，这李小如怎么总不让人把话完呢！我刚想继续，手机响了，是夭夭。我让李小如等一下，李小如眼光悻悻，醋劲十足。我没理她，穿过厨房到阳台。天已经黑了，窗外夜色浓郁，我压低声音道：“夭夭，怎么啦？”
“东，你怎么了，说话声音怪怪的？”
“哦，我……我在一个老领导家呢，就是前天跟你说过的那个齐伍平。过节了，我总得去看看人家，有什么事儿？”我扯了个谎。
“这样啊，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偏偏你还有事儿。”夭夭的小声透着失望，又象是撒娇，我满心欢喜。李小如带给我的头痛顿时化解了不少。“那这样吧，过一会儿我就该走了，等回去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咱俩再说。”
“那好吧，你快点儿啊，别让我等急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夭夭挂断电话，我收线返回客厅。李小如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又是那丫头？”
“不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过节了，随便聊两句。”我又扯了一个谎，这段日子我不知说了多少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