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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注视着莲花灯上的字迹,不禁嘲弄勾唇。
“今夜七夕,大人可要题写花灯?”
背后传来妩媚的声音。
穿石榴红纱裙的少女,媚态横生地倚在画舫槅扇边,纤细凝白的手指托着一只扑扇翅膀的火蝶,微卷冗长的檀发犹如青丝般铺散在腰间,笼在花灯阴影里的容貌不大真切,只能隐隐瞧见上翘的朱唇。
顾崇山把玩着莲花灯,并没有搭理她。
榴花夫人是游走在北魏朝堂的交际花,年初才隐秘地来到盛京城,为探听南越机密做准备。
他记得,南宝衣曾问过榴花夫人的事。
连萧弈都不知道的存在,她为何会知道?
“你的家族,是以占卜和幻术闻名天下的巫族。”他冷眼睨向少女,“上元节那夜,你曾在宫巷里利用幻术诱惑南宝衣,让她往深宫冰窖走。榴花,你知道她的秘密,是不是?”
南宝衣身居锦官城,却深谙西厂的构造和规矩。
甚至,还总能知道一些机密。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又觉得十分荒诞。
少女低低笑出了声。
火蝶在她指尖翻飞,美丽的羽翼抖落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触碰到少女的衣衫时化作灰烬。
她歪头:“你相信逆天改命吗?”
顾崇山眼眸一眯。
少女把玩着火蝶,像是呓语:“那一年,有人在深宫冰窖香消玉殒。他们暴怒,于是天下烽烟四起,诸国被迫卷入混战。他们求佛无用,于是千万座佛寺在战争中轰然坍塌,无数和尚被逼上战场沦为炮灰。诸国饿殍遍野,怨声载道,易子而食……
“后来,有人葬送三百年国运,有人赌上千古帝位,只为向上苍换取那个女人的一线生机。”
少女慢慢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红着眼睛望向顾崇山:“你猜,死在冰窖里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两个掀起战火、献祭国运和皇位的蠢货,又是谁?”
画舫的琵琶声,在黑夜里渐渐消褪。
来自遥远前世的真相,自黑暗的湖水深处悄然浮上水面,冰冷而又残酷。
……
七夕过后。
因为南宝珠和金敏的缘故,南家与金家如火如荼地斗了起来。
凡是南家钱庄做的营生,比如存折和保险,金家势必要掺和一脚。
可是金胜钱庄的现银并不充足,再加上经验匮乏,两个月之后,百姓拿着存折上门取现银,钱庄竟然兑不出银子。
这下,各地百姓都慌了,生怕自己存的银钱再也取不出来,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登门要求兑换现银。
金胜钱庄本就周转艰难,被这么一闹,现银更加紧缺。
百姓暴怒,甚至公然冲进钱庄抢古董字画,扬言以物抵债!

今天和画手大大讨论了二哥哥、娇娇和顾崇山的人设图,没能写够三章,但是大家很快就能看见美美的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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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79章 南越首富,达成!
短短三四个月,金家濒临破产。
已是深秋的天了。
南宝衣与南宝珠坐在廊下学习绣花,荷叶满脸得瑟地进来,恭声道:“两位姑娘,松鹤院来人了,你们猜是谁?”
“谁啊?”
荷叶笑得合不拢嘴:“是金家的人!带了好些稀罕的宝贝,看他们的架势,大约是来登门致歉的。”
南宝衣往绣布上戳了一针,嗤笑:“比什么不好,偏偏要与我们家比做生意,这不是摆明了找虐嘛?除了我爹,我们家的人都是很有生意头脑的。”
“三叔没有生意头脑,娇娇你也没有啊。”南宝珠低头往绣布上画鸳鸯,“你就别嘲笑你爹爹啦!”
南宝衣:“……”
这个姐姐有点招人嫌。
她放下绣绷:“珠珠,不如咱们去松鹤院瞧个热闹?”
