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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议绝解开他的腰带,想帮他擦洗身上的瘀伤,却看见了他护在怀里的那卷懿旨。
他拿起。
屋里灯火明光。
看完了那卷懿旨的内容,沈议绝的瞳孔比窗外的黑暗还要阴沉恐怖,左眼下的刀疤隐隐浮现出狰狞之色。
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将懿旨狠狠摔在地上:“沈议潮!”
倒是明白了,弟弟为何会帮姑母对付镇国公一家。
原来,他根本就还没有忘记寒烟凉!
他想方设法,只是为了得到寒烟凉!
懿旨滚落在地,掀卷开来。
寒烟凉抱着双臂,冷眼看完了懿旨上的一行行字。
她扯了扯朱唇,上前捡起懿旨,好好放在床头。
“将军别生气……”
她挽住沈议绝的臂弯,抚了抚他的胸膛,柔声道:“知道将军疼我,不愿意送我去广恩寺。只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大过天,咱们怎能忤逆?我不愿给将军招惹麻烦,只要将军心里记着我,便是余生老死在广恩寺,又何妨呢?”
沈议绝目光沉沉,与她对视。
美人微翘的杏眼中藏着泪光,小脸上满是舍不得。
她如此娇弱……
进了广恩寺那种吃人的地方,怕是活不过半个月。
她是他想得到的女人。
这一刻,沈议绝忽然涌出浓烈的叛逆之心。
他反握住寒烟凉的手,坚定道:“除非本将军死,否则,不会有人敢送你去广恩寺。”
寒烟凉泪盈盈地看着他:“将军……”
像是被铁血汉子的柔情所打动,她突然踮起脚尖,当着沈议潮的面,义无反顾地吻上他的唇。
沈议绝脑子瞬间空白。
美人,从没有主动吻过他……
他理智的弦悄然崩断,不顾他们还在弟弟的寝屋里,转身就将寒烟凉压在墙壁上,反客为主攻城略地。
寝屋寂静,月光透窗而来,温柔地为两人笼上一层轻纱。
角落的几株昙花悄然绽放,屋舍里弥漫上甜甜的暧昧气息。
沈议潮看着他们,唇色灰白。
寒烟凉……
她怎么可以和阿兄做这么亲密的事?!
而且她看起来那么娇弱,像是一朵易折的桃花,任由兄长采撷,可她从前跟自己在一起时分明嚣张霸道,她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沈议潮失落不已。
身上的淤伤隐隐作痛,心脏更是酸胀得厉害。
这一刻,沈议潮突然明白了他为何难受。
从前他以为,他和寒烟凉不过是露水姻缘,各取所需。
可是在失去她之后,在看见她跟了兄长之后,他才察觉到她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什么害怕她勾引阿兄,什么害怕阿兄堕落,那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借着维护家族的荣耀和血统的理由,一心只想拆散她和阿兄。
他不甘心,他吃醋。
他已经不在乎所谓的门第所谓的出身,他只想重新得到她!
沈议潮眼尾泛红。
他支撑着下了床榻,跪倒在沈议绝面前,哽咽:“阿兄!”
地面还有没来得及打扫干净的碎瓷片,深深扎进他的膝盖,染红了他的白袍,渐渐在青竹地板上洇开小片深色。
寒烟凉坐在窗台上,透过沈议绝的肩膀望去,暗道那必定很疼。
从前的沈小郎君,可是半点儿疼都受不了的。
她哂笑,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吹了吹指甲上新染的丹蔻。
沈议绝淡淡道:“你这是作甚?”
沈议潮哑声:“从小到大,阿兄总是护着我,有什么好东西,也总是主动让给我。我知道,我即将提出的请求很过分,但是,如果错过她,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阿兄,求你成全我和寒烟凉!”
他以头贴地,声音里藏满了痛苦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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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58章 她已经不在乎沈议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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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求你成全我和寒烟凉!”
沈议绝的脸笼在阴影里,垂在腿侧的双手悄然握紧。
看不出喜怒。
“阿兄!”
