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老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抚着那块华贵雍容的匾额,激动地老泪横流,令江氏和程叶柔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南宝衣很清楚那块匾额的分量。
南家是皇商,再加上圣上亲笔题写的匾额,往府门上一挂,便是官府想找自家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那块匾额。
南家,是被皇族承认的权贵人家。
老夫人命季嬷嬷给了传旨太监丰厚的赏钱,正要留他用饭,那太监笑眯眯道:“还有一道圣旨,是给靖西侯的,咱家还赶着去军营传旨哩!”
南宝衣试探:“公公可方便透露一二?”
“大喜事,大喜事!”
那太监只是笑,被前后簇拥着离开了南家。
南宝衣眼瞳微动。
圣上大约是想让二哥哥取代薛定威,坐上镇西大都督的位置。
南越国号称坐拥两百万大军。
可是她听沈议潮提起,南越国实际上只有一百二十万大军。
而三分之一,都在蜀郡。
镇西大都督,是南越国所有封疆大吏之中,最位高权重的一位。
她由衷地为二哥哥感到骄傲,正琢磨着送他什么贺礼才好,小堂姐噔噔噔地跑到她面前。
南宝珠笑眯眯地福身,脆声道:“民女给宝仪郡主请安啦!”
南宝衣惊吓不轻,急忙扶起她,“珠珠,你要叫我折寿是不是?什么郡主,那都是外人才称呼的!”
“人家心里高兴嘛!”
南宝珠真心为妹妹欢喜,黏黏糊糊地搂住南宝衣。
老夫人也高兴,命季嬷嬷走一趟厨房,要在府里设庆功宴。
南宝衣回到寝屋,瞧见圣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已经搬到了屋里。
她打开红木箱,黄橙橙的金元宝简直亮瞎她的眼!
“都是我的……”
她财迷似的扑进箱子里,搂着金元宝和银元宝,忍不住重重亲了一口。
昔日的私房钱,都在镇南寺大火中被焚烧殆尽。
如今这几箱宝贝,算是填补了她的私房钱。
正高兴时,南广来了。
他腆着一张老脸,笑道:“娇娇如今成了郡主,可见我真是教女有方啊!”
南宝衣怀里搂着金元宝,回头望向他。
她眨巴眨巴丹凤眼,认真道:“爹爹是来问我要银子的,是不是?”
“胡说!”
南广怒了,“你爹我,是那么势利的人吗?!是恬不知耻,问女儿讨要银钱逛花楼买斗鸡的人吗?!”
南宝衣咂咂小嘴。
难道她误会爹爹了?
南广搓搓手,在她身边蹲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是这样的,我寻思着娇娇年幼,这几箱元宝,实在太过贵重,怕你自己保管不好。不如爹爹替你保管?”
南宝衣翻了个白眼。
得,她还真就没有误会她爹。
她搂着金元宝,小声道:“我自己会保管……爹,你再不走,我就叫季嬷嬷进来了。”
南广看着她防贼似的小表情,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没娶程叶柔之前吧,他手里好歹还能有点私房钱。
娶了之后吧,程叶柔管得紧,他好不容易藏点私房钱,哪怕是藏在地砖里,程叶柔也能给他抠出来!
他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摸过银票了!
都快忘了银票摸起来是怎样的滋味儿!
南广心里委屈。
他伸手,摸了把南宝衣的银元宝。
那滋味儿,叫一个销魂!
还没摸够呢,南宝衣嫌弃地推开他:“爹,你快走,莫要妨碍我数钱。”
“娇娇,爹爹命苦啊!”
“……”
“娇娇,爹爹没了景儿,也没了胭儿。景儿是个痴傻的,你说他跑出去,会不会冻饿而死?胭儿也是,程家倒台之后就不知去向,爹爹去程家问了几次,他们却推说胭儿跟野男人跑了……爹爹心里苦啊!”
“娇娇,爹爹只剩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了呀!呜呜呜!”