有热闹可看,南宝珠自然欢喜。
姐妹俩结伴来到松鹤院,正厅里已经做了一大圈人。
堂中堆着无数锦盒,大约是金家拿来赔礼道歉的礼物。
金夫人端坐在圈椅上,金敏和金姚坐在她两侧,两人俱都低垂眉眼,哪儿还有七夕夜那晚的嚣张跋扈。
金夫人摇着团扇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趟过来,是想与你们讲和的。没办法,谁叫我们敏儿依旧爱慕珠丫头呢?那晚回去以后,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思来想去,还是想娶珠丫头为妻。我寻思着,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咱们当长辈的何必干预太多?”
说着话,暗暗踢了下金敏。
金敏抬起红肿的泪眼,温声道:“祖母,我确实还爱着宝珠。之前是我年少不懂事,被小厮欺骗教唆,才做出对不起珠珠的事。如今我已经改过自新,您能否让我和宝珠破镜重圆?”
槅扇外。
南宝衣小小声:“你信他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才不信。”南宝珠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花糕,吃得十分起劲儿,“金家败落无可避免,我嫁给他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将来还要我养他?他还不如宁晚舟好看呢,我养他还不如养宁晚舟。”
少女说着话,翻了个白眼,继续啃花糕。
南宝衣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通透!”
正厅。
老夫人捻着一串碧玺珠子,半阖着双眼,一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高冷模样。
江氏讥笑:“我记得三四个月以前,亲家母还在观凤湖边放狠话,要我们走着瞧,还扬言半年之内叫南家一无所有。如今才过去几个月,这就急不可耐地改口啦?”
金夫人脸色微妙。
捏着团扇玉柄的指尖悄然发白,是气怒的模样。
这一百多年来,金家稳坐南越首富的位置,金胜钱庄击垮了无数中小钱庄,她以为南家钱庄也是一样容易被击溃。
可她怎么知道,那一堆保险、存折的玩意儿,瞧着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竟然那么复杂?!
如今金胜钱庄资金紧缺,哪怕变卖田亩宅院都不足以救急,她只能指望南家帮一把,因此才登门求情。
两家好歹曾是亲家,总有些情分在的不是?
她压抑住不忿,勉强笑道:“都是气话。你们也瞧见了,敏儿那夜被打得多么凄惨——”
“那也是你们有错在先!”江氏胸口起伏得厉害,“拿我南家的姑娘当遮羞布,这种没有良心的事你们怎么干得出来?!”
金家人讪讪不语。
“帮是不可能帮的。”江氏冷笑,“大家都是生意人,金夫人,生意场上可没有求情的说法。来人,送客!”
季嬷嬷立刻带着几个黑脸的婆子站出来。
她们抱起金家带来的礼物,凶巴巴地拿去府外扔掉。
花几上的茶盏也被撤走,金家人被侍女撵出厅堂,模样十分狼狈。
金敏注意到南宝珠,蹙了蹙眉心,沉声:“一日夫妻百日恩,对我家赶尽杀绝,也只有你这种毒妇才做得出来!”
“就是!”金姚跟着骂南宝珠,“嫁过的女人都是二手货,脏得很,将来不会有世家公子求娶的!”
南宝衣眯了眯眼。
她无辜歪头:“小堂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这几个月,总有官宦家族登门求娶你呀?我算算,有黄侍郎的嫡子,刚刚世袭承爵的常远侯,还有对门翰林院大学士的嫡长子……好多哦!”
她说着说着,甚至夸张地掰起手指头。
南宝珠得瑟:“我生得美貌,自然有无数人喜欢。不像某些人,还没成过亲呢,却也没有官宦人家愿意要!”
金姚气得心肝疼。
她好想打南宝珠,可这里毕竟是南家的地盘。
她只得跺了跺脚,和金敏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南府。
他们走后,南宝衣与姐姐散步回朝闻院,认真道:“珠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那些前来求娶的世家子弟,自然不是南宝衣胡编乱造。
盛京城的权贵贼精贼精,谁都看得出来如今南家蒸蒸日上,还攀上了靖王府的婚事,南家的女儿精贵着呢,娶回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不愿嫁给我不爱的人。”
南宝珠摘了一朵淡色秋菊,“娇娇,我才不在乎那些世家子弟多么显赫多么发达,我只求他对我好,能让我想起他时就会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
少女的心愿质朴纯净。
南宝衣瞅了眼躲在花丛里跟踪的少年,悄悄弯起丹凤眼。
她的小堂姐,一定会幸福的!