沈议潮继续恳求。
沈议绝低声:“你喜欢她?”
“喜欢!”
沈议潮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抬起头凝视寒烟凉,漆黑的眸子里藏满了缱绻爱慕,是过去不曾流露的温柔。
他温声:“从前我被门第观念蒙蔽了双眼,只知道何为高贵何为低贱,却不知道何为喜欢。如今我幡然醒悟,只想求阿兄给我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阿兄,我喜欢寒烟凉,我想与她在一起。”
月光透室而来,青竹地板晶莹洁白。
沈家的小郎君声声凄切,句句诚恳。
沈议绝喉结滚动,左眼下的刀疤狰狞至极。
他忍了又忍,想着弟弟幼时可爱聪慧的姿态,想着这些年来他对弟弟的喜爱,满腔的怒意,终于稍稍忍耐。
他面无表情:“成全的前提,是两情相悦。你恳求重头再来,却不该向我恳求。阿潮,你该问问她愿不愿意。”
沈议潮默不作声。
事到如今,他哪里有脸去问寒烟凉呢?
他小声:“她是阿兄的侍婢,阿兄可以做主把她让给我……”
大雍贵族喜欢豢养美人,交情好的世家,还会彼此赠送侍妾,一个容貌美丽的侍妾,甚至很可能侍奉过三五个主人,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他看来,寒烟凉的意见并不重要。
只要阿兄愿意赠送,他就能达成所愿。
沈议绝看着弟弟,漆黑深沉的眼眸中,再度掠过失望。
什么是喜欢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是绝不可能把她当做玩物的。
他认真道:“阿潮,寒烟凉,并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玩物。你喜欢她,就该好好问一问她的意见,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沈议潮一向听兄长的话。
他握紧双手,抱着一线期望,缓缓望向寒烟凉:“烟烟……”
寒烟凉依旧慵懒地坐在窗台上。
屋外的春雨早已停歇,一轮明月出于东山,皎洁而圆满。
美人冰肌玉骨衣袂翻飞,娇媚的宛如月下玄女,卷翘的睫毛投落两痕阴影,弯起的朱唇是讥讽的弧度。
她听着沈议潮这声“烟烟”,只觉遥远的恍若隔世。
当年锦官城中,沈议潮曾在她的玉楼春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她很喜欢这个博古通今的沈小郎君。
她每日最喜欢坐在窗畔,一边抽烟,一边看他读书写字,兴头起来了,就跪坐到他身侧,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问他都写了些什么。
小郎君的行楷很漂亮,但有时候写得潦草,她便不大认得了。
彼时的沈议潮总是寒着一张脸,冷淡道:“我写的自然是诗词歌赋,否则还能写什么?写南宝衣那种淫词艳曲吗?上品世家,是不会看她那些东西的。”
她吃吃地笑,并不与他争辩。
她执起狼毫笔,难得好脾气:“那小郎君教教我,怎么练一手漂亮的好字?我自幼在天枢长大,识字是识字的,但却写得很丑。唔,你就先教我写‘小郎君喜欢寒烟凉’这几个字,好不好?”
那时,沈议潮的脸色十分清冷。
他板着脸评价:“轻浮。”
寒烟凉笑着丢掉狼毫,挽住他的脖颈,亲昵地啄了啄他的唇:“那你喜不喜欢我轻浮?”
他没说话,呼吸却渐渐粗了起来。
他沉默地扣住她的后腰,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夜风徐徐。
寒烟凉把玩着紫罗裙系带,暗道细细想来,沈议潮从没有对她说过喜欢,甚至好几次情到浓时,他也未曾说过。
当年的她,其实挺想听他说喜欢的。
当年求而不得,如今她不在乎了,他倒是上赶着来说。
然而迟到的喜欢,尚不如今夜的明月和昙花更令她心动。
在沈议潮期待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跃下窗台。
她柔弱无骨地倚靠在沈议绝怀里,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软声道:“将军,人家困了,抱人家回屋好不好?人家好娇弱,一到夜里就走不动路的。”
她身上是甘甜馥郁的花香。
噘嘴的姿态又作又嗲,哪怕明知她是在故意撒娇,是故意给弟弟难堪,沈议绝也无法推开她。
她已经不在乎阿潮了。
这个认知,令沈议绝感到放松。
然而他脸上仍旧是淡漠的表情,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垂眸瞥向沈议潮:“你听见了?”