眼见着他嚎了起来,南宝衣心里那个烦。
她拿起一只金元宝,正要塞给南广,想了想,又换成一只银元宝。
她认真道:“多的再没有了哦。”
南广喜极而泣。
他捧着银元宝,亲昵地蹭了蹭面颊,“我的心肝宝贝呀……”
说着话,颠颠儿地跑了出去。
南宝衣更加嫌弃。
原来在她爹心里,她和银元宝是等值的。
她命荷叶把这些宝贝都放进库房,务必加两把大锁,千万别叫她爹碰。
想了想,她又从小厨房拎了一盒鸡汤,打算去军营见萧弈。
家里晚上准备庆功夜宴,总要喊二哥哥回来吃酒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47章 都是二哥哥勾我的缘故
南宝衣坐马车来到军营。
放眼望去,军帐一望无际井然有序,士兵们在空旷的土地上操练,虽是深秋,却都大汗淋漓穿着单薄,很有精神头。
瞧着,就觉得这支军队定然所向披靡。
她踏进萧弈的军帐。
传旨的太监去别帐休息了,偌大的军帐里只有萧弈一人。
桌上是摊开的明黄圣旨。
宽大的屏风横陈军帐,屏风上绣活精细,绣着精致的天下山河图。
他负手站在舆图前,革带军靴,宽肩窄腰,背影挺括高大。
“二哥哥。”
她轻唤。
萧弈没有回头。
南宝衣把食盒放在桌上,顺势望了眼那封圣旨。
果然不出她所料,朝廷册封二哥哥为镇西大都督,接手薛定威的全部军队,并负责剿灭躲去剑门关外的薛定威。
镇西大都督,乃是正一品。
掌边陲大军,定南越局势,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一品权臣!
南宝衣心潮澎湃。
她忍不住朝萧弈福身行礼,脆声道:“南家小女,给大都督请安,大都督万福金安!”
请完安,倒是明白了珠珠为何要向她行礼。
这是一种想与亲人共享喜悦的心情,仿佛行个礼,便能参与到对方的快乐里。
萧弈转身。
面前行万福礼的小姑娘,云鬟酥腰,娇美动人,是他想娶的姑娘。
大都督……
他品着这个官名,又品了品“大都督夫人”、“靖西侯夫人”这两个名儿。
品来品去的,倒是觉得,“靖王世子妃”这个称呼,更好听些。
那是他要给予南娇娇的头衔呀!
他执着南宝衣的手,将她扶起。
信手取来朱砂墨,他握着南宝衣的手,在屏风舆图上绘出一个圈。
南宝衣望去,他圈出来的地方,是蜀郡。
她好奇:“大都督这是作甚?”
“蜀郡尽在掌控。”萧弈垂眸看她,“夫人可喜欢?”
夫人……
南宝衣瞬间红透了脸。
她,她都还没与他定亲呢!
她垂下眼睫,被握在他掌间的小手,逐渐沁出热汗。
她抽回手,后退两步,盯着绣花鞋尖,小声道:“二哥哥,别闹了……孟浪至此,叫我生气。”
“孟浪?”
萧弈品着这个词儿,薄唇微微挑起。
他逼近南宝衣,“是谁趁我睡觉时,对我亲亲抱抱?是谁三天两头往朝闻院跑,给我送吃的送喝的?南娇娇,你吃了不认账,倒是怨起我孟浪。”
南宝衣瞳孔微微缩小。
原来,他知道她过去偷摸摸地对他亲亲抱抱?!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南宝衣的香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层层染湿了襦裙。
羞惭得很呐!
她靠在桌上,明明惭愧得心跳如雷,却还是努力地振振有词:“那都是二哥哥勾我的缘故……”
“勾你?怎么个勾法?”
南宝衣羞窘。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挑起了她的兴致,却又戛然而止。
她也是红尘之人,受不住啊!
她转过身,别别扭扭地盛了一碗鸡汤。
“祖母说今日府里三喜临门,要设夜宴。二哥哥若是不忙,与我一道回府吃酒吧。”
她红着脸换了话题,把鸡汤呈给萧弈。
“冷了。”
萧弈嫌弃。
他又讥讽道:“借着送鸡汤之名,大老远跑来见我……南娇娇,你就这般想我?我竟不知,我勾你至此。”
南宝衣:“……”
这话怎么听着,她像是重色之人?