至初冬,南越国各地的金胜钱庄全线崩溃。
金家无法,只得以抵债的形式,低价抛售所有生意、田产、商铺。
他们卖多少,南家就买多少。
短短一个月时间,南家成为金家最大的债主,全面接手了他们的钱庄生意,直接从蜀郡首富一跃而成南越首富。
金家狗急跳墙,跑到大理寺状告南家坑他们,萧弈作为大理寺卿全权负责这件大案,结果却从金家的账簿里面,查出了更大的问题。
金家在替人洗钱。
那些银钱一路流往北方,穿过国境,汇入北魏的一家大钱庄。
而大钱庄的老板,姓姜。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80章 前世之死
“我的天!”
朝闻院,南宝珠抱着吃了一半儿的甜瓜,目瞪口呆。
南宝衣跪坐在矮案后,看着笔墨纸砚,同样震惊。
荷叶讲得头头是道:“说来也巧,金家的账本做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可是偏巧,四公子去大理寺向世子爷请教学问,正好看到世子爷带着一帮老账房在查金家的账,他在那里闲着无聊,翻了几本,翻着翻着就看出问题了!”
南宝衣捧着小脸。
这次春闱,她四哥南承书还是落榜了。
为着三年后再考,他常常去大理寺向二哥哥请教学问。
他虽然不擅长读书,但是看账却很有一套,没想到,竟然能帮二哥哥找出金家账簿的漏洞。
“世子爷是什么人啊,他那么英明神武,那么智谋过人,那么运筹帷幄——”
“说人话。”
南宝衣没好气地打断荷叶的马屁。
荷叶笑嘻嘻的:“世子爷顺着那条线,很快就查到了北部边疆,接着又查到了北魏的钱庄!钱庄主人姓姜,正是姜太傅的嫡长子!”
南宝衣叩了叩桌案。
她就说姜家贪污的银钱都去了哪里,原来是弄出了国。
如此一来,退一万步,哪怕姜家在南越失势,他的子孙后辈也能凭借流入北魏的巨额银钱,在那里吃香喝辣滋润快活。
真是好算计!
荷叶继续道:“姜太傅的俸禄才值几个银子,经过金家之手那流动的银钱,可是多达数千万两,都抵得上咱们南越大半年的税收了!听说皇上震怒,把姜太傅押进了天牢。姜家派系的官员都慌了,跪在宫门外为姜太傅请愿呢,说这件事是咱们世子爷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
南宝衣失笑。
这种事,如何栽赃陷害?
眼看姜家就要垮了,她心情愉悦,继续提笔练字。
黄昏时分,南宝珠被江氏喊回去吃饭。
余晖消失在窗棂上,余味和云袖带着侍女,点燃了廊下灯笼。
南宝衣搁下毛笔,吹了吹纸上的墨字。
抬眸时,屋中琉璃灯散发出柔和光晕,穿着大理寺卿官袍的年轻男人,抱臂倚在珠帘旁,正注视着她。
“二哥哥。”
少女起身,轻盈地行至他面前,仰头看他:“听说姜太傅被下了天牢,姜家派系的官员纷纷跪在宫门口求情?皇上怎么说,可愿意网开一面?”
“三千万两雪花纹银,如何网开一面?”萧弈随手褪去外袍,递给南宝衣,在窗畔矮案后跪坐,“我叫天枢的人去苦寒之地抓书昶永,人证物证俱在,姜华那老狐狸,跑不掉。”
南宝衣抱着他的外袍,疑惑:“但书昶永本就是姜华的人,怎么肯帮我们指证他呢?”
萧弈翻开南宝衣的墨宝,哂笑:“只要他指证姜华,就免去他孙辈的刑罚,你猜他愿不愿意指证?”
南宝衣眸色清润,明白这是攻心计。
她把萧弈的衣袍挂在木施上,听见男人淡淡道:“南宝衣,你的字怎么变丑了?”
少女背对着他,俏脸微红。
这半年来,她忙着绣鸳鸯,琴棋书画方面自然是渐渐懈怠了。
她不情不愿地夺过那一沓宣纸:“天底下,就二哥哥的字儿写得好看,成了吧?”