沈议潮跪在原地。
手背青筋暴起,他深深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沈议绝抱着寒烟凉,经过他的身侧,径直往屋舍外面走去:“春夜清寒,为何不穿绣鞋罗袜就赶来了?”
少女玉白的双足搭在半空中,脚指甲上仔细涂着鲜红的丹蔻,像是一瓣瓣娇嫩的花瓣,白皙的脚踝上戴着牡丹花攒珠金链子,纤细而风雅,描摹出几分禁欲之美。
她一手挽着宽大繁复的裙裾,一手挽着男人的脖颈,声音带笑:“听说小郎君被人殴打,着急看热闹,因此来得匆忙顾不得穿鞋袜……今夜看得痛快,哪怕染了风寒,也是值得的。”
“不准笑话阿潮。”
“嘻嘻。”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烛火悄然燃尽,角落的昙花也已凋零。
乌云遮蔽了明月,屋舍一片混沌黑暗。
沈议潮不顾双膝疼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长长的漆发垂落在双颊,他不顾一切地扫落茶盏等物,爆发出野兽般绝望痛苦的嘶吼。
“寒烟凉……寒烟凉!”
他反复呢喃这个名字,赤红的双目里尽是恨意。
……
半个月后,镇国公府的丧事终于办完。
为了给满朝文武和萧煜一个交代,沈姜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赵炳头上,赵炳怕极了沈姜,又知道将来能替自己翻案的只有沈姜,于是被迫揽下所有罪名。
他和全家四百多口人,被判处流放三千里。
南宝衣得知这个消息时还在坤宁宫养伤。
殿外春雨淅沥,她穿一件宽松常服,翘着小脚坐在榻上吃花糕。
御膳房送来的花糕,比别处的更加美味。
她手边扔着一卷懿旨,是沈皇后才派人送来的赐婚懿旨。
进宫照顾她的余味,气闷道:“沈皇后乱点鸳鸯谱,如果您嫁给四皇子,主子会伤心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59章 主子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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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喝了一口热香茶。
事到如今,她也摸不准沈皇后对她的态度。
但既然决定要当奸细,她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吹了吹雪白的茶沫,低声道:“我总觉得,沈皇后还在试探我。天枢的势力渗透不进皇宫,一品红亦正亦邪不能完全信任,我又不许二哥哥挑起大范围战争,局势可谓相当棘手。余味,镇国公和长公主的死只是前奏,接下来,京中形势会更加复杂,咱们暂时必须隐忍。”
余味握着剪刀,修剪花瓶里的牡丹花枝。
她望向南宝衣。
昔日娇气的南家小娘子,竟然也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分析局势。
她不禁想起这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
她难过地垂下眼睫:“但愿您和主子都能安然无恙。”
南宝衣笑了笑,继续悠闲地吃花糕。
不知怎的,明知风雨欲来,她却格外从容。
小公爷带着珠珠去了封地,必定要好好历练一番,如果能收服北疆二十万军队的心,那么二哥哥将如虎添翼。
再加上西南十郡的兵马……
征服天下,靠实力说话,而实力如何,是由军队说了算的。
如果二哥哥再收服一些手掌兵权的地方世家,胜算就更大了。
她咽下一口花糕,突然愣了愣。
皇宫里,不正软禁着一群地方世家吗?
他们是被沈皇后软禁的,想来对沈皇后多有抱怨,如果,如果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把他们推到二哥哥的阵营……
沈皇后所有的算计,便都是在为二哥哥作嫁衣裳了。
她兴冲冲地一拍大腿:“余味,你可知道被沈皇后软禁的那些地方世家,如今住在哪座宫殿?”