她羞窘地咬住唇瓣,气揪揪地抬步朝军帐外走。
萧弈轻笑着跟上。
一路经过校练场,几名副将赤着肌肉精悍的上身,笑着朝萧弈行礼问好,又以异样的眼神注视南宝衣。
这么多男人的地方,令南宝衣有点儿怕。
她揪住萧弈的衣袖,悄悄从他身侧探出小脑袋。
金钗之年的少女,云髻精致乌黑,肌肤白嫩如玉,顾盼间都是亮晶晶的天真神采,一看就知道是被娇养长大的闺秀。
那群副将有兴趣得很。
他们不知道南宝衣的身份,瞧着她和萧弈亲密,便以为是萧弈心仪的姑娘,因此纷纷粗着嗓子,调笑着打招呼:
“夫人好!”
“问大都督夫人安,哈哈哈!”
“小嫂子下次再来玩儿呀!”
他们没怎么读过书,说话轻佻又直率,叫南宝衣羞得急忙躲到萧弈身侧,恨不能钻进他的宽袖里。
她连亲事都还没定呢,怎么就成了权臣大人的夫人……
真叫人害臊!
萧弈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薄唇愉悦翘起。
原来出双入对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把南宝衣扶上马车,转身吩咐十苦:“传本侯的话,今日操练任务减半。午后,叫他们自己休息。”
十苦大喜过望。
平日里主子练兵十分严苛,没想到竟然也有松懈的时候。
都是托宝衣姑娘的福啊!
南宝衣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军队里公认的“小嫂子”和福星。
她如今只盼着权臣大人能早些解决身份问题,也好把他们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姑娘,知道即使放眼天下,如萧弈这般优秀的儿郎也是十分罕见的,所以得赶紧趁着他们两情相悦,把事情定下来,不叫别的姑娘抢了机会。
她可以在别的事情上大方。
但唯独在萧弈的事情上,舍不得大方。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中秋过后,天气一日接着一日地凉下来,晨起时满园花木都结了薄薄的冰霜,大雁排列成队,悠悠然飞向南方。
南宝衣畏寒。
荷叶在屋子里燃上熏笼,又帮她在熏笼边置了矮案和蒲团。
少女披着一件厚实的胭脂红织仙鹤大袖,跪坐在矮案前写字。
落下最后一笔,她轻轻呵出一口气,沉稳地放下毛笔。
荷叶蹲在旁边,捧着腮笑道:“小姐的新作真是精彩,放到玉楼春演出,必然能吸引很多客人,咱们又能赚银子了呢。”
南宝衣吹干墨纸。
丹凤眼清润干净,她注视着那一行行簪花小楷,认真道:“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赚银子,而是为了纪念两个人。”
“谁呀?”
“魏大叔,和卫姬。”细白的指腹轻抚过稿纸,少女眉眼温柔,“我擅自更改了他们的结局,在破镜重圆的故事最后,他们回归故土,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48章 我不识宝仪郡主,只识南家小丫头
荷叶温柔地注视南宝衣。
她家小姐,分得清善恶黑白,却依旧保持着幼时的温柔。
真好。
她给南宝衣添了一盏热茶,“小姐何时把稿子送去玉楼春?奴婢陪您一块儿。”
“现在就去吧。”南宝衣笑眯眯的,“自打剑门关回来之后,还没去探望过寒老板呢。”
带着稿纸来到玉楼春,却见今日戏楼冷清。
登上歌楼才知道,原是寒烟凉生病了。
素日里宛如妖精的少女,病恹恹地靠坐在贵妃榻上,额头上还戴着浅色抹额,手里捧一碗热蜂蜜糖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南宝衣坐在榻边,用手背碰了碰她滚烫的脸蛋,揶揄道:“就连深冬时节也要穿薄纱襦裙的人,没想到也有染上风寒的时候。”
“听南老板的口气,倒像是盼着我死。”寒烟凉没好气,“一场风寒罢了,过两日就能痊愈。你又送新的话本来了?是讲什么的?”