“南宝衣,你长居深闺无所事事,琴棋书画方面要勤加练习。”萧弈谆谆教导,“我将来带你回长安,别说跟我皇嫂比,就是跟长安城那些寻常世家的千金比,你也要落於下风。丢不丢人?”
南宝衣咬牙。
这厮是选媳妇还是选才女?!
他干脆举办一场才艺大赛,娶得胜者为妻得了!
少女脸蛋红扑扑的,羞恼道:“你再挑三拣四,我不嫁你了!”
正要扭头就走,萧弈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抱进怀里。
他亲了亲少女的脸蛋,唇角噙着浅笑:“别闹,哥哥不嫌弃你,成了吧?只是你鸳鸯也没绣出来,琴棋书画也懈怠了,我都让你少跟南宝珠打交道,你姐姐她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会的。”
南宝衣:“……”
虽然想维护小堂姐,但在事实面前似乎无从维护起。
萧弈抱着她,随手拿起她的毛笔,在宣纸上落下一行行诗词:“再过半月,北魏使团会前来盛京,讨论两国疆域线的问题。我与北魏掌权人有些交情,会让他们把姜太傅的嫡长子一并带回长安候审。”
南宝衣靠在他怀里,玩弄着他官袍上的绣花纹。
来朝就来朝呗,与她有什么关系?
萧弈并不避讳在她面前谈论朝政。
他道:“北魏使臣不足为奇,随行之中的一位女子,却值得注意。”
南宝衣眨了眨眼,弱声:“她长得美吗?”
萧弈看她一眼。
这小姑娘,关注点永远是歪的。
他道:“她是游走在北魏朝堂的交际花,人称榴花夫人。”
南宝衣睫毛轻颤。
榴花夫人?
丹凤眼晦暗无光,逐渐酝酿出巨大的恐惧,像是渔船遇到了从深海里浮出来的吃人巨鲸。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前世是如何死的。
那时,榴花夫人已经住进了西厂,大家都说她是顾崇山的对食。
许是顾崇山待她特别,所以榴花夫人很不喜欢她,对她常常冷嘲热讽甚至打骂。
她从伺候顾崇山一个人,变成伺候他们两个人,为他们洗衣裳、为他们捏肩捶腿,甚至还要被榴花夫人逼迫,与太监们玩斗殴游戏供她高兴。
她很害怕了榴花夫人,比害怕南胭更甚。
那一年冬天,二哥哥率兵出征,顾崇山离宫办事,榴花夫人把她叫到跟前,打发她去冰窖拿冰块,等顾崇山回来,为他做冰雪甘草汤吃。
她听话地去了冰窖。
正想办法凿冰时,冰窖的铁门渐渐合上。
她惊恐地奔到门边捶打,却听见榴花夫人的讥笑:“别白费功夫了,你命中注定死在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该感谢我,赐了你一具全尸。”
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令她肝胆俱碎。
她拼命哀求,可是榴花夫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根本就没有人为她开门,放她离开这个苦寒之地……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81章 前世,萧弈对我明媒正娶
余晖烬落。
寝屋里灯火温暖。
萧弈写着诗词,突然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颤抖得厉害。
他垂眸望去,少女像是被剥光了衣裳丢在雪地里,脸色苍白惊惧,双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那副神情当真可怜至极。
他皱了皱眉。
拿毛笔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勾勒出一撇猫胡子,他淡淡道:“我说了什么,叫你露出这副撞邪的表情?她虽然是交际花,却也交际不到我头上,你怂什么?”