“听说软禁在了长禧宫。”余味怔怔的,“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吗?可是皇宫尽在金吾卫的掌控之下,那些世家贵族被看管很严,哪怕平日有外出放风的机会,也都被人全程监视。您想接近他们,很难呢。”
南宝衣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愧是沈皇后……
她闷闷不乐地咬下一口花糕,突发奇想:“如果皇子大婚,他们能来参加婚礼吗?”
……
永宁宫。
被重新册封为雍王之后,萧弈没能拿到自己宫外的府邸,而是被沈姜安排在了永宁宫,以便安排宫女宦官监视。
他临窗写字,声音淡淡:“她可好?”
十言立在书房里,知道他问的是南宝衣。
这半个月以来,主子很挂念王妃,可惜坤宁宫的宫人不许他进去探视,说他和沈皇后八字犯冲,他进坤宁宫,会有损沈皇后的凤体。
明明就是沈皇后嫌弃主子,却用了这么蹩脚的理由。
他恭声道:“听太医院的御医说,王妃恢复得很好,活蹦乱跳能吃能喝,伤口也已经无需用药了。”
萧弈的眉梢眼角,便如同春雪般悄悄融化些许。
十言望向书案角落的明黄懿旨,不禁如鲠在喉。
他迟疑:“主子,这赐婚圣旨一看就是胡闹,您当真要迎娶魏家的庶女?王妃会伤心的。更何况卑职打听过,那魏家庶女的生母是个青楼妓子,她本身容貌丑陋性格胆怯,连给您做侍妾都不配……”
萧弈扯了扯唇。
他漫不经心:“沈姜不过是拿魏家庶女折辱本王,再拆散本王和南娇娇的关系而已。本王若是不肯娶,她又能如何?大不了再废本王一次。这种小事无足挂齿,赵炳流放的具体行程,可有打听到?”
“已经打听清楚。”
“飞鸽传书,把行程透露给宁晚舟。想来,他会很期待亲手为长公主和镇国公报仇。”
“是!”
十言走后,萧弈运笔如飞。
余光瞥见那一封明黄懿旨,他眉宇间透出几分戾气,就连宣纸上的字都狰狞几分。
半晌,他不耐烦地丢下毛笔。
他算天算地,却独独没算到,沈姜会拿他们的婚事做文章。
南娇娇被指给了萧随,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是否会被沈姜威逼利诱。
他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可听说他那个四弟容貌冠绝天下,不知道南娇娇会不会被对方的美色所诱惑……
珠帘晃动。
十苦进来,恭敬地呈上一封请帖:“主子,宫里送来的春日宴邀请帖,是谢姑姑做东,就在三天后。”
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谢阿楼最喜欢张罗各种宴会。
聚集一大群士族郎君和女郎,在御花园、在城郊东山、在渭水河畔等等景致优美的地方,摆上一桌桌酒宴,谈辞论赋,作画吟诗,弯弓赛马,热闹非凡。
如果再撮合几对有情人,对谢阿楼而言就更好不过了。
萧弈净手,冷淡拒绝:“无聊。”
什么春日宴,简直就像谢阿楼这个人一样无聊。
十苦挠挠头:“主子不是要结交长安城的名门贵族吗?春日宴可是个好机会。卑职听说,那位魏家庶女也会到场,到时候您和她相看相看。卑职还听说,四殿下近日身体恢复了些,说不定也会到场,到时候肯定会和咱们王妃相看……”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萧弈额角青筋暴起。
他阴着脸,盯向十苦。
十苦心中一咯噔。
萧弈挑眉:“相看?”
“咳,主子,卑职突然想起来还有许多事没做,卑职——”
萧弈漫不经心地擦去手上水渍:“今年的月钱,全部扣掉。”
“主子,卑职今年的月钱已经扣光了呜呜呜!”
“这样啊,”萧弈面露微笑,“那就连明年的一起扣了。”
十苦:“……”
他怎么会摊上这样小气的主子!