南宝衣把话本子放在矮几上,“你得空再看,现如今还是养病要紧。”
“我听说,南老板立了大功,如今被册封为一品郡主?”寒烟凉从枕头旁边取出一张银契,“这是最近半年以来玉楼春买卖消息的分红,我多让了你一成,你拿着,权当贺礼。”
南宝衣接过银契。
巧得很,恰是她家钱庄的银契。
她仔细看过,不觉惊讶,“这半年来,竟然赚了这么多银子?”
“来买消息的都是权贵世家,不差银钱,不狠狠宰他们一笔,怎么对得起我生意人的身份?说起来,如今除了锦官城,蜀郡其他城池也有人前来买卖消息。咱们的生意口碑,算是做大了。”
南宝衣低头,指尖轻轻拂拭过银契上的数字。
十万两纹银……
她慢慢抬起头,丹凤眼清润干净,“寒老板,不出一年,我们家就要搬去盛京城了。”
寒烟凉喝糖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睫影黯淡。
然而她很快露出笑容,挑了挑眉,语调欢快轻松,“这么说,我今后都不用再拿玉楼春的分红给你了?真是大喜事。”
南宝衣笑而不言。
半晌,她倾身,温柔地抱了抱寒烟凉。
寒烟凉整个人都僵住了。
南宝衣笑容沉静,“我很喜欢寒老板。与你合作的这段日子,是我短短十几年人生里,最快乐,最独立的时光。你让我知道,即使不依靠家里人,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寒烟凉端着蜂蜜糖水,垂着睫毛,朱唇的弧度是下压的。
“寒老板,放眼天下,锦官城只是三流小城。如果你把玉楼春开去盛京,咱们就能赚更多的雪花纹银,买卖更多的机密消息。”南宝衣替她掖了掖薄毯,抬眸时,瞳珠里悄然划过野心,“寒老板,你随我一道入京,可好?”
寒烟凉失笑。
她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南宝衣的额头。
她是没有办法离开锦官城的。
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两百多年,明面上是戏子,是茶马道上的劫匪,但实际上,他们却有着铁的纪律。
他们,是一支军队。
两百多年前,睥睨天下纵横捭阖的军队。
那支名为天枢,追随大雍开国皇帝,奠定诸国基业的军队!
尽管昔日的荣耀早已被人遗忘,但他们无悔亦无惧。
他们相信,藏在宝匣中的利刃,迟早会重新出鞘。
寒烟凉替南宝衣抿起一缕碎发,嗓音透出难得的认真:“此去山高路远,南老板定要珍重。到你离别的那日,莫要告诉我,我只当你还在锦官城,还是南府那个懵懂稚嫩的小丫头。我呀,不认识什么宝仪郡主。我认识的,始终是南府那个天真娇美的小丫头。”
她说完,南宝衣的鼻尖情不自禁地泛起酸意。
她压下涌出的泪意,沉默地按了按寒烟凉的手背。
她起身离去,走到珠帘旁,忽然又回头道:“你病了的事,可要告诉沈公子?”