南宝衣回过神。
她怔怔看着萧弈。
琉璃灯笼暖白的光晕洒落在他的面庞上,他垂着丹凤眼,睫毛在眼睑下透落扇形阴影,带着些暖意。
被恶人害死的委屈漫上心头,她可怜兮兮地投入他怀中。
萧弈浑身微僵。
这小姑娘发神经似的抱着他,还抱得那么紧……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用晚膳?有你爱吃的炸虾和四喜丸子。”
南宝衣嗅着他身上浅浅的山水香,那股子悸动和畏惧逐渐平息。
重新来过,她战胜了南胭,还战胜了前世的许多敌人。
这一次面对榴花夫人,她一定不会再吃亏受委屈。
她想着,嫩生生的小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二哥哥,我今晚想吃鲜鸡丝面,还有蘸了酱料的熏鱼。鸡要现杀的,鱼也是,不是现杀的不新鲜。”
“都依你。”
萧弈唤来余味,让她打发厨娘去杀鸡宰鱼。
接下来的半个月,朝堂上,以萧弈为首的新贵和以楚怀南为首的太子派,和姜家成王派系斗得如火如荼。
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姜太傅终究失去了翻身的可能。
他与书昶永的遭遇一样,圣上念在他世代功勋的份上,没要他性命,只没收了他全部家财,举家贬往千里之外的苦寒北疆。
随着这一出朝斗的落幕,北魏使团也终于进京。
今夜宫宴。
天气微冷,夜穹上没有半颗星辰,像是要落今冬的第一场雪。
南宝衣跟在萧弈身后,穿过深深长长的宫巷,往承乐殿走。
她心里面打着鼓。
今夜这场宫宴是为北魏使团举办的接风宴,如果遇见榴花夫人,她会如何呢?
如果……
如果这一世,榴花夫人对她没有起杀心,她是否应该放过她,也放过惴惴不安的自己?
少女提着宫灯。
黄瓦朱墙,迷雾似的黑暗从少女身后蔓延而来,仿佛将周围的光芒都吞噬殆尽,只余下她手里那一盏暖黄宫灯,散发出凄迷微弱的光,将她的小脸照得朦胧昏暗。
转过拐角。
南宝衣忽然驻足。
二哥哥,不见了……
明明就在她两步之外,转过拐角的功夫,他竟然不见了!
她转身顾盼,除了灯笼照出来的半丈距离,她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明明身处皇宫,可四周却寂静的诡异。
“二哥哥?”
她呼喊。
回答她的,是回荡在空巷里的回音。
南宝衣咽了咽口水,在不见尽头的宫巷里转圈。
前方渐渐出现光点。
她走近了,才看清楚那光点是门檐下的两盏惨白灯笼。
门檐下还挂着陈旧匾额,题写着“冰窖”二字。
冰窖……
她竟然来到了那座冰窖!
她对这个地方有着天生的恐惧,冷汗从她的额角滚落,她仓皇四顾,急忙朝相反方向走。
可是无论她走出多远,前方都会出现那两盏惨白的灯笼,还有题写着“冰窖”的匾额……
高大巍峨的宫墙头。
穿榴色纱裙的少女坐姿慵懒,指尖托着一只扑扇翅膀的的火色蝴蝶,看着南宝衣如同迷路的麋鹿般四处乱撞。
从她的视角,哪里有什么黑暗,哪里有什么宫巷拐角,南宝衣只是在一道短短的宫巷里反复行走。
“真可怜。”她讥笑,“怕是以为自己遇见鬼打墙了吧?我至今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像你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呢?”
话音落地,宫巷里忽然传来声音:
“是谁在装神弄鬼?你把阵法摆到皇宫,就不怕圣上怪罪吗?!”
南宝衣对着不见五指的黑暗高喊。
她不傻。
她不信世上有妖魔鬼怪,她被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这里摆了诡异的阵法。
传说诸葛亮就曾经用八阵图行军打仗,把敌人弄得昏头昏脑失去战斗力,她被困在宫巷,想来也是有懂得玄术的高人,在这里摆了奇怪阵法的缘故。
榴花的美眸中掠过一丝惊诧。
半晌,她蕴着轻功落在巷子里。
南宝衣转身。
遮蔽视线的黑暗逐渐褪去,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美如火焰,就连眉尾都勾勒出斜入鬓角的秾艳绯色。
她的纱裙开衩到膝盖往上,寒风拂过,白嫩修长的玉腿极尽妩媚,细腰酥胸,正是前世今生游走在两个国家,那赫赫有名的交际花——
榴花夫人。
南宝衣退后半步。
她早就知道会遇见她,却没料到竟然遇见的这样快!
榴花盯着她剧变的神情,笑吟吟上前。
她看似温柔,实则霸道地擭住她的下巴。
她迫使南宝衣抬头看她,嗓音轻软:“故人相逢,你抖什么?”
南宝衣眸中情绪变化更加剧烈。
她说故人相逢,难道她也是重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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