……
三天后,春日宴如期而至。
回廊外梨花如雪,柳叶苏苏,满目生机。
南宝衣精心打扮过。
少女云髻高耸,点缀着一把镂花金梳子,月牙白的上襦素净而不失精致,搭配一条石榴红刺绣罗裙,腰间系着繁复的金丝系带,穿过春风时,身姿轻盈高挑,犹如一副吴带当风的仕女图。
余味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小声提醒:“今天的春日宴,主子也会到场。”
南宝衣:“那很好呀。”
余味:“……”
好个鬼呀!
她纠结:“所谓的春日宴,不过是变相的相亲大会。给主子看见您打扮娇艳来见四殿下,主子会吃醋的。”
南宝衣语重心长:“余味,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哥哥是什么人,他怎么会为了小情小爱,就失了大局观呢?”

么么哒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60章 不叫这些狗男人窥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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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讪讪。
看来她们家小王妃,还未曾领略过什么叫狂风暴雨般的醋意。
行至御花园,春阳正好。
一座座梨花木食案摆放在溪水旁,宫女们端着美酒佳肴穿梭其间,世家郎君和女郎们打扮得光鲜艳丽,三五成群地坐在柳荫下,谈笑间十分热闹。
不知是谁小声提醒:“南大司徒来了。”
暖融融的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望向南宝衣,起初的惊艳过后,突然一个个噤若寒蝉。
南宝衣没有察觉到异常,笑吟吟地落座,温声道:“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咱们要好好把酒言欢才是。”
四周安静。
南宝衣诧异地抬起眼帘,四周的少年少女才连忙点头称是,然而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勉强,还透着些敬而远之的味道。
周聆书坐在隔壁矮案前,正举着掌镜描眉梳妆。
从镜中瞅见南宝衣的疑惑,他轻笑:“大家都去了镇国公府的喜宴,亲眼瞧见你为皇后娘娘挡剑。宝衣妹妹,如今你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第一号红人,大家都很怕你呢。”
南宝衣顿悟。
她摇了摇团扇,一时竟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纠结时,一阵清冽的山水香从身后袭来。
萧弈金冠黑袍,在她身侧淡然落座:“在想什么?”
“二哥哥,”南宝衣弯起丹凤眼,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就像长安的女郎那般热情坦率,“半个月没见到你,我非常想念!”
萧弈挑着眉。
小姑娘今日特意打扮过,小脸娇艳犹如雾笼芙蓉,眉眼恰似青山远黛,繁复的金丝系带勾勒出纤细腰身,她美得像是春日里的巫山神女。
自打来了长安城,她就没有如此精心打扮过。
四周的郎君们表面上怕她敬她,可说话时一双双眼睛却忍不住朝她这里打量,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动,显然是痴迷于她的容貌。
萧弈心中不爽。
这一刻,突然有点后悔把南娇娇推到千万人面前。
想筑一间金屋子把她藏起来,不叫这些狗男人窥视她。
他摩挲南宝衣纤细酥红的指尖儿,沉沉道:“娇娇特意打扮成这样,是要给谁看?”
“二哥哥也觉得我今天特别美,是不是?”南宝衣笑眯眯的,爱惜地抚了抚刺绣牡丹的袖口,“倒也不是特意打扮给谁看,只是春日苦短,最容易叫人想起韶华易逝,所以我想打扮就打扮了。”
“春日苦短,韶华易逝……”
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透着几分思索的禅意。
南宝衣等人转头望去。
长风吹落满园的雪白杏花,佛铃声悠然。
宫女推着轮椅,正沿着青石花径缓缓而来。
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轻郎君,簪一根碧绿竹节簪,穿素净交领白衣,手里握着一串紫檀佛珠,唇红齿白,病弱风流,气度高华。
他宛如明珠生晕、青山雾色,周身笼罩着一层春阳,纤尘不染的高洁,与宴会的喧嚣格格不入,像是超脱俗世的山中蓬莱客。
南宝衣没见过他。
却一眼就敢肯定,他就是那位从未谋面过的四皇子。
谢阿楼和姜岁寒姗姗来迟。
她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阿楼给四殿下请安了!这下好了,宾客已经到齐,宴会可以开场。我最喜欢随性自然,希望诸位今日纵情玩乐,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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