寒烟凉莞尔,爽快道:“告诉他吧,我正嫌一个人养病没趣儿呢。”
南宝衣乘坐马车离开了玉楼春。
本欲直接回府,又想起得去一趟书局。
她得把另一份稿纸送给书局掌柜,好叫他刊印成册,配合玉楼春的新戏一同售卖。
书局重新装修过,三层的小木楼檐角上翘,雕花精致,环境清幽干净,还专门设了读书的雅座。
接待南宝衣的侍女,恭敬笑道:“掌柜的出门办事去了,南姑娘不如上楼坐坐,近日书局新到了一批孤本,是前朝怪谈,读来很有意思,南姑娘应当喜欢。”
南宝衣没有异议。
她叫荷叶在楼下等掌柜的,独自拎起裙裾,轻盈往楼上走。
秋日午后,木楼光影昏惑。
梨花木书架林立,几盆精心侍弄的芙蓉花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空气里弥漫着油墨的清香,仿佛时光在此悄然慢了下来。
南宝衣绕过几排书架,果然瞧见了新到的那几卷孤本。
她伸手去拿。
还未摸到书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握住书脊。
南宝衣诧异望去。
身侧立着一位年轻公子,不过二十岁左右,容貌清隽如松竹,杏黄色直裰穿在他身上,有种温润如玉的高贵质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粒眼角泪痣。
恰似画龙点睛般出挑,叫人一下子就记住了他的容貌。
南宝衣怔怔的。
那位贵公子没料到这本书恰是她想要的,愣了片刻,笑着双手奉上,“姑娘先请。”
南宝衣没动作。
她依旧看着他,良久,露出浅浅的笑容。
她识得这个人。
南越国当朝太子,楚怀南。
他穿戴如寻常富家公子,料想是来锦官城微服私访的。
也是,蜀郡这一年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除了顾崇山前来查探,朝廷必是要派更加位高权重的人过来瞧瞧的。
楚怀南是个任人唯贤、仁善亲民的太子。
前世在宫中,她被嬷嬷罚扫藏经阁,险些饿死在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楚怀南去藏经阁翻阅史书,恰巧撞上了她。
一饭之恩,南宝衣没齿难忘。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49章 我好怕怕哦
不过这一世,南宝衣尚且还没有见过楚怀南。
她莞尔:“公子装束不像是锦官城本地人,客从远方来,这本《南山经》,公子先请。”
说完,微一颔首,抬步离开了三楼。
楚怀南握着那本古籍。
秋阳被菱花窗割裂成无数碎片,满是尘埃的光影中,依稀残留着那个少女所携带的芙蓉花香。
楚怀南轻笑着摇摇头,垂眸翻开书卷。
锦官城人杰地灵,才能养出那么娇美矜贵的少女吧。
待人谦让婉约,比起盛京城的世家贵女,似乎更有风度华仪。
不知那位传说中的宝仪郡主,比起这姑娘何如?
这一趟锦官城之行,想来会很有意思。
南宝衣去楼下雅座等掌柜的。
侍女取来花糕,恭敬道:“姑娘喝什么茶?”
南宝衣端坐在书案旁,慢悠悠翻了一页书,不假思索,“大红袍。”
侍女站在窗畔沏茶。
窗外正对着繁华的街景。
南广揣着一锭银元宝,打书局外面经过。
许久没尝过揣着私房钱的滋味儿,他心里颠颠儿地高兴,哼着小曲儿,脚步愉悦地往歌楼而去。
“如花宝贝、似玉宝贝、沉鱼宝贝、落雁宝贝……”他掰着手指头,越念叨越高兴,“爷马上来宠你们啦!”
他太高兴了。
行至长街拐角,冷不防撞上人。
“哎哟!”
他哼叫着爬起来,一边拍衣服上的灰,一边没好气地骂,“什么人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当心我叫我二侄子揍你!”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冲撞了我们爷,可是大罪!”
对方被侍从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那侍从面白无须,有些上了年纪,声音十分尖细,掐着兰花指,不忿地指向南广。
南广“哦哟”一声,故作害怕般抚了抚心口,“我好怕怕哦!你家爷是什么身份,说来我听听?左不过就是个乡绅富豪,你可知我什么身份?!”
他得意洋洋地叉腰,“靖西侯、镇西大都督的威名,听说过吧?我便是他三叔,亲的那种!”
侍从蔑笑一声。
正待鄙视一番,他家主子抬起折扇,示意他住口。
那是个与南广同岁的中年男人。
生得雅致俊秀,穿一袭华贵的锦袍,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不笑时也带着三分喜气,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皇上,”侍从低声,“这刁民仗着靖西侯的官威,欺负人呢!”
“咱们是微服私访,”男人同样低声,“不可暴露身份。再说了,朕这趟南下锦官城,是为了与民同乐,怎可惩治百姓?朕瞧着,这老家伙还挺有意思,大约是南家人,且与他乐呵乐呵。”
说完,笑眯眯朝南广拱了拱手,“在下初来锦官城,冲撞了兄台,还望兄台勿要怪罪。”
这般态度,令南广颇为受用。
他惯来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于是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打不相识,赶巧我今日得了一锭银子,我请你吃酒去,带你好好领略一番锦官城的美食和美人。兄台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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